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侧妃要翻墙 作者:泽叶蓁蓁

    嫡女侧妃要翻墙 作者:泽叶蓁蓁

    穿越到这一世来,苏茉儿也曾经见楚亦宸这样骇人的样子,只是那个时候他被苏临仙下了药,可是此时此刻他眼中一片清明,在她身体上动作的手掌充满了坚定,任凭苏茉儿如何挣扎反抗都没有半丝的迟疑。

    带着连日来积聚的渴望,还有方才极致的愤怒,楚亦宸用自己的行动告诉身下的小女子,他今日要她,要定了她。

    苏茉儿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撕扯得越来越少,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让她不住的战栗,可是这样的她似乎让身上的男人更加欲火高涨。

    “楚亦宸,我一直以为你这个人虽然霸道,但绝对不是无耻之辈,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混蛋。”她头一偏,挣扎无效,干脆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她倔强的看着自己头顶上方的男人,如果这样一次他能彻底放了她,那就来好了,以为她会怕?

    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她的眼圈还是红了!

    楚亦宸看着身下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怒火与渴求已经把他体内的*放大到了极致,看着她撅起的嫣红的唇瓣,大脑轰的一声失去了所有的控制力,对着她的嘴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夜色正浓,隐匿在寒王府上方的各路高手都把目光齐齐聚到了凤凰阁。楚亦宸的驾到还有刚才屋内传来的一声轰然巨响,还有女子的尖叫声,引得几方人马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情况有变?”

    “寒王这是要做什么?”

    “苏侧妃叫得声音好像是……”

    “快去禀报主子!”

    顷刻间,几路人马兵纷纷派人分头前去禀报。

    还在聚贤阁内的穆晟夜很快得到了消息,在别人看来可能会有各种猜想,可是他却一下子就能知道此时寒王府的凤凰阁内生了什么,接下里更会生什么。一张如画的俊颜上顷刻间失去了血色,他二话不说提着剑便冲了出去。

    身后玄冰宫的十位白衣护法紧跟其后。登时间,凤凰阁外的街市上,行人无意抬头间看到一道道白影从屋顶飞出,宛若神仙临世。

    “神仙啊!”

    “神仙啊!”

    甚至真的有人跪地叩拜。

    寒王府四周戒备森严,乔楚宁等人随着穆晟夜站在不远处的隐秘的地方,只看到围墙外布满了身穿铠甲刀剑森利的飞虎军站在那里严阵以待。他们身后的院墙上布满了高悬的大红灯笼,整个寒王府被装点得喜气洋洋,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穆晟夜握着剑柄的手咯咯作响,极目望去目光恨不得透过这铜墙铁臂寻找到自己挚爱所在的地方。

    “我自己进去!”

    “宫主?”

    穆晟夜从怀里拿出一张银色的面具遮挡住自己的容貌:“飞虎军只是我们看到的冰山一角,寒王府内此时应该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不能让你们去送死。我自己的女人自己去救,你们都在这里给我等着!”

    乔楚宁虽然是玄冰宫的大弟子,可却也不止一次的见识过这位小师弟的本事,还有正色起来不容置疑的威严,虽然心中焦急万分却也不敢违令。

    “是!”

    穆晟夜宝剑出鞘,一身白衣飘飘宛若神谪,长剑带着月色的寒意飞身向寒王府的高墙飞去。

    凤凰阁内,重重的红色幔帐中,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让室内的温度越升越高。大颗的汗珠布满了楚亦宸的额头,强取豪夺的深吻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欲火,他不知道身下这个小女人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可他却更加清楚的明白了自己从未像这样过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女人。

    也因此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悲哀。

    不是应该她求着自己留下来吗?

    不是应该她没日没夜等着自己吗?

    何时他竟然让自己成了这样一个可悲的笑话?

    身下女子冷漠的表情,压抑的呼吸,视死如归的反应像是最大声的控诉:她不要他,她不希望得到他的宠爱,她真的不想要这种别的女人求都求不来的亲密。

    感受到了身上男人停下来的动作,迎上他复杂的目光,苏茉儿突然不屑的说道:“有句话说的好,女人不要跟男人比体力,如果改变不了被强暴的事实,那就闭眼享受。只是楚亦宸,你真的那么缺女人吗?缺到饥不择食?”

    这句话好像利刃一般,把高傲的寒王爷刺激得脸上已经可以滴出血来了,衣衫不整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每一次的呼吸都酝酿着滔天的大火。

    苏茉儿的火气也已经到了临界点,她眯起眼睛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头顶浑身火烫,额头布满汗水的男人,忽然恶作剧的挑起了他的下巴:“既然本姑娘这么魅力无边,引得堂堂王爷居然要用强迫才能得到手,那就给我服务好一点,把姑娘伺候舒服了,完事后多好好打赏你,王爷以前找女人的时候不是习惯打赏吗?这次也尝尝被赏的滋味。”

    不是不想好好说话吗?既然你愿意自贬身价,那姑娘就将你一贬到底!

    “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我说楚亦宸这个天下第一人,不过就是个衣冠禽兽!”

    “苏茉儿!”

    楚亦宸狠狠的咬着牙到,额头的汗滴得更欢了却不再仅仅是被*折磨,更多却是被气的!

    “本王如果只是要一个女人的身体,就你这样的显然不够资格!”

    “那您这样欲求不满的趴在我身上是想干什么?如果不是贪恋本姑娘的美貌,难道是想用男色诱惑我?”

    “你…”

    床榻的里侧红木的雕花间镶嵌着一面铜镜,此时的楚亦宸衣襟敞开,火红的烛光下冷玉一般的坚实胸膛泛着莹润的光泽,髻散落,乌黑的长完全披散在身后,更有几缕垂在天然雕饰出美轮美奂的脸庞上,说不出的摄入魂魄。

    楚亦宸觉得自己真是马上要被这个小女人给气死了,猛然翻身,躺在了鸳鸯戏水的红色枕头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苏茉儿从铜镜里也看到了自己此时的情形比楚亦宸的形象严重得不是一轻半点,白嫩的肌肤上盛开一朵朵小梅花,怎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

    一不做二不休,敢做禽兽的事,难道还不许别人骂你是禽兽了?

    难道你以为全天下所有的女人被强了之后,因为你是楚亦宸然后都会爱上你?

    这是什么混蛋逻辑?

    苏茉儿简直替原主亏大方了。若是楚亦宸是她正经老公,她还可以要求和离或者下堂求去。可她却是个不入流的小妾,巴巴的抬了几十抬嫁妆进了王府来,几年吃不饱睡不着,活活被冷暴力虐待致死,现在想离开却好像欠了楚亦宸多少钱一样?

    还有没有天理了?

    苏茉儿突然邪恶的笑了,翻过身来,用手臂撑起自己的头,摆出一副无限魅惑的样子看着身旁美色撩人的寒王。

    “虽说我苏茉儿不喜欢你也更不爱你。可是你这么卖力气撩拨本姑娘,衣服都脱成这样了,实在不行,本姑娘就满足你一回?当是我这几年在你府上吃住的酬劳。虽说广平侯府当时给的嫁妆还蛮多的,可寒王府不就是仗势欺人吗?定是斤斤计较不吃亏的。今天我给了你,从今后千年万代你记着已经占过我的便宜了,财色两收不吃亏了,自尊心满足了,就乖乖放了我了,以后千万别再说认识我,否则我都替你们楚家难为情!”

    苏茉儿刻意嗲声嗲气的说了这么多,上身只穿了一个兜肚,下面长裙零落,却越来越没了之前的羞涩惶恐,神情娇媚,此时虽然还称不上绝色,却有一种将纯情与妩媚融为一体的极致诱惑,勾得男人体内仿佛有千百只虫蚁在噬咬,恨不得一口将这个小东西吞进肚子里。

    可是她的每一个字又都是一把利剑刺得你体无完肤,每一个语气都能冷得让你从心到肺透心凉。

    楚亦宸睁开眼睛时,眼底已经充血了,就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下,他看着身旁近在咫尺,手托香腮,吐气如兰的小女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即便是他这样男人在此种煎熬下都要受不住了,可习惯了二十多年傲视一切的骄傲与自尊,更不许他在对她亲近一步。

    “来就快点,装什么假正经?办完事,就赶快名正言顺的放了我,别再跟我腻腻歪歪的,烦死了!”

    楚亦宸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额角的青筋爆了又爆只觉得这张嫣红的小嘴再说一个字,他就要被气死了。

    此时,凤凰阁的屋顶上,穆晟夜已经和寒王的死卫十八燕缠斗了起来。要知道十八燕每一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方才的飞虎军防的是大批人马来寒王府捣乱,那么现在放刺客孤身前来凤凰阁,便是楚亦宸一早布下的天罗地网。可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京城何时有这样的高手,十八个人一起使出浑身解数,却无法将他拿下。

    带着面具的穆晟夜凭借过人的目力已经从凤凰阁二楼的窗子中隐隐的看到了里面的清醒,只这一眼,便足以让他血液沸腾。顿时剑气如虹,转眼间像是有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十八燕子登时倒下了三个。

    “你究竟是何人?”风行海是十八燕的老大,看着重伤倒下的兄弟,眼睛里流露出的杀机。他为王爷办事多年,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都未曾见过这样的人物。以前的穆帅是个人物,可毕竟是马上行天下,一身技艺却与江湖高手关联不上,其余的江湖高手,却都不会有眼前人这等不输主子的通身气度。

    敢只身勇闯寒王府,更是个人物!

    穆晟夜根本不回答,手中的长剑一晃,幻化出无数剑影,须臾间剑尖已经指向了风行海的哽嗓咽喉。就在风老大不敢置信的时候,他的人已经跳进了凤凰阁二楼的窗子里。

    寝殿内,苏茉儿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楚亦宸也仍旧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与窗外刀剑不同的是,此时的二人在做的是一场女人与男人的对弈,柔弱向力量的挑战。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楚亦宸嘴角渐渐浮上一丝戏虐的笑容,他突然俯身过去,咬住了苏茉儿的锁骨,顿时一阵酥麻的感觉从那里传来。

    看着苏茉儿猛然睁大的眼睛,楚亦宸狠狠的道:“不是不怕吗?”说着,他在那里咬了一下,作为自己对这个小女人的惩罚。

    那种酥麻的感觉更重了,苏茉儿的呼吸不可控制的也急促了起来。

    这个混蛋!

    窗外传来一阵动静,楚亦宸猛的起身,瞬间他的衣物都已经穿戴整齐,反手间抖开一床丝被将衣衫不整的苏茉儿从头到脚延时的罩住。

    “明日乖乖的等着本王,本王一定不让你失望!”

    “我竟不知道堂堂寒王还有当牛郎的癖好!”苏茉儿说得咬牙切齿。

    楚亦宸眼底的精光更甚了,也同样咬牙道:“明夜本王一定让你求着我不要离开!”

    “不要脸!”苏茉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楚亦宸的脸更是黑到了极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这个小女人气得口不择言。他愤怒的从腰间抽出一条极细的鞭子,好像丝带一样,却是金丝软铁制成的利器,代替自己刚刚扔掉的长剑与飞身进来的穆晟夜战在一起。

    “你到底是放不放我?难道堂堂寒王真想做霸王硬上弓的无赖?”苏茉儿裹着被子隔着重重的幔帐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楚亦宸同谁打了起来,只听外面传来楚亦宸绝狠的声音:“下辈子吧!”

    苏茉儿顿时无力的倒在床上。既然是这样,那么看来她便是只有‘死路一条了’。这样想着突然福灵心至,眼前仿佛看到了帐外的白色身影,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

    “保护王爷!”娄烨带着侍卫进来却见那个白衣一晃从窗子跳了出去不见了。

    “都给我滚出去在外面守着!”楚亦宸的眼角扫向幔帐内的女人,脸上顿时浮现出凛冽的杀气。

    “是!”

    娄烨看着主子亲自带着下人布置的凤凰阁此时满地狼藉,主子贴身不离的宝剑躺在地上,顿时冷汗淋淋,赶紧捡起剑来送到主子的手里。

    楚亦宸接过宝剑,眼底的寒光一闪,整个人率先飞了出去。

    此时,苏茉儿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方才的白衣人是穆晟夜没错,他急着把刚才那些闯进屋里的侍卫引出去,为的就是不让任何一个男人有机会窥视自己?

    可他一个人闯进寒王府来,难道就不怕死吗?

    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

    苏茉儿急得都要哭了。

    寒王府漆黑的夜色中,燕王楚亦雄的人马中也已经有几个顶级高手飞身进到了王府内蛰伏在红色的光影之中。当他们看到楚亦宸从二楼的窗子内飘然而至,立刻纷纷迎了上去。

    这次来之前,燕王已经下了死令,一定要取了寒王的项上人头,决不能让他有命等登上太子之位。

    转眼间楚亦宸和穆晟夜已经被呼啦啦围上来十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十八燕和王府的侍卫们纷纷迎上来,却被楚亦宸一声喝退。

    “都给我退下!”

    “王爷!”娄烨惊了,服侍主子二十多年从未看到过主子被气成这样。从宫里到宫外放眼这普天之下,谁能把主子气成这种形容?

    看样子主子这是要把对苏侧妃的怒火泄在这些刺客身上了,否则连他都担心主子心底的郁气不出,真的会郁气攻心活活被气死。

    真是冤孽啊!

    “杀!”燕王手下的一众顶尖高手没有上前,而是纷纷掏出暗器向楚亦宸飞了过去。

    顷刻间,暗器像漫天的花雨一样席卷而来,穆晟夜和楚亦宸纷纷用剑气抵挡,银光白影一瞬间旋转起来将黑夜晃成了白昼!

    已经穿好衣服的苏茉儿趴到窗前焦急的向外望去,寻找那抹白色的身影,突然一道银光突至,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变成银鞭现身。

    她认得是楚亦宸刚才亮过的家伙,可下一秒,这只鞭子宛如主人不讲理的模样一般狠狠的关上窗子,力道之大宛若报仇雪恨一般将窗子死死的陷进窗框中再也没有打开的可能。

    苏茉儿跌坐在地板上,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差点被夹到的鼻尖,磨了磨牙:“靠!”

    楚亦宸心中的怒火几乎要把自己焚灭了,脑子里全都是方才那个小女人千娇百媚的容颜,还有字字诛心的话语,她竟然对自己无理至此,而自己居然没有一剑结果了她,还留她在世上一寸寸的践踏自己的尊严。

    这样想着,他手中的长剑好像游龙一般,一招一式都奔向穆晟夜的命门,使出浑身绝技,不见鲜血誓不罢休。

    穆晟夜第一次跟寒王交手,寒王的武功之高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可是要想胜他,却也没那么容易。

    两个人一个似银龙一个似白蛟与与天地同光与星月齐辉。

    燕王派来的十几个高手都看傻了,一时间完全忘记了继续暗器,愣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谁都没能想到寒王能有这样好的身手,更不知道这个白衣人竟然比寒王的武功还更胜一筹。

    为首的顾诚如突然灵光一动,想起了方才寒王挥鞭关窗想要保护的女子,如果不能手刃楚亦宸邀功,那么那个女人…

    穆晟夜浑身是汗,他也没想到养尊处优的皇室中人竟会有这样武功盖世的人,九九八十一个回合刚刚占了上风,可是却见楚亦宸却是不知疲倦一样,浑身湿透却也毫无退意。可是他却猛的现刚才那一队黑衣人已经停止了动作,悄悄的向凤凰阁潜入。穆晟夜脸上一寒,再也顾不得楚亦宸招招致命,飞身向那几个人扑去。

    只听得噗嗤一声,楚亦宸的长剑刺入了穆晟夜的左胸,顿时血染白袍。这时他也现了那些要上凤凰阁的黑衣人,怒喝道:“把他们给我碎尸万段。”说着,他的人已经跃过受伤的穆晟夜截住了黑衣人的去路,手起剑落顾成如和另一个人已经中剑倒在了地上……

    雾蒙蒙的清晨,穆国公府内的小斯打开大门,开始泼水打扫,扫帚在青石地板上出刷刷的声音,更显得周围一片静谧。

    “吁!”一架华丽的马车从远处飞奔而来停在了穆国公府门前。马蹄高高扬起,差点刹不住车,马蹄踩上了身材矮小的穆家小斯。

    ‘墩儿,没事吧?”

    “爷爷,你看!”穆墩儿拉着穆家老管家穆怀礼的衣角怒气冲冲的看着马车。只见几个穿着体面的仆役从车上下来,张扬跋扈的冲穆家这一老一少道:“我家侯爷驾到,赶紧进去通报!”

    穆墩儿是个胖乎乎十来岁的孩子,七岁上跟在穆晟夜身边伺候,世子一点脾气都没有拿他当弟弟养着,老国公也极为和气,这群混蛋竟敢在这里炸毛?

    “你们谁啊,我家主子都不在!”说着墩子拉了爷爷穆怀礼就往里走,紧接着就要关门。

    “侯爷在此不得不无理!”仆役的话音未落,只见苏益清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穆怀礼认识苏益清,赶紧把穆墩儿拉到一旁,走上前来给苏益清行礼:“老奴见过广平侯!”

    晨风拂面,苏益清儒雅的面孔中带着几分落寞和寂寥,拱手道:“烦请老人家去通报一声,就说苏益清求见国公爷。”

    穆怀礼暗自吃了一惊,这个广平侯短短几日倒是变了个人一样,如实相告道:“启禀侯爷,实在不巧老国公几日前便去安国寺给已故的老夫人进香去了。我家世子也不在府中不如您改天再来吧!”

    苏益清眼底泛起狂喜的神情:“那就烦请老人家直接带我去见我家夫人吧。”

    “这个?”穆怀礼拦住苏益清的脚步,脸上泛起了难色。

    苏益清赶紧说:“老人家应该知道,我夫人与寒王殿下的苏侧妃也就是我侄女感情颇好,今日是那孩子的大喜之日,我特来接夫人一起去贺喜!您放心,如果内子不愿意随我一起去,我也勉强不来。”

    穆墩儿哼了一声,心想这个家伙还有些自知之明,穆家连做饭的厨娘都武艺高强,打他们几个估计自个儿就能办了。

    穆怀礼想了想道:“那侯爷请随我来吧!”苏侧妃大喜,苏夫人若是知道定然会去,自己确实不适合拦着。

    海棠园内,沈恬刚刚起床后收拾好自己便见女儿端着早饭进来伺候……

    “临月啊,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怎么大早晨右眼就开始跳,好像有什么事要生一样。”

    “娘,您别想太多了,趁热吃早饭吧!”说着,苏临月抱过了小宇哲坐在了母亲的身边!

    苏益清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己的老婆跟两个孩子一起热热闹闹的吃早饭,自己一夜未睡,出来得太早,此时闻到了一股饭香肚子里更显得饥肠辘辘。

    “夫人!”

    沈恬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手里的筷子哐当掉在炕桌上,紧紧的把身旁的儿子搂在怀里。

    “你来干什么?”吓得语调都变了。

    苏益清心里不好受,神色凄苦的说道:“夫人,今日我是来接你一起去寒王府喝茉儿的喜酒。那孩子从小无父无母,她的大日子,我们做长辈的于情于理都该过去一趟。”

    沈恬心里一颤,难怪她就觉得今天有事,没想到竟是茉儿的大日子,今日那孩子要和王爷圆房了,也顾不得与苏益清之间的恩怨情仇了,一颗心都在苏茉儿身上。

    “月儿,赶紧给你弟弟换衣服,咱们这就一起去寒王府。”

    “月儿!我给你和你娘还有宇哲带来衣服头面,这就让他们送进来。”苏益清说着脸上划过一丝喜色。

    苏临月冷眼看了一眼父亲,把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摔在炕桌上,怒道:“娘!您怎么比女儿还糊涂?父亲哪里是真心疼茉儿,他不过是如今心爱的金姨娘被寒王爷投进了大狱,自己心爱的三女儿又被寒王退了婚,怕彻底失了做寒王老丈人的机会,这才拉着娘和我们一起去寒王府攀关系。没有您和我,恐怕他一个人去喝喜酒,人家连门都不会让他进。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您看看他会不会来国公府接咱们,少了一个金姨娘,还有无数貌美贴心的姨娘等着呢,他才不会想起您来。否则,您被金姨娘的派的杀手险些丧了命,怎么也没见他来国公府关心您?”

    沈恬这才猛然明白过来,咬碎了银牙,自己竟然又差一点上当了,羞愤和懊恼撕扯着她的心,泪水一点点的落了下来。

    苏益清面带愧色,突然跪在了沈恬的面前,把屋里所有的人都唬了一跳。苏临月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脸上也变了颜色。

    “父亲!”

    苏益清不禁眼底湿润了,想起过往的一幕一幕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他拉着妻的衣袖却不敢去触摸她的手,哽咽道:“夫人,你十六岁嫁给我如今已过二十年。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为夫知错了!”

    沈恬本来想甩他两个耳光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心底一阵酸楚难耐,泪水落得更加汹涌了。

    “临月说的对!如果不是茉儿得了王爷的宠或许我还不能醒悟的如此彻底。可是为夫的悔意却不是假的。最近这段时间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我对夫人不是恩,不是义,却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啊。所以后来你对我散了心,我才想用别的女人来气你,换回你对我的重视,却不想你我夫妻之间的隔阂却原来越深,差点就走上了不归路啊!夫人,我接你回家,咱们一家团聚,从此再无他人可好,为夫求你了!”

    多少年了,自己的丈夫没有再说过喜爱自己,日日将甜言蜜语留给一个个新入府的女人,那些青春年少的海誓山盟甜蜜片段声声在耳、历历在目,沈恬只觉得心被甜蜜和痛苦搅拌在一起,怎么都难受不已。

    屋子里鸦雀无声,只有一对中年夫妻低低的哭泣声,苏临月嘴唇抽动了几下,眼角也泛起了泪花。

    “吃果果!”小宇哲稚嫩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不得不看向孩子。只见他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把桌上的一颗奶油果子递给爹爹,咧开嘴笑了。

    沈恬的泪水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落。

    苏益清闭上双目,拉住了妻子的手,本来温暖细腻的柔夷,今日竟变得冰冷骨瘦如柴,这一刻,他的心顿时难过到了极点……

    与苏茉儿思路不在一个波段上的寒王府各姬妾一早便面带愁容。后院中进进出出有过无数女人,因为王爷不曾大婚,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的纳礼圆房里像苏茉儿这样得到过王爷的重视。却再也没有人敢去凤凰阁挑事,那日已经有昔日最受宠的许夫人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还有家世赫赫的平阳郡主被退了婚,还有苏侧妃的三姐好好的一个大美人现在无人敢娶。她们不是傻子,只得自己留在屋子里独自伤心难过。

    楚亦宸一身银袍布满了血水,晨风中他俊毅的面庞上带着些许沧桑的韵味,却更显得绝世风华充满魅力。

    一整夜的厮杀已经完全散尽了他的怒火,也让他恢复了平时里的清明。踩在刺客的尸体上,他想到的依旧是那个妩媚至极却冰冷刻骨的目光。在这个目光下,他的心中曾经就有的那个空洞被无限的放大,越来越空,仿佛握剑的手掌只剩一片虚无,什么都抓不住。

    常玉婵带着丫鬟缓缓的走来,十步开外冲着楚亦宸盈盈下拜,却不敢近身。只能隔着柳树贪恋的看着前方一身是血,绝世而立的男人。他周身的冷傲和光华就像天空中一颗最亮的启明星,划破天际的光芒让所有的人都移不开眼睛。

    可是她看懂了他的孤寂,看懂了他纵横天下的壮志豪情外,看似冷硬实则多情的内心。可是他需要的却并不是自己。

    “夫人,王爷在那儿,我们要不要过去!”贴身的丫头如意比主子更加恋恋不舍的看着王爷。进府的时候,老夫人嘱咐过,如果小姐得宠,就想办法让王爷也收了她。做个小姐的帮手多留王爷在院子里,便是常家最大的胜利。

    可是小姐得宠吗?

    这几年,王爷对小姐也是极好的,可自己却从来没有过机会!

    “算了吧!王爷这会儿应该不想见咱们,过去也是让他讨厌!”近日来,常玉婵的身体瘦弱了不少,在晨风中几乎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向相反的方向走去,美人却骤然的止住了脚步,懵然回收过去,她可以肯定王爷看到他了,而且看清她是谁了,或许他也有一点想念她了,或许他会派人来叫住她。

    可是没有,真的没有,她转身看到的只是一个冷清的背影。

    常玉婵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的落下,如意知道小姐的脾气,不敢劝,怕是这一劝到下午也是好不了了。她眼睛偷偷的望向凤凰阁的方向,只见好多穿着新衣的侍女分成两列,手里托着很多东西正向院内走去。

    这都是王爷的赏赐吧,真让人眼馋。

    凤凰阁内,苏茉儿坐在椅子上,一身素得不能再素的衣裳,眯着眼瞅着面前侍女们手中的大红喜服。这衣裳昨天就送过来了,她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侧妃娘娘,王爷吩咐奴婢们替您更衣,说是您嫁过来的时候年纪尚小,王爷又身在边关没能跟您一起拜堂,今天所有的仪式都要补上一回。”

    “放着吧,一会我自己穿!”

    “侧妃娘娘,请您不要为难奴婢们了,王爷说了…”

    “既然你们听王爷的,那就把喜服拿过去伺候你们王爷穿上好了!”

    “侧妃娘娘,奴婢们不敢!”

    “不敢惹你们王爷,就敢不听我的话是吧?”

    “侧妃娘娘赎罪!”

    呼啦啦,看着转眼间地上跪了一屋子人,苏茉儿摸摸鼻头道,她说什么了?一个个都吓成这样,遥记刚穿过来的时候,屋里也有这样一大堆人,可没一个听她的。

    “你们都下去吧,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可是,王爷…”

    “王爷是听你们的还是听本侧妃的?”苏茉儿违心的又利用了一把楚亦宸的威望,谁叫世道这么现实呢?

    “是!”

    一众侍女聘婷袅袅的退了出去,苏茉儿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托盘里摆着的巧夺天工的大红喜服,小手伸向了自己的怀中,摸出了那个小小的瓷瓶。打开后里面有两颗药丸,一红一白,如玉如珠散着沁人沁脾。她拿出一颗用灵巧的舌头舔了一下,整个舌头是味觉顷刻间全都被调动了起来,让人欲罢不能。

    苏茉儿皱了皱眉头,上次在冷宫里,景明轩给她试吃的药丸明明是一颗棕褐色的,吃过之后在别人看来气息全无,可是自己却有感知能行动,实则与正常人无异。等她‘死’后,会按照皇家惯例,她的‘尸体’会被送往安国寺,停灵两天。因为她只是个小妾这两天里自然不会有太多的人注视。停灵期间也不可以封棺,到时她找个机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把火烧了放棺材的屋子,从此‘毁尸灭迹’世上再无苏茉儿。

    可是这个药丸怎么变了呢?

    苏茉儿用鼻子继续嗅着芬芳扑鼻的药丸。

    口水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穆国公府内,苏益清还在拉着沈恬的手不肯松开,小宇宙坐在炕桌前吃着奶油果子满嘴满脸都是油。屋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晨光落在屋内,说不出的一片温馨美好,认谁也不忍心去破坏。

    墨痕在海棠园的院子内像热锅上的蚂蚁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盼着苏临月出来,赶忙跑了过去。

    “大小姐,大小姐,您可出来了。”

    苏临月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水道,轻声道:“出什么事了?看你这惊慌失措的样子!”

    墨痕拉着苏临月到了院子的角落中,低声说:“大小姐,穆世子一夜没回来,急死我了!”

    苏临月愣了片刻破涕而笑,瞅了瞅四周无人忍不住打趣道:“我这位小舅舅生得可是万里挑一的形容,性情又好,一身本事。莫不是我妹妹家的小墨痕也开始思春了?只是我这位小舅舅至今别说通房侍婢,身边就连个丫头也没有,不知道你这丫头能不能入了他的眼?”

    墨痕脸一白,差点直接给跪了:“大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跟我开玩笑。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奴婢也不敢对寒王爷和穆世子有啥想法啊!”

    “为啥不能有想法?若是我妹子是个醋坛子你不敢倾慕寒王爷还情有可原,可我这位小舅舅孑然一身,你喜欢也很正常啊?”

    “大小姐,我是真没想法,你快别说这个了!”墨痕哭了。

    苏临月认真的看着墨痕,见她吓得浑身都在抖,才意识到真出了什么事,低声问道:“到底怎么了,世子是个男人,一夜未归何至于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墨痕直挺挺的给苏临月跪下道:“大小姐,我刚才看到世子身边的乔公子一身是血的回来取东西,而世子一夜未归,我家侧妃娘娘一定是出大事了,咱们得想办法救救她。”

    苏临月脸色一白,听到一身是血心有余悸,担心小舅舅的同时却更不明白了:“快起来,你是说世子出事了还是咱们家茉儿出事了,你倒是说清楚了啊!”

    墨痕没有办法便一咬牙将苏茉儿与穆晟夜之间的私情还有她把自己跟春燕送来穆国公府就是怕出事之后不连累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还有她自己分析苏茉儿一直拒绝寒王的宠爱也都是为了穆晟夜,而穆晟夜肯定不会对苏茉儿想逃走的这件事不闻不问,按照刚才她看到的情形来看,两个人一定是被寒王现了,恐怕现在苏茉儿已经凶多吉少了。

    说完之后,胆小的墨痕已经哭成了泪人。苏临月更是吓得魂飞天外。她素质自己这个妹妹三年后已经出落得无比胆大,也知道她一直在跟王爷置气,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敢背着堂堂的天之骄子寒王殿下跟自己的小舅舅好上了?

    苏临月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真的就晕了过去。

    “大小姐,大小姐!”墨痕一阵推搡苏临月终于没有倒下去,却在不甚清明的余光中看到父亲的贴身侍从苏宝昌嗖的一声从自己身侧的一棵粗海棠树后现身向里屋跑去。

    遭了!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躲在树后偷听的,又把两个人的话偷听到了多少?

    苏临月方才是被自己妹妹惊世骇俗行为吓到了,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中苏茉儿所作所为无异于自寻死路,伤风败俗。可是眼见了自己娘亲被父亲遗弃的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后,自己的很多思想也都慢慢生了改变。

    可此时大惊过后,她反而镇定了下来,稳住了自己的身形,赶紧抹干了小墨痕的泪水道:“茉儿既然不让我们管,我们就不要自露马脚给她添麻烦。现在世子没回来,也许都是你自己瞎猜的,以后这些话再也不许跟第二个讲了,一切等世子和老国公回来再说,知道吗?”

    墨痕早就没了主意,听到苏临月这么说,自己也有了主心骨,点点头向苏临月行了礼,退了出去。

    此时太阳已经升上了天空,金色的阳光照耀在海棠园内,苏临月思索了片刻心中有了主意。她先是缓步走到母亲正屋的窗下,果然看到苏宝昌站在父亲的身边正在耳语,眼见着父亲听着听着脸色一变带着苏宝昌走出了母亲的寝室,走到了外屋的门口处。她又赶忙大着胆子悄悄来到了门外隔着帘子听到里面窃窃私语的声音。

    “四小姐若是跟人跑了,王爷恐怕是要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追回来了。如果我们把大夫人和大小姐送到寒王府做人质,凭借四小姐的性格她自然会自己回来,到时想跑却再也跑不成了。那样一来王爷自然会对侯爷刮目相看,以后您便成了王爷的心腹,等过几年咱们府上其他的小姐成年了,再送给王爷,总有一个能得宠,到时您自然还是王爷的岳父大人。”

    “或许王爷现在还不知道那丫头现在要跑!”苏益清眼冒金光,突然觉得形势一片大好。

    “侯爷正好可以现在去通风报信!”

    “好!”

    随着父亲这一声好,苏临月只觉得满院的阳光都暗淡了下来。

    方才父母恩爱的那一幕是多么的可笑?

    原来演得再逼真也不过是假象!

    当有一丝可能的时候,这个自己最亲的男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和母亲推入火海之中。

    所谓的二十年夫妻之情,十几年父女之情都敌不过荣华富贵,娇妻美妾温柔乡。

    苏临月突然想仰天长笑,等待苏益清重新回到母亲房中,苏宝昌退到一旁后,她快步推门走了进来,直奔母亲的身旁。

    沈恬看到苏临月进来,赶紧道:“月儿,今天是茉儿的大日子,无论如何身边必须有亲人在场,咱们赶紧随你父亲过去吧!”

    苏益清看着大女儿不动,走过来扶住她的肩头说:“月儿,你是我第一个孩子,生你之后,你娘的身体一直不好,睡眠浅入睡难,又舍不得你跟着奶娘,都是爹爹抱着你睡。”

    苏临月望着面前慈爱的父亲,若不是亲耳听到刚才的那一番话,几乎就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是啊,父亲那时还没有承大伯的爵位,房中没有美妾通房只有母亲一人,现在一切不同了,父亲自然也不是临月当年的那个父亲,更不是母亲当年的那个丈夫了!”

    “你!”苏益清没想到一向端庄顺从的大女儿竟然变得这样伶牙俐齿,身上活脱脱有了那个苏茉儿的影子。

    “娘,您难道真觉得父亲是诚心实意的接咱们回去过好日子吗?您忘了茉儿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咱们从那个破旧的庵堂里接了出来,我们是运气多么好才遇到了老姥爷和小舅舅让咱们在国公府安心度日,您要是再犯一次糊涂,恐怕真的就没命了!”

    沈恬也吃惊的看着女儿,却突然现女儿说得没有错,自己怎么就被这个男人的眼泪和三言两语感动得忘了之前的那些事了呢?

    她深爱的男人是二十年前上元佳节遇到的那个两袖清风的苏公子,不是面前这个权势熏天的广平侯。那时的苏公子对自己一往情深,鞍前马后呵护备至,否则她一个公主府的嫡亲小姐要嫁多有本事的男人嫁不到?她就是被他的这份痴情和温暖感动了。可后来他的丈夫成了广平侯之后,之前的爱人就在她心里一点点的死了。

    “时间不早了,赶快按你母亲的吩咐收拾一下,我们走吧!家事以后再说,难道连茉儿的大日子也不顾了?”苏益清此时已经无比烦躁,无论刚才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流露,都远不及他此时想要做的事情重要。

    “母亲,今天我们不能去寒王府!”

    “为何?”

    “你说什么?”

    苏临月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冷笑道:“母亲忘了,咱们在寒王府的时候不过是客居之情。与王爷并无交情。茉儿没有邀请咱们,自然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王爷是何等身份,身边自然少不了阿谀奉承、有攀附权贵之心的人。我们一介女流何必跟这种人一起去凑热闹,到时让王爷看低了咱们是小,若是看低了茉儿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苏益清此时脸都已经被气青了,伸出手来一巴掌就要拍下了。

    “苏益清,你干什么,不许打我女儿!”沈恬顿时彻底清醒了。

    苏临月淡淡一笑:“父亲,怎么了,达不成目的就恼羞成怒了?老国公就要回来了,要要吃喜酒自己去吧,我和母亲就不虚留您了。”

    “好好好!沈恬,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别忘了她还没有出嫁!”到时把她配给什么男人还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句话?

    苏临月冷笑一声,毫不在意:“自古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遇到不到真心对我的男子,我苏临月宁可一生不嫁。”茉儿说过没有男人女人也一样能过得很好!

    苏益清心里有事,怕自己晚一步就失去了向寒王报信邀功的机会,冷哼一声,抬腿便走。

    “你给我等着!”

    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坐在那里的沈恬的眼中又落下了泪水来,苏临月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了母亲的肩膀。小宇哲这个时候也凑过来,把大头顶在了娘亲的怀里。

    阳光从窗棂外照到三个人的身上然后蔓延到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沐浴过的楚亦宸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坐在榻上,望着面前整齐摆放着的银色袍服,一针一线都是母妃心血凝结而成,以前他一直舍不得穿,竟然珍藏了这么多年。

    “启禀王爷,广平侯苏益清求见!”

    楚亦宸从回忆中收回思绪,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多事之秋,今日他没有邀请他人前来贺喜,只想同自己喜欢的女人安安静静的重新拜堂成大礼,尤其是这个苏益清,茉儿根本没当他是亲人,何故不请自来?

    “不见!”

    “他说有要事禀报,一定要见王爷,而且事关苏侧妃不能让别人转达!”娄烨如实禀报。

    提起苏侧妃三个字,楚亦宸眉头一挑,脸色马上变了一下。

    不多时,楚亦宸换好了衣服。娄烨才带着苏益清走了进来。

    苏益清行礼过后,不禁在心里将寒王和燕王做了一下比较,天之贵胄容貌自然出众的较多,可是若细细比较燕王却比寒王差了不知道几个档次,再论气度看上去都尊贵无比,可燕王在寒王面前就像是武夫一般。即便是前太子….

    “苏侯爷,王爷等您回话呢!”娄烨轻咳了一声提醒道。

    苏益清再次躬身施礼道:“王爷这衣服精美绝伦,老夫一时看呆了!”

    娄烨不得不暗自佩服,话说拍马屁也是一门学问,深谙此道的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抓住要害。只是天下当年一代大儒苏卿一是何等的风姿傲骨,不知若是看见此时卑躬屈漆的弟弟会如何感想?

    楚亦宸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之色,生平最恨就是这等溜须拍马不做实事的人。当今围绕在皇帝身边的这种人越来越多了。

    苏益清看着楚亦宸的越见冰冷的目光,额头上也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在这种氛围下,他的马屁秘籍没了一丝用武之地,只得赶紧说出重点。

    “启禀王爷,益清这次来确实有要事相告,事关我苏府四小姐名节还有王府声誉还请您屏退左右。容老夫细细道来。”

    娄烨刮了苏益清一眼又一眼,昨天苏侧妃就差点没把王爷活活气死,今日这个老匹夫又来生什么事?还事关名节,名节个屁啊,苏侧妃就是一个小孩子,哪有这老不死的那么多花花肠子,要是气到了王爷,他就一巴掌把这老家伙打出去。

    看着娄烨不情不愿的出去了,苏益清上前几步普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王爷赎益清教管不严之罪。”

    经过一个时辰的静思,楚亦宸此时最想的就是去凤凰阁看看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人在干什么。今日是她完全归属自己的大日子,总得想个办法让她高兴起来,难道还真能让她不情不愿的跟自己圆房?可昨天晚上她是那样的强硬,今天又会如何面对他。

    他这辈子都没强要过哪个女人,更不想强要自己唯一心爱的女人。

    那他是不是就该去哄哄她?

    可凭什么哄她?

    他是男人,也是她的丈夫,难道真要纵容她反了天了。

    “起来吧,她的性子也不是你能管的住的!”楚亦宸淡淡的说了一句,口气里却带着不自觉包容和无可奈何。连他都拿这小家伙无计可施,这个苏益清还想管她,真是自不量力?

    “王爷,益清惶恐,一直以来便知道小女未能讨王爷欢心,却不知她原来是背着王爷跟其他的男人私相授受,暗订终身,请王爷赎罪!”

    随着苏益清一声凄厉哭嚎的声音,整个寝殿内顿时落可闻。楚亦宸觉得自己的耳朵失聪了,刹那间本能的看向床间高悬的那柄宝剑,不知道是想马上结果了谁。

    “广平侯,你刚才说什么?”

    苏益清被楚亦宸眼底传来的寒光刺到,整个人瑟缩了一下,差点跌坐在了地上。突然有些疑惑自己来到这个小报告是不是真拍对了马屁,做这样铁血女婿的岳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件好事?头顶寒王传来的压力,短短半的功夫就已经让他感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是说,小女不能好好的侍奉王爷,是因为她跟别的男人暗通曲款走出了苟且之事,据我所知,她今日会偷偷离开寒王府与从此那个男人双宿双飞。”

    苏益清的后背都湿透了,可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打小报告也不容易啊!

    楚亦宸思维开始涣散,自己与苏茉儿相处中的一幕一幕在自己的眼前浮现,他一直以为她是爱自己爱到了极点,才会爱之深责之切跟他耍性子。可苏益清的话一句惊醒梦中人,难道她心里真的是有了别人?

    这怎么可能?

    从来都是女人争抢着想要接近自己,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想要离开自己的先例。

    “那个男人是谁?”

    “这个….”苏益清突然面露难色,苏宝昌没有听到那两个女孩子口中男人的名字,而且也不能直接让楚亦宸把自己的女儿跟老婆抓起来审问啊,毕竟她们还是自己的血亲,抓过来做人质立功可以,但是若是跟苏茉儿勾搭别的男人这件事扯上关系就不好了。

    “启禀王爷,这个益清还没有查出来,关键是王爷赶紧把苏茉儿严加看管起来,不愁那个男人不现身救她!”

    楚亦宸忽然想到了昨日闯进凤凰阁的那个白衣人,当朝男子穿白衣的人很多,可有那样盖世武功的却不会有几个。无论是谁敢夜闯寒王府便是死罪,敢染指那个小女人,更该碎尸万段。

    楚亦宸因自己脑子里浮现出的染指两个字恐惧了,自己都舍不得碰的女人难道会背着自己跟另一个男人…

    只这一想,他便尝到了喉咙中涌上的一丝腥甜。

    “苏益清,你可知道诽谤本王的女人,下场是什么?”

    “老夫若敢欺瞒王爷,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肠穿肚烂永不超生!”苏益清快被这位女婿冰冷的气场冻死了。

    当朝之人对誓言最为虔诚,听到苏益清下如此毒誓,楚亦宸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凤凰阁内的苏茉儿正数着从云翳那里赚来银票。本来是一堆金子的,可拿起来不方便,如今小小的一团纸塞进鞋子里,一点儿也不受影响,灵活又方便。

    即便是自己‘挺尸’的时候肯定也没有人敢脱她鞋子吧?苏茉儿顿时觉得十分圆满,喜滋滋的坐在那,准备‘吃药’!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侍女大模大样的走到苏茉儿的身边,然后往床上一躺,毫无节操的嚷着说:“累死我了,这个杀天刀的楚亦宸把个狗屁寒王府摆满天罗地网,这是要等着兔子往他刀口上撞吗?没人性,真是没人性!”

    苏茉儿无语向苍天投了一个大白眼儿:“明轩太子,你们琪卫国的太子太傅就是这么教你一进门就往姑娘家床上躺的?是不是太没规矩了!”

    躺在床上的这个寒王府侍女正是易了容的景明轩,他呼哧呼哧的喘着说:“还不是因为你?我这一路上遇到了楚亦宸养着的多少影卫,要不是本太子绝顶聪明,差点就被怀疑上抓了起来,现在还能躺在床上,你说我容易吗我?”

    苏茉儿看着景明轩女装的扮相,心里无比欢乐想接着调侃几句,却想到了正事,赶忙道:“我正有事要问你了呢,谁承想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景明轩一愣环顾四周道:“谁是曹操?让他出来!”

    额?

    苏茉儿揉了揉鼻子道:“曹操啊,就是跑得最快的人。他不在这!”

    “比本宫速度还快,不可能,我可是连楚亦宸那小子都追不上的英雄豪杰,你让曹操出来,跟本宫一比高下!”

    “行行行,你比他跑得快行了吧!我且问你,你给我这个药….”

    “那个药不用你吃了!”

    “为什么?”苏茉儿惊了。

    景明轩从床上爬起来,壮志凌云的道:“本宫在此,你还吃什么药。到时包管让楚亦宸拿你无可奈何。”

    “你什么意思?”

    景明轩站起来,一步步的向苏茉儿走来。苏茉儿登时下意识的就把脚丫往裙子里藏。这个男人跟楚亦宸身上有着同一种气场,别看方才他没个正经,可不吵不闹的时候却有一种威严的气势,两只眼睛更像探照灯一样。

    明景轩对苏沫儿的举动表示十分无语:“我说你这女人也真奇怪,几张银票就让你这么宝贝,若是这么贪财不如就继续留在楚亦宸身边,他可是这五湖四海最有富有的人之一,跟在他身边要多少金子没有?”

    苏茉儿意思的笑了笑:“这钱啊,只花自己和老公的心里才踏实,别的男人再有钱也不是我的,花着会良心不安,做梦都被噩梦惊醒。”

    明景轩又不明白了:“老公是什么?”

    “老公啊?”苏茉儿想了想怎么才能用古人听得懂的句子来形容这个词,“老公就是在他贫穷的时候能让你心甘情愿跟着他受苦,在他富有的时候你能心安理得的花他的钱。他不仅在你年轻漂亮的时候对你好,在你年老体弱的时候他把你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他会甘心为了你拒绝更美好的女人,你也会情愿为了他不多看更优秀的男人一眼,一起过日子,一起生孩子,不离不弃、沫白头到老。”

    “荒谬!”景明轩似乎第一次听到这种笑掉大牙的观点,“食色性也,这是人之本能。你难道让堂堂好儿郎几十年后怀中抱着的是一个鸡皮鹤的老妪?”

    “那堂堂好女子几十年后为毛要让个糟老头子抱着?食色性也,无论男女!”苏茉儿不甘示弱的淡淡一笑。

    景明轩眼睛登时立了起来:“一派胡言,你若是本宫的女人,我便立刻将你浸猪笼!”

    “你若是本姑娘的男人,我就立马阉了你!”苏茉儿凶巴巴的吼回去。

    景明轩的脸顿时被苏茉儿气轻了,你你你的说了好半天没说出来,只得干喘了半天说:“我真怀疑楚亦宸有你这样的女人,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提起楚亦宸苏茉儿的脑袋立刻大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道:“你赶快走吧!别给我再添乱了。楚亦宸现在恨透了我,一门心思的想不要我好过。如果我就这么跑了,他肯定非得跟老鹰捉小鸡一样翻江倒海也得把我刨出来。所以我必须死,死了才能一了百了。所以你给我这个药…”

    “你真是这么觉得的?觉得楚亦宸是恨你,所以故意折腾你?”景明轩脸色有些深沉。

    再次关键时刻被打断的苏茉儿十分不爽,没什么好气的说:“当然了,难不成我还以为楚亦宸是爱上我了?”

    “为什么不可能?”景明轩表情郑重似乎是想提醒一下她,“你应该知道,这世上多少女人都想得到楚亦宸的真心。”

    看着景明轩脸上一闪而过悲伤的表情,苏茉儿心里知道他又再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伤感了,这个琪卫国太子虽然嘴巴讨人厌,其实骨子里还是蛮痴情的,就是不知道这个能让他和楚亦宸反目成仇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不是别的女人,我只是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你难道真是他的好基友,明着帮我其实是在帮他?”

    景明轩又愣了:“基友是什么?”

    苏茉儿咳咳两声道:“基友就是断袖,这个请你不要让我总对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产生怀疑!”

    景明轩的脸又一次被苏茉儿搞黑了,咬牙切齿道:“就是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要他这种货色?”

    额?

    “看来你心里还是有他的!”苏茉儿看着景明轩一副欠扁的样子,就是忍不住再气他一气,“毕竟这个世上表面喜欢女人其实内心向往男人的男人有很多,无论怎么样我都可以理解你!毕竟爱情大过天嘛!”

    景明轩愤怒的脸上突然间好像听到了梵音般整个人都僵住了,“爱情大过天?”

    他的眼底突然涌现出无限的温柔可刹那间又幻灭,咬牙道:“一会本宫帮你易容,然后由我的死卫带你离开。这里你别管了,我自然会保证楚亦宸将来不会再找你麻烦,但是我跟他之间的仗必须清算。”

    爱情大过天,今日他就让楚亦宸尝一尝痛失所爱的滋味,这么想着景明轩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个淡淡的笑意,那细看之下笑容却是冷酷至极。

    “不行!你丫给我说完这药是怎么回事后赶紧滚蛋!”

    “别再跟我提药…”

    凤凰阁传来苏茉儿跟景明轩对牛的声音……

    楚亦宸缓步来到凤凰阁的门前,他站了一会儿忽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这一路上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苏益清说的那些话。没有亲眼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一切就都不可能是真的。

    “参见王爷!”凤凰阁内一个个陌生面孔的侍女伏地膜拜,其中稍微大胆一点的悄悄抬起头看向楚亦宸,只是一瞥脸上便飞起了一团红晕。

    楚亦宸站在他们身前,向楼上望了一会慢慢走了上去。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情,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平第一次为了一个所谓的‘男人’让自己有了危机感。

    这种滋味非常不好受,他甚至想过闯来用剑质问她是不是有这样的事生,可到头来,却是他自己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娄烨随着主子走到二楼苏侧妃的寝室外便站住了,目送着主子走进去,然后把门关好。这么多年他深知主子的性格,寒王爷的身上没有柔软这个词,如果苏侧妃迷途知返将王爷哄高兴了还好,否则此时隐忍的结果必是将来更大的惊涛骇浪。

    苏侧妃不该忘记寒王夜的身份,更不该低估王爷的能力和手段。

    楚亦宸走到寝室内里,入眼便看到了苏茉儿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坐在床头,脸上精心描画的眉眼竟是他从未见过的惊人的美丽。

    或许昨日她对自己的抵抗不过是女孩家玩耍的小情趣,今日她要给的才是眼前莫大的惊喜。

    这样想着,楚亦宸会心的笑了一下,屋内漫天的红色,将他的眉梢眼角平添了无尽的喜色。他坐到了苏茉儿的身旁,温柔的道:“茉儿,或许以前是我疏忽了你,你心里有怨也是应该的。但是我今日郑重的对你说,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可以肆意欢笑,随心所欲的生活,你是我的女人,从此这天下间就没有人再敢为难你。”

    苏茉儿还是不说话,脸上的神情似乎动都没有动一下,长如蝶翼的睫毛安静的垂着,仿佛还想聆听他更多的温柔软语。

    楚亦宸看着她,大红色的喜服衬得她的肌肤晶莹似雪,一双宝石般灵动璀璨的眼睛盛着水漾的光泽,小巧嫣红的嘴唇,声音不自觉的有了更多柔情的语调。

    “茉儿,你从小就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吧?想着嫁给我,想着以后为我生儿育女,今日我让你所有的梦想成真,别再闹了,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这已经是高傲的寒王爷能说出的极限。

    楚亦宸见苏茉儿还是纹丝不动,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揽住他的肩头,可是一抬手他的身体猛然僵住了。

    “寒王殿下好深情哦,奴家都快被你酸死了!”景明轩突然搔首弄姿的挤了一个媚眼。

    屋内的空气一下子被冻住了,紧接着楚亦宸抬手,内力由掌心出,整个雕花的木床碎裂开来,出轰然的一声巨响。

    “哈哈哈!”景明轩在一片废墟中出惊天动地的笑声,直到眼泪都笑了出来。

    “王爷!”

    “滚出去!”娄烨带着侍卫进来又被楚亦宸轰了出去,他是疯了才会让自己的手下看到自己出如此大丑。

    娄烨简直服了这个苏侧妃了,她绝对是个人物,只要以后王爷还让她有命活着,他一定当祖宗一样供着这位姑奶奶。

    寝室的门再次被关上,楚亦宸的剑尖向着景明轩的哽嗓咽喉就要刺进去。可景明轩也不躲闪,梗着脖子就那么笑着看向楚亦宸,欢乐极了。

    “景明轩,你把茉儿弄哪去了?若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拿你们整个琪卫国为她血祭。”

    景明轩啧啧两声,使劲儿的摇摇头:“想不到寒王殿下还有如此深情的时候啊。只可惜啊,人家姑娘根本就不喜欢你,你想想看,如果不是她自己愿意,你这寒王府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我能带走她?”

    楚亦宸像是被说中了痛处,眉心间斗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哈哈哈!”而景明轩继续大笑着,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好容易才站直了身体慢慢看向楚亦宸,脸上犹有褪不去的笑容,却带着无限的苦楚,“你终于也体会到了吧!你的心爱之人根本不想跟你,她宁可一个人只身逃出去过平民百姓的生活,也不愿意留在你身边享受一世的荣华。”

    楚亦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一把抓住了景明轩的衣领,声音完全嘶哑了:“说,她现在到底在哪!”

    景明轩看着他越来越痛苦的样子,心里舒服了不少,冷笑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不信!”

    楚亦宸眯起眼睛,眼底的光芒寒意森森:“你可以试试!”

    “那就试试好了!此时寒王府的周围有燕王的人、有我琪卫国的护卫,还有你父皇、母后各自的人,他们都知道我进了寒王府,如果本宫少了一根汗毛,自然有人第一时间去宫里汇报,你以为你还能当上东宫太子?我怎么那么不信名满天下的寒王殿下,真的可以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楚亦宸猛的松开了手,迎上景明轩满满挑衅的目光,他面无表情,丝中都冒着寒意。

    “怎么样,楚亦宸你敢不敢现在为了一个女人杀了本宫,本太子赌你不敢!”

    楚亦宸冷冷一笑,用手指轻抹了一下长剑,不紧不慢的道:“本王窃以为随手杀掉琪卫国派来的假太子,混进我朝实为盗取军情的奸细,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景明轩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问道:“楚亦宸,你敢威胁本太子,谁是假太子?”

    楚亦宸嘴角卷起一丝戏虐的笑纹道:“据本王所知,明轩太子的几个兄弟正巴不得你死在我朝。如果我送信回去,琪卫国的东宫中肯定会有一位真的明轩太子给本宫作证。而你这个奸细,死就死了,谁还会过问,再说最近本王抓到的好几个奸细也却是跟明轩太子真有着不可告诉的关系,如果我将他们的口供交给父皇,你猜他还会不会跟你琪卫国交好?”

    “楚亦宸,想不到你竟然这样卑鄙无耻?”

    “如果明轩太子不想落得暴尸异国的下场,最好把我女人的下落讲出来,我饶你不死,否则…哼?”

    景明轩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楚亦宸竟然把手已经伸向了琪卫国的皇室中去了,凭这厮的手段,既敢这么说,自然不是吓唬他。他前思后想只得咬牙道:“我的人送她出城了,不知道现在追还追不追得上!”

    楚亦宸登时脸色一变,顾不得其他,提剑向外走去,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景明轩,今日我留你一条命,改日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景明轩看着楚亦宸嚣张的背影,越看越来气,凭什么每次都是这个混蛋赢?

    “楚亦宸,你难道不想想苏茉儿为什么肯跟我走?因为她喜欢本宫,爱上了本宫,非本宫不嫁,才会死心塌地的随我走。我们就比试一下谁先带她走,你若是找不到她,对不起,本宫就把她带回琪卫东宫生娃去了!”

    “是你?”楚亦宸只觉得头顶一股烈焰蒸腾,原来苏益清说的那个男人竟然是景明轩?

    “没错就是本宫,我本这就去接我的爱妃去了!”

    楚亦宸冲过来,景明轩已经一个闪身从窗子跳了出去。

    轰的一声,整个窗棂被楚亦宸的内力震碎,景明轩再晚一步就被挫骨扬灰。

    楚亦宸长剑支地,撑着自己的身体觉得天地都旋转了起来……

    聚贤阁内,乔楚宁用内力将穆晟夜体内残余的毒液逼出来。昨夜他被楚亦宸刺伤心口后,因为分心又被黑衣人的毒镖打中,一直用内力护着,可是同楚亦宸一起厮杀到天明的时候,终于还是让毒液扩散开来,不得不到这里让人替他逼毒疗伤。

    “宫主,寒王带着十八燕还有飞虎军向城门感去了。”身穿白衣的大护法柳春泉急匆匆的走进来报!

    穆晟夜猛的站起身,一阵巨痛痛彻心扉。

    “宫主,你的伤不能动,我带着大家去救苏姑娘!”乔楚宁知道寒王一定是去追苏姑娘了,否则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城去。

    穆晟夜摆摆手:“我没事!”

    “宫主….”

    “别说了!”乔楚宁知道劝也无益,细心的替小师弟上药,重新包扎伤口,随即拿了一件玄色的衣袍替他换上。

    穆晟夜看了看衣服,没说什么,拿着剑立刻冲了出去。

    一辆马车飞奔在京都的郊外,此处离城门已经不远了,苏茉儿撩起车窗的帘子,心里有了计较。

    “大哥,停一下吧,我想方便一下!”

    “姑娘忍一忍吧,主上吩咐,我等必须护送你安全出城!”

    谁说她非要出城?苏茉儿心里对景明轩也不得不画一个大大的问号,而且她答应了三日后会想办法与穆晟夜联系,如果出城去,恐怕就难了。

    “那敢问大哥,你的主上有没有说要把我送到哪里去啊?”

    驾车的人没有回答,苏茉儿等了一会见他仍旧是无声无息向城门的放下赶去,冷笑道:“你们的主上是要把我送到琪卫国去吧?”

    果然不出所料,马车的速度一瞬间慢了下来,然后用更快的速度向前奔去。苏茉儿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无利不起早,景明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帮他?

    肯定是要把她抓紧琪卫国去,然后找机会更狠的报复楚亦宸,或许就直接报复到她的身上。

    “大哥,这马车也太颠了吧?我忍不住啊!您停下车,一下下就好!否则我见了你的主上,就说你虐待我,占我便宜,吃我豆腐,你知道我跟你主上是什么关系吧?不想找死就赶快停车!”苏茉儿干脆耍起了无赖。

    马车猛的停住了。苏茉儿拉开车门跳下去。极目远望,四处一片荒野,几丈之外一块巨石正好可以遮住身形。她哼着歌走过去,一猫腰藏在了巨石的后面仔细的看着车夫的动向。

    车夫是个二十几岁的壮硕男人已经下了马车向自己所在的位置走了几步,却不敢再上前,焦灼的打量着周围的动静。

    这个时候,突然从身后有人拍了一下苏茉儿,低声道:“苏姑娘!”

    苏茉儿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却见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蹲在自己的身后,脸上挂着刻意的笑容,却让她更加防备起来。

    “你是谁?跟着我干什么?”

    褐色衣袍的男子看看四周用更轻的声音说道:“在下是穆世子派来接苏姑娘的!还请姑娘随我快快离去!”

    苏茉儿惊讶了片刻,轻轻的笑了:“哪个穆世子?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穆世子当然是穆国公的小穆帅,小穆帅受伤了特意,姑娘难道不想去见他?昨夜我家公子可是为了姑娘连命都差点没了!”

    苏茉儿心里一痛,想起昨夜的情形,整个心都提了起来:“他怎么了?”

    “姑娘还是速速与我离去吧,那个车夫姑娘不用理会,自然有人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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