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良缘之绣娘王妃 作者:懒语
锦绣良缘之绣娘王妃 作者:懒语
秦篱落在干什么？作为资深的流氓混混，他当然不会闲着在家数蚂蚁玩。
过完新年以后，由于叶惊鸿忙着书肆、印刷的事情，根本就顾不上找他，而且在年前他刚拿了一笔大数量的银子。
秦篱落乐得一个清闲，没过多久，就和他那批猪朋狗友混在了一块。
“世子，那小娘们长的真辣。”一个纨绔之弟指着街上不远处的小女子说。
秦篱落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脸上也露出了流氓神色。
“世子好。”就在这时候，几个乞丐过来，恭敬地给秦篱落鞠躬行礼，然后又走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向秦篱落乞讨，完全是过来打招呼的态度。
“爷是好人，能和你们一样调戏两家妇女吗？爷告诉你，以后谁也不许调戏良家妇女，否则爷削了你们的脑袋。”秦篱落顿时化身为正义的使者。
街边原来很多人看到秦篱落跟着一群混混在一起，早就躲到了一旁，生怕招惹了他。
所有人在看到小混混指着远处的小媳妇评论的伺候，大家还为小媳妇捏了一把汗了。
没想到全京城的秦流氓竟然改邪归正，还说了如此感性的话。
顿时四周如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世子好样的。”
“世子为了养生堂可是出了不少力，没听说吗，世子是好人。”
……
百姓的赞扬让秦篱落更是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就是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侍卫腰杆都挺直了不少了。
“对，世子是好人，咱哥几个也是好人，以后谁也不需调戏良家妇女。”一个纨绔之弟可不敢得罪阴晴不定的秦篱落，立刻上前表决心献殷勤。“要是谁敢坏了世子的名声，我第一个不答应了。”
“对，不答应。”
转眼之间，原来还准备集体调戏两家妇女的混混们，顿时都变成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秦篱落对大家的识时务还是挺满意的，他斜睨着眼睛瞄了身边的混混一眼，“算了，花楼里漂亮的姑娘多的是，爷带你们去那儿。”
“好。”
“走。”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群原本还要励志做好人的衣冠禽兽，呼啦一下就又下道了。
一个个都表示自己很心塞。
“算了，只是去了花楼而已。”
“是啊，没有祸害了咱们的生意，看样子世子真的变成了好人。”
……
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男人去花楼很平常，根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最后大家一致得出结论，秦流氓真的是变成了好人。
“小姐、小姐。”柳思晴身边的丫头晴雯不住喊着。
柳思晴傻傻地看着秦篱落远去的背影，世子长的太好看了，就是能给世子做一个贵妾，她都愿意了。
“小姐。”晴雯大声喊起来。
“那么大声干什么？”柳思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小姐，奴婢叫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反应。”晴雯心里暗自埋怨了，自己可是叫她好几声，可是小姐好像撞邪一样，对自己理都不理，现在还埋怨起自己来了。
“回去了。”柳思晴板着脸吩咐。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柳思晴看着窗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秦篱落虽然偏爱女色，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上心。
肯定是叶惊鸿那贱人在背后说了自己什么？
对，肯定是这样的。
叶惊鸿别以为这样，她就能放弃了。
无论如何，她都要成为秦篱落的人。对了，秦篱落身边虽然美人多，府里却是没有一个的，要是她提前有了孩子，那孩子可就成了平王府的庶长孙，说不定以后还能……
柳思晴的思绪飘得很远。
叶惊鸿想挡着她前进的路，门都没有。
在叶府忙碌的叶惊鸿万万没想到柳思晴竟将她当作了绊脚石。
“小姐，到了。”马车在柳府满口停下来，柳思晴还在呆。
丫头只好大声提醒失神的柳思晴。
“好，下去吧。”柳思晴整理了自己仪容才下了车。
年后柳家为了将布庄的生意再上一层楼，柳永溪和柳一鸣几个男丁，憋足了劲在布庄忙碌，更是花了大价钱在京城外围买了土地，建立了一个绣庄。
看样子是下了死心和叶惊鸿一较高低。
所以柳思晴回来并没有遇上自己的父亲兄弟，就是她的母亲赵文文也不在家，听府里的下人说是出去应酬了。
没有人管着最好，柳思晴暗喜。
“二小姐。”她往自己房子里走的时候，却遇上了在走廊中溜达的王花花。
对于王花花这个女人，柳思晴并没有任何的好感。
“不好好待在屋子里，出来干什么？少出来也少碍人眼。告诉你，不要以为大哥护着你，你就妄想在府里作威作福。”
“哎哟，二小姐。你这说得是什么话。”王花花没有生气，而是夸张地说，“妾身当然会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该做的不该做的，我记着清楚了。不过怎么说，我肚子里装的到底是相公的骨肉，妾身还指望二小姐以后回府照拂这孩子一二，哪里敢对二小姐有什么不敬。”
这还差不多！柳思晴仰起头，眼睛翻上看天，“知道本分最好。告诉你，以后就是见到叶姐姐，你更要眼睛亮一点儿，她可是将来柳家的主母，要是你不识抬举的话，她可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多谢二小姐提醒，妾身一定谨守本分。”王花花脾气那个好，柳思晴说什么，她都顺着。
这样的态度终于让柳思晴满意了。
她得意洋洋地走了。
“姨娘，二小姐也太不知好歹了一些。你这肚子里装的可是柳家长孙，她将来只是一个出嫁的姑娘，回门后还能做得了柳府的主？”王嬷嬷挑唆。
金环也鄙夷地望着走远的柳思晴。
“计较那么多干什么？那也得看看能不能等到回门那一天。”王花花笑得更加得意。
王嬷嬷听了以后，浑身一颤。忽然想到叶惊鸿当初说得话。
“还是姨娘心胸宽阔。”她恍然大悟地说。
“就不知道到时候一个千金小姐能不能将嬷嬷给伺候舒服呢？”王花花笑得意味深长。
“老奴多谢姨娘惦记着。”这是许诺了，王嬷嬷大喜。
她似乎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你们两个也不要没见识了，过不了多久，本姨娘就将你们给放出去，良民，再给你们一些银子，你们想找什么样的人没有。”她扭头又对金环银环说。
“是。”两个丫头大喜。
只要能得了自由身子，凭着她们两个的姿色，想找一个好人家还真的不难。何况到时候，姨娘许诺了，会给她们一笔银子。
有了银子傍身，她们的底气就更足了。
柳思晴在王花花这儿找到了优越感，心情总算是好多了。
可是到了院子里，再看到放在那儿的绣花工具，她心情又开始低落下去。
刺绣做得再好又能怎么样？叶欣婉的绣技在江南可谓是首屈一指，可还不是得受王花花的气。就是绣技名震平允国的叶双衣，最后却落了一个身首异处。
她柳思晴绝对不愿意做一个低贱的商户，走到哪里都要接受官家小姐夫人鄙夷的目光。
她柳思晴天生就是要做人上人的人。
“小姐？”柳思晴的奶娘也姓柳，是柳家的死契下人。
赵文文生下柳思晴几乎就没有操心过，全是柳嬷嬷将柳思晴带大的。
所以柳嬷嬷对柳思晴简直是疼到了心坎上，甚至比赵文文对柳思晴还要好，而柳思晴有什么事情从来也没有瞒着她。
“奶娘。”柳思晴有气无力地看着她。
“小姐，不舒服吗？”柳嬷嬷心疼地看着她，“你们赶紧再给小姐拿来一个汤婆子，没看到小姐脸色不好吗？”
“是。”屋子里的丫头赶紧跑出去拿汤婆子了。
“奶娘，我不冷，就是心里不好受。”柳思晴一把抱住了柳嬷嬷哽咽着说。
柳嬷嬷一下子懵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
“小姐，汤婆子拿来了。”小丫头取了汤婆子进来，将柳嬷嬷要询问的话又压下去了。
“你们都到外面守着，我和小姐有几句话要说。”柳嬷嬷板着脸吩咐丫头。
屋子里的丫头们听了都恭敬地退了出去。
“小姐有什么心思，不妨和老奴说说。老奴也好给小姐出出主意。”柳嬷嬷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我？”柳思晴还没说，眼泪就下来了。
自从在鲁国公府见过秦羽陌，她可是想尽了办法去接近秦篱落。
可是秦篱落就是个混人，整天不是在青楼就是在清雅阁里，要不然就是好多人见不着他的人影。刚陷入暗恋中的柳思晴被他折腾得身心憔悴。
柳嬷嬷作为过来人，再看到她的脸色，心里顿时一惊，小姐不知不觉已经长大，到了怀春的年纪了。“慢慢说，说清楚了，奶娘才能给你出主意啊。”
“奶娘可知道京城里的平世子？”豁出去了，柳思晴实在找不到可靠的人，她脸色羞红地看着柳嬷嬷。
“混世魔王？”柳嬷嬷大吃一惊。
秦篱落，平王府的世子爷，提起他的大名，京城里谁不知道。
那名声实在是太差了。
“小姐，你？”这种人哪里是柳思晴能碰的，柳嬷嬷顿时心急如焚。
“我喜欢世子。”柳思晴还徜徉在自己的想象中，“可是世子太忙碌，我几乎看不到他。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宁愿死了。”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
“小姐，你听老奴说。世子那样的人根本不是良人，而且他的家世，也根本不会找我们柳府这样的门第。”柳嬷嬷苦口婆心地相劝。
“我不指望做什么世子妃，只愿守在世子身旁就可以。奶娘，我实在是没了主意，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柳思晴哭得十分伤心。
“小姐，别的，老奴就是为你死也会帮你达成心愿。可是唯独这件事，老奴实在是办不到啊。”柳嬷嬷也掉了眼泪。
“难道一点儿的办法都没有吗？”柳思晴不相信。
柳嬷嬷摇摇头。
“你出去吧。”柳思晴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小姐。”
“出去。”
柳嬷嬷被她呵斥了，没办法只好离开了屋子里。
她心想，柳思晴也就是一时兴头，等过了这一阵，肯定会忘记秦篱落那个混蛋的。
没想到，接下来几天柳思晴生病了，烧而且一口饭也不吃，整个人飞快地消瘦下去。
赵文文心疼女儿，到回春堂找了郎中过来看，没想到开了几幅药后，柳思晴的病情也不见好。
“小姐这是忧思才导致的病情，只要让小姐气顺了，病也就好了。药还是停了吧。”郎中摇着头对赵文文说。
赵文文还就纳闷了，自己女儿能有什么事情值得忧虑的？
“你对娘说说，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说出来，娘也好为你解决了。”
“娘，没事。我就是担心家中的生意。”爱慕秦篱落这件事死活也是不能说的，柳思晴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敷衍了赵文文。
赵文文听了热泪盈眶，女儿真的很有孝心啊！
柳永溪等人知道了，心里感动，也抽出时间过来安慰她，无非说家中的生意有他们在，不用她一个女人操心，她只要安心在家中做绣活就可以了。
又是绣活！柳思晴听到绣活两字，就觉得反胃。
可即使得了赵文文等人的鼓励开导，柳思晴的病情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柳嬷嬷看在眼中急在心里，最后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她站到了柳思晴的床前，“小姐要是实在放心不下秦世子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真的？”原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柳思晴在听到柳嬷嬷的话以后，顿时从双上翻坐起来。
“只是这个办法太阴狠一些，要是不成功的话，只会害了小姐。”说到这儿，柳嬷嬷开始迟疑。
“我不管，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也要和世子在一起。”柳思晴完全陷入了魔障。
“老奴只怕小姐以后会怨恨老奴啊。”柳嬷嬷忧心忡忡地说。
“不怨，只要让我和世子在一起，嬷嬷以后就是大功臣。不试试，我这心永远都不会安定下来。”柳思晴的眼泪下来了。
“那好。”柳嬷嬷跺脚咬着牙下了狠心，她伏在了柳思晴耳边出了一个主意。“小姐，你可想好了。要是决定了，可就没有了回头的路。”
“这个主意好。”柳思晴笑着赞许。
开弓没有回头箭，柳嬷嬷看着变得神采飞扬的柳思晴，心里满身担忧。
柳思晴病好了，整个人都变得光彩照人。
赵文文这个做娘的看了，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丫头自从病好了以后，往外跑的时候倒是多了起来。
赵文文本来还很不高兴，不过转而一想，女儿的病情刚有好转，能出去转转散散心还是好的。
三天以后，机会来了。
“世子，这儿的红梅开得还真不错。美人也多，简直是人比花娇啊。”一群纨绔之弟围着秦篱落说。
“多看看最好，等会儿看完了，爷就要将这些红梅全都摘了。”秦篱落翘着二郎腿抖啊抖，一看他心情就很不错。
“世子要这些红梅干什么？”一个问。
“那女人会酿酒，用寒梅酿出的酒滋味是绝了。爷想这红梅开得不错，摘了送给她拿去酿酒。以后，爷也能多喝一些美酒。”秦篱落捏了一个瓜子送进嘴里说。
“世子爷能看上这儿的花，是陆秉之那王八蛋修来的福分，他敢不给。”
“对。”
……
秦篱落对同伴的献媚嗤之以鼻。
鲁国公府的公子又怎么样，凡是他秦篱落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到不了手的。
“世子。”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些人正议论着，就看到梅园的主人陆秉之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其中赫然还有太子等人。
“太子，陆公子啊。”秦篱落象征性地打了一声招呼，却连起身都没有。
“说什么这么高兴？”太子微笑着看着他问。
“爷正在夸陆秉之了。”秦篱落将瓜子皮吐得到处都是。
陆秉之听到他的话，心里顿时一阵紧张。凡是这个秦流氓想坑人的时候，向来都是先赞后坑。
“我有什么值得夸的？”但是不说话还不行，陆秉之上前一步笑着打哈哈。
“值得夸的事情多的去了。”秦篱落邪魅地笑着说，“你陆大公子年年免费开放梅园给美人，听听走到哪里都听到有美人对大公子歌颂功德。爷是好人，当然也要随波来两句了。”
陆秉之听了有些尴尬，这位二世祖还不如不夸他了。
“陆某……”
“得了，你也别跟爷客气。爷和你商量一个事情。”秦篱落翻了一个白眼过去。
“世子请说。”陆秉之赔着小心说。
“后天，爷要将这儿的梅花全都摘了。”说是商量，秦篱落的态度可没有商量的意思。
“这个？”陆秉之很为难，往年赏梅，梅花都是免费对官家和富家小姐公子哥开放三天。今年才开始，也就说这是第一天。后天的话，才刚刚第三天，秦篱落要这些梅花干什么？
“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就这样说好了，后天，爷派人过来采摘。”秦篱落霸王本性暴露无疑。
说完，也不管陆秉之脸上的表情有多么难看，他站起来迈步就走。
几个纨绔之弟想跟上。
“你们坐着，爷自己走走。”秦篱落摆摆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陆公子、太子。”秦二世走了，其余的人再也不敢得瑟了。
“你们自己玩吧。”陆秉之虽然看不上眼前几个官家子弟，可来者都是客，而且这几个家伙家里长辈在朝廷上也是数得着的人物。
陆秉之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人。
太子是平允国有名的谦谦君子，待人更是和气的很。他一直用包容的目光看着几个年轻人。
几个纨绔之弟心就定了下来。
陆秉之和太子往园子深处走去，走过拐角，太子和陆秉之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
“那流氓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太子冷冷地问。
“他既然开口了，不给也得给。否则……”陆秉之想到秦篱落那些层出不穷的整人方法，只能苦笑不已。
他可不想被秦篱落那个混人给惦记上了。
“一点儿梅花而已，给了倒是清静了。”太子叹息，他心里十分恼怒，在秦篱落面前，他这个太子都显得窝囊了。“总有一天，他也得给你低头。”
这话说得够含蓄，可陆秉之却是听懂了。
他微笑着点点头，“能屈能伸才是真丈夫。”
太子微笑着点点头。
这事仿佛就这么简单地过去了。
“表姐，快点儿过去。今日过来赏梅的人还真多。”柳思晴穿着一身火红的袄子，下面配着同色的长裙，显得摇曳多姿。
“鲁国公府的陆公子还真是个有心人。”看到人头攒动的梅园，赵幽兰的心情也同样好。
梅园中到处都是盛开的红梅，顺着蜿蜒曲折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她们惬意地顺着人流沿着小路往里走。
这一看也算是看到了门道来了。
原来说是赏梅的，其实就是年轻人交友或者是有情人相看的地方。
院子里中不时看到年轻人三五成群围在了一起。
“听说了吗？年前定王妃画了好几幅梅图了。得了画的长公主、静王府、卫国公府等几家在过年时，可是特意将画摆出来了。”
“画好，字更好，在下有幸看过几幅。”
“可不是，为了看画，京城里官宦人家谁不是争相过去欣赏。”
“只是可惜了，听说世子手里有一幅梅却是双面绣所成，你我无缘所见啊。”
“是啊，明昭公主和郡主手里的那幅也是难得见面。”
“一种梅花，却是画出不同风采，每一首诗句都是经典，定王妃不愧是我朝第一女才子。”
……
柳思晴和赵幽兰听到那一群年轻人用佩服的语气夸赞叶惊鸿，心里都要气疯了。
不过她们也都听出来了，这些人都是官宦之弟，可不是她们能惹的。
于是两个人装作梅听到继续往梅林深处走去。
“哎呀。”
“对不起，小姐。”
忽然，一个端着茶水的婢女急匆匆跑过来，和说笑的柳思晴她们一下子撞在了一起。
柳思晴最惨，身上的袄子都被茶水打湿了。
“你怎么回事？走路也不带眼睛？”柳嬷嬷生气的呵斥端茶水的丫头。
“怎么呢？”这时从后面又过来一个丫头。
“姐姐，是我不小心撞了她们。”丫头低着头说。
后来的丫头看到柳思晴还在整理身上的袄子和衣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早就说你毛手毛脚的，还不听。要是被大公子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是，姐姐千万不要和大公子说起。今日来的可都是贵人了。”
“算了，我正好带了袄子来，你找个地方让我换上就是。”柳思晴过去当了好人。
赵幽兰纳闷地看着柳思晴。
柳思晴什么个性，她一清二楚，可不是好惹的，今天明显吃了亏，就这么轻而易举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梅园可是鲁国公府大公子的。”柳思晴似乎看到了她眼中的疑惑，小声附在她耳边嘀咕。
赵幽兰眼珠子一转，觉得柳思晴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情，于是点点头。
“老奴出去到马车上给小姐取袄子去。”柳嬷嬷生怕她被冻着，于是赶紧小跑着去了。
“小姐，请跟奴婢来。”撞人的丫头恭敬地对柳思晴说。
赵幽兰带着丫头就准备过去。
“去那么多人干什么？你在这儿守着嬷嬷。”柳思晴可不想赵幽兰跟过去坏了自己的大事情，笑着阻拦了赵幽兰。
“这位小姐请跟奴婢到亭子那边去。”端着东西的婢女说。
赵幽兰想到有丫头跟着，这儿又是鲁国公府的别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于是答应留下来等着柳嬷嬷过来。
园子里的婢女带着柳思晴往一条小路上走去了。
过了一会儿，婢女将她领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小姐在这儿等着就是。”
“多谢。”柳思晴嘴角显出了弧度。
“晴雯，你去将嬷嬷接来，嬷嬷找不到路。”柳思晴吩咐。
晴雯是她身边的婢女，听了柳思晴的话，有些迟疑。
“怕什么？这儿是鲁国公府，还有她在，你过去就是。”柳思晴不耐烦地催促。
晴雯看看小丫头，这才点点头疾步出去接柳嬷嬷了。
秦篱落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猪朋狗友身边，也没有人敢问他一句去哪儿呢？
不过，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算好。
那几个猪朋狗友都是有眼力的，看了更是小心翼翼陪在他身边。
秦篱落不说话，阴沉着脸抓起一把瓜子，一个个丢在嘴里。
这是，过来一个端着茶水的婢女，她到了这边将茶水分给几个人，就站到了一旁。
秦篱落随手端起杯子，送到嘴边刚要喝，却阴笑着又放下去了。
他对着婢女招招手，“敢算计到爷的头上？胆子不小。”
几个正在划拳的猪朋狗友听了，立刻围过去。
“奴婢不知道世子在说什么。”婢女被他吓得噗通跪倒了地上。
“是谁在背后说要给爷下药来着？”秦篱落此刻的表情阴冷，呈现出邪魅的模样来。
女婢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你胆子……”一个纨绔之弟刚要大声训斥。
秦篱落一抬手，他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
“叫，你叫试试。”秦篱落冷笑着看着丫头，“谁主使你的？要是你愿意为别人扛着，爷也不拦着你。来人，将她扔到花楼里，然后将她家里的所有人，男的送到苦窑中去，女子就跟着她一起混好了。”
“世子爷饶命，奴婢说……”小丫头吓坏了，立刻哭着嚷着求饶了。
柳思晴一个人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对接下来的事情，她既抱着期待却又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还有秦篱落那独特的嚣张声音。
“这是什么鬼地方？”
来了！
柳思晴一阵紧张，却竖起耳朵听着。
秦篱落一脚踹开了门，然后就看到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幕。
“世子。”柳思晴娇羞地用脱下的袄子遮挡住自己，此刻的她身上只剩下一个兜兜和一件亵裤。雪白的皮肤露出，似乎受到了惊吓般惊恐地看着秦篱落。
“这是什么鬼东西？”秦篱落站在门口邪笑着看着柳思晴。“看着还怪眼熟的了。”
“世子、小姐。”就在这时候，柳嬷嬷和晴雯抱着衣服过来了，“很巧”地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小姐，这可怎么是好，你的名节？”柳嬷嬷哭得那么伤心。
柳思晴却一脸娇羞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娘们倒是挺白的。”忽然，门口多了一大堆的人。
年轻的男子女子全都用，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屋子里的柳思晴。
“表姐。”赵幽兰冲进来气呼呼地质问。
她刚才在凉亭下就听到有人喊，去看免费的好戏，说是有人想陷害秦世子。
于是她就带着丫头跟着过来了，没想到到了这儿现，故事的主人公居然是柳思晴。
柳嬷嬷看到忽然涌现的人，吓得立刻要关上门。
可是秦篱落和他几个猪朋狗友就站在门槛上，门根本就关不住。
柳嬷嬷和柳思晴全都慌了，也顾不得别的，立刻开始七手八脚将衣服往身上套。
“世子，对不住。这件事在下会处理。”陆秉之急急忙忙挤开人群到了秦篱落身边。
“你将自家的丫头处置好了就行，至于这边的，爷自己会处置。”秦篱落冷笑着说。
他踱步到了柳思晴面前。
“世子。”赵幽兰不知道生什么，下意识想护着柳思晴。
“原来还有你们。”秦篱落一脚踹过去，赵幽兰就摔在了桌边，垫得她的腰差点儿断了。
“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赵幽兰看到秦篱落暴怒的模样，彻底吓傻了。
“闪开。”萧锦瑟拿着鞭子闯进来，看到正忙着穿衣服的柳思晴，一鞭子抽过去，“让你这个贱女人算计世子。就你这丑八怪样子，也想进平王府，不要脸的东西。”
说着，又是一鞭子抽过去。她今天只是有点事情耽搁来晚了，没想到到了这儿就听说有人想陷害秦篱落。
于是她立刻跑过来，却是看到了眼前不堪的一幕。
不要脸的女人，萧锦瑟用杀父仇人一般的眼神等着柳思晴。
“救命啊。”柳思晴好不容易将衣服穿上，就挨了两鞭子，痛的她直叫唤。
柳嬷嬷护着她，身上也挨了鞭子，主仆两个不禁一起嚎叫起来。
“不要打脸，等会儿还是卖给花楼里去了。”秦篱落慵懒地吩咐。
柳思晴一听，一下子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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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好人，能和你们一样调戏两家妇女吗？爷告诉你，以后谁也不许调戏良家妇女，否则爷削了你们的脑袋。”秦篱落顿时化身为正义的使者。
街边原来很多人看到秦篱落跟着一群混混在一起，早就躲到了一旁，生怕招惹了他。
所有人在看到小混混指着远处的小媳妇评论的伺候，大家还为小媳妇捏了一把汗了。
没想到全京城的秦流氓竟然改邪归正，还说了如此感性的话。
顿时四周如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世子好样的。”
“世子为了养生堂可是出了不少力，没听说吗，世子是好人。”
……
百姓的赞扬让秦篱落更是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就是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侍卫腰杆都挺直了不少了。
“对，世子是好人，咱哥几个也是好人，以后谁也不需调戏良家妇女。”一个纨绔之弟可不敢得罪阴晴不定的秦篱落，立刻上前表决心献殷勤。“要是谁敢坏了世子的名声，我第一个不答应了。”
“对，不答应。”
转眼之间，原来还准备集体调戏两家妇女的混混们，顿时都变成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秦篱落对大家的识时务还是挺满意的，他斜睨着眼睛瞄了身边的混混一眼，“算了，花楼里漂亮的姑娘多的是，爷带你们去那儿。”
“好。”
“走。”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群原本还要励志做好人的衣冠禽兽，呼啦一下就又下道了。
一个个都表示自己很心塞。
“算了，只是去了花楼而已。”
“是啊，没有祸害了咱们的生意，看样子世子真的变成了好人。”
……
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男人去花楼很平常，根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最后大家一致得出结论，秦流氓真的是变成了好人。
“小姐、小姐。”柳思晴身边的丫头晴雯不住喊着。
柳思晴傻傻地看着秦篱落远去的背影，世子长的太好看了，就是能给世子做一个贵妾，她都愿意了。
“小姐。”晴雯大声喊起来。
“那么大声干什么？”柳思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小姐，奴婢叫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反应。”晴雯心里暗自埋怨了，自己可是叫她好几声，可是小姐好像撞邪一样，对自己理都不理，现在还埋怨起自己来了。
“回去了。”柳思晴板着脸吩咐。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柳思晴看着窗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秦篱落虽然偏爱女色，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上心。
肯定是叶惊鸿那贱人在背后说了自己什么？
对，肯定是这样的。
叶惊鸿别以为这样，她就能放弃了。
无论如何，她都要成为秦篱落的人。对了，秦篱落身边虽然美人多，府里却是没有一个的，要是她提前有了孩子，那孩子可就成了平王府的庶长孙，说不定以后还能……
柳思晴的思绪飘得很远。
叶惊鸿想挡着她前进的路，门都没有。
在叶府忙碌的叶惊鸿万万没想到柳思晴竟将她当作了绊脚石。
“小姐，到了。”马车在柳府满口停下来，柳思晴还在呆。
丫头只好大声提醒失神的柳思晴。
“好，下去吧。”柳思晴整理了自己仪容才下了车。
年后柳家为了将布庄的生意再上一层楼，柳永溪和柳一鸣几个男丁，憋足了劲在布庄忙碌，更是花了大价钱在京城外围买了土地，建立了一个绣庄。
看样子是下了死心和叶惊鸿一较高低。
所以柳思晴回来并没有遇上自己的父亲兄弟，就是她的母亲赵文文也不在家，听府里的下人说是出去应酬了。
没有人管着最好，柳思晴暗喜。
“二小姐。”她往自己房子里走的时候，却遇上了在走廊中溜达的王花花。
对于王花花这个女人，柳思晴并没有任何的好感。
“不好好待在屋子里，出来干什么？少出来也少碍人眼。告诉你，不要以为大哥护着你，你就妄想在府里作威作福。”
“哎哟，二小姐。你这说得是什么话。”王花花没有生气，而是夸张地说，“妾身当然会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该做的不该做的，我记着清楚了。不过怎么说，我肚子里装的到底是相公的骨肉，妾身还指望二小姐以后回府照拂这孩子一二，哪里敢对二小姐有什么不敬。”
这还差不多！柳思晴仰起头，眼睛翻上看天，“知道本分最好。告诉你，以后就是见到叶姐姐，你更要眼睛亮一点儿，她可是将来柳家的主母，要是你不识抬举的话，她可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多谢二小姐提醒，妾身一定谨守本分。”王花花脾气那个好，柳思晴说什么，她都顺着。
这样的态度终于让柳思晴满意了。
她得意洋洋地走了。
“姨娘，二小姐也太不知好歹了一些。你这肚子里装的可是柳家长孙，她将来只是一个出嫁的姑娘，回门后还能做得了柳府的主？”王嬷嬷挑唆。
金环也鄙夷地望着走远的柳思晴。
“计较那么多干什么？那也得看看能不能等到回门那一天。”王花花笑得更加得意。
王嬷嬷听了以后，浑身一颤。忽然想到叶惊鸿当初说得话。
“还是姨娘心胸宽阔。”她恍然大悟地说。
“就不知道到时候一个千金小姐能不能将嬷嬷给伺候舒服呢？”王花花笑得意味深长。
“老奴多谢姨娘惦记着。”这是许诺了，王嬷嬷大喜。
她似乎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你们两个也不要没见识了，过不了多久，本姨娘就将你们给放出去，良民，再给你们一些银子，你们想找什么样的人没有。”她扭头又对金环银环说。
“是。”两个丫头大喜。
只要能得了自由身子，凭着她们两个的姿色，想找一个好人家还真的不难。何况到时候，姨娘许诺了，会给她们一笔银子。
有了银子傍身，她们的底气就更足了。
柳思晴在王花花这儿找到了优越感，心情总算是好多了。
可是到了院子里，再看到放在那儿的绣花工具，她心情又开始低落下去。
刺绣做得再好又能怎么样？叶欣婉的绣技在江南可谓是首屈一指，可还不是得受王花花的气。就是绣技名震平允国的叶双衣，最后却落了一个身首异处。
她柳思晴绝对不愿意做一个低贱的商户，走到哪里都要接受官家小姐夫人鄙夷的目光。
她柳思晴天生就是要做人上人的人。
“小姐？”柳思晴的奶娘也姓柳，是柳家的死契下人。
赵文文生下柳思晴几乎就没有操心过，全是柳嬷嬷将柳思晴带大的。
所以柳嬷嬷对柳思晴简直是疼到了心坎上，甚至比赵文文对柳思晴还要好，而柳思晴有什么事情从来也没有瞒着她。
“奶娘。”柳思晴有气无力地看着她。
“小姐，不舒服吗？”柳嬷嬷心疼地看着她，“你们赶紧再给小姐拿来一个汤婆子，没看到小姐脸色不好吗？”
“是。”屋子里的丫头赶紧跑出去拿汤婆子了。
“奶娘，我不冷，就是心里不好受。”柳思晴一把抱住了柳嬷嬷哽咽着说。
柳嬷嬷一下子懵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
“小姐，汤婆子拿来了。”小丫头取了汤婆子进来，将柳嬷嬷要询问的话又压下去了。
“你们都到外面守着，我和小姐有几句话要说。”柳嬷嬷板着脸吩咐丫头。
屋子里的丫头们听了都恭敬地退了出去。
“小姐有什么心思，不妨和老奴说说。老奴也好给小姐出出主意。”柳嬷嬷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我？”柳思晴还没说，眼泪就下来了。
自从在鲁国公府见过秦羽陌，她可是想尽了办法去接近秦篱落。
可是秦篱落就是个混人，整天不是在青楼就是在清雅阁里，要不然就是好多人见不着他的人影。刚陷入暗恋中的柳思晴被他折腾得身心憔悴。
柳嬷嬷作为过来人，再看到她的脸色，心里顿时一惊，小姐不知不觉已经长大，到了怀春的年纪了。“慢慢说，说清楚了，奶娘才能给你出主意啊。”
“奶娘可知道京城里的平世子？”豁出去了，柳思晴实在找不到可靠的人，她脸色羞红地看着柳嬷嬷。
“混世魔王？”柳嬷嬷大吃一惊。
秦篱落，平王府的世子爷，提起他的大名，京城里谁不知道。
那名声实在是太差了。
“小姐，你？”这种人哪里是柳思晴能碰的，柳嬷嬷顿时心急如焚。
“我喜欢世子。”柳思晴还徜徉在自己的想象中，“可是世子太忙碌，我几乎看不到他。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宁愿死了。”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
“小姐，你听老奴说。世子那样的人根本不是良人，而且他的家世，也根本不会找我们柳府这样的门第。”柳嬷嬷苦口婆心地相劝。
“我不指望做什么世子妃，只愿守在世子身旁就可以。奶娘，我实在是没了主意，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柳思晴哭得十分伤心。
“小姐，别的，老奴就是为你死也会帮你达成心愿。可是唯独这件事，老奴实在是办不到啊。”柳嬷嬷也掉了眼泪。
“难道一点儿的办法都没有吗？”柳思晴不相信。
柳嬷嬷摇摇头。
“你出去吧。”柳思晴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小姐。”
“出去。”
柳嬷嬷被她呵斥了，没办法只好离开了屋子里。
她心想，柳思晴也就是一时兴头，等过了这一阵，肯定会忘记秦篱落那个混蛋的。
没想到，接下来几天柳思晴生病了，烧而且一口饭也不吃，整个人飞快地消瘦下去。
赵文文心疼女儿，到回春堂找了郎中过来看，没想到开了几幅药后，柳思晴的病情也不见好。
“小姐这是忧思才导致的病情，只要让小姐气顺了，病也就好了。药还是停了吧。”郎中摇着头对赵文文说。
赵文文还就纳闷了，自己女儿能有什么事情值得忧虑的？
“你对娘说说，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说出来，娘也好为你解决了。”
“娘，没事。我就是担心家中的生意。”爱慕秦篱落这件事死活也是不能说的，柳思晴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敷衍了赵文文。
赵文文听了热泪盈眶，女儿真的很有孝心啊！
柳永溪等人知道了，心里感动，也抽出时间过来安慰她，无非说家中的生意有他们在，不用她一个女人操心，她只要安心在家中做绣活就可以了。
又是绣活！柳思晴听到绣活两字，就觉得反胃。
可即使得了赵文文等人的鼓励开导，柳思晴的病情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柳嬷嬷看在眼中急在心里，最后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她站到了柳思晴的床前，“小姐要是实在放心不下秦世子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真的？”原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柳思晴在听到柳嬷嬷的话以后，顿时从双上翻坐起来。
“只是这个办法太阴狠一些，要是不成功的话，只会害了小姐。”说到这儿，柳嬷嬷开始迟疑。
“我不管，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也要和世子在一起。”柳思晴完全陷入了魔障。
“老奴只怕小姐以后会怨恨老奴啊。”柳嬷嬷忧心忡忡地说。
“不怨，只要让我和世子在一起，嬷嬷以后就是大功臣。不试试，我这心永远都不会安定下来。”柳思晴的眼泪下来了。
“那好。”柳嬷嬷跺脚咬着牙下了狠心，她伏在了柳思晴耳边出了一个主意。“小姐，你可想好了。要是决定了，可就没有了回头的路。”
“这个主意好。”柳思晴笑着赞许。
开弓没有回头箭，柳嬷嬷看着变得神采飞扬的柳思晴，心里满身担忧。
柳思晴病好了，整个人都变得光彩照人。
赵文文这个做娘的看了，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丫头自从病好了以后，往外跑的时候倒是多了起来。
赵文文本来还很不高兴，不过转而一想，女儿的病情刚有好转，能出去转转散散心还是好的。
三天以后，机会来了。
“世子，这儿的红梅开得还真不错。美人也多，简直是人比花娇啊。”一群纨绔之弟围着秦篱落说。
“多看看最好，等会儿看完了，爷就要将这些红梅全都摘了。”秦篱落翘着二郎腿抖啊抖，一看他心情就很不错。
“世子要这些红梅干什么？”一个问。
“那女人会酿酒，用寒梅酿出的酒滋味是绝了。爷想这红梅开得不错，摘了送给她拿去酿酒。以后，爷也能多喝一些美酒。”秦篱落捏了一个瓜子送进嘴里说。
“世子爷能看上这儿的花，是陆秉之那王八蛋修来的福分，他敢不给。”
“对。”
……
秦篱落对同伴的献媚嗤之以鼻。
鲁国公府的公子又怎么样，凡是他秦篱落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到不了手的。
“世子。”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些人正议论着，就看到梅园的主人陆秉之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其中赫然还有太子等人。
“太子，陆公子啊。”秦篱落象征性地打了一声招呼，却连起身都没有。
“说什么这么高兴？”太子微笑着看着他问。
“爷正在夸陆秉之了。”秦篱落将瓜子皮吐得到处都是。
陆秉之听到他的话，心里顿时一阵紧张。凡是这个秦流氓想坑人的时候，向来都是先赞后坑。
“我有什么值得夸的？”但是不说话还不行，陆秉之上前一步笑着打哈哈。
“值得夸的事情多的去了。”秦篱落邪魅地笑着说，“你陆大公子年年免费开放梅园给美人，听听走到哪里都听到有美人对大公子歌颂功德。爷是好人，当然也要随波来两句了。”
陆秉之听了有些尴尬，这位二世祖还不如不夸他了。
“陆某……”
“得了，你也别跟爷客气。爷和你商量一个事情。”秦篱落翻了一个白眼过去。
“世子请说。”陆秉之赔着小心说。
“后天，爷要将这儿的梅花全都摘了。”说是商量，秦篱落的态度可没有商量的意思。
“这个？”陆秉之很为难，往年赏梅，梅花都是免费对官家和富家小姐公子哥开放三天。今年才开始，也就说这是第一天。后天的话，才刚刚第三天，秦篱落要这些梅花干什么？
“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就这样说好了，后天，爷派人过来采摘。”秦篱落霸王本性暴露无疑。
说完，也不管陆秉之脸上的表情有多么难看，他站起来迈步就走。
几个纨绔之弟想跟上。
“你们坐着，爷自己走走。”秦篱落摆摆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陆公子、太子。”秦二世走了，其余的人再也不敢得瑟了。
“你们自己玩吧。”陆秉之虽然看不上眼前几个官家子弟，可来者都是客，而且这几个家伙家里长辈在朝廷上也是数得着的人物。
陆秉之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人。
太子是平允国有名的谦谦君子，待人更是和气的很。他一直用包容的目光看着几个年轻人。
几个纨绔之弟心就定了下来。
陆秉之和太子往园子深处走去，走过拐角，太子和陆秉之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
“那流氓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太子冷冷地问。
“他既然开口了，不给也得给。否则……”陆秉之想到秦篱落那些层出不穷的整人方法，只能苦笑不已。
他可不想被秦篱落那个混人给惦记上了。
“一点儿梅花而已，给了倒是清静了。”太子叹息，他心里十分恼怒，在秦篱落面前，他这个太子都显得窝囊了。“总有一天，他也得给你低头。”
这话说得够含蓄，可陆秉之却是听懂了。
他微笑着点点头，“能屈能伸才是真丈夫。”
太子微笑着点点头。
这事仿佛就这么简单地过去了。
“表姐，快点儿过去。今日过来赏梅的人还真多。”柳思晴穿着一身火红的袄子，下面配着同色的长裙，显得摇曳多姿。
“鲁国公府的陆公子还真是个有心人。”看到人头攒动的梅园，赵幽兰的心情也同样好。
梅园中到处都是盛开的红梅，顺着蜿蜒曲折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她们惬意地顺着人流沿着小路往里走。
这一看也算是看到了门道来了。
原来说是赏梅的，其实就是年轻人交友或者是有情人相看的地方。
院子里中不时看到年轻人三五成群围在了一起。
“听说了吗？年前定王妃画了好几幅梅图了。得了画的长公主、静王府、卫国公府等几家在过年时，可是特意将画摆出来了。”
“画好，字更好，在下有幸看过几幅。”
“可不是，为了看画，京城里官宦人家谁不是争相过去欣赏。”
“只是可惜了，听说世子手里有一幅梅却是双面绣所成，你我无缘所见啊。”
“是啊，明昭公主和郡主手里的那幅也是难得见面。”
“一种梅花，却是画出不同风采，每一首诗句都是经典，定王妃不愧是我朝第一女才子。”
……
柳思晴和赵幽兰听到那一群年轻人用佩服的语气夸赞叶惊鸿，心里都要气疯了。
不过她们也都听出来了，这些人都是官宦之弟，可不是她们能惹的。
于是两个人装作梅听到继续往梅林深处走去。
“哎呀。”
“对不起，小姐。”
忽然，一个端着茶水的婢女急匆匆跑过来，和说笑的柳思晴她们一下子撞在了一起。
柳思晴最惨，身上的袄子都被茶水打湿了。
“你怎么回事？走路也不带眼睛？”柳嬷嬷生气的呵斥端茶水的丫头。
“怎么呢？”这时从后面又过来一个丫头。
“姐姐，是我不小心撞了她们。”丫头低着头说。
后来的丫头看到柳思晴还在整理身上的袄子和衣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早就说你毛手毛脚的，还不听。要是被大公子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是，姐姐千万不要和大公子说起。今日来的可都是贵人了。”
“算了，我正好带了袄子来，你找个地方让我换上就是。”柳思晴过去当了好人。
赵幽兰纳闷地看着柳思晴。
柳思晴什么个性，她一清二楚，可不是好惹的，今天明显吃了亏，就这么轻而易举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梅园可是鲁国公府大公子的。”柳思晴似乎看到了她眼中的疑惑，小声附在她耳边嘀咕。
赵幽兰眼珠子一转，觉得柳思晴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情，于是点点头。
“老奴出去到马车上给小姐取袄子去。”柳嬷嬷生怕她被冻着，于是赶紧小跑着去了。
“小姐，请跟奴婢来。”撞人的丫头恭敬地对柳思晴说。
赵幽兰带着丫头就准备过去。
“去那么多人干什么？你在这儿守着嬷嬷。”柳思晴可不想赵幽兰跟过去坏了自己的大事情，笑着阻拦了赵幽兰。
“这位小姐请跟奴婢到亭子那边去。”端着东西的婢女说。
赵幽兰想到有丫头跟着，这儿又是鲁国公府的别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于是答应留下来等着柳嬷嬷过来。
园子里的婢女带着柳思晴往一条小路上走去了。
过了一会儿，婢女将她领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小姐在这儿等着就是。”
“多谢。”柳思晴嘴角显出了弧度。
“晴雯，你去将嬷嬷接来，嬷嬷找不到路。”柳思晴吩咐。
晴雯是她身边的婢女，听了柳思晴的话，有些迟疑。
“怕什么？这儿是鲁国公府，还有她在，你过去就是。”柳思晴不耐烦地催促。
晴雯看看小丫头，这才点点头疾步出去接柳嬷嬷了。
秦篱落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猪朋狗友身边，也没有人敢问他一句去哪儿呢？
不过，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算好。
那几个猪朋狗友都是有眼力的，看了更是小心翼翼陪在他身边。
秦篱落不说话，阴沉着脸抓起一把瓜子，一个个丢在嘴里。
这是，过来一个端着茶水的婢女，她到了这边将茶水分给几个人，就站到了一旁。
秦篱落随手端起杯子，送到嘴边刚要喝，却阴笑着又放下去了。
他对着婢女招招手，“敢算计到爷的头上？胆子不小。”
几个正在划拳的猪朋狗友听了，立刻围过去。
“奴婢不知道世子在说什么。”婢女被他吓得噗通跪倒了地上。
“是谁在背后说要给爷下药来着？”秦篱落此刻的表情阴冷，呈现出邪魅的模样来。
女婢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你胆子……”一个纨绔之弟刚要大声训斥。
秦篱落一抬手，他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
“叫，你叫试试。”秦篱落冷笑着看着丫头，“谁主使你的？要是你愿意为别人扛着，爷也不拦着你。来人，将她扔到花楼里，然后将她家里的所有人，男的送到苦窑中去，女子就跟着她一起混好了。”
“世子爷饶命，奴婢说……”小丫头吓坏了，立刻哭着嚷着求饶了。
柳思晴一个人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对接下来的事情，她既抱着期待却又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还有秦篱落那独特的嚣张声音。
“这是什么鬼地方？”
来了！
柳思晴一阵紧张，却竖起耳朵听着。
秦篱落一脚踹开了门，然后就看到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幕。
“世子。”柳思晴娇羞地用脱下的袄子遮挡住自己，此刻的她身上只剩下一个兜兜和一件亵裤。雪白的皮肤露出，似乎受到了惊吓般惊恐地看着秦篱落。
“这是什么鬼东西？”秦篱落站在门口邪笑着看着柳思晴。“看着还怪眼熟的了。”
“世子、小姐。”就在这时候，柳嬷嬷和晴雯抱着衣服过来了，“很巧”地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小姐，这可怎么是好，你的名节？”柳嬷嬷哭得那么伤心。
柳思晴却一脸娇羞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娘们倒是挺白的。”忽然，门口多了一大堆的人。
年轻的男子女子全都用，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屋子里的柳思晴。
“表姐。”赵幽兰冲进来气呼呼地质问。
她刚才在凉亭下就听到有人喊，去看免费的好戏，说是有人想陷害秦世子。
于是她就带着丫头跟着过来了，没想到到了这儿现，故事的主人公居然是柳思晴。
柳嬷嬷看到忽然涌现的人，吓得立刻要关上门。
可是秦篱落和他几个猪朋狗友就站在门槛上，门根本就关不住。
柳嬷嬷和柳思晴全都慌了，也顾不得别的，立刻开始七手八脚将衣服往身上套。
“世子，对不住。这件事在下会处理。”陆秉之急急忙忙挤开人群到了秦篱落身边。
“你将自家的丫头处置好了就行，至于这边的，爷自己会处置。”秦篱落冷笑着说。
他踱步到了柳思晴面前。
“世子。”赵幽兰不知道生什么，下意识想护着柳思晴。
“原来还有你们。”秦篱落一脚踹过去，赵幽兰就摔在了桌边，垫得她的腰差点儿断了。
“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赵幽兰看到秦篱落暴怒的模样，彻底吓傻了。
“闪开。”萧锦瑟拿着鞭子闯进来，看到正忙着穿衣服的柳思晴，一鞭子抽过去，“让你这个贱女人算计世子。就你这丑八怪样子，也想进平王府，不要脸的东西。”
说着，又是一鞭子抽过去。她今天只是有点事情耽搁来晚了，没想到到了这儿就听说有人想陷害秦篱落。
于是她立刻跑过来，却是看到了眼前不堪的一幕。
不要脸的女人，萧锦瑟用杀父仇人一般的眼神等着柳思晴。
“救命啊。”柳思晴好不容易将衣服穿上，就挨了两鞭子，痛的她直叫唤。
柳嬷嬷护着她，身上也挨了鞭子，主仆两个不禁一起嚎叫起来。
“不要打脸，等会儿还是卖给花楼里去了。”秦篱落慵懒地吩咐。
柳思晴一听，一下子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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