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蔷薇之名 作者:江岸

    是他们的准第一夫人兰波·葛林若。他总是把通讯器放在桌子上,在固定的时间点看着通讯器振动,于是他会在紧张压抑的氛围中流露出一点轻松的神色,起身离开几分钟。

    凯文迪许不在场,会议暂停。房间里的人有的凑在一起讨论,有的拿着通讯器刷新闻。就在凯文迪许与兰波通讯的同一时间,一条兰波与不明人士在车内热吻的新闻刷爆了网络。有图有真相,图片虽然是偷拍的,但能看到停在路边的车里,兰波的侧脸被路灯光芒照亮,他闭着眼,紧攥方向盘的手上还戴着凯文迪许送他的戒指。

    “好吧,我也爱你,你早点睡,晚安,挂断通讯吧,这次真的要挂断。”凯文迪许艰难地与兰波结束通讯,他们总要说几遍挂断才能真的挂断。他把通讯器塞进裤袋,迅速返回房间。

    当他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所有人一齐看向他,表情有些奇怪,凯文迪许站在门口,疑惑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

    “我爱你,说你也爱我。”兰波对凯文迪许撒娇似的提出要求,在一辆车里,在别人身边。

    对方轻笑,回答他:“好吧,我也爱你,你早点睡,晚安,挂断通讯吧,这次真的要挂断。”

    兰波挂断通讯,他把通讯器往后座一扔,脱力般后倒靠着椅背,眼神的焦点落在虚无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后他扭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杰菲特,问他:“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累不累?兰波,我现在才觉得你真虚伪。”杰菲特勾住车门把手,要开门出去,他的两个保镖等在车外。

    兰波抽出根烟叼在口中,噗嗤一声,火苗从打火机口冒出,颤颤巍巍地在他脸上染出一团橙黄,烟雾缭绕在他眼前,车窗缓缓降下。“我一直这样虚伪,你们喜欢的到底是哪个我?”

    杰菲特没有出去,他能察觉出兰波面对凯文迪许时的不同,小心翼翼的、卑微的、讨好的……唯独没有他游戏花丛时的游刃有余。

    “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要搞出这些烂事?我已经不想再被你利用了,每次都让我像个傻子。你是嫌弃自己绯闻不够多,再加点料吗,舅妈!”最后那个词他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口的,他现在多少有点同情凯文迪许。

    兰波夹着烟的手顿住,他眨眨眼,唇边勾起弧度,那是一个嘲讽意味的笑。

    “你刚才亲吻了你的舅妈,还被拍下来了,我看看有没有发到网上。”他作势倾身找丢到后座的通讯器。

    杰菲特深吸几口气,推开车门,一只脚踩到地面,回应他:“是你利用我,我知道。不过以后这种事你不要再找我了,这次估计我爸会把我的腿打断。”

    “对不起。”兰波轻声说。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他心里有些别扭,似乎是同情,“你的损失显然比我更大,你或许不能成为我舅妈了。”

    杰菲特坐进另一辆车里,那辆车的尾灯在兰波眼前消失,他把烟熄灭,又点燃一根,独自一人待着。黑暗中他突然开口,对着一团空气,像念话剧台词那样富有感情地朗诵一段话。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1

    他笑,眼睛挤成两条缝,泪花从他眼角冒出来,他趴在方向盘上,也许是笑到肚子疼,也许是在失声痛哭。

    _

    兰波继续每晚联系凯文迪许,即使全国人民都他认定兰波给执政官带了一顶绿帽子,兰波依旧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凯文迪许不接他的通讯,兰波就写信,洋洋洒洒几万字,传达他的爱恋与思念。可是他一边对凯文迪许忏悔,一边跟别人纠缠不休,凯文迪许能原谅他才怪。

    连艾玛都忍不住联系兰波,问他跟凯文迪许还能成吗,“我新交了个朋友,你跟凯文迪许要是不能成,我就甩了他。”

    军事zhengbian之后,乔治·邦尼特带着艾玛离开了亚瑟堡,不考虑受到监视,她现在生活还挺平静的。

    “你真渣。”兰波笑着说。

    艾玛笑骂他:“不如你渣,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渣。”

    他匆匆挂断通讯,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蜷缩着窝在沙发里,面前的电视机还在播放泡沫剧,兰波瞧不起泡沫剧里的套路,一方处于种种原因必须离开另一方,于是假装移情别恋。这种方法其实难以奏效,客观上使得对方求而不得,心里憋着气,探寻自己被抛弃的原因。

    一边挽回,一边作死,让对方主动生出分手的念头,这才是正确的操作。但让兰波困惑的是,凯文迪许怎么还没有一脚把他踹开,是他做得还不够过火?

    不知不觉中他在沙发上睡着了,门铃声使他惊醒,他抬起头看看四周,门铃没再响起,像门外的人已经离开。他套上拖鞋走到门边,俯身从猫眼里往外看,他在凯文迪许动身前往伊索斯后就搬离了克里姆宫,住在自己的房子里,这里的安保不如克里姆宫,他必须要谨慎。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兰波想不出有谁会这么早来拜访他。

    他看到一身军装的凯文迪许,笔直地站在廊灯下,凯文迪许的表情平静,注视着这扇门。

    “兰波,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开门。”

    兰波确实想装不在家,但灯还亮着,凯文迪许又听到动静,房子里怎么会没人。

    他打开门,惊喜地扑向凯文迪许,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他腰上,“凯文,你怎么会回来?我好想你。”

    “是吗?”他拉长声音,语气中满是不信任。但他还是把兰波抱进房子里,用后背顶上房门。

    “你还开着电视?”

    “在沙发上睡着了,没关。”兰波脑袋蹭着凯文迪许的侧脸,他抬头要亲他的唇,被凯文迪许躲开了。

    兰波预料到这样的后果,可当凯文迪许真的拒绝他时,兰波又不可避免地陷入悲伤。

    “你怎么了?”他故作糊涂。

    凯文迪许直视他的眼睛,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来是想跟你一起学习一下《婚姻法》,知道什么是配偶的权利与义务。”

    “我们还没领证呢。”兰波说出这句忽然意识到说错话了,他应该开心地问:你要跟我领证吗?

    他一言不发地抱着兰波上楼,踹开虚掩的卧室门,将兰波放到床上。

    “我们一项项地学习,现在先了解一下事实婚姻的定义。”凯文迪许在他面前狠狠地扯掉了自己的领带。

    作者有话说

    1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

    第47章 a线

    很多时候,流言蜚语远比真刀明枪更可怕。两方相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哪里伤哪里疼一目了然;而言语是无形的,是用钝刀子割肉,折磨的过程无限延长,皮肉被一点点磨碎,直至鲜血淋漓,直至磨断脊梁。偏偏还难以反抗,只有生生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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