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美人 作者:荔箫

    吗?水部加个斤?什么寓意?”

    沈晰笑了声,起身走到案边去提笔蘸墨,把这个字写下来,又折回来拿给她看:“你看啊……”

    他指着那个“斤”说:“我晰字里也有个斤,读音上,沂又和你的怡一样。”

    楚怡恍悟间双颊泛红。这寓意不必再问了,用二十一世纪的话说,大概就是“爱情的见证”?

    她对这名字自然满意,旋即点头:“我喜欢!就这个了!”

    沈晰一时颇有点得意,却故作风轻云淡地颔首:“那我明天呈给父皇。”

    东宫二公子的名字便这样定下来了,沈沂。

    按着太子妃所出的大公子小名叫阿济来说,沈沂应该叫阿沂。不过楚怡又给他起了个别的小名,叫小太阳!

    沈晰听完之后琢磨了一下,跟她说当弟弟的得知道护着姐姐,不如改叫小星星,所谓众星捧月。

    但楚怡不干:“你说谁是小猩猩!”

    两个词的音完全一样,沈晰被她凶巴巴地质问之后好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转而笑倒在她身上:“你在想些什么啊!”

    楚怡冷哼扭头:“反正不许叫小猩猩,以后肯定会被同龄的孩子开玩笑的,当着面不说私底下也会说!”

    小孩子之间互相起外号,大多时候并没有恶意,但被叫外号的人可未必高兴。作为孩子的母亲,她觉得还是要避免一下这种明显会被起外号的名字。

    沈晰最后边是一个劲儿地笑边是答应了她,接着又兴致勃勃地叫了张济才进来,让张济才去找两块好玉打成玉佩,两块上要刻一样的字:明。

    日月为明,让他们姐弟俩一人一块,一起好好的长大!

    .

    宜春殿中,赵瑾月在送走宾客后也累得够呛。但是有点奇怪,这种应酬带来的疲惫她已经历了很多次,早就该适应了,今日却觉累得喘不上气来。

    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闷,闷得让她觉得压抑。她五脏六腑都被搅动得不舒服,让她想哭又哭不出来。

    楚氏是侧妃了。楚氏,到底还是当了侧妃了。

    侧妃与旁的妾室多有不同,反倒与正妃更加接近。东宫中的事务、外面的交际应酬,侧妃都要跟着一起应对。

    赵瑾月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

    其实楚氏也不是东宫的头一位侧妃,早在楚氏得宠之前,徐氏就已当过侧妃了。

    当时徐氏也跟着她料理各种事务,她不喜欢徐氏,却并不曾有过目下的这种焦虑紧张。

    赵瑾月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因为徐氏当时并不会动摇她的地位么?好像也不是,因为就算是楚氏,其实也并不会动摇她的地位。

    太子正妃从来不是凭着太子的喜好就能废黜的,她膝下又还有阿济这个嫡长子。沈晰对阿济又一直看重,她虽偶尔也会为楚氏生子而感到不安,但更多的时候,她还是笃信自己的地位不会动摇。

    可她还是莫名的焦虑、莫名的愤怒,莫名地觉得喘不上起来。

    这到底是种怎样的感觉呢?

    赵瑾月茫然地前思后想,最后竟隐隐觉得,这类似于儿时自己喜欢的玩具被家里的庶妹抢走时的情绪。

    那时,她便是怅然若失又愤怒无比。

    她一度在想,一定要把东西抢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把这样的愤然忍回去。

    .

    转眼间又过了小半个月,二月十四,便是楚怡册封的吉日了。

    楚怡最初听说这日子时觉得真是巧,搁在现代它就是情人节嘛!接着才反应过来这个二月十四其实是阴历,而情人节是阳历。

    但饶是如此,她依旧觉得这个日子选得甜甜的,让她很喜欢。

    行册封礼的地方就在她所住的绿意阁里,不过是尚仪局差了人过来为她行,整个仪程还是显得非常肃穆。

    楚怡穿上了侧妃的吉服受礼。这也是她第一次穿吉服,侧妃以下的普通妃妾并不需要出席什么重要场合,便也并没有吉服要穿。

    仪程前前后后用了近一个时辰,礼罢,楚怡率一众宫人一起叩谢圣恩,然后亲自送几位宦官和女官出去。

    刚走到门口,几位宦官女官却齐齐地矮下去了一截。楚怡定睛一瞧,原是沈晰在院门外站着呢。

    “殿下。”她也福了福,沈晰挥手屏退了众人,上前执起她的手,端详了她一会儿。

    然后他十分认真地说:“你穿吉服也很好看。”

    “……那是。”楚怡没脸没皮了一下,“我穿什么不好看?”

    沈晰嗤声而笑,攥在她手上的手轻捏了捏:“走,我陪你一道去向母后母妃问安。”

    楚怡点点头,觉得有他一起她就可以不那么紧张了。然而走到通往后宫的宫道上时,她心里突然有了那么一点点感慨。

    ——长长的宫道上没什么人,宫人都远远跟着,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旁边的她。她突然很文艺地觉得这宫道就像一辈子的缩影,她希望她能与他走到最后!

    于是她的手不自觉地探进了他手心里。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携手而行其实不太好,沈晰便下意识地一避,左右一瞧见别无外人,还是低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他衔着笑问她。

    楚怡深吸气仰望天边:“感慨人生……!”

    他不禁又笑了声:“说来听听,一起感慨。”

    “哎……说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咂咂嘴,“就……想这么跟你一起走着,赏春去秋来,看花谢花开。”

    她觉得她这个说法挺浪漫的,说完侧眸一瞧,却见他脸上的笑容反倒淡了。

    她微微一愣,问他怎么了,他又重新笑起来,但摇头不肯说。

    “……说嘛!别吊人胃口!”楚怡被广袖覆着的手悄悄掐他,沈晰一下子把手抽走了。

    而后他边看着被掐红的手背边睃着她苦笑:“你个悍妇!”接着又说,“我就突然想起来你生阿沂那天的事,那天太医一个劲儿地跟我旁敲侧击说你可能活不下来。你方才一说那话,我便在想你若那天真没了,我今天会是什么样。”

    “……”悍妇·楚怡被他说得鼻子里泛酸,紧抿着薄唇缓了好久才又开口说,“别听太医瞎说,我那天可一点儿没觉得自己要完!”

    也就说了这么一句,那股刚按下去的酸涩就又反了回来。她一下子眼睛泛红,可碍于一会儿还要向皇后和舒皇贵妃行礼又不能哭,赶忙瞪圆了眼睛使劲看旁边的红墙。

    沈晰察觉到她的情绪赶紧哄她:“不说了不说了,我错了!”他边说边又环顾了四周一圈,见还是没有外人,就把她揽到怀里继续哄,“乖啊,今天可不能哭……”

    他垂眸看看,避开了她描绘精致的妆容,在她耳后轻轻地啜了一下。

    ——但吻这个地方真让人骨酥!楚怡肩头无法控制地一颤,蓦地就笑了:“走开,让人看见了多丢人!”

    最后两人到底是笑吟吟地到了坤宁宫前。

    皇后没多见他们,楚怡按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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