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者 作者:折一枚针/童子

    杰看了看他,稍稍拉开距离。

    “喊‘速度’,”岑琢目不斜视,“快点!”

    司杰不愿意,他从不大喊大叫,但碍于是汤泽的弟弟,他扯了扯翡翠领扣:“速……速度!”

    马上有人回头看他,司杰皱着眉头瞪过去,有种羞耻的薄怒。

    场上,逐夜凉的速度上来了,过去,他都是大马金刀地强攻,眼下没有主力武器,他不得不改变策略,让自己习惯迂回偷袭。

    流星快,他比流星还快,因为不需要神经元传导,机械运动没有延时,体型比拘鬼牌小是劣势也是优势,他影子一样在戴冲的视野里神出鬼没,不轻易出击,但只要拳到,就是要害。

    戴冲拿不下他,他也没有杀招制服戴冲,两人陷入僵持,互搏了三十分钟也没分出胜负,不得不以打和告终。

    观战的都觉得不过瘾,三三两两摇着头往外走:“牡丹狮子真不行了。”

    “没刀也没炮,牵制拘鬼牌这么长时间,反正我服。”

    “狮牙刀要是在,十个拘鬼牌也不够看。”

    “就是,可惜了……”

    逐夜凉黯然离场,独自走向训练场后的休息区。

    岑琢插着兜站在场外,戴冲脱掉拘鬼牌,汗涔涔跳下来,看见他,边笑边扯附具:“妈的,打平了。”

    他很帅,满身荷尔蒙往外冒那种帅,大剌剌朝岑琢招手:“快来给我揉揉,浑身疼。”

    “疼个屁啊,”岑琢跳进场内,拿了专门给御者缓解肌肉紧绷的按摩乳膏,“根本没怎么着。”

    “没怎么着?你来试试,”戴冲仗着年纪小,有点撒娇的劲儿,“他拳头可狠了,全打在点儿上,我他妈强忍着!”

    岑琢把乳膏挤到手上,熟练地搓热,懒洋洋问:“揉哪儿。”

    “不都说了嘛,浑身,”戴冲转过去,把宽大的后背亮给他,上头纹着一张血盆大口,獠牙突出,蛇一样的长舌头卷着一把利刃,“肩膀、脖子根,都揉揉。”

    岑琢的手覆上去,从下往上慢慢推,这是高级御者才有的保养,能缓解骨骼受损引起的肌肉神经错觉,保持肌体对外部刺激的正常反应,在沉阳时他听都没听说过。

    “我说,我帅还是牡丹狮子帅?”边享受,戴冲问。

    岑琢没理他。

    “跟你说话呢,”戴冲急躁地回头,“这一架是为你打的。”

    岑琢冷哼:“打出什么了?”

    “打没打出什么,反正我打了,现在全江汉都知道,老子喜欢你。”

    “对男的,”岑琢问,“你不是不好使吗?”

    戴冲一愣:“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谁说的,”岑琢顺着他的脊柱用力按,按得他直哼哼,“我已经好了,不用你哄,你跟我哥说吧。”

    戴冲转过来,汗湿的皮肤、起伏的胸肌,还有缭乱的地狱业火刺青,艳红着,在胸前烧:“我不是说得挺明白了吗,我他妈追你呢!”

    岑琢放下手。

    戴冲特别不要脸,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胸上按,缓缓地揉:“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和牡丹狮子吹了,找一个更年轻的,有什么呀。”

    岑琢抽手,抽不动。

    “他们怎么说随他们,老子不在乎。”

    “我和他没吹,”岑琢断然说,声音不大,“我和逐夜凉,我们分不开。”

    戴冲怔住,攥紧他的手:“你什么意思?”

    岑琢抬起头:“你喜欢我什么?”

    戴冲一时答不上来。

    “喜欢我被人抛弃过,我可怜,是吧?”

    戴冲惊讶,是有那么一点。

    “喜欢有人跟你抢,你抢赢了特爽,是吧?”

    戴冲吞了口唾沫,觉得他要把自己看穿了。

    “你明明喜欢女人,何必跟我浪费时间呢,”岑琢一使劲,滑溜溜把手拽出来,“你的游戏,我玩不起。”

    他转身往外走,戴冲急了,大声喊:“岑琢!”

    岑琢没理他。

    “我就喜欢你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不给我面子,让我知道自己有他妈多混蛋,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你!”

    岑琢停在门口,转回头:“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走出去,外头阳光正好,热到尽头的暑气,等秋老虎过去夏天就结束了,人人心里都在躁动。

    高修他们没去看单挑,因为没有进附属楼的权限,元贞和贾西贝去逛江汉,高修一个人来到染社大楼的地下牢房,看白濡尔。

    那个人坐在地上,长头发拖着,似乎在沉思。

    高修站在冰冷的铁栏外,头上正对着运转中的监控设备。

    “我来了。”

    白濡尔看向他,异常平静,走过来握住他的手,那手比铁还冷,但紧箍着他,很有力量。

    高修望进他的眼睛。

    “我想出去。”白濡尔说。

    高修知道,可没办法。

    “不会有人帮我,”白濡尔避着监控抚摸他的手指,“除了你。”

    高修的胸口像有一团火烧过,让他蠢蠢欲动,想为这个人披荆斩棘。

    “我们需要盟友,”白濡尔整个向他偎过来,“汤泽或是岑琢的敌人。”

    高修贴近他,低声说:“逐夜凉在染社高层那个卧底,你知道是谁吗?”

    白濡尔摇头。

    “狮子堂的卧底,他没告诉过你?”

    白濡尔在他耳边叹息:“我手里的所有牌都在江汉决战打光了,逐夜凉那个卧底,一定不是狮子堂的。”

    高修沉默。

    “别想那个卧底了,逐夜凉不想暴露的人,没人能挖得出来。”

    高修犹豫再三:“如果我说这个人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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