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 作者:一生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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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题和一道简单的积分计算,简单这个词不是我说的,是老师说的,他说“这道积分是最简单不过的了,最基础的,等你们上了大学就知道有多简单了。”对啊,上了大学,可我tm现在上的不是高中吗?

    “证明题有些难不会做没事,积分一定得算出来......”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在教室里巡查,见江镇南落笔往我们这边走过来,我赶紧低下头紧张地算着,老师往江镇南桌子上的草稿纸上看了一眼,不久点点他的桌子,“你上去把第二题做一下。”说实话我以为是让我去做,心提到了嗓子眼,看到江镇南缓缓走上去才松了一口气。

    老师又看到了什么似的往前走去,过了一会儿又对着朱宁说:“你上去把第一题证明一下。”

    朱宁?这么难的题目他会?——三分钟之前的我。

    哇塞,好神奇,就这样一步步证明出来了!——三分钟之后的我.

    “朱宁,你不是刚刚摸到数学之门吗?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下课我追上他,捧着一张谄媚的脸地问,“那道题你怎么想出来的?”

    “我最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推开数学的门了......那题我就是从结论往前推,又从前往后推,恰好推到一起碰上了。”朱宁摸摸后脑勺,自己也一头雾水的样子,看来指望他传授经验也不可能了。

    “我点名批评莫希同学,看到朱宁数学好就围着他问问题了,以前一下课就围着我问的,势利眼。”我们刚从实验楼出来,正在赶往立雪楼的路上,顾安东朝我翻着白眼说。

    “你......”我刚要说话,只见欧阳抱着一摞书从立雪楼出来,步履匆匆,今天她没有扎头发,黑色的秀发搭在肩膀前,被风吹得飘在怀里的书上,或许是我没见过世面,那一刻我觉得她就是行走的一幅画,我比身边那俩男生更目不转睛地欣赏着。

    “你是女的吗?”朱宁一拍我的头,“眼珠子要掉出来了。”在我下巴前摊开手,好像要接住我色眯眯的眼珠子。

    “你们是男的吗?”我反问。

    顾安东听我这样说光明正大地回头看了一眼,立马又把头转回来了。我看过去,原来欧阳是去找江镇南,他们俩站在实验楼说着什么,见我们回头看过去,又故意保持距离分开了。

    “他俩到底......”我想说什么,朱宁又立刻按住我的头把我拧回来,“你怎么这么八卦。”

    朱宁越来越受数学老师重视,众所周知他已经变成了数学学科组老师的重点培养对象,手里有一本老师给的竞赛教案,也不常上平常的数学课了,连竞赛课都被老师允许不去上,我们也很少一起走,我知道老师想让他用竞赛敲开大学的门,朱宁也做得很好,从班主任每次看到他像看到国宝似的表情就知道。我为他高兴。虽然他经常一脸困意,从办公室开完小灶后打着哈欠进教室。

    是辛苦了点儿,朱宁,坚持住啊。很俗的话,我却经常在心里这样偷偷给他打气。

    “你行不行啊莫希。”

    这天晚自习前的一节竞赛课上我被老师喊去上黑板做题目——一道题干只一小句话的证明题,折腾犹豫了半天只做出一半,我直觉自己前半部分证明的是对的,但是却在接下来的一个拐弯处卡住,进行不下去。一下课顾安东就急着来损我。

    “我不行。”我颓败极了,认命似的有气无力回答道。

    顾安东继续夺命连环唾沫喷向我:“你不行?你看看你家朱宁现在都是年级里一级保护动物了,两口子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你再说!”我立马直起了拖拖拉拉的身子,作势要踢他。

    顾安东往后一退,不依不饶地说:“别闹了,陈熠都告诉我了,打赌你们俩早晚结婚是吗?我也加入不算晚吧?”

    “你们,你们都是要气死我。”我走在前面攥着拳头要回头锤他,恰好这时我看到后面的江镇南,轻轻朝顾安东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怪渗人的。”“哼。”我又轻哼道。

    这时江镇南又快步超过了我们,顾安东见到他表情立马变得不自然,走路都走歪了。这是我的预料之内,江镇南就是顾安东的克星,是他的紧箍咒。但江镇南或许还浑然不知。

    后来朱宁纠正我,不是江镇南,是欧阳,欧阳才是他的克星,是他的紧箍咒,没有欧阳,顾安东永远也不会和江镇南扯上关系。

    这都是后话了,此时的我正洋洋得意于不用我自己出手顾安东就失魂落魄,待江镇南走远后我跑到顾安东面前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就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去。

    “莫希你少气我!”顾安东在后面喊道。

    一脚刚踏进教室,我一怔,看到朱宁坐在了王秋雨的位子上,他看到我来了,连忙笑眼弯弯地招呼我过去。

    “你怎么坐在这儿了?”我从他背后进到位子上。

    “我用数学笔记本和王秋雨换的,就一晚上。”说着他把在书里夹着的mp5拿出来,手掌大小,黑色屏幕,白色框边,“上次在我家不是说要看《挪威的森林》没看成吗?这次我下载好了,咱们一起看。”朱宁笑眼弯弯,眼神不乏期待地看着我,像是逃课得逞的小孩子。

    “你不用去做你的题目了?别玩了,你还有一堆作业呢。”我指指他位子上那堆眼花缭乱的竞赛书,暴露在我这一边的是一面五颜六色叠成一堆的书脊。

    “本来老师是让我去办公室做试卷的,但他突然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卷子也没来及给我,我是偷跑出来的。”我似乎很久没有仔细看看朱宁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对我挤挤眼睛,眼睫毛抖落着,眼眸清澈,一如初见。

    “我最近做题做的累死了,还犯恶心。”他揉揉眉心,又说道。

    “那快看吧,一会儿上课了。”我也不管了,抛开桌子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书。

    朱宁把耳机分我一只,点了播放键,切入视频的那几秒,我突然想起那时在朱宁家,也是看电影,也是离得这么近,他一脸深沉的样子问我,你会陪着我的吧?

    是的,我现在更加肯定了。

    ——这似乎是一部清淡的电影,开头便安安静静,夏天,绿草地,追逐的学生,但接着出乎意料地,木月自杀了。

    我心里诧异,朱宁也面露不解,我们都没有说话。画面一帧一帧地过去,直子和渡边在异地相遇,直子生日的那一天渡边去陪她过生日。“一直19岁,一直19岁,一直19岁......”直子不停地说着这一句话,突然哭了。

    她哭倒在渡边怀里,我来不及细想情节,只是敏感地觉得,他们要接吻了——果然要接吻了,我紧张地吞了一下喉咙,觉得眼睛下面的两块地方迅速升温,随之脸颊发热,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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