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阿喀琉斯 作者:春酒醉疏翁

    “是。”

    你不该感到愤怒,进而被情绪左右头脑,但惹恼你的人的确挑的不是时候,你从睡袋里爬起来,打开扭灯,昆图诧异的睁开双眼,他的一只手臂枕着脑袋,另一只手搭在腰上,随意的摊着两条长腿,毫无防备的姿态。

    你标记过他,雌虫或许不清楚,但你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你只是不屑于使用这样的手段,也不愿意在他身上浪费过多的情绪,可他让你感到心烦,只能通过惩罚让他闭嘴。

    “你的虫纹在什么地方?”

    他扯了扯嘴角,有些滑稽的看着你,似乎不知道该摆出何种表情:“什么?”

    你告诉他:“或许你不该让虫随便的标记你。”

    你从未尝试过调情的手段,也没有实际操作的经验,但脱衣服并不是很难,你拿起酒囊仰头喝了一口酒,脱掉了外套,解开衬衫,尽量多的释放气息。

    然后一鼓作气的压到他身上,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愕然的神色,冷冷问:“反抗吗?”

    你抬高他的下巴,轻蔑下撇。

    “你不对劲。”他被你的动作惊到,然后猛地偏过头去看旁边的酒囊,眉头紧皱,似乎想起什么似得大骂:“苏克这个混账。”

    第16章第十六章

    酒暖和了你的胃,干燥了你的唇舌,你的眼眶微微发烫,身体也暖和起来,可你的心却空荡荡的下坠。

    不该这样,你喝过酒,也在无人时醉倒过,却从未在心底燃起如此热切的渴望,你清醒着剥离了理智与情感,想要拥抱一个人,无关风月爱恨,简单的情欲而已。

    “昆图。”

    你居高临下,喊他的名字,他略狼狈的仰倒在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对你的低喃充耳不闻。

    他凶狠的拧紧眉毛,想要克服天性的顺从站起来,却只能用更强的意志控制贴上来的欲望,他弓着腰,咬着牙,饱满的肌肉群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伏动,充满了蓬勃的爆发力和动态汹涌的美感。

    “酒有问题,你清醒一点。”

    你木然着脸,手指按压着他温暖的肌肤,你本来会说抱歉,然后平静的停下动作从他身上站起来。

    你会这么做,你不愿意强迫任何人,也不接受随意的性,何况你还听到苏克的名字,直觉一切的冲动或许与他有关,可你太难过了,情绪的锁链扼住你的咽喉,迫使你发声打破沉默。

    你该说什么?

    你不知道。

    你经历了很多倒霉事,明知这并不能击溃你的意志,却始终不能合理的发泄。

    你需要欢笑,需要鼓舞,即使你知道自己做不出来,但无数的经验告诉你,成功的前提就是不能沉湎于死亡与失败。

    你一直如此鼓舞自己,却在此刻崩溃的一塌糊涂。

    你没有眼泪,没有言语,如同每一次沉默的忍受,即使内心崩塌了一个角,也因为有朝一日会忘却或者重建,而难以感到哀恸。

    你低下头,将他喘息的样子纳入眼帘,你骑在他的腰上,听他安抚你的情绪,他说酒,说苏克,说解决的办法,有条不紊,只等你起身就能解决。

    他极力克制,偏过头错开呼吸,并试图警告你,他有比你更加强大的力量,比你更坚定的意志,却全都用来克服本能。

    你说:“不。”

    然后附身亲吻他,他瞪大眼,僵硬得如同一只被钉起来的青蛙,他的脸颊细微的鼓动,发出隐忍的抽气,他想推开你,却仿佛拥抱一样把你拥入怀中。

    他也说:“不。”

    但在天性面前似乎一切挣扎都失去了意义。

    你脱下他的裤子,舔他的胸口,在他紧致的腰腹留恋,你吻他的额头,眼睛,嘴唇,然后贴着皮肤划入他的股沟,你从来没有如此热切,也从未获得如此温暖,你屈从本能,回应渴望,如同寒冰撞进烈焰,发出噗嗤的轻响。

    你打开他,如同打开一本书,他在你面前敞开自己,

    你嵌入他,拥抱他,听他嘶哑的抽气,你感受他,拥抱他,轻轻的喘息,你想让他全心的回应你,你的孤独,你的一切,然后融化你。

    可他看起来神色迷离,痛苦又茫然。

    你吻了吻他的唇,却不知如何表达,好像思绪也随着律动被割裂成碎片,你应该感到耻辱,感到羞愧,可你的心如此满足,你开始不明白自己渴望拥有的究竟是情感,还是一具身体,任何一具。

    你们汗涔涔的相贴,呼吸交融,胸腔相互震颤,他颤抖着喉结,微闭着双眼,张开了嘴唇,他说不,然后紧紧的抱着你,双腿在你身后扣紧。

    多暖和啊。

    既然身体相贴就能带来如此温暖,又为何要去苛求感情?你感到茫然,却得不到答案,他匐低身体,趴在你的肩头,你侧过脸就能看到他绯红的耳廓,他隐忍的神情。

    你不知道他是否快乐,不知道自己是否给予了足够的欢愉。

    你没有爱过他,因此无从得知。

    那些背过的诗歌从灰尘里被翻出,在你的脑袋里哗啦哗啦的翻页,它们歌颂爱,歌颂美德,把爱与性结合成优美的文字,断言二者不可分割。

    它说爱是宽容,爱是无私,它比火焰灼热,比日光明亮,一切阴私败坏在它面前犹如太阳下的萤火,它抚平伤痛,荡涤灵魂,无它不可构筑,无它不可摧毁。

    它们提供了你多年来量夺感情的模板,你虔诚的遵守,从来不曾僭越,可最后还是没有得到。

    你漠然的勾起唇角,却突然被翻了个,昆图翻身把你压倒在地,他全身□□,眼角潮红,却依然满身硬气与煞气。

    你仰倒在地,沉默无言,他挑起左边的眉毛,俯下身,双手撑在两侧。

    “哭什么,被欺负的又不是你。”

    他伸出手,温暖的肌肤贴近你冰凉的脸颊,擦过眼底,有些许刺痛,你愣愣的伸手抓住他的手掌。

    你不明白。

    或许是你疑惑的表情太过明显,压在你身上的雌虫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你到底知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吃亏。”

    “……”

    他没有等你回答,或者料到你无言以对,雌虫大胆极了,他扣住你的双手压在身侧,神情慵懒,桀骜不驯,似乎刚才的无力和脆弱只是昙花一现的伪装。

    你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他却只是轻声笑了笑,从你身上站起来,捡起掉落的衣裤,若无其事的走回自己的睡袋。

    你看到他的虫纹,在大腿内侧。

    难眠的一夜。

    第二天的清晨,昆图早早地起来打整行囊,你听到声音睁开眼睛,默默地收拾睡袋,那荒诞不经的夜晚仿佛投入深潭的石头,溅起巨大的水花,而后回归平静。

    你们沿着野驼迁徙的路线前进,在一条山丘的两端,碧绿的草场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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