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槃 作者:Delver_Jo

    濮柯。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只能选择最为老套的那条路――在他家门口等。

    站在人行道上,我莫名觉得自己犯贱……怎么就被这样的人弄的魂不守舍?我应该恨他,母亲因为他一辈子郁郁寡欢,我有足够的理由一拳揍在他的脸上。但我忍不住想起他对我说话的神情,我忍不住想到那些语重心长的说辞……我甚至忍不住想起在我叫‘爸爸’之后,他意乱情迷回我的那句‘我在’。

    学校放假,教职人员理应比我们多几天工作时间。

    我从学校的日历上看到,今天已经正式放假。到濮柯家门口是临近晚饭时间,我深呼吸,接着按动门铃。屋里亮着灯,有人在家。

    片刻过后,门开了,是一个女人。她看着我,稍稍皱眉,开口问我,“你找濮柯?”

    我点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这是濮柯的屋子,来这里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

    她转头对屋里的濮柯开口,“有个小孩儿找你。”

    明白了,她瞧着我的年龄与濮柯相去甚远,可能以为是敲错了门。我上下打量她,脚上穿的拖鞋是那日濮柯拿给我的,果然无论是谁都有着同样的待遇,我并没有什么特殊。

    濮柯走到门口,看见我后眼中产生些惊讶,“进来吧。”他礼貌谦逊的开口,带着书记一贯的架子。

    闻声,我走进屋。弯腰将鞋带解开,我顺势将袜子脱掉,赤脚踩在地板上,“我……有话想跟你说。”

    濮柯给我到了一杯水,“你想说什么?”

    我坐在沙发上,那女人则走到厨房捣鼓起各种餐具。我这个角度看不见厨房发生了什么,但那架势十足像是这屋里的女主人,我听到声音便觉生厌,胸口一阵火烧的五脏六腑都感觉疼。

    “怎么不说话?”濮柯追问我。

    正巧,那女人从厨房走出来,她笑着对濮柯说,“鲈鱼在锅上了,再等一会儿。”

    “行,你歇会儿吧。”

    我闭上眼睛,心思沉了沉,这感觉太难以忍受。我口不择言,没过脑子便开了口,“你要是再跟别人上床,我就把你和我的事情全部告诉学校!”

    女人听完我的话,愣了片刻,面上一阵尴尬,“那个……要不然我先回去?”

    濮柯看了看我,转头对她说,“好,你先走。”

    目送那女人出门,心中扬起莫名满足感……无暇顾及心中的感觉究竟应作何解释,我只想让濮柯属于我一个人,仅此而已。

    濮柯重新回到客厅,坐在我对面,勾了勾嘴角开口道,“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已经说了,”事已至此,破釜沉舟,我没什么借口,算的上筹码的唯有他是学校的书记,而我是学校的学生,“你要是再跟别人上床,我就把你跟我之间的事情全部都告诉学校。”

    濮柯没有立即接话,看着我的那双眼睛笑意更深,“这句话我听见了,还有什么?”

    “……”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原以为濮柯至少应表现出些惊慌失色,“你不担心自己在学校的声誉,要是追究起来,你难辞其咎。”

    “这个成语用的不对……”他站起来,走到餐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第6章

    濮柯的反应始料未及,我吞咽口水,气势也缓和了不少,“不管怎么说,你作为学校的书记,跟一个学生发生关系,总归是不合适的。”

    “这话我之前说过,你还记得你那时候的反应吗?”濮柯转身看着我,眼神闪烁,“你并不是真的想要举报我……如果你心里有这个想法,不会让我知道,悄无声息做这件事情总好过我知道之后有所防范。”

    “……”我说不出话,他这个年龄的男人经历太多,我的花花肠子逃不过他的眼睛。

    濮柯见我不吭声,走到我身边坐下。他一只手搭着椅背,另一只手轻放在大腿上,“怎么又不说话了,在想怎么举报我?学校里就那么些人,我现在的情况,把事情压下去也不困难,你最好想一些切实可行的方案。”

    “我……”心中顿时慌乱,我章法大乱,“我毕竟是个美国人,我可以找美国大使馆帮忙……”词不达意的冒出一句,说完我自己也觉七上八下,不知事实究竟是否真如我所说。

    “……我记得,之前你就说过一次将我们的事情说出去。”濮柯面上没有丝毫慌乱,舔了舔嘴唇继续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刚才已经说了……”

    他打断我,“你刚才那句话的开头是,如果我……我现在问的是你想怎么样?”

    我反应过来,眼睛死死看着他。这个男人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他对我的母亲又怀有何种感情?这些问题我都异常好奇……但现在的我顾及不了那么多。

    我抓住他的手腕,翻身跨腿坐在他身上,“那些人……不管男女,在床上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我凑到他耳边,整个人附在他身上,“你跟他们上床,不如跟我……”

    就是这种感觉,肌肤相亲,我的呼吸搭在濮柯的皮肤上,他身体的温度透过衣服进行传递。这种亲密感像是我的镇定剂,一瞬间便觉平静,心中那股躁动也安定下来。

    濮柯靠在沙发背上,身体没有挣扎。他回视我的眼睛,低声反问,“哪些人?”

    “……就是那些半夜十点跟你回家的,还有在你家里炖牛肉的……所有能躺上你楼上那张床的人!”我说的坚决,脸颊蹭进他的脖颈之间,“他们要是再出现,我肯定让你身败名裂。”

    “这个成语用对了。”濮柯淡淡的说,想了想接着道一句,“那些人还是会出现,我做不到。”

    气急败坏,我咬紧牙根,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他们会在床上叫你‘爸爸’吗?”

    “不会……”濮柯清了清嗓子。他反手搂住我的身体,却不动声色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上次你见到的是我生意合作伙伴,刚刚那个是我妹妹。他们能给我的都是你给不了我的……”

    妹妹……我回想刚刚那个女人,眉宇之间可能是与濮柯有几分相似。自觉尴尬,我面上有些挂不住,“那你还有别人吗?”

    濮柯眯着眼睛看我,语气始终透着随意,“你口中的‘别人’指的是什么,随便从酒吧带回家的人,还是学校的学生?”他停顿片刻,又冒出一句,“酒吧见面的那次,你知道我是书记吗?”

    “我……”他的目光如鹰如豹,嘴上想撒谎,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我颔首点点头,快速为自己解释,“我没想到你会真的跟我……”

    濮柯扬起眉毛,“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行为是故意陷害我?”他语气带笑,听不出是认真还是糊弄我,“你要是真的举报我,就凭借你刚刚的说辞,过错就不在我身上。”

    “我不会承认的。”死皮赖脸,我瞧他没有推开我的意思,主动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反正你是书记,不管怎么说,别人都会觉得是你的错。”

    濮柯余光看了看时间,突然换了话题对我说,“你喜欢吃清蒸鲈鱼吗?”

    “什么?”我收紧大腿夹住他的身体,四肢充当绳索,将他牢牢捆住。

    “下午我妹妹过来,带了条很新鲜的鱼。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你想吃吗?”他揽着我的腰将我推向一旁,起身走向厨房。

    我赤脚跟着他,厨房瓷砖地不像屋里那般温暖。他回头看我,目光下移最终落在我的脚上,“你确定不需要替你拿一双拖鞋吗?”

    拖鞋代表对一处领地的争夺和拥有。

    母亲总是为那些去家里的男人准备拖鞋,这个穿完下一个继续。

    小时看到那双拖鞋便觉生厌,濮柯家里的那些也是一样,“我不想穿别人穿过的拖鞋。”

    “那就不穿。”濮柯端着刚刚出炉的清蒸鲈鱼放在餐桌上,随手递给我一双筷子,“尝尝?”

    味道很香,闻起来确觉腹中饥饿。我拿起筷子坐在餐桌旁边,眼瞅着那条鱼迟迟无法动手。

    濮柯重新走到炉灶旁边,把另一个炉子上的牛肉汤放到一旁,“怎么了?”他看着我问,“不喜欢?”

    美国超市里卖的鱼肉多为海鱼,刺少肉多。回国之后,外婆曾经给我做过红烧鱼,奈何刺太多无法下咽。我放下筷子,舔了舔嘴唇,“刺太多,不想吃。”

    濮柯弯腰打量我一番,拿起我面前的筷子从鱼肚子的位置夹起一块。他将鱼肉放在碗里,又用筷子将里面几根较大的刺剃掉,“吃吧。”濮柯把碗推到我面前,手掌随意揉了揉我的头发,“有些事情,就算是没人教,自己也能学会……多费些功夫罢了。”

    我看着碗中的鱼肉,想起小时候学校的亲子活动。

    老师要求父亲与孩子一同参加,我没有父亲,便只能在那天装病,说什么都不肯上学。

    母亲见我刻意逃学,严厉斥责追究原因,我说不出原因,索性闷声挨一顿揍。

    想到这些,我眼中莫名湿润,视线也模糊了。

    濮柯见我盯着碗筷发呆,细细观察后拿起一旁的餐巾纸,“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吃个东西都能弄到脸上。”他用餐巾纸擦过我的脸颊,抹掉眼泪,减少我的无措。他全然没有嘲笑或者好奇,只是带着宠溺的说了一句,“你现在看起来,跟一只小野猫一样。”

    “没人教,又不是我的错!”我推开濮柯的手,抬起头看着他,“我就是只野猫,能怎么样?”

    濮柯拉开椅子坐在我身边,拿起手边的碗筷,吃着菜的同时对我说,“我自己的父母也很早就不在了,我在你这个年龄,要是有你这样的想法,我和我妹妹可能都得饿死。”他说完,又夹起一筷子菜放在我碗里。

    我愣愣听着,心里也从不同角度看到了濮柯……母亲从不曾说起过关于父亲的细节,她口中的故事唯一的主题便是爱情,“你的父亲也没教过你什么吗?”

    “记不清了,太多年了。”濮柯回答的有些敷衍,像是不愿对我说起那些过往细节。他侧过头与我四目相对,笃定淡然的冒出一句,“我就记得我的父亲教过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认输,不能对不起自己。”

    “那别人呢……你有对不起别人吗?”我忍不住想问,你为什么对不起母亲?

    “……”濮柯移开视线,嘴角勾了勾。这问题越过了他的底线,沉默以对是唯一答案。

    一顿晚饭如同嚼蜡,菜色味道很香醇,我却吃不出感觉。

    反复想起母亲,心中难免对濮柯产生怨恨情绪,可他坐在我身边,时不时为我夹菜,又带着异样的暖意。

    我整个身体在冰火交织中翻滚,顾了眼前便失了身后。

    情绪这东西太过复杂,我处理不了,索性全部丢弃,只留下欲望本身。

    吃过晚饭,我手脚并用缠住濮柯。

    他翻身将我压在地上,嘴里嘟囔了一句,“你这是为之后举报我收集素材?”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停下的打算,但内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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