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和刁世杰。”老栗缓缓吐出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我的心里一个激灵,我靠,怎么和这两人有关?

    “怎么和这两个人扯到一起了?”我大惑不解地看着老栗。

    老栗告诉了我他打听到隐情的具体细节。

    这家酒店的老板以前一直在满州里做生意,客户对象是俄罗斯人,慢慢攒了不少钱,去年下半年在海州开了这家酒店。之后不久,他染上了赌博的恶心,频繁出入刁世杰的**,很快输光了手里剩余的现金,同时还借了不少刁世杰的高利贷。

    这人在赌博的陷阱里越陷越深,高利贷利息又高,驴打滚一般往上翻,翻到400万的时候,刁世杰就让他写了一张借据,然后就催逼他还款。正在这个时候,刁世杰出事死了,他本来还很侥幸,以为人死帐了,这笔高利贷说不定能逃脱过去。

    不曾想刚过了几天安稳日子,有人拿着借据找到了他,威逼他重新写了新的借据,勒令必须在10天之内还清这400万,否则,第一,利息继续往上涨,利滚利,最后还得还;第二,不能按期还钱,就要他家破人亡。

    找他的这人,是阿来。无疑,阿来是受伍德委派出来的,伍德不但接手了刁世杰的全部资产,还接手了他的全部债权。

    出于这个原因,这酒店的老板才急于想将酒店出手。

    听老栗说完,我明白了,果然不是因为其他生意忙不开,而是赌博欠下了高利贷,转让酒店是为了还债。

    “基本的情况就是这样!”老栗说。

    听老栗说完,我沉默了半晌,看着老栗:“你通过什么途径打听到这些的?”

    老栗说:“无可奉告。”

    我说:“告诉我!”

    老栗说:“你非要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打听清楚这些事情不难,找个他身边知根知底的人问问就行了。我是守法的人,我都是通过合法渠道打听来的。”

    我说:“你没通过伍德的人去打听?”

    老栗说:“没有,我上哪里认识伍德的人呢?”

    我说:“伍德不知道你打听这些事情的吧?”

    老栗说:“当然不知道!我做事还是有数的!”

    我放心了,松了口气。

    我其实是担心老栗打听这事惊动伍德会对老栗不利。

    然后,我沉思起来。

    半晌,老栗说:“事情就是这样。这家酒店要不要,你自己拿主意。”

    我说:“你给我一个建议!”

    老栗说:“我木有建议,这事你的事情,你自己考虑自己做主!”

    说完,老栗悠闲地端起茶杯,有滋有味地喝起茶来。

    既然老栗不肯给我主意,那我就要自己做决定了。

    我慎密思考了半天,说:“我想好了,要这家酒店!”

    “哦。”老栗看着我:“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真的想好了!”我点点头,果断地说。

    “说说你的理由!”老栗说。

    我说:“第一,这个赌徒深陷高利贷的泥潭,时间拖得越久,利息就越多,再涨下去,恐怕伍德就不要他还钱了,直接让他用那家酒店抵债,这酒店我不盘过来,早晚也不会是那赌徒的,早晚会是伍德的,与其归了伍德,倒还不如归我。”

    老栗说:“恐怕伍德的如意算盘就是这样打的,他真实的目的就是想把这家酒店弄到手,他知道这老板是还不起这么多现金的,还不起那就一个劲儿涨利息,涨到一定程度,他就会要那赌徒用酒店来抵债。你从中间插上一杠子搅了伍德的算盘,你就不怕得罪伍德?”

    我说:“我收购酒店是我自己的事,是正常的经营行为,这个和伍德有什么关系?这个和那赌徒的帐两不搭界。伍德非要认为是我要故意和他捣乱,那是他的事,只能是他故意找茬。

    狼要吃羊,总是能找到借口的,我即使这次不盘这酒店,以后想在海州发展其他项目,也说不定还会和他发生遭遇,他在海州的触角无处不在,我不能因为担心这个就不在海州做事了,你说是不是?”

    老栗微笑了下:“第二呢?”

    “第二,假如伍德即使不打这酒店的主意,那赌徒还不起高利贷,很可能真的家破人亡,我接手这酒店,给他一大笔现金,等于是救了他一家,救了他的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帮了他。”我说。

    老栗点点头:“第三呢?”

    我说:“第三,这赌徒虽然借的是高利贷,但他给人家写了借据,放高利贷的人都很狡猾,是绝对不会让借据上体现出高利贷痕迹的,看起来就是个正经的借钱合同,这钱他不还,即使那边不要他的人亡,打官司到法院也是必须要还的,那他还是要破家。

    法院是不管你怎么口头解释的,你有借据在,就必须要还钱,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这一点,他即使借助法律武器也奈何不了伍德,何况,伍德还有雷正的后台,到时候法院的人说不定早就被伍德收买了。一旦打起官司,这赌徒必输无疑,而且时间拖得越久,他还的钱越多。”

    老栗点点头:“这也倒是……”

    我说:“第四,对于一个赌博上瘾的赌徒,我们是没有责任和义务替他还钱的,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堕落付出代价,不然,他永远都不会记住这个惨痛的教训,我把酒店盘过来,给他的钱还完高利贷,他手里还会剩下一笔钱,如果他能够痛改前非,这笔钱用来保障一家人的生活或者东山再起都不是问题。”

    老栗说:“如此操作,那你岂不是等于成全了伍德的好事?让他白白赚了一大笔钱!”

    我说:“那也没办法,有些事我们是无能为力的,但是我起码没有吃亏,我没有损失什么,吃亏的是这赌徒,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他等于是花钱买了教训,我等于是雪中送炭帮助了他,至于伍德,等于是间接从我这里受益。”

    老栗说:“但是伍德不会感谢你,他甚至还会恼怒你,你坏了他的如意算盘。”

    我笑起来:“我不需要他感谢我,当然,如果没有他的高利贷威逼,我也不会买到这家酒店,但我也不会感谢他。我这是正当的商业行为,如果他非要认定我是故意和他作对,那是他的事,我没办法,我总不能因为海州到处都有他的利益就不在海州发展做事了吧?

    他要是想找我事,总是能找到理由和机会的,我下一步拓展任何生意他都有可能故意插一腿,如此,我将始终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无法有任何作为,如此,越是畏缩,他就越是会猖獗,如此,我最终将完全被束缚住手脚,一事无成!

    所以,我想,我就当完全不知道那酒店老板欠高利贷这回事,就当不知道伍德和此事有关,就当做信了那酒店老板说自己还有其他生意要做的解释,堂而皇之接手这家酒店,如果伍德到时候要是上门来找茬,我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和他讲理。”

    老栗笑了:“那伍德要是不和你讲理呢?要是不讲道理呢?”

    我说:“对付讲理的人有讲理的办法,对付不讲理的人有不讲理的办法,不能一味怕了他,该忍的忍,该让的让,不该忍的就不能忍,不该让的就不能让。我还是那句话,狼要吃小羊,总是能找到理由的。所以,我想了,如果为了这个事他非要找茬,那么,他要战,便战!”

    老栗说:“你不怕和伍德斗?”

    我说:“有些事,怕是没用的!有些事,是无法回避的!无法回避的事,只能去面对!”

    老栗说:“如此说来,你是决意要接手这家酒店了?”

    我点点头:“是的!”

    “不后悔?”老栗说。

    “我做事,不管后果是否对错,但从不后悔!”我说,“对了是经验,错了是教训,谈何后悔?”

    老栗哈哈笑起来,点点头:“好,这话像是我儿子的话,这话的风格像我,不错,站稳了是收获,摔倒了是经历,一个人要是不多摔打几次,是不会成长起来的。要想做大事,就不能瞻前顾后怕三怕死顾虑重重,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你爹我就支持你,放开手脚去做吧,不过,你爹我没本事,这支持只能是口头的,别的事可是帮不上你的忙的哦。”

    我呵呵笑了:“本来也没指望你给我帮上什么忙啊,有你这口头支持,我就已经很欣慰了。”

    老栗微笑不语。

    从茶馆出来后,我直接去了海竹公司,她正在办公室。

    “这家酒店我们准备接手!”我对海竹说。

    “你昨晚不是还说要搞清楚这酒店老板要转让的真正原因吗?搞清楚了?没事了?”海竹说。

    我点点头:“嗯,我找人打听了,他的确是因为别的生意资金链断裂,急需要钱,所以才会急着出售这酒店。”

    海竹点点头。

    “走,跟我去那酒店看看,直接约那老板,我和他面谈。”我说。

    海竹点点头。

    我又说:“公司不是有聘的法律顾问吗?”

    海竹说:“有!”

    “那好,叫上他一起去,让他负责把关!”我说。

    海竹说:“好!”

    20分钟之后,我和海竹还有法律顾问到达酒店,直接上楼和那老板见面。

    既然准备接手酒店,既然他急着要出手,那事情就顺利多了,价格很快谈好,相关的具体事宜我亲自把关,法律顾问仔细掌控程序,认真审核相关文件,当即就开始起草转让合同。

    当天下午就签了合同,剩余的手续由海竹和法律顾问去操作。

    海竹和法律顾问与酒店老板谈具体移交细节的时候,我把整个酒店都参观了一遍,酒店9成新,装修的不错,比较有档次,除了规模不大,完全就是个准三的酒店。

    酒店内部我看完,又到门口看了看门外的停车场,看到酒店门厅一边还有沿街的门面房,也是属于酒店的,门面房面积还不小,目前用来做酒店的附属快餐厅。

    我看着这门面房琢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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