沈斯宁皱眉,我是说假如,你这个人怎么没有一点想象力?

    假如有这种假如,那我只能说,萧景寒眼神冷酷地说,这个人完了。

    可那天你不是还说可以原谅感情里的欺骗吗?!沈斯宁看见了他眼神里的冷意,瑟缩了一下,萧景寒自己说过的话转头就忘,还好他机智地录下了视频!

    这是一码事吗?萧景寒义正辞严道,隐瞒身份和把别人当做替身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不都是欺骗感情?沈斯宁算听明白了,萧景寒就一丫的双标狗,他可以骗别人,别人不能骗他!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神神叨叨的。萧景寒不想和他继续讨论这种没有答案的话题,他陪沈斯宁来酒店开房不是为了争论价值观的。

    萧景寒的回答成功让沈斯宁打消了坦白的念头,他是傻了才会不打自招!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没什么,随便瞎聊聊。沈斯宁灰心丧气地拉上窗帘,离开窗前,躺回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萧景寒看沈斯宁上床,心想终于要奔主题了,心里美滋滋地也翻上床,脱掉浴袍钻进被窝,伸手想去搂沈斯宁,沈斯宁压着被子躲过他的魔爪,不悦地问:你干嘛?

    我干嘛?当然是干你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问这种问题。

    萧景寒心猿意马地想到沈斯宁跟他提起过,还还让酒店准备了情趣用品,鞭子绳子蜡烛什么的倒是用不上,他没没那个倾向,但有些东西还是必需得备的。

    他在床头找到了酒店一般都会准备的床上用品,拿了一瓶润滑油研究了下上面的英文注释,漫不经心地问沈斯宁:你准备工作做了吗?

    沈斯宁意识到他说的准备工作是什么,脸热了下,抬脚踢他,做你X,不做!

    萧景寒低头不解看他,不做会不会不舒服?万一流血怎么办?

    沈斯宁现在满脑子都是马上要翻车的恐惧,哪里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把被子往身上一裹,翻了两下身把自己裹得只剩颗脑袋露在外面,你要想做,就隔着被子做吧!

    萧景寒看着沈斯宁把自己裹成木乃伊,莫名其妙:你这是干什么?

    睡觉!沈斯宁没好气地说。

    都来这儿了,就只是睡觉?萧景寒一脸懵逼。

    沈斯宁把下巴埋进被子里,我突然心情不好,不想做了,下次再约。

    萧景寒:下次再约?

    萧景寒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这位祖宗了,说翻脸就翻脸,说带他出来共度春宵的也是他,现在说自己没心情不想做的也是他,这也太善变了吧?

    难道受方也和女人一样,每个月会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

    但沈斯宁都说了不想做,萧景寒也没办法,难不成真的还强上不成,最后还是委委屈屈地隔着被子搂着人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醒来,沈斯宁收到谢玉洲发来的短信,说谢谢他的收留,一直打扰他也不太好,所以自己准备搬到单位宿舍挨过这阵。

    沈斯宁看完信息,心里念了三声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家里的这尊大佛总算走了!

    但他一转头,看到躺在他身旁睡得正香的某人,刚冒了点喜悦的心又沉了下去,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萧景寒在《嫡谋》剧组的戏份杀青,马不停蹄地又去录制上次提过的真人经营类综艺,名叫《我们的餐厅》,节目由六个合伙人共同经营一家餐厅,其中四个明星艺人两个素人,餐厅开在某个古城,一共十二期,所以萧景寒这段时间得一直待在外地录节目。

    看似谢玉洲和萧景寒这两个人是暂时见不到面了,危机好像暂时解除,但沈斯宁总感觉这件事一天不解决,脑袋后面总像是悬了一把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把刀就会冷不丁地落下来。

    知道自己一定会翻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的过程。

    沈斯宁一着急上火,智齿就发炎了,疼得他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身心都受着煎熬,人都瘦了一大圈。

    去看了牙医,说要彻底根治只能拔牙,但是沈斯宁的这颗智齿长得很刁钻,一半埋在牙龈里一半长歪了,想要拔掉首先得切开牙龈,拔完牙之后还要缝针,手术时间保守估计要两个小时,听起来就非常吓人!

    沈斯宁上辈子也拔过智齿,拔完之后脸颊肿成猪头,一个星期才恢复原样,这还没什么,拔牙的过程才是最煎熬的。

    回想起那种嘴巴被迫张着,让牙医拿着各种小钳子,手术剪刀,小锤子在你口腔里搅来搅去的感受,沈斯宁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沈斯宁不想做手术,走投无路发了条状态在朋友圈里求助。

    [万能的朋友圈,有没有人懂治牙疼的偏方?]

    最先回复的是许洛南,他时刻关注着沈斯宁的一举一动,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

    沈斯宁眼睁睁看着许洛南点了个赞,不过可能他自己觉得点赞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不过三秒又给取消了,然后在底下回复:[哥你牙疼吗?严不严重?我在外地不能来看你,你要保重啊/哭]

    接着许洛风也回复了状态,只有短短两个字:[拔了。]

    呵,霸道总裁,惜字如金,不愧是你。

    过了三分钟,林朔也回复了:[忍着。]

    沈斯宁一边捂着脸一边气得想摔手机,他朋友圈里的这些人都是些啥?

    不过手机还没扔出去,有个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是谢玉洲,沈斯宁犹豫片刻,按了接听。

    阿宁,你牙疼吗?谢玉洲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对,你怎么知道?沈斯宁说完就想起来,谢玉洲也有他的微信,看到他发朋友圈自然会知道。

    谢玉洲接着问:是牙龈发炎还是牙神经痛?

    沈斯宁:是智齿发炎。

    谢玉洲的本职工作是医生,在电话里听沈斯宁说完情况,建议道:智齿发炎还是尽早拔掉的好,反复发炎会引起其他感染,我认识一个医术很好的牙医,很多名人都是在他那里做的牙齿,要不我带你去找他看看?

    沈斯宁:就算医术好,那不还是要做手术吗?

    谢玉洲笑着说: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怕疼。手术是肯定要做的,但是他主刀的话可以让你少受些罪。而且过程中会打麻药,不用担心。

    沈斯宁想了想,说:那你把牙医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吧,我直接去找他预约?

    我陪你过去。谢玉洲温和道,名医架子大,不是我亲自过去他不一定会接待你。

    沈斯宁犹豫不决:那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阿宁,你什么时候变得和我这么见外了?谢玉洲低低地说,声音里透着股伤感,让人听着于心不忍。

    人家也是一片好意,而且沈斯宁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把牙疼治好,于是说:那好,你告诉我地点,我们约个地方碰面。

    我来接你。谢玉洲在电话里说,你现在在公司吗?

    沈斯宁微愣:不用麻烦,我让司机送我过去就行了。

    谢玉洲叹息:没关系的,我正好顺路,你再和我这样客气,我可要生气了。

    谢玉洲坚持要来接,沈斯宁也不好不近人情地拒绝,幸好萧景寒这时候在外地录节目也不在公司,不用怕两人遇上,沈斯宁便大胆地答应了谢玉洲。

    挂了电话,沈斯宁不禁感叹,谢玉洲和萧景寒虽然相貌上有几分相似,可性格完全不一样。

    谢玉洲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出身豪门,身上却并无任何纨绔子弟的劣习,年纪轻轻已经是医学博士,知名医院的副教授,简直就是别人家孩子的代表。

    更难能可贵的是,谢玉洲已经知道了沈斯宁身边有个和自己长得像的明星,虽然沈斯宁否认两人是包养关系,也不承认自己找了个谢玉洲的替身,但谢玉洲心里不可能完全没有怀疑,可谢玉洲并没有因此愤怒,对沈斯宁依旧关心有加。

    沈斯宁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他的原身,即使和萧景寒在一起了,却仍旧会对谢玉洲至死不渝。

    第39章 温柔攻势

    谢玉洲介绍的牙医果然靠谱, 帮沈斯宁检查之后拟定了手术方案, 保证在半个小时内就能完成手术。

    长痛不如短痛,一诊断完,沈斯宁就被谢玉洲按到了牙科椅上,沈斯宁躺下来惊恐万分地说:这就要动手术了吗?可我还没做好准备,要不改天?

    谢玉洲微微一笑, 说:别说傻话,孙医生平时很忙, 改天不一定有时间, 今天来都来了,手术做完一了百了, 你都这么大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害怕拔牙?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事实证明,害怕拔牙这事和年龄根本无关!

    我不是害怕,就是觉得太突然了沈斯宁挣扎了一下, 我突然想上厕所!你让我起来!

    谢玉洲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在找借口, 稳稳按住他不让他起身, 语气坚决:手术很快, 做完再去。

    沈斯宁无计可施, 紧张得狂咽口水,躺着没过多久, 牙医和助手就进来了, 牙医戴着口罩, 吩咐让助手准备麻药,拿着针筒让沈斯宁张嘴。

    沈斯宁看着那尖细的针尖,马上就要戳到自己牙龈上,怕得心脏都抖起来了,皮鞋尖明显往前伸,可见他害怕得脸脚趾头都绷直了。

    这时候谢玉洲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在旁边温柔地安抚他:别怕,阿宁,没事的,要是害怕就抓紧我的手。

    操,真是丢脸丢大了,可沈斯宁也顾不上要面子,手边能抓到什么是什么,细小的针头往他牙龈里戳的时候,他条件反射一下子死死抓住了谢玉洲的手,麻药不仅仅只打一处,就感觉那根针不停刺进去拔、出来,而每一次针重新刺进牙龈,他抓着谢玉洲的手就会多使一分力,直到麻药打完,口腔里发麻没有知觉了为止。

    可这还不算完,打麻药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得切开牙龈拔牙,沈斯宁像一条濒死的鱼躺在椅子上,大张着嘴任由牙医在他嘴里用各种手术器材敲打、切割、搅动,而他除了呼吸和流口水以外什么都干不了。

    当手术刀切开牙龈的一刹那,虽然打了麻药,但沈斯宁还是感觉到了疼痛,即使并不想哭,可是生理性的眼泪还是一下子被逼了出来,接着就止也止不住。

    沈斯宁一边控制不住地流泪,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懦弱丢人,可是真的不能完全怪他,牙医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之一!

    牙医似乎都见惯了躺在这张椅子上,无论性别无论年龄的人流的眼泪,不带感情地吩咐助手帮沈斯宁擦掉泪水。

    助手拿着纸巾过来,谢玉洲拦住她,接过她手里的纸巾,我来吧。然后温柔细致地帮沈斯宁擦掉眼角的泪水,轻声在他耳边说,我在呢,阿宁别怕,马上就结束了,不哭不哭。

    妈的,你当是哄小孩子呢?你以为是我想哭的吗?我是根本控制不住!

    沈斯宁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觉得像今天这么丢人过,他就不应该答应谢玉洲过来看牙医,这下好了,丢人的怂样全被谢玉洲看到了,让他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

    无比煎熬的半个小时终于过去,等最后一针缝合完毕,牙医宣布手术结束,沈斯宁感觉自己终于又重新活了过来。

    谢玉洲扶着他起身漱口,一直漱了三杯水,沈斯宁嘴里的血水才全部清理干净,后背起了一身冷汗,白衬衫湿哒哒地黏在后背上,跟水里捞出来似的,简直是劫后余生!

    好点了吗?谢玉洲帮他拿来外套披在肩膀上,关心地问。

    沈斯宁无力地点点头,嘴里还是麻的,他不想说话,忽然眼角余光瞥到谢玉洲的左手手背,上面红了好大一块,几个手指头印无比清晰,是他刚刚因为紧张掐的?

    男人手劲本来就大,沈斯宁害怕之下也没控制住力道,他回忆了下过程,似乎刚刚过去的半个小时里,他一直紧紧抓着谢玉洲的手,而谢玉洲也就任由他抓着,即使再疼也没松开

    这么红肯定很疼,过一会儿恐怕得青了,说不定还会影响到手的使用,沈斯宁顿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指了指谢玉洲的手,哑声问:手没事吧?

    谢玉洲若无其事地摇摇头,笑了下说:我没事。你这两天拔完牙好好休息,饮食上注意清淡。

    沈斯宁都一一应下,不得不说,谢玉洲这个人作为朋友真是无可挑剔,他对人的好,是那种无微不至让人拒绝不了的关心呵护。

    做完手术还得留在医院输水消炎,谢玉洲一直陪在沈斯宁旁边,一会儿帮他拿垫子让他坐得舒服点,一会儿帮他倒水漱口,殷勤得让沈斯宁都感觉不好意思了。

    有好几次沈斯宁想开口让谢玉洲别做这些,可谢玉洲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总是先一步地用乖,听话堵他,搞得沈斯宁如果拒绝就是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沈斯宁左手插针,右手得拿着冰袋贴在动过手术的那一边脸颊上冷敷刀口,冰袋温度很低,沈斯宁举了一会儿手就又冷又麻,但他不好意思和谢玉洲说,想自己硬撑下去。

    过了一会儿,谢玉洲从药房拿完了药回来,在沈斯宁旁边的座位上坐下,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冰袋,贴在他脸颊上,手酸了吧?我帮你拿一会儿。

    这种姿势也太亲昵了,沈斯宁感觉大庭广众的不太好,伸手想从谢玉洲手里拿回冰袋,但被谢玉洲抓住了手腕按在椅子扶手上,谢玉洲温柔的嗓音里含了一丝威严,像医生教训不懂事的小学生一样,别乱动,针头歪了还得重新扎,最后吃苦的还是你,把脸靠过来。

    重伤患者沈斯宁被谢玉洲的警告得不敢吱声,乖乖把脸颊贴到谢玉洲手里的冰袋上,不过只是脸,脖子以下努力地被他拉开距离避嫌。

    你这样脖子不酸?谢玉洲注意到他可笑的姿势,长臂一揽把人拉近自己,收回手的时候还顺便摸了下沈斯宁的头,沈斯宁讶然,就看见谢玉洲对着他露齿一笑,开玩笑地说,离我那么远,我会吃人?

    摸头杀加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简直帅的犯规!先不说沈斯宁本来就弯,就是不弯,也受不了谢玉洲这么撩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的原因,沈斯宁穿书之后,谢玉洲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沈斯宁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受影响,不能被谢玉洲的温柔攻势击倒,但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稍许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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