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是病秧子啊! 作者:英俊的锤儿

    站得高看得远,云七夜忙不迭将身子隐在暗处,将男人的窘迫看得清楚,他靠在身后的树上,疼的五官皱起,声声痛呼。那一身的血污,显然受了很重的剑伤。

    这男人,好像是五皇子的表兄徐清贵。今晚庆功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他和宁止说话的时候,句句带刺儿,她很有印象。

    很快,几名黑衣人持着刀剑追赶而来,立时将徐清贵围了个水泄不通,鄙夷冷嗤,“徐大人,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

    看着阴魂不散的几人,徐清贵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手里的剑握得更紧,“就凭你们也想杀老子,我呸,做你们的白日梦去吧!”

    说着,他猛地起身,挥剑向其中一人砍去,妄图冲出重围。可是对方的身手比受伤的他更为快捷,几招便将他逼回了树下。

    几名黑衣人不耐烦地低喝,“徐大人,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认命吧,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你死了,我们兄弟几个也好回去交差。”

    “你们……你们不守信用!”徐清贵退回到树下,靠着树干指着众人怒骂,语气不甘,“是你家主人说,只要我们肯和他合作,他就能保我家五殿下坐上皇位!合约还没有履行,他凭什么要杀我!”

    要说他是天真,还是愚蠢呢?

    为首的黑衣人不由冷笑,手里的剑芒凛凛,“徐大人,要怪就怪你下错了注。作为庄家,我家主人有资格决定一切。事到如今,你再反抗也是无谓的困兽之斗,死了那份心吧。而且我有义务提醒你一声,千万不要喊。你要是忍不住喊了,那整个苍流军可就都知道,道貌岸然的徐前锋,是怎样一个通敌叛国,唯利是图的小人。”

    徐清贵面色一白,他当然不敢喊,他要是喊了,他们徐氏可就完了!通敌叛国,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望着一众黑衣人,他忙不迭放软了语气,几近求饶道,“要怎么做,你们才肯放过我?”

    “呵,徐大人,你是不是傻?我们奉命来杀你,怎么可能放过你?”语闭,黑衣人向前走了几步,更加逼近徐清贵,剑芒直指,“认命吧,我家主人此刻就在苍流军营,方才就是他下令绞杀你。”

    闻言,徐清贵双目睁大,声音有些颤抖,“他也来了?!”

    他是谁?

    尽管和对方隔得不算近,托内力的福,云七夜听得极为清楚。从小到大,她似乎一直都有这种运气,总能听到一些不该听的,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寥寥数语,她听得明白,徐清贵和五殿下,同那位“主人”,通敌卖国。

    啧,真是天大的秘密了。

    而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她的小脑子,可装不了太多的秘密。想着,她转身欲走。

    “徐大人,好久不见了。”那边,蓦地一记不瘟不火的声音响起,甚至带着抹嬉笑的温和。

    云七夜脚步一滞,转头一瞅,哟,大人物出来了!

    “阴少将!”徐清贵抬头,惊惧又期盼地看着黑衣蒙面的阴若熏,忙不迭道,“阴少将,咱们有话好说!您到底想要我们怎么做,明说便可,何必这样呢!”

    丝毫不顾忌此地是苍流大营,阴若熏慢条斯理地踱步,走到了徐清贵跟前,宁止刚才把他气的,他都忘了说宁肖这档子事儿了!

    好你个宁止,你既然能杀掉宁肖给我找乱子,我也能杀掉徐清贵给你当回礼!且等着吧,明天一早,北齐的数十万大军就要热闹了!

    站在徐清贵跟前,他将双手背到身后,俯看着不住颤抖的男人,不由嗤笑了一声,“徐大人,我已经明说了,我要的,就是你的命。”

    闻言,徐清贵的身子一垮,他面庞僵硬地看着阴若熏,眼里滑过一抹恨色。和阴若熏长达两年之久的合作,无异于和魔鬼签下了契约。阴若熏毫无诚信可言,他率先毁约,先是莫名其妙地抓走了宁肖,现在居然还要杀了他!

    可是为什么?虽说今日辛乌败了,可五殿下这个筹码还在阴若熏手里啊,他为什么突然要这样?

    “阴少将,敢问我家五殿下何在?”

    不说这还好,这杀千刀的宁止,鸡鸣狗盗之徒!

    阴若熏恨恨地揶揄,“我知道你挂念五殿下。我来,就是送你去见他的。”顿了顿,他又伸手指了指地面,意有所指,“到下面去见他。”

    这话什么意思?

    徐清贵顺着阴若熏的手势看了看地面,当即反应了过来,莫不是宁肖死了?他震惊地张大了嘴,焦急道,“你把五殿下怎么样了?你把他怎么样了!阴若熏,你可要想清楚,他是苍流的嫡子啊!”

    “他能怎么样?死了呗。不过你得去问宁止,看他是怎么想的。”阴若熏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朝一旁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还等什么?速战速决吧。”

    徐清贵一愣,他问的是阴若熏,又关宁止什么事?难不成是宁止……

    他还来不及细想,眼见那群黑衣人又要扑上来,他眼珠子一转,擒贼先擒王,左右都是死,不若搏一搏,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思及此,他忍着剧痛,握紧了剑,不顾一切地朝阴若熏砍去,“姓阴的,我杀了你!”

    “凭你?”

    不慌不忙,阴若熏带着嘲讽的笑,在宁止营帐里受的气,此刻全然凝聚在了他的脚上!他伸腿,利落地将徐清贵手上的剑踹飞了出去,又狠狠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啊!”徐清贵发出痛叫,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蜷缩成了一团。那一脚,几乎要将他的肠道踢烂了!

    丑人多作怪,害他脏了鞋子。

    阴若熏厌恶道,“要怪,就怪你和五殿下太蠢。不过,也正是因为你们的蠢,咱们才能合作两年。”

    “你……你不守信用!你不得好死!”徐清贵疼得不轻,他挣扎着站起身来,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悄悄朝胸口挪去。该死的阴若熏,他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然,他还来得及摸到藏着的暗器,阴若熏已然出手,男子的五指成爪状,迅速袭向了他的天灵盖,速度之快,力道之狠,防不胜防!

    “啊!”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地痛呼,阴若熏的力道之重,一掌就将徐清贵拍得跪在了地上!徐清贵只觉自己的天灵盖好似被震裂开了,有猩红的血液从七窍流出,眼前的世界顷刻间蒙上了一层血色。

    阴若熏一脸厌恶,忙不迭朝后退了几步,生怕被徐清贵的血沾染。

    就见徐清贵重重地跪在地上,七窍出血,那双眼睛带着频死的不甘和恨意,就那么死死地盯着阴若熏,他恨急,胸中有股冲天的郁气,死不瞑目!

    很快,那股气流将他的五脏六腑冲破,只待“嘭”一声炸裂,胸口一阵非人的痛楚,豁然一个血洞,一颗血红的心脏竟然被阴若熏直直被打出了体内,蹦到了不远处的地上,拳头大的肉块,还在砰砰跳动。

    “啧。”阴若熏扫了一眼那颗心脏,他今晚,总归是阴错阳差地当了一次偷心贼。看着地上那颗血淋淋的心脏,他的语气颇为惊讶,“我还以为这种人的心脏会是黑色的呢,不想居然也是红色的。”

    他不期然又想起了宁止,也不知道狠心如他,那颗心有没有这么红?

    远处,云七夜的心不由跟着抽搐,这男人,如此狠辣的手段,甚至堪比师父。纵使他黑衣蒙面,但那锐利肆意的眼,她认得,分明就是辛乌的阴若熏,而且徐清贵叫他“阴少将”。

    原来,同五殿下和徐清贵通敌的人,是辛乌的阴若熏。

    她皱眉,再也无法看下去,转身欲走。

    “怎么,观赏够了,就准备走了?”倏地,阴若熏带着趣味的声音响起。原本,他根本察觉不到那人的存在,但在他震出徐清贵心脏的那一刻,那人淡到几乎没有的气息,一瞬加重。

    于是,他发现了她。

    云七夜吐了一口气,站在原地不动,真是流年不利啊。辛乌少将,五名黑衣人,有缘千里来相会。

    那厢,阴若熏等了半晌也不见云七夜现身,他不高兴地看着云七夜的藏身之所,低喝了一声,“怎么,难道还要我亲自去请你不成。”

    噫,使不得,使不得。她何德何能,有这么大的荣耀,要辛乌第一少将、第一美男亲自动手。

    “呵。”一声苦笑,远处的梁柱后终于有了动静,一抹身影现身。瞧着暗夜里寒光闪闪的刀剑,云七夜想哭了,她今晚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见她现身,下面的众人浑身一紧,手里的武器紧握,随时准备出击。他们齐齐将视线放到了云七夜身上,手里的剑芒闪亮了女子的眸。

    宛如乌龟挪步,云七夜自梁柱后现身,右手僵硬地举起,呆笑着朝下面的众人挥了挥手,“呵……呵,这么晚了,各位还在办理公事,真是……辛……辛苦了,呵呵呵。”

    阴若熏眼角一抽,神色怪异地看着云七夜,猛的想起了宁止说他的话——你是不是不正常?

    现在,这话完全可以用在云七夜身上。那一瞬间,他感同身受,终于理解了宁止的无奈。

    “下来。”

    “……哦。”在众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云七夜龟速,一步一个台阶,朝众人挪了过来。

    待走近了,她看着面色不善的众人,努力朝对方挤出一抹和善的笑,“敢问各位英雄好汉,叫我下来,所谓……何……何事?”

    终是看清楚了云七夜的模样,一身红衣,还有那双桃花眼。明灭不定的灯火中,阴若熏瞪大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咫尺的红衣少年,这一看,连内体的血液都沸腾了!

    冤家路窄!这少年,分明就是今日城墙上观战的那人,宁止嘴里的内人!

    一瞬,杀心顿起!

    同阴若熏一道,一派人马死死地盯着云七夜,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他们几人的身手已是人中翘楚,但是这少年何时藏在那上面的,他们居然不知道,莫不是这少年也是个练家子?可瞧她这胆怯的模样,也不像什么高手啊。

    费解!

    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众人将手里的武器握得更紧,时不时发出几声金属的吟鸣。这该死的小红袄,叫他们在少将面前丢脸了!

    杀气升腾的阴若熏,跃跃欲试的五名属下,场面一时紧张到了一个极点,只等着谁去点燃引子,立时爆炸!

    一对六,云七夜明显的吃亏。

    站得最近,阴若熏身上的杀气越发浓重,双拳捏的嘎啦作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久久凝视着云七夜,他将她从头到脚将打量了个遍,吃味得很,呿,这小子长得倒是漂亮!虽说身形不若一般的男人高大健硕,但是修长有致。那张小脸,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居然比他的脸还有白嫩。还有那双桃花眼,微微一扫,都有着无限的风情。

    果然,有做小白脸的资本。

    他不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那又怎样,美则美矣,但看久了,隐隐又觉得这少年有点怪。可到底哪里怪,他一时也说不清楚,反正心里不舒服得很。

    他不屑地看着云七夜,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阴冷的威胁,“小子,不想陪徐大人下去做伴的话,就给我乖乖听话。”

    说着,他故意扫了一眼徐清贵的尸体,早已死去多时的男人就那么跪在肮脏的血污中,眼珠凸暴,死不瞑目。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他的七窍、胸口处流出,血肉模糊,可怖至极,更不要说不远处的那颗心脏了。空气早已里不复先前的清爽,有浓重的血腥,几欲叫人作呕。

    什么是变态?阴若熏便是一个。

    他最喜欢折磨让他看不顺眼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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