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小皇子 作者:手帕望明月

    边按捺不住地往里面偷望,可是殿门大开着,里面没有人。

    “皇上不在,”李元面有难色,“殿下不如先用午膳吧,皇上吩咐了不必等他。”

    锦桓眨眨眼睛,仔细地观察着李元的表情,他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异样。可是,“皇伯伯去哪儿了?李公公怎么没有跟着?”

    李元勉强陪着笑,额上却已经急出了汗:“皇上有要紧事,奴婢不方便跟着。”

    “皇伯伯有什么要紧事?锦桓去找他。”

    “诶,别别别!”李元慌忙拉住要走的锦桓,又知不妥连忙放手,“皇上吩咐了,不准跟着,他一个时辰后就会回来的。”

    “李公公,”锦桓突然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只金蟾蜍,在手上抛了抛,笑眯眯地看着李元,“李公公,皇伯伯去哪儿了?”

    李元狠狠得咽了口口水,坚决摇头:“奴婢不知道。”

    “皇伯伯去的是不是每次休沐日去的地方?”锦桓继续问道,颇有些咄咄逼人。每逢休沐日夏文轩都会微服出宫,有时会带着李元,有时连李元都不带,小时候锦桓还会吵着闹着要跟去,但每次这个时候夏文轩的心肠都格外硬,他从来没成功过。所以五年了,锦桓还是没弄清楚夏文轩每次休沐日是去了哪里。

    “小祖宗诶,求您别问奴婢了,奴婢真的不能说。”李元皱着一张脸,哈着腰已经快哭出来了。今天一个两个都那么强势,他这条小命可怎么才能保住啊!

    “你说不说?”锦桓威胁着,“你若不说,不用皇伯伯回来,本殿下就把你的脑袋拧了!”

    李元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诶哟喂,殿下您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就算您把奴婢的脑袋拧了奴婢也还是不能说啊!”

    锦桓嫌弃地退开一步:“脏死了,快别哭了。”

    “锦桓!”锦桓毫无防备得被一股大力往身后一拉,跌进一个结实怀抱,“朕回来了。”然后他又对李元说,“备膳,朕饿了。”

    “是,奴婢这就去。”李元来不及庆幸,一溜烟儿地就跑开了。

    “皇伯伯――”锦桓伸手抱住他,脑袋蹭蹭他的胸膛,夏文轩还穿着外出的衣裳,白色回字纹外袍绣着淡雅的青竹,锦桓玩着他缀在腰间的玉饰问,“皇伯伯怎么今天出宫了,锦桓回来见不到你,不想一个人吃饭。”

    锦桓的脑袋靠在他身上,发丝垂下,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颈项。夏文轩移开目光,把锦桓推开,“都多大了,还抱着朕撒娇成何体统。”

    锦桓委屈地瞅着夏文轩,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夏文轩被他看得受不了,转身往殿内走去,“快点进来吃饭,以后不许威胁李元,听到了吗?”

    锦桓闷闷地答应了一声,跟着夏文轩的背影走了进去。

    今天一早李元找的嬷嬷就来过了,跟他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他完全不想听,什么以后要娶媳妇儿啦什么的,长大一点都不好,他要跟皇伯伯在一起!

    “皇伯伯,你刚才去哪儿了?”吃饭时,锦桓问道。回到宫后他又开始悲惨的吃药膳了,当面对着难以下咽的药膳时,夏文轩却在吃肉,他感到悲愤欲死。

    夏文轩专心吃着饭,他很少有这样空闲的时候可以好好用他的午膳,大多数时候,他午膳时也是和大臣们边吃边聊的。

    夏文轩不理他,锦桓也觉得无趣,戳戳自己面前的药膳,站起来说:“皇伯伯,我吃饱了。”

    夏文轩一点都没有理他的意思,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兀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锦桓一赌气,留下一句,“我找师父练武去了!”便跑出了清凉殿。

    直到锦桓跑得没影儿了,夏文轩才回过神来,一直在耳边呱噪的声音突然不见,还有些不太习惯。

    “皇上,”安静了还没一盏茶的功夫,李元的声音又在殿外响起,“丞相大人求见。”

    夏文轩放下筷子,喝了口茶:“让他进来。”

    齐芮白走进大殿,身上穿着朝服,手上拿了一份奏折,步履匆匆:“参见皇上。”

    “起来吧,丞相何事求见?”夏文轩刚好漱完口,小太监们把他身前的食物全部撤下。

    “皇上,洛安来的八百里急报。”齐芮白神色凝重,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奏报中说粱国大军渡河而来,烧光了沿着乾江的田野和粮仓,无人身亡,但有两人下落不明,如今梁国已兵临洛安城下。”

    “废物!”夏文轩一拍桌案,“卫锋怎么说?”

    “此奏报就是卫将军所呈。”齐芮白走上前,双手奉上卫锋发来的奏报。

    夏文轩越看脸色越发凝重,梁国将船涂成漆黑,不点灯,趁夜而来,潜进洛安城外的村落中,然后大举放火焚烧。幸而五年前水贼事件后,临江的良田就改成了军方的屯田,住在此地的都是士兵,梁军突袭时还算反应迅速,因此无人身亡。然而有两人失踪,卫锋怀疑这两人有可能是对方混进军中的细作。

    如今兵临城下,战争一触即发,两国间微妙的平衡顷刻间就被打破。

    “传旨到各关卡,全部进入备战状态。”夏文轩道。

    “是,皇上,洛安遭到突袭时已经燃起烽火台,臣也已派快马逐一通知,确保万无一失。”齐芮白说道。

    “嗯,李元,招兵部元大人觐见。”夏文轩说,顿了顿又道,“把郭杨也叫过来。”

    元隆和郭杨来得很快,一起来的还有刚刚在郭杨处练武的锦桓。

    锦桓已经习惯了上课上到一半师傅被叫走这种事情,有时候吴太傅也会临时被夏文轩叫走,参与商议一些事情。于是他熟门熟路地为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拿了本书开始看,完全无视了周围紧张的氛围。

    夏文轩和他们三人商议到很晚。齐芮白是丞相,理应六部之事都在他管辖范围之内,是夏文轩的副手。元隆是兵部尚书,也是军中元老,夏文轩第一次参军时就是由他做为主帅的,而郭杨则是跟随夏文轩一起在战场上闯出来的名头,当年挡下梁国的大举进攻,并把他们赶至乾江以北,便是夏文轩和他们的杰作。

    “皇后娘娘,皇上正在与大人们等商议国事,任何人不得入内,您请先回吧。”夜色如水,夏文轩的议事厅里仍旧灯火通明,皇后带着亲手做的宵夜而来,被李元挡在门外。

    “不碍事,臣妾再等等,等皇上议完事了再进去。”皇后不知为何心思坚决,已经在门外与李元周旋了许久。

    李元胖胖的脸陪着笑:“皇后娘娘这是何苦呢,皇上今夜恐怕又得议事到子时之后,皇后娘娘保重凤体,还是快些回去吧。”

    “李公公可知皇上召了哪几位大人前来?”皇后又问。

    “娘娘,皇上的事奴婢可不敢乱说。”李元急得又开始冒汗,这皇后匆匆赶来闹得是哪一出啊。

    皇后:“听闻是洛安城出事了,可是如此?”

    李元:“娘娘别问了,奴婢一个阉人哪里知晓这么多,奴婢只知道奉皇上之命为皇上办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公公别以为本宫是不懂规矩之人,本宫只是担忧皇上龙体。”皇后一抬下巴,身后的宫女连忙塞了几片金叶子到李元手里。

    李元连忙推拒:“皇后娘娘这可使不得。奴婢这就给您进去通报一声,只是见不见就看皇上了。”

    皇后收回被退回来的金叶子:“如此甚好。”

    李元转身正要开门进去,不想门自己就开了,锦桓揉着眼睛走出来,撞见李元,打着呵欠说:“李

    公公,皇伯伯议事还有些时候,他让你送些宵夜进去。”

    李元一见他就暗道不好,他才拦着皇后说谁都不得入,转眼二皇子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这该如何交待。

    皇后看见锦桓的时候脸色也变了变,早就知道皇上对这个义子宠得如珠如宝,没想到这么重要的议事居然都让他参与。这可是连作为嫡长子的锦礼都没有资格旁听的!

    “锦桓。”皇后耐着性子扯出了一点笑容。

    锦桓这才发现殿门口还站着皇后这票人,一瞬间连困意都惊走了:“皇后娘娘好。”锦桓乖巧的问安。

    “锦桓不用这么客气,你是皇上的义子,论起来也可以叫本宫一声母后。”皇后放柔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些。

    锦桓像是没听懂一样,他催促着李元:“皇伯伯要得急,几位大人们也都饿了,李公公快去准备吧。”

    李元得了特赦,立刻拔腿就跑,二皇子您自求多福吧,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皇后努力掩藏起自己心里的不悦,她拉起锦桓的手,挂上笑容道:“本宫许久不见二皇子了,二皇子长高了不少。”

    “皇后娘娘,我们昨天晚上在寿安宫见过的,您忘了吗?”锦桓说着,无视皇后僵住的表情,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如果娘娘没别的事,锦桓先回去了。”

    “等等,”皇后立刻说,意识到自己表情有些狰狞,立刻又努力扯出僵硬的笑容,“你皇伯伯在里面跟谁议事呢?能说给本宫听吗?”

    锦桓疑惑得看着她,皇后从来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今天怎么如此和颜悦色。锦桓想了想,摇摇头:“皇伯伯说过,议事厅的事情不能外泄。”

    皇后几乎要咬碎银牙,议事厅的事的确不能外泄,可是他一个未封王未领职的皇子在这儿算是什么意思!

    ☆、不详

    “惜兰姐姐早。”时至初秋,百花寥落,御花园的树叶渐红。去太学的路上,锦桓打着呵欠,与惜兰问好。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惜兰穿着淡蓝色的衫子,乌黑的长发依旧用那根素木簪子挽起。

    “唔…皇伯伯昨天晚上议事到很晚,就睡得晚了些。”锦桓拍拍小脸强打起精神。

    “听说洛安出事了?昨天舅舅也留宿在了宫中。”惜兰说道,她说的舅舅便是郭杨,郭贵妃的兄长。

    “嗯,昨天师父也在。”锦桓又打了个呵欠,“姐姐快点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锦礼急匆匆赶到太学的时候,吴崇禧已经清了清嗓子准备开讲。

    “拜见太傅。”锦礼跑进来气还没喘匀,先给吴崇禧行了一个学生见老师的礼仪。

    “大皇子一贯守时,今天何故来迟了?”吴崇禧放下教案,缕着胡子缓声问道。

    锦礼迟疑了片刻才道:“母后今晨偶感不适,所以耽误了些时候,望太傅见谅。”

    吴崇禧没说什么,只是缕着胡子让锦礼坐下,老迈的双眸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锦礼几眼。

    “咳咳…上课。”他清了清嗓子,重新拿起教案,开始讲课。

    “…今天就讲到这里,各位殿下可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日至中天时,吴崇禧停了下来,从他的三个学生的脸上一个个扫视过去。锦礼低着头,避开了吴崇禧的目光,而锦桓却站起来说:“太傅,锦桓有一事不明。”

    吴崇禧老神在在,看着像是在笑又好像一贯如此:“殿下请说。”

    “什么是长大?人为什么要长大?”锦桓问道,自从那天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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