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良媛 作者:半壶月

    天赐良媛 作者:半壶月

    “媛儿……”兰天赐亲昵地将脸贴着她的脸,熨贴着,哑着声线问:“想不想?”

    两人已久不见亲密,虽然,在暗卫营中,最令她难堪的事,他也帮她做了,可那不是**。

    久违的感觉让她紧张得脚趾头都缩了起来,但要让她回答:想!

    她想抽他……。却没胆!

    所以,闭了眼,抿了唇,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他挥手一扬,窗门一声轻响,锁住了一室幽幽艳香。

    下一刻,兰天赐带着极致的耐性,如同饕餮,直到从窗纱透进来的夕阳余辉,变成了窗外的月光。漫长得,仿如从远古莽荒到了如今的车水马龙。

    少女那一双失了焦聚,水光潋滟眼睛,少女柔软唇瓣,青涩却初见妖娆妩媚,皆让他迫不及待地去这攫取,永无尽头。

    天色未亮,谢良媛悠悠转醒,懵懂之间,看到兰天赐站在轻薄素纱帘后,在悄悄穿着衣袍,在素纱微微晃动间,男子修长俊逸的身形若隐若现,谢良媛忍不住伸出手,掀开素纱,那人便转了身,在她床沿坐下,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中,柔声问:“天还早,怎么不多睡?”

    她知道他要去上朝,在暗卫营里,他已经整整陪伴了她两个月,可这会,许是昨夜的缠绵旖旎未从心头散尽,她握了他的手,向他倾了过去,他顺势将她抱在怀中,并捞了一下锦被,将她露出来的后背裹实,吻在了她的颈间,哑声道:“这是清晨,别挑拨朕,朕晚上再来看你,你多睡会,养足精神,等着临幸。”

    她瞬间一动不敢动,窝在他怀中乖乖。

    兰天赐也不敢有太多暧昧的肢体动作,好不容易压下的燥动,再被挑起,今日就别想上朝。

    因为昨天的事,把父皇给得罪了,这会,他肯定不敢火上烧油,所以,白日宣淫之事,还是留给鸾凤宫里的太上皇去做。

    待身体那股燥热散去后,他拨了一下她侧脸的头,“去睡,别着凉。”

    夜里,他并没有吩吩燃炭火,主要是觉得老是炭火熏着,对她的肺并无好处。

    而他身子暖,将里将她抱在怀中帮着驱寒,足矣。

    “那,在营里,是谁每天天未亮便把我从温柔乡拉起来,去爬山看日初。”

    他低低笑开,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这么记仇。”也不解释当时自己真的感到回天无术。

    她轻哼了一声,理直气壮道:“该记的仇还是得记得。”她盘在他的膝上,抬眼浏览他的精致的五官,既然在天色未明的朦胧中,他那一双粼粼翠色眼睛,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兰天赐极为愉悦地低首,“嘴硬,明明舍不得朕离开。”

    谢良媛脸皮一烫,将脸埋在他怀中,手无意识抓着,却掬起一手的长,她的心一恸,抬起脸,柔声道:“皇上,我为你梳个髻好不好。”小兰君来时,有时玩得太凶,一身的汗,沐浴后,她给他梳过。

    “你会梳?”

    兰天赐的语气并无特别,可她听了,胸腔处却诡异一跳,一个念头飞快地窜了上来:会梳,麻烦就大了,指不定他会认为我给谢卿书练过手。

    兰天赐轻慢地削她一眼,“哦,你给谢卿书练过手?”

    谢良媛猛地掩了嘴,她又碎碎念了?

    进而飞快地摇首,“没给谢卿书梳过头,我连他的头丝都没碰过。”

    兰天赐正待开口,耳畔响起暗卫的提醒,“皇上,再不动身,要误了早朝。”

    “今晚帮朕梳。”兰天赐他可不敢顶着她梳的髻去临朝,帝王有帝王的仪容,天子威仪,不可随性。

    就如服饰,他平日喜墨色,但临朝时,他必定会着明黄色,梳也有宫中专门的太监侍候。

    兰天赐正待起身,谢良媛猛地想起什么,复按住他的肩,勾下他的头,在他的耳畔细语一阵。

    “你喜欢做什么都行,高兴就好。”兰天赐将她放回碧绿色的枕上,少女长流泻,如水草在碧波上荡漾,纤细的颈项下是柔曼得象没有骨架的身躯,想起昨夜盘蜷在他膝上,任他采拮的女孩,兰天赐身子霎时起了一层燥势,伸了手,将被子拉高,并掖实被褥两边,轻声道:“朕留给你的钟慧,她可以调动半数以上的暗卫,你尽可交付她去办。”

    兰天赐离开,谢良媛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谢良媛在暗卫营住了快两个月,刚去时,身子尚能自由行走,所以,耐不住烦闷的她,自然到处窜门,对西凌的暗卫也有一定的了解。

    方才,兰天赐话中之意,把钟慧留给她,也就是说,将来,钟慧就是她的人。

    她可以任意命令钟慧为她办差,只要不涉及危害到西凌国之根本,钟慧不会将她的行动上报给暗卫营。

    让她更意想不到的是,钟慧,看上去弱不经风的一个女子,居然能调动暗卫营半数以上的人,这是什么概念?

    谢良媛的心怦怦乱跳,兰天赐曾对她说过,西凌的暗卫的实力在西凌西北大军之上,是西凌最大的防御力量,那……是不是代表着,她掌控了西凌近一半的军事力量?

    “我的天!”谢良媛忍不住呐喊出声,差点一个挺身便坐了起来。

    许是外面的青荷听到动静,便偿试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稍等。”谢良媛坐起身,飞快地肚兜和亵衣穿上,方应了一声,“进来吧。”

    青荷端着托盘进来,“六小姐,老夫人昨夜里吩咐厨房熬了些红枣莲子汤,说是等您醒时,让您养养胃。”

    “六小姐,您吃了后,再睡会,这会天还没亮。”青荷将东西先搁在圆桌上,拿了火石,把灯点亮后,看到靠在床上的谢良媛两颜酡红,近时,不还能看见她血气从脸直散漫到胸前,像是绽放了春日桃花,想也不想,便伸手去触她的前额,现没有烧后,方安下心。

    谢良媛拂开脸颊一测飘散的长,“青荷,你去备热水,我想沐浴。”昨晚欢爱后,兰天赐不允许她沐浴,只是手几根帕子帮她处理了一下。

    虽然知道身体不会脏,但总感觉怪怪的。

    青荷劝道:“六小姐,您身体刚刚恢复,不是不要洗这么勤,万一感冒了可不好。”

    “那你去打盆热水,我稍稍擦洗一下,昨晚睡得热,出了一身汗。”谢良媛谎话说得面不改色,青荷也不疑有她,便走了出去。

    谢良媛漱了口,刚吃半碗的红枣莲子粥,青荷便拿着换洗的衣裙进来,身后,三喜端着热水,还有另外两个外寝的丫鬟端了两盆炭火。

    稍稍擦洗后,青荷见天色尚早,便劝着她再睡一会。

    “我还是起身,去看看娘亲。”

    冬季天亮得迟,其实这时候已近辰时。

    谢良媛在暗卫营里已经养成早起的习惯,再则,她担心刘氏今天还有一堆的事要做,别因为想见她一面,而耽误了正事。

    “夫人昨夜来了,看六小姐寝房里的灯暗了,便回房歇下。夫人临走前,给六小姐留了话,夫人今日要和二老爷去一趟屿岭镇,恐怕要耽搁上几天,二夫人让小姐您好好照顾自己。”青荷扶着谢良媛到床榻边,侍候她上了床,便在床沿边坐下。

    “屿岭镇,去那么远干什么?”谢良媛视线扫了一下微微敞开的梨花木窗,外面已拂进一线金色晨曦,今日天气好,难怪刘氏会选择今日动身,连两个月未见的女儿也赶不及见上一面。

    屿岭镇位于西凌皇城西北部,看西凌的地图,仿似离得不远,可因为一路过去都是山路,且因为地势较高,别的季节还好,但到了冬季,路面的状况就很差,天气愈寒冷。

    平常一个来回,路上就要两天,还是在天气极佳的情况下,若是遇到雨雪之天,那就难说。

    青荷长叹,眼里尽是忧色:“那个死去的女伙计,是那里的人,二老爷说去那看看,许是能找出一点线索。”青荷又是一叹,突然问,“六小姐,青竹呢,奴婢昨晚去她寝房看了,好象有一阵子没住过。”

    谢良媛原本微微晃神的思绪一整,轻叹道:“青荷,青竹是东越死士,她可以为我死,但在旧主面前,她还会选择背叛我,所以,皇上不会再让她呆在我的身边了,你以后,慢慢遗忘她吧。”

    青荷眼圈一红,“可青竹她,她里很苦的,六小姐,您不知道,这一起趟奴婢和青竹南下,青竹每天眼睛都红红的,她那种冷淡性子,连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人,奴婢相信,她对六小姐您是真心的。”

    “我知道,但人总有所选择,就算是手足,真要砍掉一个时,你会先那里。”

    青荷思忖半晌,“或许会……。手吧,有脚还能自由行走。”

    “那就是喽,我是青竹眼里的手。”谢良媛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心里不无失落。

    丽人妆加工作坊。

    丽人妆被暴出所售的脂粉会致孕妇流产及让人早衰的消息后,全西凌的丽人妆商铺在几日之内关闭,而加工作坊也被迫停工。

    郦海瑶开始深居简处,白天将自已紧紧关在谢府大院的寝房中,夜晚,便乔装从谢家的后门出来,避入了丽人妆加工作坊。

    这里,有她新设的香闺。

    大红色的圆形软床,郦海瑶陷在绣着大红牡丹被褥上,在她的身子四周,跪着五个成年的男子。

    谢晋成头微乱,脸色潮红,身子微颤地死死挤在墙角边,双眼紧闭阖,耳畔娇喘了近一个时辰的呻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模糊传来的更鼓之声,似乎在提醒他,此时,已是深夜。

    郦海瑶被五个男人抬进床边特制的大木桶中,后背靠着一个男子,任由他们帮着她清洗沐浴。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郦海瑶被男子抬了出来,将她轻放在谢晋成面前的一张软榻上。

    “你们先退下吧。”郦海瑶声若娇啼,带着极致性后的嘶哑。

    五个男子躬身退下。

    郦海瑶伸出手,指尖一触谢晋成上鼻下方豆大的汗珠,换得对方猛地睁开双眼,眼前,女子双颊艳若蜜桃,眸色含春带情,那性后的风情,活脱脱就是一个倾城绝艳的妙龄女子,只怕世间男人见了,都会动了七八分的心,可这会,谢晋成脑海里不期然地涌上那张褪了妆容后,一张聚着黑斑的脸。

    “郦海瑶,你绑我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猜不到,你不是挺能耐的么?”郦海瑶嘤唇里吐着挑衅之语,畅然笑声中,她双足落地,将自己儇进了男人的怀中,谢晋成双手被缚于身后,苦于动弹不得,不仅要忍受身上那股令人巅狂的燥热,还要忍着身上妇人毫无忌惮的挑逗。

    “郦海瑶,你太不要脸。”谢晋成焚心似火,胸闷得要炸开,连呼吸也觉得疼,亦,悔恨至极。

    郦海瑶吃吃而笑,嘴里却道:“你以为我郦海瑶稀罕你呀,以你的身子,撑个一盏茶时,我还没有感觉上,你就歇菜了,比起这五个男人给我带来的快乐,你实在是根裹不了腹的鸡肋,不就是多读了几本圣贤书么,真当自己是圣人?”

    事实上,她不得不曾认,比起那五个男人,她更愿意和眼前这男人缠绵,欢好之事,女子更注重的是情感上的满足,眼前的男人除了不爱她外,各方面都是她郦海瑶所钟情的。

    甚至,包括这男人的脸。

    已然过了而立之年,却不见有丝毫的苍桑,眉目清秀,俊朗中透出一股令女人幻想的禁欲味道。

    若非如此,她怎么会冒出此大的风险,携二万万两银子,几乎是她这些年所有的利润,千里迢迢来西凌开办丽人妆!

    这一想,原本被**平息的怒气再一次被挑起。

    “本来呢,我还想着,如果你肯听话,我郦海瑶也不是耐不住寂寞的人,所谓妇道,我也能守!可你呢,居然倒打一耙,跟着着黄脸婆四处想找我的麻烦,好,现在,我想开了,你做你的二十四孝子,我行我的欢。但——”

    她尖刻地嘲讽,倏地地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与她四目相对,涂了丹蔻的指尖几乎插进他的下巴,“我郦海瑶绝不是一个任人捏任人采也不会还手的窝囊废,你的女儿我动不了,但那贱人,我要让她为我的丽人妆抵命!”

    “什么?”身上的燥热奇迹般地退去,变成一股凉意向四肢百骸渗去,他全身无力,想挣扎却不出一丝的力道,最后,他抬眼静静地望向他,行将就木般等着她的答案。

    “我让一个男人易容成你的模样,对那没见识的傻女人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到出那女伙计的死因,必定要去她老家瞧一瞧,或许,有新的收获。”郦海瑶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脸,诡异一笑,美眸流转,声线一转,煞是娇娇滴滴:“我估摸着,现在,你那傻老婆应该到了雪山了吧……。”

    连日来,谢晋成陪着刘芝到处奔跑,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小,若是“谢晋成”极力鼓动,他的妻子——

    “不,不会她,她一生从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老天爷会保佑她。”他全身冒起寒气,拼命地压抑住喷薄而出的答案,他摇头,拼命地摇,仿似要将大脑中最可怕的答案摇开,许是摇得太快,视线过处,所以的东西都在转动,这一刻,他甚至恨不得死去,那,他的魂魄就可以去找她……。

    “这还不信?什么老天爷?老天爷又不是你生的?能听你的话?啧啧啧,什么又叫做因果轮回,我郦海瑶这张脸毁去时,可是连一只蚂蚁都没踩过,可老天,他对我手下留情了么?”郦海瑶的手指重重从他的脸轻轻划下,至他的胸膛时,猛地一推,瞬时哈哈大笑,“我郦海瑶就不信了,那傻女人运气会好到,在雪山谷底,还能遇到英雄救美的艳事。”

    “我告诉你,刘芝是死在你手上的。”看到男人近乎崩溃的表情,郦海瑶阴阴而笑,“如果你足够专一,当初,你就不会上了我郦海瑶的榻,我告诉你,今日你服下的媚药和那一次是一样的份量,今日你能忍,说明,上一次你也可以,但你没有忍。哈哈哈,你真真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摆什么臭痴情的模样?”

    “阿芝……。阿芝,是我,是我害了你,是我,是我……。”谢晋成霎时心脏一揪一紧,抑制着沉痛的胸口,眸中波光变得依稀不稳,脸上尽是裂开的悲恸,“我引狼入室,把自己弄成一个笑话,还累得你……。”

    “你痛苦什么,你现在不是很能撑么?你这样的人,不是该如老僧如定,喜怒皆无么?原来你还会哭呀,啧啧啧,谢晋成,我好象抓到了你的弱点了哦,你猜猜,下一个我要对付的是谁?”

    谢晋成猛地倒抽一口气,旋晕之感未褪,耳畔已传来郦海瑶一字一句地狞笑,“死老太婆!”

    郦海瑶想起周以晴那一句句切入要害的话:只有把谢家搞散,搞得一片死气沉沉,我们就可以传出谣言,谢良媛是天命丧门星,在家,克父克母,出嫁,克父克子。

    兰天赐是帝王,他可以在朝堂上独断专行,但对于民间百姓的流言,他不得不慎重处理。

    就算兰天赐一意孤行,还是愿立谢良媛妃,甚至立为西凌的皇后。

    他们必定也是一路坎坷,人心尽失。

    “来,把老娘侍候好了,老娘再给你一条生路。否则,死老太婆和刘芝因你一死,你府上的那个鬼丫头肯定把帐记在你身上,以后,在谢家,你不会有好日子过,你乖乖配合,随我回东越,我还可以让你活得风风光光。”

    谢家碧慧阁小苑。

    午时,谢良媛与谢老夫人一起用完午膳后,谢老夫人习惯午小憩,谢良媛便带着青荷回到碧慧阁。

    今日阳光甚好,谢良媛让丫鬟们在桂花树下放张竹榻,铺了一层毛毯后,便靠在那看书。

    看了几页,感到眼睛有些疲劳,谢良媛便搁了书,脑袋半靠在软榻的扶手上,看向远处的一枝梅花。

    许是昨夜又下了雪,今日梅花枝头上的雪未化尽,微风吹过时,花瓣轻颤中,还能抖出些许雪沫。

    倏地,谢良媛眉锋一下蹙紧,迷蒙的眼睛突然亮了不少,猛地揪了被子,疾声道:“南宫茉——”

    谢良媛当下脸色刹白,眸中一片骇色。

    青荷正与几个丫鬟晒着被,闻言,忙跑了过来,“六小姐,您吩咐。”

    谢良媛这才想起,自己回府还没派人去双缘拍卖行通知南宫茉,她一脸焦燥地摆了摆手,她心脏跳得厉害,脑子里,仿似总有一丝未明的危险缠绕在心头,可一时之间,她抓不住在哪。

    她草草趿了鞋,围着软榻四周转着,口中喃喃自语:“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想想,仔细想想,今晨我听到了什么。”

    她胸口好像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极力思索着今晨兰天赐离开后,她所有听到的话题。

    ——脑中瞬间晃过一个人影,接着,大脑马上本能地跳出一个名字——屿岭镇!

    “钟慧!”她本能地仰头朝着空气大嚷一声。

    兰天赐说把人留给她,但谢良媛从不曾与钟慧打过罩面,她想到暗卫的隐藏能力,许是就在她的身边。

    青荷有些莫名其妙,正待开口细问,只觉眼前一晃,一个身形瘦弱,全身裹着黑灰色衣服的人站到了谢良媛的面前,“六小姐,有事请吩咐。”

    谢良媛疾声道:“派几个暗卫保护我娘亲,要保证她平安归来,尤其要小心周以晴带来的八个死士。”

    并非谢良媛多心,而是她牢牢记得周以晴来西凌时,身边带了八个死士,这死士被谢老夫人驱逐出谢府,并不代表她们就离开了西凌。

    美媛养生馆被扯进了命案,最有力的线索突然爆亡,这很可能是出自周以晴死士的手笔。

    对刘氏下手,在西凌皇城,估计周以晴还没这个胆,但去屿岭镇,只要那些死士稍动一下手脚,她的父母就会死于一场意外。

    钟慧谨声道:“六小姐请放心,周以晴身边的那几个死士,一直在暗卫营的监视中。”

    谢良媛思忖,也对,西凌暗卫或许不会去关注美媛养生馆的案子,但对于进入西凌皇城的八个死士,必定会全方位进行监视。

    所以,那几个死士应该没有下手的机会。

    那,究竟还有谁在周以晴和郦海瑶的身后呢?

    下一瞬,谢良媛倒抽了一口气,秀眉聚集,瞬又眸色一历,“不,钟慧,你恐怕没明白其中文章。这几天一直是雨雪天气,以爹的谨慎,绝不可能会去怂恿娘去涉险,这万一徒中遇雪崩,或是不慎滑倒,天寒地冻的,岂不是要命?”

    “六小姐,您是担心谢二老爷是假的?”钟慧突然萌生起一种敬佩的感觉,她从谢良媛进暗卫营中,便奉令保护她的安全。

    所以,她开始暗中观察谢良媛的生活习性,以便将来融进她的生活中,且不打扰她正常的日子。

    在观察中,她觉得这少女除了天真浪漫,能言善道外,并没有让她感到出彩的地方,如今,见她如此敏锐,方觉,帝王能喜欢的女子,从来不是泛泛之辈。

    就如同当年的沈千染,被凤南天这样的大**捉走,还能保住清白,全身而退。

    “周以晴和周玉苏是姐妹,难保周以晴不会用易容之术,让人易容成我爹的样子,故意将我娘亲引出皇城。”

    “六小姐,属下明白,属下即刻派人去营救。”

    钟慧离去,谢良媛全身控不住地颤抖,她全身冰冷,仿似冰雪消融中,带走的全是她身体的热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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