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人口万计,说起来到也是一个大镇了。镇虽然繁华,但是人气却是一般,必定镇身强力壮者,俱是进入青石山去采集青石了。

    慕白分身和小灵儿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于此间的人来说,有那份闲心,到不如多去祈祷一下,幸许下一次能挖到更好的青石了。

    因为修为被压制,又拖着沉重的血魂,慕白二人只能暂时寄居于阿牛家了。

    阿牛一家三口,妻子生得不算艳丽,到也有几分姿色,最重要的是,人同阿牛一家非常憨厚。其儿子,小牛牛刚刚八岁,乖巧伶俐。

    居住在这个三口之家,慕白分身享受着许久都未曾想享受到的温暖。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年转瞬而逝。

    一年来,慕白分身被zhe:n压之伤虽然已经痊愈,但是修为依旧被封印着,根本无法催动。

    这一年,他如同一个废人一样活着。

    小灵儿到还好,必定她乃是溺水灵龟之躯,虽然化身小十五六岁小女孩模样,但是却也拥有着不凡的神力,这一年来跟随着阿牛一起,时常进入青山采集青石,到也为阿牛一家赚了不少钱。

    小牛牛已经九岁了,他越来越喜欢同慕白分身玩。这个看去总是病殃殃的人,在他的眼,已经是最好的玩伴了。

    每日,天刚一亮,小牛牛会赖着慕白分身,让其为他制作一些古灵精怪的玩具。

    这些玩具要么是以竹筒制作的枪,要么是以竹片制作的小人儿,又或者是以木头所雕像的雕像,甚至还有一些以青石制作的动物……

    形态万千,全不一样。

    一年下来,慕白分身为小牛牛制作的玩具已经堆了半屋子。

    每日,慕白分身除了为小牛牛制作玩具,便是带着小牛牛,拿着自己的鱼杆,走到镇外的小溪里垂钓。每日,他总能够钓得几条鱼儿回来,让牛大嫂为一大家子煮起。

    小日子这样过着,宁静无。

    渐渐地,慕白分身的心不再去想修炼之事,更不会去想恢复修为之事,每日除了陪小牛牛玩耍,便是制作玩具,钓钓鱼儿。

    阿牛一家三口也将慕白分身和小灵儿当着一家人,曾经几次慕白分身提出搬出去自己租房住,都被拒绝。到得后来,便也不再提及此事,索性以阿牛家为家了。

    慕白分身没有想修炼之事,连小灵儿也忘记了修炼之事,甚至连自己二人是被zhe:n压而来都开始忘记了。但是有一点,他们二人始终没有去做,那便是每日为阿牛家供奉着的佛像点香。初时,阿牛很是不理解,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也习惯了,也不过问此事了。

    日子过得看去平淡无味,却又让人回味无穷。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人生,这才是人应该过的日子。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一屋,有一几亩地,有一妻,有一房儿女,这便足以。

    一天,一年,十年……

    转眼间,五十年过去了,阿牛已经成为满头白发的八十岁老者,因为长年的劳作,已经病倒在床榻之,此刻的他艰难的呼吸着,死亡越来越近。而牛大嫂早在十年前已经病故。

    小牛牛也已经从当年的八岁小男孩,成为五十八岁的老人,守着父亲的床前,老泪纵横。

    在他的身后,是他儿子牛山,以及他的孙子牛凡。

    牛凡今年刚好八岁,正是当年小牛牛那般年龄,此刻的他正拉着慕白分身的手,紧张兮兮地望着自己祖爷爷。

    “儿啊,”阿牛的喉头动了动,声音变得浑浊。

    小牛牛拉着父亲的手,将头靠得很近、很近,问道:“父亲,你有什么交待说吧。”

    “儿啊……”阿牛的声音越来越浑浊,尾音拉得很长:“我,我要陪你娘亲去了,家之事一切全靠你了。”

    说到此处,艰难转首,望着慕白分身,喉结动了动,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慕白分身依旧还是来时那般模样,连一条皱纹,一条白发都未曾出现。见阿牛望来,拉着牛凡走前去,伸手轻握着阿牛的另一只手,道:“阿牛哥,有什么你尽管吩咐。”

    “兄,兄,兄弟……”

    阿牛喉结滚动,说话变得更加艰难:“我,我要去见你牛大嫂了,谢谢你陪着小牛牛他们成长。”

    慕白分身眼出现泪花,哽咽道:“阿牛哥……”

    轻唤一声,却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小灵儿站在一侧,玉面挂泪,不忍心再看去,转身跑出房间。于她来说,几十年来,她一直同阿牛在青石山采石,之间所结下的兄妹情谊自然是非常之深了。

    如今,她依旧还是女孩模样,可是作为兄长的阿牛却已经迎来了死亡。

    “我,我知道。”阿牛挣扎着将头颅高高抬起,用尽全身力气,道:“我知道兄弟不凡,能与你结识一场,乃是我阿牛的福份。如果还有来世,我希望还能与兄弟结识。”

    一语说完,抬起的头颅砰然一声垂下,握在慕白分身手的手也无力的瘫软下去。

    死亡,来得如此之快。

    慕白分身紧紧地握着阿牛的手,望着这个初遇时正值年少力壮阿牛,如今却已经天人两隔,永世不能相见。

    这是人生吗?

    这是人生!

    生老病死,酸甜苦麻,任何东西都要经历,这是人生。

    小牛牛嘶喊着,哭成了泪人。

    良久,慕白分身缓慢地放开阿牛的手,走出房间,坐在台阶,望着天际正艳的太阳。

    阳光很刺眼,却是无法阻挡慕白分身的目光,如同慕白要逆天一样,谁也无法阻挡他,算是天道都不行!

    望着太阳,那样呆呆地望着,脑海浮现着阿牛的一生,浮现着自己在青石镇的五十年。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月光挥洒而下,好似给大地披一层银霜。

    慕白分身坐在台阶,望着月亮,任由月光进入体内。

    月亮光明不断变化,远远望去那好似古树的影子始终停留其,一个人儿正努力地挥动着斧头,想要将那古树kan'da0。

    是吴刚想要砍到古树一亲嫦娥芳泽,还是嫦娥本动了思凡之心?

    那只玉兔,可还在广寒宫守着,是在等待嫦娥,还是在等待吴刚?

    太阳升起,慕白分身坐在台阶,凝望着如同火一样的太阳,不惧刺眼的光芒。

    月亮升起,慕白分身坐在台阶,享受月光……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谁也没有打扰慕白分身,连牛凡都没有吹着闹着找慕白分身玩。

    小牛牛早已经将阿牛安葬,他也已经步入晚年,也不再去青石山采集青石,而是让自己的儿子去。每日太阳升起时,他都会来到慕白分身边坐下,抽一袋烟,而后陪着慕白分身坐一天。

    夜晚,他也会抽一袋烟,看看月亮,而后回到房间休息。

    小灵儿也不再前往青石山,而是坐在慕白分身的另一侧,双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深思,又似极为无聊。

    如今的慕白分身和小灵儿,除因为容貌没有变化,而让人觉得不凡外,其它的与普通人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时光流逝,慕白分身这一坐是三十年。

    初时没有人注意,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开始认为慕白分身是在领悟天地间的大道,认为其是神仙,便开始在台阶前来祭拜。

    说来也怪,当第一个人祭拜并得偿所愿之后,慕仙之名便是传扬开去。

    渐渐地,前来祭拜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三十年,当年的小牛牛,如今已经八十八岁了,那个慕白分身亲自取名的牛凡,如今也已经三十八岁。

    又过去一日,小牛牛刚过完八十八岁的生日,便是死亡。

    小牛牛死后,慕白分身也终于从台阶起身,带着血魂,带着小灵儿,离开了阿牛家,径直向青山行去。

    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里,更没有人知道他此去要做什么。

    对于他这样一个神之人,早已经成为青石镇的神话。要知道,过去了八十多年,他连一点变化都没有,如同来时一样,依旧是那个少年儿郎。

    在青石,所有人都将他认定为活菩萨,认定为神一样的存在。特别是阿牛死后的三十年里,青石镇的所有人都前来他所坐着的台阶处焚香供奉。

    算是他如今离开了,其枯坐了三十年的台阶,依是被青石镇众人供奉起来。

    牛凡在慕白分身所坐的台阶修建成了阁楼,台阶依旧,却是受万人供奉。

    一坐三十年,入镇八十年,始终未曾变化。在青石镇众凡人的眼,慕白分身已经是一尊神。如今离开,在众人看来,其定然是已经得悟大道,准备踏入传闻的佛界。

    慕白分身离开了,来时带着什么,走的时间依旧带着什么,没有多带走一物,连这八十年来所制作的所有玩具,都未曾带走一样。

    这一走,他在也没有回来,没有回到这个青石镇来。

    从那以后,人们开始慢慢地去回忆慕白分身在青石镇八十年的点滴来。

    随着回忆,人们才渐渐发现,原来这八十年慕白分身并非是什么都没有做,而是为青石镇出谋划策,改建了整个镇的排水系统,为镇人们采集草药,免费行医治病。

    最厉害的是,其亲手绘制了一幅巨图。

    在当年的阿牛带领下,众青石镇居民,以慕白分身所绘制巨图,在镇外建立起一个绵延远去的城墙。

    慕白分身离开青石镇后二十年,也是慕白分身进入这方世界的一百年,青石镇居民们聚焦在一座被称着为慕仙的古庙前,载歌载舞,欢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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