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者 作者:折一枚针/童子

    己就是个说谎的行家,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你先在这儿待两天,我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说罢,他转身要走,“喂!”丁焕亮急忙叫他,“我还不知道,你和刀格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这个反应像是害怕,怕被诓,张小易垂眼看着地上的刀格:“我只是个受过他恩惠的小人物,不值一提,”然后,他弯下腰,“这个……”

    “c709还有话让我带,”丁焕亮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楚,“不见到张小易,我什么都不会说。”

    张小易的手顿了顿,捡起刀格立在墙边,不舍地看了一眼,走出去。

    十多分钟后,有人来给丁焕亮松绑,连东西带人塞进一间逼仄的黑屋,是牢房,潮湿恶臭,他靠着粗粝的墙壁坐下,失神地瞪着黑暗。

    伤口很疼,发炎使得体温升高,他无言地忍耐,这只是第一步,他要等张小易回来找他,到时候,他会让他为自己身上的每一道伤口付出代价。

    “妈的……”贺非凡,这个名字不敢念出来,即使是牢房,他也不能保证没有监听设备,自己在这儿遭罪,那家伙却在江汉的大房子里晒太阳。

    慢慢的,他从裤腰里摸出一片金属,指甲大小,薄薄的,太黑了看不清,就那么攥在手里,皱着眉头沉沉睡去。

    第39章 摸没摸┃起风了,吹起那片额发,蜻蜓的翅膀一样。

    逐夜凉在乌兰洽城下仰望。

    这里与其说是一座城市, 不如说是个要塞, 占地面积很小,方圆一两公里左右, 四周都是高墙, 金属墙体, 个别地方是砖石结构,墙高八米以上, 别说人, 就是如意珠那样的大骨骼也难以翻越。

    “第七天,”高修愤愤的, “我们已经在这儿待了七天了。”

    这七天, 他们一直在朝城上喊话, 乌兰洽毫无反应。

    “可能是让太涂堂打怕了,”金水玩着小刀,“过于谨慎。”

    确实,狮子堂覆灭三年, 这么小一座城池, 在和染社势力对峙的最前沿, 能残喘到今天,经历过怎样的腥风血雨不难想象。

    “这么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岑琢踢逐夜凉,“有没有辙?”

    逐夜凉往旁边站一站,不答话,他在观察这座城, 城门、望楼、碉堡,考虑非暴力突破的可能性。

    岑琢朝他凑过去,又踢:“喂,怎么不理我?”

    “烦不烦,”逐夜凉再往旁边站,“找别人玩去。”

    岑琢非黏着他,并排站在一起,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学着那个样子,仰头张望。

    没有潜入的可能性,经过计算,逐夜凉放弃了这个想法,一转头,看见岑琢目光炯炯盯着城上:“干嘛呢?”

    “那个,”岑琢指着城中心塔楼顶上的一面黑旗,“狮子堂的旗,我第一次见。”

    逐夜凉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黑旗上一颗咆哮的狮子头,曾经遮天蔽日的怒吼狮子,如今就这么孤零零飘荡在一座不知名的北方小城。

    “原来那么牛逼,”岑琢唏嘘,“现在连门都不敢开。”

    逐夜凉看他一眼:“你还挺有感触。”

    “我最受不了这种,”岑琢一言以蔽之,“英雄迟暮。”

    逐夜凉愣了愣,这是个对所有御者来说都分外残酷的话题,二十五岁,从没有哪一个时代,英雄的寿命如此短暂,被曼陀罗偷袭那一年,他二十四,如果不是因为失去了肉身,他现在也是个“迟暮”的退役战士了。

    “来,”他叫岑琢,“我给你讲一下狮子堂的基本建制。”

    “你才想起来?”岑琢抱着胳膊瞪他,显然对这个不满很久了,“是不是晚了点儿。”

    “快点。”

    “不听。”

    逐夜凉拽他:“进城你就露馅了。”

    “露个屁馅啊,人家根本不让我们进……”

    突然,逐夜凉在他肩膀上搂了一把,岑琢唰地红了脸,不吱声,乖乖挨着他坐下。

    “一般社团的老大称会长,染社称社长,而狮子堂,则称千钧,取重而有力之意,”逐夜凉用手指在泥土上画出树状图,“千钧之下设四个堂,北方的玄武堂、南方的朱雀堂、西方的白虎堂和东方的青龙堂,相当于染社的四个分社,各堂的首领称堂正,比染社的堂主要高一个级别。”

    岑琢惊讶:“这么说,姚黄云在狮子堂的级别很高啊。”

    逐夜凉无语:“你才知道?”

    岑琢拿胳膊肘顶他。

    “堂下是舵,比如北府舵、太涂舵等等,相当于染社的堂,”逐夜凉抓住那条不老实的胳膊,“舵下有队,相当于染社的组,再往下就是普通干部。”

    “怎么听起来,染社像狮子堂的老大似的,”岑琢迷糊,“你看,狮子堂那么大一片区域叫堂,染社的一个城就叫堂,狮子堂的组叫队,而染社的队只是组下面的腿儿。”

    “因为染社处处想压狮子堂一头,这对抢班夺权的社团来说,很正常。”

    “那这个搅海观音,”岑琢抬头看向乌兰洽,“是哪个级别的干部?”

    “最多是个舵主,”逐夜凉冷声,“芝麻粒儿大的小城,要不是有这圈墙挡着,我一招就取他性命。”

    太阳升到天顶,中午了,高修每天都在这个时间叫门,今天也不例外:“城里的!我们是狮子堂的,从太涂来,求见搅海观音!”

    声音弹到高耸的铁墙上,打回来,除了空旷的回声,没有任何回响。

    “妈的,”高修骂,仅剩的一点耐性也磨光了,“乌兰洽!你们他妈以为自己是谁,我们是来和你们合作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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