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当时乔远征听到的结果,齐部长汇报完之后李书记当即就表示同意了组织部的决定。那就是说,这次考核千真万确是已经结束了,赵慎三的副地级也货真价实的鸡飞蛋打了。那么,怎么会刘清亮还能接到来自省委组织部的指令呢?

    但乔远征明白,李书记跟齐部长的谈话内容还是不能全盘告诉赵慎三的,他就避开正面回答赵慎三的问题,用赞叹的口吻说道:“兄弟,你的脑子够用啊!当初怎么想到用二少夫人的名字办账户的?如果不是云都市帮忙查你的经济账遇到了这个碰不得的地雷,恐怕这个账单早就被追查的鸡飞狗跳了。”

    赵慎三当初入股大顺昌的时候,二少还未曾来H省,他又没有方天傲那样神神鬼鬼的本事,做梦也想不到流云会成为显赫的豪门少奶的。之所以敢用流云的名字办理属于自己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完全是他看透了流云是一个心眼不歪的豪爽女子,对他又是死心塌地的爱着,两人碍于世俗以及谋略虽然并未结合,他却可以放心大胆的用这丫头的身份证替自己开了账户。

    当时这么做也是多方考虑,明白这种事情毕竟见不得光,用夫妻俩或者父母亲戚的,终究又被查出来的一天,弄到原本就是大顺昌业务经理的流云身上可说是没有丝毫后患。没想到当时一年谨慎,现在果真逃过了追查。流云现如今显赫的地位,以及齐同义可能心知肚明的大顺昌跟京城二少家族的密切关系,足以让齐部长坚信这件事是他赵慎三替二少运作的,他只是个跑腿的罢了。就如此阴差阳错的停止了对他的追查,让他逃脱了一场潜在的无妄之灾。

    听着乔远征的话,赵慎三如何不明白乔远征在提醒他齐部长忌惮流云身份,已经彻底对他的所谓“经济问题”没兴趣继续追查了。

    但云都市对他的态度又让他十分心寒,他叹息一声说道:“远征兄,同样都是做秘书出身,我可没有您有福气呀!你伺候着大仁大义大智慧的李书记,自然不会受到如同我这样的艰难曲折。他妈的无非就是一个副地级,老子当年要是跟老首长进京了,此刻正厅级也早不在话下了。

    留下来给黎书记卖命,挣来光彩是云都市的,出了问题是自己的,什么意思!现在黎书记唯恐省里对他不满,想拿我作为他大公无私的展览品了,省里又不知道潜藏着什么对手,居然在齐部长都停止追查我的情况下假传圣旨让我提供财产清单?我索性听之任之算了。”

    乔远征有些话不能说明,正准备慢慢诱导赵慎三自己去领悟透彻,此刻看他怨气十足之下,作出的反应倒也在他的诱导范围之内,就击掌说道:“虽然兄弟爆粗,但也是发乎于心,自然是本能反应了。而人作为高等动物,遇到危险时做出的本能反应往往就是最恰当的处理方式了。”

    赵慎三刚刚纯粹发泄郁闷牢骚呢,听乔远征高度认可倒是一怔,愕然的重复道:“本能反应就是最恰当的处理方式?指什么?哦……听之任之?”

    乔远征笑了:“你看看你这个人,既然你闹不明白刘部长收到这条指令是政出何门,又不能去询问刘部长是如何接到这条指令的,如果他收了愚弄,你乖乖的听话了岂不是大猪头了?如果真如你所料是假指令的话,现如今齐部长早就终止了这件事,他有胆子假传圣旨传指令,也未必还有胆子催促这张财产清单吧?上面不要,刘清亮同志势必感到蹊跷,拖一拖说不定就水落石出了。”

    赵慎三一直在为这份清单犯愁,虽然他离开刘部长的时候留下了后路,得到许诺说可以跟妻子分开财产,那就有了很大的活动余地,他平素为人也比较谨慎,涉及财产的事情预留的都有后手,倒也未必就不敢提供,关键是不明白对手到底掌握了什么,又想要达到什么,他心里没底不敢提供罢了。

    听乔远征一分析,登时明白过来说道:“对啊!拖一拖,刘部长如果不问就罢了,问的话我也可以隐含的告诉他我已经从省里知道了齐部长的意思,依他的智慧,还不很快就会查问这个指令的来源啊?乔兄,你真是指点迷津的活佛了!”

    乔远征说道:“现如今有些事情跟以前截然不同了,你不要以老眼光来衡量新问题,同样的道理,也不必草木皆兵的战战兢兢。依我说你连博文书记那里也别去打听了,该告诉你的他能不告诉你吗?就算不告诉你,你家夫人绝对是知道的。没反应就是没危险,这一点你都悟不透吗?”

    赵慎三笑了:“这可真是当局者迷了。那我就不管了,随它去。”

    “矫枉过正了吧?”乔远征说道:“随它去可不行,你不要忘了你们黎老板可是你的顶头上司,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你可别忘记了。省里的态度不需要你操心,市里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该提防的提防着点。”

    “伴君如伴虎啊!我会留意的。远征兄,你也早点下来吧,趁李书记还没走找个好地方,省的日后措手不及。”赵慎三说道。

    乔远征摇头道:“我不急,这个当口李书记最需要我,我要是为了自己离开了也太过薄情了。放心吧,大不了李书记进京我跟过去,地方干部我也不是兴趣太大。”

    赵慎三苦笑道:“被我的遭遇吓到了吧?放心吧,我是自作孽不可活,在京城没有管住自己的老二,跟那朵罂粟花癫狂了好几天,对不起郑焰红了也害了自己,现世报来了只能逆来顺受了。你可别觉得地方官不可做,你看人家黎书记,那可是威风八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把云都的地方官又换了一拨,比着我这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芝麻官来,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哈哈哈,童养媳的样子收起来自己看吧。难得你还知道自己对不起老婆自责了,那以后就安分些吧。就算是有些个红颜知己,也别找这种祸水级的人物呀,那个黎姿我见过,委实是妲己转世一般。

    那天我跟朋友在丰收园聚会,她神通广大的找到我的房间里去,自我介绍说是黎远航的侄女,想在本地做生意,希望我能引荐她见见李书记。我当然拒绝了,说她真想见李书记可以通过黎书记转达预约,我可不敢私下替老板安排会晤。那女人也不说这件事了,赖着不走跟我腻歪,说从没见过我这么儒雅的男人,那一双眼……啧啧啧,实话说,我也差点没抵抗住呢。要不是紧要关头叶子突然打电话要过来找我,我吓的赶紧把她打发走了的话,估计那天晚上我也会沉迷进去的。”

    赵慎三眼睛都睁大了,他再次觉得自己真是太幼稚了,居然被黎姿可怜兮兮的表象所迷,觉得这女孩子也无非是太想出人头地或者是虚荣的获取物质生活了,年轻识浅的先后被葛鹏跟白少帆所迷惑,又自不量力的想要嫁进豪门贵族,才落得先被葛鹏利用,又被白少帆所伤害。

    而他赵慎三则是这丫头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如果连他也对她弃如敝履的话,这丫头可真要对这个无情的世界产生厌弃了。他本着人道主义跟男人的侠骨柔肠这样的高尚情操把人家真的给操了个痛快,心里还沾沾自喜的觉得个人魅力超群,既安慰了这女人受伤的心灵,自己也舒舒服服的享用了这难得的大餐,最重要还利用人家办成了葛鹏跟白少帆都没有办成的事情,简直是一箭三雕,畅快淋漓之极了。

    谁知离京前跟二少一席谈,就发现黎姿居然还曾经是二少的床上客,差点迷得二少爷把她金屋藏娇起来。他当时就隐隐觉得自己上了黎姿的当,这女人还不知道曾经跟多少嫌贵之人做过同样的事情呢。现在又听乔远征说起这女人也曾勾引过他,怎不让赵慎三更加觉得自己是个天字一号的大猪头,被黎姿这朵人尽可夫的罂粟花玩弄于股掌之上了呢?

    一阵羞愧,他突然觉得浑身真的发痒起来,觉得自己曾经跟那个不知道历经多少男人或肮脏或恶臭的怀抱,那看似玉一般莹润光洁、毫无瑕疵的身体上,也不知道已经沾染上过多少病菌。那唇舌之间暗藏着多少能导致人失去免疫功能的病毒啊,还有那滑腻紧凑,让他恨不能化在里面的小小花穴里面,也不知层容纳过多少男人的体液,岂不成了藏污纳垢的垃圾桶了吗?

    “赵大哥,我想你在我里面睡觉嘛,你还放进来……”黎姿临别那晚的娇声呢喃又响在耳边,他神经过敏的觉得裤裆里一阵奇痒,要不是乔远征在对面坐着,他差点失态的伸手去抓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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