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小暗恋/糖分 作者:橙子雨

    程彻垂眸,有点慌。

    那,我就随便看着给你带了啊。

    门打开,然后轻轻关上。

    屋内一片安静。

    艹!

    赵清嶺从床上翻身坐起。

    简直不敢置信。

    他奶奶的!还真走了?

    居然真的丢下他就这么走了!

    直男!直男!直男!

    赵清嶺拥着毛毯,自顾自在床上团成一团,抓狂中。

    不用猜了!他家程彻内里肯定其实是个直男!大直男!

    呵呵。呵呵呵!

    放着生闷气的男朋友不哄,自己出门去了这种行为回路,要能是个天然弯,赵清嶺现在就去跳窗外的河!

    这他妈还是在真爱、暗恋十年的情况下!

    还是在程彻时不时会完全控制不住,偷偷用小自卑、小涩然、小雀跃、小迷恋的眼神痴痴看着他的情况下!

    就,什么人啊?!

    明明是真心实意喜欢的,生气了却连哄都不知道好好哄一下?

    哇哇哇可恶的直男!

    委屈。

    赵清嶺特别委屈。

    委屈得完全睡不着。

    最后,只能爬起来气呼呼洗了个澡,又看了一会儿波兰语叽里呱啦的电视。

    轰隆没过多久,窗外一阵雷鸣电闪,刚刚还是艳阳天的下午,瞬间黑透了。

    雨哗啦啦落下来。

    瞬间就下得很大很大。

    等等。

    艹艹艹艹艹!怎么就下雨了?自己家那位还在外头!

    赵清嶺要疯了,抓起手机就给程彻打电话。

    没通。

    不知道为啥没通。这么大的雨,不接电话这货跑去哪儿了?

    赵清嶺心神不宁,跑下了楼。

    问前台借了把大黑伞,就跑出了酒店。

    过了十来分钟,傻逼落汤鸡一样抖抖抖回到了大堂,身上、鞋,都湿透了。

    不行,他得冷静。

    异国他乡的,连路都不认识。

    他倒是想去给程彻送伞,问题是去哪儿送?

    没有办法,赵清嶺只能紧张兮兮地坐在大堂最显眼的地方,等自己家那位回家。

    结果,就这么一副湿漉漉水鬼的模样,被往来围观。

    整整等了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音信全无,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是被人绑架了还是掉河里去了,赵清嶺担心得快疯了,同时杀人的心也有了。

    终于,终于!

    程彻回来了。

    总算是还知道回来!

    你跑哪去了,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手机淋湿了。程彻当然也淋透了,浑身都是水,看起来很冷的样子,嘴唇发白。

    我看到你给我打电话,他解释,气息有些不稳,但屏幕划不开。

    赵清嶺:

    不管怎么说,平安回来了就好了。

    硬生生咽下一肚子的抱怨,一把抓过湿淋淋的苍白男鬼,大步拖着人赶紧上楼。

    呜!!

    走过楼梯转角时,也许是赵清嶺走得太急,扯得程彻一个趔趄。

    怎么了?

    没事。程彻赶紧摇头。

    赵清嶺那时只顾着他一身湿透,也就没太在意。

    进了房间,赶紧丢给他一条干浴巾,就忙着去浴缸里放热水。

    很快,水放好了。

    程彻却还抱着大浴巾在那傻站着,赵清嶺简直要疯了,狂吼。

    让你擦自己!是让你抱怀里站着不动的吗?

    还有,不知道脱衣服啊?赶紧脱了给老子过来!

    程彻这才像是回过神来。

    赶紧点点头,乖乖过去了。

    浴室水汽氤氲。

    把人推进浴缸后,赵清嶺才像是剥鸡蛋壳一样,慢慢剥掉沾在他身上的白衬衫。

    反正都湿透了,也无所谓了。

    浴室的小黄灯下,内敛的整个人缩在浴缸的角落,把头埋得很低很低。

    都在一起那么久了。

    可程彻好像还是很不习惯被他看光身体。

    赵清嶺微微眯起眼睛。

    其实,他还挺喜欢看自己家男人暗戳戳羞得抬不起头、缩成一团的窘迫样子的。

    毕竟,他外表虽然是个高富帅。

    内里却是个神经病。

    虽然每次看了他那副怂样也有点来气,但又觉得真心很萌、超级萌这是一种很诡异、很复杂的矛盾情感,很适合神经病拥有。

    后面四个小时,你都去哪了?

    程彻微微一愣。

    电话借不到就算了,那么长的时间,别跟我说你冒着那么大的雨,硬在外头把行程跑完了?!

    程彻赶紧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我也没那么傻。

    就,雨下大的时候,我刚好在他们国家博物馆的门口。反正是在等雨停,门票又很便宜才三十块,我就进去了。

    里面展品很多,二楼的油画藏品非常丰富。有一个画家我觉得清嶺你肯定喜欢,他在国际上好像不是那么出名,但波兰非常有名,名字好像叫做扬马泰伊科

    一只胳膊,突然就被赵清嶺拎出了浴缸。

    疼!程彻还没来及反应,就被打了肥皂的丝瓜巾刮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赵清嶺眯着眼,拿着丝瓜巾,突然就开始搓他。

    搓!

    我搓!

    用力搓!

    一副今天不把他给搓秃噜皮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疼!

    忍着!老子从开始下雨就在酒店大堂里一直等你、坐立不安等了四个小时,你倒好,在博物馆看画,还看得挺开心、看得流连忘返是吧?

    程彻:

    是真的疼!

    可是,自知理亏又不敢反抗。

    只能任由赵清嶺半阴沉着脸,把他给一遍遍搓秃噜皮。

    第24章

    等到从浴缸里出来,程彻身上已经好几处火辣辣的。

    换上了干爽的睡衣后,才稍微好一些。

    床头小夜灯昏暗,两人都躺在床上没说话。

    但程彻偷偷觉得吧,赵清嶺都把他给搓成那样了,应该不那么生他气了才对?

    就从被窝里暗戳戳凑近赵清嶺,伸出双手。

    不抱。

    手,平生第一次,被从赵清嶺从腰上给硬拽来了。

    可是,明明在家的时候,每天都是甜甜蜜蜜抱抱睡的。

    而且都是赵清嶺主动。

    每天努力像个八爪鱼一样蹭着他、缠着他死活不肯放,从来没发生过被主动抱还不情愿的事!

    程彻不太甘心,又伸手。

    说了不抱!

    声音破天荒的有点大,还有点凶,程彻微微抖了一下。

    他不敢再动了。

    垂眸,就那么僵在被窝里,茫然,又难受。

    其实,一直以来自己所有的喜悦、欢愉,都是赵清嶺给的。

    就连关于幸福这个词汇的所有定义,都从十年前就注定同赵清嶺必然相关。

    重逢半年,在一起三个月。

    赵清嶺一直都对他特别特别好、温柔得不像话。

    但是那样的好,是可以随时收回去的。

    一旦不开心了,赵清嶺完全可以有一万种十万种方法,让他比他更不开心。

    他一直都有那样的能力,只是从来没有用过,程彻一直都知道。

    其实,今天的赵清嶺,也并没有对他不好。

    一时闹脾气,不肯抱他而已。谁都有生气的时候,谁也不可能天天24小时都温柔开朗,这很正常。

    可是,程彻还是没想到,当已经逐渐习惯了被温柔对待之后,只是一次小小的拒绝而已

    就那么疼。

    这真的不是矫情,是生理性的疼痛。

    呵

    之前明明已经成功地整整十年的自我催眠。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期待,不想要,没关系。

    不行了。

    怎么办?

    他不知道,暗自难过得不行。

    安静。

    时间滴答,大概过了一分多钟。

    短暂、又漫长的一分多钟,几乎全身血液都要彻底凝固掉的一分多钟。

    身边,赵清嶺突然爬了起来。

    程彻以为他要走,下意识伸手偷偷拽住他睡衣角。结果却直接被赵清嶺翻身压过来,眼神凶恶、咬牙切齿地给床咚了。

    你还睡得着?

    我不高兴了,从车上开始就不高兴了!你都看不到?

    程彻下意识摇头。

    他没睡,他看得到,他知道他不高兴。

    每次每次我突然不说话了,就是我生气了!你他妈怎么就不能来哄哄我?

    程彻,你怎么就这么直男,就不能哄哄我?

    每次都是我哄你,你从来都不管我!

    凭什么你每次都不管我?谁他妈还不是个小仙男了!

    程彻的整个声音,都开始抖。

    我,没有,不管你。

    赵清嶺委屈的样子,让他心疼又心虚得要死。

    赶紧伸出手,抱他,整个前胸都贴上去。

    他不是不管他。

    他只是太笨,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他爱的人超级好。

    赵清嶺真的真的,超级超级好了。

    他那么坦率,想要他哄也会直说,不会暗地里拿小本本记他,然后突然有一天就说失望了、不喜欢他了。

    光抱没用。

    赵清嶺闷闷的,翻了个白眼:赶紧说点好听的,哄我!

    程彻埋在他怀里,赶紧不住捣蒜般点头:嗯。

    然后,五分钟过去了。

    你倒是哄啊?

    嗯,程彻又拼命点头,死命抱着他的脖子,磕巴了一会儿,那你,别、别生气了。

    赵清嶺:

    赵清嶺: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

    程彻耳根子滚烫。

    当然也清楚,自己那样的哄人的方式确实超惹人生气的!

    可是,可是。

    明明平常赵清嶺哄他的时候,就也是同样一句话呀。

    彻彻,你别生气了~配合小狗眼和拽拽他袖子的小动作,真的超级萌,一瞬间就不气了。

    怎么换上他,同一句话的效果,却这样天差地别?

    正想着,身上突然一重。

    赵清嶺似乎真的被气坏了。

    磨牙中,眼底,也染上了一层深暗。

    他弯下脖子,突然粗鲁地抓过他的手腕压在头顶,开始用力啃他的脖子,下巴。

    程彻微微挣扎。

    赵清嶺冷笑一声:怎么,不愿意?

    你还有立场不想做了?天天净知道惹人生气,床上要是再没点用,还要你干什么?!

    程彻愣住了。

    是啊。

    他不帅、很木。又笨,哄人也不会哄。

    床上技巧其实也青涩得很,好在赵清嶺不嫌弃,好在还算是能用。

    完全不敢再继续挣扎了。

    腿分开。

    自己分开,快点!

    腰抬起来。

    自己抬!

    一系列羞耻的动作,程彻心里再怎么不情愿,最后都咬着牙照做了。

    暗黄的灯光明晃晃的刺眼,他涩然:灯

    今天不关灯,就开着。我要看。

    不准他关灯那一瞬间,程彻的表情,真的特别特别的凄惨、可怜。

    可是,尽管如此。

    最后还是默许了。

    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地紧闭着眼睛,献祭一般地任他欲取欲予。

    也幸好,他是闭着眼睛的。

    所以并不会看到,黯淡的床头灯下,赵清嶺是如何目光灼灼、嘴角弯弯,正在一脸沉迷、无比兴奋且变态地盯着他看。

    就,实在是太糟糕了。

    太糟糕了啊啊啊!

    一不小心。

    一不小心,神经病就没收住!

    就他妈把人家欺负得死死的了!

    赵清嶺一边心里骂自己真他妈的坏,一边继续粗鲁地扯开身下微微颤抖的笨男人的睡衣,继续粗鲁地咬他、折腾他。

    他被他咬疼了。

    程彻皱眉、咬着嘴唇,睫毛抖得那么厉害,却不敢出声。

    就,可怜。

    真心可怜。

    真心可爱!

    赵清嶺继续咬啊咬,虽然根本没实质性的伤害;手上也更用了点力,装作很粗暴的样子。

    恶趣味地,偷偷享受完全地掌控这个人一切喜怒哀乐的可怕快感。

    是真的无比享受。

    因为这感觉实在太他妈的,头皮发麻,炸裂天际。

    当然也清楚,自己这种思维回路非常的政治不正确情侣之间,应该平等、尊重、爱护、blabla总之无论如何不该一面倒地欺负人家。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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