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请自重 作者:僖瓜团子
了，没关系。”
他道：“我不能想你做什么……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任性，想要让我身边的人都按照我的想法来活……”他揉着乌九的头：“其实，如果我不去找你，你留在那边是不是感觉也不错啊？”
乌九舔舔他的手背，低声道：“不，一切都过去了……”它道：“我和青湖说过了再见。或许……想在他面前说这一声再见，了结所有的曾经，才是我这么多年执着的缘由吧。”
“现在。现在我愿意和阿你在一起。”
杜微微笑了起来。
这桩事情就这样揭过。有些话，大家在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反倒显得多余。而且到最后，乌九选择了他，而不是那个又温柔又好看的他的前世，这满足了杜同志猥琐的心理。
就让一切向前。
几个人整顿一番，和地府里的诸位告别，就回到了凡间。
+++
终于回到自己家，杜觉得真是腰酸背痛，站在客厅大大伸了个懒腰。
梅雍趁机抱住他的腰，亲了亲杜的脖子：“累不累？”
乌九在一旁很不满地喵地叫了一声。
梅雍冰冻着视线看向乌九：“对了，这猫好久不洗了，我拎着它去洗洗。”
乌九喵的跳到杜身后。梅雍冷哼一声，走过去直接拎起来乌九的脖子，把可怜的猫带到浴室里去蹂躏去了。杜喊了一声：“洗洗干净。”然后笑着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钟，三点半，正好过一会儿去接布儿。加上在幻境的时间，已经要有十几、二十天没有见到小妖精，真的怪想他的。布儿和方桐这几天住在一起，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杜十分想念家里的儿子。
他发了条简讯给方桐：“方桐，我们回来了，你等下会去接布儿吗？”
那边隔了几分钟还没有回。杜有些奇怪，正想拨一个电话过去，忽然有人敲门。
杜从猫眼望出去，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圆圆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眶红通通的，看上去好像刚刚才哭过。猫眼里变了形的容颜，看上去依然十分俊秀，额头中间还有一朵梅花的印记。
呃……梅花的印记？
杜打开门。那个陌生的少年马上扑进了杜的怀里：“阿~~~~~~~”
杜呆滞。
少年抱住他的腰，更加大声地哭起来：“阿~我怎么办~呜呜呜~阿~”
“呃，这个，”杜把少年从怀里扶起来，他皱着眉毛上下打量了他一阵，这少年长得非常美丽，皮肤细腻洁白如雪，嘴唇如花瓣一般，眼睛圆而亮，充满单纯魅惑的神韵。仔细看，倒真有点眼熟。特别是眉心正中那一朵活的似的梅花图纹。杜用非常疑惑的声线说道：“你是……布儿？”
少年好不容易止住哭，听到这话登时又哇的一声大哭出来：“阿也不认识我了！呜呜呜呜呜……怎么办嘛……呜呜呜呜……”
真的是布儿啊？杜满头的黑线，怎么现实世界几天不见，就变得这么大了？
外边走进来也是一脸尴尬地方桐：“嗨，杜。”
变大版的布儿又是一头埋进杜的怀里。杜只好把他抱住，和方桐打招呼：“方桐……这是……怎么回事？”
方桐搔搔头，还没回答，梅雍拎着乌九从浴室里出来，一眼看见杜怀里的少年，先是脸色一黑，然后迅速地也是一愣：“布儿？你长大了？”
布儿从杜怀里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爹泪眼汪汪：“爹……我变大了……”
梅雍倒是颇淡定地点点头：“恩，是变大了。你们先进来再说吧，把门带上。”
方桐把门关起来，几个人在客厅坐下。布儿窝在杜怀里，又哭又蹭，大概是累了，哭声渐渐小下来，肩膀一抽一抽的，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梅雍道：“行了，别哭了，这是正常的。”他捏起布儿的脸，左右看看，又输入灵力探查了一番，随后道：“本来嘛，你化形就该化成少年的模样，结果出了点小差错，变成了幼童。当了几百年幼童，现在长大了，哭什么？该高兴才是。”
杜连忙脸皮抽筋地手肘狂顶梅雍：“梅雍，这里还有个方桐呢，别乱说话啊。”
梅雍看看方桐：“哦，不要紧，方桐也是妖怪。”
“……啊？”
方桐很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跟你邻居了一年多，没告诉你真是不好意思。呵呵，我是妖怪。”
杜张口结舌，他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有点不太够用。
方桐连忙又道：“但你也知道我的人品的，咱们在游戏里还是模范夫妻呢！我可是个好妖怪。”
那句“模范夫妻”顿时把梅雍惹到了。梅雍冷冷道：“不就是一只千年狐狸精么？少在那边装纯真。这千年多来不知道吸了多少凡人精血。说，你当年和阿靠的这么近，是不是贪图阿的精血啊？”
方桐苦笑道：“梅雍，你这可是在冤枉我。我们妖怪修炼，比你们人类可辛苦许多，更不敢随意害人，唯恐结下业障，到时化形艰难，九死一生。我活了千年，杀的人恐怕还没那些大派弟子多，更不用提吸食凡人精血了。我不敢呐！”
梅雍送给他一个白眼：“谁知道。”
杜摆一摆手，大喊一声：“等一下。都住嘴。”
他按住太阳穴，思考了良久，然后抬起头看向方桐：“所以……你是一只狐狸妖怪。”
方桐道：“是。”然后非常郑重地点明道：“好的妖怪啊。”
杜露出幻灭的表情：“以前我还和你一起喝酒……我和一只千年狐狸精一起喝酒……你真的没有贪图过我青春的肉体？”
方桐：“……”
杜眯起眼睛看他：“怪不得我总觉得你长得妖里妖气的。”
美人方桐内牛。
梅雍向杜招招手：“阿，坐到我这边来。小心狐狸精。”
杜点点头，带着布儿坐到梅雍身边。方桐扶额道：“不用这样吧，我又不吃人……”
杜看着方桐，半晌道：“哎，我还是觉得不太现实……方桐，不如你变一个给我看看呗。”星星眼。
方桐刚想说不要吧，然后被梅雍一瞥，只好黯然神伤寄人篱下小媳妇一样地缩起身形，一阵白光闪过，美人不见了，客厅的地毯上趴着一只毛茸茸的牧羊犬大小的狐狸。他的眼睛是碧绿色的，像深山里温润的湖水，浑身的毛雪白雪白，仿佛天上的雪落下来铺在他的身上。身体后面一条大而卷曲的尾巴。
杜眼睛闪亮，差一点要扑到方桐的身上。“方桐，以后冬天暖气坏掉的时候找你啊，大家邻里情深的，千万不要拒绝。”
方桐：“……”
把狐狸精的事情放到一边，众人又开始讨论布儿的问题。梅雍指出，布儿的成长是他修炼突破原来境界的一个显著的外在表现，小妖精已经进入了勉勉强强的筑基中期。并明确指出，成长是非常好的，严令布儿不得再哭鼻子，并不得再趁机在杜的怀里吃杜的豆腐。
杜没有理会梅雍莫名其妙的醋意，道：“那这几天学都没有去上了？”
方桐道：“是，前天布儿一早醒来，突然就变成了现在的少年样子，自然不能去上课，我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请了一礼拜的假。”
杜头疼道：“那就不能上小学了。布儿长成这样，得去上初中了。”他捏捏布儿的脸：“布儿，你要上学吗？要不然不上？”
布儿扭着身子道：“阿，我要去学校玩。”
杜也不好拒绝小朋友好学求知的精神，只得道：“行，那就上学。我们换一家学校，明天我去帮你办退学手续。”
他摸摸下巴：“不行，最好能改个名字……改什么呢？……杜布……？”
客厅里三个人一只猫一只狐狸额头上都抖落三条黑线。
“……那算了还是梅布吧……”
+++
隔天杜和梅雍一起去小学给布儿退学。说辞是“小孩子生了一场大病，送回老家休养了”。吴校长还很担心地询问了一通，得知不会有事，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两个人又去给布儿办初中插班的事情。找了一所普通中学，校长也是杜父母曾经认识的，杜给他看了布儿的各种伪造资料，校长连连点头，把班级就敲定了下来。
出了校长室，梅雍去洗手间，杜站在走廊等他。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见到从楼梯那里迎面走过来两个人。是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毛衣，生得脸若银盆，唇红齿白，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眉心正中一记红点。仿佛画中的招财童子。
那男人则剑眉星目，相貌清奇英俊得厉害。一身得体的修身昂贵西装，显得他气质更加高贵。看上去应该是个年轻的成功人士。
“你好。”那男子对杜道：“请问校长室是在这边吗？”
杜回身指了一下，道：“是啊，就在那里。”
“多谢。”男子笑了笑。他身边的那个少年很好奇地看了看杜，耸了耸鼻子，道：“你身上好香。”
那男子眉毛一皱：“说什么呢。”
那少年也是眉毛一皱：“我说什么你管我呢？”他笑眯眯地看着杜：“你有没有女朋友啊？没有女朋友，那有没有男朋友啊？啊，对了，你能不能接受年龄差距很大的恋爱呢？”
杜：“……”
那男子尴尬地简直想一掌把这个少年扇到九霄云外。他向杜告了个罪，拎着少年往校长室走过去。那少年哇哇大叫着，却挣脱不开那男子的掌握。
杜目送这两个人进了校长室，喃喃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梅雍从洗手间出来，道：“怎么？”
杜摇摇头：“没事，遇见两个怪人。”
梅雍也不以为意，他转头看着窗外，看着已经泛黄飘落的树叶，叹道：“已经深秋了。”
“是啊。”杜道：“我的生日也快到了。”
“你的生日？”梅雍转头眼神灼灼地盯着他：“哦，对，是十一月七号是吗？”
杜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你不是有身份证吗？ps说一句，证件照真丑啊。”
“……”
梅雍牵住杜的手：“又老了一岁，呵呵。我们要过生日吗？正好布儿一直嚷着要去游乐园玩。”
杜抽了抽手，没抽出来。他只能让梅雍牵着手，两个人走下了教学楼。深秋的风吹过来，带起一阵淡淡的桂花的香味，混合着树叶和泥土的芬芳。杜很满足地吸了一口这甜蜜的空气，他脸上泛起微笑。梅雍凑过脸来，在他的唇角轻轻印下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十点半的车滚去南京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天你让我情何以堪……
del鉴于宿舍里说不定会断网，这两天我一直在攒文，差点一头栽死在电脑前= =。。。准备全都存稿箱发……/del
宿舍的姑娘打了简讯过来说能上网……万能的主啊谢谢你tat
我下铺出国去了，宿舍里就剩下三个，我十分地想把下铺据为己有，希望另外一个上铺姑娘不要和我争……更希望不要新搬进来一个……
李三和杨二
上了第一天初中的课，梅布同学回到家中表现的很是兴奋。
“还有一个人和我一起转到一个班！”布儿说：“他长得很好看，而且好聪明，懂得好多事理！”
“是吗？”杜给小朋友盛青椒：“如果你吃青椒，不挑食的话，也会和人家一样聪明的。”
“不过，他的名字很奇怪……”布儿撅着嘴看碗里的青椒，一边道：“比我的名字还奇怪……”
梅雍不乐意了：“我给你取的名字哪里奇怪了？那人叫什么？”
布儿道：“叫李三。”
“李三？”杜扑哧一声笑出来：“怎么叫这样的名字。原来现在还有这样不负责任的家长。”他瞥了一眼梅雍，梅雍当没有看到，非常镇定地看报纸。
布儿又道：“他还有一个大表哥，叫杨二。”
杜面部抽搐：“恩，好名字。”
饭毕杜上网打游戏。上一次见面会以后，他们公会的会长没有再上线，会长权利移交给了副会长。公会里也陆续有人因为各种事忙，都退出了游戏。杜在地图里逛来逛去，也渐渐觉得无趣，熟人都一个个离开，他现在游戏里聊得来的也只有那只千年狐狸精方桐。
杜操纵着人物走到幽暗森林，一个20级左右的练级区，忽然看到有一个小法师被一群暗影蝙蝠围攻，手忙脚乱正在急速掉血。杜一个大招放出去把蝙蝠全部干掉，那小法师在原地呆站一会儿，然后发了个感谢作揖的姿势。
【附近】【真杨戬】谢谢你。
【附近】【杜松子】没关系，顺手。这边蝙蝠速度很快，你一个刚15级的法师来这边干什么啊？
【附近】【真杨戬】随便玩玩的。
【系统】【真杨戬】请求加你为好友。
杜点了接受。没想到他都快想要结束这个游戏了，居然加了个新人。其实这游戏公测也有两年，虽然在这个快餐时代也算是很长寿了，但现在也很少有新人会加入。
【真杨戬】对你说：这是我第一次打网游。不太会。
你对【真杨戬】说：这游戏上手挺快的，不难。不过现在大多都是大号，你一个小号挺辛苦的吧？
【真杨戬】对你说：还行，我刚玩了一天。
你对【真杨戬】说：哟，一天就玩到15级啊，不错啊，哥当年也没这个劲头。
你邀请【真杨戬】加入队伍【随便玩玩】。
那小法师点了接受，两个人组队一起刷怪。杜放大招杀这里的蝙蝠和血狼，他练的是弓箭手，二转箭神，有个飞箭如雨的技能，群jian小怪还是很爽的。小法师也跟在他后头放雷电，捡杜漏掉的怪小小地电一下。杜已经95级，杀这边的怪半点经验值也没有，就当无聊纯粹陪新人练级。
杀了一会，刷新了个25级的血狼王的精英boss，杜杀掉爆出来一个蓝护臂，一本秘籍，还有几块上品琥珀和月光石。杜也没用，一股脑全交易给了小法师，那秘籍正好是法师的群攻技能，便宜了这个真杨戬。
杜不由感慨，想当年他以一介菜鸟的身份踏足这个游戏，可没这么好的运气，有高手免费带他。他是一直独行侠到35级，才和方桐的那只人妖号【童话人物】认识，后来45级加了公会，一直混到现在。
遥想当年，还挺寂寞的。
梅雍坐到杜身边，揽着他一边看屏幕：“在干吗？还在打游戏啊？”
“说得好像你不在打游戏一样……”杜鄙视他。梅雍新买了台wii，沉迷着打超级马里奥，拿着手柄站在电视机前面身体随着马里奥不断摇晃，好像不倒翁。
梅雍看见杜和那个真杨戬的号，皱了皱眉：“你又背着我和男人胡搞。”
“……”
这时候屏幕上又弹出来一句话。
【队伍】【真杨戬】不好意思，我要下了。
杜忙打字。
【队伍】【杜松子】行，你下吧，我也下了，呵呵。
【队伍】【真杨戬】你明天还上吗？
【队伍】【杜松子】上的，8点钟。
【队伍】【真杨戬】那我可以还和你组队吗？
【队伍】【杜松子】行啊，反正我也没事。
杜关了游戏，转过头看见梅雍哀怨的脸：“我就坐在这边，你就和别的男人定好约会时间，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
第二天是礼拜六，杜带着乌九到楼下去陪布儿学骑自行车――小妖精说初中的同学们大家都是自己骑自行车去上学。作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妖精，布儿面对自行车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勇气，杜扶在后边扶了一会儿，布儿摇摇晃晃地就能骑了，十分兴奋地叫杜放手。
杜就放开手，小家伙往前踩了两步，然后轰的倒下去。
杜黑线，跑过去把布儿扶起来：“怎么样，痛不痛？”
布儿嘴一瘪就要哭，但是想起来他现在是“念初中的大人”了，咬紧牙关没哭出来，红着眼眶道：“不痛。”
杜苦笑道：“谁叫你逞强，现在好在衣服穿得多，要是夏天摔得可疼了。”
他把布儿扶起来，扶到一边的石椅上坐下来休息。乌九也迈着猫步很优雅地跳到石凳上，在布儿的怀里卧下来。这里小区风景很好，不远处有一片小湖，湖面上飘着几片残荷。杜他们身后是一个面积不大的植物园，种了一些常见的花草树木，还有有两株很笔挺的乔松，深绿的针叶层层叠叠，在秋风中依然生机勃勃。
“咦，小布。”
远远忽然有人大声叫了一声。杜和布儿抬头去看，只见一个面容俊美的少年向他们跑过来。跑得近了些，杜发现这个少年很是眼熟，他额头正中还有一点鲜红的印。
这不是那天那个和他口花花的小孩子吗？
“阿，他就是那个李三！”布儿在杜耳边说了一句，然后把乌九抱到一边，站起来挥手：“三三！”
三三？杜忍笑。也罢，总比叫小三好。
那个李三跑到近前，看见杜，也是微微一愣：“你是那个香香的人！”
香香的人= ______=+……
杜发展家长的良好作风，面带微笑：“你好，李三小朋友。你是布儿的同学啊？”
李三点点头：“是啊，咱们是同桌呢。小布，你们也住在这边啊？真巧。”
布儿道：“是啊，就是这一幢楼。”他指指几人身后的高楼，李三道：“我住在那边。”他回身一指，也不远，就和杜家的楼隔了两片草坪。
李三又道：“你是小布的爸爸吗？”
布儿马上道：“不是不是，阿是爹的老婆~”
李三猛地一震：“什么，他已经许了人家了？”
布儿道：“是啊。”
李三长叹一声：“可惜啊，想我纵横――纵横世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口的，居然已经被人捷足先登，难道老天真的要让我这么一个英俊少年郎孤家寡人一辈子……”
杜：“……”
乌九从石凳上站起来，喵地叫了一声。他疑惑地看着李三，猫咪心里隐隐觉得这个李三不太对劲。
李三听到猫叫，偏过头去看到了浑身黑漆漆的乌九，眼睛一亮：“这是你们家的猫吗？好可爱！我可以抱抱吗？”
“哦，行啊。他叫做乌九。”杜把乌九抱起来，递到李三面前。李三把乌九抱在怀里，乌九鼻子耸动，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莲花莲藕的清香。令乌九感到不安的是，这股清香，竟然仿佛隐约带着一种仙灵之气。
李三摸摸乌九，然后依依不舍把乌九还给杜，道：“我也想养猫，但是家里有狗，杨――我大表哥他说不能再养猫，不然会冲起来的。”
杜笑道：“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但是狗也很可爱啊？”
李三撅了撅嘴。“切，才不可爱呢。”他这个时候才显得像个孩子，脸上露出又不满又委屈的神情。杜忍不住摸摸他的头，道“怎么了，不喜欢狗吗？”
李三说：“我不喜欢那只狗。”
杜道：“那反正你就住在这附近，以后可以和布儿一起下来玩，带着乌九嘛。”
李三顿时猛眨眼睛：“可以吗？真的？哇，你太好了！”他猛地一个跳起来，手臂挂在杜的脖子上，在杜的脸颊上大大亲了一记。“恩，这么近地闻，你更香了！”
杜：“……”
“李三，你在做什么！快点从人家身上下来！”
从李三刚才来的地方跑过来一个青年男子。他面目清奇，正是那天和李三在一块的人，他身边跟着跑着一条白色的短毛犬，有点像杜宾，但是比那种白毛杜宾要精神许多。
那男子跑到杜跟前，李三已经从杜身上下来，对着男子做了个鬼脸。杜笑道：“你就是李三的哥哥吧？呵呵，你好。”
男子伸出手和杜握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李三活泼好动，给你带来麻烦，真是抱歉。”
杜忙道：“没事，小孩子活泼点是好事。”
男子道：“我叫杨二，上次和先生在校长室外见过。”
“是，”杜道：“我是杜。真的是好巧，没想到你们也住在这边。”
杨二微微一笑：“这里环境很好，李三不喜欢市中心，觉得那里乌烟瘴气，我们就搬到这边来，好歹空气新鲜一点。”
两人寒暄几句，那边布儿已经小心地走到那条白色短毛大狗旁边，戳了戳大狗的身子。“好软！”他很高兴：“好舒服的毛哦。”
李三哼了一声：“它很凶的，你小心点。”
那大狗乌黑的眼珠子瞥了李三一眼，随后很温顺地蹲卧下去，伏在布儿的身边。布儿欣喜道：“不凶啊，三三，它不凶。”李三又哼了一声，道：“装模作样。”
布儿又回过头，对着重又回到石凳上趴着懒洋洋的乌九招手：“乌九，乌九，你过来看，一只大狗耶！你怕不怕狗？”
乌九澹心想他怕什么狗？但这只狗嘛。
乌九黄莹莹的大眼睛绕着那只大狗上下转了一圈。他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些个李三、杨二，还有这条狗。可是运灵力看去，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这只有两种可能，一么，他们两人一狗确实是凡人。二么，就是他们三全都比乌九的修为高出好大一截。
乌九心里微叹，是不是自己最近发生事情太多，疑神疑鬼了一点？或者，这二人一狗确实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也说不定。
它从石凳上跃下，慢慢悠悠地走到大狗身边。
大狗看了它一眼，没有怎么理会，依旧是非常温顺地趴伏在布儿身边。布儿喜道：“乌九，大狗看上去不讨厌你耶。”他把乌九抱在怀里，然后举起乌九对着大狗晃：“狗狗，狗狗，你喜欢乌九吗？”
乌九脸黑黑地任小妖精晃它。不过它本来也是黑色的，所以也看不出来。
那只大狗看看乌九，忽然抬起头来，舌头一卷，在乌九脸上大范围地舔了一圈。
“喵！！！”
乌九疯狂地猫叫，从布儿手里挣脱出来，跑到一边去拿地上掉落的叶子拼命地蹭脸。布儿“啊”了一声，敲了敲大狗的头：“狗狗，你怎么乱舔乌九，乌九要生气的。”
大狗很潇洒地晃了晃身子。
乌九擦干净了脸，但总觉得自己脸上有口水，对着那条可恶的狗亮出利爪，恶狠狠地威胁了一番。杜看见也不由好笑，抱起乌九道：“回家去帮你洗。”然后几人道了别，让布儿推着小自行车，三口回家去了。
是神仙吗？
梅雍还在家里很废寝忘食地打超级马里奥。
杜带着乌九和布儿回来，梅雍回头看了一眼，忽然一皱眉：“你们在楼下遇到了什么人？”
杜道：“就是布儿的新同学，你还记得吗？那个叫李三，有个哥哥叫杨二的。我那天和你去校长室还碰到过他们呢。”
梅雍放下手柄，走到杜身边，先是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然后又低下头，拎起来乌九看看。乌九现在面部极其难受，只想快点冲到卫生间去洗脸，在梅雍手里很卖力地扭动。
梅雍道：“乌九……什么玩意舔了你？”
乌九很愤愤地道：“一条狗。”
梅雍笑了出来：“被狗舔啦。感觉怎么样？”
乌九更加奋力地扭动起来。
杜连忙从梅雍手里把乌九救下来，乌九自己下地跑到卫生间去开了一浴缸的水，然后把自己浸进去。杜哈哈笑道：“乌九，小心不要呛水。”
梅雍摸了摸杜的脸：“你也被狗舔了？”
杜道：“是布儿的那个同学，疯起来亲了我一口。”他道：“怎么啦，有什么问题？”
梅雍道：“被别人亲了当然是最大的问题。”杜送给他中指，梅雍只好正经道：“你们的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仙灵之气。”
“仙灵之气？”
“是，就是那些仙人身上的气息。”梅雍道：“不过和我不同。仙界中有浓郁的仙灵气息，在仙界的修真者，就是我们说的仙人，他们吸收这些仙灵之气，无法全部吸收，平常身上就会散发出来。我没有入过仙界，所以不会沾染上那种气息。”
杜愣了愣然后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李三和杨二都是仙人？”
梅雍耸肩道：“我还要亲自看看。但八九不离十。虽然他们竭力隐藏气息，但总会有一些残留。还有，你看他们这名字，像是真名吗？”
杜很有些震精：“梅雍，妖怪我认了，地府么我也去过了，还差点死在什么奇怪的幻境里，怎么现在连神仙都出现啦？”
梅雍道：“神仙早就出现了……”
杜把梅雍无视掉，然后坐下来撑着下巴：“你说，他们是随便下凡来呢，还是特地来办事的？”
梅雍道：“自然是特地来的。仙人是不适合这个空间位面的，强行进入会失掉大部分的法力，就像我，我停留在地球，只能严格控制住自己的修为。何况，下界来还需要开辟出空间通道，是非常劳师动众的事情，等闲仙人可不能下凡。”
杜想了想，半晌搔了搔脑袋：“恩……好吧，反正不关我的事。”
“下次看见他们，小心点。”梅雍叮嘱道。
杜点点头：“不过李三那孩子挺有趣的，和布儿也处得很好。布儿能有一个讲话的同龄人，不是很好吗？”
他抬起头看看梅雍，然后看向坐在客厅另外一边低着头很认真写双休日作业的布儿。梅雍叹口气，道：“是啊。”
+++
晚上杜吃完饭，想起来昨天和人有约，就上网进入游戏。他在主城买了几组红和蓝，逛了几个地摊，就接收到好友【真杨戬】上线的消息。
【真杨戬】对你说：你好，我来晚了。
杜微微一笑。
你对【真杨戬】说：没，就这个时间嘛。你要去刷怪吗？要不我和你下副本去吧。
【真杨戬】对你说：真麻烦你。
你对【真杨戬】说：打游戏要不要这么客气啊，我都不习惯了。我反正无聊，本来这个游戏也不想玩了。
【真杨戬】对你说：为什么？
你对【真杨戬】说：认识的人都走了，留下来还干什么。
【真杨戬】对你说：看得出来，你是个很重情义的人。
你对【真杨戬】做了一个不好意思地动作。
梅雍靠过来看，非常不满意：“又是这个男人。叫什么真杨戬，难道还有假杨戬
恋耽美
了，没关系。”
他道：“我不能想你做什么……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任性，想要让我身边的人都按照我的想法来活……”他揉着乌九的头：“其实，如果我不去找你，你留在那边是不是感觉也不错啊？”
乌九舔舔他的手背，低声道：“不，一切都过去了……”它道：“我和青湖说过了再见。或许……想在他面前说这一声再见，了结所有的曾经，才是我这么多年执着的缘由吧。”
“现在。现在我愿意和阿你在一起。”
杜微微笑了起来。
这桩事情就这样揭过。有些话，大家在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反倒显得多余。而且到最后，乌九选择了他，而不是那个又温柔又好看的他的前世，这满足了杜同志猥琐的心理。
就让一切向前。
几个人整顿一番，和地府里的诸位告别，就回到了凡间。
+++
终于回到自己家，杜觉得真是腰酸背痛，站在客厅大大伸了个懒腰。
梅雍趁机抱住他的腰，亲了亲杜的脖子：“累不累？”
乌九在一旁很不满地喵地叫了一声。
梅雍冰冻着视线看向乌九：“对了，这猫好久不洗了，我拎着它去洗洗。”
乌九喵的跳到杜身后。梅雍冷哼一声，走过去直接拎起来乌九的脖子，把可怜的猫带到浴室里去蹂躏去了。杜喊了一声：“洗洗干净。”然后笑着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钟，三点半，正好过一会儿去接布儿。加上在幻境的时间，已经要有十几、二十天没有见到小妖精，真的怪想他的。布儿和方桐这几天住在一起，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杜十分想念家里的儿子。
他发了条简讯给方桐：“方桐，我们回来了，你等下会去接布儿吗？”
那边隔了几分钟还没有回。杜有些奇怪，正想拨一个电话过去，忽然有人敲门。
杜从猫眼望出去，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圆圆的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眶红通通的，看上去好像刚刚才哭过。猫眼里变了形的容颜，看上去依然十分俊秀，额头中间还有一朵梅花的印记。
呃……梅花的印记？
杜打开门。那个陌生的少年马上扑进了杜的怀里：“阿~~~~~~~”
杜呆滞。
少年抱住他的腰，更加大声地哭起来：“阿~我怎么办~呜呜呜~阿~”
“呃，这个，”杜把少年从怀里扶起来，他皱着眉毛上下打量了他一阵，这少年长得非常美丽，皮肤细腻洁白如雪，嘴唇如花瓣一般，眼睛圆而亮，充满单纯魅惑的神韵。仔细看，倒真有点眼熟。特别是眉心正中那一朵活的似的梅花图纹。杜用非常疑惑的声线说道：“你是……布儿？”
少年好不容易止住哭，听到这话登时又哇的一声大哭出来：“阿也不认识我了！呜呜呜呜呜……怎么办嘛……呜呜呜呜……”
真的是布儿啊？杜满头的黑线，怎么现实世界几天不见，就变得这么大了？
外边走进来也是一脸尴尬地方桐：“嗨，杜。”
变大版的布儿又是一头埋进杜的怀里。杜只好把他抱住，和方桐打招呼：“方桐……这是……怎么回事？”
方桐搔搔头，还没回答，梅雍拎着乌九从浴室里出来，一眼看见杜怀里的少年，先是脸色一黑，然后迅速地也是一愣：“布儿？你长大了？”
布儿从杜怀里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爹泪眼汪汪：“爹……我变大了……”
梅雍倒是颇淡定地点点头：“恩，是变大了。你们先进来再说吧，把门带上。”
方桐把门关起来，几个人在客厅坐下。布儿窝在杜怀里，又哭又蹭，大概是累了，哭声渐渐小下来，肩膀一抽一抽的，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梅雍道：“行了，别哭了，这是正常的。”他捏起布儿的脸，左右看看，又输入灵力探查了一番，随后道：“本来嘛，你化形就该化成少年的模样，结果出了点小差错，变成了幼童。当了几百年幼童，现在长大了，哭什么？该高兴才是。”
杜连忙脸皮抽筋地手肘狂顶梅雍：“梅雍，这里还有个方桐呢，别乱说话啊。”
梅雍看看方桐：“哦，不要紧，方桐也是妖怪。”
“……啊？”
方桐很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跟你邻居了一年多，没告诉你真是不好意思。呵呵，我是妖怪。”
杜张口结舌，他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有点不太够用。
方桐连忙又道：“但你也知道我的人品的，咱们在游戏里还是模范夫妻呢！我可是个好妖怪。”
那句“模范夫妻”顿时把梅雍惹到了。梅雍冷冷道：“不就是一只千年狐狸精么？少在那边装纯真。这千年多来不知道吸了多少凡人精血。说，你当年和阿靠的这么近，是不是贪图阿的精血啊？”
方桐苦笑道：“梅雍，你这可是在冤枉我。我们妖怪修炼，比你们人类可辛苦许多，更不敢随意害人，唯恐结下业障，到时化形艰难，九死一生。我活了千年，杀的人恐怕还没那些大派弟子多，更不用提吸食凡人精血了。我不敢呐！”
梅雍送给他一个白眼：“谁知道。”
杜摆一摆手，大喊一声：“等一下。都住嘴。”
他按住太阳穴，思考了良久，然后抬起头看向方桐：“所以……你是一只狐狸妖怪。”
方桐道：“是。”然后非常郑重地点明道：“好的妖怪啊。”
杜露出幻灭的表情：“以前我还和你一起喝酒……我和一只千年狐狸精一起喝酒……你真的没有贪图过我青春的肉体？”
方桐：“……”
杜眯起眼睛看他：“怪不得我总觉得你长得妖里妖气的。”
美人方桐内牛。
梅雍向杜招招手：“阿，坐到我这边来。小心狐狸精。”
杜点点头，带着布儿坐到梅雍身边。方桐扶额道：“不用这样吧，我又不吃人……”
杜看着方桐，半晌道：“哎，我还是觉得不太现实……方桐，不如你变一个给我看看呗。”星星眼。
方桐刚想说不要吧，然后被梅雍一瞥，只好黯然神伤寄人篱下小媳妇一样地缩起身形，一阵白光闪过，美人不见了，客厅的地毯上趴着一只毛茸茸的牧羊犬大小的狐狸。他的眼睛是碧绿色的，像深山里温润的湖水，浑身的毛雪白雪白，仿佛天上的雪落下来铺在他的身上。身体后面一条大而卷曲的尾巴。
杜眼睛闪亮，差一点要扑到方桐的身上。“方桐，以后冬天暖气坏掉的时候找你啊，大家邻里情深的，千万不要拒绝。”
方桐：“……”
把狐狸精的事情放到一边，众人又开始讨论布儿的问题。梅雍指出，布儿的成长是他修炼突破原来境界的一个显著的外在表现，小妖精已经进入了勉勉强强的筑基中期。并明确指出，成长是非常好的，严令布儿不得再哭鼻子，并不得再趁机在杜的怀里吃杜的豆腐。
杜没有理会梅雍莫名其妙的醋意，道：“那这几天学都没有去上了？”
方桐道：“是，前天布儿一早醒来，突然就变成了现在的少年样子，自然不能去上课，我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请了一礼拜的假。”
杜头疼道：“那就不能上小学了。布儿长成这样，得去上初中了。”他捏捏布儿的脸：“布儿，你要上学吗？要不然不上？”
布儿扭着身子道：“阿，我要去学校玩。”
杜也不好拒绝小朋友好学求知的精神，只得道：“行，那就上学。我们换一家学校，明天我去帮你办退学手续。”
他摸摸下巴：“不行，最好能改个名字……改什么呢？……杜布……？”
客厅里三个人一只猫一只狐狸额头上都抖落三条黑线。
“……那算了还是梅布吧……”
+++
隔天杜和梅雍一起去小学给布儿退学。说辞是“小孩子生了一场大病，送回老家休养了”。吴校长还很担心地询问了一通，得知不会有事，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两个人又去给布儿办初中插班的事情。找了一所普通中学，校长也是杜父母曾经认识的，杜给他看了布儿的各种伪造资料，校长连连点头，把班级就敲定了下来。
出了校长室，梅雍去洗手间，杜站在走廊等他。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见到从楼梯那里迎面走过来两个人。是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毛衣，生得脸若银盆，唇红齿白，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眉心正中一记红点。仿佛画中的招财童子。
那男人则剑眉星目，相貌清奇英俊得厉害。一身得体的修身昂贵西装，显得他气质更加高贵。看上去应该是个年轻的成功人士。
“你好。”那男子对杜道：“请问校长室是在这边吗？”
杜回身指了一下，道：“是啊，就在那里。”
“多谢。”男子笑了笑。他身边的那个少年很好奇地看了看杜，耸了耸鼻子，道：“你身上好香。”
那男子眉毛一皱：“说什么呢。”
那少年也是眉毛一皱：“我说什么你管我呢？”他笑眯眯地看着杜：“你有没有女朋友啊？没有女朋友，那有没有男朋友啊？啊，对了，你能不能接受年龄差距很大的恋爱呢？”
杜：“……”
那男子尴尬地简直想一掌把这个少年扇到九霄云外。他向杜告了个罪，拎着少年往校长室走过去。那少年哇哇大叫着，却挣脱不开那男子的掌握。
杜目送这两个人进了校长室，喃喃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梅雍从洗手间出来，道：“怎么？”
杜摇摇头：“没事，遇见两个怪人。”
梅雍也不以为意，他转头看着窗外，看着已经泛黄飘落的树叶，叹道：“已经深秋了。”
“是啊。”杜道：“我的生日也快到了。”
“你的生日？”梅雍转头眼神灼灼地盯着他：“哦，对，是十一月七号是吗？”
杜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你不是有身份证吗？ps说一句，证件照真丑啊。”
“……”
梅雍牵住杜的手：“又老了一岁，呵呵。我们要过生日吗？正好布儿一直嚷着要去游乐园玩。”
杜抽了抽手，没抽出来。他只能让梅雍牵着手，两个人走下了教学楼。深秋的风吹过来，带起一阵淡淡的桂花的香味，混合着树叶和泥土的芬芳。杜很满足地吸了一口这甜蜜的空气，他脸上泛起微笑。梅雍凑过脸来，在他的唇角轻轻印下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十点半的车滚去南京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天你让我情何以堪……
del鉴于宿舍里说不定会断网，这两天我一直在攒文，差点一头栽死在电脑前= =。。。准备全都存稿箱发……/del
宿舍的姑娘打了简讯过来说能上网……万能的主啊谢谢你tat
我下铺出国去了，宿舍里就剩下三个，我十分地想把下铺据为己有，希望另外一个上铺姑娘不要和我争……更希望不要新搬进来一个……
李三和杨二
上了第一天初中的课，梅布同学回到家中表现的很是兴奋。
“还有一个人和我一起转到一个班！”布儿说：“他长得很好看，而且好聪明，懂得好多事理！”
“是吗？”杜给小朋友盛青椒：“如果你吃青椒，不挑食的话，也会和人家一样聪明的。”
“不过，他的名字很奇怪……”布儿撅着嘴看碗里的青椒，一边道：“比我的名字还奇怪……”
梅雍不乐意了：“我给你取的名字哪里奇怪了？那人叫什么？”
布儿道：“叫李三。”
“李三？”杜扑哧一声笑出来：“怎么叫这样的名字。原来现在还有这样不负责任的家长。”他瞥了一眼梅雍，梅雍当没有看到，非常镇定地看报纸。
布儿又道：“他还有一个大表哥，叫杨二。”
杜面部抽搐：“恩，好名字。”
饭毕杜上网打游戏。上一次见面会以后，他们公会的会长没有再上线，会长权利移交给了副会长。公会里也陆续有人因为各种事忙，都退出了游戏。杜在地图里逛来逛去，也渐渐觉得无趣，熟人都一个个离开，他现在游戏里聊得来的也只有那只千年狐狸精方桐。
杜操纵着人物走到幽暗森林，一个20级左右的练级区，忽然看到有一个小法师被一群暗影蝙蝠围攻，手忙脚乱正在急速掉血。杜一个大招放出去把蝙蝠全部干掉，那小法师在原地呆站一会儿，然后发了个感谢作揖的姿势。
【附近】【真杨戬】谢谢你。
【附近】【杜松子】没关系，顺手。这边蝙蝠速度很快，你一个刚15级的法师来这边干什么啊？
【附近】【真杨戬】随便玩玩的。
【系统】【真杨戬】请求加你为好友。
杜点了接受。没想到他都快想要结束这个游戏了，居然加了个新人。其实这游戏公测也有两年，虽然在这个快餐时代也算是很长寿了，但现在也很少有新人会加入。
【真杨戬】对你说：这是我第一次打网游。不太会。
你对【真杨戬】说：这游戏上手挺快的，不难。不过现在大多都是大号，你一个小号挺辛苦的吧？
【真杨戬】对你说：还行，我刚玩了一天。
你对【真杨戬】说：哟，一天就玩到15级啊，不错啊，哥当年也没这个劲头。
你邀请【真杨戬】加入队伍【随便玩玩】。
那小法师点了接受，两个人组队一起刷怪。杜放大招杀这里的蝙蝠和血狼，他练的是弓箭手，二转箭神，有个飞箭如雨的技能，群jian小怪还是很爽的。小法师也跟在他后头放雷电，捡杜漏掉的怪小小地电一下。杜已经95级，杀这边的怪半点经验值也没有，就当无聊纯粹陪新人练级。
杀了一会，刷新了个25级的血狼王的精英boss，杜杀掉爆出来一个蓝护臂，一本秘籍，还有几块上品琥珀和月光石。杜也没用，一股脑全交易给了小法师，那秘籍正好是法师的群攻技能，便宜了这个真杨戬。
杜不由感慨，想当年他以一介菜鸟的身份踏足这个游戏，可没这么好的运气，有高手免费带他。他是一直独行侠到35级，才和方桐的那只人妖号【童话人物】认识，后来45级加了公会，一直混到现在。
遥想当年，还挺寂寞的。
梅雍坐到杜身边，揽着他一边看屏幕：“在干吗？还在打游戏啊？”
“说得好像你不在打游戏一样……”杜鄙视他。梅雍新买了台wii，沉迷着打超级马里奥，拿着手柄站在电视机前面身体随着马里奥不断摇晃，好像不倒翁。
梅雍看见杜和那个真杨戬的号，皱了皱眉：“你又背着我和男人胡搞。”
“……”
这时候屏幕上又弹出来一句话。
【队伍】【真杨戬】不好意思，我要下了。
杜忙打字。
【队伍】【杜松子】行，你下吧，我也下了，呵呵。
【队伍】【真杨戬】你明天还上吗？
【队伍】【杜松子】上的，8点钟。
【队伍】【真杨戬】那我可以还和你组队吗？
【队伍】【杜松子】行啊，反正我也没事。
杜关了游戏，转过头看见梅雍哀怨的脸：“我就坐在这边，你就和别的男人定好约会时间，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
第二天是礼拜六，杜带着乌九到楼下去陪布儿学骑自行车――小妖精说初中的同学们大家都是自己骑自行车去上学。作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妖精，布儿面对自行车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勇气，杜扶在后边扶了一会儿，布儿摇摇晃晃地就能骑了，十分兴奋地叫杜放手。
杜就放开手，小家伙往前踩了两步，然后轰的倒下去。
杜黑线，跑过去把布儿扶起来：“怎么样，痛不痛？”
布儿嘴一瘪就要哭，但是想起来他现在是“念初中的大人”了，咬紧牙关没哭出来，红着眼眶道：“不痛。”
杜苦笑道：“谁叫你逞强，现在好在衣服穿得多，要是夏天摔得可疼了。”
他把布儿扶起来，扶到一边的石椅上坐下来休息。乌九也迈着猫步很优雅地跳到石凳上，在布儿的怀里卧下来。这里小区风景很好，不远处有一片小湖，湖面上飘着几片残荷。杜他们身后是一个面积不大的植物园，种了一些常见的花草树木，还有有两株很笔挺的乔松，深绿的针叶层层叠叠，在秋风中依然生机勃勃。
“咦，小布。”
远远忽然有人大声叫了一声。杜和布儿抬头去看，只见一个面容俊美的少年向他们跑过来。跑得近了些，杜发现这个少年很是眼熟，他额头正中还有一点鲜红的印。
这不是那天那个和他口花花的小孩子吗？
“阿，他就是那个李三！”布儿在杜耳边说了一句，然后把乌九抱到一边，站起来挥手：“三三！”
三三？杜忍笑。也罢，总比叫小三好。
那个李三跑到近前，看见杜，也是微微一愣：“你是那个香香的人！”
香香的人= ______=+……
杜发展家长的良好作风，面带微笑：“你好，李三小朋友。你是布儿的同学啊？”
李三点点头：“是啊，咱们是同桌呢。小布，你们也住在这边啊？真巧。”
布儿道：“是啊，就是这一幢楼。”他指指几人身后的高楼，李三道：“我住在那边。”他回身一指，也不远，就和杜家的楼隔了两片草坪。
李三又道：“你是小布的爸爸吗？”
布儿马上道：“不是不是，阿是爹的老婆~”
李三猛地一震：“什么，他已经许了人家了？”
布儿道：“是啊。”
李三长叹一声：“可惜啊，想我纵横――纵横世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口的，居然已经被人捷足先登，难道老天真的要让我这么一个英俊少年郎孤家寡人一辈子……”
杜：“……”
乌九从石凳上站起来，喵地叫了一声。他疑惑地看着李三，猫咪心里隐隐觉得这个李三不太对劲。
李三听到猫叫，偏过头去看到了浑身黑漆漆的乌九，眼睛一亮：“这是你们家的猫吗？好可爱！我可以抱抱吗？”
“哦，行啊。他叫做乌九。”杜把乌九抱起来，递到李三面前。李三把乌九抱在怀里，乌九鼻子耸动，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莲花莲藕的清香。令乌九感到不安的是，这股清香，竟然仿佛隐约带着一种仙灵之气。
李三摸摸乌九，然后依依不舍把乌九还给杜，道：“我也想养猫，但是家里有狗，杨――我大表哥他说不能再养猫，不然会冲起来的。”
杜笑道：“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但是狗也很可爱啊？”
李三撅了撅嘴。“切，才不可爱呢。”他这个时候才显得像个孩子，脸上露出又不满又委屈的神情。杜忍不住摸摸他的头，道“怎么了，不喜欢狗吗？”
李三说：“我不喜欢那只狗。”
杜道：“那反正你就住在这附近，以后可以和布儿一起下来玩，带着乌九嘛。”
李三顿时猛眨眼睛：“可以吗？真的？哇，你太好了！”他猛地一个跳起来，手臂挂在杜的脖子上，在杜的脸颊上大大亲了一记。“恩，这么近地闻，你更香了！”
杜：“……”
“李三，你在做什么！快点从人家身上下来！”
从李三刚才来的地方跑过来一个青年男子。他面目清奇，正是那天和李三在一块的人，他身边跟着跑着一条白色的短毛犬，有点像杜宾，但是比那种白毛杜宾要精神许多。
那男子跑到杜跟前，李三已经从杜身上下来，对着男子做了个鬼脸。杜笑道：“你就是李三的哥哥吧？呵呵，你好。”
男子伸出手和杜握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李三活泼好动，给你带来麻烦，真是抱歉。”
杜忙道：“没事，小孩子活泼点是好事。”
男子道：“我叫杨二，上次和先生在校长室外见过。”
“是，”杜道：“我是杜。真的是好巧，没想到你们也住在这边。”
杨二微微一笑：“这里环境很好，李三不喜欢市中心，觉得那里乌烟瘴气，我们就搬到这边来，好歹空气新鲜一点。”
两人寒暄几句，那边布儿已经小心地走到那条白色短毛大狗旁边，戳了戳大狗的身子。“好软！”他很高兴：“好舒服的毛哦。”
李三哼了一声：“它很凶的，你小心点。”
那大狗乌黑的眼珠子瞥了李三一眼，随后很温顺地蹲卧下去，伏在布儿的身边。布儿欣喜道：“不凶啊，三三，它不凶。”李三又哼了一声，道：“装模作样。”
布儿又回过头，对着重又回到石凳上趴着懒洋洋的乌九招手：“乌九，乌九，你过来看，一只大狗耶！你怕不怕狗？”
乌九澹心想他怕什么狗？但这只狗嘛。
乌九黄莹莹的大眼睛绕着那只大狗上下转了一圈。他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些个李三、杨二，还有这条狗。可是运灵力看去，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这只有两种可能，一么，他们两人一狗确实是凡人。二么，就是他们三全都比乌九的修为高出好大一截。
乌九心里微叹，是不是自己最近发生事情太多，疑神疑鬼了一点？或者，这二人一狗确实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也说不定。
它从石凳上跃下，慢慢悠悠地走到大狗身边。
大狗看了它一眼，没有怎么理会，依旧是非常温顺地趴伏在布儿身边。布儿喜道：“乌九，大狗看上去不讨厌你耶。”他把乌九抱在怀里，然后举起乌九对着大狗晃：“狗狗，狗狗，你喜欢乌九吗？”
乌九脸黑黑地任小妖精晃它。不过它本来也是黑色的，所以也看不出来。
那只大狗看看乌九，忽然抬起头来，舌头一卷，在乌九脸上大范围地舔了一圈。
“喵！！！”
乌九疯狂地猫叫，从布儿手里挣脱出来，跑到一边去拿地上掉落的叶子拼命地蹭脸。布儿“啊”了一声，敲了敲大狗的头：“狗狗，你怎么乱舔乌九，乌九要生气的。”
大狗很潇洒地晃了晃身子。
乌九擦干净了脸，但总觉得自己脸上有口水，对着那条可恶的狗亮出利爪，恶狠狠地威胁了一番。杜看见也不由好笑，抱起乌九道：“回家去帮你洗。”然后几人道了别，让布儿推着小自行车，三口回家去了。
是神仙吗？
梅雍还在家里很废寝忘食地打超级马里奥。
杜带着乌九和布儿回来，梅雍回头看了一眼，忽然一皱眉：“你们在楼下遇到了什么人？”
杜道：“就是布儿的新同学，你还记得吗？那个叫李三，有个哥哥叫杨二的。我那天和你去校长室还碰到过他们呢。”
梅雍放下手柄，走到杜身边，先是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然后又低下头，拎起来乌九看看。乌九现在面部极其难受，只想快点冲到卫生间去洗脸，在梅雍手里很卖力地扭动。
梅雍道：“乌九……什么玩意舔了你？”
乌九很愤愤地道：“一条狗。”
梅雍笑了出来：“被狗舔啦。感觉怎么样？”
乌九更加奋力地扭动起来。
杜连忙从梅雍手里把乌九救下来，乌九自己下地跑到卫生间去开了一浴缸的水，然后把自己浸进去。杜哈哈笑道：“乌九，小心不要呛水。”
梅雍摸了摸杜的脸：“你也被狗舔了？”
杜道：“是布儿的那个同学，疯起来亲了我一口。”他道：“怎么啦，有什么问题？”
梅雍道：“被别人亲了当然是最大的问题。”杜送给他中指，梅雍只好正经道：“你们的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仙灵之气。”
“仙灵之气？”
“是，就是那些仙人身上的气息。”梅雍道：“不过和我不同。仙界中有浓郁的仙灵气息，在仙界的修真者，就是我们说的仙人，他们吸收这些仙灵之气，无法全部吸收，平常身上就会散发出来。我没有入过仙界，所以不会沾染上那种气息。”
杜愣了愣然后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李三和杨二都是仙人？”
梅雍耸肩道：“我还要亲自看看。但八九不离十。虽然他们竭力隐藏气息，但总会有一些残留。还有，你看他们这名字，像是真名吗？”
杜很有些震精：“梅雍，妖怪我认了，地府么我也去过了，还差点死在什么奇怪的幻境里，怎么现在连神仙都出现啦？”
梅雍道：“神仙早就出现了……”
杜把梅雍无视掉，然后坐下来撑着下巴：“你说，他们是随便下凡来呢，还是特地来办事的？”
梅雍道：“自然是特地来的。仙人是不适合这个空间位面的，强行进入会失掉大部分的法力，就像我，我停留在地球，只能严格控制住自己的修为。何况，下界来还需要开辟出空间通道，是非常劳师动众的事情，等闲仙人可不能下凡。”
杜想了想，半晌搔了搔脑袋：“恩……好吧，反正不关我的事。”
“下次看见他们，小心点。”梅雍叮嘱道。
杜点点头：“不过李三那孩子挺有趣的，和布儿也处得很好。布儿能有一个讲话的同龄人，不是很好吗？”
他抬起头看看梅雍，然后看向坐在客厅另外一边低着头很认真写双休日作业的布儿。梅雍叹口气，道：“是啊。”
+++
晚上杜吃完饭，想起来昨天和人有约，就上网进入游戏。他在主城买了几组红和蓝，逛了几个地摊，就接收到好友【真杨戬】上线的消息。
【真杨戬】对你说：你好，我来晚了。
杜微微一笑。
你对【真杨戬】说：没，就这个时间嘛。你要去刷怪吗？要不我和你下副本去吧。
【真杨戬】对你说：真麻烦你。
你对【真杨戬】说：打游戏要不要这么客气啊，我都不习惯了。我反正无聊，本来这个游戏也不想玩了。
【真杨戬】对你说：为什么？
你对【真杨戬】说：认识的人都走了，留下来还干什么。
【真杨戬】对你说：看得出来，你是个很重情义的人。
你对【真杨戬】做了一个不好意思地动作。
梅雍靠过来看，非常不满意：“又是这个男人。叫什么真杨戬，难道还有假杨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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