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妻再嫁 作者:失落的喧嚣

    盛宠之嫡妻再嫁 作者:失落的喧嚣

    从后院登车,沿着被参天大树和驳杂藤蔓掩盖的山间小路。绕进了基地所在地山谷口。

    两名身穿山地迷彩服,全身披挂的卫兵挡住了车队的去路。

    第一辆车上的警卫团长瞿彪下车出示了特别通行证。卫兵立刻打开伪装得几乎看不出模样的大门,等车队进入后立刻关闭,两人也随之退回小路两旁隐蔽的哨所里。

    走在到处耸立着参天大树地基地中,康宁详细地向肖友明和丁延年介绍基地的布局、功能,他指着东面山脚下正在忙碌地五百名大瑶山工程兵介绍道:

    “现在施工队伍正在一点点地爆破掘进。半年之后,那条隐蔽性极高的一点二公里长的区域,将建成一百二十间营房和仓库。可以同时容纳五百人到八百人集训,同时也建立起我军的第一个正规的军校。

    目前,基地内有七十余名教官和后勤保障人员,一个特种兵中队驻训,另有一个五十名连排级基层指挥员在进行为期三个月地进修,安全保卫工作由警卫团一个连负责。”

    肖友明看到基地的设施,感到十分的新鲜,对这种高难度地训练器材和设施是否有人能够正常使用,表示了充分的怀疑。

    陪同的特种大队大队长路小军介绍说:这些设备是驻训特种兵自行设计的,供日程训练和特种大队进修人员使用,中高级进修军官主要是以理论学习和战略战术研讨为主,不需要使用这些难度较高的器材,不久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常规训练区域。

    正说着,一旁的丁延年突然低呼起来。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丁延年正兴奋地举起右手,不停地挥动着,和迎面走来的一队头戴钢盔、全副武装的人马打招呼,可是不管丁延年如何挥手,队伍中十五个浑身湿漉漉的军人没有一个敢回应一下,边上六名同样装束的教官,面无表情地带队走过众人前方二十米,在五十米外的一片平坦的泥地上停了下来,六个教官轮流训话和评议每个人的训练情况,足足折腾了二十分钟才宣布解散。

    六名教官这个时候才一改刚才的傲慢,迅速列队大步跑了过来,排列整齐地向康宁等人敬礼致意。

    丁延年的一班朋友随后拖着疲惫不堪的沉重脚步围拢上来,与迎面跑过去的丁延年和两个随行侍卫热情相见。

    一番说笑之后,丁延年好奇地问道:“大军,你这家伙没见我挥手,也该听到我喊你的名字吧?你们看都不敢看过来,是不是这里的纪律很严格啊?”

    “何止是严格?简直就是惨无人道啊!”

    丁延年从小到大的好友黄大军委屈地连连叫苦:“自从进入这个训练基地后,我们兄弟过的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上理论课的时候还好一些,每天两次理论课,能休息四个小时,其余的日子就别提了,老子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猪狗不如,在那帮biantai的战术教官眼里,我们这帮兄弟一点儿尊严也没有,每次训练都累得筋疲力尽。好在现在还算是慢慢适应了,刚来那几天给那帮教官们使唤得就像牲口一样,连睡觉都得睁着眼睛,生怕一声哨响集合去晚了,唉——”

    丁延年看到自己最好的弟兄如此沮丧,非常惊讶。他深知被瓦邦联军将士称为拳王的黄大军的武勇和火爆脾气,谁敢惹他不高兴,绝对没好果子吃,如今这副无可奈何的倒霉模样,真的是非常罕见,于是他不解地问道:“不会是你们得罪教官,所以人家拼命地整蛊你们吧?”

    “谁敢得罪那帮biantai啊?虽然我们心里都知道他们是为了我们好,但是这口气就是不顺。***,我算是领教他们军队的残酷了!”

    黄大军边说边摇头:“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他们是故意为难我们,结果现他们要求我们做的,他们自己都能做得到,还有什么脾气?本来我还以为自己挺能打的,谁知一个照面就被打得早饭都吐出来了,不服爬起来继续,结果输得更惨,窝囊啊!这些教官还说了,和正在其他地方执行任务的特种部队的官兵比起来,他们自己都得装孙子,这下我们还敢说什么?”

    不远处地肖友明和康宁等人听丁延年这班人说话挺有意思的,全都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肖友明就提出请求,想看看特种队员是如何进行训练的,获得了驻训中队的答允。很快,六十四名官兵就像玩儿似的把场地上的器材和设备全都使用了一遍,看得肖友明和丁延年等人目瞪口呆,就连黄大军等十五人也都是满脸的崇敬和向往。

    一个小时后,看着完成二百米射击的特种队员从容离去,心情激动的肖友明转向康宁大声说道:

    “阿宁,无论如何,你要接下我部派出的五十名学员,否则我会很生气的!”

    康宁哈哈一笑:“没问题!”

    第五百四十七章密约

    基地内用过丰盛的晚宴过后,肖友明领着一直默默跟机要参谋,与康宁、刘海澜和涂文胜三人一起,乘车返回了将军府后的营房,稍作停顿,立即便展开了实质性的协商。

    一杯茶喝完,深有感触的肖友明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次来到这里,所见所闻,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在我出之前,鲍总和我做了深入的探讨和协商,之前我们也希望能和第三特区的丁英老哥一样,在烟膏和精粉生意的良好合作条件下,与你们建立起初步的军事协作关系,并且在药品、粮食和其他商贸领域展开紧密的合作。但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们的想法还是太过保守了,我看到了你们的强大实力和诚恳态度,更让我感叹的是你们与丁老哥之间的开诚布公、互助互信的全方位合作。说实话,你们之间的这种合作关系实在是令人羡慕啊!”

    康宁微微一笑:“明叔,其实我们这些晚辈早就想去各个特区亲自聆听各位前辈的教诲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个机会。而且自己立足未稳,无名无份的,该以什么由头来见你们呢?要不是去年十一月份偶然与延年一见投缘,我们与第三特区还真没有如今这个合作的局面。”

    “嗯……不错,很多时候就是个缘字啊!”

    肖友明感叹一声,随即展颜一笑:“阿宁,你们的实力远在外界的估计之上,这些你就不要过谦了!我很想知道,你们对我们之间加深合作一事有什么看法。请尽管提出来,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康宁爽快地说道:“我还是先说说生意上的事情吧。我们占据地理上地一些便利,领地同时与国内、老挝和泰国接壤,有一定的资金来支撑,与方方面面的关系也都还不错,这就是我们合作的前提和基础。明叔。你们拥有掸邦四个特区最大的地盘,拥有最多的土地和人力资源,完全可以在烟膏生意上更进一步,还有就是几个玉石矿场、一个锡矿、两个铁矿和不少地林木资源。要是能够有一支高水平的矿产勘测队伍进去帮忙,我估计很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毕竟多年来风雨飘摇的缅北还是一块处女地!虽然你们地玉石和珍稀林木没有丁英前辈他们多,但是综合优势却是别人无法比拟的,更让我们羡慕的是第二特区军民团结一心的可贵精神,要是能利用好这些优势。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因此,我们认为彼此之间在商贸上的合作还是大有可为地。不知前辈是否同意我的这个观点?”

    “有见地!”

    肖友明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阿宁你们这么有信心,那么你认为在生意上我们之间怎么合作才好呢?”

    康宁笑着说道:“首先我们还是非得紧紧抓住烟膏地经营不可,因为这是立竿见影的东西。我个人认为明叔你们的步子还是迈得太小了,如果不充分利用这两年美国陷入反恐战争的有利时机展自己,两年之后情况就很难说了。

    我听说你们建有两个烟膏加工厂。但由于设备陈旧工艺落后,提取的精粉纯度不高,很难获得原本应该获得地利益。所以我建议你们应该立刻着手解决这个问题,因为罂粟收割的季节就在眼前,耽误一个月,恐怕就又要耽误一年时间了。如果明叔有兴趣,我们可以立刻采购一套先进的设备回来,并派出人员前去帮助你们安装调试,尽可能在两个月内投产,这样一来,至少能消化你们收获地一半烟膏,其他来不及加工的部分,你卖给我们和其他人都行,这样起码能使你们的收入比往年增加一倍,解决武器弹药和军饷问题之后还能办很多事情。”

    肖友明赞同地点了点头:“订购那样一套新设备需要投入多少钱?你告诉我也好心里有个底!”

    “一分钱不要!这就算是我们这帮晚辈孝敬给前辈们的一点儿心意吧。”康宁笑呵呵地回答道。

    肖友明眉头一皱:“阿宁,你们不会有什么额外的附加条件吧?”

    康宁郑重地回答道:“半个条件也没有!明叔,你们生产出来的成品爱卖给谁就卖给谁,晚辈没有半点儿意见。只有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那就是最好不要卖给内地的毒品贩子,否则以后很难得到国内政府的支持,何况卖到南面去,价格更好一些,还不用整天担忧内地不高兴。如今的内地可不同往日了,你老人家也看到了,第四特区就是胡搞乱整,最近连喝水都成问题了!”

    “你说得不错,情况真的是风云突变啊!我们也对上月底内地突然采取的前所未有的强硬措施而感到有些不对劲,看来这个局势真的变了。”

    说到这里,肖友明略微停顿,话锋一转,看着康宁笑道:“阿宁,你们和延年的合作可是赚得盘满钵满啊!哈哈……接下去恐怕利润更加可观吧?”

    康宁如实回答:“明叔说得不错,不瞒你老人家,我们掸邦地区的烟膏产量占整个缅北的百分之六十以上,延年他们和我们已经结成了商业上的联盟,我们这两家的产量总共只占掸邦地区的百分之三十,彭家生前辈的第一特区占百分之二十左右,林民贤主席最多也就占个百分之五,剩下的就是明叔你们这个大头了。如今,彭家生前辈和林民贤主席都自珍羽毛,不敢置办毒品工厂,而是把他们的烟膏全都偷偷地卖给我们,加上你们也卖了一部分给我们,因此我们已经逐步走向了垄断,定价权牢牢地掌握在我们手里,加上我们高质量的产品和通畅的销售渠道,利润逐渐提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要是明叔你们信得过我们,也可以像丁老前辈他们一样,把精粉全部卖给我们。由我们统一包装,统一销售,估计要比你们自己卖赚得多一点儿,货款也回笼得快一点儿。如果需要的话,我们随时可以按照给丁老前辈地价格向你们买下来,再去转手倒卖。

    上一笔,哈哈!”

    肖友明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可厉害啊!哈哈,这件事我就可以定下来,临行之前鲍总已经给我授权。卖给你们不但赚得更多。还省事一些,何乐而不为呢?不过我也想在玉石翡翠的加工销售上面,与你们展开合作。阿宁,你提个行得通的方案吧。”

    康宁想了想建议道:“明叔,你们和丁老前辈都是多年的知交好友了,目前整个缅北也只有你们两家是出产玉石翡翠的大户。你何不去找丁老前辈好好谈一谈?只要前辈们决定下来的事,我们这边绝对没有意见。”

    肖友明没想到康宁如此地大度和豁达。心中对这个气度非凡的后辈十分欣赏。他点了点头,大声赞道:

    “好小子!怪不得丁老哥他们如此放心地与你们合作,今天我这个老家伙算是惊喜连连,眼界大开了!生意上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对合作的前景我充满了信心!阿宁,你也说说吧,总不能总是我们赚便宜。让你吃亏啊,有何要求和建议,你尽管说出来。”

    康宁感激地说道:“不敢瞒你老人家,去年十一月初我们取代杨盛成之时,在第一特区地彭家福前辈见证下,我们与相邻的第四特区林主席定下了口头协议,彼此友好往来,互不干涉,一直以来我们也是这样做的。尽管我们非常关心北面三个特区的战事,但由于实力有限和彼此之间缺乏足够的了解和信任,我们也只能做一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由于某些长期存在地客观原因,我们之间的生意都需要经过林主席地地盘,林主席不收你们的过境税,但是我们卖给你们的东西绝对需要缴税,因此很多生意我们一直不敢做得太大。我这里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我们想获得你们的支持来谋求什么特权,而是希望以后的生意能在我们地边界上进行,这样我们也能省点儿麻烦。”

    肖友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对康宁笑着说道:“我今天听延年说,自从内地关闭打洛关口后,一周来你们每天给第四特区送去两辆车的油料,一卡车的大米和两卡车地其他日用品,而且从未提过钱的事,不知林主席对此有何表示?你们有没有向他提出过什么要求?”

    康宁摇了摇头:“提什么要求啊,实际上我们也只能作到这个份上了。明叔,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的油料完全是由内地供应的,我们这边也很紧张啊!水电站没有建成前,各个工地和军营全都靠燃油电,挤出这点儿支援第四特区还不敢让内地知道,站在我们的立场上真的很难啊!昨天林主席的助手打了个电话给我们甘大哥,说是林主席过几天可能要到我们这边走走,以表谢意。

    这让我们感到挺不好意思的,值此困难之时,帮不上什么忙,更不敢向林主席提什么要求,要是林主席亲口提出什么要求来,我们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唉!顺其自然吧。”

    康宁话中蕴含的深意,在尔虞我诈中纵横了数十年的肖友明哪里还不知道?这一刻,他准确地把握到康宁心中的无奈,同时也看到了林民贤的窘迫境况,否则素来爱面子、讲风度的林民贤根本就不会亲自前来。

    但是,康宁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还一直不停地支持林民贤,又通过改变交货地点的方式暗暗表示自己的不满,在道义上做得漂漂亮亮,无可挑剔,让人佩服之余,情不自禁产生同情。

    康宁年纪轻轻就有这份城府和心计,怎么不让肖友明感到震惊?

    肖友明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脸露微笑,静静地看着康宁。康宁从肖友明那双睿智的目光中敏锐地觉察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眼前这位令人尊敬的长者看穿了。

    康宁微微一笑,拿起茶壶,缓慢而又恭敬地给肖友明续上茶,放下茶壶后低声说道:“明叔,我们打算接受林主席双方合并的建议了。”

    “什么?”

    肖友明大吃一惊,双手剧颤,手里刚刚端起的茶水,顿时溢出了大半,但心神震惊的他竟然一点儿没有察觉,只是呆呆地看着康宁,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康宁竟然提出这么重要的问题来。

    康宁无可奈何地说道:“林主席在你们到来的前一天,派他的助手潘少群副主席前来,说是需要我们给予更大的援助,我们答应了,目前正在向泰国和老挝的朋友购买油料和大米等物资。潘副主席好像是无意中说出林主席的这个意思,当然也会给我们一定的好处,就是允许我们管理自己的地盘,允许我们展开自己的贸易,每年上缴一定的税赋,并在第四特区受到外来威胁时共同进退,具体的事宜尚未协商。林叔,你也知道,我们名不正言不顺地蹲在这片地方,要是哪天得罪了军政府,就只有死路一条,哪怕你和丁老前辈想帮我也是鞭长莫及。因此我们不得不妥协,以求得法律上的合法地位,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们也得这么做,还请明叔谅解!我打算明天也把这个情况告诉延年,让他回去转告丁老前辈,到时恐怕林主席会按惯例,邀请大家一起前来见证这个合并仪式。明叔,请不要担心,到时候我们之间生意照做不误,有何吩咐,小侄等人定会全力以赴。我们现在只求个正式的名份而已,你老就放心吧!”

    “千万不可!你可真是幼稚啊!”

    肖友明激动地站起来,手颤抖着指着康宁,显得极为生气。

    第五百四十八章忍气吞声

    日上午,密商了一夜的肖友明和康宁同乘一车,跟随瑶山蜿蜒平坦的道路,从容地下山离去。

    圆满完成此行重任的肖友明,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打着盹,康宁望着车窗外的延绵群山,默默地思索着。

    凌晨两点,双方完成商贸方面的联盟协定之后,肖友明和康宁两人一起回到了大将军府,闭门密谈,一直到清晨六点,两人才走出高大的府邸,来到宽阔的院子里散散步,活动筋骨。这个时候,两人仍然像昨日相处一样,低声交谈,信步而行。没有人知道两人谈些什么,两人的表情除了略显疲惫之外,依然是那么的平静和自然。

    车队顺利地回到了万岗。

    肖友明在午宴过后致谢请辞,丁延年本想再多待几天,万岗的展模式实在是让他深受启。康宁上前对他低语了一番,丁延年脸现喜色,欣然决定与肖友明一同返回。

    微感疑惑的肖友明在康宁和陈朴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茂林兵站,在装备部长甘少铭的引领下,与大家一起走进警备森严的装备库,满仓库玲琅满目的武器装备整齐排列,寒光闪闪,让肖友明和丁英不禁低呼起来。

    康宁指了指面前的崭新狙击步枪和at4,

    “明叔,你老人家难得来一趟,要是让你这么回去,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这两种武器都是产自俄罗斯的好东西,是我们在马六甲军火黑市上弄回来的,上次我们地几个兄弟从丁老前辈那里回来汇报说,要是能够装备一定数量的优质狙击步枪和大威力的单兵火箭炮。政府军绝不敢把阵地设得那么近。于是我们就想办法弄了一批回来。由于数量不多,我们只能各送给你老人家和丁老前辈每人一百支狙击步枪,十组火箭炮,连同相应的弹药,一起送到你们地头,还请明叔收下吧。”

    “阿宁、各位。太谢谢你们了!客套话我就不说了,这些正是我们急需的装备……实在太好了!我没想到你们一下子能弄回来这么多,让我怎么感谢你们才好啊!”

    深受感动的肖友明紧紧抓住康宁地胳膊,向身边的甘少铭和陈朴等人不停致谢。

    陈朴笑着说道:“明叔。你千万别客气,咱们是一家人嘛,哈哈……少铭,你给明叔和延年介绍一下装备。”

    “好的。”

    甘少铭走到一摞木箱前,指着架设在上面的火箭炮说道:

    “狙击步枪大家都知道,我就简要地说说这玩意儿吧。它地全称是at-4反坦克导弹,:.瞄准镜……整套武器系统全重二十三点五公斤,最大射程两公里,破甲厚度达五百毫米,还配备了最新的热成像夜间瞄准镜,夜间随意使用。目前世界上大多数坦克都怕这玩意儿,对阵地火力点的摧毁更不在话下。由于供货稀少,我们只搞到了二十五组。五百火箭弹。由于数量太少,价格也偏高,下一批二十组恐怕要到两个月后才能拿到,因此我们只能送给两位各十组先用着,这四百炮弹药一起送去,请明叔回去之后吩咐手下弟兄,后天凌晨五点在你们和第四特区交界处的南垒河西岸东明码头接货。”

    丁延年激动地说道:“甘大哥,多少钱你说个数,我们能得到这样的武器就已经很感激了,怎么也不能白拿!”

    康宁看到肖友明也想开口,连忙说道:

    “延年,这不是钱的问题。说实话,我们这几个特区不管是谁,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目前我们帮不上你们什么大忙,比起天天都在打仗、在拼命地前线的将士们,我们心里不安啊!这些武器就权当是我们地一点儿敬意吧。以后有需要以后再说,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心情。”

    “宁哥……”

    丁延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肖友明长叹了一声,拍了拍康宁的肩膀,低声说道:“我不说了,再说就显得小家子气了。阿宁,委托你帮我们再定购一批这两种武器,数量越多越好,最好能是你送给我们的这批武器数量的十倍,价钱你报个数就行了,唉……我这老家伙,活了几十年,到头来还要赚小辈地便宜,实在惭愧啊……”

    陈朴哈哈一笑:“明叔,你这是说哪里去了?咱们还怕礼物太轻,拿不出手呢,哈哈!”

    甘少铭也说道:“明叔、延年,下次不用再花冤枉钱了。laomao子这玩意儿就是贵,我们定购的第二批只有二十组,但是炮弹却多达六千。这样的武器能用完六千炮弹也就算值了。狙击步枪我们倒是定购了五百支,加配最新地热成像瞄准器,对夜间作战和猎杀很有帮助,货一到就可以马上通知你们。”

    面对如此盛情,肖友明和丁延年没有再说什么,只能将这份重情厚谊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康宁和陈朴等人一直将他们送到上游五公里的码头,看着他们的船影消失,才转身上岸。

    回程途中,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甘少铭转过身子,对康宁和陈朴低声叹道:

    “说实话,一下送出这么多武器我心疼啊!明知道这会给咱们带来巨大的好处,可几百万美金的东西加上所花费的力气……就像送出自己的儿子一样,心里不好受啊!”

    康宁和陈朴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康宁笑完,拍了拍甘少铭的肩膀:“甘大哥,如果你把我们所做的这

    得到整个第四特区进行比较,你心里就好受多了。”

    陈朴点了点头:“是啊,只要能获得两个特区的支持,再加上我们此前制定的策略,林民贤就不足为惧了!”说到这里。他转头向康宁问道问道:“你和明叔谈得怎么样了?”

    “很顺利,和咱们事先分析的差不多。”

    康宁详细地解释起来:“明叔一见面就对我们地军力倍加留意,并说此行主要是想展开军事方面的合作,同时加深双方商贸领域的展,意思就是告诉我们,他们需要我们在军事上的全力支持。我听完就判断出明叔一定是得到了鲍有祥的明确指示。准备给我们带来足够的、让人心动地好处。这个好处没有别的,他们都是在这批土地上摸爬滚打几十年最后硕果仅存的几位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了我们有钱有枪,目前唯一缺少的就是个正式地名份。因此他们的底线就是支持我们坐大,以换取和我们在方方面面展开更为紧密的合作,甚至直接加入他们对政府军作战的行列,毕竟此前丁英部得到的好处他们心里都非常的清楚。”

    陈朴点了点头:“不错,果然和我们事先地分析没有什么出入,昨晚密谈的结果如何了?”

    康宁低声回答:“首先是丁英部与我们合作带来地巨大利益让明叔叹服。他当即就和文胜签订了匆匆打印出来的商贸结盟密约,接受我们无偿支援的一套提炼设备。和丁英部一样,将毒品全部交给我们、由我们来统一掌控三家的对外销售,按比例分成。玉石翡翠这一块也与丁英部一样,进行三方共同合作。”

    “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三方面的利益紧紧地连在了一起。不就等同于实质上地结盟了吗?哈哈!”陈朴高兴地笑道。

    康宁点了点头:“基本可以这么说,只有共同的利益,才会有共同的目标。只要在经贸上展开紧密合作,以后就会变成谁也离不开谁,哪一方有难,另外两方都不得不出手帮助。但是这里面还有一个很大地问题,明叔没有直接表态支持我们取代林民贤,丁老前辈虽然与咱们秘密结盟,但目前也只能暗中以行动进行支持。因此我判断,明叔很可能担心我们坐大之后对他们的安全构成实质性的威胁。他们目前无法对我们未来的展进行预测,说得不好听,他们是担心我们将来就像吞并林民贤一样吞并他们,这就是他们迟迟不肯表态的原因。

    可是他们也忽略了一点,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今这个时代已经不是盲目信仰的时代了,经济和文化上的渗透和侵略,也许要比战争本身来得更加可怕,因此我的意见是先不要急,我们还得忍气吞声,甚至逆来顺受,一旦取得合法的地位,就谁也挡不住我们前进的步伐了。”

    陈朴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意见,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不能急,急则生乱!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先对外示弱,花大力气稳定内部,统一思想认识,否则仲明他们肯定哇哇叫唤。”

    甘少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连警备部队也不能按计划换装了,否则很容易让外界看出咱们的野心来。”

    “不错!”

    康宁一脸严肃地说道:“不但不能换装,还要把军队第一批装上的新车牌拆下来。各县镇政府部门已经喷成上白下黑、装上警灯喇叭警报器的警车立即就地封存,包括两百辆各县镇派出所刚刚装备的警用摩托车。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欠缺考虑,以前我们都太急了,没有想到这样会带来怎么样恶劣的影响。好在尚未造成什么影响,现在保持低调还来得及。”

    陈朴立刻表态:“确实应该这样,所有车辆和换装的装备全都封存起来,等到我们获得生存权的那一天,才让它们公之于众吧,在此之前,只好委屈一下了。等会儿回去后我立刻通知下午召开军委扩大会议,必须让所有人都明白眼前的严峻局势。各部门各单位的政工人员必须动起来,做好宣传和引导工作,这股怨气就先憋着吧,憋得越紧,爆的那天就会越畅快,相信距离那一天不会远了!”

    康宁对甘少铭叮嘱道:“甘大哥,这两天你抽个时间去一趟大其力,和肖先河大哥一起去见见貌林潘将军,再一起去景栋见见温松将军,我们得争取在八月份温松将军调到仰光任职之前,把我们的名份定下来。告诉先河大哥,该花钱就花钱,千万别省,而且他还要到仰光去走一趟,从阿刚那里支取一两百万美金去,方方面面的关系都要打点好,否则弄不好,我们不但得不到政府的认可和支持,甚至还会受到政府舆论的攻击和反对,切记!”

    “我明白了!开完会我马上启程。”甘少铭重重点了点头。

    康宁转向陈朴建议道:“陈大哥,能不能让缅甸情报处长卢晓楠辛苦一点儿,这段时期亲自坐镇仰光情报站?”

    陈朴笑道:“不但要让卢晓楠去,我还要责成军事调查局的周敏亲自负责这件事情,力争做到万无一失。”

    第五百四十九章焦点中的焦点

    北局势随着列车出轨爆炸、水库崩塌和流民遍野等一新闻报导,终于成为了亚洲地区乃至整个世界瞩目的焦点。政府军与缅北各特区军队之间的长期对峙和零星战斗,让蜂拥而至的各国记者兴奋不已,在各国记者的笔下,缅北的内战已经是仅次于美国对阿富汗的入侵和占领的重大事件了。

    随着两会的结束和权力的顺利过渡,古老的东方巨人终于能静下心来,把目光投向西南边陲以外的这块多灾多难的土地。

    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第五陆战步兵团在第七舰队的运送下,悄悄进驻了泰国的军事基地,一股潜在的压力犹如一块黑沉沉的乌云,漂浮在东南亚上空。

    昆明市城西的军营会议室里,厚重的墨绿色天鹅绒窗帘将宽大的会议室与外界隔绝开来,考究的天花板上的抽风机在不停顿地工作着,将宽大会议室里的缕缕烟雾排出室外。

    十米长、两米多宽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将星云集,其中不乏头花白、名声显赫的军中名将,所有人都肃容正坐,用心倾听一位中将的报告。

    “……我们已经可以断定,缅甸的局势和内政即将受到外来势力的进一步干涉。由于政府军在第一季度的数次失败,大量基础设施接连被炸毁,致使战略运输线几乎陷于瘫痪之中,整个缅北战线出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甚至可以说这种局面对三个陷入战火的特区更为有利一些。但是,我们必须看到,三个特区基于自身力量的薄弱与后续战力地不足。同样也无法利用政府军内部的重重矛盾和低迷的士气这一良机,展开战略性的反攻或者大规模的局部反击。”

    杨清泉念完一组整条战线的兵力配置地数据,放下稿子,大声说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军政府各派之间受到外来势力的分化瓦解,很有可能会使整个缅甸政局生巨大变化。形成大范围的社会动荡;亲西方地***各派,很可能在美国分裂势力的煽动和支持下结成联盟,进而引大规模的分裂和内战。从缅甸首都仰光出现的大规模***游行、美国正在加紧的布局和以及周边国家谨慎的军事反应来看,这个可能性正在一天天变大。以上是我地报告结论。宣读完毕。”

    一阵紧张的讨论随即展开,半小时后,年近七旬地上将向杨清泉赞许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清泉,你的分析获得了我们的一致认可,也形成了全面参与缅甸各方面调停的意见。但是在目前的局势下,在如何着手地问题上。我们出现了一些分歧,对此你的意见又是如何?”

    杨清泉认真回答:“我个人认为,首先应当从普遍的国际共识入手,高姿态地表示我们愿意接受缅甸政府和周边各国地要求,对缅北交战各方进行外交斡旋。最低目的力争做到敦促交战各方达成停火协议,这样一来,就能使军政府暂时放下这个后顾之忧。

    抽出全部的时间和精力去应对内部政治上的矛盾和平息逐渐引的**,以保证他们有个安定的社会局面去解决众多的内部事务。这是我的初步设想,需要我们的方方面面共同努力,一同完成,相信只要缅北实现停战,其他的问题很快就可以见分晓。”

    上将沉思了一下,目光逡巡会场一圈:“各位,你们的意见如何?都说说吧,不要有什么保留,咱们军中没有必要像搞外交的那帮家伙那样,遮遮掩掩羞羞答答的,说了半天回头一想还是满头雾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几位军中老将纷纷表示支持杨清泉的意见,最后著名战略专家刘中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原则上同意杨清泉将军的意见,也赞成在外交努力的基础上用行动表明我军的态度,只是在实行的力度上应该予以更进一步的支持。其次,我个人认为,在对待四个特区的问题上,我们还是需要保持长期以来的习惯,避免动作太大而引美国人更进一步的反应,从目前美国人在印度洋和马六甲海域几个基地的动向分析,他们已经一定程度上从反恐问题中缓出手来,我们应当尽量避免激怒他们,只需要保持现状,更符合我们国家目前改革开放的展要求。”

    王中将哈哈一笑:“小刘啊,你的意见不错,只不过我们身在一线,对某些问题也有一定的看法。从美军增兵和东南亚几个国家的反应来看,我们认为这恐怕不单止是对方的一种试探,而是明确向我们显示他们的一种态度,那就是对别国的内政真正的展开干涉,同时也是对我们国家展的一种牵制甚至威胁。因此,我认为有必要做出一定的反应,而且这个反应还需要坚决一些才起到威慑作用。哈哈,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抛砖引玉,供大家参考一下,哈哈!”

    会议就此进入了实质性的讨论之中,室内弥漫着袅袅的香烟青雾,连续三个小时之后,冗长的会议终于结束,厚重的窗帘缓缓打开,一抹斜阳透入室内,杨清泉这才现已

    时节。

    这个从上午开到现在中途只休息半个小时的会议,让人感到丝丝疲惫,但却又感到任重道远。

    “清泉,你留一下。”

    上将说完,继续低下头,与身边的成都军区三位老大继续交谈。

    杨清泉收起桌上厚厚一沓的文件,将黑色公文包交给大步走上前来的机要秘书,轻轻走到上将左下首的第二张椅子旁坐下。

    上将轻轻笑了一声,摘下老花镜,吩咐身边的人都坐下,看着杨清泉低声问道:“清泉,你对会议做出的决定有何看法?”

    “中规中矩、四平八稳。”杨清泉微笑着回答。

    众人哈哈一笑,上将伸出手指。对着杨清泉虚点两下:

    “清泉的评论也是中规中矩,四平八稳地嘛,哈哈!狡猾的东西……会议做出的决定是个大方向,是这一阶段行动的战略方针,具体的事情还得需要你们这帮当家人自行决定。

    今天清泉在会议上的表现就很好,顾全大局。虚怀若谷。小王,你这个家伙表现就差点了,你地那些屁话听起来好像挺在理的,可仔细一想。全都是冷嘲热讽,你这脾气还是和自卫反击作战时一个模样,属于死不悔改的那一类。”

    王军长咧嘴一笑:“不至于吧?嘿嘿……我这人就是性子有点急,听到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心里闷得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解决问题地关键在缅北。而关键中的关键就在不断壮大的孟雷地区的康宁部,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大家会前都看了绝密情报,也都知道政府军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尴尬场面,很大程度上是康宁这兔崽子出其不意、从中搅和地结果,如今只要能说服康宁停止捣乱,其他三个特区中最为强横的丁英部和鲍有祥部立刻就会安稳下来。彭家生部早就不想打了。政府军更是巴不得停下喘口气,只要缅北这仗不打了,政府军就能腾出手来解决家里地麻烦。这是内因,是解决问题的主要因素,这么简单的事情哪里用得着扯到波斯湾去?这不是瞎扯蛋吗?”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上将也被手下爱将逗得连连摇头大笑:“你这家伙,还是口无遮拦的,怪不得到现在还上不去,你这思想境界有待进一步提高啊。”

    “再提高也到顶了,恐怕今年底我就提高到老家干休所去了,哈哈!”王军长虽然是自嘲地大笑,但每个人都听得出他话里的几许无奈和伤感。

    上将轻轻摇摇头,和声说道:“你别想着撂挑子,我给你透个底吧,你还得再干一届,这是集体研究地决定,清泉也还需要继续留在这里,未来一两年内都不太可能回总部,虽然总部非常需要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来担当重任。我呢,今年年底就会正式退下来,恐怕这次回去之后,就难得有时间来看望你们了。新的班子需要组建,要保持工作地连贯性,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上将看到大家情绪低落,默不做声,笑了笑提高声调,用他惯有的洪亮声音说道:

    “今天这个会议开得很好,大多数同志都有清楚的认识,都有深重的危机感,这非常不错!我们和地方搞经济建设的不一样,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去憧憬什么歌舞升平的生活,十三亿人民的重托时时刻刻都压在我们心上,来不得半点儿的懈怠。像今天这样就很好,大家眼光开阔、态度务实,很清晰地看到问题的关键,大部分同志都表现的很不错,我感到很欣慰!特别是你们这个团结一致的领导集体,还有清泉这一批总部下来的同志,大家团结协作、亲密无间,取得的成绩非常好!回去之后我要提倡这种精神,希望你们再接再厉,时时牢记国家人民的利益,牢记自己的重任和荣誉!”

    “是!”

    入夜,茶几上两杯热茶,飘散着诱人的清香,棋盘上的对局刚刚展开,就在即将进入接战之时,杨清泉不满地瞪了对面嘴里哼着小曲的王军长一眼:

    “你高兴什么呀?不就是升了一级吗?老领导这是在照顾你,让你退休前混上个上将过过瘾,瞧你乐成这样,没出息……你再用这破嗓子瞎哼哼,我可不和你玩了。”

    王军长哈哈一笑:“眼红了?哈哈!让我不哼歌也行,到时你可得给我敬礼。”

    杨清泉嘿嘿一笑:“你说,要是我那混账侄子自己给自己封个上将,万一哪天你和他见面,你给不给他敬礼?”

    “我给他一巴掌!一群土匪要老子敬礼?老子非扛把枪将他们全都‘突突’了,哈哈……快,该你走棋了……”

    第五百五十章初次见面

    四特区主席林民贤终于来了,两辆特制的豪华防爆奔在六辆中吉普运兵车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康宁部的领地。

    一身便装的康宁,亲率甘少铭、石镇和涂文胜,到边界白石村恭迎,寒暄过后,便一同前往万岗大营。

    林民贤此行实在是迫不得已,连续十天的外交努力,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内地严词拒绝了在林民贤声明正式取缔赌场前展开对话;自顾不暇的景栋军政府根本就不管第四特区的死活,反而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明知故问地频频询问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国内的怒火?向自己的老岳父彭家生的第一特区求援,又因为需要通过第二特区鲍有祥部的道路无法通行卡车,进而束手无策;与此同时,鲍有祥部正在全力以赴与政府军作战,就算愿意放弃宿怨,伸出援手来,又哪里有什么剩余物资支援一直处于歌舞升平生活中的林民贤?唯有康宁部每天都会送来一定量的燃油和生活物资,虽然杯水车薪,总算是聊胜于无。

    由于康宁部的五辆军用卡车半个月来的支援从不间断,慢慢地赢得了第四特区军民的心,特别是押车的官兵每当看到路边饥肠辘辘嗷嗷大哭的孩子,就会停下车来,将自己自用的干粮和罐头慷慨免费赠送给他们,宁愿自己饿着肚子打来回,也不愿眼看着悲惨的一幕在眼前生而无动于衷。尤其是不少官兵,还不时利用运输的方便,为公路沿途的村民捎些盐巴和食油。

    康宁部军队地种种义举,很快就在第四特区军民中广为传播。不少民众听说万岗城和孟雷城有无数的工作可做,有政府分配的临时住处和免费的医疗措施,那里的军队对待民众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好,就连原本贫瘠地山区也没有一个人饿肚子,于是,原本安逸的第四特区。开始出现了零星的走往和探视的民众,许多人都想亲眼看一看,传言与现实是否一致。

    四方袖手旁观之时,只有康宁部给予了第四特区援助。可每天两辆闷罐卡车送来地油料只够特区官邸和军营使用,偶尔多出的一部分,也迅即被两大宾馆赌场抢购一空,消耗完存货的民众和其他商铺,只能用松子照明,连蜡烛都成了抢手货。

    更加要命的是。因为林民贤部与康宁部秘密达成的烟膏销售协议,原本种植农作物的大量土地。已经悄悄改种罂粟,眼见着收获在望,一直依靠内地供给地粮食,却在这个时候嘎然而止,本就不多的存粮眼看迅速消耗殆尽。这个很可能引民变地危机,让林民贤不得不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屈身前往康宁部寻求解决的办法。

    林民贤对康宁部的援助哭笑不得。他非常清楚,这根本就是康宁部的一种策略,目地也很明显,那就是借机这次难得的时机,胁迫自己答应他们的某种政治要求。这个原本被林民贤视为绝对王牌从不示人地资本,如今也不得不拿出来,换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渡过眼前这场危机。

    车队经过水电站施工工地,与林民贤同乘一车的彭家福指着横亘大河上的电站大坝,一脸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水电站吧?什么时候开始建造的?”

    “都快建造四个月了。听说这个水电站建成之后,将能保证整个万岗地区的所有用电。虽然这个电站就规模来说,只是属于中小型电站,但是在我们缅甸这个穷地方,就算是大项目了。唉……刚开始我也不相信他们能够建起来,以为他们也是喊喊口号,做做姿态,以换取当地民众的支持。后来少群因为商贸合作,到这边走动了几次,回去后就及时地告诉了我这边工程的进度,我才知道他们是来真的。向内地的朋友打听之后证实,这是云南一个有名的水电建筑安装队伍承建的,工期全长十二个月,保证电。那个水电建筑安装队就是原来帮我勘测过南垒河的专业队伍,在整个大西南地区很有名气,我才相信他们说到做到,居然不是说空话。”

    林民贤说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林民贤声音刚停,道路两旁出现的热火朝天的建设场面,让两人情不自禁地停止了交谈,目光都投向了车窗外面。

    进入茂林镇北三公里处,眼前出现的是一条平坦宽阔的水泥道路。豪华越野车行驶其上,安静快捷,一点儿颠簸也没有。

    彭家福无比惊讶地放下厚实的防弹车窗,默默无言地看着眼前向后逝去的一座座厂房,一栋栋四层高楼,看着数以千计的建筑工人在各个工地上辛勤劳动、全副武装的身着黑衣制服的警察,在悠闲地四处游走,维护安全和秩序,一时间心里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彭家福几乎是下意识地联想到自己占领了近二十年的第一特区,略作比较,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特区就像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这么多年碌碌无为,由于几个特区情况都差不多,所以倒也没有什么感觉,但现在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一幕热火朝天的情景,让他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眼前的景象,同样使得林民贤深感震惊。尽管此前他听到手下不少的报告和议论,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超出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多,此时的林民贤,心中感到深深的忧虑,甚至还有些恐惧,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康宁远远地抛在了后面,意识到康宁部的实力,已经远远地超越了自己,心中原有的优越感和启程时强大的信心,在一点点的消失。

    林民贤长长地吁了口气,以疏解心中的抑郁。听到他的气息有异,彭家福惊讶地转过头来,正好这时林民贤也同时转过脸来——这一刻。两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和心中地忧郁。

    车队在康宁部警卫部队三

    色猎豹越野车的护卫下,徐徐开进了万岗大营。展.势宏大的操场和诸多宽大实用的建筑物,再次加深了林民贤和彭家福心中的担忧,近千名正在训练地官兵,竟然没有一个人停下来观看庞大的车队,指挥官们号令威严。士兵们挥汗如雨,面容严肃,仿佛周边生的一切与他们毫无关系一般。这样严谨的军纪和作风,让带兵多年地彭家福感到背心凉飕飕的。

    车队在参天大树覆盖下的师部办公楼前络绎停了下来。陈朴率领独立师师长关仲明、副师长顾耀祖、政委梁山和参谋长孙昌杰等将校在大门处列队迎接,林民贤、彭家福、潘少群等人在康宁的介绍下,与陈朴等人逐一握手相见。

    当彭家福获知眼前这位年轻腼腆的参谋长叫做孙昌杰时,几乎无法置信地转头对康宁问道:“康总,这位就是被克钦军官兵视为孙立人将军第二的、被尊称为‘小孙将军’地孙昌杰将军?”

    康宁笑着说道:“正是他。其实他那里有那么厉害啊,不过是克钦的弟兄们抬爱了。哈哈!”

    彭家福悠悠叹道:“你们军中人才济济啊!我怎么也没想到,为克钦军制定出如此精妙完备作战计划地作战参谋孙将军。竟然是如此年轻的俊杰……小孙将军,你今年还没满三十吧?”

    “呵呵,我虚岁三十,谢谢前辈勉励!那个方案是全体弟兄智慧的结晶,不是我个人的功劳。友军给我这个称呼让我深感惭愧。与孙立人前辈相比,我差得还很远。”孙昌杰不骄不躁地回答。

    “好!好!果然是一员智将,哈哈!康总手下有如此人才。真是福气啊!”彭家福大声笑道。

    康宁客气地回答:“彭将军过奖了……林主席请,彭将军请!”

    宾主进入一楼西面的宽大会议室,分别坐下喝茶,低声交谈。

    将近三十分钟过去了,双方都没有提到合作地事项,林民贤和潘少群向康宁、石镇仔细询问建设方面的问题,彭家福则兴致盎然地与陈朴、关仲明和两山等人谈兵,似乎都忘了双方见面的目地。

    林民贤听完石镇的介绍,有些惊讶地问道:“石老弟,这么说来,你的警备部队完全是对内的?为何不把总部设在万岗而是选择孟雷?”

    石镇微微笑道:“基本上可以这么说,不过警备部队还有一项重要的职责,那就是负责边防的治安和缉毒缉私。之所以把总部设在孟雷,是因为孟雷是附近几县的中心,十多年来一直负责对周边四个县进行管理。在我们目前的工作中,孟雷是基础建设的重点地区,建设的速度与规模都超出万岗很多。

    如今,孟雷河北面的新城已经初具规模,到年底将会建成一个新城。旧城与新城之间,通过正在架设的南北大桥相连接,林主席和潘副主席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巡察指点一番。”

    林民贤惊讶地望向自己的助手潘少群,潘少群苦笑着摇了摇头:“数月来我也没机会去过孟雷,每次公干不是在边境的白石村会面,就是选择在万岗城,其他地方都没时间去看看。”

    “哈哈!这就难怪了!康总,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啊!时机更是抓得好,在外面打得你死我活、谁也顾不上东张西望的时候,你们竟然悄无声息地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来,连我这个邻居都被蒙在鼓里,实在是佩服啊!”林民贤哈哈一笑。

    康宁颇感歉意地回答:“说实话,我们只是运气好一些罢了。能够获得这半年的展时间,这还得归功于林主席的大力支持。没有你和潘副主席的鼎力襄助,我们的许多物资根本就运不进来,建设速度也不会这么快。饮水思源,我们弟兄是不会忘记林主席的慷慨支持的。上个月中,大其力政府与孟帕雅驻军都到我们的孟洋县进行了参观巡视,对我们孟洋的建设予以了高度评价。大其力政府目前正在与景栋方面协商,争取在年内扩建孟帕雅至孟洋的公路,以便带动大其力地区的经济展,密切与泰国和我们本地区的经贸联系。这个扩路方案,估计很快就会批下来。”

    “哦?政府要出面修路了?这是好事情啊,说不定我们第四特区也能从中受益呢!”

    林民贤朗笑一声,心里却感到十分的突然。他知道这是康宁在向他亮出一张底牌,意思是康宁部已经取得了景栋军政府的默认和支持,很可能与缅甸军政府之间也达成了某种合作计划,而这个计划似乎可以将整个地区的经济展连成一片,前景也非常吸引人。但是,康宁部的这个计划,肯定没有将自己的第四特区包括进去,否则就不会在扩路方案即将成为定局的时候才告诉自己,要是此事真的达成,自己的第四特区将会被抛弃在外,加上景栋军政府的暗中阻挠,很可能沦为“被遗忘”的角落。

    脸上笑容可掬的林民贤,仍然与康宁等人热情交谈,心里却越来越沉重。他从康宁含蓄礼貌的话语中,明确地感受到了其中的意思:康宁部如今西连军政府,东靠内地,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会为自己的生存而担忧。

    并且,林民贤还从康宁锦里藏针的笑语中知道,康宁部目前有多种选择和一马平川的展道路,似乎军政府目前已经暗中默认了康宁部的自治,并从行动上予以了支持——比如,孟帕雅到孟洋的道路扩建,比如,景栋军政府迟迟不愿重建被炸毁了大半年的南垒河大桥……

    第五百五十一章一波三折

    家福从洗手间回来,对林民贤使了个眼色,林民贤会笑,屈身向康宁低声说道:

    “康总,有些事我们想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征求一下贵方的意见,看看如何携手共进,齐步展。”

    康宁知道正事来了,当下点了点头,对众人大声说道:“各位,大家的交谈请暂告一个段落,下面我们要和林主席一行商讨一下携手共同展的问题,其他话题都留到晚宴上谈吧。陈大哥、石大哥、文胜和甘大哥请留下来,关大哥和山哥几个老哥,麻烦你们代我陪其他客人四处走走吧。”

    众人知趣地站了起来,含笑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会议室里剩下林民贤一方四个人和康宁一方五个人。

    双方略微调整了一下座次,立即展开了实质性的谈判。

    林民贤先是陈述了己方目前所遇到的困难,提出希望得到康宁部的鼎力帮助,稍后真切地说道:

    “康总,多余的客套话我就不想再说了,我现在只想强调一点:在目前的形势下,我们确实需要你们帮助我们渡过难关,除了刚才我所提出的油料和生活物资的供应之外,我们还请各位允许我们的货运车辆通过贵境,从大其力将我们急需的货物送往拉,我们也将按照惯例,向你们支付百分之二的过境费。”

    康宁点了点头回答:“关于物资过境问题,请林主席尽管放心,我们将确保贵方过境物资的安全,百分之二的过境费我们不会收取的。值此困难时期。我们不能落井下石,一切以第四特区军民地利益为重。”

    “非常感谢康总的帮助!”林民贤眉头舒展,高兴地致谢。

    康宁客气地摆了摆手,坐在他身边的石镇郑重地解释道:“关于生活物资贸易的问题,我们目前确实很难满足林总的要求。我先说说这油料的供应,林主席肯定也知道。我们目前全都是通过燃油电,五个县每天消耗地用油量都在六十吨左右,其中的百分之九十是我们根据合同,向各个工程承包队伍承诺的建筑机械所需的供应量。之所以半个月来我们每天都能送往拉八吨油,全都是原本我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地库存。由于当时没想到用油量这么大,建油库的时候只按照一千吨的规模来设计,如今我们的储备油剩下已不足两百吨,内地和我们达成的供货协议是每天八十吨,只剩下二十吨分配给军营、各县政府和民间稍大的店铺饭馆都略有不足。因此加大燃油供应一事我们确实难以办到。”

    林民贤心中微感不悦,脸上却是一副平静地微笑:“我们能体谅贵方油料供应这个实际困难。一直以来,我们四大特区长期就深受油料短缺的困扰,无论是电还是车辆行驶都离不开这个东西,偏偏我们自己又不能生产。目前除了第二特区有自己地一个小型水电站之外,其他各地不是依靠内地的供电。就是自己用燃油电。但是,没有一家能获得你们这么多的供应量,估计贵方稍加努力。多进一些应该不成问题吧?”

    “林主席有所不知,这件事一开始是由我经办的,我比较了解情况。”

    甘少铭站起来,主动回答了林民贤的疑问:“由于内地对我们地位地合法性始终心有疑虑,一直以来都没有与我们展开对话,直到上个月才开始慢慢接触,同意卖给我们一定数量的油料,为此他们还秘密来人详细考察了我们油料的真实使用情况,确定基数之后,再把价格相应提高了百分之十五左右,也就是说卖给我们地油比卖给其他四个特区要贵百分之十五,还要我们自己去拉回来,一来一往加上边贸税费,我们的油料成本足足比你们的贵了近三成,而且时常还不能保证供应。近期不知道泰国生了什么问题,已经有一周时间没有向缅甸卖出一滴油了,所以现在大家都紧,非常困难啊!”

    林民贤和彭家福听到泰国也停止向缅甸供油,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要真是这样,他们从泰国北部口岸购油的打算将会彻底落空。

    没等两人将其中的缘由想个清楚明白,不芶言笑的石镇接着说道:“林主席、潘副主席、彭将军,有件事需要告知各位,我们本身也和你们一样,几乎全部的土地都种植的是罂粟,粮食全靠内地和老挝购进。由于近期我们的建设项目太多,粮油需求量大增,致使内地粮价和肉价上涨很快。

    老挝那边的供给十分有限,隔着一条宽阔的湄公河,小船运量不大,却因下船上船而费用大增,我们警备司令部的后勤官都向我诉苦,说这段时间粮价和肉价足足上涨了两成以上,所以在粮食和食品供应的价格上面,还需要我们双方仔细核算才行,最好能进行大批量的采购,以降低成本。”

    “不行!先不说价格问题,单单说我们现在面临的实际情况,也无法支持大批量的采购。要

    食和罐头勉强可以找地方堆放,生猪和肉类肯定就不有电,我们也没有配套的可供储存的冷库,还希望贵方能每天按量供应。”副主席潘少群断然否决了石镇的提议。

    潘少群这么一说,康宁等人全都关切地看向了林民贤,似乎都在等待他的意见。

    林民贤知道这里面有客观存在的困难,也有康宁部的故意刁难,以便他们增加讨价还价的砝码。

    谈到现在,林民贤基本可以得出一个明确的答案,那就是有恃无恐的康宁部在处处设置障碍,非得逼出自己提出实质性的联盟问题不可,否则很难从他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更不能对羽毛丰满的这股势力施加任何的压力。

    一句话,康宁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自己地局面越来越被动。

    想到这里,林民贤不动声色地笑着说道:“这是个实际问题,我想是否等我们特区高层集体汇拢商量一下再继续商议下去?毕竟这是个大问题,牵涉到第四特区二十余万军民的切身利益,我们彼此都应该慎重对待才是。”

    康宁理解地笑道:“没问题,我完全同意林主席的意见。

    正好现在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弟兄们都在等着与林主席和彭将军等诸位前辈举杯同欢呢,哈哈!来来……有请!”

    林民贤朗声一笑:“哈哈!有劳了,恭敬不如从命,请!”

    “彭将军请!”

    “石老弟请!”

    晚宴完毕。林民贤一行连夜返回拉,一进官邸就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

    受林民贤的委托,潘少群将此行的情况详细向与会的十余名将校进行了通报。

    大家听完后,一个个均是神色严峻,心情沉重。这一刻,大家都意识到了自己地特区政府已经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艰难境地。

    副司令罗圣堂有些恼怒地说道:“他们分明是在要挟我们。而且我敢断定,他们恐怕已经与政府军达成了某种默契。目的就是让我们向他们做出巨大让步。”

    “我同意罗副司令的看法。”

    潘少群附和道:“之前我谨遵主席地意思,向他们透露了允许他们作为第四特区的一部分存在,也把相应的条件巧妙地透露给了他们的后勤部长周继先,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获得他们的任何回应。从今天谈判的情况来看,我估计他们是不急不忙等我们开价。然后坐地还钱,唉!此事真是令人头疼啊!”

    镇守达邦县境内地主力团长齐成方报告:“主席,各位长官。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向你们报告一下:今天下午,我们达邦城西面的景栋政府军在不打招呼地情况下,开始拆除南垒河断桥上临时搭建的木桥,我迅速前往质问,竟然没人理睬,直到傍晚他们的一个边防上尉才对我说,拆掉木桥是准备重新建新桥,我心中疑惑,再次细问新桥的工期,那个政府军上尉竟然说至少要三个月。这样的话,我们与景栋之间地运输线就彻底断了,紧急建造码头也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这个问题必须尽快解决才是。”

    众人一听,全都大吃一惊。

    眼下东边的打洛河通关口岸已经关闭了半月之久,如今西去景栋地唯一道路又被截断,只剩下一南一北两条连接外界的通道。

    北面连接第二特区鲍有祥部的狭窄道路,根本就不能走货车,几乎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南去的道路,又因与康宁部谈判中断而朝不保夕。万一康宁部得不到想要的利益而停止供给,这日子根本就没法过下去了。

    林民贤沉思良久,抬起头大声宣布:“各位,越是困难的时候,我们越要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十年来多少艰难困苦我们都过来了,每次克服困难之后,展反倒是越来越好,我相信这次也一样,没什么大不了。请诸位放宽心,事情肯定有办法解决的。少群,从明天开始立刻开仓放粮,以平时的价格向民众供应米粮和食盐,并拿出一半库存的食用油敝开供应,一切以安抚民心、保障稳定为主。我相信只要再坚持一个月,我们就能解除眼下的困难,恢复常态。”

    “明白!”

    众人散去后,林民贤忧心忡忡地对彭家福请求道:“舅爷,你替我向岳父大人求求情吧,如今也只有向内地政府妥协这一条路好走了,否则眼看着活都活不下去了啊!”

    彭家福叹了口气,颇为不满地说道:“尽管在这时候不想再额外给你增添压力,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你几年来做得实在太过了。每个特区都在相邻的地界开设了赌场,为什么只有你这里被收拾,这里面的原因难道你心里真不明白?你以为这是澳门啊!gcd最恨的就是黄赌毒和政治背叛,你如今差不多全占齐了;其次,各特区经过你地头的货物有多少?就那么几个钱你还惦记它干什么?本来你和老鲍就有矛盾,你如今的任何一点儿刺

    会让他们记恨甚至落井下石。你啊……我建议你快一趟,让你的那两个中央地朋友出手相助,督促景栋军政府善待你。

    我这就赶回去,让大哥找到内地几个主事的人为你求情,如今除了康宁部之外,只有内地能帮助你了。眼下。康宁那边明摆着等你开价,你心里这口气又咽不下,只能走内地这条线了。成不成我不敢说,因为你的第四特区在人家眼里已经不重要了……”

    林民贤难过地摇了摇头:“去仰光就没必要了。我那两个朋友一个因内乱治理不力,被最高军事委员会免了职,上个月已经调往西部任地方军区副司令,另一个不知为什么连我的信都不回,我估计他正在全力应对上层各派系之间的权力倾轧,没有心思顾得上我这小地方。我听说镇守景栋的温松将军因停止战火、稳定地方有功。不久就要升任内务副部长。实际上温松是以温和地治理方式获得当权派的欣赏,加上他在大其力等地方任职期间。贪墨大量钱财,上下行贿,唉……他这一走,不知道又是谁来接任,如果是他一手扶持的亲信的话。我和景栋军政府地关系恐怕毫无改观。在这点儿上,我不得不佩服康宁啊!”

    彭家福随之长叹一声:“此人绝对是你的劲敌,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与之联合,哪怕联合也要把他死死钉在孟雷五县的地盘上,绝不能让他获得一点儿政治上的权力,否则很可能会引狼入室,出大乱子来。”

    “恐怕不联合也不行了。”

    林民贤无奈地解释道:“哪怕内地这次愿意重新开关,我这块小小的地盘如果没了赌博这一支柱产业支撑,根本就无法展下去。别的不说,只要康宁部恼怒之下,停止与我地贸易往来,利用他们的地理优势与内地展开合作,再退而求其次,花上一笔钱请求军政府予以民族地区自治权,而不是谋求像我们这样地特区地位,政府肯定会因为税收增加,连带着拉动附近地区的经济展、康宁禁毒有功深孚民望等事例答应他们,然后他们肯定找机会为难我,与政府军两头一堵,我就彻底断了生存的命脉。若是他们再来个内部分化,那将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彭家福点了点头,刚站起来,参谋长廖荣的一声报告传来,彭家福只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廖荣大步走到林民贤面前,递给他一份名单,低声说道:“一周来,从我们这里多个赌场离开地三十多位内地老板,听说内地警方的人手和政府督查人员布满了边境大小口岸就慌神了,最后打听到孟雷那边路好走,结果全都以我们第四特区民众的身份绕道孟雷返回内地,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能平安返回。昨天我接到我们内地地情报人员的通知,立刻对此展开调查,才知道不少人在康宁部的孟勇边防口岸被抓了起来,我查了一下,里面有三个内地的处级官员,七个普通科级官员,其他无一不是富有的老板。由于内地银行停止了对我们这边所有账户的存取服务,这些人身上至少带着从赌场兑换的三百多万美金返回,如今他们恐怕是身无分文了。听说这些人都被关押在万岗东面的新监狱里,名单上都有各人的住址和简单资料。”

    林民贤沉下脸问道:“这些人身上是否都有我们派的身份证明?”

    廖荣摇了摇头:“没有!几个赌场的老板根本就没有按照我们的嘱咐办,还像原来一样只开出有我们特区通行印章的纸条子,上面写上总的人数就完了。他们以为康宁部也会像其他三个特区一样给面子放行,谁知康宁部收起条子就把人给抓起来了。听说这批被抓的人中间曾有人大声说是我们的朋友,但是康宁部那些军人根本就不为所动,搜出那些赌徒身上的中国身份证之后毫不客气地全部带走,我们也没办法交涉,毕竟都不是我们的人。”

    林民贤犹豫了一下:“赌场的那些澳门老板不是负有保护客人的责任吗?你让他们疏通一下关系,这个时候我们不好出面啊!”

    廖荣苦笑着回答:“我去过了,几个老板异口同声地说他们只保护客人在第四特区的安全,出了第四特区他们没有任何责任。”

    “屁话!大家都知道多年来的惯例,只要内地的有脸面的客人到来,他们必须负责客人在整个缅甸的安全,怎么能一推了之?”林民贤不满地问道。

    廖荣压低声音汇报:“东方宾馆的老板偷偷告诉我,他们接到澳门几个老大的警告,千万不要去招惹康宁。”

    林民贤大吃一惊,与同样震惊的彭家福面面相觑,很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五百五十二章又施毒计

    十八个越境参与豪赌的赌徒被康宁部关押的消息,迅锁反应,

    消息转到内地,引起了警方和地方政府的高度重视,甚至惊动了驻曼德勒的中国领事馆。被关押人员的亲友接到被关押人员的救赎电话后,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家人是否会因赌博罪而被执法机关严厉处罚,纷纷到各地政府和公安部门哭天抢地恳求解救。

    大龙公安局接到上级指示后,立刻派出副局长与政委前往孟勇边贸市场,与康宁部后勤督查科长曾雨生等人进行严正交涉,得到的答复是这三十八人目前的确被关押在万岗县东面十二公里的红村监狱,但是这三十八人身上都背负有偷越国境罪和涉嫌毒品交易等多项指控,目前已交由万岗县警察局审理,与军方毫无关系。

    大龙的副局长闻言大怒,站起来刚要质问,就被谨慎的政委拉住往回走。走出好远,政委才低声劝解:

    “老边,你这又是何苦呢?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不是咱们能够处理的了,据实报上去就行了。你不记得上次越境砍树的那群富豪了?人家连枪毙人都没眨下眼,一个审判大会搞得你一点儿脾气也没有,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这毕竟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情,所谓外交无小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起大的波折,你总不想被人摘去头上这顶帽子吧?”

    “***狗屁外交!什么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对面这帮人分明就是一群土匪,还说什么非法入境罪、涉嫌毒品走私罪,他们什么时候有法律了?就***会敲诈勒索,老子早就看他们不过眼了!”

    感觉自己被驳了面子地副局长显得非常恼火。骂骂咧咧地说道。

    政委哈哈一笑:“老边,你还别说,他们还真有法律,不但有,而且规定得还很细致的,犯罪处罚也非常的严苛。我抽屉里有一本。回头给你好好看看。对面这帮家伙看起来牛逼哄哄的,可他们对老百姓的态度没的说,在他们市场里生病地人会得到免费的治疗,我们的司机车辆在那边抛锚。他们后勤部的士兵立刻帮助修理,而且不要一分钱。这种表现,我们现在可都做不到了。”

    边副局长叹了口气:“老满,这些情况我都知道,可……可我就是受不了他们那种盛气凌人地样子,明摆着是为难咱们。你想想啊。这涉嫌毒品走私罪调查起来,没个一两个月。别指望有个什么圆满的结果,这个借口一听就让人生气。”

    满政委笑道:“你就知足吧,你没看到这半年来咱们缉毒支队的弟兄们多轻松?这还得感谢人家康总呢!走吧……回去后如实上报,让上头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们伤脑筋去。”

    此时,负责这个案子的石镇和警察署长秦东亮却笑掉了大牙。二百九十多万美金与三十八名赌徒一同交给了石镇手下的缉毒缉私局。这一大笔钱可谓是及时雨,一下子就解决了令人头疼地警备运输装备问题,接下来的大笔罚款。还能为秦东亮地警署增加一大笔装备资金,怎么能不让他们高兴万分?

    比起原先做事糊里糊涂、总以为自己比谁都聪明的大老粗杨氏兄弟,石镇对康宁这帮兄弟佩服得五体投地,用法律来抢劫可谓是名正言顺,而且堂而皇之的让谁也挑不出半点儿毛病来。

    当忙了一天的石镇赶回到万岗大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这时,大操场上正在放映露天电影,两千多名官兵整然有序地观看,人群中不时地出阵阵欢快的笑声。

    石镇悄悄来到康宁和陈朴等人所在地家属观看区,看到康宁抱着儿子,和郑怡、曲萌萌怡然自得地坐在一起,陈朴与老婆、孩子和父母一同其乐融融地观看,自己的漂亮表妹也和涂文胜郎情妾意地紧挨着,其他弟兄也各有各的家人女友相伴,每个人都显得心情舒畅,悠闲自得。

    康宁向石镇招了招手,警卫员小段立刻搬来张椅子放在了康宁身旁。

    石镇坐下后低声笑问:“一公里外就听到笑声了,什么片子大家看得这么高兴啊?”

    “《甲方乙方》,内地那个一口暴牙地冯小刚导演的。虽然是几年前的老片子了,但看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康宁低声回答:“我们一共进了三套,过两天就可以在各县公开放映了。等各县镇的电影院和礼堂修好,我们还会陆续进大量的国产影片进来,孟雷五县大部分民众至今为止都还没看过电影呢。”

    石镇坐下不久,影片就结束了,官兵们说说笑笑,列队返回,众兄弟和他们的家人都上前来和石镇打招呼。

    康宁把孩子交到了萌萌手里,与郑怡低声交代几句,就和弟兄们走向办公楼,先后坐下轻松地聊起来。

    甘少铭大声问道:“阿宁,第四特区来人,要求我们每天多两辆油罐车,你的意见如何?”

    康宁笑着说道:“多两车可以,不过不是油罐车,而是运送粮食和罐头的货车,借此机会,也正好把徐哥他们新鲜出炉的罐头品牌打出去,让上寮地区的几个罐头厂的品牌在整个缅北地区打响。对了,回头也给孟帕雅驻军和景栋政府军送几车过去吧,不能让人说咱们厚此薄彼,是吧?哈哈!”

    陈朴建议道:“我看还不如这样,干脆连原来那两辆油罐车也别了,全都换成粮食食品。咱们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够意思了,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众人一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感觉陈朴套用刚才电影中葛优的台词还真是生动贴切。

    确实,在自身还需要不停输血的时候,能支援别人一些粮食食品已经很不错了,因此在接下来的讨论中一致同意。次日起往第四特区地援助车队仍然是五辆,其中两辆车装十吨大米,其他

    分别是日用品、罐头食品和油盐酱醋。

    至于林民贤他们会怎么想,大家都觉得没有必要去考虑,总不会一分钱不要跑去救急,林民贤等人还好意思说东西太少了吧?

    而且根据情报人员的报告。每天运送给林民贤部的援助物资,没有一点儿能够到达普通老百姓的手上,特别是一车柴油和一车汽油,全部被林民贤的政府部门和两个外资宾馆瓜分完。没有一丝一毫落到市面上。因此,与其让给仍在勉强维持赌场的宾馆用油,还不如一滴油都不给,一了百了。

    随后,石镇通报了三十八名在押犯人地审讯情况,对其中的十一名内地大小官吏的身份颇感担忧:

    “那十一人中有三个人的官职相当于县长。其余八个稍微差点儿地也是科长,级别可不低啊……我觉得这些人身份特殊。还是慎重些为好。我们眼下正在谋求政治上的地位,要真惹来乱子就麻烦了!”

    甘少铭大声说道:“石大哥,你没在内地生活过,不清楚其中的内幕——这帮官员要是不贪污受贿,哪儿有这么多钱过来赌博啊?我也翻阅了这些案犯的资料。其中一个是湖北某市的局长,一个是四川某地的副局长,他们不贪不搜刮。哪儿来地几百万赌资?对这种贪官污吏,我们绝不能手软,就是要他倾家荡产、身败名裂!我们这群弟兄,对这样的官员恨之入骨,一想起自己地遭遇就恨不得活剁了他们,好不容易给咱们逮到机会,哪里可能让他们轻松脱身,不死也要让他们脱层皮!虽然这些人我们最终还得交给他们的警方处理,但是在此之前,非狠狠宰一刀不可。老规矩,没钱赎身的,全都送到采石场去!”

    康宁和气地解释:“石大哥,你就尽管放心吧,这样的丑事对面的政府是不会大肆宣扬地,只会心平气和地与咱们协商。你不妨先把这些人的审讯录像带复制一份,明天上午交给他们,他们一定会给出处理的建议地。不过这帮人回去后,肯定没好日子过了,因为处置不好的话,他们也担心我们随时会公布录像带。听说这些在押人员的家属大多数都赶到大龙来了,这事儿我让冷锋替你处理吧。冷锋手下有个专门和我们做生意的贸易公司,他们会帮你收钱,这钱你也不用拿回来,到时你需要什么物资,就让他们按照资金总额送过来就行了。”

    “明白了!这样省事多了,哈哈!”石镇放下最后一点顾虑,整个人显得轻松了许多。

    这时,室外传来汽车的紧急刹车声,军事情报局局长贾飞宇拿着个文件夹走进室内,匆匆递给陈朴就转身离开。

    陈朴看完文件,随手递给了康宁,皱着眉头,神色颇为不悦:“林民贤这小子,果然去求他老丈人了。情况不妙啊,看来内地好像真的很给彭家生这个老狐狸的面子,居然真的让他捣鼓着要重开谈判了。”

    康宁看完后也是一脸的讶然,把文件交到了坐在他下首的涂文胜手里,就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这事儿还是我们没考虑周全,现在仔细想想,内地还真不能不给彭家生的面子!多年以来,他的果敢军在控制毒品犯罪方面确实出了不少力气,几年来第一特区生产的毒品,很少流向内地的,几乎全都秘密销给了相邻的政府军,只是因为今年打仗,才不得已卖给了我们,所以内地政府一直承他这个情。再加上第一特区是整个缅甸与内地关系最和睦的地区,双边商贸关系和经济合作日益加大,内地政府说什么也不能驳他这个面子。现在看来,边境那边重新与林民贤展开谈判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对此我们也没有办法进行阻拦。”

    “这样的话,恐怕对我们正在进行的计划不是很有利。要是打洛口岸重新开关,林民贤这老小子估计又要抖起来了,我们此前的谋划很有可能会全盘落空。”涂文胜把文件扔到面前的桌面上,不无担忧地说道。

    康宁微微一笑:“这个我倒是不担心。就算重开关卡,他也熬不住多长时间的。你们想想,他的第四特区不能赌之后,就什么支柱产业也没有了。我们和丁老前辈、鲍老前辈的玉石翡翠他林民贤又拿不到,彭家生哪怕拿到一点儿,也需付出比原来高一倍的价格。

    另外,原本占三分之一收入的旅游业因为温松将军修桥,游客也只能在他的小拉城里转转,哪里也去不了,相反我们的孟勇口岸游客却日益增多。再一个,惹恼了我们,今年就不收他的烟膏了,看他怎么熬过接下来的这一年?再加上孟洋到孟帕雅的公路一旦扩建,数月内无法通行,所有从泰国购买的物资根本就无法运进来,到时候他吃饭都会成问题,由不得他不妥协。只是我们不能消极地等下去,时不我待啊!文胜……”

    “有!”

    “你明天让你们政治部下面的一两个人悄悄带上照相机,把林民贤部原本已经种上玉米的那几个世界出名的禁毒模范区的大面积罂粟拍下来,随后立刻交给调查局的张敏,他知道怎么处理。”康宁低声吩咐。

    涂文胜眼睛一亮,高兴地笑了起来:“明白!看来林民贤的大名很快就要享誉世界了,哈哈!”

    “好计策!这么一来,内地政府就不敢轻易开通口岸了,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妙啊!”陈朴抚掌大笑。

    第五百五十三章慢慢勒紧的绳索

    日来,坐立不安的林民贤接到彭家生的密电,终于松面的政府答应展开会谈,这就等于距离恢复通关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只要自己公开表示禁毒禁赌,再把成千上万民众的利益抬出来,对面的人民政府就没有理由对自己再进行封锁。

    经过三天漫长的等待,确定商谈期的四月二十五日终于到来。

    这天一早,林民贤换上一身整齐的深色西装,与潘少群和廖荣两人刚要走出官邸,林民贤秘书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年轻的秘书听完电话,脸色白,小心翼翼地将手机递给了林民贤,并告知是彭老总打来的。

    林民贤不敢怠慢,接过手机放到耳边:“岳父……”

    “你自己上网看看吧,如今全世界都在戳你的脊梁骨……今天一大早,对面政府就通知我,因突原因,暂时停止会谈。我听了挺郁闷的,当时还纳闷了好一会儿,人家解释之后我才知道其中的原因,你啊你啊……这次你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当年劝你不要出风头搞禁毒,你偏偏不信,为了点儿虚名讨来些援助就让你忘乎所以,把其他几个特区的人都得罪了光了,你知道吗?军政府一直把你当成棋子使唤,你却一直沉溺在所谓的名利当中,这次报应来了吧?里面的原因你自己去想想!”

    彭家生说完,就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林民贤大吃一惊,愣了一会儿,飞快拨通彭家福的手机:“舅爷,老爷子干嘛这么大的火?他让我自己上网看看,可是我这里的网线都让内地给掐断了,哪能上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彭家福的叹息声传来:“阿贤,你这次真的惹上大麻烦了。三天来,香港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刊登了你们特区土地上种满罂粟的照片。英国地《泰晤士报》和《每日电讯报》也同时刊登了类似地照片和文章。各大报刊拿你两年前被世界普遍赞扬的农作物替代种植照片作比较,唉……你知道欧美国家如今怎么称呼你吗?说你是‘骗子’,是‘伪君子’!昨天晚上我上网,现原来支持你的欧美各国基金会纷纷表声明,最客气的说词也是‘非常令人失望和伤感’,估计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支持你了。”

    “不!这是阴谋。一定是个大阴谋!”林民贤大声叫了起来。

    “阿贤。越是这样,你必须越要冷静!”

    彭家福严厉地告诫道:“虽然各大媒体都声称,是你们内部人员因为无法忍受毒品泛滥而主动检举揭的,但我们分析之后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其中康宁部的嫌疑最大,其次很可能是老鲍因为当年被你暗算展开的报复,因为最先爆出消息地两家香港媒体几年来都和老鲍有联系,每年都会抽出时间去采访老鲍和老丁。再就是你地内部可能真的出问题了。”

    林民贤逐渐冷静下来,恼羞成怒地对彭家福说道:“一定是康宁派人干的!***。他难道就不怕我揭露他大规模的制毒贩毒吗?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都不过了!”

    彭家福显得很惶急,连忙急声警告:“阿贤,你千万不要乱来!否则你将立即陷入四面打击的困境之中!这个康宁的背景你也知道一点儿,我如今不怕老实告诉你,我和你岳父分析之后一致认为,这个康宁很可能就是内地军方推出来的代理人,否则他哪儿来的这么多来自内地地退伍兵?哪里来的这么多先进的武器和金钱?再一个,你要是把康宁制毒贩毒的事情说出去,外界如今是否相信你先不说。

    你立刻就会得罪我们其他三家,就连我们也无法忍受你这么做,因为你断了我们三家的财路,在目前枪口一致对外的情况下。叛徒的后果将会很惨。如果你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恐怕到时我们也帮不了你。”

    听完彭家福的话。林民贤几乎崩溃了,他实在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原本左右逢源、无限风光的日子已经不再,仿佛突然间就处在穷途末路的边沿。

    彭家福听不到林民贤地声音,着急地喊了几声,听到林民贤有气无力的应答,接着说道:“目前你需要的是冷静,想想该怎么渡过眼前的难关,要是你因此而得罪康宁地话,不但没有证据,而且也没有道理,至少外界目前都还不知道康宁实际上就是孟雷五县地真正掌权者,都以为那里军阀割据势力的主使人是石镇。还告诉你个最新地消息,网上说最近孟雷自己行的《民生报》已经开始呼吁大瑶山民族领袖康宁出来主政,也得到了五县民众的大力拥护,就连景栋的政府长官温松将军也对康宁的人品和贡献大加赞赏。我们分析,这起码表明了军政府的一种态度,在他们如今焦头烂额的时候,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顾及那个山高皇帝远的小地方?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民族领袖替他们管理那片印象中的不毛之地。在如今你受到舆论千夫所指的时候,康宁的声望恐怕更加水涨船高,因此你千万不要做出什么鲁莽的决定!我现在马上启程,估计晚上就可以到你那里,见面后再好好商量吧。”

    “好吧。”

    放下手机的林民贤,情绪低落地坐在梨花木沙上,凝神苦想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潘少群和廖荣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无计可施。

    此时的林民贤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无奈感和愤怒感。一个月的封关,让他苦不堪言,似乎这一切都是别人事先设计好的一样,从封关开始到景栋军政府的修桥断路,再到康宁部拒绝援助油料,这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就像根不断收紧的绳索,勒得自己精疲力竭,无法喘息。

    由于物资供应紧张,生活水平急剧下降,逐渐高涨的民怨根本就无法压制。自己军中的官兵。也因待遇下降开始怨声四起,那些烟瘾作无以为继的官兵甚至大声咒骂,本就远远落后于康宁部军队待遇的事实,再次被广为传播,反复比较,致使影响恶劣,士气低落。特别是大批的商人陆续撤离拉。转往康宁

    个地区谋生。带走大批资金地同时,也带走了民众望。昔日繁华热闹的孟拉街面,如今变得冷冷清清,一到晚上就更显凄凉。这所有的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让林民贤防不胜防,束手无策。

    就在林民贤久久沉思之时,达邦主力团长齐成方的告急电话打了进来:景栋军政府迫于外界压力,已经同意二十余名外国记者前来核实第四特区的毒品种植情况,目前记者团一行人已经渡过南垒河。来到了达邦军营。

    听到这个坏消息,林民贤悔得肠子都青了。在政府军与三大特区交战期间,老岳父劝他寻机送走军政府驻扎在边境口岸的一个边防连,与其他几个特区保持步调一致,彻底断绝与军政府地来往。但林民贤因怕政府军今后地报复,一直犹犹豫豫,举棋不定,而且在内地关闭打洛口岸之后,这个政府军的边防连因供给出现问题,曾经两次主动提出暂时撤走。林民贤都没有把握机会送走这些瘟神,如今景栋军政府组织记者到来,根本就没有理由拒绝他们入境,想紧急派兵抢收罂粟也无能为力。南面那成千上万亩罂粟。岂是一天就能收完的?

    可是一旦拒绝记者入境,造成的影响只会更加恶劣。因此林民贤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处境中。他急躁地站了起来,在客厅中来回踱步,几乎到了暴走的程度。

    廖荣与潘少群见状,低声商议对策,过了好久才最终形成共识,痛下决心。

    廖荣犹豫了一下,对林民贤低声说道:“主席,有个计策或许可行,但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这么做。”

    林民贤一听眼睛一亮,大步走到廖荣面前,着急地说道:“阿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你快说说看!”

    “我和少群商量了一下,目前只有一个对策可以替主席解决目前的困境,那就是舍车保帅!”

    廖荣盯着林民贤阴晴不定的脸,接着说道:“目前也只有这样一个借口了,主席不妨以长期患病为由,将身上背负的责任推卸掉,你可以对外解释为我管兵,少群管旅游商贸,民政事务则一直交由圣堂来管理——反正外界也知道圣堂一直负责民政事务,并且在恢复罂粟地种植中也是圣堂亲力亲为的,对内也说得通。只是如此一来,有些委屈圣堂了。”

    林民贤缓缓坐回沙上,冥思苦想,一张脸时青时红,变幻莫测,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他心里清楚地知道:罗圣堂跟随自己二十年,一辈子忠心耿耿,没有大的过错,除了读书少、性子急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好酒好色的缺点了,以致于他在军民中的威望,比不上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潘少群,同时那个得理不饶人的臭脾气也使得他在军中得罪了不少人,把罪责推到他身上,至少不会引起手下将领的反对。

    但是,林民贤一时间却无法做出如此绝情的决断,可在这危急关头,由不得他举棋不定,能从此洗刷自己罪名的诱惑,更是让他难以放弃这个目前唯一可行地决策。因此,林民贤陷入了痛苦的矛盾之中。

    “林总,不如这样,你先征求一下彭总的意见吧?他见多识广,知道如何取舍的。”潘少群低声建议道。

    林民贤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欣然地点了点头:“少群说得不错,我马上找老爷子商量,这种大事可糊涂不得!”

    林民贤说完,立刻当着两位助手地面拨通了彭家生地电话。

    他刚把意思说完,彭家生立刻让林民贤等候,他们需要略作商量。十分钟后,林民贤的手机响起,不知彭家生对他说了什么,林民贤显得颇为痛苦,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民贤慢慢放下手机,沉思片刻,对廖荣说道:“阿荣,你帮我通知一下圣堂,我要单独和他谈谈。少群,你立刻去南面找到那些镇长村长,让他们统一口径,千万不要胡言乱语。这件事情我就不出面了,装病也要装得像个样子,唉……”

    廖荣用随身携带地手机通知完罗圣堂,就和潘少群应声离去。

    两人走到大院,坐上自己的车子徐徐下山,在山脚下碰到罗圣堂开着huangse悍马车迎面而来,彼此用喇叭招呼一声,就擦肩而过。

    走在前面的廖荣突然想起了什么,叫司机靠边停下,快速下车,拦下潘少群的车。

    潘少群见状,立刻下车上前询问。

    廖荣一脸的忧色,低声说道:“少群,圣堂是什么时候都枪不离身的,万一这家伙想不通……”

    “对啊!天呐,以他的性子,难保生什么事情,此前我们都疏忽了!快,马上掉转车头上去,否则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啊?这只是让他背黑锅,又不是要他的命,忍一忍把外界糊弄过去就算完事了,就怕他不这么想。”

    潘少群连忙回到车里,吩咐司机掉头,廖荣也匆匆钻进自己的车里紧随其后。

    数分钟后,两辆车很快又开回到林公馆的大院,尚未下车,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两人大惊失色,连忙冲进楼中,四周的警卫人员也吓得脸色白,飞快跑向枪声响起的地方。

    廖荣和潘少群双双赶回到客厅,现罗圣堂已经倒在血泊当中,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圆睁着,鲜血不停从他的左太阳穴潺潺流出。

    林民贤看见廖荣和潘少群领着一大群人冲进来,脸色一变,不过随即就恢复了镇定,缓缓将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塞进了罗圣堂的手中,缓缓站了起来,一脸痛苦地说道:

    “告诉弟兄们,圣堂引咎自杀了……”

    第五百五十四章呼声

    四特区副主席潘少群在带领世界各国记者实地考察之抚面对漫山遍野的罂粟深感愤怒的记者们,随后立刻返回拉城,召开新闻布会。书院

    会上,潘少群心情沉重,语言诚恳,无论是多么尖锐的问题都不回避,来来回回告诉记者们几个意思:

    一是自去年下半年以来,令人尊敬的特区首脑林民贤主席就一直卧病在床,无法视事;二是副主席兼军队副司令罗圣堂因大肆开展赌博、恢复种植罂粟,给林主席的声誉和整个特区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三是事败之后,罗圣堂自感罪孽深重,开枪畏罪自杀了,林主席受此打击,病情再次加重。

    所有这些消息中,第四特区副主席、地方自治军副司令罗圣堂自杀的消息,此前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缅甸、东南亚和毗邻的云南,利益相关的各方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反应。记者们对罗圣堂的突然自杀和林民贤的长期卧病,都表示了怀疑。

    经景栋政府官员证实罗圣堂的确一直主管第四特区民政事务之后,不少记者仍然不依不饶地追问,最后连特区三号人物廖荣出面澄清,才略有收敛。

    潘少群当即表示,立刻收缴和焚烧所有鸦片,对尚未收割的罂粟果实全部铲除,恢复第四特区一贯良好的名誉,真正做好向外界承诺的禁毒工作,并欢迎政府派人监督实行。

    如此一来,记者们才逐渐恢复平静,但是对潘少群呼吁各方给予援助的呼声,似乎充耳不闻。

    不少记者都把真正禁毒、扶助瑶民的禁毒楷模康宁拿出来进行比较,并尖苛地质问:被爆出在国外银行存款近六亿美元的林民贤主席,为什么不能像慷慨无私的康宁一样、拿出一点儿钱出来展开禁毒和扶助贫困乡民?

    在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回到景栋的记者们意犹未尽,向军政府提出再上大瑶山实地考察的请求。他们想要看看大瑶山上地真实景象。看看承诺三年之内完成禁毒地康宁如今做得究竟如何?是不是也像林民贤一样阳奉阴违。

    军政府高层略作商量。爽快地同意了记者们的意见。温松将军干脆邀请记者们连夜前往大瑶山,自己亲自作陪,让记者们搞一个突然袭击,亲眼看看大瑶山上的实际情况,这比什么演说都更具有说服力。书院

    各国记者对孟松将军的开明与豁达予以了高度的评价和热烈回应,匆匆用完晚饭,立刻乘坐政府的大巴车赶赴大瑶山。

    这一次由于道路全线贯通。大巴车能够直接开到将军府东侧的学校操场上停下。记者们立刻逮住正在集中看电视地孩子们和学校老师进行采访。得到地回答让人高兴:

    如今整个大瑶山已经没有几家愿意再种植罂粟了,玉米和木薯以及各种豆类非常适合大瑶山的土地,彻底铲除毒品种植的目标有望提前一年完成。

    在学校老师的帮助下,记者们化整为零,连夜造访了各寨山民,在每一户热情的山民家中,记者们都品尝到了香醇的米酒,亲眼看到后院的鸡鹅和饲养的猪牛,看到灶台上方悬挂的腊肉。看到数月前还是破破烂烂四处通风地简陋民居,陆续变成宽大舒适、极富民族风格的新房。

    采访中记者们现,无论男女老少,对他们口中的大将军都感恩戴德,极力拥护。当有些记者不合时宜地提出“万一不能如期禁毒怎么办”的问题时,几乎立即就引起了山民们的反感。他们一个个挥舞着拳头,情绪激动地告诉记者:大将军许下的诺言从不落空,大将军要做的事情,就绝对能够做好。

    第二天清晨,留宿在热情好客的山民家中的记者。再次拿出了摄影机和照相机,对准大瑶山平整的道路、宽阔地山民小院、现代化设备的矿泉水工厂、中药提炼厂、畜牧场和正在进行电机组吊装的小水电站尽情拍摄。

    这次随团访问的记者中,有不少人是三次采访都一次不落地,对大瑶山日新月异地变化。深有感触。

    这里的每一点进步。他们都看得见也感受得到,他们相信逐步建立了粮食种植、畜牧养殖和特色加工业地大瑶山不再需要罂粟了。各种绿色食品和产品的收益,远远超出了罂粟种植的收益。没有谁会傻到再次回到刀耕火种的罂粟种植时期,这种从根本上禁毒的合理方式,让访问的记者们大受启,也对美丽的大瑶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中午,身穿民族服装的康宁陪同温松将军出现在了记者们面前。

    许多记者都为康宁惊人的记忆力和翩翩风度所倾倒,康宁不但记住了每一个见过面的记者的名字、所属的媒体机构,甚至还记得当时彼此交谈的内容,这让记者们有种老朋友般的亲切感。书院

    由于将军府内禁止拍照,此刻有了机会,所有人都拼命地按起了照相机和摄像机的快门儿,闪光灯亮成了一片。

    康宁很配合地让记者们拍照,最后在温松将军的要求下一起合影留念,之后与温松将军一起,邀请记者们到将军府共进午餐,十二名各寨头人也全体到来。

    面对丰盛的宴席和瑶山特产将军酒,记者们大快朵颐的时候,仍然没忘记向康宁和温松以及头人们提出一个个问题。

    看到诸多记者询问的大瑶山禁毒和展问题都获得圆满答复,日本记者中田康夫笑着问道:

    “尊敬的康先生,我们昨天在第四特区南部的山区看到了很多原本应该种植农作物的地方,全都种上了罂粟,证实了近来从英国和香港爆出的备受世界舆论关注的新闻确实是真实可信的。请问你是否知道林民贤主席重病的消息和他的副主席自杀的事情?你对林民贤主席重新种植毒品这件事怎么看?”

    康宁一脸难过地回答:“昨天下午我正

    东面的孟雷地区,听到罗圣堂先生自杀地消息后,我然我从来没见过罗圣堂先生,但是我想毒品地重新蔓延,应该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就拿如今的孟雷地区来说吧,我也看到不少罂粟,我和当地的民众也做过深入的交流。他们此刻就像大瑶山未得到改变前一样困苦。要在短时间内铲除毒品种植,相当的困难。如今摆在他们面前急需解决的问题是:谁给他们粮食作物地种子?谁给他们农具和肥料?谁来进行科学种植地指导工作?谁能在铲除毒品后漫长的一年中保证他们饿不死,能等到新种下的粮食丰收?这些问题都是客观存在的,一时间很难解决,这需要国家和国际社会的共同帮助才行。连月来,我游走于孟雷地区,对这方土地的民情和经济状况进行考察。也有了一些清醒的认识和感触。孟雷地区领导人如今引进外资大搞建设。就是一种有益的尝试,值得肯定。”

    中田康夫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可如今孟雷地区为何要对外进行封锁?为何不愿意让外面的媒体前往采访?听说他们和中国云南地边境贸易逐渐开始,为何不愿意接受其他的国家共同参与这一地区的开?”

    康宁笑着说道:“听了中田先生的话,我感到很惊讶,也有点儿激动,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了孟雷地区的领导人了。你这种说话的态度和语气,让我受宠若惊啊!”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康宁继续和蔼地说道:“尽管这些问题应该由孟雷地区的领导人来回答。但是我还是愿意和大家一起分享我的见闻和感受。孟雷地区从去年底生内部分裂之后,拥护前领导人杨盛成先生和拥护现领导人石镇先生的两派仍在不时地生零星的战斗,如今拥护石镇将军地队伍已经将另一派赶进了孟温、孟砍两个县的深山老林中,但是在该地仍不时会爆枪战和遭遇潜入孟雷和万岗两县的敌对者,暗杀和抢劫等情况更是时有生。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主动封锁了那一地区,是本着对大家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负责地态度,无可厚非。同时,我个人认为石镇先生现在正在展开地修路、基础设施建设、开展商贸等多种展经济民生的举措是正确地选择,我相信他们内部最终能够达成和解。共同建设自己的家园。至于中田先生所说的共同参与开的问题,下次我见到石镇先生他们的时候可以代为转达,不知道中田先生打算怎么个参与法?从中国云南那边绕过去是条捷径,我这里倒是有个建议。温松将军曾经对我说。打算修通孟帕雅至孟雷地区四十多公里道路,以便刺激孟雷地区的经济展和人民交往。如果中田先生愿意参与这个方向的话,我估计温松将军立刻会同意的。”

    众记者听了康宁含蓄而又略带讽刺的话语,再次大笑起来。

    中田康夫脸上一红,老老实实地闭上嘴。他两次上到大瑶山都没在康宁面前讨得过好处,这次还被康宁巧妙地连番奚落,的确让他非常懊恼,但是对方的言行又无不当之处,自己不能当众作,因此心里十分的难受。

    英国广播公司bbc记者怀特笑完,也举手问道:“尊敬很机智,也很风趣,几次都给我们这些老朋友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在此我对你给予的友好合作的热情款待,深表感谢……我现在有个小问题想问问你,网上有这样的传闻,孟雷地区的人民希望你能站出来做他们的领导人,带领他们像大瑶山的民众一样走向富裕的健康生活,对此你有何看法。”

    “谢谢你,怀特先生!这个问题非常复杂,首先网上的传闻很多,有很多都难辨真伪,其次是我真的没机会也没条件上网,不知道外界是怎么看待这事的,同时我在孟雷各地走动的时候,没有听到谁对我说过这事儿。”

    康宁略微停顿,仿佛犹豫了一下:“上个月底,第四特区因为开设赌场的原因,与云南之间的关卡被关闭了,当时我就在孟雷。听到这件事情后我感到非常惊讶,石镇先生也非常担心会出现相同的问题,找到我询问如何解决和防范。记得当时我对他说,只要下定决心禁毒和禁赌,对面的人注重经济展,应该不会停止和他们做生意的。石镇先生也知道中国不允许seqing、赌博和毒品存在,还问我如果在边界地区开设妓院吸引客人行不行?我想了想,觉得应该可以,不过最好要把妓院的名字改成美馆或者按摩院什么的,听说对面都是那么做的,保持一致,估计不会有什么麻烦。”

    众记者又是一轮哄堂大笑,都觉得康宁是如此的开朗风趣。

    温松将军也满意地笑了起来。他知道下午将这些记者送回大其力之后,自己的美名和功绩很快就将见诸报端,这对自己的仕途展非常有利。

    如今的康宁,是自己一手竖立起来的禁毒楷模,对康宁的赞扬和吹捧就是对自己的帮助。因此,温松立刻不失时机地对康宁的才华和全心为民的品德大加赞赏,甚至提出希望康宁进入政府中工作,为景栋地区的人民服务。

    温松将军的一席话,引起了记者们的极大兴趣和重视。

    这些对政治有着敏锐嗅觉的记者们突然意识到,康宁与孟雷之间,以及军政府与康宁之间或许会出现某些微妙的变化。虽然康宁委婉地拒绝了温松将军的邀请,但是很难说这位深得民心和政府信赖的禁毒模范,会不会一夜之间突然涉足政坛,变成主政一方的政治人物。

    第五百五十五章枭雄本色

    镇大瑶山的康宁一点儿也不轻松,就在他送走众多记缅北交战地区的政府军在内地老大哥的苦心调停下,主动后撤十公里,以示善意。醉露书院

    丁英部和鲍有祥部在得到康宁的密电之后,喘了口大气。彭家生在得到鲍有祥的证实和内地老大哥的保证之后,也偷偷擦了把汗,旷日持久的战争,的确让交战四方伤筋动骨,不胜其重。

    五月一日上午十点,政府军与三大特区的代表齐聚缅北掸邦的首府腊城,在众多媒体和中、美、泰、老等国家大使官员的见证下,终于握手言和,签下了停战协议。没有多少的争执,双方就以目前各自实际占据区域划定了停火线。

    丁英部对保持现状没有意见,彭家生平白无故地多出了六十多平方公里的五象岭地区,鲍有祥部退回当阳城后,在南面多占了两个镇子。而政府军坚守绝大多数战略要地,也不吃亏。

    后续事务以及中央政府对三个特区的监管问题,将在六十天内再次协商解决。

    开完联合记者招待会后,鲍有祥邀请丁英和彭家生一起回到自己的指挥部所在的萨尔温江畔的滚龙城,三个老友和手下一班将校,开怀痛饮。

    酒过三巡,鲍有祥放下筷子,感慨万千地说道:“要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恐怕这么多弟兄无法聚得这么齐,三家之间也没有今天这样的精诚合作、亲密无间啊!”

    丁英部在这次战争中伤亡最小,收获最大,不但赶走了原先赖在自己地盘上横征暴敛的政府军,并在反击作战中缴获良多,而且还结识了康宁部这个强大而富裕的盟友。

    这半年来的各种收益,远远超出了该部以往同期收入的五倍以上。他们不但借此机会锻炼了队伍,增强了辖下地区的凝聚力,军队也获得宝贵的作战经验,还打开了一条巨大的财路。成为了交战各方中最大地赢家。

    因此,丁英本人心中对康宁和他的弟兄们满怀感激之情,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盟友而深感庆幸。

    早就不愿打仗的彭家生此战消耗甚多。刚刚起步地经济振兴计划被迫陷入了停顿,有限的资金,几乎全都耗费在购买弹药和征兵的支出上,要不是数年来的苦心积累,此战非把他拖垮不可。

    尽管这样,第一特区的经济状况也至少倒退了三年。特别是女婿摇摇欲坠的统治地位,更令他忧心忡忡,寝食不安,若不是女婿手下的两员大将果断提出舍车保帅的解困良策。醉露书院他的女婿恐怕已落得个千夫所指四方孤立地状况。

    但即便如此,女婿的损失之大,依旧无法言表。直到此时内地仍然不愿重开边关的谈判就是个证明。万一女婿失去第四特区地领导权,彭家生的第一特区将从主导沦为配角。再也不能在四个特区地对话中取得最终的话语权。

    有得有失的鲍有祥,彻底摒弃了往日地因循守旧地观念,清醒地认识到了经济保障和现代先进武器在战争中地强大作用。

    在他接到康宁部送来的十组俄制反坦克导弹并迎来四位英明果敢地教官之后。在教官的建议下果断出击。集中兵力猛攻南卡江北岸与萨尔温江交界处的两个富庶镇子。

    交战不久。强大的反坦克导弹即连续摧毁了政府军八个坚固的火力点,将一个团的政府军打得鬼哭狼嚎、兵败如山倒。只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顺利地占领了两个重镇,俘虏敌军二百余人,缴获枪炮一批,将政府军全部赶回到了萨尔温江对岸。

    此战让瓦邦联军士气大振,声威远播,对政府军低迷的士气予以了沉重的打击,直接促使军政府加快了和谈的步伐。

    这半个月来,鲍有祥几乎每天都与康宁通过前来援助的教官秘密进行联系,并与康宁部成功开通了无线电通信,双方针对战局的交流和讨论,让鲍有祥受益良多,感慨万千,深为康宁部完善的情报系统和灵活多变的作战方案所折服。

    特别是肖友明的万岗之行,取得了丰硕成果,终于让鲍有祥抛开顾虑,下定决心加深与康宁部的合作,谋求共同展的道路。在很大程度上,对自己的统治满怀信心的鲍有祥并不担心康宁的强大,也不会相信康宁有朝一日会与人多势众、根基深厚的第二特区为敌。只要政府军的威胁一日还在,鲍有祥就有理由相信康宁会与自己同仇敌忾,真诚合作,而且交战以来康宁的表现,就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酒至半酣,鲍有祥疑惑地向彭家生问道:“老哥,这两天听说你那女婿要与康宁部合并,不知这事儿是真是假?”

    彭家生轻轻点了点头:“不错,这段时间家福都待在阿贤那边,对他目前的困境也束手无策。内地由于对他的政治态度和种植罂粟的事情很是恼火,所以到现在仍然没有和他恢复往来,景栋军政府又借口修桥断路,掐断了他的供应线。醉露书院如今,外界更是一片责难,谣言铺天盖地的,只有康宁部算是念着一点儿香火情分,每天派五辆卡车送去可怜的一点粮食。在这样的窘境下,如果他再不寻思着联合,恐怕民众都要跑光了,到时候还要那弹丸之地有何用处?唉……阿贤这几年太不长进了,得罪大家的地方,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原谅他才是。我现在年纪也大了,想过几天安稳的日子都不行,没有你和丁老弟的福气啊!”

    “老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几家历来相处融洽,往来密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战过后,更应该振作精神,携手合作才行,老哥你可千万不能如此悲观啊。”黑脸膛、四方脸的丁英摆了摆手,和善地笑道:“阿贤这几年来的确走了不少弯路,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还和我们是一家人,希望这次他能痛定思痛。重新回到我们的大家庭中来,我们随时欢迎,既往不咎。”

    鲍有祥也随声附和:“是啊。老丁说得很有道理,其实对于民贤,我也是非常

    回到我们这个集体来。阿贤原本摇摆不定,和我们特别是这两年,他的展太过顺利而忽视了身边的潜在危机,此次要不是杨盛成部一开始就找他麻烦,让他手忙脚乱无暇他顾,政府军肯定会逼他表态态度。选择立场的。

    当时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要是真的出现那种情况,而民贤又抛弃了与我们的联盟。我地处境将会更为艰难。好在如今一切都过去了,我这颗心终于能够放下。”

    听完鲍有祥暗藏玄机的话。彭家生心情更为沉重,实际上连他自己也没有确切的把握一旦出现鲍有祥所说地情况之后,自己的女婿会不会在政府军的胁迫之下调转枪头。与在座众人为敌。

    林民贤长期以来的骑墙作风。让彭家生根本就无法判断他的倾向如何。对于他四处讨好卖乖的态度更是恼火不已。虽然明知道林民贤的作法十分危险,绝不是个长久之计。可林民贤对自己的忠告却一直置若罔闻,这才酿下了今日一蹶不振、备受孤立的恶果。

    如今,想要补救彼此间出现地裂痕,以及解除他现在所面临的危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先不说他卧榻之旁虎视眈眈地康宁,就是他自己的内部,此时也已经是民怨沸腾、怨声载道了,其政权和军队更是形同散沙,照此下去,一个不慎就很有可能应声而倒,落得个众叛亲离地悲惨下场。特别是这次舍车保帅的无奈之举,居然又恰好被人看到他开枪击杀罗圣堂的一幕,肯定会让众多部下心生寒意。要是不尽快帮他稳定局势,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彭家生用略带伤感地语气低声说道:“两位老弟,如今在老大哥地调停下,我们与政府军已经停战,压力也算是初步解除了,所以我想这两天亲自到阿贤那里走一趟,趁此机会也见见名声在外地康宁等一班年轻俊杰,听听他们的意见,了解一下那里地实际情况,看看这个合并之举该如何进行才更为稳妥顺利。我个人的意见是倾向于合并,一来能相互弥补,壮大我们特区的声势,二来能向外界展示一下我们四个特区间的团结互助精神,不知二位老弟是否愿意和我一同前往?”

    丁英和鲍有祥那还不知彭家生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都颔首表示愿意一同走一趟。

    丁英郑重地说道:“康宁部和第四特区合并一事是我们四个特区的大事,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们都应该一同出席见证。如今战火已停,有老大哥在背后监督,还有仰光等地的民众**牵扯了军政府的主要精力,想来在我们这边他们不会玩什么花样,这正是一个合并的最佳时机啊。值此混乱之际,先斩后奏,定能成功!而且我推测,相对于仰光和曼德勒那边的恶劣政治形势,特区势力重组这等小事只需邀请景栋军政府官员前往了解民意即可,否则不抓住机会,等仰光中央政府腾出手来百般阻挠,到时候恐怕就夜长梦多了,要是被军政府找到借口横加干涉,我非常担心赢弱的第四特区能否继续存在下去。”

    “老丁的担心非常有道理,如今战火初歇,政局混乱,确实是个难得的时机!依照第四特区的现状,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何况如今阿贤数次惹恼内地政府,再不有所改变,很难再换取内地政府的谅解了。如果失去内地政府在贸易和人员交往上面的合作,第四特区前途堪忧啊!”鲍有祥一脸严肃,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彭家生听到两人愿意陪自己一同前去,略感安慰,致谢后低声问道:“不知两位对康宁几人有何印象?丁老弟,你和他们接触不少,能否对我们详细地解说一下?”

    丁英点了点头:“结识他们非常偶然。去年十一月初,我那侄子延年看到大其力无法待下去了,准备肄业返回,剩下一些存货就一起卖给了当地的一家商社。当时,他并不知道这家商社的后台老板就是康宁等人,双方接触之后,竟然一见投缘,结果,在他们的大力支持下,延年不但在大其力重新站稳了脚跟,还把玉石翡翠生意越做越大。双方合作至今,诚信守诺,感情日深。后来,战火燃起,我方形势吃紧,康宁部毫不犹豫将事先获得的重要情报告知了延年,这才让我避免了一场大祸。在回的情报中,他附有一个建议,我方将校反复讨论之后,深为惊讶,立刻致电延年请求康宁部派出参谋人员直接对我们进行援助,他们果然守信用,二话不说就派人来了。后面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说实话,我们三家都得感谢他们啊!这帮后生不但打仗勇猛,计谋百出,而且在经商上面也是人才济济,好手如云,不怕老实告诉大家,大其力以及泰北的市场已经基本上被他们垄断了,无论是烟膏精粉还是玉石翡翠,都被他们卖出多一倍以上的价格,非常了不起啊!”

    鲍有祥哈哈一笑:“老丁这半年算是财了,我和彭老哥打得筋疲力尽、耗费巨大,你们却能一边打仗一边数钱,哈哈!真是羡慕你们啊!不过康宁等人人品绝对没的说,每次交易真金白银,毫无欺诈,我的几个手下对他们赞赏有加,印象深刻,特别是他们急公好义深念同胞之情,让人感动之余,不得不佩服他们。我想以他们的一贯做派来看,这次合并也将会公平公正的。”

    彭家生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第五百五十六章妥协与让步

    辆各式豪华越野车,逐一停靠在了南垒河上游西岸的岸上,等待一艘陈旧的小型柴油渡轮将车子摆渡过河。醉露书院

    南垒河东岸,与渡口遥遥相望的一片低矮破旧的民房,那就是第四特区北部的彭县。第二特区与第四特区正是以这条六十多米宽的南垒河上游河中线为界的。

    戴着茶色眼镜的鲍有祥,看了一下对岸镇子衰败的景象,摇了摇头,与丁英和彭家生等人并肩走下堤岸。

    在等船的时候,鲍有祥指着东岸两个士兵站立其上的大岩石说道:“三年前,我曾经打算在这个地方修座桥,将我们的东明镇与阿贤的彭县城连成一体,这样在经济、商贸和军事上都可以得到互补,可是阿贤一直没有回应,我也就没有扩建大本营邦桑到东明镇这一百一十公里的道路,害得我们今天走走停停,用了近十个小时才走完这段路,要是差一点儿的车子,根本就无法通行,更不用说卡车了。如果当时阿贤答应建这座桥,今天情况就不会这样被动了,我们的援助物资可以轻轻松松地就送到他的地头,这河两岸的镇子,也不会这么衰败,唉!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丁英看了一下两岸的地形,点了点头附和鲍有祥的意见:“这个地方修桥不错,只有六七十米的距离,两三个桥墩就可以轻松解决问题了,就算是以三年前的建筑水平,也用不了半年就可以建成通车。如果真有这条通道就好了,与我们三个特区的公路网连成了一片,无论是商贸还是安全支援,都非常方便快捷,真是可惜了!”

    “唉……有这么好的展机遇不抓住,却闹得和老鲍、老丁你们离心离德,阿贤这辈子走错了许多路啊!”彭家生摇头感慨地叹息:“这里距离他北面的孟马县城也就六十多公里路程。距离他的老窝拉城也不过八十多公里,在原有的基础上修条能通过卡车的道路,根本就花不了他几个钱。可是他的自我定位出现了严重问题,死守着他银行地存款不放,如今后悔都来不及了。我听说康宁部在全力修建道路,架设桥梁,同时在建的有大大小小四座水电厂,不知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侍立一旁的肖友明回答道:“这事儿是真地。康宁部的动静搞得很大,各县之间全都在修造高质量的宽阔水泥路面,我们粗略估算了一下,总长约为三百八十多公里。醉露书院据我们交货回来的弟兄们说。他们将这三百八十公里的高等级道路分包给了内地二十多家建筑工程公司,春节前后已经开工,到今年十月之前。七成以上的道路就能竣工投入使用。已建成的孟雷城至西市码头、孟洋城至巴林镇码头的宽大公路已经投入使用,这两个装有机械吊装设备的码头都在湄公河西岸。对面就是这两年来展迅猛地老挝上寮地区。如今看来,他们与上寮地区的生意绝不会小,否则码头上根本就不用安装机械吊装设备。”

    鲍有祥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这帮年轻人非同寻常啊!我听说内地早就想修通这条通往东南亚的最方便快捷地道路。但是一直没有办法插手。缅甸军政府又管不到那个角落。如今他们把路修起来,我才现那是块连通四方的风水宝地啊!”

    彭家生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是啊!只需看看他们对外关系地处理。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了,阿贤要是有人家一半的脑子,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唉!不说也罢,船来了,咱们走吧。”

    一行人车用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方才完全渡过南垒河。几辆越野车咆哮着踉踉跄跄开上对岸倾斜湿滑地河堤,众人陆续上车,缓慢向拉方向前进。

    傍晚时分,车队在林民贤部重兵护卫下,开进了孟拉城,眼前地凋零颓败景象,让彭家生看到后大吃一惊。

    尽管此前他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昔日繁华热闹地孟拉城,竟然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街道上到处是垃圾落叶和店铺搬迁后留下的破家具,两边几乎一半地店铺和民房不是大门紧闭,就是里面空空如也,站立在街上的官兵,斜背武器无精打采,偶尔走过的民众,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车队就各顾各的,脸上的凄苦与麻木,代替了往日的悠闲与微笑。

    后面同乘一车的丁英和鲍有祥也十分诧异,号称四大特区第一城的拉落到这种地步,让两人暗自心惊,想起一个多月来的各方封锁,也就心知肚明这一切不过是题中应有之意,不由暗暗叹息起来。

    眼前的没落景象,让两人静观苦思,深有感触,直到车子开进林民贤的公馆,两人也没说一句话。醉露书院

    林公馆里***辉煌整齐洁净,林民贤、彭家福、潘少群和廖荣几人站在院子里肃穆迎接,一见彭家生等人络绎下车,连忙上前谦恭致礼。

    彭家生看到自己女婿一脸蜡黄,明显瘦了一圈,暗自叹了口气,挥手招呼两个老友一同进屋。

    四个特区都保留着内地的传统习惯,大家寒暄坐下,彼此问候,小歇片刻随即摆开了宴席。

    丁英和自己的参谋长龙岩、鲍有祥和副手肖友明、彭家生与弟弟彭家福六人,在林民贤和两个左右手的陪同下同坐正堂一桌,其他随行人员全都被请进偏房用餐。

    喝了一会儿闷酒,强打精神的林民贤低声介绍自己目前的困境:

    “连续三天,我们都将详细的协商方案递给了对面打洛口岸的留守人员,请他们转交给云南海县政府和州政府,但至今仍然没有回应。景栋军政府虽然允许民众通行,但是由于大桥不通,我们根本就无法外购物资,有再多的钱也没地方用。南面的康宁部倒是每天送来五卡

    食罐头油盐酱醋,可根本就不能解决我们所需的十分令人难过的是,将近半个月了,他们没有送来一滴油料。我们想自己派车前往大其力购买,可是孟洋至孟帕雅的公路却在一周前开始扩建,我们派人过去察看。现孟洋以西五公里全都在开山炸石,寸步难行,更别说通行油罐车了。如今整个拉燃油耗尽,只剩下军队应急的车辆和我这里剩下些,再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将无以为继了。”

    彭家生一直都没动筷子,听完林民贤的话,也不回答,与丁英和鲍有祥几个碰完一杯。这才放下酒杯低声问道:

    “这些情况不用你说我们也看到了。现在不是分析原因述说现状地时候,你就直接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吧,让前辈们也听听。看看能否帮得上你什么忙。”

    林民贤听出年逾古稀的岳父大人话中地不悦,苦笑着摇了摇头。清了下嗓子低声说道:“这几天我们也在不断与康宁部进行沟通,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对我们还似乎还比较客气。也没有拐弯抹角就提出了明确问题:一个是双方联合的原则如何?一个是双方的利益如何分配和保障?我们商量之后给出的初步答复是。允许康宁担任第四特区政府第一副主席。允许他们保留自己的领地和武装部队,彼此各顾各的。互不干涉内政,只需要双方的人员和车辆随意来往,并彻底废除物资过境税费,经贸方面仍然保持原先的惯例,每年他们需向特区政府缴纳五百万人民币地税费。可惜的是到今天为止,他们没有进一步的答复。”

    丁英和龙岩一听差点想笑,他们都知道林民贤摆出如此条件,根本就没有表现出足够地诚意,林民贤紧紧抓住权柄无可厚非,但事到如今自身不保,还要求别人每年进贡实在太过荒唐,康宁等人无一不是年轻气盛、智力超群的人物,怎么可能答应如此含糊而又苛刻地条件?哪怕他们没有过激回应,只需一个“拖”字,就足以让你林民贤越陷越深了。

    豪爽的鲍有祥倒似不以为意,哈哈一笑,和气地问道:“阿贤,这合并之事非同一般,如果你不做出点儿实质性的让步,恐怕难以如愿啊。我分析了一下,军队和地盘各自保持原状这没问题,可这商贸流通如何进行征税你考虑过没有?其次,驻扎在你境内地一个连政府军会不会也染指他们地孟雷地区?再一个,彼此地军事联防联动该如何解决?要是同进同退的话,最高指挥权又属于谁?仅仅这几个问题就必须先解决才行,否则其他条件都是空中楼阁无法实现,这个问题你应当重视。”

    林民贤无奈地回答:“我也知道这些事情很棘手,不正是等他们回应后再具体进行磋商吗?他们提出地两个问题概括起来,无非就是军政、民政和外交等权力的划分问题,可是我真的感到很为难啊!在各位前辈和岳父大人没到来之前,我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我心乱如麻,为了稳住军心、安抚民众,早已是筋疲力尽,实在不敢独断啊!连日来,我们也在反复商议可行之策,已经拟出了详细的谈判条款,但是对方一直没有提出任何实质性的条件,不知道他们的底线如何,只能等待前辈们到来主持大局了。”

    彭家生略感欣慰地问道:“阿贤,这里没有外人,你就把拟好的条款简要说说吧,也让大家心里有个底。”

    “好的,就让少群来说吧。”林民贤向身边的潘少群略微示意。

    潘少群恭敬地向席间各位前辈微微致意,这才朗声道:“整个谈判内容分为军政、民政和外交三大部分,考虑到现在康宁部的军力远远强于我们,因此在对外军事指挥上以康宁为主,同意任命康宁为第四特区武装部队司令,但是我们原有的两个团在没有对外作战任务的情况下,直属林主席亲自指挥,战时可拨付一个主力团与其指挥。在民政上,林主席为特区最高行政长官,康宁为第一副主席、本人为第二副主席、石镇为第三副主席,双方如今各自施行的相关法律法规,暂时予以保留,待统一修订后,将把税务、交通、内保、教育、工农业、贸易等部门统一合并,归属于特区政府全权管理,逐步实现合并后整个特区的统一政令统一管理。成立直属特区政府管辖的外交委员会,主任一职由林主席兼任,所属人员双方共同推举。其他细则是对以上三个方面的阐述和补充,主要的焦点就集中在这三方面,估计在民政事务的讨论中会花费不少时间。”

    众人听完边吃边谈相互讨论起来,丁英和鲍有祥不时就其中各方面的可行性进行询问,林民贤和潘少群逐一解释,唯恐遗漏,一顿饭足足耗去了三个多小时。

    彭家生看到鲍有祥和丁英逐渐沉默下来,后来干脆只听不说,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玩味表情,心中不由忧虑起来。

    他略作考虑,便对两人建议道:“不如明天我们一起到康宁那边,与那群小伙子见见面如何?我们这里闭门造车也不是办法,也得听听他们的真实想法。不过就我看,阿贤在不少地方还是做出了努力和妥协的,特别是在军权上的让步,足以表明自己的诚意了。”

    鲍有祥没有再纠缠这些枝节问题,微微一笑:“好,我也很想见见那帮年轻人,就一起去吧。”

    丁英笑道:“没问题,反正迟早得见面,做了半年多的生意,我还不知道他们几个主要负责人长什么样呢,哈哈!”

    第五百五十七章斡旋变参观

    公馆的晚宴结束不久,众人在席间所谈内容,就已经宁案头。醉露书院

    康宁略作察看,便叫来刘海澜低语片刻,又和艾美、阿凤和阿珠三女依依惜别,这才自己带上此前得到的林民贤部谈判协议和刚收到的情报,立刻下山赶往了万岗大营。

    午夜时分,康宁走进万岗的地下指挥室,就看到一班弟兄早已到齐。

    康宁道了个歉,坐下后即刻大声通报:

    “丁英前辈和鲍有祥前辈与事先通知我们的时间一样,今天傍晚如期到达了拉城,此后的酒宴中,四个特区首脑对林民贤几日前草拟的条款进行了商讨,下面我就将今晚他们商讨中出现的一些变化通报给大家。”

    康宁读完情报中的几个细节,随即补充道:

    “今晚得到的情报与原先我们得到的谈判协议条款出入不大,可能会出现的变数是,林民贤和彭家生会不会主动邀请景栋军政府的主要官员前来监督选举?我们这几个特区都是归景栋军政府管辖的,要是没有景栋政府的监督许可,并将最终代表民意的结果送呈中央政府备案,很可能这次合并将来被指为不合法,会给政府军未来向我们动手留下法律上的借口,因此我们得想个办法说服丁老前辈和鲍老前辈才行,不能留下任何一点儿隐患。”

    “这个问题应该不大,他们两个特区与我们之间已经利益已经挂了钩,说服工作难度不会太大,只是怎么尽快见到他们好好聊聊却是个问题。”涂文胜大声说道。

    康宁点了点头:“明天上午他们三大特区的几个首领都要来我们这里进行斡旋,见到他们很容易。下面我们就着重商量一下怎么接待、怎么应对的问题。距离天亮时间已经不多了,商量完大家还得赶紧睡上一觉,明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众人会心的一笑,随即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这种从一开始就在康宁刻意追求下建立起来的集体讨论机制。到如今已经形成康宁部的一种习惯,并且在全军和政府部门中得到了大力推广。这种集中集体智慧充、分挥每一个人聪明才智地工作方式。醉露书院为康宁部的整个队伍带来了无限地生机与活力。

    康宁返回将军楼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他洗漱完毕,看到郑怡睡得很香,也就没有跑去打扰,而是退出去轻轻打开了萌萌的房门,轻轻搂住睁开疲惫眼睛的萌萌。一起进入了梦乡。

    上午十点,康宁和身穿整齐戎装的陈朴、甘少铭、石镇、涂文胜等人,一起提前来到万岗城北二十三公里的白石村等候。

    二十分钟之后,九辆豪华越野车从北向南开了过来,在村口边检哨所前停下验明身份后,立刻被引导进入了白石村。

    九辆车在路边一长溜的迷彩军车和整齐列队地警卫人员旁边缓缓停了下来。康宁等人热情地迎上去,向这些二十年前就已经享誉东南亚的前辈们致意问候。

    走在前面的鲍有祥在副手肖友明的介绍下,定定看着伸出手来的康宁一言不。让康宁觉得有趣而又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鲍有祥才紧紧地握住康宁的手,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一表人才,气度非凡,好!”

    康宁谦逊地回答:“前辈,晚辈已过三十,不能称为少年了。”

    “哈哈!你在我们这帮六七十岁的老家伙面前,永远都是年轻人。哈哈!不错。

    非常不错!闻名不如见面啊!”鲍有祥啧啧称叹。

    康宁向鲍有祥介绍完陈朴,立刻迎上满头花白的彭家生,双腿一并,敬了个军礼,随即热情地伸出了双手:

    “彭老前辈辛苦了!晚辈十四岁地时候就听说过前辈的威名。今日见到前辈。不胜喜悦和惶恐。”

    彭家生细细打量身材高挑、满脸英气的康宁,频频点头。不住称赞:“果然是难得一见的青年俊杰,幸会幸会!有劳你远迎了。”

    “前辈实在太客气了,这是做后辈的应有的礼仪。”康宁接着介绍道:“前辈,这位是我的大哥陈朴。”

    陈朴敬上一个军礼:“前辈好!”

    “都好、都好!果然是人才济济啊、卧虎藏龙啊……”彭家生一面握手,一面叹息。醉露书院

    康宁走向一直笑着等候的丁英和龙岩,向两人恭敬地鞠了个躬。

    丁英与龙岩相视一眼,随即哈哈一笑,转向康宁低声问道:“你和鲍老哥额首致礼,然后握手,对彭老哥行军礼,为何对我们两个又改成鞠躬了呢?”

    “和鲍前辈额首是因为他定定地看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行礼才好!向彭前辈敬礼是我从小就把他看成个将军,对待军人,我自然报以军人地礼仪;对丁前辈和龙前辈鞠躬,是因为我们和延年就像亲兄弟一样,所以对待你老人家,必须执子侄之礼。”康宁笑着解释。

    丁英感到这话很窝心,亲切地拍了拍康宁地胳膊,大声笑道:“哈哈!好一个子侄之礼,我们两个老家伙就厚着脸皮接受了,哈哈……阿岩,你感觉如何?”

    “好话都让你们一帮人说完了,哈哈!”龙岩也亲热地上前与康宁握手,眼里满是赞赏之色。

    好不容易彼此介绍完毕,众人上车向万岗前进。

    康宁被豪爽的鲍有祥叫进自己车里,一起同行,康宁微微一笑,大方地钻进了副驾驶座

    与鲍有祥、肖友明愉快交谈,谁知没说几句,鲍有祥车。

    康宁有些惊讶,头转向车窗外一看,原来左边河道上是热火朝天的水电站工地,立刻会意地下了车。

    整个车队随之停了下来,彭家生和弟弟彭家福、丁英与龙岩也先后来到康宁、鲍有祥等人身边。

    康宁见状,知道他们对这个在建的水电站都有兴趣,干脆向这群金三角的老大们,详细地介绍了整个电站地建设情况。

    众人得知这个抢在雨季到来之前已经完成大坝主体工程地电站的装机容量、建设工期和将会带来地巨大利益之后。眼里全都是羡慕之色。

    彭家生原本早就打算在自己的辖区西面建个小型水电站,只是因为战争突然降临而被搁置起来。如今看到这个已具雏形地水电站,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这一路上的见闻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女婿远远不是眼前这位年轻英俊、沉稳从容的年轻人的对手,再转头看看陈朴那一群坚毅果敢、态度不卑不亢的成熟军人,彭家生虽然笑容可掬。但是他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被康宁手下叫来地总工程师屈文远看到这么多大人物,显得非常惊讶,但是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丁英和鲍有祥提出的诸多问题,包括下游八十多公里那个由兄弟单位建设的、更大一些的孟雷水电站的建设,屈文远也做了大致的情况介绍。

    大体弄清楚情况之后,鲍有祥略一沉吟,便感兴趣地对屈文远说道:“好好干,干完了到我那里去。我再给你介绍一个水电站的项目,资金不是问题,哈哈!”

    四十五岁胖乎乎的屈文远扶了扶眼镜:“呃……这位先生,有工程我们自然都愿意干,我们这个单位就是靠建电站吃饭地。请问你们那里不远吧?”

    “不远,往北两百五十公里就是我的辖区,你到了那里,直接找我就行了。哈哈!”鲍有祥说完。拍了拍屈文远的肩膀,笑容满面地和丁英等人转身离开,边走边聊。

    屈文远想了想,冲着鲍有祥的背影大声问道:“喂,那个……老总。请问你贵姓啊?”

    鲍有祥转过身来。咧嘴大笑:“我叫鲍有祥,你到第二特区一问就知道了……对了。我这老弟叫丁英,他们第三特区也想建一个电站,你多找几个人帮忙吧,记得给我们算批价啊,哈哈!走了,下次见!”

    看着众人陆续上车,屈文远仍旧站在原地,疑惑地嘀咕:“鲍有祥、丁英?怎么听起来觉得挺耳熟的……”

    年轻的施工监理员看到总工屈文远站在岸边傻乎乎地做冥思苦想状,连忙上前来问是怎么回事,屈文远就把两个人的姓名如实相告,监理员吓得脸都白了,望着绝尘而去的车队,低声叹道:“妈啊……真是他们?怪不得这么多好车,这么多如狼似虎地卫兵……”

    “咦,你认识他们?”屈文远扶了扶眼镜,好奇地问道。

    监理员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你说地人名没错的话,他们就是刚刚和缅甸政府军签订停战协议的特区军队司令鲍有祥将军和丁英将军。他们一个在我们西盟县边境对面的邦桑,一个在腾冲对面的板瓦,都算得上是缅北一霸,你懂了吧?亏你还是总工程师,这脑子竟然也能拿到国家银质奖,我算是服你了!”

    “什么?我地老天……刚才他还拍我肩膀啊……”屈文远终于想起来,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客人们刚刚进入万岗大营一百米,鲍有祥再次大叫停车。

    康宁耐心地下车作陪,这一次不需要任何人地介绍解说,大家都是知兵的人,走走看看,就能推测出操场上官兵们地精神面貌和训练强度。

    肖友明向鲍有祥汇报过康宁部的战斗力和严格的训练方式,丁延年也向丁英和龙岩描述过康宁军队强悍的战斗力,丁英和龙岩更是在实战中领略到康宁部官兵的严明军纪和高效率的战力,但众人仍然被眼前这些入伍不到半年的新兵训练深深迷住了。

    大家看了片刻,无不叹为观止,自认为除了北面内地的那支伟大军队,整个缅甸没有哪支军队做得比他们更好。

    这诸多景象落在不同的人眼里感想各不相同,至少彭家生兄弟感到震动和威胁,心中为林民贤更加担忧。

    大家终于能够进入会议室坐下,客人们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康宁等人在热情的询问下不停解释,满以为喝完杯茶,差不多就可以替客人们摆酒接风了,谁知道精力旺盛的鲍有祥在和彭家生、丁英商量过后,郑重地向康宁提出要求:参观孟雷城正在建设和新落成不久的码头,若有机会,最好能到孟勇的边贸市场看看。

    康宁和陈朴等人略作商议,爽快地同意客人们的要求。

    大家刚站起来,兴趣盎然的鲍有祥再次乐呵呵地提出个要求,让康宁部一群将校不知所措:去食堂吃大锅饭,体验一下官兵们的生活。

    第五百五十八章合作的前景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客人们参观了在建的两座大桥和老城区的改造、一片繁忙的西市码头、码头上方圆三公里正在建设的粮油食品加工厂、冷库、占地两千平方米的粮食交易市场、肉类和鱼类加工厂等新型企业,得知这些企业全部是新成立的西市镇政府公有的产业后,彭家生、鲍有祥和丁英等人都非常惊讶。醉露书院

    孟雷县长方定介绍说:在本地目前的实际情况下,当地民众根本就无力投资这样的企业,若是允许外来投资进入,在各项法规没有健全之前,商人的逐利性和急功近利,很可能会把事情办得一团糟,因此政府通过借贷方式实施公有制的经济模式,在粮油、电力、交通、能源、通讯、医疗卫生、土地与矿产资源和文化教育等决定国计民生的行业绝不放开,由政府同意经营和管理;宾馆服务业、餐饮业、轻工制造业、一般加工与维修行业则全部放开,政府只需要进行政策引导,通过税收监管、工商管理与技术监督等方面进行管理。

    孟雷地区的做法,引起了三个特区的浓厚兴趣,他们都难以理解内地正在加快私有化进程的时候,这里却反其道而行之。

    于是大家白天参观完毕,匆匆用过晚餐,就起长时间的讨论与探索,就连彭家生和彭家福两兄弟也把斡旋之事暂时放下,积极参与到几家主事人的商讨之中,企图从中获得一些启和经验。

    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彭家兄弟也担心丁英和鲍有祥会在自己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与康宁部定下什么合作协议,要是被这实力最强的三家抛开,将会失去很多利益。

    经过两天的参观和两个晚上的交流,三个特区终于弄清了康宁部实施这个经济模式地原因和目的:

    康宁毫无隐瞒地说。整个金三角乃至掸邦地区是个松散地、多民族的、部落群居式的贫困地区,要想尽可能多地获得各族民众的支持。就必须把所有人的利益紧紧地捆绑在一起,让各族民众都参与进来,要达到这个目的,目前只有实施公有制这一条路可走。

    期间,康宁以内地许多地区盲目开放所带来地损失和教训为例,告诉大家自己得出的结论:如果让外来资本轻松进入。很快就会形成垄断,外来资本会尽可能地展开经济掠夺,利用当地政府的无知和某些官员的自私贪婪,迅速通过资源占有、砍伐林木、采掘矿产等手段,获得巨大的利润之后就会溜之大吉,留下光秃秃的山头和日益枯萎的水源,留下矿产品加工带来的污染让民众受罪,让我们这些人整日面对民怨束手无策。赚到地几个钱还不够重新植树和安抚民众。

    这些话引起了大家的强烈共鸣。

    两年以来,越来越多的内地破产商人和穷困潦倒的贫民进入了各个特区,大批投机商人也纷至沓来,虚假的繁荣下鱼龙混杂难以管理,各特区的政府基本上未从中获利,完全是靠旅游、博彩和出售资源为生,军队也只能靠偷偷摸摸的毒品交易养活,完全处于无序展的状态。醉露书院这让打了几十年仗地彭家生等人忧心忡忡而又一筹莫展。而康宁部地所作所为,让他们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展的希望。

    听完康宁的话,众人陷入了沉思当中,鲍有祥似乎看到了问题的所在。与身边的肖友明低声商议片刻。随即向康宁提出个实实在在地问题:

    “阿宁,你们地实力非常雄厚。两天来我们看到的大规模建设绝不下于二十亿人民币地投资,但是我们几家都没有你们这么富裕,如果不引进外资的话,我们很难展开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特别是道路桥梁和电力,一直是制约我们展的主要问题,由于政局不稳,没有回报的商人们都不愿投资这些项目,只能靠我们自己掏钱,作用有限不说还大大延缓了展速度,像你们孟雷地区这样迅猛的展,我们这帮帮老家伙除了眼红之外,只能望而兴叹了。对此,你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们吗?”

    康宁笑道:“各位前辈兜里谁没有个十亿八亿的?与其放在内地银行里面吃利息,不如拿出来修桥铺路造福一方,实在舍不得,就把这些投资当成给自己继任的子孙留下的家产,不敢说子孙万代都稳稳占有这些基业,至少在我们有生之年得到巨大安慰。

    如果真的心疼,就设几个收费站吧,只要有了路,经济就能快速展,收取的路桥费恐怕比每年的银行利息还要多些,是吧,鲍叔?”

    众人哈哈大笑,已经和康宁混得很熟的鲍有祥老脸一红,不禁笑骂起来:“你这小子竟然敢打起我们棺材本的主意来了?哈哈,你提出的方法也是条路子,只是我们都感到四周危机重重,哪敢轻易花钱?不像你们这帮年轻人这么胆气十足,毫无畏惧。再说了,即使我们愿意拿钱出来也是杯水车薪,无法解决所有问题啊!”

    陈朴等人相视一笑,康宁显得迟疑了一下,等大家静严肃地说道:

    “各位前辈,晚辈有些储蓄,也愿意与前辈们一起投资共同受益,鲍叔的南卡江、丁前辈和彭前辈的瑞丽江等等,大小河流都是建设水电的优秀资源,可是多年来我们都没有利用上。我们这帮晚辈分析后认为,里面最大的原因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利益保障的问题,就像鲍叔刚才说的危机重重不敢轻易花钱。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实在令人心疼,请原谅晚辈斗胆说一句,四个特区之间并没有做到真正的联合,没有统一的展计划和步调一致的步伐,好在这次内战把三位前辈重新拉进一个共同的阵营,为了生存,团结一致顽强抵抗,才获得今天的生存权。”

    鲍有祥等人听康宁如此一说,立刻意识到康宁部摆出了合作的姿态。下面地话里很可能涉及到彼此至关重要的利益,因此全都收起笑脸。醉露书院静心凝神,等待康宁地建议,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到康宁脸上。

    看到大家都在倾听,康宁神色平静地继续说道:“晚辈们对此做过详细的分析和探讨,一致认为只要四大特区团结协作共同进退,无论是军政府和内地政府都不敢小视我们的力量。

    虽然此前前辈们的四个特区一直处于结盟状态。但是这种结盟是松散的结盟,是纯军事上地结盟,这种没有统一政治立场和经济基础支撑的结盟,根本就经不起外界的打击。我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就是如今的第四特区与前辈们的三个特区的关系,由于彼此之间没有统一的立场和共同地利益,第四特区数年来一直游离于联盟之外,这次内地政府关闭通关口岸。军政府再暗中刁难,第四特区一月之间迅速倒退,如今活下去都成问题,其他三个特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法伸出援手,照此下去,我敢说不出一个月,危机四伏的第四特区将走向灭亡。”

    康宁向痛苦的彭家生和沮丧的彭家福歉意地笑了笑:“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主要原因是四大特区联盟的名存实亡。所以谁都敢欺负你。再一个原因就是第四特区自己的问题。摇摆不定地政治立场先不说,就说说这十年里地经济展中的弊病。我们都认为第四特区有优越的地理环境,是内地与缅甸联系的重要桥梁,数年来蓬勃展的旅游业和商贸业构成第四特区地经济基础,但是第四特区没有用好自己地优势。放着南垒河上游数十里优越的水资源不去开。与三个特区之间地道路不去修建,用有限的旅游和商贸税收去向内地购买电力、粮食、移动信号、互联网接入。入不敷出之后就靠开设赌场妓院来维持,得大头的全是外来投资者,自己赚了点小钱却背了个大罪名!试想,如果第四特区早些年和鲍前辈的第二特区合作,在南垒河上游修建自己的水电站,通过彼此间紧密的利益联系拧成一股绳,对外一直是温和有礼的态度,内地这次会采取这么严厉地措施吗?要是四大特区共同进退,利益同享,一家有难三家支援,谁敢轻易封关?哪怕政府军也顾虑重重,不敢首先起内战!”

    看到大家若有所思的样子,康宁再添一把火:

    “前辈们这两天都看到我们的所作所为,我们严苛的法律连对面的政府也不敢挑剔,符合了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和本地的现状。我们修桥梁电站,建码头修公路,就是不愿意让外人制约我们的展,公路修成后我们的码头吞吐量越来越大,内地要是封关,我就向泰国老挝买卖物资,年底我们还将拥有自己的程控电话和移动电话系统,我们还将建起自己的银行、药厂和自给自足的粮食种植基地,通过转口贸易和展加工业与周边平等相处友好往来,拥有自己的电力供应、文化教育和尽可能完善的配套措施,谁还能掐我们的脖子?要是四个特区都这样,就会拥有更强的应对危机的能力,就能互通有无对谁都毫无畏惧,要是能达成真正的结盟,总数五万的军队一致对外,牵一而动全身,军政府还敢挑起事端吗?他们只能坐下来谈,只要民意掌握在我们手里,怎么谈我们都不怕。因此我们认为,四大特区只有紧密的联合才能捍卫自己的生存权和展权,才能保证高度自治和长治久安,才能让我们的民众支持我们,只要我们的人民过得比政府统治下的人民还好,军政府有何资格和借口来指责我们的做法?说不定还会被他们的人民大声质问和谴责呢!”

    “说得好!”

    丁英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表明自己的看法:“此行给了我很大震动,我自认为收获之大,前所未有!阿宁所说的团结一致加强联盟的意见,正是我们目前最需要做的,只要有个安定的展环境,我相信阿宁他们的成功经验就能在各个特区中得到推广。大家可别忘了,还有五十多天军政府就会与我们进行后续

    这场战争给了我们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把挤在我之间的政府军赶走。使我们四个特区再次紧密地连成一片,为我们之间展开紧密的合作扫除了障碍。这次说什么再也不能让政府军进来了。否则我们还会遭受被各个击破地危险。因此我们必须拿出一套开诚布公的联盟方案来,步调一致地与军政府展开谈判,紧紧守住自己地地盘和既得利益,要是失去这个良机,恐怕我们到时都会追悔莫及的!”

    鲍有祥重重点点头,转向一旁的彭家生问道:“老哥。你的意见如何?”

    彭家生也为康宁的建议而心动,看到丁英和鲍有祥都下定了联合的决心,如果自己置身事外,肯定无法独自生存下去。

    这个新提出地联盟方案,要比女婿的弹丸之地重要得多,所以彭家生也郑重地回答:“大势所趋,我们不得不更紧密地联合,要是连生存都没有保障。谁还能奢谈什么展?我现在就可以表个态:同意阿宁的分析和意见,愿意与各位一道重新商议联盟方案,毕竟我们几家都是唇齿相依的,休戚与共啊!”

    鲍有祥满意的笑了起来:“好!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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