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泰笑了笑,说:“许先生,我这才几天没来看你,怎么觉得你憔悴了很多啊?”

    许先生狠狠的瞪了俞泰一眼,说:“警察先生,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监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俞泰笑了,说:“怎么,许先生对我们的看守所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是不是有什么要投诉的?”

    俞泰这么说,让许先生更加恐惧了,他不知道这个警察笑容背后有什么阴谋,而且如果他真的投诉了,恐怕回了监室会被整得更惨,就气哼哼的说:“没有了,你们的看守所很好,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俞泰心说:“算你上道,老子现在迫于形势不得不放了你,不然的话真的可以跟你好好玩玩。”

    俞泰笑笑说:“许先生,就算我们的看守所很好,你也不能再呆下去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经过初步的核实,田海举报你诈骗恐怕跟事实有所出入,我们准备要释放你。”

    许先生愣了一下,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可以就这么轻易脱身,他看了看俞泰,说:“警察先生,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俞泰笑了,说:“你这人真是奇怪,我是要释放你,不是要玩什么花样。怎么,你在这呆上瘾了,还想在看守所住下去?”

    许先生说:“谁会在这批地方带上瘾啊?我只是觉得你们的态度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俞泰说:“我们是人民的警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同时也不想冤枉一个好人。好了,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做一个笔录,做完笔录之后,经局里批准你就可以被释放了。”

    许先生担心的看了看俞泰,他怀疑俞泰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俞泰就坐了下来,跟许先生做笔录,许先生一字一句都在认真琢磨,稍有可能是陷阱的地方,他都思考再三才回答。

    笔录做完,许先生全盘否定了田海对他的指控,俞泰对许先生的否定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一一记录下来了。

    俞泰将做完的笔录给许先生看,让许先生签字,许先生认真的看了几遍,确信没有什么陷阱了,这才签字画押。

    俞泰很快就做出了结案报告,他是分管刑侦的,办这一套手续很是便利,不几天就给许先生办好了释放手续。

    俞泰到看守所释放了许先生,当许先生要离开的时候,俞泰把他叫住了,说:“许先生,我想你心里清楚自己究竟做没做诈骗这件事情,这一次算你侥幸,我希望你被释放之后,对这次发生的事件能够守口如瓶。我跟你说,一旦我听说你胡说八道了什么,我随时可能把你再次抓回来,不过,到那个时候,恐怕就不会像这一次这样让你轻易过关了。你明白吗?”

    许先生点了点头,说:“我明白。”

    俞泰说:“赶紧给我滚回北京去吧。”

    许先生就离开了海川,回了北京。这一次的牢狱之灾,许先生虽然吃了很多的苦,可是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平安度过了。回到了北京之后,他在五星级大酒店关起门来将养了几日,精气神很快就恢复了。在这几日休整的过程中,他也认真的思考了自己的未来,他的思考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海川市这一次劫难给了他一个启示,让他明白实际上那些被骗的官员是比自己更害怕事情的败露的,因此他行骗的胆子更大了起来,很快就再次在酒桌上跟人吹嘘自己跟中央领导某某的关系是如何如何的铁,铁的就像亲兄弟一样。

    偶尔也会有人提到许先生在北京被警方抓走的事情,许先生便会在脸上浮现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的样子,说:“诶,那完全是一场误会,都是海川市那帮乡巴佬性子急,托我办的事情我因为太忙,一时没有及时的完成,就兴师动众的闹了这么一出。我跟你们说,我人都还没到海川呢,某某的秘书就打了电话给海川市的市委书记,责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对待我。结果把海川市的市委书记张林吓得不行,亲自跑到公安局去见我,跟我好一通的赔礼道歉,请我到他们的海通大酒店去住。我生气他们无法无天的胡乱抓人,就坚持要呆在看守所里不出来,弄得张林没办法,当着我的面严厉的处分了公安局长和来抓我的几名干警。我看他的处理还算公正,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北京没有人知道许先生在海川市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然更没有人去落实这件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反正人们知道许先生这一趟被抓,很快就有体体面面的出现在公众面前,警方似乎并没有对许先生有过什么触犯,因此对许先生的说法笃信无疑,这更加印证了许先生跟中央领导某某的关系很铁。他们便对许先生更加尊敬了起来。

    事情就是这样诡异,现实社会真真假假,变幻莫测,人们在迷信官员们的权威的同时,都希望自己能够想尽办法跟官员们搭上关系,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被一些虚构出来或者故意表演出来的事实蒙住了耳目,对一些本来不符合常识的事务反而信之无疑。

    许先生继续着他的骗局,在酒桌上,当他喝着茅台喝到酒酣耳热地时候,忍不住想到在海川看守所的难熬岁月,心中暗自感叹,古人真是聪明,知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道理,秦屯啊,你本来是想整我,哪知道带给我的是更好的享受呢。

    想到秦屯现在也许正在为被骗了几百万心疼呢,许先生脸上漾起了止之不住的笑容,最后竟然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酒桌上的其他人不知道许先生心中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许先生可能是喝得太高兴了,想到许先生喝得这么高兴,一定会跟中央领导某某帮自己美言几句,其他人心里也很高兴,便附和着许先生也一起大笑起来。

    北京,顶峰证券,谈红的办公室,傅华正在看谈红给他的资料。这份资料是一家国内著名的民营综合集团公司的相关情况汇总,这家公司名字叫做利德集团,涉及到房地产开发、高科技等多种行业。

    谈红笑了笑,说:“利德集团正属于业绩上升期,企业这几年正在高速发展,因此很希望能够通过上市,让公司得到进一步的提升。他们找到了我们本来是想让我们帮他们筹划直接上市的,可是目前他们还有些条件不能达到直接上市的要求,因此我就把你们的海川重机的资料给他们看了,他们很有意向。他们的设想是把公司的高科技业务置换进上司公司之中。”

    傅华对谈红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么一家有实力的优质公司感到很高兴,看完资料之后,笑着说:“谈经理,这家公司真是很不错啊,谢谢你了。”

    谈红笑着看了看傅华,说:“这么说傅主任对这家公司很满意了?”

    傅华点了点头,说:“我很满意,我觉得两家公司可以展开正式的接触。”

    谈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这么说傅主任不再觉得我这个业务经理不行了?”

    傅华不由得大窘,他没想到潘涛竟然把自己在背后对谈红的质疑都跟谈红说了。

    傅华脸红红着说:“怎么会,潘总可跟我说,谈经理是他手下最能干的。”

    谈红呵呵笑了起来,说:“那我可就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我从潘总那里听到的可是说傅主任认为我太年轻,可能办不好这件事情。潘总当时可跟我说一定要我干出个样子给傅主任看看,不能丢了我们顶峰证券的脸。”

    傅华尴尬的笑了笑,说:“这潘总真是的,怎么什么话都跟你说啊?”

    谈红看了一眼傅华,说:“这么说傅主任还真的质疑过我的工作能力了?”

    傅华越发尴尬,笑着说:“谈经理,是不是你们这些国外回来的都这么得理不饶人啊?”

    谈红说:“这倒不是,可是你不根据实际情况而仅仅根据一个人的年纪就来判断她的工作能力,实在是太不客观了。要知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古代的时候甘罗十二岁就当上了宰相……”

    傅华笑了起来,打断谈红的话说:“谈经理,你今天是不是准备好了一大套的理论要来教训我啊?”

    谈红说:“是,我还从来没被人这么看不起过。”

    傅华说:“好好,我跟你道歉,说实话,当时我看谈经理这么年轻,还是一个女的,……”

    谈红打断了傅华的话,有点恼火的说:“女的怎么了,哦,你歧视女性。”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并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今天真是邪门了,我怎么又说错话了。”

    谈红却有些不依不饶,说:“根本就是你在潜意识中看不起女性,女的怎么了,现在女性的领导人可是越来越多了,像撒切尔夫人、甘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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