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益苦笑着说:“我去找了,没找到任何线索,我去了关莲身份证上登记的住址,那个村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关莲这家人的,甚至有人说那个村子根本就没有姓关的。”

    傅华也愣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子的结果,说:“没这个人?怎么可能?”

    丁益说:“事情就是这么诡异,就是没有这个人,我后来又去公安部门查了户籍资料,结果你猜怎么样,关莲的户籍资料竟然丢失了,事情又走进了死胡同了。”

    傅华说:“那她的身份证也是假的了?”

    丁益笑了,说:“不是,那边的公安部门证实身份证倒是真的,是那边的公安机关发出来的。你说事情怪不怪吧?户籍资料没有,倒有身份证。”

    傅华沉思了一会儿,他在想为什么关莲的户籍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状况,既然身份证是真的,那说明曾经真的有关莲的户籍资料的存在,是什么原因又是什么人会让关莲的户籍资料消失不见了呢?

    这里面一定有鬼。难道就像关莲跑来北京开关键公司一样,这个关莲的名字也是一种掩护身份的行径吗?很可能啊。可若是这样,那就说明关莲还有一个别的身份,她可能在遇到穆广之前,是以别的名字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其实这种情形傅华遇到过几次了,当初吴雯、孙莹不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而已一个假名在仙境夜总会做红牌小姐吗?

    傅华说:“老弟啊,其实我倒不觉得你找关莲这件事情上走进了死胡同,我反而觉得你可能越来越逼近真相了。”

    丁益说:“怎么说?”

    傅华说:“我感觉关莲也许是一个假名字,我看过关莲的身份证,穆广就曾经在那里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县委书记,我想他在那边要帮某人做一个假的身份出来是轻而易举的。”

    丁益说:“对,我找那边找的公安的关系也跟我说,关莲的身份证可能是别人帮他找关系弄出来的。不过知道是假名字对我来说也没用啊,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字,也就更不知道从何找起了。”

    傅华说:“你别急,慢慢来吧,这个关莲总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吧?她既然不是君和县的人,那她总要有一个什么地方遇到穆广的吧?你认真想一想,你跟关莲相处的时候,她有没有在你面前提到过她以前的事情?类似她以前是做什么的。”

    丁益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傅哥,不怕你笑话,我跟关莲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在床上,关莲对她自己的情况于是讳之莫深,我就更无法知道她的情况了。现在想想也挺害怕的,我竟然跟一个有这么多秘密的女人睡觉这么久,真是昏了头了。”

    傅华笑了,说:“不是都说爱情是盲目的吗?”

    丁益叹了口气,说:“傅哥你不要笑我了,是我自己做事愚蠢而已,闹到现在不但找不到关莲,还牵连了天和公司。”

    傅华笑笑说:“你别这么沮丧了,我相信关莲这件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你耐心一点吧。”

    丁益说:“我现在不耐心也不行了,不过不知道穆广下一步会怎么对付我们天和公司,唉,现在公司被我搞的这么被动,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傅华说:“也别太担心了,做什么事情小心些就好了。你们家老爷子也是久经风浪的,应该可以应付得了的。”

    丁益说:“但愿吧。诶,傅哥,你也要小心些,穆广既然已经知道关莲的情况是你告诉我的,他就不可能不把这件事情迁怒于你的身上,小心他对你不利啊。”

    傅华笑笑说:“我会小心应对的。”

    言犹在耳,穆广就已经找上门来了,傅华虽然知道他不是真的为了工作批评自己,可是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下去。不过他也没往心里去,听过就过了,因为他知道穆广现在也只能是骂骂他罢了,不能对他怎么样的。

    劈头盖脸的批了一通之后,穆广总算是把心中的火气发泄的差不多了,傅华趁他停顿的时候,插话说:“穆副市长,您批评的对,一会儿我马上就去顶峰证券把您的指示转达给他们。”

    穆广知道傅华是在敷衍他,不过他总算借机批了傅华一同,心中的恶气消了不小,就冷笑了一声,说:“傅主任啊,你不用我一说你,你就好好好是是是的,你转达我的只是有什么用处啊?顶峰证券能找我的指示去做吗?”

    傅华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会加紧督促他们赶快办理的。”

    穆广说:“你最好是赶紧把这件事情处理了,我们市政府考核工作人员,可是要看工作成绩,而不是说几句空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你不要觉得市里有人护着你,你就可以无所事事的尸位素餐,告诉你,做不出成绩来,市政府这边会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的,怕到时候天王老子也护不了你的。”

    穆广说完,就啪的把电话给挂了,傅华坐在那里苦笑着把话筒放了下来,穆广最后几句话几乎是用吼的,震得他耳膜都痛了。

    傅华叹了口气,穆广跟她友好的短暂局面就这么彻底破局了。有这么一位自己得罪了的上司的存在,他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了。

    这时有人敲傅华办公室的门,傅华喊了一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这个男人,傅华笑着站了起来,迎过去跟来人握手,说:“方叔叔什么时间来北京了?”

    原来来的是方苏的父亲方山,他在云山县经营了一家颇具规模的纺织厂。此刻的方山跟当初傅华刚见到的时候,可是大大不一样了,气色红润,进来的时候昂首挺胸,当初脸上的那种郁郁之色完全不见了,又恢复了一个做老板的自信。

    方山笑着跟傅华握了手,说:“我刚到北京,听说傅主任已经大婚,就赶紧赶过来给您道喜了。”

    傅华笑了,说:“叔叔您真的是太客气了,来,坐。”

    方山和傅华就一起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傅华给方山倒了水,笑着问道:“叔叔您这一次来北京做什么?”

    方山说:“来见几个客户,顺便看看女儿,是方苏告诉我您结婚的消息的,傅主任,您这就不应该了,结婚也不让我跟着喝杯喜酒,不够意思啊。”

    傅华笑笑说:“这个对不住,主要是我妻子那方面不想太铺张,所以除了北京这边几个就近的亲友,我们没有邀请别的人。”

    傅华没有邀请方苏参加婚礼,是因为他知道方苏对他有那种意思,他不想邀请方苏,从而让郑莉在婚礼这一天还要感到难堪。虽然郑莉一直在傅华面前对傅华的一些女性朋友表现得很大度,可是郑莉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女人大多多会吃醋的,傅华可不敢在结婚这一天让郑莉不自在。同样的道理,他也没邀请晓菲。

    方山笑笑说:“我知道傅主任做事低调,可是您对我们方家来说是有大恩的,你总要给我们一个表示的机会才对。其实有件事情说出来怕你说我方山脸皮厚,当初我还以为方苏能够有幸运跟您在一起呢,有些事情真是没想到。”

    方山这么说是在为女儿抱屈,方苏再告诉他傅华结婚的消息的时候,神情是郁郁寡欢的,显见方苏对傅华结婚是很失意的。

    傅华笑了笑说:“叔叔,您不要这么说,我跟方苏不合适,倒不是方苏不好,只是方苏年纪比我小很多,我一向是当她做朋友的。”

    方山心说方苏那丫头可没有拿你只当朋友,但这傅华显见是对方苏并没有哪方面的想法,这也是妾有情,郎无意,没办法的事了。他笑了笑说:“”傅主任,您别误会,我可没抱怨的意思,这只是我当初的一点误会。

    傅华有些尴尬,就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便笑了笑说:“我看叔叔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看来是纺织厂经营的不错啊。”

    方山笑着点了点头,说:“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原来的老客户都回归了,还发展了一些新的客户,这方面方苏在北京也帮了我不少忙,这一次北京的客户就是她帮我联系的。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厂比以往更兴旺了。”

    傅华笑笑说:“恭喜了,叔叔也是因祸得福啊,不但拿回了厂子,方苏也长大了,可以帮上你的忙了。”

    方山笑着说:“这一切都要归功傅主任您啊。”

    傅华笑笑说:“叔叔,你不要再这么说了,诶,对了,常志那边再没有找你们的麻烦吧?”

    方山摇了摇头,说:“没有了,检察院撤了案子后,常志基本上跟我们厂子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了。”

    傅华心中笑说:“估计常志还在担心自己当初吓他的录音吧,常志以为有把柄在方家人的手里,自然不敢做什么对方家不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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