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逆宠四少别使坏 作者:四四暮云遮

    豪门逆宠四少别使坏 作者:四四暮云遮

    ()一路无语。

    可被他收在掌心的手指却在不自觉的用力蜷缩,在他的掌心里,紧紧的蜷起来,指节处的皮肤挣的很紧。

    她不说话,他也就不问。

    车要停下时,程诺突然开口,“是因为你,所以,宁阅雯才这样针对我?”

    她的眼睛里掩起那一片往日的精灵鬼动,眸光平静而沉重的望向陈漠北。

    男人回视过去,不惊不动的,“你说呢?”

    问她?!

    程诺突然深深的呼出口气,却也呼不尽心底的愤怒,她的眸光渐渐冷起来,“她在我身上下的功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几次三番下来,我死里逃生还没被她玩没了,该说我幸运还是命大?!可我毕竟不会一直好运一直命硬,现在,已经伤害到我身边的人了,我要还无动于衷是不是就有点傻了?!”

    陈漠北手指收紧了攥住她的,现在有些事响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可到了现在,陈漠北却再也不会认为这件事的初衷只是跟宁阅雯有关系,只是因为她的因爱生妒。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不遗余力的设计连环套,将齐景言一起都算计了进去,如果只是宁阅雯,恐怕没这么大的能量。

    这背后有谁,其实陈漠北一清二楚。

    可有些话,他到底是不能明明白白的说给她听。

    “你想动些小手段,我没有意见。”陈漠北看向她,“但是,要让我知道。还有,永远别觉得自己脑子转的快,没人是笨的。很多事三思后行。”

    “我知道。”

    程诺抿抿唇,“别变着法子的说我没脑子,我也是要看时机的。”

    “嗯,看来脑子还很清醒,没晕。”陈漠北嘴角微微带了点笑意,看她见了夏优璇出来后的表情,让他心中猜测不出什么径自担心。

    程诺缓了口气,一五一十的把夏优璇跟她说的事说了。

    “你信她?”

    “不尽信。”程诺顿了下,再次开口,“但我觉得她说的百分之八十还是可信的。因为在这之前,所有的竞争活动都很直接,虽说针锋相对,但是不得不说夏优璇的反应速度非常快速,而且很多创意上她加了自己的东西,效果甚至比我做活动的效果要好。有几次我们团队的策划人员返回去研究他们的方案,应该说这其中细节设计上非常到位。对于一个在细节上要求近乎苛刻的人,却跟凶犯签了那样一份协议,说真的,确实是说不过去。不过,我也很明白,夏优璇特意见我,就是想利用我来打击报复宁阅雯。这个女人心思也很歹毒。”

    程诺撇嘴。

    男人微笑,“你既然明白。那现在准备怎么办?”

    “甭管怎么办,我都没打算放过宁阅雯。”程诺说完,抬眼看向陈漠北,“你以前的未婚妻哦,有没有很心疼?”

    “……”

    陈漠北突然无语了,眼皮子狠抽了下,男人看她斜着眼一副你想好了再回答的模样,忍不住有点失笑。

    他伸手在她额头上轻敲,“胡说八道什么?!”

    没有正面回答!

    恰逢到了医院,车子停下,陈漠北开门下车,却见程诺坐在上面没有下来的意思。

    他回身,单手搭在车身上,俯身看向她,“下车。”

    “你再回答我个问题,我就下车。”

    “问。”

    “你跟宁阅雯,有没有那什么?”

    “……”

    陈漠北直接想掐人了,看司机都一下子竖起耳朵来,男人直接伸手进去捉人,“下来。”

    程诺躲不过,直接让他给拽了下来。

    他手指捏在她手腕上,用了力,程诺哼哼着疼,用力挣,挣不开。

    陈漠北瞪她,“你脑子里养鱼了是吧?”

    问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

    程诺也知道自己问这些问题简直了就是,可是他不明确回答。

    她就生出那股子矫情劲儿来,一定要问问问,问出个彻底来。

    男人拉着她往病房走,手上没松开,却到底缓了力道。

    程诺一路跟着小跑,边蹦跶边不停的嘟嘟嘟,“哎,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你直接给我个正面回答不就行了?!”

    额角狠狠抽狠狠抽。

    陈漠北一边缓解自己很想掐死她的冲动,一边想着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说实在的,四哥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前一刻还在分析这件事情上宁阅雯的参与度,目的,怎么就突然问题扯到了他的身上。

    女人的脑回路,有时候真的不可用常理来揣测。

    等进了病房,陈漠北才松开她的手。

    程诺却还不依不饶。

    你知道女人的联想力是极其丰富的,其实她自己也知道陈漠北跟宁阅雯估计应该也没什么。

    说白了,就算真有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她能怎么着。

    可是这会儿新仇旧恨加一起,就特别容易迁怒。

    一想到他为了宁阅雯,把她当小白鼠。

    一想到他和宁阅雯还有婚约,妈蛋的外面还认为他结婚了,而她现在就这样跟他不明不白,就算那结婚是假的,可外面人不知道。

    一想到他和宁阅雯还差点在她面前滚滚滚床单,到最后把她折腾的进了医院。

    特么——

    程诺突然浑身都冒火了。

    越想越来气。

    她瞪着陈漠北,“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曾经有过?”

    “有过什么?”

    陈漠北伸手将病房的门锁了,他脱了外套随手丢在一侧的沙上,他伸手拉了下领口,解开一粒纽扣,挣脱束缚,眸子紧紧眯起来看她,脚步朝着她趋近过来,“说清楚点——”

    “……”

    程诺牙齿磨了下,说清楚个毛毛,这男人就跟她装呢!

    懂也装不懂。

    “嗯?”

    见她不回答,陈漠北嗯了声催促。

    他脚步贴着她的脚,一步步的逼着她往后退,让她退到他能一把推倒她的地方。

    小腿碰到病房边沿,程诺刚想喊声糟糕,人已经被他锁住。

    这些日子,顾忌她身上有伤,她倒好,得寸进尺。

    整个人被压在病床上时,程诺怪叫,“这里是病房。”

    “门锁了,没人会进来。”

    “外面有人,有医生有护士。”

    “你声音小一点!”

    “……唔,不行……”

    女人轻喘着阻止,男人声线低沉压抑的询问。“哪里不行?”

    “我手臂上有伤!”

    “嗯,用不到上面的。”

    “……”

    擦!陈漠北你个流氓!

    ……

    国外的医疗机构已经联系妥当。

    赵父赵母年纪也大了,过去护理倒不如直接在那边找护工。

    卓耀辉自然要一起过去。

    有些事,既然已经确定了就不想再矫情,赵一玫也直接跟父母挑开了,把卓耀辉这个男朋友郑重的介绍给他们。

    “伯父伯母,本来应该正式拜访,但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见谅了。”卓耀辉恭谦的说。

    赵父摆摆手,“统共我们也不是那讲究的人,正式不正式的都没什么关系,主要是你们在一起能好就行。一玫从小性子倔强,这以后相处,你多担待。”

    “应该的。”

    卓耀辉视线落在赵一玫脸上,神情严肃,一本正经。

    看他这副样子,赵一玫忍不住笑了下。

    “我爸妈都是很好说话的人,也早就巴不得赶紧把我嫁出去,有人收留他们女儿高兴都来不及,你别太紧张。”

    “怎么说话呢!”赵妈妈伸手拍了下一玫的手,她眸光落在卓耀辉身上,对于这个年轻人那是说不上的满意。

    之前老头子担心,担心一玫这脸毁了,还要花好多钱治疗,这以后也说不定就怎么样子。赵妈妈也一样担心,可这些日子看着卓耀辉跟前跟后的处理事情,她这心里说不出的满意。

    他们年纪大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医院,什么都不懂,要是指望这两个老人去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可真是麻烦了。

    本来赵爸爸都准备让自己儿子过来照应一下,毕竟总是麻烦别人也不好。

    但是让自己弟弟过来那才是一团乱,弟媳快临产了,所有人都在她这里也不好,赵一玫直接拒绝了,“爸,你别不好意思了。既然麻烦了那就麻烦到底,欠着他的,我以后用一辈子还给他。”

    她说这话的时候,卓耀辉就站在门口。

    他手里拿着医生开的病例,微笑。

    欠着他,然后用一辈子还。

    赵爸爸这才作罢了。

    既然这正式的介绍了,那总要了解清楚,赵妈妈这就开口问了,家庭情况啊,工作情况啊巨细靡遗。

    “妈,你干嘛打听这么仔细?”赵一玫不喜欢这样,她反正看上他的人,也从未想过他的家庭和工作。

    当然,现在的卓耀辉而言,就是怎么说,他也都是黄金单身汉。

    但是赵一玫就是不喜欢妈妈跟之前要求她相亲时候一样打听相亲对象的情况。

    “你这孩子,那你们交往了,这以后双方家长总要见面,我们也要注意一下别失了礼节。”

    卓耀辉微笑,主动接过话去,“是我忘了跟介绍,我是单亲家庭,父亲因为意外早逝,妈妈是纺织工人,现在已经退休了。至于工作吗,还算是稳定,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他说着看向赵一玫。

    赵妈妈笑笑,“你别介意,我们也是普通人家,就是,一玫这样,恐怕也不好见见你妈妈。”

    “没事,伯母放心吧,我妈妈对我的事情向来开明。”

    赵一玫看向他,嘴唇蠕动了下,有些话就在嘴边,却到底没敢说出来。

    这段时间一直是卓耀辉陪床,赵父赵母就给送回家去休息。

    等他们走了,赵一玫看向卓耀辉,“你妈妈——真的,不会在意我这样?”

    “怎么?丑媳妇儿担心见公婆了?”卓耀辉随口调侃,他正站在一边往杯子里倒热水。

    衬衣在袖口上卷了下,玻璃杯子被他攥在手中,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温情好看。

    他将水杯递给她,轻声提醒,“还有点热。”

    赵一玫接过来端在掌心里,让水的热度透过玻璃杯子落在掌心里,她眸光垂下来,“你别开玩笑,我说真的。”

    “我妈没那么肤浅。”卓耀辉单手压在她肩膀上安抚,“你别担心,而且未来相处,容貌是最不值得一提。”

    赵一玫点点头,她杯子凑在嘴边喝了点水。

    可脑子里转着的却是那一日里,那个衣着朴实的母亲几乎要跪在她的面前。

    眼眶微微酸了下,被她狠狠的掩藏起来。

    卓耀辉看她脸色还是不太好,忍不住调笑,“你这是意外,统共不会影响下一代,到时候生个漂亮的女娃娃,做奶奶的人会高兴的不得了。”

    他话题突然扯的这么远,赵一玫一时愣住,反应过来后耳朵还是微微的红了下。

    “行了别想了,国外那边医院我都联系好了,现在等你签证办好了我们就过去。至于什么时候见我妈妈,你说了算,想现在也好,想等手术后恢复的差不多也好,以你的意见为主。”

    赵一玫点点头。

    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签证下来了,机票也都订好了。

    跟程诺他们道别后,准备明天启程。

    可赵一玫怎么也没想到,秦云素会过来。

    她的脸上因为刚刚换了药,正狰狞的暴露在空气里。

    赵一玫下意识想要躲开,可是秦云素已经推门进来,怎么躲?!

    手指在身侧蜷缩下,赵一玫还是力持平静,她眸光看向秦云素,“你怎么会过来?”

    “听说你脸被硫酸灼伤了,所以我过来看看。”秦云素手里报了一束鲜花,素雅,像她的人一样,淡淡的。

    也不管是不是欢迎她,秦云素走到赵一玫病床边,将放在床头花瓶里的花取出来后又放上她带过来的。

    她的表情自始至终淡淡的,含着一点淡淡的笑意。

    分不清辩不明她过来的含义。

    将鲜花插入花瓶里,摆弄出一个好看的造型。

    秦云素收回手来,她直接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大剌剌的看向赵一玫,视线就这样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狰狞恐怖的伤口上。

    她定定看了一会儿,突然鼻子一皱,“真难看。”

    赵一玫脸都要气歪了,她看向秦云素,“你过来,就是为了刺激我?”

    “还真是。”秦云素淡淡的回了句。

    “那你直接过来就行了,带什么花?”

    “我父亲对我的教育就是礼义廉耻,无论是对什么人,我都谨记。”秦云素眸光落在赵一玫脸上,声音安静,“但是,只在面对你的时候,偶尔我会忘了这份教诲。所幸今天我还记着,所以就带了鲜花过来看看你,看看你到底丑成了一副什么模样。”

    “……”赵一玫眸光变得很冷,她盯向秦云素,“所以,现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是该走了。可有几句话还想跟一玫学姐说清楚。”秦云素站在病床前,她伸手拉过一侧的椅子坐下来,“这些年,无论什么时候我只要想起当初,我的心没有一刻都不在怨恨。

    一玫学姐,平心而论你自己难倒不觉得那时候做的事情是不对的吗?!是,我们是男女朋友,毕竟还没有结婚,你的横刀夺爱哪怕会遭受周围同学的谴责和谩骂,到底是小众人。别人可能还会觉得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可是我当时多难受你知道吗,任何人对你的谴责都弥补不了我心底的伤痕,因为真的爱,因为真的付出,所以在失去之后格外心痛。你的爱情没有错,那我的爱情就错了吗?如果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是不是依然也会这样做?为了所谓的爱情,背负上一切骂名?!”

    赵一玫的脸色很难看,过去的那些事本来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深陷在心脏中。

    秦云素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她甚至连为自己辩白一下的理由都没有。

    秦云素看着她,眼眶也有些微微的红,为那些青涩岁月中所遭受的痛楚的经历。

    时间就是这样快,转眼间已经过去那么多年,都说时间是冲淡痛苦的良药,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是谁,他们这几个人的心中,没有一个人是好过的。

    秦云素深吸口气,“我来不是想跟你讲大道理。一玫学姐,从那时候开始到现在,我们俩从来没有一刻坐在一起说过话,讨论过这个话题。而我今天想要一次性说清楚。”

    她的眼神澄净,看不出半点狠恶。

    赵一玫也静下来,不插话,听她说。

    秦云素吸了下鼻子,她手指请拢了下自己耳侧的头,“你给耀辉打电话,我在他里,因为我父亲着急要看几本书,而他刚好有。还有,那天晚上你开车过去了吧,我看到你的车了,所以很不小心的崴了一下脚,让他扶了我一把。还有,之前给你短信,实际上是因为他当年欠了我父亲的情,这次帮他带队出去。我陪同。当时接电话,收短信的时候是不是心里特别不舒服?恨不得扑过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手段,你应该不陌生。我都是跟你学的。我就是也想让你尝一尝这种感觉。”

    秦云素手指收紧了,做这些事情,哪怕是在她跟自己说是为了让赵一玫尝一尝她自己所遭受的痛苦,这一切都是赵一玫活该。可实际上秦云素也难掩心中的忐忑。

    怨恨和嫉妒竟然会让她把多年的教诲丢在脑后,让自己变成这样一个可怖的人。

    明明自己没有做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内心的惶恐和忐忑的煎熬却消散不去。

    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突然在想,赵一玫是不是也会跟她一样。

    在做了那些事情之后,内心同样遭受煎熬和苦痛。

    那一瞬间,秦云素才觉得自己突然从这一团混乱中解脱出来。

    “然后,现在呢,解脱了吗?”赵一玫淡淡的问了句。

    “前几天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卓耀辉明确跟我说,他爱你,让我跟他保持距离,避嫌。如果他当初,能够跟你也避嫌,那我和他应该可以走下去。说到底,还是没有缘分。”秦云素说道这里嘴角微微勾起一点笑意,“我当年毕业之后既然能一走这么多年,不见面不想念,那就是真的放下了,他是你眼中的宝,却不见得现在还是我迫切以求的。说起来,嫉恨你的更多一些。这些年想起你的次数都比想起他要多很多。”

    “说实在的,我没有解脱,反而是比以前更难受了。但是看到你的脸变成这样,我突然心安了。你别觉得我打击你,只这一次我想实话实话。老天对人都是公平的,很多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无论是谁,做了坏事都要偿还,偿还的方式有很多种。而我不想有朝一日再去偿还,所以过来看看你,把过去和现在全都说清楚。”

    秦云素敛了下眉眼,她站起身来直视向赵一玫,“既然在一起了,那就好好过下去。也祝你手术成功。如果下次有幸再相见,一玫学姐请我喝杯茶吧。”

    赵一玫从未想到,有一天秦云素会跟她说这么多的话。

    虽然不见得好听,却字字真诚。

    她眼眶突然变得酸涩难受,牙关咬紧了,在她推门前终是说了句,“云素,对不起。”

    站在门口的素雅女子微微回头,淡淡一笑,“我们扯平了。”

    她说完,脚步走出去。

    赵一玫看着关闭的病房门,轻轻的,“如果下次有幸见面,一起喝茶吧。”

    ……

    “说完了?”

    卓耀辉倚在墙边,看向从病房出来的秦云素。

    秦云素挽着手里的包看向他,“真希望有一天,也有个男人向你这样为我费这番心思。”

    “谢谢。”

    “不客气。”秦云素痛快回了句,她手微微摆了下,跨步离开。

    虽说受他所托,可那些话,到底是自肺腑。

    设计陷害别人的人,永远会被痛苦包围,而她不想变成那样的人。索性顺水推舟。

    卓耀辉看向她的背影,眸光轻敛,有些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痛痛快快的过去吧,不看过去,不看未来,只看当下。

    他希望赵一玫毫无包袱的,活在当下。

    ……

    启程时,程诺他们全都去送行。

    临上飞机了,陈漠北却突然喊住卓耀辉,“你要休长假,跟三哥说了吗?”

    卓耀辉眉角轻挑,“昨天在公司,我没跟你说吗?”

    陈漠北眼突然就沉了下。

    那边登机已经在催了,卓耀辉也不再废话,牵了赵一玫的手去检票。

    项博九看一眼四哥满脸的黑云,很不地道的摸着鼻子,笑了。

    等人都走了,程诺看一眼陈漠北,他这会儿恰恰是陈三少的装扮,她走过去,手臂很自然的就挽住他的胳膊,“我们也回去吧。”

    “……”

    陈漠北瞪她一眼,将她手臂抓开,这才迈开脚步往机场外走。

    程诺一时乐了,她追上去,直接抓住他的手,手指交扣让他甩都甩不开,“哎,干什么啊,我拉你胳膊都不行啊!”

    “不行。”男人冷冷的两个字,眉心皱起来,甩了下手,“好好走路。”

    “我不。”程诺手指收了下,她眼珠子轻转,突然眯着眼笑着看向他,“你怕什么啊,反正我们是合法的未婚夫妻,就算被别人看到又能怎么样?”

    嘶——

    男人狠狠嘶了声,他眉心凝起来看她,“是不是欠揍?!”

    嘴巴一扁,程诺眼珠子圆滚滚的,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儿看向他,“我就是喜欢挽着你胳膊,不行吗?”

    “……”

    其实,陈漠北特懂她眼睛里那份含义。

    所有的楚楚可怜都比不过她眼珠子一转那瞬间的风采。

    不过,算了。

    男人心底叹口气,由着她吧。

    陈漠北转身往前走,手臂用了力拉着她。

    在他转过去的身后,程诺悄悄吐了下舌头,眉开眼笑的,艾玛,她这算不算,完胜!

    ……

    国外。

    康复中心。

    江萧接着电话走过来,他倚在门框上,一边讲电话,一边看向在跑步机上跑步的男人。

    机理健硕,虽然身上开刀手术的痕迹很明显。

    不过,这都几个月了,原来打在腿上的钢板都抽了,还能有多大问题。

    一直赖在这里不回去,不过是因为他醒了之后。

    江萧十分不小心的透露给他的一个信息。

    陈奕南迄今难忘。

    江萧站在病床边上,一身白大褂衬得这男人面如冠玉,宛若谪仙,他伸手挑了下输液的速度,看向睁开眼的男人,没有半点惊喜表情,似乎陈奕南醒过来是应该的,醒不过来就是侮辱他的医术。

    “醒了?!”

    “再不醒你还准备在我身上开几个洞?”

    “开洞倒是不至于。”江萧嘴巴一裂,“不过,你要再睡下去,醒过来的时候可能就不止是结婚了这么简单,会不会连孩子也会有了呢?!要知道,这年头试管婴儿也很正常。”

    我操!

    他听到了什么?!

    陈奕南觉得他这次是妥妥的伤到脑子了,导致醒了也觉得头晕头疼,很多后遗症。

    “你再说一次!”

    “恭喜你,结婚了!”

    “……”

    他结婚了,却连结婚对象是谁都还不知道!

    开什么国际玩笑?!

    陈奕南额角抽搐,“你玩我呢?!”

    “很不幸,嘉凝把结婚证都拍给我了!”江萧说着,手机相册里的图片点开,给他看!

    那张结婚证亮入眼睛的一瞬间。

    陈奕南身体瞬间倒回去,真想再死过去!

    结婚证上,陈奕南的名字清清楚楚。

    江萧挂了电话,走过去将跑步机的按钮关了,“漠北来的电话,说你不接他电话。”

    “……”

    陈奕南看他一眼,他下来跑步机拿毛巾拭汗,随手将放在一边的眼镜戴上,男人脸上笑容可掬,“我什么时候不接他电话了?他给我打电话了吗?”

    “……”

    江萧默了下,他走到一边拿起陈奕南手机看了眼。

    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

    手一扬,手机直接丢给陈奕南,“你自己看。”

    接过来,三哥低头看了一眼,收起来,“最近眼神不好使,耳朵也不太好使。”

    “……”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非陈奕南莫属。

    “耀辉说他要请一段时间的长假,反正你也好了,假期该结束了。”

    “他请假去哪?”

    “上次跟你说过。”

    “哦,赵一玫。”

    陈奕南想起来,点了下头。

    他伸手抓过一边放着的t恤套在身上,“没事,小四顶的住。我还没完全恢复。”

    “嗯,我也觉得你需要继续在这边做康复。”江萧凉凉的,“嘉凝说,她想过来找我玩,顺便看看你。”

    “……”

    男人镜片后的眸子突然眯起来,陈奕南头疼的深吸了口气,他扭头看向江萧,“她什么时候过来?”

    “怎么?”

    “等她定好班机起飞之后,给我订一张回国的机票!”

    “……!”江萧也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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