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樓台難得月 作者:融翊

    的豪宅,備份鑰匙依舊跟十年前一樣躺在那處,屋內的裝潢也與十年前如出一轍。

    他拖了鞋,把兜裏的手套拿出來套好,從鞋櫃裏拿一雙室內拖進了屋,直接上樓進原祈的主臥,拿下衣櫃旁邊的畫像,輸入一大串密碼,果不其然,保險櫃開了,裏面有許多資料,公司地契、豪宅地契等等。

    童桐來回翻了兩遍依然一無所獲,他想不明白原祈不可能會改變的習慣怎麼就改變了,看著那疊對他來說同等廢紙,他思考地敲著保險櫃,赫然發現這只保險櫃竟然還有一層他不知道的暗格。

    輕輕打開暗格,裏邊躺著一只牛皮紙袋子,唯獨一份,他抽出來裏面的資料看了眼,通通都是英文,粗略看了幾眼,不意外地看見了當年他遭恐攻的班機號...…原祈真的是當年恐攻的知情人之一。

    童桐深深吸了口氣,艱難地穩住的思緒,閉了閉眼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從外套內兜裏拿出防水資料夾,把所有文件通通收好歸位,牛皮紙袋原封不動地放回暗格,再將現場回歸原樣,離開時沒有任何一絲依戀和不捨,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裏曾是他最依戀的地方,現在卻讓他覺得可怕的像地獄。

    怎麼回去的他有些記不清楚,恍恍惚惚的知道下雨了,雨下的特別大,打在他身上和臉上特別疼,他覺得有些冷,心口空蕩蕩的,原來心冷是這種感覺,之前聽說的終究是聽說的,怎麼也趕不上眼見為憑來的震撼。

    全身滴著水的童桐把自己關進屋裏,穿著濕透的衣服窩在床腳,環膝抱住自己對著資料夾傻楞,彷彿靈魂被掏空般,死氣沉沉的。

    直到騰岳炎要睡覺進屋才發現他並沒有整理自己,身上還穿著從外面進來的那套衣服,氣的騰岳炎甚麼話都罵不出來,拉起他就往衛浴裏塞。

    那晚,童桐燒了一整晚,不論怎麼物理降溫始終無效,不但沒有退燒,大半夜竟然燒到四十度。

    童桐迷迷糊糊間糊塗亂喊著,何元皓怕他的秘密會被騰岳炎發現,趕忙著送進醫院,燒了整整三天三夜才退了燒,穩定病情後半天才清醒過來。

    童桐迷迷瞪瞪地睜眼,腦袋沉的不行,想吞口唾沫都感覺喉嚨被燒的疼脹,他困難地看看四周,全是純白的顏色,一看就知道是醫院。

    「怎麼會在這裏......」

    騰岳炎一聽見童桐虛弱的破鑼嗓,立馬就從旁邊的沙發跳起來直奔而來,「你想喝水麼?」

    童桐瞇了瞇眼好一會兒,模糊的視力才慢慢恢復,「怎麼......是你?」

    「大爸他們去上班,等會兒下班就過來了,渴麼?」他攙扶童桐坐起來,擱一旁的杯子湊近童桐嘴邊。「要不要喝點水?」

    童桐覺得說話燒喉嚨就不說了,溫馴地把一杯白水緩緩喝完,感覺還無法解渴,又要了一杯,足足喝了三杯才算解渴,「謝謝。」

    騰岳炎又扶著他輕手輕腳地躺回床上,「你能對自己好一點,別這樣糟蹋自己行麼。」

    童桐躲開他的目光,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畢竟倒下前還揍了他,索性閉上眼,「我沒事了。」

    「沒事?都肺炎了還沒事,」騰岳炎心疼的都快活不下去了,他還能說沒事。「你就這麼會折騰自己。」

    「配合治療就能恢復的事,」童桐喘口氣,又說:「又不是甚麼好不了的病,我頭還疼著,能別嚷嚷麼......」

    他紅著眼眶無力的說:「算我求你了,能對自己好點,別再這樣不愛惜自己了可以麼......」他真的好心疼。

    騰岳炎有時候真的想狠狠揍他兩下解氣,但又捨不得讓他疼;有時候又恨他為甚麼眼中沒有一絲自己的地位,但又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可笑,總讓自己一直在這漩渦中不停纏著繞著。

    聽見他不對勁的嗓音,童桐瞠目,「......」他為甚麼哭了?童桐看著他含著眼淚的眼眶,「你怎麼了?」

    騰岳炎憋不住地朝童桐一通喊,「童桐,四十度啊,整整三天高燒不退,跟個半死人一樣躺這兒一動不動的,怎麼能一句輕描淡寫就當沒事?別說你肺炎哪時誘發敗血症,醫生說你的高燒要再不退腦子都能燒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都快要急瘋了,你怎麼就不明白我對你的心,為甚麼你總是這樣,愛惜自己的身體就那麼難麼......」不管對自己對誰都是這樣,你在意的人到底是誰?你怎麼就那麼殘忍,多在乎一點我的感受就這麼難麼!為什麼我對你來說總是那麼微不足道?為甚麼,為甚麼!

    童桐看著他的憤怒都懵了,根本就沒聽清他喊的一大串話,還有下巴上還未退去的瘀青,突然覺得自己是萬惡的罪人,「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不知道為甚麼看見這樣的騰岳炎,童桐竟然有些心疼,唉!真是見鬼了。

    「病人剛醒,怎麼就跟病人吵起來了。」

    一名護士走進來,看了看吊瓶,又問幾句童桐醒來後的基礎問話,沒一會兒就離開病房,「可別再吵吵鬧鬧了啊,病人需要安靜休養,餓就先喝些清粥,餓了幾天別吃油葷,胃受不住的。」

    童桐瞟了騰岳炎一眼,發現他的情緒還是那般激動不已,不住軟聲說幾句:「那個你別生氣了,下次我幹嘛都跟你說,愛跟都給你跟行了唄,你......你把眼淚收一下吧!」

    「我沒哭!」騰岳炎粗魯地用袖子狠狠擦了臉。

    哎唷!生病的人不是自己麼?怎麼委屈的人竟是他了?「行行行,沒哭,掉眼淚不是哭,風吹的風吹的。」

    「小桐!」何鎮東開門就看到童桐清醒說話,激動的幾步路都用奔的進去了。「你真的醒了。」

    「你嚇死咱們了你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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