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 作者:素月离离

    了,把一切都忘了,不记得自己曾经爱到骨子里的人,也不记得那人的音容笑貌,你说说,这多可怕?活着就不一样了,就算那人不在,可她依旧活在心里,一个人带着两个人的记忆活着,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总比忘了一切要好”

    “不是有句话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修离墨打断她,“永远没有盼头,没有希望,对活着的人最残忍。”

    弦歌蹙眉,“此言差矣,夫君,你答应我,为我好好活下去,别把我忘了,除了你,几十年后,我怕没人会再想起我,就好像梦一场,梦醒无痕。”

    修离墨看着她,她脸色苍白。

    他没办法点头应承她,哪怕只是谎言。

    多么残忍,当初他什么都不知道,她就一己承担了一切,一开始就没给他选择的权利。

    如果他知道,哪怕死,也不会放她离开。

    现在,她怎么还能提这种要求?

    又要被抛弃了。

    修离墨,你这一生真的注定孤煞吗?

    弦歌真的倦了,明明舍不得他,视线却渐渐模糊。

    她咬了舌头,嘴里闻到血腥味,困倦方散去些许。

    怕他看出异样,转眼望向远处的梨花,纷纷扬扬,真的好美。

    可惜,她这一生最爱桃花,怕是没机会再看漫山遍野的桃花了。

    想到这里,弦歌不免遗憾。

    “夫君,你说谷外的桃花是不是都开了?也不知哪里有。”

    “你不喜欢梨花?”修离墨反问。

    认识了她这么多年,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不知她爱桃花。

    修离墨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层,弦歌没听出他话里的懊悔,摇了摇头,“梨花固然不错,可惜眼里先有了桃花,从此再美的花,都入不了我的眼了。”

    岂止桃花,人也一样。

    哪怕他没有倾世容貌,爱了便是爱了,哪能计较那么多。

    “那好,明日我带你出谷去看,我们就定居在种满桃树的地方,年年开花,让你看个够。”

    “好,我要看你亲手种的,以后你每年都种上一百株,我要一万株,漫山遍野都是。你说好不好?”弦歌拉着他的衣袖,满眼期待。

    修离墨噤声,嘴角的笑凝固。

    她还真不死心,说什么桃花,让他亲手种,就这么怕他想不开么?

    弦歌失望地看着他,“这么小小的愿望,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修离墨苦笑,满目苍凉,这里是小小的愿望,分明就是逼他活下去,一万株,那可是一百年。

    “夫君,你迟迟不肯答应我,莫不是怕自己受不得寂寞,怕我走后,你会很快忘了我?也是,一百年,很久啊,可以发生很多事,再浓的爱,都会消散在时光里。”

    弦歌低头,笑声里满是辛酸。

    修离墨心口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此逼他,她倒真敢。

    不是怕忘了她,是怕太想她。

    爱了她一个,怎还会容别人侵占她的领地?

    修离墨憋屈,沉着脸,闷声闷气说:“你说什么都没用。”

    修离墨不肯让步,弦歌亦知自己难为他了,换做她,未必做得到。

    纤弱的指抚上他俊美的脸庞,瞳色深绝,悲痛交加。

    弦歌叹息,何苦来着。

    “听说地府有十八层地狱,六界阎王殿,凡人前世修了善果,转世可投一户好人家。恶人以罪论罚,轻者落畜生道,重着发配到十八层地狱里,日日受尽折磨,刑罚尽,方可转世投胎。第一界阎王殿,掌管正常命数尽绝的鬼魂,第二界阎王殿掌管罪孽深重的恶人,其余四殿,分管牲畜类。”

    “此外,还有个雀罗殿,管的是命数不该绝的鬼魂,他们阳寿未尽,或因意外身绝,或自杀身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些鬼魂乱了六界纲常,理应受罚。或无转世投胎的机会,或落畜生道。”

    “夫君,我这一辈子似乎没做甚坏事,该是直接转世投胎的”

    弦歌栗然收声,修离墨这么聪明,该懂得她的意思。

    他如果轻生,恐怕下一世不能和她相逢了。

    修离墨嘴角倏沉,眸光微暗,黏在她身上,绝深的瞳,又气又恼。

    “你鬼扯这些,以为能唬住我?”

    这女人满脑子都在想什么,这种离谱稀奇的事都能讲得头头是道。

    他虽看过溯镜,知晓这世界玄乎得很,但她凡人一个,去哪里懂这些,不过是在吓唬他。

    弦歌撇了撇嘴,随手掐了掐他的脸颊,无奈叹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呢,难道你为了贪一时之快,误了我一世?”

    “此话怎讲?”修离墨都快被她跳跃的思绪弄乱,聪明的脑瓜子,在她面前完全不顶用。

    弦歌愉悦一笑,目光悠远深长,充满了迷离,连带着声音都裹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我曾经看过一本经书,说是奈何桥边有一个幽冥河,幽冥原本是一条清澈澄净的河水,日日吸收了经过奈何桥边鬼魂的怨怒,日久天长,河水变成了血红色,半日寒如冰川,半日滚热沸腾。”

    “凡跳入幽冥河里的鬼魂,经受寒热煎熬,日夜看尽桥上过往鬼魂的往生,若是熬过一千年而不魂飞魄散,便可带着前生记忆转世投胎,再续前生姻缘,携手三生三世。但每过几十年,奈何桥边就会走过前尘不肯忘却之人,那人早已忘记一切,麻木不仁,往幽冥河里漠然看一眼,不知你为了他在受苦受难。这才是最难熬的,一般人都熬不过。”

    “忘川河边一块三生石,待千年过后,脱胎换骨后,两人的名字出现在三生石上,姻缘自成,无人能拆。”

    “别胡说,我定不会让你受这种苦。”听人说过,越是濒临死亡,越爱瞎说,修离墨真是怕了,怕她突然撒手,再也没人喊他一声夫君。

    “呵呵!”弦歌抓着他的手,眉眼间都是柔和的光彩,“夫君,这一生没能和你厮守到老,我好不甘心。若真有幽冥河,记住,我在幽冥河里等你,我要为我们下一世争取幸福。”

    “你答应我,要好好活着。轻生的人,是不能过奈何桥的,不过奈何桥,你就没法看到在幽冥河里的我。如此一来,千年之后,我该去哪寻你?你这不是耽误我们下一世么?”

    修离墨恼羞成怒,绝美的瞳了都是绝望和不甘,捏着她的手,厉声叱责,“我不信这些,从来就不信。”

    口上说不信,心底却也孤疑。

    眉目深沉,咬碎了牙,高大的身躯震了震,“沐弦歌,我不要你跳什么幽冥河。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自私?总是自己决定了一切,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你让我一个大男人情何以敢,我拿什么脸去面对你?”

    “这一次,你不能这么自私,要跳幽冥河,换我来,如果你敢跳,生生世世,我都不会让你找到我,我说到做到。”

    幽冥河,每天寒暑变换、冷热交替,足足一千年,熬不住便魂飞魄散,他怎么舍得她受这种苦,怎么敢赌?

    魂飞魄散后,天地之间,他该去哪找她?

    他好恨,恨自己无能为力,总是让她独自一人面对痛苦,就连死,也不能陪她么?

    听他粗喘,愤怒地勒紧她,俊美的面容扭曲狰狞,什么风度翩翩,什么温润如玉,他的眼神像修罗道的煞神,冷得足以冰冻三尺。

    弦歌心下惧怕,有些后悔说了这番话,本想打消他轻生的念头,没想到让他这么愤怒。

    弦歌心痛地抱着他的腰身,张了张嘴,修离墨厉狠地瞪她,这下脑子清醒了不少。

    她怕死,怕再也看不到他。

    若真有幽冥河,她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她舍不得忘记他。

    自私就自私,自私一次赢来三生厮守,她不亏。

    当然,这话她不敢说。

    沉默了许久,太阳渐渐落山。

    天冷了,弦歌揽了揽身上的衣袍,见状,修离墨闷声不语地将她拦腰抱起。

    回到了木屋,修离墨把她放在床榻上,自己也俯身褪去鞋袜,抱着她靠坐在床壁上。

    修离墨伸手拉过被褥,旋即闭上眼,神色淡漠,瞧这样子,还在生气,是打算不理她了。

    弦歌一笑,淡淡开口,“索性说开了,我走后,留你一人着实苦了你,这样吧,两年为期,我允许你颓废两年,两年后,你要振作起来,好好活着,别辜负了我的期望。”

    修离墨猛地睁开眼睛,黑沉沉的眸子带着天生的威压,毫不遮掩。

    弦歌倚在他怀里,迎着他的目光,不避不闪,倔强得让他恼恨。

    “这两年,你还是我的,你别在这两年里喜欢上别的女人,就当是为我们的感情画上完美的句号吧。两年后,你就去找一个心仪的女子,好好跟她过一辈子”

    “沐弦歌!”修离墨大吼出声,额上青筋暴跳,他真想掐死她,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的,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来?

    弦歌睁着一双大眼睛,瞳仁周围红了一圈,面上还倔强地笑着,任谁对心爱的人说出这种话,都心痛到不能呼吸。

    可她没办法,修离墨太长情,如果她不把话说清楚,只怕他将来遇到心仪的女子,因愧对她,也不会接受。

    他还有漫长的一生,而她只是他沿途的一处风景,万不能牵绊他的步伐,毁了他一辈子。

    “你别吼,我听得见。世事难料,沧海都可以变成沧田,漫漫时光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你不是最深有体会吗?没遇到我以前,你不是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所以凡事都不要说死了,留条后路。”

    “世界上那么多女人,性格容貌相似的何其多,谁都不敢笃定,将来你会不会遇上那么一个女子,爱她比爱我更深。到时候,只怕你不会记得我,或者才明白,我不过是一个过客,只是你生命中的一点色彩,而她,才是你的全部,你会庆幸自己遇见她,就像如今对我一样。”

    说罢,弦歌闭上了眼睛,等待修离墨的怒火。

    她不清楚有没有那么一天,但是她不想耽误他。

    这些话说出来,谁也体会不到她心里的痛,心被狠狠撕开,碎成了渣。

    出乎她意料的是,等了半天,修离墨都没有说话,也没意料中的怒火。

    睁开眼睛,对上他湛黑的眸子,淡淡无痕,深邃得让她看不穿。

    修离墨没有跟她争执,怎么想是她的事。

    他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一辈子,就是这么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非她不可,当初遇到那么多女人,哪个不是倾城之色,但他对谁多看过一眼?

    有时候他在想,一直洁身自好,不让任何女人占据他的心,是不是就在等她,等她出现?

    她不会明白,他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她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替代不了。

    她说这些话,就像是在掏他的心窝子,原来被爱人误解、不信任是这么痛,痛得他想嘶吼出声,那把刀在身上刺过,让身体的痛替代心房的痛。

    “你不信我,我无话可讲,但我会用一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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