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沉默 作者:七声号角

    动于衷,但其实很想领养你。

    那这样不累吗,魏囡问,喜欢就说呀,不喜欢也可以说啊。为什么不说呢。

    没有为什么,院长说,以后你长大也会这样的。

    魏囡不懂,难道这就是大人吗。

    魏北陪着单伍在吸烟区坐了会儿,单伍看着年轻人乖巧的模样,想努力从他的轮廓里,找到一点与魏囡相似的影子。除了那双眼睛,兄妹俩完全不同。

    单伍抖着烟灰,跟魏北讲,“囡囡这女孩值得更好的环境。我很喜欢她,你回去问问,她满不满意。她要是高兴,下个月就可以搬过来。”

    “下个月?”魏北觉得有点快。

    “教育要从基础抓起走,她已经比同龄人慢了很多。我想给她的不是普通教育,她很聪明,有灵性。她需要精英教育。”

    魏北对精英教育完全没有概念。如今社会上最爱给中产阶级以上的人群,鼓吹精英教育、高等教育。感觉自己小孩不学个三四门语言,不玩点马术桥牌,不打高尔夫不每年出国游学,就是落后别人一等。

    魏北自己没有受过这种教育,他只知道学习很累。除了学习,还要去学其他东西,应该更累。

    “这样会不会对囡囡来说太难了点。”魏北问。

    单伍盯着他,淡淡道:“想要成为人上人,就没什么是容易的。”

    或许五哥这大半辈子,是这般过来的。可魏北并不希望魏囡成为人上人,他只要她快乐,可以治好病,可以开心长大就行了。

    但魏北没有说,他知道一旦选择把魏囡送出去,他就没多少资格对囡囡未来的人生做规划了。

    单伍说,魏囡这样的孩子,应当坐在教室里,站在讲台上,以后还要加入学生自治会,她应该光芒万丈。囡囡情商高,别小看她。她不应只是从书上看到其他国家的照片,她可以在未来自己前去,想在外面住多久,想在哪个国家体验生活,都可以。

    单伍说,我能给她提供这些条件。

    魏北对此无话可说。他察觉自己在沈南逸面前,尚有机会和胆子辩驳一番。独独对上单伍,是听话和顺从。偶尔使点性子,也会拿捏到位。不过分,不逾矩。

    这男人看着温柔儒雅,话语中总透出强势和压迫感。叫人不得不服从。

    单伍能给魏囡提供这么好的资源,魏北还有什么不满足,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起码,这是目前为止囡囡最好的归宿。

    起码,单伍会善待她。

    三人用过晚餐,单伍开车先送魏囡回医院。临别时,魏囡与单伍握过手,还小心翼翼地拥抱了他。床头放着两摞新书,大小共二十本。未开封,书页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魏囡知道以后会跟着这个叔叔生活,她希望留下个好印象。

    走之前,单伍问魏囡,你觉得叔叔怎么样。

    魏囡想了想,说叔叔是个好人。大好人。

    单伍就笑,他说,以后不要简单用“好”和“坏”来评价一个人。也不要简单地用“好”和“坏”来评价任何事物。

    魏囡被绕晕了,她问为什么呀。

    单伍说你该睡觉了。囡囡,以后你会明白的。

    锦官城夜晚有阵雨。天气预报显示云城白天有雨,晚上晴。大约是云雨耐不住性子,踉踉跄跄地跑来锦官城。要在这里肆意大闹一番。

    空气闷热,魏北坐于副驾。天色黑得有点脏,油墨颜料倾倒不均匀,浓一块淡一块。

    通往郊区的公路灯火通明,在夜里燃烧。

    单伍执意要送魏北回家,说两人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再者,送送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他又问魏北,是不是跟沈南逸住一起。

    魏北嗯一声。

    “我听说宋谷义老师去世,老沈应该去云城参加葬礼了。他不在家,我送你也不碍事。”

    单伍憋了一晚的烟瘾,这会儿叼着烟头,却不抽。

    “他什么时候回来。”

    魏北说:“明天,或者后天。”

    单伍点头,表示知道了。

    车辆停在家门口,魏北想下车,单伍锁了车门。魏北不知道五哥是什么意思,只能转头盯着他。单伍升起四扇车窗,将刚起的狂风挡在外面。

    变天了。云雨聚集。树叶开始高歌,四周漆黑一片。

    我想做。单伍说。我们还没试过在车上。

    魏北紧紧抓着安全带,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人的欲望有时来得很没道理。来就来了。可能是因为对方露出了某个诱人的表情,可能是对方某种眼神,某句勾人心魂的话语。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单伍只是单纯的想做,就在车里。

    他们还没有试过这种新鲜的方式。大可以试上一试。

    单伍放下魏北的座椅,解了安全带。他叫魏北退到后座去,自己也调换位置过去。宾利停在别墅前,停在魏北与沈南逸的“家”前。

    紧张,又刺激。

    单伍用领带遮住魏北的眼睛,他不想看到那里面有任何忐忑与惊慌。魏北看不见了,黑漆漆的。他唯一能依附的就是单伍,他抱紧了他。

    魏北认为他没什么可以拿去和单伍做交换的,唯有这具身体。单伍愿意给魏囡一个光明美好的前程,作为哥哥,魏北应该回报些什么。

    否则他们就欠了单伍,欠人情总归是不好的。魏北能给的,只有性。他没有拒绝单伍,还得全力配合。

    很快宾利摇晃起来。时而压抑,时而亢奋的声音如潮起潮落。魏北看不见,他的五指几乎要嵌进单伍肩膀。

    车内温度很低,魏北却浑身是汗。他像一条湿滑的鱼,游荡在波涛汹涌的欲海里。

    单伍叫他的名字,咬着年轻人的喉结。他们没有接吻,甚至没有过多言语。

    风敲响车窗,没多久,雨也敲响车窗。

    沈南逸下飞机时,接近八点。同天运送的大奔比他提前到达,沈南逸到停车场去取车,没顾上吃饭,驱车回家。

    他在路上反复回想周柯的话语,是否对魏北的要求太严格,是否应当对他再好些。

    他们之间没多少日子了,或许该制造些美好点的回忆。

    临近家门时,雨点飘落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左右摇摆,像极了沈南逸的心。前方有点模糊,上半山后基本没车辆。别墅区住户不多,楼与楼之间隔得挺远。

    当初是魏北随口说,这房子挺好,清净。

    沈南逸就买下来。

    顺着道路拐个弯,还有几百米到达。沈南逸看见一辆宾利停在自家门前,熄了火。

    他猛地降下车速,甚至关掉近光灯。

    这宾利他认识。是单伍的。

    那天他们谈完合约,两人同时取车离开。那时单伍开的就是这辆。沈南逸记得。

    大奔慢慢滑动,向着宾利。很多年后,沈南逸也说不清那一刻心情。他抬眼看了看家里的灯火,完全熄灭。

    再看一眼停住不走的车。过往那些事儿,完完全全串了起来。魏北脖颈上的吻痕,魏北让他听的活春宫。

    单伍说,我家小猫咪这爪子利得狠。他就在楼上。

    单伍说,是啊,野猫不好养。谁知道在哪儿呢。

    魏北就在单伍的阁楼上。魏北就在单伍的身边。

    沈南逸对这个认知,起初是没有怒火的。换言之他根本没想起来,应该是先暴怒,还是先走开。他将大奔停在宾利后面,熄了火。

    沈南逸坐在车内,沉沉地看着前方。

    宾利在摇动。在剧烈摇动。

    沈南逸感到口干舌燥,心脏却没加快。就在大奔停稳那一刻,单伍也从后视镜看见了沈南逸。此时魏北跨坐着,眼睛蒙得严实,什么也不知道。

    单伍没有停。他看见了,但他依然在奋力运动着。他要魏北喊得大声点,浪一点。魏北便放开嗓子,照办。

    云层浓得化不开。空气并没有因为下雨而稀释。呼吸起来,像一块黏腻的过期硬糖。

    沈南逸打开车门,下车。他一步步走进宾利,从包里摸出烟盒,叼了根烟。他听见了,听见熟悉的声音,忽软忽浪,勾得人血管膨胀。沈南逸见识过魏北的漂亮,在办那事之时,更漂亮。

    是带了欲望的,艳丽的漂亮。

    他走近了,站在车后。三个人,只隔着一层后车窗玻璃。

    魏北应是与沈南逸面对面。可他看不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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