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王宠之绝代商妃 作者:荨秣泱泱

    独占王宠之绝代商妃作者:荨秣泱泱

    安宁城郊,一片寂静的小树林,虽现在正值午时,烈日当空,可是这里却笼罩着一片阴森、恐怖的气氛。

    茂密的树枝相互堆叠,挡住了方寸的天空,树林中落下的树叶腐烂成灰,散出阴冷的味道。不时有山丘起伏,仔细望去,却现这些山丘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扈家的马车安静的停在林中,遭到惊吓从马车中滚落出来的扈芙蓉小心翼翼的打量眼前光景,寻找刚才突然出现在马车外的鬼面,一股寒气从心头慢慢滋生。

    “小小姐……”身边的丫鬟突然一扯扈芙蓉的衣衫,吓得她差点惊叫。

    扭过头,狠狠的瞪向一惊一乍的丫鬟。后者在她这一眼中,吓得几乎哭了起来。因为,她现自家小姐脸上的青苔癍迹似乎突然之间变得更多,而且更恐怖。

    “作甚?”扈芙蓉厉声道。

    小丫鬟不敢说出扈芙蓉的变化,只能颤巍巍的指着远处凸起的山丘,说出自己之前的现:“那些土堆是是……是……”

    “是什么?”扈芙蓉本就有些提心吊胆,此刻见小丫鬟吞吞吐吐,更让她心中烦躁。

    小丫鬟双唇颤抖,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扈芙蓉心中一急,伸出手就在她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啊!”小丫鬟吃疼惊叫,捂着手臂,怯怯的看着自己越恐怖的小姐。

    “是坟墓啊!”小丫鬟惊恐的闭上眼睛,大声喊了出来。

    她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向着衙门而去的马车,会突然出现在了郊外,更不明白为何赶车的车夫突然见消失,最最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这里到处都是坟堆。

    坟墓!

    扈芙蓉心中一惊,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好似有人在身后往脖子里吹了一口凉气。

    “!”扈芙蓉瞬间脸色变白,转身,身后却一无所有。

    她看着那些没有人拜祭,已经长满了杂草的坟墓,那些掩盖在杂草中的墓碑已经看不清什么,只能说明,这里不仅人迹罕至,就是连新坟也没有。

    “到底是谁在本小姐面前装神弄鬼?有本事就现身出来!”巨大的精神压力下,迫使扈芙蓉冲着空寂的林中大喊。

    呱呱呱呱——

    啊啊啊——

    一连串的异响,让扈芙蓉和小丫鬟抱头蹲在地上,天空中一片黑云飞过。扈芙蓉鼓起勇气抬头望去,见到的却是以死人腐肉为食的乌鸦。

    那些落在树枝上的乌鸦,双目赤红,毛黝黑亮,盯着人的眼神,犹如食物一般。吓得扈芙蓉跌坐在地,嘴唇长大,却怎样都不出声来。

    “小姐……呜呜……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们快离开吧……呜呜呜……”小丫鬟跪在扈芙蓉身边,双手拼命的摇着她的手臂,此时此刻,她只能依靠自己的主人。

    “对对,离开这里。”扈芙蓉被吓得有些精神恍惚,不敢再去看那树枝上的乌鸦,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离开。

    可是,等两人重新站立,定下神之后,却现,原本停在一边的马车居然不见了。

    “马车呢!”扈芙蓉脸色变得煞白。

    小丫鬟挂着泪痕,倚在扈芙蓉身边,牙齿打颤的道:“小姐,我们是不是撞鬼了?”否则,平白无故的,那马车怎么会突然消失。

    “你胡说什么!”扈芙蓉一把将她推开,大声呵斥。她本就已经害怕得不行,这个小丫鬟居然还敢吓她,等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一定要将这个小丫鬟买到勾栏院里去。

    “小姐……”被推在地上的小丫鬟可怜兮兮的看着扈芙蓉,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她了。

    扈芙蓉也不理会,转着身子,四下寻找着马车的踪迹。可是,四周除了阴暗的树林,还有凸起的坟包之外,再无它物。

    “死丫头,你……”扈芙蓉转身,原本夺口而出的话,到了一半,却被掐断在喉管里,无论如何都无法声。

    她惊恐的盯着之前小丫鬟被推到的位子,眸子缩成芒,本应该躺着一个人的地方,此刻却一无所有,几息前还在的大活人,此刻却在她身边无声无息的消失。

    这样诡异的情景,让她毛骨悚然,感觉到一万只蚂蚁正在头皮上爬着。

    呱呱——

    乌鸦的叫声,再次出,让扈芙蓉抬头,眼中满是恐怖的看着那些好似紧盯着她的无数只乌鸦。

    “走啊!走啊!”恐惧在心中迅速蔓延,扈芙蓉使劲挥舞这双手,想要驱走这些让她感到恐怖的红眼乌鸦。

    一层淡淡的迷雾飘过,无声无息的进入精神高度紧张的扈芙蓉鼻腔之中。

    可是,她却已经狂的驱赶着乌鸦,不经意的,脸上一直蒙着的面纱落下,飘入草丛之中。

    “走啊!都给本小姐滚!”扈芙蓉的双眸染上一丝血红,陷入癫狂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面纱的掉落。

    突然,冷冽刺骨的阴风,再次出现,挂起她的长,吹起她的衣袖,地上落下的树叶,被风卷起,飘入空中,让她不得不抬手遮挡着眼睛,防止风沙入眼。

    风,如同来时一般,又诡异的消失。

    被风鼓动的袖袍也平复下来。

    扈芙蓉提着心,缓缓将挡在眼前的手放下——

    “啊——!”惊恐的叫声顿时惊得树上的乌鸦乱飞,这‘呱呱’的叫声,更添恐怖。

    此刻,在树林四周,突兀的出现几面悬挂在空中的铜镜,镜中清晰的倒影着扈芙蓉的模样。

    只不过,她此刻并未意识到镜中的人是自己。

    嘴里只是惊吓的不断喊道:“鬼鬼鬼……”

    镜中的人,面目狰狞,本该晶莹的肌肤却布满青苔般的印记,双瞳里满是血色,眼球微凸,嘴唇泛紫,活脱脱一个鬼魅模样。

    扈芙蓉想要转身逃去,可是四周都有‘厉鬼’挡路,当下只能在原地打转。

    恐惧之中,她抬手捂面,入眼的一幕,却让她瞳孔倏地一缩,手臂上,满是青苔般的东西,让她难以抑制的尖叫出来。

    扈芙蓉跌跌撞撞,冲向一面铜镜,当她的背部触碰到铜镜的冰凉时,她赫然转身,一动不动的盯着镜中的自己,犹如被人点了穴一般,此刻,她才知道,那恐怖的‘厉鬼’尽然就是自己。

    掩藏在树林中的两道影子,站在树枝上,环抱着双手靠着树干,望着扈芙蓉的反应,眼里有些同情。

    一黑一红两人虽说有些同情之色,可是那同情的绝不是扈芙蓉,而是同情那些得罪了他们主子的人。

    楚清,看似温婉,却心如顽石。欠了她的,她不会立即不顾一切的去讨回,只是暗自记在心中,永远冷静的等待着恰当的时机,最后连本带利的讨回。而所谓的时机……并不是指老天爷的安排,而是她一步一步的布局。

    这一点,随着他们跟在楚清身边的日子越来越多,了解也越来越深。

    “小姐还真是有一手,居然想出这样的法子吓唬她,恐怕最终她会被自己给吓死吧。”酒酒戏谑的看着扈芙蓉的背影,对身边的断刀道。

    “嗯。”从来都是寡言少语的断刀用一个字,回答了酒酒。

    这副反应,让某人气得嘴角一抽,掏出一根竹管在他眼前晃晃,颇为得意的瞟了扈芙蓉一眼:“你再如此反应,信不信我用刚才催化扈芙蓉身体毒素的药对付你?”

    “没有毒素。”断刀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变化,冷冰冰的道。

    酒酒恶狠狠的瞪着他。她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他是说他身体中没有毒素,酒酒无法催化,加速毒素的迅速蔓延。

    “疯了。”突然,断刀吐出两个字。

    “什么?”酒酒没有立即明白,不解的看向他。

    断刀扬了扬下巴,酒酒顺势望去,只见扈芙蓉对着铜镜,居然打理起自己的头。她的眼神涣散,没有焦距,没有害怕,也没有其他情绪。

    猛地,酒酒莫名打了一个激灵,一股冷气从脚底窜出,直冲百会穴。

    “小姐太恐怖了!居然算计得让一个活活把自己吓傻。”酒酒喃喃的道。

    “不招惹就没事。”断刀冷冷的眷了酒酒一眼,简单几个字,说出了真理。

    这让震惊中的酒酒清醒过来,不得不佩服的对他竖起一只大拇指。

    “差不多了。”断刀看了看天色,提醒道。

    酒酒点头,身子轻盈一跃,从树枝上飘然而下,落在地面上,并未扬起一片树叶。

    她抬手,双指间夹着一粒黑色的钢珠,对准扈芙蓉背后的穴道,迅猛的射去。当钢珠击中后者之后,她身形一僵,便闭上双眼,昏倒在地。

    ……

    安宁衙门,楚正阳在妻女的搀扶下,百姓的喝彩中,解开手链和脚镣,站起来,无视文青竹如毒蛇般阴冷的眸光,向后而去。

    正在衙役准备将那三个不知所措的‘证人’带下去时,门口处却传来擂鼓之声。

    “何人擂鼓?”在文青竹一愣时,刘贺及时问道。

    李捕头立马派人查探。

    很快,前去查探的两人,折返一人,一跑进公堂,就抱拳禀报:“启禀钦差大人,刘大人,擂鼓之人是扈家少爷,扈少安。”

    刘贺眼中闪过思索之意,不明白这个安宁城中的纨绔子弟,这个时候跑来添什么乱。

    还未散去的百姓也都在窃窃私语,心想又是什么好戏要上场。

    只有扈博易,不知为何,在听到自己儿子名字之时,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让他手脚冰凉。

    扈少安被衙役带上堂来,扈博易眼神紧随着他,很想冲出去,将这个不肖子带走,可是,此情此景他却不能有半点冲动。

    也罢,看看这个臭小子要搞什么鬼。

    看到与微观百姓站在一起的楚家人,扈博易突然冷静下来,他心中期盼着儿子的突然出现,能将局面反转,破坏此刻楚家的大好局面。

    扈博易要陷害楚家之事,扈少安自然是知道的。此刻,见他出现在此,心中便自然的以为,儿子是想跳出来助力一番,却忽略了楚清眼中一闪而过的冷笑。

    “小民扈少安,见过两位大人。”一进来,扈少安就匍匐在地,恭恭敬敬的见礼。

    却没有人注意到,他浑身轻微的颤抖,还有青的脸色,额间,还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扈少安,你堂前击鼓,所为何事?”这本该是刘贺的说辞,可如今坐在高堂上的是文青竹,自然就由他代劳。

    与扈博易一样,文青竹一听是扈家的少爷,也以为是来扳回颓势,所以在语气上十分的和颜悦色。

    “小,小人要要……”扈少安有些哆嗦,说话间犹犹豫豫,眼中满是挣扎之色。

    “你有什么话,慢慢说来,不必有所顾忌,一切有本大人为你做主。”见扈少安此般拖沓,文青竹耐着性子说道。

    扈少安痛苦的闭上眼,心中的挣扎渐渐散去,耳畔里不断回响着在含春房中,那神秘之人说的话。

    不是扈家亡,就是他死。

    就算扈家没了,但他只要还活着,最起码还有希望。

    想到自己卖掉店铺的那些金银,都还藏在含春的房中,扈少安心中一狠,咬牙道:“小人要举报一人,暗中勾结北韩,不仅利用天灾囤积货物,还挑动难民动民暴,以抗官府。”

    “哦~!”文青竹眼前一亮,就连喜色也难以抑制的爬上了双颊。

    瞌睡来了送枕头,看来真是天助我也。楚家,就想如此脱身,恐怕是想得太美好了。

    文青竹心中冷笑,等待着扈少安接下来的话。

    可是,扈少安却又突然沉默下来。

    这般吞吞吐吐的模样,让文青竹急躁,却让扈博易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他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必须立即去阻止扈少安接下来的话。

    “此等恶人到底是谁?”文青竹耐不住,又追问了一遍。

    扈博易的眸光莫名的从扈少安的身上移动到楚清身上,她面纱下的那抹讥讽笑容落入他的眼中。

    突然,他眼眸一缩,失声道:“快去阻止那孽子!”

    可惜,在他话出口之际,扈少安也同时开口。

    “小人要举报之人,正是小人父亲,安宁扈记商号老板,扈博易!”

    嘶——!

    众人哗然。有惊骇,也有愕然。

    文青竹脸上的表情在兴奋的瞬间僵住,愣愣的看着扈少安,没有言语。

    “畜生!你在胡说什么!”扈博易一怒之下冲出人群,跨入公堂中,对着扈少安就是狠狠的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嗷嗷’的叫。

    这杀猪般的叫声,惊醒了呆滞中的众人,立即有衙役上去,将扈博易拉住,控制了他继续殴打扈少安的行为。

    “扈少安,你说什么?!”文青竹臀下离开椅子,指着扈少安,双眼中的震惊之色还未退去。

    刘贺冷眼看着这一幕,如此闹剧,他开始庆幸,自己一开始就没有搅和进去,而此刻坐在堂前审案的也不是自己。

    不由得,他眼神飘向公堂便,扶着楚正阳看戏的楚清。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一桩桩闹剧,似乎都与这个清丽脱俗,娉婷无双的少女有关。

    身上的疼痛,让扈少安心中的歉意少了几分。他和着口中擦破流出的血液,向外吐了一口,恨声咬牙道:“小人要举报的人,是扈博易。”

    “畜生!你说什么!居然要举报你亲生的老子,你脑中进水了不成?”扈博易被衙役拉住无法上前,只能口中大骂。

    骂完之后,他又着急的看向文青竹,恳求的道:“大人,扈少安定是喝醉了,才大胆滋扰公堂,还请大人勿怪。小民这就待他回去,让他醒醒酒,好生教育。择日登门向大人赔罪。”

    文青竹冷哼,对着扈家父子已经失去了耐心。但此刻,并不是把事情闹大之时,他和扈博易的目的都是为了击垮楚家,进入被扈少安如此搅乱,已经不易再生事端。

    “将扈少安送回扈家,退堂!”文青竹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直接拍下惊堂木。

    “大人!小人没有说谎!大人明鉴,小人是大义灭亲啊!自古忠义难两全,小人可是选择了忠心于我大楚啊!若是大人不信,可派人去扈家搜查,在扈博易书房暗格之中,还藏着他与北韩人的来往账目还有信件。”

    见文青竹要退堂,扈少安急急的道。

    这一番话,如连珠炮一般打出,将文青竹和扈博易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对于围观的群众来说,却是都升起了心知肚明的神色。

    “逆子!孽障!你我骨肉血亲,为何要陷害于我!”扈博易脸涨如血红,气得双唇打颤。

    他心中害怕,因为扈少安说的话中并不仅仅只是胡编乱造,这些年他暗中是与北韩商人做了些交易,从私底下的渠道将一些北韩没有的药材出售,换来裘皮高价卖给富贵人家。

    可那最多算是一些违禁的交易,和与北韩朝廷勾结,煽动民暴,意指大楚江山是根本不搭边的。

    如此重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逆子!你在这里诬蔑扈家,难不成你忘你自己也姓扈?扈家没了,你也好不到哪去。”扈博易希望能骂醒扈少安,让他改口。

    可显然,扈少安已经考虑过这一点,他乞求的眼神看向文青竹和刘贺,唯唯诺诺的道:“两位大人,小人大义灭亲,有功于社稷,扈家之事与我无关,还请明鉴。”

    说完,又垂下眸光,不敢与父亲对视,咬牙道:“扈博易,我此举是大义灭亲,若是真个被处死了,那天底下还有谁敢像我如此这般?”

    “你你你……”

    扈博易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很想两眼一黑直接晕倒过去。可是又怕自己真的晕了,待醒来时,全家都被押赴刑场。

    堂上,文青竹面目阴沉,死死的盯着楚清,后者却不给他一个眼神。似乎不甘心,事态变成眼前这副模样。

    刘贺则好似看戏一般,不表任何的意见。

    堂下,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扈家父子的眼神更加的不善,还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蔑视。

    父子两人堂上争执半天,各执一词。可是,明显扈少安的话可信度要高许多,毕竟在常人的思维你,谁会没事陷害自己老子?毁了自己原本富贵的家?

    高居主审之位的文青竹,迟迟不言语,百姓的议论之声更甚。

    原本是事件中心的楚家,变成了扈家。本就没有最直接的证据证明楚家有罪,而现在指认扈家的却是扈家之人。

    “阿离,为何……”楚正阳在楚清耳边低语。

    他已经看出些味来,知道眼前这一幕,女儿出力不少。只是他十分好奇,到底楚清做了什么,让扈少安听从差遣。

    “父亲等着看便是。”楚清淡淡一笑,并不多言。

    这一次,扈家仗着勾结了文青竹,想用收买人的手段,栽赃陷害楚家。这本来是轻而易举之事,在这个时代,证据,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可惜,他们忽略了一点,楚家如今在安宁城的名望。只要给楚清开口的机会,所谓的证据就无法在百姓面前站住脚,当着百姓,极为珍惜自己仕途的文青竹,自然不敢肆意而行。只能顺应民意,这也就是楚清为什么一直要逼着文青竹公审的原意。

    若是私下审讯,恐怕屈打成招并不是一句空洞的话,只有公审,利用舆论和百姓的压力,才能迫使文青竹被牵着走。

    “搜屋!搜屋!搜屋!”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句,立即引爆了全场,跟着一起高喊。

    楚清眸光移动,看到隐匿在人群中的扶苏,淡淡一笑,后者狡黠的笑了笑,悄无声息的退出人群。

    支持搜屋辨明父子二人说话孰真孰假的呼声越来越大,文青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这种被百姓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十分的不好。

    暗室里,水千流无声笑着,充满魅惑的眸光里光泽连连,看向楚清的眼神中,宠爱似乎更深了一分。

    “爷,楚姑娘到底是如何操纵这扈家少爷的?”阿禄也不傻,自然也猜得出来,这盘棋已经不知不觉,落在了楚清的棋盘之上。

    “清儿做事,不会无意为之,定是计划好了一起。这扈少安,恐怕早在那一次之后,就被她盯上了。”水千流骄傲的道。

    “那一次?”阿禄好奇。

    可是,水千流却不答话了。脑海里,浮现出当然楚清被扈少安胁迫,差点受到欺辱的画面,看向跪在公堂中的扈少安时,眼中多了几分冷冽的杀意。

    “大人?”文青竹的不知应对,让刘贺轻声提醒了一下。

    文青竹一怔,惊醒过来。望着公堂外情绪激昂的百姓,他眼中突生惧意。他为官这几个月,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不自觉的,他看向官场老油条的刘贺。

    后者心中微微得意了一下,又露出忧心忡忡的模样,对文青竹建议:“不如大人下令搜查一下,若是没有自然是还了扈博易的清白,这编瞎话的扈少安也好处理。若是真的搜出了什么,那自然是按照朝廷规律办事。”

    文青竹眼中挣扎了片刻,最终咬牙道:“派人搜查扈家。”

    当下,李捕头立即带着衙役前往扈家搜查,而公堂之上,也只得因此而暂歇,让公正严明牌匾下的文青竹得到了一口气的喘息。

    不过,他想歇着了,楚清却偏偏不让他有一口喘气的机会。

    想玩,她奉陪。但节奏和玩法可要按照她说的来。

    “哈哈哈哈——,楚家完蛋啦!楚清我还弄不死你?我让我爹爹去贿赂那个抛弃你的男人,让他处斩楚家……哈哈哈,楚家没了,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突然间,一声刺耳的尖叫冲破了公堂的上空。

    那话中的内容,让众人色变,不由自主的看向扈博易,还有坐在主审位子上的文青竹。

    “是,是何人在此喧哗!”暗中交易之事被捅了出来,文青竹脸色黑如锅底,面对百姓们质问的眼神,让他额间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而扈博易对这声音是极其熟悉的,在那尖叫喊罢之后,他便绝望的闭眼,双腿软到在地,眼神也开始有些涣散。

    完了完了……儿子背叛,女儿也来搅局……扈博易此刻真的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两个孽畜。

    不得衙役前去查看,人群后方就传来骚动。

    在惊恐中,人们迅速避开,抬手捂嘴的看着那‘青面獠牙’的女鬼,从外面冲了进来。

    “这是谁?怎地如此恐怖?”

    “恐怖也就算了,还生得如此恶心。”

    “哪里来的疯子,真真是丑陋不堪!”

    嫌弃和鄙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楚清护着父母向后逼了一下,看着满面青苔,疯疯癫癫的扈芙蓉,眉梢挑了一下,她可不知道酒酒的那催化药,能达到如此效果。

    此刻的扈芙蓉俨然已经不能称之为人,暴露在外的肌肤上都长着一层绿莹莹的青苔,五官更是狰狞无比,如那些小鬼画像一般。

    “咦~!爹爹,你也在这!楚清那个小贱人死了没?”扈芙蓉的尊容一经暴露,不少人掩唇作呕。

    她却毫无知觉一般,在公堂上,呆滞的转了几圈,将众人恶心了一遍,才看到自己跌坐在地,无力起身的父亲。

    扈博易微微睁眼,在看清楚女儿此时的模样时,不由得瞪大双眼,向后缩了一下。声音颤抖的道:“你你你……你怎地变成这样了?”

    跪在地上的扈少安,看着妹妹的模样,头皮麻,带着哭腔的大喊:“芙蓉你的病又加重了,如此下去你还是人么?”

    “这是哪里来的疯妇,快把她赶下去!”文青竹抬起手,用袖袍遮面,实在是无法再看扈芙蓉此刻的模样。

    “等等,我倒是对扈小姐口中之言有些好奇。”楚清突然站出来道。

    文青竹一听,气愤的甩开手袖,盯着她恨声道:“楚清你又闹什么?”

    楚清冷笑:“我又闹什么?我可是听见有人说要害我,害我楚家,而不惜行贿钦差大人,官商勾结啊。”

    嘶——!

    “对啊!刚才我也听到那疯子说的话了。”

    “什么疯子?那是扈家的大小姐。可是以贤惠而出名的。”有人语气奚落,满嘴讽刺。

    “对对对!扈家大小姐,刚才被这扈家大小姐的容颜惊吓,还真差点忽略了她口中的话。”

    有人立马附和。

    文青竹紧锁眉头,急急的道:“一个疯妇之言,岂可当真?”

    楚清扫了一眼正在与扈博易纠缠的扈芙蓉一眼,笑道:“我看扈家的小姐还能认得出自己的父亲,她说的话又为何不能当真?还是说……大人心虚?”

    文青竹面如土灰,无言以对,只能用杀人般的眼光死死的看着楚清。

    楚清浑然不在意,转身面对扈芙蓉,笑靥如花的道:“扈小姐,楚清何处得罪于你?你要用如此卑劣手段来陷害我楚家。”

    扈芙蓉身子一僵,转身看向楚清,眼中恨意不加掩饰的涌现出来,她张牙舞爪的扑向楚清,却被衙役用杀威棒死死拦住。

    “啊!楚清,你为何还没死?我要撕烂你的脸!我要你楚家为你陪葬!为什么,为什么水公子眼中只有你,却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要你死,你死了水公子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清,钦差大人收了我家的钱,这一次你一定会死的!哈哈哈哈哈……”

    扈芙蓉癫狂的大笑,可是口中之语却让在座之人心中生出不同的心思。

    暗室中,阿禄憋着笑偷瞄着自己的主子,而水千流则是一脸的铁青。被这样的女子喜欢,并不是什么赏心乐事。

    楚清眸光清幽的看着扈芙蓉,心中暗骂:蓝颜祸水。

    “狗官!”

    “官商勾结!”

    人群中,辱骂之声开始蔓延。

    文青竹脸色苍白的跌坐在椅子上,左右护卫牢牢守护,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办法。倒是刘贺显得淡定,站起来吩咐:“将这诬蔑钦差的疯妇关入疯人塔中。”

    得到指令,手足无措的衙役们纷纷执行。

    楚清淡然的看着这一切生,并未阻止。文青竹岳父是吏部尚书,位居高位,手握实权。想要以此搬到文青竹是不可能的,她要毁掉文青竹名声的目的已经到达,后面的事就是扈家了。

    这时,带队去扈家搜查的李捕头已经面色凝重的抱着一个漆盒,脚步匆匆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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