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相公,弃女当自强 作者:雾灯花

    你忘了给我穿上裤子(精彩)

    孟初雪心中缠绕着不安,但她知道她无法逃避事实,她缓缓睁开眼睛,瞳孔极淡却清澈见到,“你是不是见到我和薛沐晨待在一起?”

    不然他怎么会无缘无故问自己这样的话。

    闻言,赵怀墨嘴角勾起一抹深深地讽刺弧线,目光冷冽又冷厉,上一回讽刺她自作聪明同时他心里深信她是个极少有的聪明才智女子,她确实让他刮目相看了,因为案子一事就连皇上也在朝中对他无奈,却又在朝中大臣目光之下不得不处理自己的人,他行为对皇上来是一种挑衅。

    但这一次她却猜测到他心思,那说明她的聪明给她带来保身之外还会给她带来危险。

    最起码此刻她会为了薛沐晨而与他纠缠,想想此事应该如何封住他的嘴巴吧煨!

    有一种人你把话说太明白了,反而看不到她的挣扎,所以,他想看到她挣扎与惴惴不安。

    半晌,孟初雪听不出他答案,她不由抬眸朝他望去,她瞳孔倒映着他讽刺的冷芒,她不惧怕他,静静注视他,心底却是冷笑了下,这算是什么意思?把她当是关在笼子的宠物吗?想看她如心急如焚吗?

    可惜她不会如他所愿,她轻微蠕动了下唇瓣,淡淡道,“薛沐晨是来找我了,我们说了一阵子的话,如果你觉得是因为这样而觉得我忘了是赵家媳妇,我想你可以放心,还有,反正你也是不愿意娶我,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选择休了我,而我更不会被囚禁在角落里做什么垂死挣扎,更不会有心虚与恐惧,我让你失望了。撞”

    赵怀墨心里冷笑,她倒是好,几句话就可以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你说得坦然,不知道你心里是否如你所说的那般坦然。”

    看她与薛沐晨相处,她心里一定是放心不下薛沐晨吧!

    可又怎样,她还是他的妻子,赵家未来的主母。

    孟初雪淡然面容,对他话却一个字也不回答。

    因为她知道她的话,他是不会相信,既然如此那她就没必要说什么。

    “你这一次来郊外也是为了他吧!”赵怀墨冰冷俊颜,略微慵懒地倚靠着椅背,看她的目光温度依然没变,是那么彻骨的寒冷。“在郊外无人可以管制你,你可以与他私会,却没想到被我们打扰了,难怪你刚到这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原来是房里生气呀!你可真算得准他会来找你,难道你就担心他会因为他那表妹缠着不来这?”

    “赵大将军!”孟初雪端直腰肢,冷傲气息幽幽散,秀眉间冰凉,“时辰已经不早了,请你回你自己的屋吧!我想歇息了。”

    赵怀墨看着她,笑了,极冷,她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只觉得一股冷风灌入她身体里,遏制不住瑟了一下。“怎么?我说到你心痛处了?”

    见他纠缠不放,孟初雪终于忍不住冷瞪了他一眼,冷冷讥诮他,“是我挑衅到你这个大将军威严了吧!所以你才会一直缠此话题不放,要不是我清楚还有有自知之明,你这模样像极了吃醋,看到自己未来妻子只为了别的男子倾心,怎么?你心里不快了吗?”

    当她说完此话,才知道她原来在他面前也是如此大胆的。

    换是别的男子一听这话,恐怕暴力行为绝对是少不了。

    可换到他身上,她却感觉到他身上沉沉郁寒的气息,像是在极力地忍耐,目光淡淡落在他持拳头的手背,青筋不断突起,似乎她都听得到那手指收箍的声音。

    她心里料他不会对自己动手,因为有赵老太爷在。

    “你都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那为什么我们不继续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呢?赵家媳妇职责所在我会遵守,该做的一件不少,其余的我只想安静度过,你想做什么那也是你的事,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赵怀墨坐了半晌,才站起身,“下次还有这样的事。”他顿了顿,“就不会这么算了。”

    男子把女子当成了他所拥有物,就算是他不喜欢,他也不允许别人去触碰,而他更不会让薛沐晨得到她。

    孟初雪知道他是个言出必行之人,日后少与薛沐晨接触,不然两人绝对是因为而大大出手,那她可真成了罪人。

    赵怀墨大力甩上孟初雪的房门,才走出一步,他就看到楚魅歌伫立院中,目光却是直直迎上他视线,不,或许应该说,楚魅歌的视线是看着孟初雪的房门。

    他踱步而去,到了楚魅歌身边,他稳住了步伐,冷冰冰地问,“你该不会是想着我对她做出什么事,所以你一直呆在这里看着我进去?”

    楚魅歌未答他话,只听见他又道,“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而且她根本就不值得我对她动手,还有,以她伶牙俐齿,什么事到她嘴里都化无。”想着孟初雪方才伶牙俐齿说得那些话,他心里怒气迅速冒起了有三丈之高。

    仿佛静了许久,赵怀墨凝视他,似乎猜测到了什么,黑眸一沉,月光这下,莹亮光芒涌现,已分不清楚是寒芒,还是亮芒。

    柔芒这下,楚魅歌突然扬起一抹妖娆的笑容,他伸手勾搭着赵怀墨的肩膀,道,“走吧!陪我去喝酒,我们好久都没喝酒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特别想喝酒。”

    他不顾赵怀墨神情冰冷,直拽着赵怀墨往外走。

    赵老太爷觉得气氛怪异,他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天边朦胧。

    老人家都是比较早起身,而孟初雪也不贪睡,虽然她想了一个晚上日后要如何应付赵怀墨,直到她想得累了才睡下。

    她一起床,她把她昨天采的野菊花,先是打水清洗一遍,再摊开院子里晒,高晴儿在边上帮忙,却被她赶了去帮小五和卫管家做早膳去了。

    不过也幸好有了高晴儿在,小五从小就跟随赵怀墨身边侍候,厨房是极少进去,而卫管家也是管理整个赵家的事物,厨房他是进去过,可做菜他也不擅长。

    孟初雪刚摊开完野菊花,接着她又把当归清选两遍,摊在野菊花旁边晒。

    赵老太爷一人无事可做,便是跟在她身后,见她井井有条都晒着这些东西,他倒在一旁与她说话,有时孟初雪不应他话,忙着做事,他便自顾自的说自己的。

    等孟初雪回过神之后,想想,也觉得他挺好笑的话,现在的他又想是普通人家的老人,可想法只是一晃而过。

    “孟丫头这野菊花晒好可否给我一些回去泡茶喝?这些日子觉得整个人都郁热。”赵老太爷站在她身后道,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又道,“孟丫头你不是会医术吗?你可否帮我把把脉,看看我需要如何调理身子。”

    孟初雪净手之后,微微地浅笑,“老太爷你身边不是一直有黄大夫在照料你身子吗?这些事还是由他来比较好,毕竟我之前都不熟悉你身子的调养方式。”

    赵老太爷在想什么,她心里是最清楚,他还是没放弃让她过赵府居住一事,可她有娘亲要照顾,她不可能放下娘亲跑去照顾赵老太爷。

    她见赵老太爷还想说什么,她比他快一步,“对了,那个怎么不见楚魅歌他们呢?”按道理他们应该起身才对,难道是去做什么事了?

    而这个做事,她是指赵怀墨会不会跑去对付薛沐晨。

    赵老太爷瞟她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

    “他们两个昨晚去喝酒,一夜未归。”

    “哦!”原来是这样,那她就放心了,最好他们两个喝到醉得几天几夜才回来。

    “等下他们回来自会是头疼,孟丫头你想法子弄什么醒酒汤给他们喝下吧!”赵老太爷不顾孟初雪面色不自然,又自径道,“在这边不像是在赵府,有人手,所以孟丫头你就体谅一下。”

    赵老太爷这根本就想把这事赖在她身上,不然岂会没看到她面色不一样,不过竟然他都是这么说了,她自然是要按着去做,对外人来说她不仅仅是赵家孙媳妇,还是赵怀墨的妻子,妻子自是有照顾丈夫的义务。

    孟初雪默不作声,看着狡猾如狐狸的赵老太爷往屋里走去,心底无奈叹了气。

    可惜,老天爷似乎就要捉弄她一样,她转身便看到彻夜未归的赵怀墨和楚魅歌,她离他们有三米之远都可以闻到他们身上的酒气,那酒气浓得就像他们两人浸泡在酒缸里似的。

    衣裳看起来皱巴巴,像是好几天没洗了似的,固定的丝也凌乱。

    楚魅歌一见孟初雪下意识扬起笑容向她走过去,可他还没走出几步,孟初雪连忙伸手道,“你不要过来,臭死了。”他要是再靠近一些,她恐怕都会被他身上的酒气给薰晕。

    “小雪雪!你这么对我实在难过呀!”见此,楚魅歌便在边上自我沮丧。

    “我要不这么对你,倒我会晕倒。”孟初雪没好气道,“我去吩咐晴儿烧水给你们沐浴,要是让老太爷看到你们这模样,胡子都会被气掉了。”

    看着她转身就走,步伐急促,像是有什么鬼怪在追她一样,楚魅歌苦笑几声,回眸瞥赵怀墨,只见沉着墨眸,倨傲的下颌绷紧,极冷。

    楚魅歌笑了几下,无辜憨厚地抓了抓后脑勺,“我平时都是这么和她相处,你也知道我为人向来是如此,你该不会是介意了吧!”

    从昨晚怀墨频频灌酒模样来看,他感觉得到怀墨是在乎小雪雪,可能连他自己都没现,还有,在他见到小雪雪与薛沐晨抱在一起时,他身上的怒气由此而迸,他了解怀墨性子除了权势之外根本不会为别的而牵动情绪,他却为小雪雪牵动了思绪。

    赵怀墨冷漠斜睨他,沉默不做声,迈步往他住的房间走去。

    留下,楚魅歌唇角绽放一抹苦笑。

    原来是介意。

    *

    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巧合,醒酒汤是煮好了,高晴儿和小五被唤去买菜了。

    而卫管家就要服侍赵老太爷,剩下就她一个闲人了。

    她端着醒酒汤站在赵怀墨房门前,在她犹豫要不要进去之时,里面竟传来赵怀墨低沉又不怎么冰冷的声音,“你是打算等醒酒汤凉了之后再重新去热吗?进来。”

    他都已经出声了,她不进也说不过去了,推开门,进去,只见他一身清爽穿着白色里衣,丝凌乱披着,水珠不断往下滴,他抬眸看了她眼,随即坐于圆凳上,挺拔身形却笔直,这看在孟初雪眼里活生生地一副大爷样,等着她去服侍。

    心中迟疑片刻,她才走过去,搁下醒酒汤,“喝了吧!我先出去。”

    赵怀墨看着她背影,嘲弄道,“是谁说身为赵家媳妇职责所在不会少做,那服侍丈夫不就应该是你作为妻子的职责吗?”见她步伐迟疑顿下,他又冷道,“你该不会是为你说过得话而自打自己的嘴巴?”

    她知道赵怀墨说这些话都是激将法,目的就是想着她服侍他,“我不会为我说过的话而自打自己的嘴巴,但是,我现在还未过赵家的门,我想服侍你穿衣的事还是由其他来做吧!”

    “可你现在享用是赵家所给的保护,那你未进赵家的门是不是你都不可以打着赵家去说事?”

    她的所作所为他心里清楚得很。

    孟初雪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在天下第一楼还是在孟家,她用赵家媳妇头衔做了不少事,他现在是想和她算账吗?

    “竟然你已经打着赵家名誉去说事,那你是否应该也做赵家媳妇应该做的事了?”

    孟初雪沉着莹眸,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怒火,淡淡凝望他,朗声应道,“好,我现在就做赵家媳妇应做的职责。”

    走到他身后,淡漠看着他**的丝,瞅了一眼架子上的布帕,她伸手一把拎来,恶作剧的念头撩过心中,嘴角斜斜勾起,哼,让姑奶奶侍候你,等一下有你好看的。

    她推开布帕随意一盖到他头上,不管他是否会瞪自己,她胡乱地在拭擦着他湿,也不管他是否会觉得力度重。

    见他一直不做声,她心里疑惑,难道是我太小力度,是他没感觉到疼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故意隔着帕布,扯着他丝。

    哼,这下看你还疼不疼。

    被布帕挡着视线,赵怀墨心里却十分清楚她想做什么,等她真的动手了之后,他才懒懒道,“原来你是不懂侍候人,动作不仅粗鲁,还连我头和帕子都分不清楚,看来这几日你正好可以锻炼一下,今晚我等你给我沐浴。”

    闻言,孟初雪立即瞪着他,这根本就是趁火打劫,想着今晚有可能会看到他赤身,她就觉得自己实在太倒霉了。

    赵怀墨嘴角微微翘起,“待会拭擦干了,给我束,更衣。”

    初雪咬牙切齿道。

    他想玩,那她陪他玩到底,谁怕谁。

    等她擦干他丝,他的头就像是稻草一样乱糟糟,哼,她要是就是这种效果,待会看她怎么帮他梳头,不把他的头都扯掉,她就不姓孟。

    手拿着木梳子,一手温柔地拎起他丝,她梳着,梳到打结处,她不放缓动作,直往下梳去,她听到一丝非常低沉的疼痛声,她心里得意暗笑,接着动作未有停下,反而变得更大力,原本想着他会喊停,她就不用继续服侍,是他自己不愿意喊停,那就不能怪她了。

    等梳顺丝也未见他喊停,最后孟初雪给他草率束上。

    赵怀墨冷眸看着木梳子上被她硬拽下来的丝,他冷冽道,“你束的技术看来是要多加练习,回去之后我会与爷爷说一声,到时候派一婆子到孟府,让她教你日后梳头,再学习妇道人家是如何服侍夫君的,你一天未学会,婆子就会一天待在孟家,直到你学会为止。”

    她还真以为他没法子治得了她。

    孟初雪冷瞪他,难怪他没喊停,原来他一开始就打这主意,她上了他的当,名义上是学习服侍夫君为由,她看,他专门派婆子过来目的就是为了监视她。

    这个赵怀墨根本就是想与她做对到底了。

    赵怀墨漠视她微怒的面容,他站起身,两手伸开,冷冷道,“更衣。”

    孟初雪双拳头一紧,咬紧牙齿,她恨不得把赵怀墨给杀了,她闭眼睛,不断深呼吸,不断地告诉不能生气,一生气就会着了他的道,他一定还有很多想整自己的法子,自己千万不能上他的当。

    半晌,她才把自己心中的怒气平息,在架子上拿下着挂着外袍,不怎么情愿地套在他身上,走到他前面,瞥了一眼衣襟,本想着不整理,但想着他会不会又找什么理由来治自个,于是她踮起脚,帮他整理了下衣襟。

    她的靠近,淡淡幽香扑鼻而来,赵怀墨冷漠的眼眸深邃突地一沉,极快撩过了,垂目看着她雪白修长的手指为了自己整理衣襟,顺着往下看,由于她举高手,那衣袖顺着她细滑的肌肤往下滑去,露出半个肌肤雪白的手臂。

    他心一震,随即狂跳动。

    随之他感觉到自己脸上升腾起一股火热,像是把他燃烧了一般。

    不知他变化的孟初雪,整理好衣襟便站定了脚根,再整理了下他前面然后束带。

    她退出他怀中,这才刚松了口气,岂料他却道,“你忘了给我穿上裤子。”

    不管她上一辈子是经历欢爱的妇人,此刻她感觉到自己脸颊泛起了一股绯红,她不用伸手去摸都觉得那温度是滚烫的。

    天呀!她太丢脸了,连裤子都忘了给他穿上,这也不能怪她,古人穿着都是里外两层,裤子也是如此。

    后一想想,忍不住埋怨,不过他以为他还小吗?这都需要人帮他穿吗?

    可是在古代来说,这些好像都是妇人应该为丈夫而做的事。

    这下,她是逃不掉这事了。

    还有,如果万一她逃了,那也说明她认输了。

    她绝对不能向他认输。

    看着自己手上的裤子,强忍着怒气,在他面前蹲下,撑开裤头,等他伸脚。

    赵怀墨居高临下看着她,墨黑的眼眸隐匿着一丝笑意,倨傲的下颌也柔了几分,似乎等到孟初雪面容越来越冰冷时,他才不疾不徐地抬脚。

    孟初雪动作略带怒气地给他拉上,带子一绑,然后又要整理一下外袍,算是大功告成了。

    这下孟初雪连一刻都不愿和他待在一起,说一声先走,匆匆忙忙转身就想走,赵怀墨却冷道,“衣裳都没整理你就想着走了?”

    闻言,她步伐稳住,秀眉间微露愤然,迅速转身,看了他身上两眼,冷道,“哪里没整理?你裤子也穿了,衣裳也穿了,也整齐,还有哪里没整好?”

    “玉佩你未给我戴上。”赵怀墨俊颜透着冰冷,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嘲弄似的。

    “玉佩这些你自己不可以动手戴吗?”

    她话一完,赵怀墨若无其事地说,“看来一位婆子过去是不行,想必二位婆子教你,才学得快一些。”

    孟初雪在他说话,她大步过去拎起玉佩给他系上,冰冷的莹眸隐匿着隐约可见的怒气,“好了,现在都已经做好了,我可以走了吗?”

    不等他答,她转身就走,这次脚根刚一抬,他又道,“等等!”

    孟初雪愤然回身,眼眸怒视他,“你到底是想怎么样?你要真觉得我不可以,婆子还可以再多派几位过来。”她对付几个婆子总好比应付他来得好。

    “还有,你后院不是有很多侍妾吗?你可以去让她们服侍你,你想怎样,她们都可以为你办到。”

    “最后你还是要打你自己的嘴巴。”

    对于他的嘲弄,孟初雪凝冷着脸,“我是不是我打自己嘴巴不是你说了算,你的激将法已经不管用,赵家媳妇职责我自认不会少做一分,这些你日后就会知道,我已经很累了,我回去休息。”

    赵怀墨看着她带愤怒的背影,淡淡道,“玉佩是要系戴左,而不是右边,你系错了。”

    孟初雪步伐微微顿了片刻,听完他话之后,才大步离开他房间。

    赵怀墨冷漠的唇角突地露出了浅弧,墨黑激起了亮光。

    这下他终于找到法子治她了。

    他视线又落在已凉的醒酒汤,他端起喝下,不禁有些期待晚上来临了。

    *

    孟初雪一出他房间,转身她就瞥见高晴儿和小五提着菜刚回来,现在她受了气自是要去找人泄才行。

    脑海里很快就想到楚魅歌。

    她一进楚魅歌房间,他沐浴出来,正在束,他一见她先是勾勒出笑容,然而,他目光落在她那微怒的双眸,他嘴角微微一凝,心里暗道不好。

    “你们去喝酒是谁的主意?”

    见她突然笑眯眯地问自己,楚魅歌心里控制不住寒,他挤出僵硬讨好的笑容,“我看我们二人许久没在一起喝酒了,所以是我提议去喝酒,是不是我给你惹什么麻烦了?”

    孟初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原来你还知道会不会给我惹麻烦,难道你不觉得你现在才来说这话有些晚了吗?”

    “怎么晚了?”那长得连女子都嫉妒的眼睫毛不断眨着,他无辜看着她。

    他们两个又没是喝到烂醉如泥回来,或者吐了一地让家中臭气冲天,应该不至于会给她惹麻烦吧!

    还有,他方才的话也是随口一问而已。

    “你说呢?”令人寒得颤抖的目光定定看着他。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孟初雪横眉竖眼看着他,如果不是他把赵怀墨带去喝酒,她就不用送醒酒汤,而她更不用服侍赵怀墨穿衣束,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出糗,后面就不会有婆子过孟府教她如何服侍赵怀墨,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她不好过,他楚魅歌也别想着有好过。

    一步步走近他,楚魅歌见她这架势,心里也胆怯,步伐控制不住地往后退,孟初雪预料到他会想逃,她快他一步上前,膝盖抬起,重重往他肚子顶去,只见楚魅歌面色泛白,看起来疼痛得要紧,孟初雪松开他,猛地跄踉坐到地上,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初雪蹲下,冰冷看着他,“活动,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顶你胃不是一下,而是无数下,你给我记住。”

    强忍着胃部疼痛,楚魅歌看着她走出房间,嘴角不由露出苦笑,他们两个闹上,他到是成了受气挨打的那个。

    看来做他们的好友这是亏。

    午间,孟初雪用过午膳之后,赵老太爷和赵怀墨在下棋,她便抱着小白,就是昨天赵怀墨给她的兔子,她来到赵老太爷旁边坐下。

    轮到赵老太爷下棋子,孟初雪抱小白在怀里,手温柔地摸了摸,似乎感觉到赵怀墨视线落在她手上的小白身上,她视而不见,手故意把小白当成是毛绒公仔一样,揉呀,又是捏的,又是摆姿势,各种虐法,惹得小白抗议连连,想逃,却又被她手一伸就把它抓回来,而她故作微怒地说,“畜生就是畜生,连逗主人开心都不会,就应该把你吃了,今晚就做兔子肉烧烤吧!想想就挺香的,在肉上洒上辣椒粉,口感应该不错,不然可以换上洒芝麻,吃起来也好香呀!”

    说着,她把小白举到她面前,然而,她眼角余光往他看来。

    赵怀墨面容冷得吓人,那黑眸犹如两把刀子似的看着她。

    想不出下哪一步棋子的赵老太爷,注意力被她说的话勾去,笑呵呵看着她手上的小白,“这兔子是瘦了一点,但应该吃起来口感应该非常不错,孟丫头今晚你把它杀了,我们就按你说那个烧烤。”

    “好呀!”孟初雪继续无视他冷眸,细腻如花的唇勾勒出微笑,爽快应下赵老太爷的话。“之前我和我娘亲在这边住过一阵子,我们好几天都是吃烧烤,可香了。”

    “原来你和你娘亲在这边住过?”闻言,赵老太爷老脸陡然恍然。

    “嗯,娘亲还觉得这里不错,原本我是想着接娘亲一起来这边住,可是娘亲的身孕未有三月,怕她经不起疲劳,所以我才没和她一起来。”

    赵老太爷和她说起话,连棋子都不下,孟初雪说了许多她们之前在这边住时的一些事,比如烤鱼,采药等等。

    最后她又把话题围绕回小白身上,“我真的好久没吃兔子肉了,想想口水都流了。”

    许是动作都会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小白老是频频想逃跑,却又老是被孟初雪抓回来,又几回在赵怀墨上演虐小白一幕。

    谁让送你给我的主人那么坏,所以她只能虐待你了。孟初雪目光慢悠悠地看着手上的小白,在心里想道。

    现在她也只有这个才治得了赵怀墨。

    赵老太爷说了一阵子话,也觉得累了,便去休息,留下他们二人,彼此冷瞪着对方,谁也不认输。

    最后赵怀墨先开口说,“不要杀兔子,我给你捕鱼烧烤。”

    孟初雪冷傲地撇过视线,冷幽幽地说,“我比较喜欢吃兔子肉,这个比较香,鱼我经常吃。”

    现在知道要求我了,哼!看我怎么整你。

    “我让小五再去捕一只兔子,这个兔子你不可以吃。”那他送给她的东西,她怎么可以吃。

    “你管我,我想吃那一只兔子是我的事,我就想吃这只。”

    赵怀墨定定凝望她,半晌,低沉道,“好,你要吃那就吃好了。”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孟初雪先是微怔,随即又立即想到赵怀墨是又对她使用激将法,哼,他还真以为他的法子什么时候都有用,这一回她偏偏就不如他的意。

    “好呀!竟然都要烧烤了,那自然是要先拔毛。”

    孟初雪把小白搁到桌上,压住小白的头,以保小白会挣扎划伤她,她另一手按着兔子的背椎顺着把兔毛扯下,不过只是扯了几根,她故意推开给赵怀墨看,惋惜的语气道,“这么白的毛就这么被拔了,真是可惜,这要是用刀子割一个口子,然后把兔皮一整张撕下,这日后都可以用来做衣裳,寒冬之时挺暖的。”

    继而,她又自顾自的回答自己方才说的话,“嗯,没错,就要这样,先去问晴儿拿一把刀子来才行。”

    赵怀墨见她起身要走,紧绷着下颌,寒气沁出,“你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你想说什么。”

    好呀!她竟然想着与他对着干,好,她想如此,他奉陪到底。

    “其实也没什么,你不是说要我服侍你吗?可我又一女子,又如何服侍你一个大男人,所以!”她笑了,极其娇艳,目光闪闪亮,“还是免去我晚上为你沐浴吧!”

    “行!”赵怀墨眼帘微微一垂,眼中精光撩过,然而,她却没看到,如果她看到的话,想必此刻她会有别的法子应付他。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爽快答应,那她自然快人快语。

    “你必须要答应我不可以吃兔子。”

    “你放心,我答应你阵时不吃小白。”这也是她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

    她回到房间,门一关,她温柔地摸了摸小白,温婉道,“辛苦你了小白,这下有你在,赵怀墨总算是有一点弱点在我手上了。”

    她坐到床榻上,将小白放她腿上,“为了奖励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觉得奖励你吃一根红萝卜。”

    正好这时,高晴儿进来,她唤晴儿偷偷去拿一根红萝卜,叮嘱千万不要让赵怀墨知道。

    等了一会,高晴儿回来,手上多了一条新鲜的红萝卜,孟初雪把小白递给高晴儿,让她来喂小白。

    孟初雪顿时想了什么,问,“今日你出去买菜时辰怎么这么早?”只剩下她一个人,害得她要端醒酒汤给赵怀墨。

    高晴儿看了看她,良久,才有些犹豫道,“其实奴婢是被赵老太爷唤去,他让奴婢带小五去买菜,顺便熟悉一下环境,说是日后好方便一些,奴婢也想着来与你说一声,可是赵老太爷说不用了,说我们很快便回来了,所以,奴婢才没与你说。”

    孟初雪沉默,原来这一切又是赵老太爷在搞鬼,她早就应该想到才对。

    视线落在小白身上,她本就想着他就只会在乎小白一丁点,没想到他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还要在乎小白,这让她觉得非常意外。

    小白不就是一只兔子吗?还是在和她在一起抓的,有点想不明白赵怀墨为何会如此在乎。

    突然,她脑海里浮现一个想法,立即她摇头否认。

    以赵怀墨这么理智的男人会喜欢上一个女人吗?真是可笑,就算是太阳从西边升起,赵怀墨都不会喜欢上女人,城府极其深的男人,说明野心极其强。

    难道是赵怀墨又想对她做什么?

    如果是的话,那又到底是什么事?

    该不会是因为薛沐晨?

    现在薛沐晨进朝廷,他们日后就是对手,打击薛沐晨最好的法子就是她了。

    以赵怀墨的手段极其有可能是因为这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又应该怎么办?

    *

    孟初雪一走,赵老太爷便屋里出来,他缓缓落座赵怀墨对面,见他看着孟初雪离去背影时的目光微微一恍,再慢慢回眸看着他,赵老太爷回他一微笑,眼中已无昔日的肃然。

    “那小兔子真是可爱,就这么吃了也怪可惜,可孟丫头只是说阵时不吃。”

    赵怀墨黑眸微微垂下,他自会有别的法子打消孟初雪这个念头。

    “这小白兔是昨天才有。”赵老太爷略微流露出思索的表情,“我记得你是和孟丫头出去,那兔子是不是你抓的,然后送给她的。”

    “爷爷不是希望我和她可以好好相处吗?我现在就是在和她相处。”赵怀墨冰冷的眉宇间不知不觉中沾有坚毅,看着老太爷的目光十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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