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名 作者:一从音

    珣:“……”

    岁珣这才不情不愿地收敛怒气,轻轻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看到岁晏这么一副孱弱可怜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岁晏虚弱地看着他。

    岁珣沉默半天,才不自然道:“随你去吧,日后不要找我哭。”

    岁晏顿时一喜,腾地坐起来伸手抱住了岁珣的脖子:“谢谢兄长,那我就不去祠堂找爹娘和大哥告状了。”

    岁珣:“……”

    岁珣几乎要翻白眼了,他强行将岁晏按在了被子里,斥道:“别乱动,不难受了?”

    岁晏烧得满脸通红,眸中全是湿漉漉的水光,但是精气神倒是很好,他眸子弯弯,嘴甜得像是抹了蜜:“有兄长在,我就不难受了。”

    岁珣瞪他一眼:“油嘴滑舌。”

    岁晏欢喜地笑了起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该难受还是得难受。

    不一会岁晏就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他胡乱抓着一旁岁珣的手,喃喃道:“你别走。”

    这么些年了,岁珣也早就对岁晏喜欢撒娇的性子习惯了,也没排斥他的亲密举动,反而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我不走,等你好了我再走。”

    岁晏抓得更紧了:“我好了你也不能走,边疆不是个好地方,哥,你别去……”

    岁珣见他都烧得胡言乱语,冷声道:“海棠,郎中还没到吗?”

    门外传来海棠的声音:“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很快,君景行一身寒气从门外匆匆走来,只是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岁晏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岁珣将岁晏的手拍了拍,这才起身站起来。

    君景行来不及和岁珣打招呼,直接坐在了床沿,抓住了岁晏的手腕。

    岁珣在一旁道:“他似乎是吹了寒风,还冻了许久,小半个时辰前就有些发烫了。”

    君景行点点头,哑声道:“我知道,海棠,去拿些酒和烧些热水来。”

    海棠忙跑开了。

    君景行对岁晏的病早已驾轻就熟,不需要太仔细地查探就知道病源在哪,他从随身携带的小药箱中取出来一排银针,反手将岁晏的衣服扯开了。

    岁珣在那也只能干着急,不想打扰君景行施针,只好出了内室,在外室干等着。

    君景行下针飞快,顷刻间便将岁晏扎成了刺猬。

    岁晏迷迷瞪瞪间想要挣扎,却被君景行一把按住了双手,轻声哄道:“别动,马上就好了。”

    岁晏半睁着眼睛,也不太认人,迷糊地喃喃道:“明崇。”

    君景行没理他。

    岁晏没听到应答,又叫了一声。

    君景行面有菜色:“别叫了,睡觉去。”

    岁晏:“明崇明崇明崇明崇……”

    君景行:“……”

    岁晏都神志不清了,竟然还有能将人气到七窍生烟的本事。

    君景行都无奈了,只好道:“嗯,是我,别废话了,快睡吧。”

    岁晏说:“放肆,你竟然敢冒充太子……”

    君景行:“……”

    岁晏委屈道:“你要真是明崇,才、才不会这么敷衍我……”

    “他那么喜欢我,才不会对我说重话。”

    君景行几乎想把他掐死,死死忍着,咬牙切齿道:“没敷衍你,你睡着了,就能见着太子了。”

    岁晏道:“梦里什么都有吗?”

    君景行心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对,什么都有,你如果想要的话,和他成亲都行。”

    岁晏说话逻辑根本不通,浑浑噩噩听到君景行这么说,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哦”了一声便垂下了眸子,听话地迷瞪着睡去了。

    直到他完全睡过去了,君景行才松了一口气,他将岁晏的双手放开,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时,海棠将一盆热水火急火燎地端了进来放在盆架上,又拿了干巾递过来。

    君景行道:“烈酒放在炭盆旁,等晚些时候要给侯爷擦身。”

    海棠点头称是。

    半个多时辰后,君景行收针,用水擦了擦岁晏额角的汗水,轻轻吐出一口气。

    岁珣早就在外等得着急了,一瞧见君景行出来,忙道:“怎么样了?”

    君景行道:“没什么大碍,安静修养一段时间就好,这几日天气寒冷,最好还是不要让侯爷再出去奔波了。”

    岁珣白天便有想要把岁晏锁在家里冷静冷静的打算,听到君景行这么说,自然是点头同意。

    君景行虽然说没事,岁珣还是不放心,在岁晏床前守到了半夜,才被厉昭劝着回去休息。

    岁晏半梦半醒间,只觉得自己仿佛躺在一堆棉花上,轻飘飘的不着地,仿佛随时都能坠落到下面去。

    他一边害怕又一边迷茫,想要醒来脑子里却一片混沌,无论如何都清醒不了。

    直到一双手,轻轻解开了自己的衣带——那只手似乎是在冰中浸泡过,还未靠近皮肤便能察觉到一股彻骨的凉意。

    岁晏打了个激灵,有些清醒了。

    那只手轻手轻脚地将衣带解开,在扯开衣襟时似乎顿了一下,半天才慢吞吞地将中衣拨开。

    床边大概是燃着炭盆,岁晏没感觉到怎么冷,迷糊间只嗅到一股酒香弥漫在鼻息间,接着被烈酒浸湿的帕子便轻轻地在他胸口和脖颈间轻轻擦着。

    那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对待价值连城的玉器。

    岁晏迷迷瞪瞪地想:“是月见吗?噫,他什么时候也会这么轻柔了?难不成良心发作了?”

    烈酒擦在他身上,将身上的热气带出去不少,岁晏只感觉帕子所到之处一阵冰冷的凉意过后,又是烈火般的炽热。

    耳畔有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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