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是病秧子啊! 作者:英俊的锤儿

    看得清楚,郑远当下明白了王副将的意思,不由跟着笑了起来,“好你个老郑,居然有了这等偷窥的嗜好!”

    “嘿嘿,好说好说。再说,你看得不也挺开心的吗?”说着,王副将扭头看了一眼云七夜,微微蹙眉,“我说老七,你背对着我们干什么啊?你不转过来,怎么看殿下和瑜姑娘谈情说爱嘛?”

    背对着两人,云七夜有气无力地挥手,“刚才已经看见了,不用看了。”

    “嘿,看来老七你不止脑瓜子灵活,视力也好!”王副将忍不住赞了一声,旋即转回头去继续观望。

    长久,但闻他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笑,“嘿,老郑,你还别说,越看越觉得殿下和瑜姑娘有夫妻相了,真是配呀!你看瑜姑娘笑得多漂亮,我的心都酥了!”

    郑远笑道,“要是殿下真和瑜姑娘成亲了,咱家老七也有一份功劳。要不是她带瑜姑娘回来,哪有今日的光景?”

    云七夜十指一紧,重重地吐出胸间的郁气,眸里有抹妖红一闪而逝。可不是么,若清瑜可是她“请”回来的。

    下一瞬,她缓缓地转过身去,目不转睛地望向远处的宁止和若清瑜。半晌,她唇角一抹淡笑,对郑远和王副将道,“站着累,不若坐到栏杆上吧。”

    同一瞬,宁止的白子落定。

    若清瑜持着黑子的两指一紧,蹙眉看着棋盘,已然是白子的天下,她的黑子早已被吞得所剩无几。更甚的是,宁止方才的一招,直直将她的黑子的逼到了死路绝境!进也不是,退也不能!

    转瞬,她舒展眉宇,抬眼望向宁止,笑道,“连输到现在也没能赢一盘。殿下的棋艺甚是高妙,清瑜输的心服口服!”

    宁止面无波澜,抬眼望向若清瑜,“瑜姑娘何必妄自菲薄?虽说连输,但是你已经撑到了中局。此等的棋路算计,已是棋中高手,虽败犹荣。”

    若清瑜颇为羞赧一笑,不由喟叹,“能得殿下一句夸奖,清瑜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指不定还会骄傲起来。”

    宁止漫不经心地挑拣起了棋盘里的白子,意味深长道,“瑜姑娘言重了。聪明如你,蕙质兰心,自是懂得收心敛性。”

    “呵,这算是殿下再次的夸奖么?”若清瑜将指间的黑子落回棋盒,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宁止,眸光柔软。

    两相对视,宁止认真地看着女子的容颜,捡拾棋子的动作一滞,神色渐进有些不自然。

    若清瑜唇角轻挑出绝美的笑靥,牢牢攥住了宁止的视线,顾盼无双,“殿下,几日的相处,清瑜我……”

    “瑜姑娘你……”径直将女子的话打断,宁止看着她,一把刀子扎进了少女怀春的心窝,“这都几日了,你的脸怎么还是如此的肿?太傅家的二公子出手未免太狠,五指印还在。”

    若清瑜吃了苍蝇般哑口无言,眼里立时一阵水雾,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泫然欲泣的模样,立时衬得女子楚楚娇弱,“谢谢殿下关心,清瑜的脸……是丑了些。不过用不了几天,自会恢复全貌。”

    “瑜姑娘莫多心,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宁止颇为不好意思,顿了顿又道,“我的妾室柳氏面容毁伤,我都没有嫌弃之意,何况瑜姑娘你呢?”

    若清瑜一怔,不明所以地看着宁止,“可是……柳氏,她不是……被皇上砍头了么?既然殿下不嫌弃她,那为何不救她?”

    “呵,不嫌弃,并不代表我会喜欢。”意味深长,宁止的眼角微挑,被那两道视线望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云七夜的视线。唇角的笑愈发深,他扭头望向指挥台,眼睛蓦地瞪大——云七夜,你不要命了!

    数十米之高的指挥台上,三人已然坐上了栏杆。栏杆下还有好许的台子,王副将和郑远自是不怕,甚至还兴起的晃荡着双腿。坐在最旁,云七夜的身子微微颤抖,不由靠向了一旁的王副将。

    “老七,你干吗挤我?”

    “我就靠一下。”不曾往下看,云七夜抬眼望着天空,脑子里全是姚九娘的教导。

    ——眼中钉,心中刺。这样,他的眼里心里,才会全是你。要学会耍手段,叫他为你痛,为你惊!

    果然,凉亭里的人坐不住了。

    宁止慌得起身奔出凉亭,大步朝指挥台而去,带着恼喊出了声,“宁七,你给我下来!”

    云七夜充耳不闻,仍是望天,一动也不动。一旁,郑远和王副将不明所以地看着向这边奔来的宁止,“殿下这是怎么了?突然如此失态。”

    王副将的眉头拧成了一团,颇为严肃道,“难不成殿下向瑜姑娘表白了,但是瑜姑娘却残忍的告诉他,‘殿下,您忘了我吧!奴家万万不能接受您啊!因为,因为奴家喜欢的人是宁七呀’!”

    郑远哑然,思摸良久,重重点头,“有可能,莫怪瑜姑娘时常向咱们打探老七的情况。现在想想,她一定是喜欢咱家老七!”

    两人立时释然,转头望着“大难临头”的云七夜,“老七,这可如何是好?和殿下抢女人,你这不是半夜里挑灯上茅坑,找死(屎)呢?”

    和她抢男人,才是找死!

    下一瞬,郑远和王副将蓦地翻身下了栏杆。立时失去了依靠,云七夜的身子一晃,脑子里嗡的便是一声,惊得她抓着栏杆的十指紧绷,身子僵硬得可怕。

    宁止很快便上了指挥台,眉宇紧皱,快步朝三人这边走来。以为他是在发怒,郑远和王副将忙不迭挡到了云七夜的跟前,朝宁止赔笑,“殿下,有话好好说。宁七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您……啊!”

    宁止挥手将碍事的两人甩开,伸手从背后揽住了云七夜,立时感知到了她的紧绷,不由低喝了一声,“明知道自己恐高,你疯了不成?”

    云七夜扯唇,目不转睛地看着跟来的若清瑜,眸光灼灼。

    那样的笑容和神情,直直入了若清瑜的眼,全然不似以往的云七夜。一怔,若清瑜不由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指挥台上的两人。

    ——公子,有时候,女人间的斗争,小到一个眼神和表情,都可以压倒对方。当你的阴谋得逞,当你被爱人所爱的时候,记得挑衅!呵,对方定会气得半死,呕血两斤!

    索性将周身的支点全然靠向了宁止,云七夜低声笑,“宁止,我现在怕了。”

    “你果然是疯得不轻。”宁止带着恼意,拦腰将云七夜抱下了栏杆。

    全身发软,云七夜兀自依在他的怀里。无奈,宁止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看着她的模样,不由放软了语气,“敢问夫人,你想作何?”

    云七夜一脸无害地看着他,“你瞧,我全身都没了力气不是?你都有力气下棋谈天了,不若也给我些福利,背我回去好了。”

    宁止愣了愣,看着云七夜,久久不语。

    “怎么样?你不敢?”云七夜看着他,挑衅似的笑了。

    何时爱上宁止的?

    她也不清楚,只知道这男人像极了罂粟毒,一点一滴,一嗔一笑,早已悄无声息地浸到了她的心里,直至骨血交融,不死不休。

    如此的切肤之痛,心之隐疾。试问,你叫她如何将他与人,放手弃之?

    映着夏日的暖阳,指挥台上的二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眼里再也没有旁的。如此的安谧下,两人渐进有了丝较量的意味,谁也不肯先说话。

    云七夜不骄不躁,被骄阳晒得周身一阵暖洋,心里的小算盘打得精准飞快,就算宁止不背她,她也可以叫郑远和王副将背,就看宁止受不受得了!

    长久的对视,宁止终是忍不住,率先低笑出了声。眼里的波光流转,他笑得邪气,却也带着几分矛盾的柔和,不想今日的福利竟是如此之多,他怎也淡定不下去了。

    回想起早上的那一吻以及吃醋般的低喃,男子的笑不由有了丝羞涩,可惜这次没有被子容他躲进去偷笑雀跃。破天荒的,玉脸上渐进一抹晕红,他支吾着笑,“我原本是想抱你回去的。”

    偏生被他如此羞涩的笑恍了心神,云七夜一怔,反倒有些措手不及了。这男人从来不按她预想的出牌,本来早有准备的,到头来却反被他弄得不知所措了!

    “你身子还没完全恢复,能抱得动么?”

    “试试不就知道了?”宁止的笑意更浓,抱着她的手臂微微下移到她的腰间,毫不费力地将她拦腰抱到了怀里。

    若清瑜还在看着呢,做戏,理当有始有终。云七夜索性伸手环住宁止的脖子,她找了个舒服的支点,偏头靠在了宁止的左肩上,甚是舒服,张口却是漫不经心,“嗯,马马虎虎。”

    “倒是委屈夫人了。”宁止笑着,旋即收了收双臂,抱紧怀里的人朝楼阶方向而去。一旁,郑远和王副将的视线随着二人移动,挺直的身躯宛若块大石,僵硬至极。

    待那两人下了指挥台,但闻抽气声声。王副将扭头,看着仍处在震惊中的郑远,若有所悟地喟叹,“老郑,你说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不是殿下被瑜姑娘拒绝了,而应该是殿下对瑜姑娘坦白了!”

    郑远哆嗦回神,心有余悸,“难不成殿下对瑜姑娘坦白,其实他有龙阳之好,喜欢男人?而且喜欢的人还是……是咱家老七?哈……这也太……太胡扯了吧!老郑,犯不着自己吓自己,殿下和七弟感情一向很好,不就是抱抱么,犯不着如此大惊小怪的!”

    王副将可不苟同,他瞪着眼,低声反驳,“你是眼睛塞毛了?还是其实你是女扮男装?作为一个有眼睛的男人,你就没瞧出殿下看老七的那眼神,分明就是想把老七按倒!然后……这样那样!”

    郑远喉结一动,觉得有些惊悚,“我哪能看出来嘛?不过,万一殿下真若是喜欢男人……怪了,我跟了殿下五年,他什么时候好上这口儿了?”

    想不通啊,郑远的眉头渐进拧成了一团,苦大仇深。过了半晌,他双眼一瞪,冲王副将小声询问,“老王,你说殿下会不会看上咱们俩啊?我怕!我身上可还有伤呢,无力抵抗啊……”

    看着他家郑大哥那剽悍健硕的身躯,粗狂豪爽的脸颊,以及那几道动人心魄的刀疤……

    王副将一声叹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郑远的肩膀,旋即扭头,迈着颤巍巍的步伐走人。

    云七夜下了指挥台,抬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若清瑜,她仍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地望着宁止和云七夜。

    待两人走到了近旁,她面露担忧,蹙眉冲云七夜关心道,“姐姐,你身子不舒服么?”

    一瞬想起了若清瑜和宁止方才下棋的欢快模样,云七夜恶意地紧了紧环着宁止脖子的双臂,勒得宁止的脖颈立时一痛,眉头蹙起。

    干脆学着若清瑜的模样,云七夜躺在宁止的怀里,双眼似睁非睁,宛然一副娇弱小女人的模样,“有劳瑜姑娘担忧,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碍事的。”

    眉头愈发的紧蹙,若清瑜目不转睛地看着云七夜,“可是姐姐你好像很不舒服呢。莫要逞强才是,清瑜去把肖太医请来给你看看吧?这几日我闲来无事,偶尔会和肖太医聊些医理,他的医术真的很高明呢!”

    呵,关系网都延伸到宁止的专用御医身上去了,真是高瞻远瞩呐。云七夜面不改色,有气无力地挥手,“多有不便,不劳肖太医为我诊治。”

    若清瑜恍然有悟,有些羞赧地睨了一眼宁止,而后冲云七夜低声道,“倒是我忘了这点了,姐姐是姑娘家,男女有别,确实是多有不便。”

    云七夜颇为受教,语气谦谨,“瑜姑娘所言极是,没有名分的男女接触,自是不便。无论做姑娘,还是已为人妻者,理应牢记此行,严以律已。”

    若清瑜掩在袖里的十指一紧,一瞬的静默,转瞬又冲云七夜淡笑,“姐姐你夸清瑜所言极是,清瑜也赞姐姐说的好。幼时,我母亲便教育我,身为女子,理应恪守妇德,嫁夫从夫……三贞九烈,从一而终。”

    三贞九烈?云皇子妃不洁。

    云七夜的娇弱全无,笑得眉眼弯弯,“可不是么?妇德,妇功……妇容。哦呀,方才倒是没注意,瑜姑娘你的脸,怎生还是如此之肿胀?有损妇容啊,哪日若是有机会,去城里找个医术高明些的女大夫瞧瞧吧。每每望见你的脸,都不由叫我想起那日的噩梦,瑜姑娘你险些没了……三贞九烈。”

    心有余悸,云七夜不由拍了拍心口,而后抬眼看向宁止,声音无助,“相公,奴家怕,你抱奴家回房。”

    早已被两个女人的夹枪带棒折腾得够呛,现下云七夜蓦地如此,宁止立时一颤,甚至忘了和若清瑜告别,连忙抱着云七夜快步离开,“我看你真是疯得不轻。”

    云七夜唇角一抹志得意满的笑,颇为舒坦,“宁止,你有没有听人说过?这世上有两种人不能惹,一种是醉酒的,一种便是那些疯了的。”

    闻言,宁止不由戏谑了一声,“那你更厉害,简直就是醉了酒的疯子。”

    “承蒙殿下夸赞,诚惶诚恐。”云七夜亦是戏谑,她睨了一眼咫尺的道路,毫不怜惜地呼喝,“小宁子,这条道的太阳太烈,我受不住,走右边的那条!”

    小宁子?宁止的眼角一抽,可谁叫妻为夫纲,他很上道,立时随了云七夜的呼喝,抱着她转到了要饶很远的路程的右道。

    待走了一半,宁止好像是明白了,云七夜不是嫌太阳烈……

    言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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