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之蜜战不休 作者:没见过的东家

    日久生情之蜜战不休 作者:没见过的东家

    “已经那么久了,墨渊你了解我吗?”

    萧墨渊楞了一下,坦诚地摇摇头,“少主你在我眼中是个谜。”

    “其实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有些时候,明明知道是错的,也要一意孤行。我做过的那么多事,只有一件事,让我后悔了,就是夜晚歌。我知道她恨我,但我却不能失去她。人心,是非常奇妙的东西。”银炫冽若有所思的说着。

    “少主,你也别太难过了,我想夜小姐迟早会明白你对她的爱的!”墨渊不会安慰人,只能这样劝慰道。

    *

    这天,银炫冽亲自下厨做晚餐,女佣阿珠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铺着深蓝色桌布的餐桌上,满满一桌中国菜,红烧鱼、狮子头、啤酒鸭、粉丝煲……

    样样齐全。

    全都是夜晚歌平时爱吃的菜。

    这已经是夜晚歌在这座海边的别墅,待的第三天了。

    她之前闹过,反抗过,可银炫冽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走,要么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要么就是安排佣人看着她。

    不管她怎么闹,都没让她出过这别墅一步。

    到了第三天晚上,夜晚歌便不再哭闹,她收起了一切情绪,只是安静的坐在窗台前。

    “你上去叫她下来!”银炫冽做完了之后,吩咐道。

    “是!”阿珠走上楼,抬手敲了敲门。

    “太太?”

    夜晚歌自然是不会应的,给她开门的是阿青。

    阿青一直在房间里,守着夜晚歌。

    房内没有开灯,夜晚歌抱膝坐在阳台边。

    阿珠走近几步,她轻声开口,“太太,先生让我来叫你下楼吃饭。”

    夜晚歌一动不动,视线飘忽不定的散在窗外苍茫的夜色中。

    阿珠走到她边上蹲下身,“太太?”

    她伸手轻推她的肩,夜晚歌这才转过头来,脸上毫无生气,“吃饭?”

    “对,先生亲手做的。”阿珠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肩,“都是你喜欢吃的。”

    “是吗?”夜晚歌冷笑一声,她抬眸看向阿珠,“如果你在坐牢,给你烧一桌子你喜欢吃的菜,你会吃吗?”

    “……”

    阿珠被她一个问题生生问住。

    夜晚歌却并未再多说,她抓着栏杆站起身,雪白的长裙更衬得她身姿纤瘦,“走吧。”

    阿珠伸手扶着她,“小心。”

    “不用扶我,”夜晚歌推开她的手,“你们两个都在,还怕我会跑掉吗?我又不会遁地术。”

    “……”

    阿珠不同她争辩,便退开身跟在她后面。

    二人来到楼下,银炫冽刚好将围裙扯开,走过来搂住夜晚歌的细腰,俊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晚歌,我今天做的都是你喜欢的吃的。”

    夜晚歌脸色冷淡,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银炫冽搂着她走到桌边,“你饿了吗?是先喝汤还是先吃饭?”

    夜晚歌望着桌上一桌子菜,嘴角弯起抹冷笑,“真不错。”

    银炫冽见状更是高兴,他侧过脸就要去吻她的嘴角,“晚歌,你要是喜欢,我以后每天都做给你吃……”

    “好。”

    夜晚歌点点头,她上前两步,突然伸手扯住桌布的边缘,用力一抽!

    整桌菜瞬间被一股力道带到了地上。

    瓷盘子碎了一地,原本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悉数混合在碎瓷片中,砸的稀巴烂,惨不忍睹。

    阿珠跟阿青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夜晚歌收回手后轻拍了下,她转头望着银炫冽,脸色平静,“你每天做,我就每天摔。”

    银炫冽俊脸上的笑容僵住,他神色黯淡下,却并未多说,他伸手将夜晚歌向后拉了点,“晚歌,你往后站些,小心碎瓷片扎到脚。”

    夜晚歌并不动,她冷笑一声,“我要脚做什么?反正又不能走,我还不如个残废。”

    银炫冽并不回答,他蹲下身,将夜晚歌脚边的碎瓷片一一捡起来,“你想吃什么?我待会儿让佣人给你做。”

    “不必做了,做了我也不会吃的。”夜晚歌神情决然。

    “晚歌,”银炫冽站起身,将碎瓷片丢进纸篓,他直视着她,“你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受的了……”

    啪!

    夜晚歌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银炫冽被打的脸偏过去,她下手很重,男人半张脸浮现掌印,他维持着侧过脸的姿势,半晌才转过来,“晚歌,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

    银炫冽转头看向佣人,“去拿件衣服来给她披上。”

    阿青看的目瞪口呆,闻言忙逃之夭夭的上楼去。

    夜晚歌收回手后看向他,她脸上淡漠,“你既然要这样囚禁我,剥夺我的自由,那我以后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银炫冽低垂着头,而后又抬起看向她,“晚歌,你要是觉得闷,我明天带你出去玩……”

    啪!

    夜晚歌抬手又是一巴掌。

    阿珠别开视线,心觉不忍。

    同一半侧脸连续两次被打,银炫冽舌尖抵下嘴角,腥甜味蔓延开来。

    确实很痛,他脸部僵硬下,身疼,心更疼。

    夜晚歌用的是全部的力道,她就是要激怒银炫冽,宣泄她内心的不满,让他厌恶自己……

    阿青将披风拿下来。

    银炫冽抬手给夜晚歌披上,她并不动,银炫冽将披风系好,再度抬起头来,“明天……”

    啪!

    毫不犹豫的第三巴掌。

    夜晚歌打完后甩了下手,“打多了我嫌手疼,你今晚不要再出现了。”

    她伸手扯了下披风,扔在边上,转身就朝楼上走去。

    临转弯的时候,夜晚歌顿住脚步,银炫冽瞬间感觉到希翼,他抬起头看着她清美的脸,听到的话却是残酷无比的,“银炫冽,我不爱你,你就算把我关一辈子,我也不会是你的女人,因为我的心永远不属于你。”

    她说完抬腿走上去。

    阿珠跟阿青两人面面相觑,银炫冽垂着头,嘴角疼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上去跟着她,别让她伤了自己。”

    “是,先生。”

    餐厅内气氛瞬间沉寂下来。

    刚才的那一幕,全都落入了马丁的眼里。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少主……”

    银炫冽垂着的头没有抬起,从这个角度都能明显的看见他侧脸已经红肿,“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禀报,上次你交代我的事情,都处理好了。”马丁回答。

    “嗯,你回去吧。”银炫冽点头。

    马丁并不走,“少主……你这是何苦?”

    银炫冽没有再睬他,他蹲下身,一个个的将碎瓷片捡起来,而后放进纸篓里,又转身去拿拖把,将地板上打翻的菜给弄干净。

    这是他花了近五个小时才做出来的。

    马丁弯腰要帮忙,银炫冽却止住他,“晚歌打翻的东西,我来收拾就好。”

    马丁只觉喉间一阵苦涩,他抬起头,“难道连她打翻的东西,你都觉得是个宝吗?”

    银炫冽将地上擦干净,而后转身去洗抹布,他点下头,“对。”

    “……”

    马丁深吸一口气,少主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是多深刻的爱?

    银炫冽将抹布拧干后放在边上,他走到双开门冰箱内取出洋葱和鸡蛋,“你回去休息吧,晚歌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给她下碗面。”

    马丁看了眼楼上,“你下好,还是我端上去吧。”

    “不用。”

    “可是她会打你……”

    银炫冽将面条放入小锅中,“她心情不好,打我要是能舒服点,也没关系。”

    “……”

    “少主,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马丁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出了门。

    脚步声渐远,银炫冽顿住动作,他垂下头,无数难言的情绪涌上来,冲撞的他眼眶泛酸。

    他愣怔良久,直到小锅内的水扑出来烫到了手,才回过神。

    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被盛入碗内,银炫冽端着走上楼。

    站在房间门口,他竟然有些害怕,银炫冽犹豫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晚歌?”

    阿珠跟阿青怕她逃跑,几乎都是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其中一个人过来拉开门,见到来人惊讶了下,“先生。”

    银炫冽面色温和,“都下去吧,今天早点休息。”

    阿珠跟阿青面面相觑,点了点头,“是。”

    她们退下去时将门带上。

    银炫冽端着碗走进来,夜晚歌并未休息,她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一手穿过去,似乎正抱着栏杆出神。

    银炫冽在她身边站定,“晚歌。”

    夜晚歌动也没动下。

    “吃点东西吧,”银炫冽蹲下身,他取过一个凳子,将碗放在凳子上,“吃不下也吃几口,不吃睡觉对胃不好……”

    砰!

    夜晚歌猛然抬起腿,直接将整个凳子踹翻,滚烫的面汤洒在银炫冽身上,他俊脸皱起,整只右手瞬间被烫红。

    银炫冽并未起身,他低头将碎瓷片收拾起来,“我再去下一碗。”

    夜晚歌站起身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放我走。”

    银炫冽并不说话,他将东西都收拾好,转身朝外面走去,“你站着别动,别烫着了。”

    夜晚歌几步上前,她从他手里拿出一块碎瓷片,直接抵在他的脖子上,“银炫冽,放我走!”

    银炫冽并不动,他控制不住的抬起头看她……

    啪!

    夜晚歌抬手就是一巴掌,“我说话算话,你看我一眼,我甩你一巴掌。”

    银炫冽定定的瞅着她,并未移开目光。

    啪!

    夜晚歌重复了方才的动作,银炫冽嘴角直接被打出血来,他喉间哽咽下,声音也带着沙哑,“夜晚歌,我爱你。”

    夜晚歌抬手又是一掌。

    银炫冽侧着脸,短被甩到脸上,勾勒出着狼狈的弧度,“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还是爱你。”

    夜晚歌重新拿起那碎瓷片,她眉梢眼角尽是冷冽,“可是我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你强逼一个恨不得杀了你的女人,在你身边有什么意思?”

    银炫冽并未再看她,他垂下眸,“既然面不想吃,那你想吃什么?”

    夜晚歌并不说话,银炫冽突然蹲下身,他将手里的碎瓷片放在地上,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也知道你生气,”银炫冽捡起一块碎瓷片,“是不是看我流血受伤,你才会舒服一点?”

    夜晚歌眯起眼睛,银炫冽没听见她说话,便抬起手,直接将碎瓷片放进了嘴里。

    夜晚歌眉头皱起。

    他蹲着没动,碎瓷片放在嘴里,咀嚼了两下便割破了口腔,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银炫冽站起身,他并未看她,“晚歌,这样,你吃一口饭,我吃一块碎瓷片,好不好?不吃东西你身体受不了的。”

    夜晚歌双手颤了下,没想到他竟会如此,银炫冽就是银炫冽,连逼迫人的方式都这么狠毒。

    她并未回答,只是问道,“你不敢看我,是被我打怕了吗?”

    银炫冽并不抬头,“我怕你手疼。”

    夜晚歌别开视线,“你放我走,我们都不用疼。”

    “我不疼,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疼。”

    “可是我疼。”

    “我会让你慢慢不疼的,”银炫冽伸手握住她的手,他嘴里全是碎瓷片,说一句话便会刺入舌头,割心般的疼,“晚歌,过去对你的伤害我会慢慢弥补,你相信我,我可以代替东方阎来爱你,他做过的事情我都可以做……”

    夜晚歌抽回手,她冷笑着退后一步。

    有些伤害,既然造成了,就永远无法弥补。

    如果不是他,当年她不会被那样残酷的占有,失去了清白,也不会跟东方阎分离;

    如果不是他,帝御威也不会中毒忘记了她,她最后连孩子都一并失去了。

    夜晚歌冷着声音,每一句话都是直接刺中他的痛处,“银炫冽,你别痴心妄想了,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可能,一辈子我也不会对你动心。既然这样,我们何必互相折磨?”

    也许这就是爱一个人最大的软肋,她很清楚你的痛处在哪里,只需要抓住后轻轻一敲,都能令你痛不欲生。

    可偏偏你却毫无办法。

    银炫冽垂着头,眸光都闪着雾水,他动动唇,碎瓷片被嚼的很碎,悉数扎进唇肉里,他连吞咽都在疼,“晚歌,你说你一辈子……也不会爱上我吗?”

    夜晚歌眉目冷淡,想也不想的点点头,“没错。”

    两个字就像是落定在尘埃里,激起千层的阴霾。

    银炫冽张张嘴,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下,抓着的碎瓷片刺进掌心,他却感觉不到疼,只剩下麻木。

    夜晚歌别开视线,她转身想走回窗台,“我想安静的坐会儿,你要是不放心就让佣人上来看着我,但是我不想看见你。”

    银炫冽伸手扣住她的手腕,鲜血蹭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晚歌……先吃饭。”

    “我不饿。”

    “我保证,你吃一口,我就吃一块,”银炫冽抬起头来,“我不骗你。”

    啪!

    清脆的巴掌声。

    夜晚歌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她将手甩了下,“我也不骗你,我说到做到。”

    银炫冽侧着脸,他转身抽了两张餐巾纸,将她手腕上的血迹擦干净,转身朝门外走去,“我去煮碗面上来,你先休息会下,等会儿我叫你。”

    夜晚歌什么也没说,连看他也没看他一眼,转身走回窗台边,纤瘦的双肩擦着栏杆坐下去。

    银炫冽嘴里已经疼到麻木,他打开门走出去,脚步很轻,生怕吵着她。

    马丁并未走,他回去取了衣服后折回来,一推门,便见银炫冽从楼梯口走下来。

    他拎着袋子走过去,“少主,我决定以后都住在你这里,你跟夜小姐关系紧张,我留下来帮你们缓和一下关系,我多开导开导,也许她就不会整天冷着脸……”

    说到一半的话瞬间顿住。

    马丁瞪大眼,他紧盯着银炫冽鲜红的嘴角,脸上的惊讶藏不住,他扔开手里的袋子,几步冲上前来,“少主……你,你这是……”

    “没事。”

    银炫冽转身走到洗手池边,他弯腰下,掬起一把冷水就含进嘴里漱口。

    马丁看见他吐出来的全部都是血。

    银炫冽单手撑住池台,细小的碎瓷片卡进喉咙里,他眉头紧紧皱着,剧烈的咳嗽下,几乎将胃液一起吐出来。

    马丁眼底不忍,他知道少主是爱夜晚歌的,可是他爱人的方式,相当于毁了这个人,是个女人都会觉得很难接受。

    如今他非要夜晚歌来爱他,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没有哪个女人会被轮了之后,还会爱上轮她的男人,除非她疯了或者精神有问题。

    所以少主只能是强求。

    或许银炫冽自己心里也清楚,可是感情的事情,心里清楚是一回事,真正做到放下,却又是另一回事情。

    马丁走过去轻拍他的背,“少主,还是喊医生来看看吧……”

    银炫冽摇摇头,他直起身体,将割破的双手洗了洗,转身走到冰箱,“你睡吧,我还要给晚歌煮面。”

    马丁盯着他笔挺却固执的背影,几欲出口的劝说却咽了下去,他执念如此之深,他再说也是徒劳。

    银炫冽煮了碗面再端上去时是佣人开的门,夜晚歌已经睡了,她裹着薄被蜷在床上,薄凉的月光衬得她蜷缩的身姿娇小。

    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其实银炫冽很清楚她的习惯,她睡觉就喜欢平躺,若是蜷着身体的,要么是睡不着,要么就是装睡。

    他端着面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夜晚歌始终蜷着一动不动,银炫冽眼底倾泻出落寞,他抬头看了眼两个佣人,“晚上你们留一个人看着,别让她踢被子着凉了。”

    “是,先生。”

    银炫冽抬眸朝床上看了一眼,转身走了下去。

    圆形的大床之上,夜晚歌听见脚步声后睁开双眼,她死死咬住被子的一角,浑身颤抖的想要嘶吼,可她忍住了。

    忍不住怎么办?

    大床的另外半边没有人,夜晚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她的手抓住枕头,粉唇张了张,喊出来的名字清晰无比,“阎……”

    夜晚歌伸手捂住嘴,她将头深深埋下去,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面。

    她并未掩饰声音,两个守着的佣人听见后对视一眼,谁也不敢说什么。

    房门外,银炫冽背靠着墙壁,这个字也清晰的灌入他的耳膜。

    阎……东方阎……

    她的心里为什么只有东方阎?

    银炫冽微仰起头,闭上眼睛后眼角湿润下,手里的端着碗也随着浑身的颤抖而晃动,滚烫的面汤洒在手背上,烫出的红痕触目惊心。

    银炫冽并没动,他就这么在房门外站了一夜,直到房内传来夜晚歌起床的声音,他才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他擦下眼睛,待到视线清明后,便端着已经冰冷的瓷碗转身下了楼。

    *

    又过了几天,今天的天气很好,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夜晚歌依旧坐在窗台边,难得的伸手将窗帘拉开,让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

    她紧接着起身就要去推开窗户。

    两个佣人瞬间紧张起来,忙过去拉住夜晚歌的胳膊,“太太,还是我们来吧……”

    夜晚歌嘴角的笑意还未展开,便瞬间勾起一抹冷讽,她退开身,双手垂下来,“是啊,我记性真差。我都忘了我正在坐·牢,怎么能随便乱动?”

    两个佣人也不敢说话,怕她一个冲动会跳下去,只是将窗户推开一个小缝。

    和没开差不多。

    夜晚歌别开视线,天天闷在这屋子里,脑子都会闷出问题来,她抬起头,“我什么时候能出去走走?”

    “这个……”两个佣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唯唯诺诺的开口,“要问过先生之后,才……”

    “不用问了,我要下楼走走。”

    夜晚歌说着转身就要走,两个佣人忙要拦住她,夜晚歌冷着小脸回过头来,声音更是冷冽,“谁敢碰我一下?”

    两个佣人吓得忙将手缩回去,先生这么捧着她,要是她告个状,她们哪还有命活?

    夜晚歌转过头来,眼神黯淡下,她并不想这样,可这种时候,她只能用冷漠来掩饰和保护自己。

    她垂着头,走出房间时,两个佣人在身后紧紧跟着,生怕她做出什么事情。

    夜晚歌也不阻止她们,她在房间里待了快半个月,再不出来就真的要疯了。

    而且,她还从未好好观察过,这是什么地方,是什么样的房子?

    她下楼后视线扫了圈,定格在冰箱上。

    夜晚歌缓步走过去,冰箱的门上贴着几张小贴纸,上面用黑色水笔写着牛肉面和鸡蛋面的做法,记录的十分详细。

    这是银炫冽的笔迹,夜晚歌再怎么样讨厌他,也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她眼底浮现出嘲讽,伸手将贴纸撕了下来。

    两个佣人忙出声,“太太,那是先生亲手写的,说要是您饿了他不在,就让我们按照上面的步骤做给您吃……”

    “是吗?”夜晚歌将小贴纸拿在手上,她抬起头来看着那两名佣人,差不多都是二十岁的年纪,她苦涩的笑出声来,“如果有个男人将你们这样毫无自由的关起来,让你们哪儿也不能去,然后每天做好吃的给你们吃,你们会开心吗?”

    “……”

    两个佣人对视一眼,都将头低了下去,并未再开口。

    夜晚歌将小贴纸撕成两半,揉成团后扔进了边上的垃圾篓。

    她并未再看一眼,转身便朝外面走去。

    别墅外面便是一个大花园,种着许多好看的稀有花种,朵朵都是颜色鲜艳的,夜晚歌并未见过,她走过去看了眼,“这些都是什么?”

    阿珠自然是知道这是银炫冽拿来做实验用的,可她不可能会说,“只是为了好看的。”

    夜晚歌顿觉失了兴趣,以前帝豪别墅的花园比这要大上数倍,里面也种着很多花,为什么她在那里能闻到花香,在这里却闻不到?

    她直起身体,抬眸朝前面看去。

    花园的尽头是海边,一直延伸出去,海将整栋别墅都包围起来。

    夜晚歌现这一带的海域人烟稀少,几乎看不见别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自然也无法策划该从哪里逃走。

    她收回视线,并未再问,她知道她们不会多说一个字,问了也是白问。

    夜晚歌在花园里站了一会儿,却觉得比在房间里更闷,这里毫无生气可言,四周透着阴沉,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她抬腿朝前面走,还未走到门口,佣人便出了声,“太太,这里就差不多了……”

    夜晚歌冷笑一声,“再走就算是越狱了对么?”

    “……”

    她顿住脚步,此时,大门被打开,银炫冽穿着件白色的衬衫走进来,外面还停着一辆车。

    银炫冽抬起头,一眼就看到她,嘴角瞬间勾起笑容,“晚歌……”

    夜晚歌抬手就要朝他脸上甩,只是巴掌还未挥出去,视线却定格在外面的车内。

    车门的后座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一个男人,这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单飞?!

    夜晚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抬腿就向单飞跑过去。

    “单飞,你怎么在这里?”夜晚歌忍不住问。

    单飞看着她,张了张嘴:“是少主命人送我过来的!”

    “少主?”夜晚歌回头,看了银炫冽一眼,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凝视着单飞:“你消失了这么久,是不是被银炫冽的人抓起来了?”

    “嗯。”单飞点点头。

    夜晚歌叹息:“单飞,你受苦了!”

    “你还好吗?”单飞也看着她,关心的问。

    “你看我现在这样,可能好吗?”夜晚歌苦笑道。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单飞信誓旦旦。

    夜晚歌摇摇头:“你别冲动,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单飞握紧双拳,正想要说什么。

    银炫冽突然出现,“你们姐弟见面叙旧,叙够了?”

    夜晚歌一怔,难以置信的瞪大眼:“银炫冽,你说什么?”

    “哦,晚歌,你还不知道吧,需要我重新为你们介绍一下吗?”银炫冽大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指着对面的单飞,一字一句的介绍道:“他的真名其实是叫夜单飞,夜穆尚的私生子,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弟弟?”夜晚歌脸色微变,看着面前的单飞,惊愕的问:“他说的是真的?”

    “是。”单飞点点头。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夜晚歌心里说不清的各种情绪涌上来。

    “嗯。”单飞再次承认。

    夜晚歌努力消化着她跟单飞的真正关系,问他:“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单飞看了银炫冽一眼,低着头道:“是少主不让我告诉你的!”

    “银炫冽,这是你一早就安排好的?”夜晚歌愤怒的瞪向他。

    “晚歌,我让你的亲弟弟待在你身边,给你做搭档这么多年,你难道不开心吗?”银炫冽挑眉望向她。

    他承认将单飞安排在夜晚歌这么多年,自己是有私心的。

    他早就预料到单飞将会是他控制夜晚歌的一个重要棋子,如今就是这枚棋子挥作用的时候了。

    “谁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夜晚歌冷斥,她才不会相信银炫冽有那么好心。

    “我当然有目的!”银炫冽附在她的耳边:“现在你知道了单飞是你的亲弟弟,也是你们夜家的血脉,下次你若是再不好好吃东西,或者想要离开我的话,我就派你弟弟继续去执行任务!”

    “单飞已经从血玫瑰顺利毕业了,你凭什么再让他替你卖命?”夜晚歌愤然怒问。

    “只要做过血玫瑰的人,就永远不可能真正摆脱,毕业不过是组织给予的一种离开的形式,只要组织需要,我随时可以召他回来,继续为我杀人卖命。”银炫冽狂妄的阴笑。

    “不要,银炫冽,你不可以这样对他!”夜晚歌皱眉恨道。

    “我当然可以,因为我是血玫瑰的少主,而你弟弟一直都在我的手上,他的生死由我说了算。”银炫冽表情残酷道。

    “你放开我姐姐!”单飞见银炫冽钳制住夜晚歌,怒不可遏的吼道。

    银炫冽哈哈大笑:“单飞,我很快就要成为你的姐夫了,你是不是不应该再用这样的态度对我?”

    “我姐姐没有答应嫁给你。”单飞咬牙。

    “她很快就会答应你。”银炫冽十分的自信。

    夜晚歌握紧双拳,拼命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银炫冽果然会抓住她的软肋,他很清楚她可以不顾自己,但是单飞,无论是他们以前共同作战的感情,还是如今的姐弟关系,她都无法做到,撇下他不管。

    “好了,难得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我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饭菜,我们现在一起去用餐吧。”银炫冽倒是显得很高兴,心情极好的邀请单飞留下来共进午餐。

    餐桌上,各种美味佳肴,应有尽有。

    夜晚歌跟单飞都没有什么食欲,银炫冽却显得心情很好。

    他自顾自的说着:“单飞,以后你不用再做杀手了!我跟你姐姐结婚后,会重新成立夜氏,到时候会交由你来管理。”

    银炫冽的这番话,不仅让单飞愣住了,连夜晚歌也不敢相信。

    所以他们两人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怎么,你们不相信?”银炫冽早料到他们是这个态度,命人拿上来两份文件,递到他们面前:“你们自己看。”

    夜晚歌打开那份文件一看,里面的内容果然是重新成立夜氏,夜氏的最大股东仍然是龙天,但是其中百分之三十的股权给了他们姐弟,各占百分之十五。

    董事会已经召开过大会,夜单飞将出任新夜氏的ceo,夜晚歌是副总。

    “你真的要重新成立夜氏?”夜晚歌将信将疑,目光复杂。

    “对我给你的新婚礼物,还满意吗?”银炫冽单手抬起她的下巴,凑近她,弯起唇角问。

    “……”夜晚歌没有回答。

    单飞却气愤的站起身:“我们不需要你的好心,你休想再霸占我姐姐!”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银炫冽阴鸷的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来,又问夜晚歌:“怎么样?你是希望我把你弟弟继续送回组织当杀手,还是让他重回夜氏,接手你父亲的产业?”

    夜晚歌沉默了半响,心里掠过复杂,终于开口:“我可以跟他单独聊聊吗?”

    “当然可以,不过时间不能太久,我不喜欢长时间见不着你。”银炫冽说完,松开了她。

    夜晚歌心里很清楚,他这是在拿单飞要挟她。

    可是如今她跟单飞都在他手上,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他的筹码。

    与其继续受制于人,倒不如孤注一掷!

    饭后,夜晚歌跟单飞两个人单独来到海滩上。

    银炫冽派人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监视。

    夜晚歌走在前面,她望着大海,突然开口:“单飞,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跟你的关系的?”

    “很早,从少主把我接来岛上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姐姐了。”单飞如实的回答。

    “你是银炫冽带上岛的?”夜晚歌诧异。

    单飞点头,陷入了回忆中:“是的,少主将我送孤儿院里救出来的,他将我带到血玫瑰,让岛上的教官训练我,教我各种生存技能跟武艺,他告诉我,我会被派去我的亲姐姐身边,以后我要保护我姐姐,但是不能告诉她我们的真正关系,否则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年幼的单飞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从小他一直被人欺负,吃不饱穿不暖,直到银炫冽的出现。

    他将单飞带离了孤儿院,给了他单少爷的身份,还亲自让教官调教他,将他送去夜晚歌的身边。

    既是保护,也是一种牵制!

    “孤儿院?你不是爸爸的私生子吗?怎么会在啊孤儿院里?你的母亲呢?”夜晚歌面色一怔,惊诧的问。

    单飞苦笑:“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你也知道夜穆尚生前有多风流,他有那么多女人跟私生子,怎么会记得我跟我的母亲?”

    “去世了?”夜晚歌心颤了颤,叹了口气:“对不起!”

    “我早就不记得她了,听说她以前是个小明星,被人送给夜穆尚玩弄,夜穆尚宠幸了她一段时间,给了她一笔钱以后就换了新欢,我母亲未婚生子,在娱乐圈名声太差,后来混不下去了,生下我以后就自杀了,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从没有见过父母,夜穆尚也没有来看过我一次,他估计死的时候都不知道,他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单飞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眼神并未有波动,他对亲生父母从来就没有什么感情。

    在他眼里心里一直只有一个人,就是他深爱的姐姐夜晚歌。

    没错,单飞一直隐瞒夜晚歌他们的姐弟关系,除了银炫冽不允许以外,还有一个私心的原因,就是他并不想夜晚歌知道,他们是亲姐弟。

    从小到大他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欺负他,不管是在孤儿院里,还是后来在血玫瑰岛上,那些老师跟教官从未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只有夜晚歌对他最好,在无数次生死攸关的任务中,他们相互配合,是最默契的搭档,也是生死与共的战友。

    单飞早已经淡化了对夜晚歌的亲情,渐渐心生爱慕,一不可收拾。

    “其实你不知道,夜穆尚一直很想有个儿子,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应该会很欣慰!”夜晚歌看着他说。

    单飞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抗议,他根本不在乎做不做夜穆尚的儿子,他只想做夜晚歌的男人。

    不过这句话他始终不敢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夜晚歌不会接受他的。

    以前不会,在知道他们是亲姐弟以后,就更加不会了。

    “姐,你真要嫁给他?”单飞心急的追问。

    夜晚歌眼神悠远:“如果他能扶持你坐上夜氏ceo,帮夜氏重新挂牌上市的话……”

    单飞连忙打断:“姐,你不能为了我,牺牲你自己。”

    “我这不是牺牲,我这是报仇!”夜晚歌摇摇头说。

    “报仇?”单飞不解。

    “夜氏有今天都是拜银炫冽所赐,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想要找银炫冽报仇,扳倒龙天不是那么容易的,单飞我需要你的帮助。”夜晚歌眼里闪过一道决绝,认真道。

    单飞慎重其事:“姐,我都听你的!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义不容辞!”

    “好,你听我说,我们先这样……”夜晚歌将自己的计划,附耳告诉他。

    “姐,你放心,我会照做的,只是你……”单飞眼里有着心疼与不忍。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银炫冽暂时还不会对我怎么样。”夜晚歌宽慰他道。

    银炫冽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吗?那她就利用他的爱,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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