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衫和星空甲 作者:广式煲仔饭

    尴尬,不过,鉴于你面前站着一位总要想方设法好好表现的追求者,你还有第二种选择。小树,考虑一下?”

    傅千树脸一红,甜丝丝的吻好像再次漫延,又烫人得很。所以就是烤红薯啊,勾起馋虫地向马路对面跑,得到一只后在两只手间翻滚着捧来捧去,甜味攻占了每一个细胞,要囫囵咽下又不能的感觉,就说不清在急什么。

    人在进食时很难好好思考,他面对感情也是这样。当然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在婆娑树影间眨了眨眼,那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车开到大路上,傅千树问:“对了,你带的什么?”

    “一个蛋糕,算是投桃报李吧。”岑惊鸣这才让他看清,把盒子递过来。

    傅千树指头缠上装饰用的丝带,是个很漂亮的蛋糕,莓红的表面像一种绒料,码着纷纷呈呈的水果。他欢喜地说谢谢,想到从下课起肚子里就进过两杯茶,正准备吃,岑惊鸣看都没看,还端坐着,却精准地擒住了傅千树靠里的手。

    “不许吃。”

    “哈?为什么?”

    他控着方向盘,冠冕堂皇地说:“因为你一出事就撒谎,惹我不高兴了。我决定让你看得见吃不着,至少饿到到家的时候。”

    “岑惊鸣你心眼好小啊!”傅千树嚷他。

    车里暖洋洋的,岑惊鸣也是,他游刃有余地穿梭在车流当中,面对前方,可单从侧颜仍旧看得出他在笑。像白烈烈的射线下有麦芽糖,化进傅千树的指缝内。

    他笑吟吟地补充:“除非让我再亲一下。”

    “你得寸进尺!”傅千树不服地说,“不吃就不吃呗!”

    话这么讲,他到底没有把到手的东西还回去。“覆水难收”嘛。十字路口是一次红灯。岑惊鸣趴在方向盘上,扭过头,看着仿佛在等待什么的傅千树。

    他扬扬嘴角,吐出一口气,没办法地撑着座椅,上半身向傅千树倾斜过来。

    “啵。”

    这动静只在一刹那,微乎其微,像平日最爱拿洗手液在掌间搓出泡泡,指侧与指侧连出一层透明的膜。青蛙的蹼似的,张到极限时在空气中撑破了。就是这样“啵”的一声。

    傅千树麦色的皮肤,但红了还是很明显。岑惊鸣喜欢看他的脸颊一点一点变熟,如愿以偿之后就坐了回去。

    “行了,尝尝看,”他说,“不知道你具体喜欢哪种水果,只能挑了销量最高的款。”

    傅千树拆着花里胡哨的带子,突然问:“岑惊鸣你是不是把我当女孩子了?”

    “没,怎么这么问,”岑惊鸣从镜子里看他,“还是说怀疑我的取向?”

    不了不了,傅千树摆手,低下头想了会儿,道:“就是——你对我的方式……”

    太过温柔。

    就连阴阳昏晓交织处那个失控的吻,也只是隔着靴子轻轻地挠。认识岑惊鸣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思想有多活跃,看到岑惊鸣的一举一动时总在脑中自动生成譬喻句。不停地构造也不会江郎才尽。不是他见多识广,是岑惊鸣带来了崭新的语言。

    但在没有全部想清楚之前,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饿驴,不停跑着去追吊在前面的苹果。苹果固然好,但驴不一定,它只是从前没见过别的。

    他想两个人身份换了——岑惊鸣成为绝对操盘的那一位。

    岑惊鸣明白过来,说:“哪些行为你不适应,都可以及时告诉我。”

    “别对我太,太迁就,”傅千树卡了一下壳,“像……像吕奇对他女朋友,我不希望这样。”

    “你不喜欢的我一一改,”岑惊鸣将车速放慢了些,说,“绝对没有把你当姑娘,想让你服从什么的——绝对没有。但是小树,我对你的喜欢和你室友对恋人的喜欢没有不同。保护你,支持你,如果哪一天你亲口告诉我你对我也有感觉,我还想绵绵不绝地索取你。”

    他十分潇洒地单手握方向盘,半伸臂弯揉着傅千树的头,继而挠了挠他的掌心。木棉镯子闪闪发亮。

    “‘像’是多么正常,因为我爱你和千千万万异性间的相互吸引本质无二。”

    人和人不一样。爱与爱也各有所差。但灵魂平等,情亦如一。

    对你的渴恋每天以十进制增长。早起从清凉的牙膏塞进口腔起想你。我是一副被评头论足过无数次的画,精致,但没生气,你在还不懂我的时候就为我点上了眼睛。

    在校门口站成一棵树,从来不知道j大的风景这么耐看。陪你数桥上风化了的刻砖。吃了一顿饭还要约下一顿,你一个s市人怎么那样能吃辣。可以的话和我一起养家里的猫好不好。她有点过重,但吃得不多,别担心。我会把和我谈恋爱的好处列成一条长长的清单,从第一条密密麻麻写到最后一条。又怕浮夸。说到底只是一句话:我会全心全意善待你。

    岑惊鸣开进地下停车场,熄火,说:“到家了。”

    “嗯嗯好的!”

    傅千树是那种一吃东西就顾不上的人,这才发现到了,手忙脚乱想把只吞掉一小半的蛋糕重新装起来。纸盒重新拢上,顶面的暗扣他怎么也合不好。

    “小树。”

    “哎?”

    “鉴于我又在你一个字没提及它的情况下向你表了白,”岑惊鸣眼中潋滟道,“我想讨点奖励。”

    傅千树手一抖,下意识抬起头。

    ——是他所有想干的事中,再纯粹甜蜜不过的一个讨赏。

    因为傅千树以前不懂,没有遇过,这很可能是他正慎重思索的初恋。

    岑惊鸣有足够的耐性,等傅千树做出选择。

    他这次伸了舌头吧,傅千树迷迷糊糊地想。

    还有蛋糕和浆果的味道,混在岑惊鸣湿热而柔软的触感中,像撑起一杆甜腻腻的桨。

    ☆、23 剥落

    从那天起,岑惊鸣像变身成一个接吻狂魔,他借宿时从流理台端走什锦麦片要亲,帮忙把猫咪掉下的毛发收拾掉要亲,连在路上,都会突然兴致大发地把傅千树拉进鸟音啁啾的荫庇下——尽管从来都是一触即分,手脚比光速还快,让傅千树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后悔。

    傅千树后来又到学校几个交流群里贴过寻物启示,一直是音讯全无。但岑惊鸣说他有备份的扫描件,真掉了也无伤大雅。

    “就当是个新开始,”岑惊鸣替他把翻起来的衣领抚平,“你说过的,沉浸在那些画里的我看着很不开心。所以,不妨陪我把这一页翻过去,好吗?”

    导师也很快回了电话,说学校小题大做,谁年轻时没干过架,又提起屈蒙一塌糊涂的学业,只叫傅千树放心。

    过了两日,屈蒙就搬去了和他们隔着偌大一个网球场的宿舍楼。傅千树想请客庆祝,吕奇和老大认为他才是除暴安良的那一个,三人欢天喜地地搓了顿火锅,最后还是aa制。

    生活就这样又恢复往昔的平静。傅千树不相信能解决得如此顺利,毕竟j大校规严格,用个大功率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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