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仙画有空间 作者:竹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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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是我真的不能理解你们的私生活，你也好，顾怀烈也好，我实在是不敢想象没有感情的性。”
闻言，皇甫烨也轻轻一叹：“人的成长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你会这么想是很正常的，如果人人都能像你这么想，这世界至少比现在纯洁一百倍，如果能重新来过，我也想单纯快乐地生活，只是人在很多时候，没有选择的权利，更多的是无奈，我这样说，你或许觉的我在狡辩，但是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接着，俩人又是一阵沉默，过一会，皇甫烨说道：“小岚，过去的事情，我没办法挽回，也不想否认，我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我是一个理想的伴侣。”
水青岚心乱如麻，心里不能说是不感动的。
“皇甫哥，你休息吧，我们以后再谈。”
“好，你也不要起来了，在这里睡好不好？你想怎么翻身都可以，你该不会是担心我怎么着你吧？我现在有贼心也没那个条件啊。”
皇甫烨看着水青岚羞窘的脸，又是一阵轻笑。
“来，过来躺下。”
皇甫烨伸手轻轻拉了拉僵直的少年。
“…嗯。”
水青岚不好再拒绝，重新躺下了，心中还是一片茫然，犹豫了一下问道：
“皇甫哥，你有初恋吗？”
又是一阵沉默，皇甫烨很久以后才答道：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我的初恋，他是我们家大管家的三儿子，比我大一岁，是我从小的玩伴，我跟他一直很要好，在酒吧我跟你说过的，就是那个跟我一起偷偷喝酒的朋友。”
“后来呢？”
“…他死了。”
水青岚一惊，转头看向皇甫烨，在暗淡的壁灯下，皇甫烨的脸上是一片阴霾。
“为了救我而死的，死的时候才16岁，他是喜欢我的，我后来才明白。”
皇甫烨闭了闭眼睛，好一会才说道：“我不会放过害死他的畜生们，一个都不放过！”
水青岚听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从男人无比轻柔的话语中听出了刻骨的恨意。
“不要害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皇甫烨摸索到少年纤细的手，举到嘴边轻轻亲了一下。
“你不会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
水青岚被火烧了般抽出了手，脸上火辣辣的，皇甫烨看到了，脸上浮起了自嘲的笑容，说道：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你要知道，对喜欢同性的男的来说，你的容貌就是毒药，顾怀烈想占有你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我和他又不一样，我一开始虽然是被你的容貌所吸引，但是到后来，每一次接触你，就被你吸引一分，在你的纯粹面前，我只有自惭形秽的份。这算是报应吧，没想到自命风流的我也有今天，我一直以为，我风流成性是我家老爷子的遗传。”
水青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报以沉默。
“小岚，你对我是怎么想的？真的不喜欢吗？”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好大哥，我想这种喜欢和爱情还是不一样。”
“嗯，我知道了，我至少比顾怀烈幸运。”
听到水青岚的话，皇甫烨也没露出失望的表情，好像早有准备似的，脸上甚至带着微笑。
“唉，小岚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我都等的心焦。”
“不对，这跟年龄没有关系，比我小的谈恋爱的也很多，我顶多是迟钝。”
“是啊，对待爱情，你还没有那些早恋的少男少女勇敢，他们至少愿意探索爱情是什么感觉，我敢打赌，如果他们换做是你，只要有你的一半心思也会跟我谈感情。”
“我怎么觉得你像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啊？”
通过俩人敞开心扉的谈话后，水青岚对皇甫烨的不自在也消了大半，半是开玩笑地回道。
“嗯，我也那么觉得。”
皇甫烨也笑出了声。
“我们寝都很纯的，还没有一个谈恋爱的，就连那个花花肠子的龙渊也没有呢。”
闻言，皇甫烨的脸上闪过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吗，那你们可真是物以类聚。”
“切，我们是人，不是物。”
听着少年不满的咕哝声，皇甫烨又是一阵轻笑。
夜已深，整个病栋寂静无比，从病房的窗口可以望见残月挂在夜空中，闪着疲倦的光芒。
“好了，睡吧，小岚。”
“嗯，晚安。”
今晚的夜色真忧伤，入睡之前，水青岚迷迷糊糊地想到。
49、鬼话连篇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水青岚睁开了眼睛，旁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悄悄转头看过去，皇甫烨正在沉睡中，脸色还是稍显苍白。
水青岚轻轻挪动着身体，生怕惊扰皇甫烨的睡眠，结果刚下地，皇甫烨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少年微微一笑：“早，小岚。”
“早！”
水青岚也回以微笑。
“哦，皇甫哥，要不要先去卫生间？”
“不急，你先忙你的。”
水青岚确定皇甫烨没有内急的迹象，才放心地去卫生间洗漱。
回来以后，再扶着皇甫烨去卫生间解手，再慢慢扶他回来，把床头摇高以后，让他靠在床头。
“今天觉得怎么样？”
“比昨天好多了，只要骨折的肋骨没有移位，肋骨骨折只是轻伤，以前上学的时候，打篮球也断过一次，静养半个多月差不多都能好，也没有什么后遗症。”
“你这是幸运的，交警说如果不是你驾驶经验丰富，怕是要出大事了。”
水青岚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皇甫烨笑道：
“祸害遗千年，你不用担心我。”
水青岚瞪了一眼皇甫烨。
“你那是什么话，应该说是好人长命一百岁。”
“好人？”
皇甫烨愣了一会，闷闷笑出了声。
水青岚去卫生间打了盆热水，拧好毛巾递给了皇甫烨，皇甫烨擦着脸，不禁笑道：
“被人伺候着真舒服啊。”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算是寒假去你们公司实习的酬金吧。”
水青岚不甘示弱地回道，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了。
“嗯，爷爷，啊？已经到了医院了啊，好，我这就出去接您。”
打完电话，水青岚对着皇甫烨说道：“我爷爷过来看你，我去门口接爷爷。”
皇甫烨说道：“快去快去。”
没过一会，水青岚领着自家爷爷进来了，手里还拿着环保袋。
皇甫烨看到水爷爷，抱歉地说道：“水老先生，这么早就来看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呵呵，小烨，不要说这种话，太见外了。”
水爷爷的脸上满是关切之情，仔细扫视完皇甫烨的伤口后，摇头道：“看来怎么也得辛苦一个月了，以后开车一定要小心，年轻人就是喜欢速度，多危险啊。”
又转头看着水青岚苦口婆心道：“小岚，你也一定要小心，安全驾驶最重要。”
水爷爷还不知道确切的事故原因，水青岚也不解释，苦笑着连连答应。
“来，过来吃早饭，我炖了营养鸡汤，今天家里没有骨头，明天再给小烨熬大骨头汤，伤了骨头，用骨头汤补最好。”
“真是一大早就给您添麻烦了，炖鸡汤很费时间吧。”
看着皇甫烨微微不安的脸，水爷爷慈祥地笑道：“快别说这种话了，今天本来就要煮的，只是吃的人又加了你一个人罢了。”
闻言，水青岚也笑道：“是啊，不要客气，我昨天买鸡，原来是想给汪震炖的，没想到皇甫哥也能吃到。”
水爷爷看着靠在床头的皇甫烨，停住了打开食盒的手，说道：“有小饭桌就好了，小烨吃饭不方便啊。”
“我在医院超市看到了小饭桌，那种可以放在床上的，只是没想到吃饭需要那个，我这就去买吧。”
水青岚不一会就从超市买了小饭桌回来，用毛巾擦干净后，小心地放在皇甫烨的前面。
水爷爷打开饭盒拿出了饭和汤，还有小菜，水青岚从环保袋里拿出碗筷，重新冲洗后盛了饭汤，放在小饭桌上面。
“皇甫哥，你先吃吧，我在茶几上面吃。”
“水老先生，您吃了吗？”
“嗯，我吃完饭才出来的，你们快趁热吃。”
“谢谢，水老先生。”
水爷爷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吃饭。
“这鸡汤炖的真好，一点都不油腻，水老先生的饭菜，我都吃上瘾了，要不我也跟水老先生学两手啊？”
皇甫烨吃完后，看着水爷爷笑道。
“当然可以，就怕你学不来。”
三人说笑的时候，护士进来给皇甫烨插了输液，看看表都8点了。
皇甫烨拿自己的手机给公司打了电话，让公司副总裁，秘书长和私人助理都过来一下，打完电话后，看着水青岚说道：
“小岚，一会你帮我找两个护工吧。”
“好，等我洗完碗筷。”
水青岚先洗好碗筷后，出去找住院护士打听怎么找护工，年轻女护士挺热心的，说自己帮忙联系护工，让他回去等。
果然，没过一会，护士小姐领着两个护工过来找他们。水青岚一看，两个护工都是壮年男子，个子虽不高，但是看起来很结实，人也显得老实本分。
皇甫烨看了点点头，算是认可这两个护工了。
“水老先生，小岚，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两个护工照顾我，你们不用担心我。”
水青岚想到还得去看汪震，同意了皇甫烨的话。
“我还得去看同学，他伤势比较严重，我们室友约好轮流去看他，我明天再过来吧。”
“小岚，你这样太累了，昨天也没好好休息，你还是先跟爷爷一起回家休息吧，同学下午再去看，这两天你还得考试，明天就不用过来了。”
皇甫烨听到水青岚还要去看同学，不赞同地皱眉道。
“我身体好着呢，哪能那么容易累着，不过我也差点忘了，明天上午有考试，只能下午再过来。”
皇甫烨听了更是不同意：“你明天还是老实呆在家里吧，我这里不用担心。”
水青岚只是笑笑没答话，收拾好食盒与碗筷后，看着皇甫烨说道：
“好了，我和爷爷先走了，好好治疗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我电话。”
“嗯，好，谢谢你，水老先生，谢谢您来看我。”
水爷爷也叮嘱皇甫烨好好治疗后，领着孙子出去了。
“爷爷我先跟您回家吧，一天不洗澡，怪难受的，这身衣服也得换。”
“嗯，也好，家里还有鸡汤，顺便给你同学捎过去吧。”
“那再好不过。”
回到家里后，水青岚迫不及待地进空间泡澡，不管高级病房如何洁净，总觉得医院里满是病菌，看来，自己的洁癖越来越严重了。
正闭目舒服地享受热水澡的时候，从书房传来了电话铃声，水青岚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是电话铃声响的实在是太执着，令人烦不胜烦，只好匆匆擦干净水，披着浴袍跑到了书房，看来电显示，是龙渊的手机号。
“嗯，龙渊，是我。”
“青岚，你怎么才接啊？不会是刚起来了吧。”
从电话里传来龙渊风风火火的声音，水青岚没好气地回道：“该死，你还说呢，我正泡澡。”
“嘿嘿，我怎么知道你在泡澡，我已经到医院半天了，你怎么还不来？”
“你先辛苦吧，我一会就到。”
水青岚挂完电话，匆匆换好衣服，去厨房拿了鸡汤，半小时后，又出现在另一个医院。
汪震父母见到他，热情地打招呼，原先的愁容也少了不少，再看看汪震，脸色虽然还是苍白如纸，精神好了很多。
水青岚把手里的食盒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看着汪妈妈说道：“这是我爷爷放药材炖的营养鸡汤，喝了对身体应该有好处。”
汪震父母看见了又是一番客气，汪妈妈红着眼说道：“你们几个同学过来帮忙，我们都觉得不好意思，你还炖鸡汤过来，这太过意不去了，刚刚龙渊也拿来了补身的药粥，你们对震震太好了。”
水青岚和龙渊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不用客气，反正我们的家是本地的，举手之劳。”
水青岚看着正咧嘴笑的汪震关心道：
“汪震，觉得怎么样？我看你比昨天好。”
“嗯，我也觉得好多了。”
汪震难得细声细气地说，之前那豪放的声音，短时间内是听不到了。
“你的期末考试，学校怎么说？”
“小王老师说，开学回来补考。”
“是啊，只能是那样了。”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几句，没过一会，汪震的脸上露出了疲倦的神色，水青岚俩人劝他休息，看汪震父母，也在一边的行军床上小憩。
水青岚给龙渊使眼色，俩人蹑手蹑脚地关门出来了。
“你手机号多少？现在找你真费劲啊。”
走到外面，龙渊拉着水青岚坐到了外面的长椅。
“我给你手机打吧。”
龙渊存好水青岚的手机号，又问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水青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皇甫烨出车祸的事情。
“什么？刹车失灵？”
“是啊，我问皇甫哥是不是错过了保养时间，但他说保养时间也还没到。”
龙渊看着水青岚脸上的怀疑之色，笑道：“怎么，你是怀疑有人故意害皇甫烨啊？如果真有蹊跷，皇甫烨自己会着手查的，他应该有那个能力。”
又接着劝道：“虽然这几天倒霉事不断，你也不要太疑神疑鬼了。”
“我是怕顾怀烈暗中捣了鬼，他们俩…”
水青岚顿住口没接着说，龙渊看着他愁眉苦脸，哼笑道：“你也太小看顾怀烈了，如果他真的想害皇甫烨，能给别人留下把柄吗，他会直接斩草除根的。”
“龙渊，你不要胡说，什么斩草除根，说的也太不吉利了。”
听到水青岚的冷声责备，龙渊耸耸肩，没再说话。
“我去叫护士吧，刚才看汪震快打完了。”
水青岚起身去叫护士，进去一看，汪震的吊水果然快打完了，护士又给汪震换了一瓶。
俩人又轻手轻脚地出来，坐在椅子后，龙渊忽然神秘兮兮地问道：“美人，你胆子大不大？”
水青岚狐疑地看着龙渊回道：“你又想出了什么馊主意？”
“靠，老子说的可是正经事呢。”
龙渊正色看着水青岚说道。
“好，你说。”
“你上次不是说你是阴阳眼吗。”
水青岚一下记起来那天说的荒诞的谎言，差点笑出口，当下极力忍着笑，淡声回道：“嗯，怎么了？”
“你帮我去抓鬼吧。”
“什么？！”
水青岚被龙渊石破天惊的话语镇的目瞪口呆。
“怎么，你怕了？”
龙渊斜眼看着水青岚笑道，于是水青岚顿时纠结万分，虽然心里是很想继续骗下去，但是又怕耽误了龙渊的正事，毕竟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心里基本上是相信这世界有鬼神之说的，只好老实回答：“龙渊，对不起，那天我是骗你的，我不是阴阳眼，你如果真的想抓鬼，去找真正的道士吧。”
“什么？你骗我？”
龙渊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叫道：“靠，我果然小瞧了你，小样，那天你装的还挺像的。”
“怎么，就许你欺负人，不许我骗你啊，刚入校的那阵子，我做梦都想踹你一脚。”
闻言，龙渊扑哧一笑：“不用做梦，我现在就许你踢我一脚，不过你那时候确实很好逗，虽然现在也不经逗。”
水青岚不理龙渊的调侃，好奇地问道：“真的有闹鬼的地方吗？在哪里？”
龙渊凤眼一转，嘿嘿笑道：“我是诈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好骗。”
水青岚生生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狠狠瞪着龙渊，于是龙渊笑得更开怀。
好一会才止住笑的龙渊说道：“怎么样？被人骗的感觉不好受吧。你睁开眼睛好好看你周围的人和事，你觉得你看见的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
这会怎么又扯上哲学了？水青岚仔细看了眼龙渊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龙渊点了点头，笑道：“如果非说我受到了刺激，那只能是被你刺激到了，你在某些方面太迟钝了，也可能是你以前的世界太单纯了。你还记不记得从机场回来的时候，我笑你单纯的话？你说，连我这旁观的人都能看出来皇甫对你的心思，你怎么就感觉不出来啊？”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我迟不迟钝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是为皇甫哥惋惜，还是看着我被男的追，觉得好笑。”
水青岚也恼了，冷笑着看向龙渊。
“嗨，美人，你这人该敏感的时候不敏感，这时候怎么又这么敏感。我绝对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有感而发。”
龙渊的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忧郁，迟疑着问道：“你会接受皇甫吗？他…确实对你很好，是不是？”
“我拒绝回答。”
水青岚冷冷回道。
“唉，青岚，怎么又生气了啊，好吧，算我错了，我不该问。”
龙渊委屈地闭了嘴，水青岚又是冷冷一哼。
短暂的沉默之后，龙渊笑嘻嘻地说道：
“对了，我外公的一个盆栽病了，植物专家来了也找不出原因，你爷爷能不能治好那个盆栽啊？我看你爷爷比专家还厉害。”
有神奇的湖水，区区病盆栽算的了什么，保管手到病除，不过我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你的。
“这个问题，我得跟爷爷问问，至少先要知道盆栽的名称啊。”
龙渊挑了挑眉毛：“我也不知道，我一向对花花草草没有兴趣，要不我直接把那个盆栽送到你们家吧，如果你爷爷看了说有希望，就拜托你爷爷治疗，好不好？”
“好吧。”
水青岚勉为其难地答道。
50、美食胡同
没过多长时间，到了午饭时间。水青岚和龙渊打算去买饭的时候，看见杨林和胖子周拎着盒饭过来了，龙渊纳闷道：
“你们俩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今天我和青岚过来吗？”
胖子周脸色还是憔悴，答道：“明天就要考试了，你们也得复习啊，我跟老二已经吃完饭了，你们俩回家吧，我们也顺便把叔叔阿姨的午饭买回来了。”
“也好，你们过一会再悄悄进去吧，叔叔阿姨他们现在休息，那我们先回去了。”
水青岚和龙渊跟他们俩道别后，走出了医院。
“青岚，我们先去吃午饭吧。”
“好。”
来到停车场后，水青岚回头看了眼紧跟着自己的龙渊。
“干吗跟着我？你的车也停在这里？”
“我今天没开车。”
龙渊看着水青岚疑惑的眼睛笑道。
“嗯？”
“这两天家里来的亲戚多，我想去你家避一避。”
“人再多也是你们家亲戚，避什么啊，而且明天就要考试了，你连书也没带，真有闲情。”
水青岚摇摇头。
“怕什么，不就是考试吗，走，去吃好吃的，我来开。”
“你先说吃什么。”
“这俩天怪冷的，我们俩去吃火锅吧，我知道一家做的特别好，只是有点远，去不去？”
“吃火锅？好吧，好久没吃了呢，走吧。”
龙渊等水青岚开了车门，跳上了驾驶席，水青岚忽然想到龙渊的感应器，说道：
“我看看你的感应器。”
龙渊露齿一笑：“怎么了？我把开关关了。”说着从贴身的脖子领口里拿出了项链坠子，坠子果然没有反应，龙渊弄了一下，坠子马上闪闪发亮，水青岚笑道：
“现在的科技真发达。”
“这算什么，比这个厉害的军用科技产品多的是。”
“你这个感应器接受范围多大？”
“这个感应器是方圆1公里以内能感知你，根据不同距离显示不同的颜色，这个红色代表100米以内的最近的距离，不过主机那边是不管你跑到世界的哪个角落都可以搜索到。”
水青岚听到了微微一笑：“只怕未必。”至少我在空间的时候，什么样的科技都不能探测到的。
龙渊也不跟水青岚辩论，只耸耸肩说道：“你如果不信，就算了。”
车已经上了内环，看着前后飞驰的车辆，水青岚有点害怕：“唉，你还是慢点开，安全第一。”
“怎么，你也怕刹车失灵？”
龙渊懒洋洋地接口。
“当然害怕，生命并不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水青岚心想，即使出了事故，我是没关系，但是你要吃苦头了。
这回，龙渊不再答话专心开车，速度也稍微慢下来了。
水青岚不禁笑道：“这次怎么这么乖啊？”
“我怕弄伤了水爷爷的宝贝孙子。”
龙渊一本正经地答道，接着说道：“好了，到了。”
水青岚往外一看，车停在了好不起眼的一个胡同口，旁边已经停了不少的车子。
“你不要小看这里，这胡同里的全是京城有名的吃食，除了地道的老北京一般人还不知道呢，不知道现在去了有没有座。”
俩人刚走到胡同口，从里边刮过来的穿堂风卷着雪扑面而来，水青岚冷不丁吸到鼻子里，连声打喷嚏，龙渊找出纸巾递给水青岚，笑道：“你里边只穿一件衬衣，怕是感冒了，下次多穿一点。”
水青岚好不容易打完喷嚏，擦着鼻子说道：“不是感冒，雪进到鼻子里了。”
龙渊看着他红红的鼻子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进了满是人影的胡同。
长长的胡同两边，全是五花八门的小店铺，有拉面馆，混沌馆，卤肉馆，烤鸭店，牛杂店…就没有一个重复的。
水青岚东看看西瞅瞅，觉得很有意思，指着其中的“门丁肉饼”店铺问道：“这是什么饼？名字这么奇怪。”
“跟一般的烙饼差不多，相传是慈禧出宫游玩，经过德胜门楼的时候，指着门楼上的大门钉，吩咐太监：‘今儿就吃这个吧。’这下难住了随行的大臣们，一个跟着的厨子灵机一动，便仿着皇城故宫门上的门钉，做出了这个‘门丁肉饼’，听我外婆说地道的‘门丁肉饼’共有九九八十一个城楼门钉的模样。”
“这么说，这个肉饼怎么也有百年历史了？”
水青岚听了不禁感叹不愧是京城，随便一个小吃都有百年历史。
“算是吧，想吃吗？我们去买两个。”
饼店前面已经有好几个人排队，两个人说笑着等顺序。
“小伙儿，好了，你的两个饼，小心烫着。”
烙饼的大娘用纸包装好刚烙好的两个饼纸，递给了龙渊。
“谢谢。”
龙渊拿着纸包，拉着水青岚又往胡同里面走。
“我也好久没来这里，今天过来一看，什么都没变。”
听到这话，水青岚心里一动，问道：“你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嗯，两三年没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问问。”
水青岚之所以问是忽然想到了秦磊说的话，当初在凯撒酒店遇到时，秦磊问龙渊这两年去哪里了，都不见他人影，听秦磊的意思，龙渊两年之前应该是在北京的，但是龙渊跟室友们说的是只在北京念过小学，前后结合龙渊非凡的身手和他异于常人的敏锐直觉，总觉的他不是一般人，说不定他的身上也有什么秘密。
“你在北京念的高中吧。”
龙渊听到了笑嘻嘻地回道：“没啊，我是在沈阳念的。”
“你不想说算了，你别以为我真的好骗。”
想想也有奇怪的地方，这一个学期以来，就没有一个高中同学过来看过龙渊，或者是听龙渊讲高中同学，他这样活络的性格，不可能交不到朋友，沈阳也是大城市，按照他的成绩，上的应该是重点高中，而一个重点高中不难出几个考上q大的。
龙渊只是笑着不答话，拉着皱眉的水青岚走到了一家火锅店，站在门口的老板面带歉意，让他们稍等一会，说满员了。
“你饿不饿？要不先吃这个肉饼吧，趁热吃才好吃。”
“好，我尝尝。”
水青岚拿着纸包里的一个肉饼咬了一口，结果汤汁四喷，不仅溅到了自己胸前，还溅到了龙渊米色的羽绒服上面。
“哎呀，这…”
龙渊哈哈笑着用纸巾擦了水青岚的衣服，说道：
“这跟灌汤包一样的，要先咬一小口，把里面的汁水吸着吃，或者是倒在勺子里吃。”
“那怎么才说，你存心的吧。”
“哈哈，你不觉的这样吃才过瘾吗。”
“我的衣服是黑色还好一点，你看看你的衣服，颜色浅，被油渍淋着难看死了，擦是擦不掉，只好洗了。”
听到水青岚的责备声，龙渊低头看了眼自己羽绒服上面的黄褐色油渍，满不在乎地答道：“没关系，一会吃完了去换去。”
“啊？”
龙渊笑了笑：“我外公家就在这个区，开车半个小时左右能到。”
“只好那样了。”
水青岚开始小口吃肉饼，注意再被汤汁喷到，只看焦黄的面皮里面是滚热的肉馅，吃到嘴里满满是牛肉和大葱混合的香味。
“好吃，油而不腻。”
“把我的也吃了吧？”
龙渊看水青岚吃的香，把手里的也递给了水青岚。
“不了，你吃吧，你也该饿了。”
水青岚看着龙渊摇头说道。
“没关系，我去再买两个。”
龙渊果真跑过去再买了两个，两个人呼着热气开心地吃着。
“来来，孩子们，快进来，有桌了。”
双鬓斑白的老板站在门口，乐呵呵地招呼他们，不一会果然有两个客人出来，龙渊拉着水青岚进火锅店，边跟老板说道：
“老伯，来鸳鸯火锅，先上两盘羊肉，还有几盘蔬菜。”
“知道了，你们里边坐吧，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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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俩人又是一阵沉默，过一会，皇甫烨说道：“小岚，过去的事情，我没办法挽回，也不想否认，我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我是一个理想的伴侣。”
水青岚心乱如麻，心里不能说是不感动的。
“皇甫哥，你休息吧，我们以后再谈。”
“好，你也不要起来了，在这里睡好不好？你想怎么翻身都可以，你该不会是担心我怎么着你吧？我现在有贼心也没那个条件啊。”
皇甫烨看着水青岚羞窘的脸，又是一阵轻笑。
“来，过来躺下。”
皇甫烨伸手轻轻拉了拉僵直的少年。
“…嗯。”
水青岚不好再拒绝，重新躺下了，心中还是一片茫然，犹豫了一下问道：
“皇甫哥，你有初恋吗？”
又是一阵沉默，皇甫烨很久以后才答道：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我的初恋，他是我们家大管家的三儿子，比我大一岁，是我从小的玩伴，我跟他一直很要好，在酒吧我跟你说过的，就是那个跟我一起偷偷喝酒的朋友。”
“后来呢？”
“…他死了。”
水青岚一惊，转头看向皇甫烨，在暗淡的壁灯下，皇甫烨的脸上是一片阴霾。
“为了救我而死的，死的时候才16岁，他是喜欢我的，我后来才明白。”
皇甫烨闭了闭眼睛，好一会才说道：“我不会放过害死他的畜生们，一个都不放过！”
水青岚听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从男人无比轻柔的话语中听出了刻骨的恨意。
“不要害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皇甫烨摸索到少年纤细的手，举到嘴边轻轻亲了一下。
“你不会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
水青岚被火烧了般抽出了手，脸上火辣辣的，皇甫烨看到了，脸上浮起了自嘲的笑容，说道：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你要知道，对喜欢同性的男的来说，你的容貌就是毒药，顾怀烈想占有你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我和他又不一样，我一开始虽然是被你的容貌所吸引，但是到后来，每一次接触你，就被你吸引一分，在你的纯粹面前，我只有自惭形秽的份。这算是报应吧，没想到自命风流的我也有今天，我一直以为，我风流成性是我家老爷子的遗传。”
水青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报以沉默。
“小岚，你对我是怎么想的？真的不喜欢吗？”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好大哥，我想这种喜欢和爱情还是不一样。”
“嗯，我知道了，我至少比顾怀烈幸运。”
听到水青岚的话，皇甫烨也没露出失望的表情，好像早有准备似的，脸上甚至带着微笑。
“唉，小岚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我都等的心焦。”
“不对，这跟年龄没有关系，比我小的谈恋爱的也很多，我顶多是迟钝。”
“是啊，对待爱情，你还没有那些早恋的少男少女勇敢，他们至少愿意探索爱情是什么感觉，我敢打赌，如果他们换做是你，只要有你的一半心思也会跟我谈感情。”
“我怎么觉得你像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啊？”
通过俩人敞开心扉的谈话后，水青岚对皇甫烨的不自在也消了大半，半是开玩笑地回道。
“嗯，我也那么觉得。”
皇甫烨也笑出了声。
“我们寝都很纯的，还没有一个谈恋爱的，就连那个花花肠子的龙渊也没有呢。”
闻言，皇甫烨的脸上闪过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吗，那你们可真是物以类聚。”
“切，我们是人，不是物。”
听着少年不满的咕哝声，皇甫烨又是一阵轻笑。
夜已深，整个病栋寂静无比，从病房的窗口可以望见残月挂在夜空中，闪着疲倦的光芒。
“好了，睡吧，小岚。”
“嗯，晚安。”
今晚的夜色真忧伤，入睡之前，水青岚迷迷糊糊地想到。
49、鬼话连篇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水青岚睁开了眼睛，旁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悄悄转头看过去，皇甫烨正在沉睡中，脸色还是稍显苍白。
水青岚轻轻挪动着身体，生怕惊扰皇甫烨的睡眠，结果刚下地，皇甫烨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少年微微一笑：“早，小岚。”
“早！”
水青岚也回以微笑。
“哦，皇甫哥，要不要先去卫生间？”
“不急，你先忙你的。”
水青岚确定皇甫烨没有内急的迹象，才放心地去卫生间洗漱。
回来以后，再扶着皇甫烨去卫生间解手，再慢慢扶他回来，把床头摇高以后，让他靠在床头。
“今天觉得怎么样？”
“比昨天好多了，只要骨折的肋骨没有移位，肋骨骨折只是轻伤，以前上学的时候，打篮球也断过一次，静养半个多月差不多都能好，也没有什么后遗症。”
“你这是幸运的，交警说如果不是你驾驶经验丰富，怕是要出大事了。”
水青岚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皇甫烨笑道：
“祸害遗千年，你不用担心我。”
水青岚瞪了一眼皇甫烨。
“你那是什么话，应该说是好人长命一百岁。”
“好人？”
皇甫烨愣了一会，闷闷笑出了声。
水青岚去卫生间打了盆热水，拧好毛巾递给了皇甫烨，皇甫烨擦着脸，不禁笑道：
“被人伺候着真舒服啊。”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算是寒假去你们公司实习的酬金吧。”
水青岚不甘示弱地回道，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了。
“嗯，爷爷，啊？已经到了医院了啊，好，我这就出去接您。”
打完电话，水青岚对着皇甫烨说道：“我爷爷过来看你，我去门口接爷爷。”
皇甫烨说道：“快去快去。”
没过一会，水青岚领着自家爷爷进来了，手里还拿着环保袋。
皇甫烨看到水爷爷，抱歉地说道：“水老先生，这么早就来看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呵呵，小烨，不要说这种话，太见外了。”
水爷爷的脸上满是关切之情，仔细扫视完皇甫烨的伤口后，摇头道：“看来怎么也得辛苦一个月了，以后开车一定要小心，年轻人就是喜欢速度，多危险啊。”
又转头看着水青岚苦口婆心道：“小岚，你也一定要小心，安全驾驶最重要。”
水爷爷还不知道确切的事故原因，水青岚也不解释，苦笑着连连答应。
“来，过来吃早饭，我炖了营养鸡汤，今天家里没有骨头，明天再给小烨熬大骨头汤，伤了骨头，用骨头汤补最好。”
“真是一大早就给您添麻烦了，炖鸡汤很费时间吧。”
看着皇甫烨微微不安的脸，水爷爷慈祥地笑道：“快别说这种话了，今天本来就要煮的，只是吃的人又加了你一个人罢了。”
闻言，水青岚也笑道：“是啊，不要客气，我昨天买鸡，原来是想给汪震炖的，没想到皇甫哥也能吃到。”
水爷爷看着靠在床头的皇甫烨，停住了打开食盒的手，说道：“有小饭桌就好了，小烨吃饭不方便啊。”
“我在医院超市看到了小饭桌，那种可以放在床上的，只是没想到吃饭需要那个，我这就去买吧。”
水青岚不一会就从超市买了小饭桌回来，用毛巾擦干净后，小心地放在皇甫烨的前面。
水爷爷打开饭盒拿出了饭和汤，还有小菜，水青岚从环保袋里拿出碗筷，重新冲洗后盛了饭汤，放在小饭桌上面。
“皇甫哥，你先吃吧，我在茶几上面吃。”
“水老先生，您吃了吗？”
“嗯，我吃完饭才出来的，你们快趁热吃。”
“谢谢，水老先生。”
水爷爷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吃饭。
“这鸡汤炖的真好，一点都不油腻，水老先生的饭菜，我都吃上瘾了，要不我也跟水老先生学两手啊？”
皇甫烨吃完后，看着水爷爷笑道。
“当然可以，就怕你学不来。”
三人说笑的时候，护士进来给皇甫烨插了输液，看看表都8点了。
皇甫烨拿自己的手机给公司打了电话，让公司副总裁，秘书长和私人助理都过来一下，打完电话后，看着水青岚说道：
“小岚，一会你帮我找两个护工吧。”
“好，等我洗完碗筷。”
水青岚先洗好碗筷后，出去找住院护士打听怎么找护工，年轻女护士挺热心的，说自己帮忙联系护工，让他回去等。
果然，没过一会，护士小姐领着两个护工过来找他们。水青岚一看，两个护工都是壮年男子，个子虽不高，但是看起来很结实，人也显得老实本分。
皇甫烨看了点点头，算是认可这两个护工了。
“水老先生，小岚，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两个护工照顾我，你们不用担心我。”
水青岚想到还得去看汪震，同意了皇甫烨的话。
“我还得去看同学，他伤势比较严重，我们室友约好轮流去看他，我明天再过来吧。”
“小岚，你这样太累了，昨天也没好好休息，你还是先跟爷爷一起回家休息吧，同学下午再去看，这两天你还得考试，明天就不用过来了。”
皇甫烨听到水青岚还要去看同学，不赞同地皱眉道。
“我身体好着呢，哪能那么容易累着，不过我也差点忘了，明天上午有考试，只能下午再过来。”
皇甫烨听了更是不同意：“你明天还是老实呆在家里吧，我这里不用担心。”
水青岚只是笑笑没答话，收拾好食盒与碗筷后，看着皇甫烨说道：
“好了，我和爷爷先走了，好好治疗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我电话。”
“嗯，好，谢谢你，水老先生，谢谢您来看我。”
水爷爷也叮嘱皇甫烨好好治疗后，领着孙子出去了。
“爷爷我先跟您回家吧，一天不洗澡，怪难受的，这身衣服也得换。”
“嗯，也好，家里还有鸡汤，顺便给你同学捎过去吧。”
“那再好不过。”
回到家里后，水青岚迫不及待地进空间泡澡，不管高级病房如何洁净，总觉得医院里满是病菌，看来，自己的洁癖越来越严重了。
正闭目舒服地享受热水澡的时候，从书房传来了电话铃声，水青岚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是电话铃声响的实在是太执着，令人烦不胜烦，只好匆匆擦干净水，披着浴袍跑到了书房，看来电显示，是龙渊的手机号。
“嗯，龙渊，是我。”
“青岚，你怎么才接啊？不会是刚起来了吧。”
从电话里传来龙渊风风火火的声音，水青岚没好气地回道：“该死，你还说呢，我正泡澡。”
“嘿嘿，我怎么知道你在泡澡，我已经到医院半天了，你怎么还不来？”
“你先辛苦吧，我一会就到。”
水青岚挂完电话，匆匆换好衣服，去厨房拿了鸡汤，半小时后，又出现在另一个医院。
汪震父母见到他，热情地打招呼，原先的愁容也少了不少，再看看汪震，脸色虽然还是苍白如纸，精神好了很多。
水青岚把手里的食盒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看着汪妈妈说道：“这是我爷爷放药材炖的营养鸡汤，喝了对身体应该有好处。”
汪震父母看见了又是一番客气，汪妈妈红着眼说道：“你们几个同学过来帮忙，我们都觉得不好意思，你还炖鸡汤过来，这太过意不去了，刚刚龙渊也拿来了补身的药粥，你们对震震太好了。”
水青岚和龙渊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不用客气，反正我们的家是本地的，举手之劳。”
水青岚看着正咧嘴笑的汪震关心道：
“汪震，觉得怎么样？我看你比昨天好。”
“嗯，我也觉得好多了。”
汪震难得细声细气地说，之前那豪放的声音，短时间内是听不到了。
“你的期末考试，学校怎么说？”
“小王老师说，开学回来补考。”
“是啊，只能是那样了。”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几句，没过一会，汪震的脸上露出了疲倦的神色，水青岚俩人劝他休息，看汪震父母，也在一边的行军床上小憩。
水青岚给龙渊使眼色，俩人蹑手蹑脚地关门出来了。
“你手机号多少？现在找你真费劲啊。”
走到外面，龙渊拉着水青岚坐到了外面的长椅。
“我给你手机打吧。”
龙渊存好水青岚的手机号，又问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水青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皇甫烨出车祸的事情。
“什么？刹车失灵？”
“是啊，我问皇甫哥是不是错过了保养时间，但他说保养时间也还没到。”
龙渊看着水青岚脸上的怀疑之色，笑道：“怎么，你是怀疑有人故意害皇甫烨啊？如果真有蹊跷，皇甫烨自己会着手查的，他应该有那个能力。”
又接着劝道：“虽然这几天倒霉事不断，你也不要太疑神疑鬼了。”
“我是怕顾怀烈暗中捣了鬼，他们俩…”
水青岚顿住口没接着说，龙渊看着他愁眉苦脸，哼笑道：“你也太小看顾怀烈了，如果他真的想害皇甫烨，能给别人留下把柄吗，他会直接斩草除根的。”
“龙渊，你不要胡说，什么斩草除根，说的也太不吉利了。”
听到水青岚的冷声责备，龙渊耸耸肩，没再说话。
“我去叫护士吧，刚才看汪震快打完了。”
水青岚起身去叫护士，进去一看，汪震的吊水果然快打完了，护士又给汪震换了一瓶。
俩人又轻手轻脚地出来，坐在椅子后，龙渊忽然神秘兮兮地问道：“美人，你胆子大不大？”
水青岚狐疑地看着龙渊回道：“你又想出了什么馊主意？”
“靠，老子说的可是正经事呢。”
龙渊正色看着水青岚说道。
“好，你说。”
“你上次不是说你是阴阳眼吗。”
水青岚一下记起来那天说的荒诞的谎言，差点笑出口，当下极力忍着笑，淡声回道：“嗯，怎么了？”
“你帮我去抓鬼吧。”
“什么？！”
水青岚被龙渊石破天惊的话语镇的目瞪口呆。
“怎么，你怕了？”
龙渊斜眼看着水青岚笑道，于是水青岚顿时纠结万分，虽然心里是很想继续骗下去，但是又怕耽误了龙渊的正事，毕竟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心里基本上是相信这世界有鬼神之说的，只好老实回答：“龙渊，对不起，那天我是骗你的，我不是阴阳眼，你如果真的想抓鬼，去找真正的道士吧。”
“什么？你骗我？”
龙渊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叫道：“靠，我果然小瞧了你，小样，那天你装的还挺像的。”
“怎么，就许你欺负人，不许我骗你啊，刚入校的那阵子，我做梦都想踹你一脚。”
闻言，龙渊扑哧一笑：“不用做梦，我现在就许你踢我一脚，不过你那时候确实很好逗，虽然现在也不经逗。”
水青岚不理龙渊的调侃，好奇地问道：“真的有闹鬼的地方吗？在哪里？”
龙渊凤眼一转，嘿嘿笑道：“我是诈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好骗。”
水青岚生生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狠狠瞪着龙渊，于是龙渊笑得更开怀。
好一会才止住笑的龙渊说道：“怎么样？被人骗的感觉不好受吧。你睁开眼睛好好看你周围的人和事，你觉得你看见的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
这会怎么又扯上哲学了？水青岚仔细看了眼龙渊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龙渊点了点头，笑道：“如果非说我受到了刺激，那只能是被你刺激到了，你在某些方面太迟钝了，也可能是你以前的世界太单纯了。你还记不记得从机场回来的时候，我笑你单纯的话？你说，连我这旁观的人都能看出来皇甫对你的心思，你怎么就感觉不出来啊？”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我迟不迟钝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是为皇甫哥惋惜，还是看着我被男的追，觉得好笑。”
水青岚也恼了，冷笑着看向龙渊。
“嗨，美人，你这人该敏感的时候不敏感，这时候怎么又这么敏感。我绝对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有感而发。”
龙渊的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忧郁，迟疑着问道：“你会接受皇甫吗？他…确实对你很好，是不是？”
“我拒绝回答。”
水青岚冷冷回道。
“唉，青岚，怎么又生气了啊，好吧，算我错了，我不该问。”
龙渊委屈地闭了嘴，水青岚又是冷冷一哼。
短暂的沉默之后，龙渊笑嘻嘻地说道：
“对了，我外公的一个盆栽病了，植物专家来了也找不出原因，你爷爷能不能治好那个盆栽啊？我看你爷爷比专家还厉害。”
有神奇的湖水，区区病盆栽算的了什么，保管手到病除，不过我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你的。
“这个问题，我得跟爷爷问问，至少先要知道盆栽的名称啊。”
龙渊挑了挑眉毛：“我也不知道，我一向对花花草草没有兴趣，要不我直接把那个盆栽送到你们家吧，如果你爷爷看了说有希望，就拜托你爷爷治疗，好不好？”
“好吧。”
水青岚勉为其难地答道。
50、美食胡同
没过多长时间，到了午饭时间。水青岚和龙渊打算去买饭的时候，看见杨林和胖子周拎着盒饭过来了，龙渊纳闷道：
“你们俩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今天我和青岚过来吗？”
胖子周脸色还是憔悴，答道：“明天就要考试了，你们也得复习啊，我跟老二已经吃完饭了，你们俩回家吧，我们也顺便把叔叔阿姨的午饭买回来了。”
“也好，你们过一会再悄悄进去吧，叔叔阿姨他们现在休息，那我们先回去了。”
水青岚和龙渊跟他们俩道别后，走出了医院。
“青岚，我们先去吃午饭吧。”
“好。”
来到停车场后，水青岚回头看了眼紧跟着自己的龙渊。
“干吗跟着我？你的车也停在这里？”
“我今天没开车。”
龙渊看着水青岚疑惑的眼睛笑道。
“嗯？”
“这两天家里来的亲戚多，我想去你家避一避。”
“人再多也是你们家亲戚，避什么啊，而且明天就要考试了，你连书也没带，真有闲情。”
水青岚摇摇头。
“怕什么，不就是考试吗，走，去吃好吃的，我来开。”
“你先说吃什么。”
“这俩天怪冷的，我们俩去吃火锅吧，我知道一家做的特别好，只是有点远，去不去？”
“吃火锅？好吧，好久没吃了呢，走吧。”
龙渊等水青岚开了车门，跳上了驾驶席，水青岚忽然想到龙渊的感应器，说道：
“我看看你的感应器。”
龙渊露齿一笑：“怎么了？我把开关关了。”说着从贴身的脖子领口里拿出了项链坠子，坠子果然没有反应，龙渊弄了一下，坠子马上闪闪发亮，水青岚笑道：
“现在的科技真发达。”
“这算什么，比这个厉害的军用科技产品多的是。”
“你这个感应器接受范围多大？”
“这个感应器是方圆1公里以内能感知你，根据不同距离显示不同的颜色，这个红色代表100米以内的最近的距离，不过主机那边是不管你跑到世界的哪个角落都可以搜索到。”
水青岚听到了微微一笑：“只怕未必。”至少我在空间的时候，什么样的科技都不能探测到的。
龙渊也不跟水青岚辩论，只耸耸肩说道：“你如果不信，就算了。”
车已经上了内环，看着前后飞驰的车辆，水青岚有点害怕：“唉，你还是慢点开，安全第一。”
“怎么，你也怕刹车失灵？”
龙渊懒洋洋地接口。
“当然害怕，生命并不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水青岚心想，即使出了事故，我是没关系，但是你要吃苦头了。
这回，龙渊不再答话专心开车，速度也稍微慢下来了。
水青岚不禁笑道：“这次怎么这么乖啊？”
“我怕弄伤了水爷爷的宝贝孙子。”
龙渊一本正经地答道，接着说道：“好了，到了。”
水青岚往外一看，车停在了好不起眼的一个胡同口，旁边已经停了不少的车子。
“你不要小看这里，这胡同里的全是京城有名的吃食，除了地道的老北京一般人还不知道呢，不知道现在去了有没有座。”
俩人刚走到胡同口，从里边刮过来的穿堂风卷着雪扑面而来，水青岚冷不丁吸到鼻子里，连声打喷嚏，龙渊找出纸巾递给水青岚，笑道：“你里边只穿一件衬衣，怕是感冒了，下次多穿一点。”
水青岚好不容易打完喷嚏，擦着鼻子说道：“不是感冒，雪进到鼻子里了。”
龙渊看着他红红的鼻子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进了满是人影的胡同。
长长的胡同两边，全是五花八门的小店铺，有拉面馆，混沌馆，卤肉馆，烤鸭店，牛杂店…就没有一个重复的。
水青岚东看看西瞅瞅，觉得很有意思，指着其中的“门丁肉饼”店铺问道：“这是什么饼？名字这么奇怪。”
“跟一般的烙饼差不多，相传是慈禧出宫游玩，经过德胜门楼的时候，指着门楼上的大门钉，吩咐太监：‘今儿就吃这个吧。’这下难住了随行的大臣们，一个跟着的厨子灵机一动，便仿着皇城故宫门上的门钉，做出了这个‘门丁肉饼’，听我外婆说地道的‘门丁肉饼’共有九九八十一个城楼门钉的模样。”
“这么说，这个肉饼怎么也有百年历史了？”
水青岚听了不禁感叹不愧是京城，随便一个小吃都有百年历史。
“算是吧，想吃吗？我们去买两个。”
饼店前面已经有好几个人排队，两个人说笑着等顺序。
“小伙儿，好了，你的两个饼，小心烫着。”
烙饼的大娘用纸包装好刚烙好的两个饼纸，递给了龙渊。
“谢谢。”
龙渊拿着纸包，拉着水青岚又往胡同里面走。
“我也好久没来这里，今天过来一看，什么都没变。”
听到这话，水青岚心里一动，问道：“你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嗯，两三年没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问问。”
水青岚之所以问是忽然想到了秦磊说的话，当初在凯撒酒店遇到时，秦磊问龙渊这两年去哪里了，都不见他人影，听秦磊的意思，龙渊两年之前应该是在北京的，但是龙渊跟室友们说的是只在北京念过小学，前后结合龙渊非凡的身手和他异于常人的敏锐直觉，总觉的他不是一般人，说不定他的身上也有什么秘密。
“你在北京念的高中吧。”
龙渊听到了笑嘻嘻地回道：“没啊，我是在沈阳念的。”
“你不想说算了，你别以为我真的好骗。”
想想也有奇怪的地方，这一个学期以来，就没有一个高中同学过来看过龙渊，或者是听龙渊讲高中同学，他这样活络的性格，不可能交不到朋友，沈阳也是大城市，按照他的成绩，上的应该是重点高中，而一个重点高中不难出几个考上q大的。
龙渊只是笑着不答话，拉着皱眉的水青岚走到了一家火锅店，站在门口的老板面带歉意，让他们稍等一会，说满员了。
“你饿不饿？要不先吃这个肉饼吧，趁热吃才好吃。”
“好，我尝尝。”
水青岚拿着纸包里的一个肉饼咬了一口，结果汤汁四喷，不仅溅到了自己胸前，还溅到了龙渊米色的羽绒服上面。
“哎呀，这…”
龙渊哈哈笑着用纸巾擦了水青岚的衣服，说道：
“这跟灌汤包一样的，要先咬一小口，把里面的汁水吸着吃，或者是倒在勺子里吃。”
“那怎么才说，你存心的吧。”
“哈哈，你不觉的这样吃才过瘾吗。”
“我的衣服是黑色还好一点，你看看你的衣服，颜色浅，被油渍淋着难看死了，擦是擦不掉，只好洗了。”
听到水青岚的责备声，龙渊低头看了眼自己羽绒服上面的黄褐色油渍，满不在乎地答道：“没关系，一会吃完了去换去。”
“啊？”
龙渊笑了笑：“我外公家就在这个区，开车半个小时左右能到。”
“只好那样了。”
水青岚开始小口吃肉饼，注意再被汤汁喷到，只看焦黄的面皮里面是滚热的肉馅，吃到嘴里满满是牛肉和大葱混合的香味。
“好吃，油而不腻。”
“把我的也吃了吧？”
龙渊看水青岚吃的香，把手里的也递给了水青岚。
“不了，你吃吧，你也该饿了。”
水青岚看着龙渊摇头说道。
“没关系，我去再买两个。”
龙渊果真跑过去再买了两个，两个人呼着热气开心地吃着。
“来来，孩子们，快进来，有桌了。”
双鬓斑白的老板站在门口，乐呵呵地招呼他们，不一会果然有两个客人出来，龙渊拉着水青岚进火锅店，边跟老板说道：
“老伯，来鸳鸯火锅，先上两盘羊肉，还有几盘蔬菜。”
“知道了，你们里边坐吧，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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