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嘴角抽了抽,这人真是没治了,听到有案子怎么这么兴奋?

    今天早晨庞主任没让二组接案子,胖子徐彪竟然投诉到他这里来了,那状态与周海如出一辙,这二组都是些什么人?

    刘大戴帽子,将一个袋子放到周海的床。

    “行了,那我走了!”

    周海伸手拦住刘大,自己现在一身病号服,手机车钥匙什么都没有,想要离开也走不了,难道这刘大在逗自己?

    “刘大,我这样怎么出院啊?

    难道你不接我走吗?”

    刘大一瞪眼。

    “这是提前出院的代价,自己想办法吧!

    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周海心一急,起身穿拖鞋,跑到门前,起的急了眼前直发晕,赶紧蹲下缓缓,在此时病房门再度开了,胖子大包小裹地走了进来。

    “咦?

    海子蹲这儿干嘛呢?

    不会又发烧了吧?”

    “我没事,刘大走了我送送他。

    你没看到他?”

    胖子一脸无辜,晃动着肥脸甩了甩,眼睛冒着亮光昂着脖子显摆道。

    “没看到!

    不过今天我找刘大投诉了,庞主任竟然不让我们二组接案子,那哪成啊!

    当我们组没人了是吧!

    刘大问过你的主治医还有科室主任,说是你恢复的不错可以出院了。

    来穿衣服,我们回去看看。”

    周海看着自己的衣服装在干洗袋子,朝胖子感激地点点头。

    “谢谢,我随后把干洗钱给你!”

    胖子一撇嘴,“要感谢我的方面多了,这是钱能算得清的吗?

    不过请我吃饭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或者将元旦的欠账免了?”

    周海拍开肥脸,已经换自己的衣物,浑身说不出的舒爽,接过胖子递过来的手机。

    “帐必须还,我们走吧!”

    *****

    一个小时后,二人赶到东南市司法鉴定心。

    一进大门看到,解剖室门前聚集了一群人,疯子和小梁堵在一号解剖室的门前,刘法医手下的新晋助手丁志明,还有几个生面孔站在他们俩对面,带着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夫妇在那里争辩着什么。

    小梁用力拽着门,手里拎着一件没有开封的隔离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门前,那个丁志明伸手要去扯开小梁,疯子拍开他的手,极为气愤地高声说道。

    “你们不要太过分,这个案子是二组负责的,难道你们还要过来抢尸体怎么着?

    死者家属不理解我们来做工作,丁法医你要干什么?

    你还要跟我动粗不成?

    难道东南市司法鉴定心,成了你丁志明丁法医的一言堂?

    还是你现在可以代表刘组长、代表庞主任,在这里抢我们二组的案子!”

    胖子见这些人将疯子的隔离服都撕碎了,瞬间想要向前冲,周海拽住胖子的衣领。

    快步超前走了几步,那些僵持的人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到周海和胖子一脸阴沉的样子,一组的几个人瞬间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丁志明也松开了疯子的袖子。

    那老夫妻见又来了两个警察,虽然不解,但明显看到现场安静,知道这人一定是这里的头头,赶紧走到周海身侧,一遍摸着脸的眼泪,一遍哽咽地说道。

    “警官,我们不想尸检啊!

    我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她没了还要什么真相?

    把我女儿还给我吧,我们想让苗苗安安静静地走,别临了临了来个死无全尸!”

    说完两个老夫妻要给周海跪下,悲悲戚戚的哭声,让闻者都感到难受。

    胖子冲过来,帮着周海将老夫妻扶起来。

    “大叔、大姨,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孩子没了,到了这个年纪任谁都接受不了。

    可是,这是你们女儿的想法吗?

    她的死,是意外还是谋杀,这些都要等我们看过再说,如若真的是意外,您也不用再这里求谁,直接领走是了!

    可如若不是意外,难道你们真的让凶手逍遥法外?

    让你们唯一的女儿含冤而去?

    这是她想要的吗?

    我刚刚将我们二组的组长周法医,从医院接过来,他受伤出院家都没有回,听领导说了这个案子立马过来,看着这份对死者的尊重,您是不是也等他看一眼再说?”

    胖子的一番话,真的很到位,一组的那些人都有些自惭形秽,毕竟他们的目地显而易见,一组接到x-i0ng'sh-a案的几率太低,这也是没办法的。

    再者刘组长在走廊匆匆瞧过一眼,说看着不像谋杀,倒是像意外身亡,他们了心,才搞出这样一出。

    周海接过小梁手的隔离服,朝两位老夫妇望了一眼。

    “我先检查一下尸表,然后出来和你们交流一下。”

    周海和胖子推门进了一号解剖室,一组那些人见周海没发飙赶紧四散而去,老夫妻两个坐在长椅互相握着手。

    周海换衣服,穿戴完毕,走到解剖台前,疯子站在周海身侧,长出了一口气。

    “死者叫张苗苗,

    31岁,

    未婚,

    是东南元鼎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

    死者是今天午9:10在白沙河边被群众发现的,随即报了案,那个报案人经常见到死者在河边跑步,当时见到河里的死者吓坏了。

    黄支队让我们过去看看,毕竟无法从外观无法断定是不是意外。

    我和小梁出的现场,围观的人很多,我们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尸表。

    死者颅骨枕部受创,创口是一个空心圆形,四肢柔软只有手指末端有尸僵出现,结合尸温我们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两小时前,也是今天7:50。

    这边是死者的身着的衣物,一套轻薄的自发汗防水运动套装,腰间挂着一个腰包,里面一个运动水壶,还有手机和汽车钥匙。

    所以我们很快确定了死者的身份,至于死因,我们判断是溺亡,不过枕部的伤是怎样我们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随着疯子的介绍,周海简单查看了死者的尸表,还有另一个台子的衣物。

    死者四肢纤长,不是那种很瘦弱的女人,估计经常运动也有专业人士指导,所以肌肉的线条很流畅,双足有轻微的茧,膝盖周围有很多陈旧疤痕,多为擦伤疤痕。

    不过膝盖周围更多的是淤青的痕迹,新旧都有,如此多的伤痕有些不合常理,难道死者总是跪着?

    掰开下颌,照亮死者口腔内部,死者的扁桃体极为肿大,面还带着白色的脓点,喉头有些水肿。

    掀开死者眼睑,结膜下严重淤血。

    周海翻看了死者枕部的伤处,果然一个圆环状的撞击伤,按了按伤处有轻微的骨擦音,这里造成颅骨骨折了。

    掀开死者顶发的时候,一处缝合的印记出现在死者的颞部。

    之前,疯子已经在死者颈部找到一枚指纹,周海举起灯看了看那处,随即发现死者的长发在此处方有一缕短了很多,剪下一厘米左右的断端放到显微镜下观察,只见断面极为粗糙,呈小于号形状,这缕头发是被扯断的。

    “死者常年运动,足底的薄茧说明她经常跑步,一个人在熟悉的环境能够落水溺亡,这样的情况极为少见。

    枕部圆环状的撞击伤是生前伤,造成了皮下血肿。

    再者,膝盖部位的淤青有些不正常,死者曾经做过开颅手术。

    死者颈部的指纹并非本人,方有一缕头发是被外力扯断的,如戒指、手表、项链,这些东西卡住了,才扯断死者头发的。

    疯子,给死者拍全身x光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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