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晚上?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思考间宁骁注意到了桌上的一双ps4手柄都在充着电。

    哥,那我偶尔也能来这儿陪陪你么?

    祁野这回爽快了:你来没问题,但是别让别人知道,特别是宁叔叔。

    毕竟他是背着所有人来住凶宅赚佣金的,叔叔知道了心里肯定不好受,外人知道了又得指责宁叔叔待他不好了。

    宁骁欢喜极了,祁野只得带他参观了一遍这栋别墅,突然有些饿了,便从冰箱里拿出速冻的pizza准备放到微波炉里烤,宁骁看到冰箱里琳琅满目的食材,撸起袖子就要切菜煮面。

    哥,雇主给你准备了这么多食材,你只吃速冻食品太敷衍了。

    懒得做,凑合着。

    那我以后都饭点来,顺便给你做饭。

    不用这么麻烦。祁野心思被不知所踪的黑黑牵着,有些心不在焉。

    不麻烦。

    黑黑在细雪纷飞的情人节夜晚漫无目的的猎捕游魂,送了数十只野鬼去往生,才优哉游哉的飘回宅子。

    宁骁在,他不方便同祁野说话,索性飘到二楼卧室,张开四肢肆无忌惮的躺在祁野的床上养神,叮叮咚咚的锅碗瓢盆声灌入耳中,饭菜的香味也漫上二楼,烟火气油腻又热闹。

    黑黑腹诽,怎么这么高级的宅子,油烟系统怎么这么糟糕

    他闭目入定,不多久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卧室的门被推开,走廊的灯光漏了进来,黑黑睁开眼,祁野已经合上门,将暖黄的灯光隔绝在外。

    刚才

    我饿了,去填肚子。

    嗯顿了顿,祁野郑重道:那个是我弟弟,宁骁。

    黑黑自然再清楚不过,只淡淡的点头顺便调侃:看起来很依赖你,不会是个兄控吧?

    祁野唇角抽了抽,但不得不承认,黑黑确实猜对了几分:宁叔叔常年不在家,阿骁他会比较信赖我。

    黑黑心里模模糊糊有个印象,他的世界宁骁对他疏离又冷淡

    而且阿骁自小对异性过敏,小时候大姨大妈想要捏他脸,都是我替他拦着,所以喜欢粘着我。

    哦,原来如此,他认识的宁骁对女孩子非但不过敏,在姑娘堆里还如鱼得水呢,就和徐放的际遇一样,这个世界的宁骁到底是不同了。

    可关于宁骁之后再多的记忆,黑黑死活想不起来。

    诶,祁野,有个事儿你得记住啦。

    祁野:什么?

    黑黑笑得邪气:今晚,你欠我一个冰激凌。

    行,下次给你买。

    下次?只能等明年了,这可是情人节冰激凌。

    不知为何,这简单的朋友间的调侃让祁野口干舌燥,一颗心似被人掐着,脸也跟着热了起来。

    哥,菜煮好了。

    宁骁之前在楼下喊了一两声,看哥哥没反应,索性上楼来敲门:哥?

    嗯,好,我去盛饭。

    祁野拉开门,走廊的灯光再度漫入屋中,将他烧红的脸映得明明白白,宁骁看到了,祁野眼神闪烁避开,闪身走出屋合上门。

    宁骁乘机多看了卧室几眼,并没发现什么不妥。

    哥,你是不舒服吗?

    看祁野面上发红,眼神也不大自在,宁骁理所当然的认为对方生病发烧了。

    没有,走,吃饭去。

    祁野哄着弟弟下楼,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因凶宅离宁骁的学校很近,加之宁叔叔大半时间不在家,宁骁乐得自由,很多时候放学直接从学校后的小道回凶宅,甚至好几次他都赖在这儿和祁野过夜。

    祁野还特意给他打扫出了一间房,干干净净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宁骁来得勤快,黑黑也懒得避讳了,他该干嘛干嘛,每日修行捉鬼挨着祁野睡,一样不落。

    这就导致了宁骁老听到屋里有奇怪的声响,要么从厨房传来,要么从哥哥屋里传来,有时甚至听到哥哥压低声音说话,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这儿是凶宅没错,可哥哥的反应很难让宁骁联想到穷凶极恶的鬼,这样过了快一个月后,宁骁终于忐忑的下了结论

    哥,昨晚你那位朋友来过吧?

    祁野心里咯噔一声,面上不动声色:什么朋友?

    就你说过很厉害的,除鬼那个。

    嗯,他昨晚来了一会儿。

    一直在哥你的房间么?

    嗯,他没地方睡。

    宁骁皱了皱眉,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这宅子有的是空屋,除非是两人不想分开,不然根本犯不上挤在一块儿。

    哥,你这除鬼朋友,是男的女的?

    男的。

    宁骁点头,沉默了许久许久,才下定决心问出口:他,是不是哥的男朋友?

    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出入,还两人挤在一间卧室有说有笑,这一切不都指向这个结论么?

    宁骁甚至怀疑,哥哥口中所谓的除鬼,其实是出柜。

    第11章 两百万

    空气瞬间凝固了,祁野被弟弟莫名其妙的误会弄得无言以对,宁骁则把哥哥的沉默当做无声的肯定。

    他先在内心说服了自己,接受哥哥是个弯的且爱上了一个深夜归家的男人。

    哥,都什么年代了你不要有负担,我不在意你的性取向。

    此时祁野完全是懵的,面上红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过了一遍,而黑黑此刻正在二楼,探着脑袋憋着笑看戏。

    宁骁一脸真诚:我给你保密。

    祁野扶额:不是,阿骁不是你想的那样。

    宁骁淡淡的哦了声,显然不信。

    我这位朋友白天忙,不方便来,只能晚上抽空来一趟。

    祁野说完,发现自己越描越黑,宁骁一副了然于心的坦荡。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和他是有契约在。

    宁骁脑子嗡的一声,有点懵,契约在身,偷摸进屋,夜半共处一室,而且他哥哥还是公认的好看,这这这

    哥,就算咱家没钱,你住凶宅挣钱也就算了,可是犯不着去援交。

    祁野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

    阿骁,我没男朋友,也没缺钱到去□□,我朋友的事儿暂时和你解释不清,但是我们清清白白的,你别瞎想。

    看哥哥很严肃的澄清,纵然宁骁半信半疑,面上也点头了:嗯,我明白了。

    黑黑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在祁野的床上笑得肚子疼,祁野推开门,他也不忌讳,拍拍身边的枕头:来来来,过来伺候我。

    祁野关紧了门,看着又狂又浪在他床上胡乱蹭的黑黑,声音很冷静:我和阿骁找个时间说清楚吧。

    说清楚什么?我不是你男友?

    祁野无语,用皱眉和不耐烦掩盖自己眼神的闪烁。

    你打算怎么和他解释?我们结了鬼契?

    祁野移开眼,声音淡淡的:算了,解释了他也不明白,随他吧。

    黑黑笑,又啪啪啪的拍着旁边的枕头:那快来睡觉。

    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宁骁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隔三差五的来,祁野每次都会给他零花钱,很阔绰,几百几百的给。

    而李总这一边,暗暗让罗管家去探访了几次,发现祁野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比刚住进去时气色好了许多,身体结实个子也高了,震惊的同时也很惊喜,看来这次找对了人,再熬过半个月,凶宅除名的计划就成功了。

    经过柳安路凶宅这事儿,祁野的履历瞬间升值,他的名声在凶宅买手间流传,许多老板都尊称他这个十七岁的男孩子一声祁爷,什么王总张总赵总纷纷找来,黑黑给祁野一算,他的排期都满到明年了。

    李总先打过来十五万,剩下的期满再结。祁野转手就将十万给了宁叔叔,又给宁骁存了两万,黑黑看他脸上欢喜的,感叹了一句有钱真好。

    可惜这种好,他无缘体会了,只能让祁野代劳。

    正在祁野为将来一个月能轻轻松松月赚十万感到高兴时,一个更大的赚钱机会来了,远在莱国的漫西庄园老板助理发来邀请,希望祁野能过去度假并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漫西庄园不仅拥有世界著名的游乐场、购物商城和赌场,也是自杀、闹鬼、凶案圣地,所谓的度假,就是除鬼镇凶,赏金比20万多了个0200万。

    这个能不能接?

    黑黑气定神闲的戳了戳200万这个数字,无声胜有声。

    祁野自然是心动,可也有顾虑:漫西庄园在莱国。

    签证机票他们都会给你准备,不用你操心。

    祁野看了他一眼:你呢?

    鬼能漂洋过海出国旅行吗?这个问题似乎没人问过。

    黑黑:我不用办签证,方便得很,只要到时候依附在你身上就行,入境安检也没灵查这一项。

    祁野狐疑:怎么操作?

    就和上次结契差不多,让我喝一口你的血。

    黑黑答得不正经,祁野微眯起眼看了看他,似在评估这句话的真假,黑黑喜欢逗自己,继续漫不经心的:觉得我骗你?

    祁野没回答,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中指指腹划了划,殷红的血渗了出来。

    这只手指,刚好是链接彼此鬼契红绳的手指。

    渗着血的手指举到黑黑面前,黑黑还愣着,祁野的举动已经在他预料之外了。

    祁野:想喝就说呗。

    第一次,黑黑在祁野面前无话可说。

    骗也无所谓。

    这会儿黑黑才回过神来,他无法抵挡祁野新鲜血液的诱惑,喉头动了动,拉过祁野的手指疯狂舔舐起来。

    鬼的舌头也是冰冷的,所及之处却烧着一团火,祁野整个人被烧得燥热难安。

    血止住了,黑黑才找来创可贴和棉球给祁野处理伤口,期间他一直不说话,正在思考祁野这么做的含义和动机。

    祁野:喝够了?

    难得黑黑沉默不语,弄得祁野都紧张起来了。

    黑黑:为什么突然做到这种地步?

    祁野唇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你不是我的鬼侍么?偶尔,我也需要满足你吧?

    怔了怔,黑黑突然笑了,祁野果然是祁野,半分不想欠别人的,即使对方是鬼也不例外:行啊,安排上了,以后每月一顿人血大餐。

    每月一顿?你以为是

    大姨妈。

    半个月后,柳安路83号凶宅除名项目圆满结束,李总依照合同把剩下的五万打到祁野的账户,罗管家和那位司机等在门外,毕恭毕敬的将祁野送回了猫儿胡同的老宅。

    之前宁叔叔骤然收到十万元转账,吓懵了,害怕祁野这孩子在外边做什么杀人放火抢银行的勾当,他打电话发短信问祁野,祁野总是含糊其辞,宁骁也帮着他隐瞒,闹得宁叔叔寝食难安,总担心哪天警察就给他这个监护人来电话。

    这会儿祁野回来了,宁骁才坦白说哥哥为了挣钱去住凶宅拿了赏金,宁叔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心酸,这孩子就是太让人省心了,才显得格外难以相处。

    宁叔叔不愿要这笔钱,又担心伤了祁野自尊,只说暂时替他保管,等他以后要买房娶媳妇儿了,他再把这笔钱拿出来凑个首付。

    在黑黑的世界,他和宁叔叔相处的时间很少很少,以至于年深月久回想起来,这个中年的大叔只剩下一个温和模糊的剪影,这一遭穿越到祁野的世界,倒是把这个模糊的影子雕出了轮廓。

    回到宁家老宅后,因宅子太旧隔音效果差,好几次宁骁都抱怨听到屋中有奇怪的声响,甚至怀疑是入室抢劫,闹得有些吃不好睡不好。

    于是黑黑很知情识趣的夜不归宿,跑到西城椿树胡同的徐氏诊所骗吃骗睡,还厚着脸皮躺在徐大夫的病床上,扯下面具露出一脸狰狞:徐大夫妙手回春,可以给我插个队,换张皮修个骨不?

    同样的问题祁野问过无数次,徐放的答案永远是一样的,他摊手:你的脸我没办法,真的。

    其实黑黑也清楚,他这话不过是为铺垫下文:换皮不成,那徐大夫可以请我喝一杯移花接木酒不?

    徐放挑眉:移花接木酒可不是乱喝的,鬼兄,你有什么新计划。

    他们老徐家接过许多厉鬼凶灵的委托,有些感念恩德的,还会把自己最贵重的东西赠与徐家,年深月久积下来,他家的杂物室可以翻到各种阴器灵物,这些物件多多少少都沾染了阴灵鬼气,寻常人镇不住,徐放自己也不敢轻易去碰。

    黑黑口中的移花接木酒,是他曾爷爷的一位故人留下的,准确的说是位故鬼。

    那鬼生前被剥皮惨死,死后依旧是血淋淋没皮没面的模样,属于最吓人的那类,那一辈的徐当家却是脾气最好也最善良的,极耐心的花了三个月,才为这位剥皮鬼修复好全身的皮囊,原本血淋淋的鬼摇身一变成了极俊俏的小公子,之后这位鬼公子感念恩德,一直陪在早亡了妻的徐当家身边,替他补魂打下手不算,连烧饭做菜洗衣的活儿都揽下,直到后来徐当家病重过世,鬼公子在徐当家坟头留下一壶移花接木酒,就转身离开投胎去了。

    饮下一杯移花接木酒,鬼能暂附于生者躯壳里,能行于光天化日之下。

    黑黑:祁野接了个莱国的单子,我担心他一个人在国外应付不来,白日里也得看着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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