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佛系日常 作者:雪花肉

    死变态。

    讨厌他。

    然而不多时,那个宫人又折返归来,这时手上捧着一条水红色的牡丹暗纹襦裙,袒胸边沿掐金,大袖接上月白薄绸,系带取自月明纱锻,一整套襦裙飘渺仙气又靡丽。那宫人又从紫宸宫寝殿的镜台处,从妆奁里拿出各色口脂和一整套的赤金镶鸽血石头面。

    郁暖看着,忽然有些微微发怔。

    其实,方才她写的时候,也只是觉得今儿个陛下不在,她能在有限的范围内自由玩耍也挺好,但真正看到这些,便觉得有些静默无言。

    由于郁大小姐的人设,郁暖放弃了很多,很多很多属于自己的爱好。

    自然,有部分喜好她们还是想同的,但不可否认,缺失的那一部分也是她所热爱的。

    郁暖背对着宫人,让她为自己梳妆,她拿着皇帝为她命人制的轻便铜镜,一点点看着镜中的自己,如云秀发堆起,斜簪上赤金并蒂莲步摇,随着动作缓缓颤动,发髻中间点上一对羊脂白玉分心,中和出婉约的清纯美。

    她给自己涂上薄薄的脂粉,在唇边点上水红的口脂,质感透亮如丝缎,纤手翘起一指,细缓轻描柳眉,而眉心是一对带着细小流苏的牡丹花钿,眼褶上缀以薄薄水红的胭脂,抬起眉目时悠悠脉脉,光华流转。

    镜中之人,轻轻弯着杏眼,温柔微笑起来。

    她恍惚间伸出纤细苍白的手指,与她食指相触。

    仿佛跨越了重重时空,终于与从前的自己相会。

    她好明艳富丽的色泽,即便没有丰满的身材缀饰;她喜奢华繁复的首饰配饰,尽管她年轻而单薄;她的心坦荡而柔软,即使她总孤单一人。

    她是郁暖。

    最熟悉,最亲切的那个自己。

    仿佛镜中人,是她的一个老朋友,好久好久不见,却能秉烛至天明,漫聊彻夜感慨万千。

    泪水从面颊上滑落,郁暖的一次的微笑,却是真心实意的。

    很欢喜,再次见到你。

    半晌,她却觉得四下有些过于安静,于是终于感觉到了极有压迫力的目光,于她身后缓缓低沉。

    郁暖轻轻转过头去,她的脖颈上包着纱布,却仍能让人觉出,纱下雪白细腻,似天鹅颈一般优雅的,属于女性甘美纤细的颈项。

    优美的唇畔,微微勾起,小姑娘的杏眼中有些绚烂的光泽,一点点绽放开来。

    身后的人沉默不语,神色复杂而深邃。

    郁暖对他慢吞吞眨了眨眼,伸出手臂作出一个要抱的姿势,没有得到回应后,也好脾气的撅嘴,懒散倚回床去,取了凑手的纸笔,细细思索。

    算算日子,已初初步入秋日。

    不知不觉中,又快要过一年。

    郁暖觉得,她是时候可以与他坦白说了。

    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摊开来分说,彼此心中的结才会打开的。

    不然的话,她可不想一直一直,维持着这样被禁锢的姿势啊。

    她依在床上,裙摆中依稀露出笔直纤细的双腿,无意识的晃动着,而水红色的裙摆逶迤至地,衬出纤细韵致的起伏,她只是握着笔凝神思索,慢慢写道:“陛下……我很抱歉,之前的所作所为。”

    她展开给他看。

    可是男人不为所动,视线还停留在她身上。

    郁暖觉得他不会有什么更多的想法,做错事情道歉就可以,那他的傲气也未免太不值钱。

    郁暖想要解释,但写字的速度却不快,只能半句半句摊开给他看,好让他不要等的太急。

    她又提笔写道:其实,这件事,并不是任何人的错处。

    皇帝看完,带着愈发温柔暗沉的笑意,耐性很好的以指节慢敲案缘,示意她继续扯。

    第70章

    郁暖胆战心惊看着他的神情,抖着手腕写了一行小楷:您没恼我罢?

    郁暖又写道:其实我也解释不通,但我能保证以后不会了,您能把我放开吗?

    方才看他的神情,郁暖就觉得还是不要多解释了,越描越黑。他愈是温柔,她便越是胆战心惊。

    反倒是,陛下面无表情一脸冷漠的时候,很有可能代表心情尚好。

    噫,变态就是可怕。

    她是想过要告诉他一些事实,但思索一瞬,觉得还是算了。

    正常人都会觉得她在胡言乱语。

    皇帝随意靠在近前的榻上,交叠手指于下颌慢慢审视她,若有所思道:“继续。”

    郁暖觉得他最近很好说话了,不由眉眼弯成月牙,笑得像个小仙子。

    郁暖的笑容太软,皇帝还是那般神情,高高在上的倾听她无理的诉求,只是眼底的冷硬微敛。

    却不成想,郁暖很耿直的写了一句:故而,我实在很想去看看外头,不想被拘束在这里,请您劳驾放了我罢?

    她想了想,还嫌不够,添上一句:陛下您可好了。

    写完郁暖对他拜了拜,满脸的可怜兮兮,杏眼真情实感的含着一包泪,把好人卡举过头顶。

    其实她的意思是,御花园里的花草她有好些日子没看了,十分怀念,尽管床很大,她却并不想成日被困在龙床上,这太折磨人了。

    然而,很多时候,文字表达不如带语气直达心扉,就是这个原因。

    从男人的角度上看来,郁暖这般说话,又何尝不是想要挣脱他,离开他的掌控,最后消失于视野,一无所踪。

    她所谓的好人,不过顽愚无能之辈,而眼前女人的哀求,实则最是没心没肺。

    皇帝只是淡漠评价道:“得寸进尺。”

    郁暖有点着急,这是什么逻辑啊?

    她虽享有的很多,说到底实非她所愿,而她最渴盼的却不能得。

    这怎么算是得寸进尺?

    他看出郁暖的无措和气馁,缓缓勾起唇角,与她一条条分析:“你身上所着一线一缕,一切金银玉饰,甚至你的母家,你脚下疆土,皆是朕所有。”

    “朕赐你荣光与无上宠爱,这一生,都没有女人能及你分毫。”

    “你却道,你还要自由?”

    一切幸运皆有价。

    她有些惊愕和委屈,气的泪眼汪汪,可皇帝却不懂美人脆弱的心境,冷淡置之不理。

    于是,郁暖头脑昏沉,又在纸上又飞速写:我只是想要出去看看而已,您怎能这般霸道!你这个讨

    写到一半她又一激灵,把这四个字飞速涂掉了。

    皇帝眉心浸润凉意,隐隐噬人,漠然道:“是么?”

    郁暖有点胆怯,却还是很认真的讲道理:我属于我自己,您不能剥夺我的自由。

    皇帝置若罔闻,近前俯身,单手捏着她单薄的肩胛,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坦然凑近娇软爱哭的小姑娘,一点点触碰她的唇瓣。

    两人渐渐唇舌i交缠的暧昧起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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