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虽然他很想帮忙,但他确实没有这个能力。

    因为仅仅刚才那一刻钟,他就感觉自己的内力在迅速流失,如果不尽快恢复的话,他担心自己是不是就此打回原形。

    再看若无其事继续给谢福禄输送内力的钱多多,张寒暗中感叹道:师父就是师父!

    张寒退到一旁打坐休息,刘老仍旧一眼不错地盯着谢福禄,观察着谢福禄身体上的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福禄一直面无血色的脸上最终添了抹红色,紧跟着,刚才还有些黯淡的双眼也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刘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巨石落地。

    谢福禄没事了!

    钱多多继续慢条斯理的用内力滋养着谢福禄身体各个部分,着重改善谢福禄心肺部位。

    两个小时之后,当谢福禄手脚能够轻轻动弹时,钱多多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感觉内力亏损严重,钱多多赶紧收手。

    谢福禄感觉到源源不断涌入身体的能量消失,就朝着钱多多看去。

    看到钱多多脸色苍白的模样,大声惊叫道:“师父,你怎么样?!”

    刘老一直受钱多多的叮嘱观注着谢福禄的情况,却没留意钱多多的变化。

    当看到钱多多狼狈的模样时,也吓了一大跳,赶紧绕到钱多多面前,直接伸手抓住钱多多的手腕号起脉来。

    一分钟后,刘老将钱多多的手腕往床边一甩,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还真是内力多得任性使唤啊!一天两次内力亏空,你这是想变成废人吗?”

    谢福禄惊惧不定的急声问道:“刘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师父的情况很严重?”

    “你放心,死不了。”刘老撇撇,语气十分羡慕还带着嫉妒的意味轻哼一声,“你小子吉星高照,鸿运当头拜了这么一位师父,没道理他为了救你牺牲自己啊。”

    谢福禄听到这话,心还没落到实处就听刘老冷嘲热讽的说道:“虽然治病这件事,是你师徒俩的事,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声,谢福禄你爹打得好算盘啊,拿个师父的名号就能换一条命,我怎么就没摊上这种好事呢!”

    “我想拜师和我要治病没关系!”谢福禄气极败坏的骂道:“你个刘老头,你是不是看我拜了个牛逼的师父,你得了眼红病啊你!”

    一般来讲,这个时候,主治医生安抚病人还来不及,不应该刺激他才对!

    谢福禄恶狠狠地瞪了眼刘老,话锋一转,沉声喝道:“我懒得和你瞎扯淡,你快说,我师父到底怎么回事?”

    钱多多旁若无人,闭着嘴调息的情况明显不太对劲。

    “还能怎么回事,给你渡内力消耗太多,身体亏了,现在正补着呢。”刘老没好气的说着,踱步往门口走。

    既然钱多多已经收手了,不管谢福禄的病有没有彻底治好,总之谢福禄这条命是保住了。

    从他刚才和谢福禄对话来看,平时一激动说话就喘粗气的谢福禄,现在中气十足的呵斥别人,至少证明心肺的毛病大好了。

    刘老脚步轻快的走到门口,将门拉开,就看到在门口来回转悠的谢广庭。

    看到刘老打开房门,谢广庭不敢伸长脖子去看里面的情况,颤声问道:“刘老,福禄他……”

    “要出事早就通知你了,”刘老将手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钱小友累着了,正在里面打坐恢复功力,你们进去的时候小声点儿,另外,不要靠近他。”

    刘老虽然不知道钱多多为什么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就能逐渐恢复内力,但他既然知道了钱多多在干什么,必然要提醒其他人。

    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意外情况,那可亏大发了。

    他还想着等张勤张哲治病的时候,自己在旁边观察记录呢!

    听到刘老的话,张天放不免担心起来。

    一天治疗两个身有顽疾的病人,而且师父上午给他渡内力时就曾经虚脱过一次,这一回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张天放焦急无比的抢快一步,抢在谢广庭的前面轻手轻脚的冲进病房。

    当看到浑身狼狈的钱多多正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时,张天放心头猛地一阵钝痛。

    他急步上前,在距离钱多多半步远的时候静静的倾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当感觉对方的呼吸声越渐平衡有力时,张天放这才深呼吸一口气,双眼与谢福禄对视。

    谢福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轻声道:“大师兄,师父这是累着了。刘老说师父正在打坐练功,说不能打扰。”

    听到只是累着了,张天放心里巨石落地,对着谢福禄关切的问道:“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谢广庭刚走到床边,听到张天放的问话,也跟着问道:“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无病一身轻,这算不算不对劲?”谢福禄嬉皮笑脸道:“我活了近二十年,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身体没有那么沉重。”

    听着谢福禄的话,谢广庭双眼一热,流下两行清泪,对着还没睁眼的钱多多无声的拱手作揖,然后行大礼跪拜。

    虔诚的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谢广庭这才站起来,从另一侧床边握住谢福禄的手,语重心长道:“儿子,我知道你是个不服管教的,但你这条性命是你师父给你争来的,所以你以后绝对不能忤逆你师父的意愿,你知道吗?”

    谢福禄身体恢复之后,整个人的精神也似乎变了,仿若整个人由内到外都焕然新生一般。

    如今的谢福禄,少了以前那种浮燥感,多了分稳重。

    听到谢广庭的话,谢福禄重重一点头,沉声道:“爸,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惹师父生气的。”

    “你知道就好,”谢广庭拍着谢福禄的手背,老怀欣慰的含泪笑道:“你身体恢复了,以前想做的事也能做了,你的身体情况要是允许的话,改天我们一起去给你妈扫扫墓。”

    提到那个从未见面的母亲,谢福禄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脱眶而出。

    两父子抱头低声抽泣起来。

    “先别急着喜极而泣,”钱多多突然睁开眼,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福禄的病还没彻底治愈,所以你要是想让他去扫墓,至少得一个月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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