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王Ⅱ[网络版] 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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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千王2

    作者:酥油饼

    【文案】

    司徒笙:我求财若渴。

    英灏亨:我家财万贯。

    司徒笙:我要钱不要人。

    英灏亨:我要人不要脸。

    内容标签: 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徒笙,英灏亨 ┃ 配角:沈玉流,齐肇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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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一局 千在地球。

    红色警报声响起。

    齐肇和沈玉流从睡梦中惊醒,匆忙赶到舰桥,看到正对着控制台的屏幕上闪烁着两波绿色圆点群,一左一右地封死了海星飞船航行的路线。

    沈玉流问:“这是什么?”

    齐肇道:“陨石群。”

    “两面夹击?”

    “千载难逢。”

    “我们会撞上去的。”

    飞船的预测系统不停地模拟航线,但每一条都无法避免与陨石群产生碰撞的结局。从战术上来说,这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包抄。

    沈玉流问:“见证海星飞船防御系统无懈可击的时刻到来了?”作为最新型号的飞船,海星的防御和攻击能力在雇佣兵星系小型号飞船中排名第一。

    齐肇看着源源不断的绿点,冷静地关掉警报器,打开空间跳跃:“如果楚英澜提供的空间跳跃系统足够可靠,我们可以等下次再检验它的防御系统。”

    身为雇佣兵星系之王,齐肇颇有远见,半年前就购买空间跳跃系统并安装在海星飞船上。但雇佣兵星系与金狮王星系之间微妙的亦敌亦友关系,让他对楚英澜这位金狮王星系皇太子的质量检测水平存疑,始终没有大规模地投入使用。

    他将飞船设定为自动驾驶模式,拉起沈玉流的手,走向救生舱。

    沈玉流有点抵触:“我不想每次回家都用救生舱。”

    齐肇道:“我们应该找个机会和地球领导人谈谈如何提高航天技术的问题。”

    沈玉流一边坐进救生舱,系上安全带,一边点头道:“真期待他们抬着八抬大轿冲出大气层来迎接我们。”

    齐肇睡在他身边。

    这是个双人救生舱,比普通的单人救生舱更坚固,设有小型的控制台,既可以遥控海角飞船,也可以作为独立的微型飞船操作。

    空间跳跃系统正在读条,现在离启动还有一段时间。

    沈玉流抓住齐肇的手。

    齐肇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故作轻松道:“就算空间跳跃系统和防御系统失效,以我的技术,驾驶救生舱穿越陨石群也轻而易举。”

    沈玉流食指一根一根颇有耐性地摩挲过齐肇五指的指腹,等对方按捺不住合拢手掌,将他的手包在掌心里,才慢条斯理地说:“其实,这次你不用陪我回来。”

    齐肇的手微微用力:“然后举头望明月,变成望夫石吗?”

    他的措辞让沈玉流失笑,却没有纠正的意思。自从沈玉流摘下翻译器,使用加尔语之后,齐肇投桃报李,主动学习中文。如今,两人私底下都习惯用中文交流,齐肇的中文程度已胜过地球上大多数的外国人,像今天这样的错误也是相当高级的错误。

    齐肇没听到他的回答,情不自禁地问道:“如果让你重新选择,地球和雇佣兵星系,你选哪个?”

    沈玉流没说话。

    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齐肇的心渐渐往下沉。近年来,沈玉流为适应雇佣兵星系所付出的努力,让他差点忘记沈玉流是被劫出地球的。或许,水滴石穿根本就是个童话,于沈玉流而言,对地球的眷恋和对外星系的排斥是坚如磐石,无法改变的吧。

    沈玉流感觉抓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终于出声道:“选你。”

    齐肇一愣:“什么?”

    沈玉流正想解释,飞船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颠簸起来。

    船舱失重,黑暗如辣椒水般,从他们身体的各处狠狠地灌入,手段激进而强硬地剥夺感官与外在的联系,只留下无尽的黑暗。

    即使如此,交握的手也始终紧紧地拽着彼此,仿佛成了本能。

    十几秒,犹如沧海桑田。

    飞船慢慢地从摇晃中平静下来。

    声音重新钻入耳朵。

    画面重新呈现眼前。

    四肢慢慢地传来感觉,尤以被齐肇紧握的手掌最为明显,沈玉流憋在胸口的气才缓缓地吐出来。他刚一动,手指就感到对方用力的钳制,两人交握的手的骨头和皮几乎融为一体。

    “无论多少次,我都讨厌空间跳跃。”沈玉流道。这也是明知空间跳跃能缩短行程,他仍坚持不用的原因。时间再宝贵,他也不想受苦受累,更何况,和齐肇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浪费。

    “我先出去看看,你留在这里。”齐肇松开手的时候,两人的肌肤如黏胶水,黏糊糊了半天才脱离。

    沈玉流抬头,看着他站起来。笔直紧致的长腿,宽阔优美的背弧线,与高大颀长的身躯组成擎天大树,顶起狭窄的空间,让四周空气畅通清新起来。

    齐肇关舱门时一低头,对上沈玉流凝望的眼神,扬眉:“你现在的表情就像目送丈夫出门,恋恋不舍的妻子。”

    沈玉流微笑着反击:“大概是那个丈夫忘记留安家费了。”

    齐肇将舱门重新打开,伸手抱住他的脸,“这个安家费够不够?”

    沈玉流淡定地说:“无论是地球还是雇佣兵星系,家暴都是犯法的。”

    齐肇笑着松开手,捏捏他的鼻子,关上舱门,往舰桥的方向走去。

    飞船按照既定的命令,有条不紊地前行。舷窗外的太空,漆黑太平,成群结队的陨石只在屏幕上一晃而过,就失去了踪影。

    齐肇听到身后脚步,无可奈何地回头:“我记得我说过,要你留在救生舱里。”

    “我大概忘记说同意了。”沈玉流走到他身边,被齐肇搂住肩膀。

    “空间跳跃的质量还不错。”屏幕显示飞船离地球还剩半个小时的行程,“回去之后,我想批量订购。”

    “我不这么认为。”沈玉流道,“如果真的不错,我们现在应该站在这里俯瞰着地球的大气层。我想在目标定位方面,他们的产品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所以……”齐肇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沈玉流不负所望:“我们应该要个技术不成熟的冒险性批发折扣价。”

    “好主意。”齐肇很没原则地同流合污着。

    他们将飞船停在月球的背面,改乘不起眼的救生舱进入大气层。

    这是他们第三次以这种方式进入地球,却第一次被发现。当两艘战斗机出现在雷达扫描范围时,沈玉流和齐肇都愣了下。

    很显然,他们都过于信赖雇佣兵星系的科技,而忽略了地球虽然科技落后,却已不是农耕时代。

    齐肇当机立断地选择潜逃。

    沈玉流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指:“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齐肇瞥了一眼过来:“你怀疑我的技术?”

    “我怀疑我们的运气。”

    他话音刚落,齐肇就加大马力,瞬间甩掉后面那两个小拖斗,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停下来,无声地耀武扬威。

    沈玉流视若无睹,头转向窗户,打量户外景色:“这是什么地方?”

    齐肇调出地球的地图:“我想应该是……一个叫美利坚强国的地方。”他接通当地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一个灰白发的高大老男人,西装笔挺地站在讲台上口沫横飞地发表演说,“当地的居民长这样。”

    沈玉流漫不经心地听了两句,神色一变,眼睛定定地盯着屏幕。

    “怎么了?”

    沈玉流道:“他们称呼这个人为总统。”

    齐肇道:“看来这不是一个看脸的国家。”

    沈玉流神色古怪,缓缓道:“但据我所知,他当总统应该是六七年前的事了。”

    “他复出了?”

    “不说宪法是否允许,他复出的号召力大概只够开一场演唱会,地点还得剔除鸟巢。”

    齐肇调出当地时间。

    2008年3月15日。

    最初的震惊过去后,沈玉流和齐肇都冷静下来,用飞船逛遍地球,与各地时间一一核对,直到耗光海角飞船的所有能源,才不得不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承认,并不是美利坚强国的报时系统出了问题,他们的的确确身处六年前的地球过去。

    沈玉流道:“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去雇佣兵星系找到罗马尼,警告他不许在未来绑架我?扼杀源头,我们就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了。”的确,如果当初罗马尼没有从地球绑走他,他就不会认识齐肇,齐肇也不会跟着他来地球,完全可以避免眼前的状况。

    齐肇不悦地撇嘴,半晌才道:“或者干掉楚英澜。”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他和沈玉流十分默契地认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技术尚待完善的空间跳跃!

    两人对看一眼,都明白刚才的话只是抱怨。

    沈玉流站直身体:“好吧,总结我看过的所有科幻小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原状,以免改变历史走向,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毕竟我过去的记忆中并没有另一个自己的出现,说明现在的我没有向曾经的我寻求帮助。”

    齐肇道:“你的过去当然也没有提前遇到我。”

    沈玉流耸肩。

    齐肇道:“你知道你的过去没有遇到我们,但是怎么知道其他人的过去有没有遇到我们呢?我们总不能无所事事地待在这里吧?”

    根据蝴蝶效应的原理,也许他们待在这里也会造成历史的扭曲。沈玉流舔了舔嘴唇:“或者,我们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

    沈玉流道:“我试着联络一个朋友,看看现在的我与过去的他接触,是否会对现在的我们产生影响。当然,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最好先用电话联络。”

    齐肇无条件同意。

    沈玉流的朋友屈指可数,有限的号码自然记得滚瓜烂熟。

    齐肇看他娴熟地拨号,漫不经心地说:“看来你和他的关系很不错。”

    电话那头很快接起。

    “下午好,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你,我遇到了一点儿麻烦……”

    对方问:“你是谁?”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你应该检查一下耳朵。……好吧,我是沈玉流。”沈玉流刚说完,那头就挂断了。

    侧耳倾听的齐肇这时才露出笑容:“我收回前言,是也许还不错。”

    沈玉流盯着通讯器看了半天,突然道:“你刚刚说今天几号?”

    “2008年,3月15日。”

    沈玉流苦笑道:“我知道他为什么挂我电话了。”

    齐肇道:“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的我就坐在他的对面。”正主儿坐在对面,打电话来的当然是骗子,这样的答案根本不需要思考。沈玉流顿了顿,又道,“但这通电话也验证了,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的确会影响过去,而且已经影响了过去。”

    齐肇一下子懂了:“你那天看到你的朋友接了这样的一通电话?”

    “没错,我还记得我当时说……”

    第2章 第一局 千在地球。

    “当着我的面冒充我?”2008年的沈玉流轻轻地吹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啜了一口,放下茶杯时的笑容优雅而危险,“我为他的勇气喝彩。”

    司徒笙抓起两根薯条蘸了蘸番茄酱塞进嘴里:“我无条件支持你将他的尸体挂在市政府门口耀武扬威。他的电话号码是00ab8ge690293lw。”

    “……你确定他用的不是键盘插了个大哥大?”

    司徒笙翻出通话记录给他看。

    他是千王,不是魔术师,对这种明显不符合常理的事件丝毫没有揭秘的欲望,所以沈玉流选择喝彩:“他干得漂亮。”

    “就这样?”

    “不然呢?”

    一场千王大战神秘小老千的精彩故事就这么胎死腹中。司徒笙感到很遗憾。

    沈玉流抬手看表:“我在这里浪费了五分三十六秒。”

    “要不要吃点薯条?”

    “不如说,来点丙烯酰胺吧。”

    司徒笙失了胃口,将手里的薯条往盘子里一丢,拿起纸巾擦了擦手:“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我一日三餐吃的是美食,你吃的是化学元素。”

    沈玉流道:“吃化学元素总好过做化学疗法。”

    司徒笙:“……”遇上沈玉流,他应该选择动手,而不是动口。

    沈玉流在手表上轻轻地点了点:“六分五十五秒。”

    “我真的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司徒笙神色凝重,抽出一份文件给他。

    沈玉流很好奇。他与司徒笙相识于微时,常年合作,次次成功。与骗术界的其他同行相比,他们算私交甚笃一类,但互相求助的机会不多,难得碰上,当然要好好把握。

    他接过文件用心翻看。可惜文件内容不多,只有一男一女两人的名字、身高、照片。照片是偷拍的,只有侧面和背影,照片中人物的视线每次都朝着其他方向,但是经过多方角度,足以推出正面容貌。

    沈玉流边看边道:“我以为你已经金盆洗手,投身文学界了。”

    司徒笙道:“我只是开了一家叫安徒生的事务所糊口,与文学毫无关系。”

    沈玉流扬了扬手里的照片说道:“他们是你客户的目标?”

    司徒笙郁闷地说:“不,严格地说,我是他们的目标。”

    沈玉流愉快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洗耳恭听。

    ……

    这个小气吧唧的家伙就是他的朋友,安慰、体谅在他身上都是奢侈品,诚意、耐心只用在看好戏上!

    司徒笙没好气道:“可以稍微掩饰一下你脸上的幸灾乐祸吗?”

    沈玉流诚恳地说:“坦荡如我,做不出这么两面三刀的事。”

    “……”司徒笙放弃从他身上得到精神安慰,只希望他能发挥点实际效用,“他们是一对兄妹,家财万贯,还有一些身份不明的人物跟着他们。哥哥的脾气不太好,妹妹的身体不太好。”

    沈玉流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他们看中了你的身体器官?”

    司徒笙道:“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吗?”

    沈玉流表示无能为力,只能虚心求教。

    司徒笙纠结地说:“唉,要怪就怪我太帅了。”

    “……”聪明强大如沈玉流也有理解力匮乏的时候。

    司徒笙痛苦地炫耀:“哥哥死乞白赖地要我娶他妹妹。”

    “……”沈玉流身体微微前倾,“我最近睡眠不大好,常有幻听,能请你口齿清晰地再说一遍吗?”

    司徒笙咬牙切齿道:“我保证你的听力没有任何问题。”

    沈玉流感叹:“难以置信,在这个物质文明飞速发展的世界竟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司徒笙的确长着一张极好的相貌,柳眉凤眼,面如冠玉,却不艳光逼人,不说话的时候,温润如水,仿佛水墨画卷中走出来的翩翩佳公子。但是,这位翩翩佳公子只能当静物看,一旦动起来,什么温润如水,什么风度翩翩都成了浮云,还是被狂风席卷得无影无踪的那种。

    司徒笙也感叹:“是啊,难以置信。为了投生到这个公平公正的和平年代,我披肝沥胆,过关斩将,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脱颖而出,还是遭遇恶势力迫害!”

    “怎么迫害法?”沈玉流对细节十分感兴趣。

    司徒笙道:“意图染指我的贞操!”

    沈玉流对他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八个字表示震惊。

    司徒笙怒道:“你歧视男性?”

    沈玉流摇头:“我奇怪的是,你居然觉得你有贞操?”

    “……”司徒笙意识到跟这个人继续斗嘴毫无意义,于是将话题转回来,“三个月内要有结果。”

    “还有期限?”沈玉流对这个“意图染指贞操”的具体过程更加好奇了,但是关于这点司徒笙死活不愿开口,让他十分扫兴。

    司徒笙见沈玉流一脸的漫不经心,于是用手指叩着桌面:“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你的节操……好吧,是贞操被一个恋妹狂魔盯上了。为了保护一个你可能有更可能没有的东西,想我在三个月内调查出他们的身份,以便你策划下一步的行动。”沈玉流一脸严肃地说到这里,忽然轻笑一声,“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要是没把柄,以司徒笙的作风,早就远走高飞得杳无音讯了。

    司徒笙眼珠子往旁边转。

    沈玉流道:“妹妹怀孕了?”

    司徒笙对他翻了个白眼:“他们是意图染指,还没有得逞。”

    沈玉流将文件放在桌上:“不会是你上完厕所没拉拉链或洗澡时被偷拍吧?”

    司徒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会是为这种事纠结的人?”

    “嗯。”认识他这么多年,沈玉流深知他那诡异的思考模式。

    司徒笙气得把脸扭向一边。

    这一扭,五六分钟没扭回来。

    沈玉流顺着他的视线向窗外看去。

    下午的艳阳火辣辣地照着街对面的酒店,半圆的喷泉闪烁着刺目的白光,两旁车道模糊一片,仅看到人头攒动。

    “这件事交给你了,我先走了。”司徒笙戴上棒球帽,压了压帽檐,遮住他那漂亮的眉眼,提起挎包往外走。

    沈玉流迤迤然地伸出腿拦路。

    司徒笙从他脚上跳过,不耐烦地回头:“还有什么事?”

    沈玉流递给他一份账单。

    “……四十几块钱你也计较?”司徒笙愤愤地扯过账单。

    沈玉流微笑道:“的确不该计较这四十几块,我计较的是调查费。”

    司徒笙道:“三个月内查到,一千万!超出时限再说。”

    沈玉流拿起文件:“成交。”

    “交”字的音还未散去,司徒笙已如离弦之箭,倏地射了出去,眨眼间消失在咖啡店的门后。

    沈玉流扭头,看到司徒笙冲入酒店。司徒笙要做什么,他毫无兴趣,他的兴趣在这对兄妹身上。抓住司徒笙把柄要挟他娶自己妹妹的人……应该很有意思。

    沈玉流点了份玉米沙拉,一边欣赏忙碌的人流,一边享受惬意的下午茶。

    司徒笙一进酒店,目光在大堂的各处通道转了一圈,拿起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意料之中的关机。他来到前台,手指轻轻地顶了顶帽檐,露出大半张脸,笑眯眯地看着前台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到他,心神一阵恍惚,脱口道:“请问帅哥有什么事?”称呼客人为帅哥显然是很不专业的举动,她窘得几乎要钻洞,却听对面的帅哥微笑着回答:“美女,我想找个人。”

    他叫我美女……

    他要找一个人……

    这不是偶像剧里,男主角对女主角一见钟情后搭讪的手段吗?

    小姑娘不由自主地脑补出以下对话:

    帅哥一往情深地说:“你如此美丽动人,令我难以自拔。看外面风和日丽,我们出去走走吧!”

    小姑娘羞涩地说:“人家还在上班呢。”

    帅哥瞬间霸气侧漏:“这么小的一家酒店,我分分钟就能买下来,跟我走,不然我炒掉你的老板。”

    小姑娘默默含泪:“为了老板的幸福安康,我只能奉献小我了……”

    “喂,你好?”司徒笙的手在挺胸撅嘴的小姑娘面前晃了晃。

    小姑娘从白日梦里清醒,尴尬地舔了舔嘴唇,期待地问:“请问您想找哪位?”

    司徒笙道:“张维朝。”

    “我叫张维娜。”

    “很高兴认识你。我找张维朝,他是住店客人。”

    “……”

    小姑娘默默地低下头,在电脑系统里寻找了一番,果然找到了这个名字。

    “他住哪间房?”司徒笙刚想伸头看,就被小姑娘的手挡住了。

    小姑娘敬业地说:“抱歉,没有客人的允许,我们不能随意泄露客人的资料。或者您可以先打个电话与他联系一下。”

    司徒笙敏锐地察觉到小姑娘的态度有所不同:“他的手机关机,要不你打个内线试试。”

    这当然是没问题的。

    小姑娘低头拨内线,没注意站在边上的司徒笙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拨内线的手指,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第3章 第一局 千在地球。

    有了房间号,司徒笙直接杀到对方房门口,还来不及敲门,就听到里面“砰”的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被撞倒了,随即从里面传出足以刺穿门板的尖叫声,让他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司徒笙抬手按门铃。

    门里突然没了动静。

    司徒笙坚持不懈地七连发。

    很快,一个女人贴在门后,喘着粗气说:“谁!”

    司徒笙气定神闲地回答:“客房服务。”

    女人说:“我们现在不需要。”

    司徒笙道:“我刚刚听到一声巨响,怀疑你们砸坏了客房里的电视机。这个电视机是我们酒店老总亲自远赴加拿大采购回来了,价格极为昂贵,是我们酒店的门面和镇店之宝。”

    他胡扯的内容稍有理智的人都不会相信,但女人情绪正处于极度激动中,闻言立刻拉开门,愤怒地说:“你胡说……”司徒笙漂亮得冒泡的脸成功地截断了她后半句话,她莫名其妙地开始整理仪容。

    “你是谁?”一个壮汉戒备地钻出来,目测有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面容刚毅,但眼底透着股邪气。

    司徒笙眸光掠过他,冲屋里喊:“张先生,你还好吗?”

    这一男一女紧张了,刚想关门,就见一个年轻男人顶着额头一大块红印,衣衫不整地冲出来,神色尴尬又庆幸地望着司徒笙:“是司徒笙先生啊。”

    司徒笙轻轻地推开门,旁若无人地往前踏出一步,靠着洗手间的门框边上,朝张维朝微笑致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张先生。”

    张维朝抬头看了看拦在两人中间的男女,怯懦地后退半步:“暂时……没有。”

    司徒笙仿佛没看到壮汉对他那恶狠狠的瞪视,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薄荷糖,悠悠然地拆开,取了一颗塞进嘴里:“社会主义发展至今,虽然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买办资本主义的三座大山已经被推翻,但是,旧时的一些不良习气和作风仍延续至今。比如……仙人跳之类不入流的手段。”

    壮汉的脸色极为难看,怒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女人开门时没说完的台词终究叫他补齐了。

    司徒笙道:“下午一点三十五分,这位女士与张先生一起走进酒店的时候,你就坐在酒店门口的喷泉旁边上,头上戴着一顶与我差不多款式的深蓝色棒球帽,外面还穿着一件黑t恤。不要否认,你胸前这块被染了色的衣料就是证据。你在日头下晒了这么久,衣服被汗水泡得褪色很正常。友情提醒,下次去淘宝买衣服,一定要看评论,差评多的千万别买。”

    壮汉低头看胸,果然看到一块黑色的印记,不由地瞪了女人一眼。

    司徒笙继续道:“半小时之后,也就是两点零五分的时候,你收到一条短信,飞快地冲进了酒店。当时的我就在街对面的咖啡店里采集我的论文资料――《人类进酒店的各种仪态分析》。唔,是与社会学和心理学相关的课题。总之,我很不巧地将你的一举一动也收录了进来。”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壮汉伸手想夺,却被司徒笙巧妙地避开了。

    张维朝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女人:“你是……”

    女人的妆容防水性极好,就算哭得一塌糊涂,依旧是梨花带雨的娇羞样,此时拼命摇头,更有几分琼瑶笔下女主角楚楚可怜的味道:“维朝,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是,我也是真的对不起他。我和他虽然没有感情了……”

    司徒笙凉凉地说:“但是有稳定的合作关系。”他在骗术界待了这么多年,什么骗术没见过?仙人跳不算最low也是最low之一,要不是最近缺钱,张维朝又是他的主要客户,他真不想和这两个傻缺竞争钱袋――致力于仙人跳的骗子,一定是智商情商双缺,他都不好意思落井下石。

    “你给我闭嘴!”眼看到手的鸭子被他三两下折腾走,壮汉终于怒了,抬手就是一拳。

    司徒笙灵活地侧身闪过,退到门外。

    壮汉追出来挥拳,司徒笙身体一侧,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肩抵住他的身躯,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一个过肩摔将人摔在地上,然后对又惊又怒的壮汉指了指走廊上的监控摄像头:“我是正当防卫。”

    壮汉躺在地上,耍赖般地踹了司徒笙两脚,都被司徒笙轻巧地躲过。

    经过这样的折腾,壮汉与司徒笙的位置调转,变成司徒笙在房间里,他在房间外。司徒笙看着傻呆呆站在一边的女人,微笑道:“你不过去扶他吗?”

    女人愣了一下,受蛊惑般地上前两步,转念想到这种举动等于默认自己仙人跳,急忙转过身来,想向张维朝解释,那道门却当着她的面关上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一下子蹿起来,拼命地捶门:“张维朝!我手里有你强暴她的影片!我会放到网上去,我还会去警局,告到你身败名裂!”

    这时,门开了一条缝。

    壮汉一喜,正要多威胁两句,就看到一个被砸烂的手机丢了出来,正是自己录影片的那个,竟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对方手里。

    司徒笙露出半张脸,毫无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让你白忙一场。”

    门又被迅速关上。

    筹谋多时的计划失败不说,还损失一台手机!壮汉气得吐血,飞起一脚踹在门上,门板却纹丝不动。

    “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壮汉在女人的搀扶下,色厉内荏地吼道。

    房间里,司徒笙随手拉开椅子坐下,扫了一眼凌乱的床单和尴尬得五体投地的张维朝,突然笑了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不要介意。”

    张维朝对着床分外闹心,干脆靠着窗边的墙壁,手里揪着窗帘:“叫你见笑了。她是我的初恋女友,我们在路上偶遇,她说身体不舒服,让我开一个房间。唉,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以前的她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司徒笙扬眉。他不会是打算……追忆往事吧?

    张维朝没看到司徒笙瞬间僵硬的脸色,继续说:“我们是中学同学,她坐在我的前面,梳着一条马尾辫,很清纯很漂亮。我最喜欢在上课的时候拉她的辫子,她每次都会不耐烦地甩头。”

    司徒笙猛地甩了下头。

    张维朝惊讶:“怎么了?”

    司徒笙道:“你不是说每次不耐烦的时候都会甩头吗?”

    张维朝脸上好不容易退下去的尴尬又浮了上来:“啊,我太多话了。呃,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笙道:“来找你啊。”

    张维朝更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司徒笙笑得坦荡:“安徒生事务所,让你的童话变成现实。对我来说,找人是最简单不过的小事。”

    “哦,你找我有什么事?”张维朝不等司徒笙回答,就想起自己拜托他的那桩生意,激动地站起来,“难道是那个人有消息了?”

    “有点头绪。”司徒笙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记事簿翻开,抽出一张照片递过去,“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张维朝接过照片,双眼定定地看了良久,微微皱起眉头:“额头有点像。印象中,那个人额头很大,但是相貌我真的记不起来了。他是宋喜?”

    “就算你记得相貌也未必能认出来。十五年前,他遭遇一场车祸,脸部受伤,整过容,之后改名叫宋春林,去了审计局。”

    张维朝捏着照片,眸光在照片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改名吗?”

    司徒笙道:“我们的交易是找到你叔叔在遗嘱中提到的宋喜。其他问题要算另一笔交易。”

    “可以。”

    “五十万。”

    “好。”

    张维朝答应得这样爽气,让司徒笙刮目相看。既然找到宋春林,这个问题迟早能得出答案,花五十万买实在是浪费。不过送上门的肉,他是不会吐出去的,最多增加点特别服务:“我会把他离开远江实业之后的事整理给你。”

    张维朝笑了:“谢谢。”

    “我刚刚把你从甩头女友的陷阱中解救出来,你是不是应该表现一点诚意?”

    张维朝道:“我请你吃饭?”

    司徒笙将拇指和食指搓了搓。

    张维朝神色又变得尴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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