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想弄死我[穿书] 作者:漱流枕石

    虚,他撇开眼去,视线又落到顾白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上,这双手算不上有多好看,因为带着毒,只在指尖泛一点点红,手心白的毫无血色,再往下看去就是苍白的手腕,腕心皮肤过于透明,青色血管清洗可见,它的末尾接着手心,起点接向心脏,从手臂延伸上去,经过上臂,肩膀,锁骨,直到胸膛的心脏。

    林润眼前又浮现哪一天他为顾白更衣时的情景,曾经在心窝燃烧的火焰一路下移,往着小腹而去……

    “林润,你在想什么?”顾白收回手问林润,他的语气是一如既然的平淡,甚至连高兴的时候都没有太大激情。

    主上的情绪很少有大起大落。林润想到这点,小时候还会见到主上心情开朗,自从主上失明以后就极少见主上肆意开怀。

    “主上是因为毒的事所以一直不开心吗?”林润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太过突然,以致顾白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摸着自己的右手答道,“是。”纵使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他还是无法原谅林玄雨,失明带来的黑暗让他无法看清一切,只能在记忆中拼命回想,苏晴的,柳静姝的,梅泽语的,到最后他惊讶发现,自己对林玄雨的印象最深刻。

    让一个人刻骨铭心记住另一个人,如果不是爱,那就是恨,并且恨意比爱意更持久,更难忘。

    他是如此恨林玄雨,是林玄雨害他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想帮主上排忧。”林润道。

    顾白笑道,“你陪在我身边已经很好了。”

    林润想摇头否认,但想到顾白看不见便开口道,“不够。”他走到顾白背后,不知何时林润已经不再是那个抱着顾白哭鼻子的孩子了,他可以一把将顾白抱在怀里,也可以轻易压制顾白。

    突然靠近的男性气息让顾白一愣,紧接着有什么东西靠近羽翼,过后一双手臂环住顾白,林润的声音在顾白响起,带着难以化解的粘稠,像是压抑了许久。

    “我想帮主上解毒。”

    “这事不是你能做到的。”顾白侧过头去,他觉得林润的气息过于灼热,以致让自己不适,那双环在胸口的手臂也让顾白备有压力,他抬手想拿开这双手臂,不想有人反握住了顾白的手。

    “主上,我已经长大了。”

    “我可以和主上双休。”

    第39章

    见羽外出归来时,在屋里见到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负了我的情,这会来做什么?”见羽随手掷下手里的花篮,里面盛着的花瓣被洒出些许,红的粉的,还有些白的,她被住在边上的邻居拉去踏青,花没采多少,倒是招蜂引蝶不少,想起今天的丰硕成果,见羽只轻轻在嘴唇上摩挲,眼中笑意浅浅。

    林润并不作声,而是弯腰捡起花篮,一点点收拾干净了,将花篮递给见羽道,“这些花是拿来做胭脂的,能约你出来一起采花,想必她已经把你当成好友了。”

    见羽依言接过花篮来,当着林润的面将收拾好的花瓣全倒了出来,然后问他,“我漂亮吗?”

    “容颜美艳,乃是绝色。”林润道。

    “既然我生的这么好看,那又何必要这些庸脂俗粉。”见羽丢下花篮,从林润面前绕过,独自一人去了屏风后换衣裳了。

    云母制成的屏风朦朦胧胧,勾勒出姣好的身形,林润只当没看见,目不斜视站那等见羽换好衣服出来,方才开口道。“我们来谈谈昨天的条件。”

    “条件。”换了衣服见羽坐在梳妆台前,解下耳环望着镜中的林润笑道,“你认为你还有什么条件可以和我交换,昨日我求你与我双修,你倒好,避我如洪水猛兽一般,竟然跳窗跑了,我还不得不找借口哄你那宝贝弟弟回家去。你说说看看,如果你是我的话,你还会谈条件吗?”

    林润脸色微窘,不知做何回答,他这个年龄少年心动,遇上喜欢的人就是想掏心掏肺的好,可真当要送到心爱的人面前时,却有畏畏缩缩,失了该有的冲动。

    “我昨日……”林润低声,“去和主上说了。”

    见羽便知有戏,捏着耳环打起精神听林润讲话,昨日她欲同林润缠绵时,林润喊得就是主上,想必这主上是林润心心念的人,她对风月之事再清楚不过,人在情迷意乱时喊出的名字,那必定是他所爱之人。

    “主上他受着伤,一直没好。”林润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先交代了情况,“你同我说双修可以疗伤,昨日我第一个想着的就是主上,后来会答应你的原因也是因为想……”林润红着脸道,“从你这学点。”

    见羽直接拿手里的梳子丢出去,秀眉倒竖,插腰骂道,“敢情你把我当做教养奶娘,洞房前一夜来学经验。”

    林润狼狈接过木梳来,还也不是收也不是,讪讪解释,“我不敢和娘亲说。”

    见羽顿时一口气没上来,气得她直捶胸口,不敢和他娘说就敢和她说,说你胖还真喘上了,她明明生的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之姿,哪像一个有林润这么大孩子的人,也亏得他说得出口。

    “正派弟子都比你要脸。”见羽说了一句不知羞,坐下来想梳头,才觉手里梳子没了,只好气呼呼走到林润面前,夺了梳子梳头。

    “之后呢?”见羽不耐烦道。

    林润沉默半天,从袖中摸出一只荷包来,“主上给我一包松子糖,将我打发出去了。”

    “哦,那便还是把你当孩子哄。”见羽重新挽了个飞仙髻,起身走到林润面前,伸手打算看看那包松子糖,没想到落了个空,林润收回去了。

    “主上很少给我糖吃。”林润珍惜道,他的表情和护食的猫仔有些像。

    “说的我要抢了你的一样。”见羽哼哼,见林润一脸失落,又好心安慰道,“这样算好了。”

    “好?”林润不明白,他捧着那包松子糖心情失落得很,他觉得他长大了,可以帮助主上了,但是主上还是把他当做孩子看。

    “哪个大门大派的弟子会和师父求双修,说出去还不得笑死人,你那位主上若是正派弟子,那便更看重这些了,没一棒槌赶你出去,反倒给了你糖吃,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你。”见羽道。

    听了这话林润喜出望外,不想见羽又是一盆冷水浇下来,“他心里是把你当做孩子看,绝不是道侣或者彼此相爱,这只有亲密之人才能做的事,他自然要把你排除在外。”

    林润似乎有点不可思议,“我从小就跟着主上,和主上亲密无间,主上有什么喜好习惯我再清楚不过。”

    “那他之前的事你知道吗?”见羽反问,拿自己做了个例子,“就比如我,你只知道我是一个在逃的羽族,是谁追杀我,为什么追杀我,以及我是什么样的,你一概不知。你的主上也和我一样,他的过去你无法参与,同时也无法得知,他不肯告诉你,是因为他不觉得你和他之间亲密无间,所有秘密都可以共同分享。”

    林润被这一番话打击的信心全无,他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第一次遇到主上,第一次和主上说话,第一次留在主上身边过夜,以及第一次梦见主上。

    他已经不是什么天真纯洁的孩子,在第一次梦见主上后便清楚自己对主上的感情,这与他从小的信念并不冲突,相反他觉得这样能更好留在主上身边,光明正大的,理所当然的陪着主上。可是主上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大抵是多了一颗父心。”见羽道。

    “我有爹。”林润握着拳头,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

    见林润这副模样见羽轻笑一声,把林润当做笑话来看,她觉得这个林润着实有趣,明明是个修士,偏偏在凡人窝里长大,带着凡人特有的食古不化,让她好笑。

    看来当年在这走一趟着实划算,得了这么一个宝贝。

    腰下的伤在隐隐作疼,那群剑修在她身上捅的伤口叫她现在都不敢显露真身,只能混在凡人堆里过日子,不过如今多了一个宝贝,她心里有了好主意。

    “那就用行动表示。”见羽道,她蛊惑着林润,挑动那颗本就不安的心,“告诉你的主上,你可以与他并肩而立。”

    “……怎么做?”林润望着见羽不解道,他只有练气修为,主上已经筑基了,修为的差距注定他无法和主上并齐。

    “很简单。”见羽执起林润的手来,这双手还未沾过鲜血,还未执剑,右手中指留着极浅茧子,这是常年握笔留下的,它更像一双富贵少年的手,握着缰绳打马从街上走过,去肆意青春好年华。

    “修仙界以实力为尊,实力代表一切,林润你筑基了吗?”

    林润抽回手来,见羽的触碰使他很不舒服,这是不同娘亲和主上的感觉,她虽柔软,但有莫名不安感,就如屋外那株妖冶的桃花树一般,所有人都想深陷其中,只有他会选择抽身离去。

    “你越礼了。”林润硬邦邦道。

    这话说的见羽笑弯了腰,她抱着肚子笑了半天,哎哟哎哟扶着肚子站好身子,一只手半搭在林润肩上,凑近了问,“到底是谁先坏了规矩,是谁先吐露心声,又是谁求而不得?”

    窗外桃花簌簌落下,吹落在窗台,窗棂下的娇花微微晃动,一丝幽香传入屋来,林润精神一阵恍惚,望着见羽迷茫不然,上一眼还是红衣美人,下一秒变作另一眼,林润被这变化弄得心烦意乱,拨开见羽的手,转身出门去,只留一句余音,“告辞。”

    见羽没有回话,她就这样站在原地目视林润离去,过后提裙出门,从窗棂下撷花,那正直怒放的娇花被下后更显鲜艳,见羽低头轻嗅,却又轻嘶一声,伸舌舔去刺破的手指,不悦道,“贱种就是贱种,到哪都能落地生根。”

    倒是方便了她行事,不用担心被那群臭道士发现。她吸食手指上鲜血,过后一片一片撕下花瓣放入口中,被撕碎的鲜花发出惊恐的尖叫,不久之后就在见羽手中化作飞灰消逝。

    魔界有一奇花,名为枝魂,非花是活物,乃是游魂凝结而成,因游魂多怨气,这枝魂也非善类,其花妖冶瑰丽,其香慑人心魂,不知情的人误入此地,只会陷入幻境最后发狂而死,化作枝魂的养料,而枝魂之所以被叫做枝魂,就是因为每个花枝都养着一个游魂。

    吃了可以养伤。

    “他走了。”见羽眼神阴翳,被注视的枝魂紧紧簇拥在一起,好似一群人抱在一块瑟瑟发抖。

    枝魂的功效有限,再加大剂量怕是会引起林润戒备,倒不如维持如今的状态,做一个红颜知己,待套出那只羽族真正所在地也不迟。

    “看上去那只羽族也是元阳未泄。”她舔了舔手指,见不再流血放下手来,把目光放在林润消失尽头,过后轻轻笑起来。

    “捉过来做鼎炉不错。”

    那对洁白的羽翼在日光下渐渐虚幻,最后化作泡沫消失。

    第40章

    回去的时候林滋趴在墙头问走在墙下的林润,“你又去见羽那了?”

    墙那头几个小厮扶着梯子仰着张望墙头的林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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