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不上外面的酒又不乐意自己酿,他这是故意欺负殷兄你吧?苏方又倒了一杯红梅酒,啧啧,真是好喝,那要是殷兄不在,酿的酒又喝完了,他是不是就忍着不喝了?

    那倒不是,他无酒不欢,我要真不在,之前酿的酒又喝完了,就会自己酿造青梅酒。他总说自己最擅长的就是青梅酒,青梅酒的酿造过程简单,成酒也快,味道也很是不错。

    嘿!巧了,我们家道心也会酿青梅酒,而且酿得特别好!苏方又没心没肺地看向古道心,我记得之前你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

    什么时候?古道心是真没印象了。

    就是很久以前,那时候咱们还认识没多久,苏方回忆着,他说的是上辈子的事情,那时候我问你,你这么会酿酒,为什么只酿青梅酒,不试试别的。你就是刚刚那么回答的,跟殷霆朋友的说法一模一样。看来你们是一类人,应该让殷霆给你们引见引见,说不定你们还能一见如故,引以为知己。

    古道心转头笑看着殷霆,苏方说的有道理,既然这么巧,那说不定我和殷兄的朋友还真性格相近,要是有机会的话倒是能认识认识,哎?今天殷兄怎么没把那位朋友也一同叫来?

    殷霆低头,他不在这里。说完便慢慢喝着酒。

    众人自动理解成对方应该在江南,没有过来。

    殷兄将江南春开在这,那江南那边的店怎么办?

    我自然已经找信得过的人看着。从京城到江南路途遥远,我也不好两边往返,所以往后的主要精力就放在京城。

    也好,真要是两边跑的话太过劳心劳力,而且说不定还两边都顾不好,我在兰陵的店也是找信得过的人看着。说来也巧,古道心笑容加深,不日我准备开一家新店,老早前就选定了位置,就是殷兄江南春边上的这块地,以后倒是要做邻居了。只是不知道殷兄是什么时候看上的这块地方?

    也是比较早,当初春猎结束后原本准备返回江南,但是陛下隆恩,说让我们暂时留在京城一段时日,希望我们能教教宫中的乐师。这我们哪里敢当?可陛下圣旨,又不能违抗,便以切磋之名留在宫中,也为陛下多多献艺,陛下喜欢,那也是我等的荣幸。当时我便觉得,反正都要留下来了,而且归期未定,我自己又不好总这么闲着,那就不妨在京中也开一家江南春,反正有带过来的这些人,起步也够了,之后再招收一拨在曲乐方面天赋好的,慢慢培养起来,这人也就一点点充盈了。

    不过培养人很是耗费时间,在这拨人没有培养起来之前,就只有殷兄从江南带过来的人,可能会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人多有人多生意的做法,人少有人少生意的做法。当然,我肯定也会发布告示招些现成的乐师、舞者,不过我的要求高,估计能达到我条件的人太少,几乎是可遇不可求,所以也就做好了可能要全靠自己后期培养的打算。

    宁缺毋滥,古道心点点头,殷兄能在功成名就之后依然坚守此原则,令人佩服。

    可别这么说我,古兄何尝不是如此?瑶光阁、金点斋、雀馆、养生楼,这哪一个说出去不是大名鼎鼎?

    苏方左右看了看,你们俩够了啊,我看殷兄的朋友还没来,你们俩倒是有先要引以为知己的意思,怎么的,要不要合奏一曲啊?

    苏方就是句玩笑话,岂料殷霆居然还当真了,如此甚好,我正有此意,不知道古兄给不给这个面子。

    古道心本来真不想,但是人家都站起来邀请了,他要是再拒绝,那就真有点说不过去。

    好,不知道殷兄想怎么个和奏法?

    乐器我倒是会几样,不过要说最擅长的,自然是筝,古兄也选择一样,只要别跟我抢筝,其他什么都行。

    古道心被逗笑了,放心,我肯定不跟你抢,我也不会啊。但其实我的乐感不强,也就横笛还马马虎虎能驾驭。

    好,那就这么定了。

    不多时,一个白衣少女恭恭敬敬捧着一细长的紫檀嵌玉的匣子进来,低头奉到古道心面前。光是这个匣子就不下百金,里面得装什么东西?

    这样的郑重其事,古道心还挺诧异,这

    殷霆声音清冽,打开看看。

    古道心眉梢微挑,他刚刚好像在殷霆的声音中听出了一点期待的味道。期待什么?还是他刚刚多饮了几杯,微醺,听错了?

    古道心抬手,慢慢覆上盒子,在指间刚刚碰到盒子的时候,突然猛地一颤!

    那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盒子里面的东西在呼唤他,他甚至透过盒子隐隐感觉到了里面东西散发出来的那种迫切感!

    但盒子里面装着的不应该是笛子吗?一件死物罢了,又怎么能呼唤他?

    古道心觉得不对劲儿,想要收回手,但也不知道是这盒子吸住了他的手,还是他打心眼里就不想收回手,尝试了好一会,竟然都没有动。看来他是真的喝醉了,这是身体都不听使唤了?

    仿佛是在跟谁较劲儿一般,古道心猛地打开盒子。

    入目的是一根黑色的长笛。

    古道心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材质,看着像墨玉,但是颜色却更加润泽,而且整支笛子周身刻有金色的古朴纹络,看着像山水云纹,但仔细一看,又不是,更像古代的某种图腾,很是神秘的感觉。

    具体古道心也说不上到底是什么,但他确定,从第一眼看到这支笛子起,他就喜欢上了,非常喜欢!甚至是入迷!他总觉得,这支笛子,就该是他的。

    喂!道心!道心!

    古道心猛地抬头,愣愣地转头看向苏方,怎么了?

    我还要问你怎么了?刚刚我跟王爷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魔怔了?

    古道心看向另一边的陆镇,果真见陆镇眉间堆积着担忧之色,他刚想说没事,就发现自己居然正将这支笛子牢牢抱在怀中。

    怎、怎么会这样?

    古道心立刻把笛子拿出来,很是尴尬,不、不好意思。

    殷霆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古兄能这么喜欢这支笛子,我很高兴,

    陆镇眉头皱得更深了。

    苏方隐隐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儿,有点尴尬地笑着说道:既然道心这么喜欢这支笛子,这又是他唯一会的乐器,不知道殷兄是否肯割爱啊?我看着笛子材质特别,想来也不是一般的物件,但道心既然这么喜欢,我这做好兄弟的还是想替他争取一下。若是这笛子对殷兄来说并无特别意义,那我就厚着脸皮请殷兄割爱了。

    若说特别的意义也有,不过既然古兄喜欢,那就赠予古兄了,谈钱可伤感情。

    苏方嘶了一声,可是这不谈钱容易出事儿啊!你都说对你是有特别意义的了,别人哪里还好意思接受?

    第242章 合奏

    苏方本以为古道心会痛快地说不要了,但没想到古道心居然沉默着。

    古道心确实很喜欢这支笛子,但也没想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得到,毕竟他自己之前还说他跟殷霆不熟,不管这笛子是不是对殷霆有特殊的意义,他都不能白拿。

    他只是在想,为什么他会这么喜欢这支笛子,为何一看见就有种特别的亲近感,故而才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之前没有看到这支笛子还没什么感觉,但现在看到了,接触到了,他才觉得,如果不能拥有这支笛子,自己好像就不太完整。

    陆镇眉头皱得更深。

    苏方赶紧打圆场,哈哈,看来道心是真的太喜欢这支笛子了!殷兄不要钱那是殷兄豪气。这样,前些日子有人送了我一头小白虎,这白虎从小养大必定认主,试想将来自己身边总是跟进跟出一只白色大虎,那多威风!回头我就让人送到殷兄这儿来,就算是感谢殷兄了!我跟道心亲如兄弟,我感谢殷兄,也就算是道心感谢了,还请殷兄务必接受。

    说完,苏方还给一边的廖战使眼色。

    廖战会意,也淡淡道,君子本不该夺人所好,这既然是殷兄的爱物,我们还请殷兄割爱已是不妥,若是殷兄若是不能接受白虎,那我想古兄便也不好接受殷兄的好意了。

    好,那就多谢苏兄的好意。

    古道心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对着殷霆道谢,又悄悄跟苏方比划,回头这损失他一定给补上。

    殷霆看了陆镇一眼,笑意加深。

    苏方抹了一把汗,心累。

    跟笛子一起拿上来的还有殷霆的筝。面前的桌子太小,殷霆也没让人再摆张桌子上来,直接盘坐,将筝放在自己腿上。

    苏方眼睛又直了,殷兄好本事!竟是能直接将筝放在腿上弹奏,我母亲也是爱筝之人,她说一般人弹筝都要将筝放在平坦稳当的桌上,因为要是桌不稳,筝不稳,那么弹奏的时候就会出现音色甚至音调不准的情况,只有真正的弹筝大家,才能做到直接将筝置于腿上弹奏。

    殷霆笑了下,我这还没开始弹奏,苏兄就不担心我在弹奏的时候出现你说的情况。

    苏方摇摇头,我对殷兄虽然不大了解,但也觉得殷兄是个做任何事都会胸有成竹之人,若是殷兄的琴技没有达到这种地步,必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既然苏兄对我如此信任,那我就更不不能失误了,古兄,选首曲子吧。

    古道心微微沉吟,就清风醉吧!

    好!苏方拍巴掌,我也喜欢清风醉!

    殷霆点头,那就这首,我来起个调。

    幽幽琴声响起,很快,婉转的笛声合上。

    曲调悠杨,音色温润,如黄莺出谷,白芷动芳馨。

    两人明明是第一次合作,但是却没有一点不协调,仿佛已经配合了千次万次一般,将《清风醉》时而灵动雅致时而潇洒不羁的味道全部演奏了出来,这就是一场听觉盛宴。

    就是陆镇也不得不承认,他们配合的非常好。

    古道心也几乎完全沉醉倒乐曲中,从他吹奏第一个音符开始,他就觉得后面吹奏的不是自己,而是灵魂,是那么的浑然天成。而且他还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似乎他不是第一次吹这跟笛子,也不是第一次跟殷霆合奏。

    但是这不可能,且不说他今天是此一次见到这根笛子,他跟殷霆从前也并不相识,又怎么会合奏?不,应该说,在他的记忆中,三世阅历,他都没有见过这根笛子,那这莫名的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就算他稍微喝醉了酒,也不该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亭中没有人再说话,除了美妙的乐声,就只有夹杂其中的风吹林动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方和廖战都闭上了眼睛,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陶醉其中。

    只有陆镇,即使也很欣赏这曲合奏,但却始终面无表情。

    他看到苏方和廖战的状态,隐隐觉得不对劲儿。

    苏方也就罢了,廖战不是爱好音律之人,而且就算欣赏,也不该露出这样的表情。

    陆镇垂手,一枚铜钱从袖子中滚落到掌心,避开所有人的视线,陆镇挥手一掷,哐啷一声,苏方面前的杯子就被击碎了。

    杯子碎裂的声音打断了合奏的声音,古道心和殷霆几乎同时停下,苏方和廖战也睁开了眼睛。

    苏方猛地站起来,哎呀,怎么好端端的杯子碎了。

    廖战脸色难看,但似乎并不是因为苏方的杯子碎了。他拉着苏方坐到自己这边,刚刚杯子碎了,里面的酒水洒出来,弄湿了苏方的席子。

    无碍,不过是杯子碎了,再让人拿来一个就好。

    殷霆一挥手,站在亭子边的小童就去拿了个新的杯子过来。

    苏方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打段你们合奏了,要不你们再接着来?刚刚真是太好听了,真是听多久都听不够。

    殷霆刚要说话,却被古道心抢了先。

    不行,合奏之事本来就有讲究,要是中间意外中断了就不能再继续,只能择日,不然不吉利。

    还有这说法?苏方疑惑地看向廖战,你知道吗?

    廖战点头,确实有。

    苏方挑眉,这家伙不通音律,却知道合奏有特别的说法,骗谁呢?

    不过苏方还是没让两人再合奏,看得出,王爷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殷霆也让人收了筝,没能跟古兄演奏完这一曲实在是遗憾,等下次有机会再合奏。

    好。

    古道心笑着,撩起衣摆,拿着笛子的手挽了个花儿,极其自然地把笛子插到后面腰带上。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利落动作都把苏方给看呆了,瞧着古道心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偶尔才吹吹笛子,就好像从很久以前就会把笛子随身携带一样,但事实是,连同上辈子一起算上,他也没听过道心吹几次笛子。而且之前听道心吹,虽然也还不错,但也是仅仅不错,可今天道心的表现都惊为天人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总不会就因为那支笛子?

    苏方丈二的合和尚摸不着头脑,决定回头再找机会好好问问道心。

    酒过三旬,侍女们轮番上菜,一道道小菜,精致的摆盘,看着就非常有食欲,秀色可餐这个词语用在这里也是可以的。

    殷兄可真是个讲究人,这样的精致,就是我都比不来,真该像殷兄好好学习。

    殷霆摆摆手,苏兄过奖了,你们都是日理万机的朝廷重臣,哪像我,只是个闲散生意人,有的是空闲时间琢么这些没用的。

    殷兄说笑了,苏方嘿嘿笑着挠着鼻子,你说他们是朝廷重臣没问题,我可是个游手好闲二世祖,跟他们比不了。

    苏兄早年积累的战功也不少,陛下为你保留着将军之位,愿不愿意上任,也就是苏兄一句话的事儿。

    苏方的笑容淡了些,看着殷霆的目光也多了点审视,这事确实有,不过殷兄又是如何得知?

    日前有幸进宫陪陛下闲聊,听到陛下偶然谈起,这才知道。

    原来如此,看来现在陛下很是信任殷兄,连这些都会告诉殷兄。

    殷霆淡淡一笑,也不是机密的事儿,而且我也听得出,陛下到现在还在盼着苏兄能早日接受将军一职。千金易得,良将难求,陛下也是求贤若渴。

    看不出啊,殷兄这是要当陛下的说客了?

    苏兄抬举,我何德何能?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苏方和殷霆那你来我往地过招,别看殷霆言语柔中带刚,但苏方也不差,也就是在跟古道心说话的时候他发挥不出来,对上别人,那也是言辞犀利。

    陆镇的注意力始终在古道心身上,古道心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常一定会引起陆镇担心,便安慰他说没事。

    不过这样的话并不能让陆镇放心,他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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