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你妹的越 作者:喵的神奇

    是跟他保持点距离,以免造成什么误会吧。

    根据楚封的建议,我对那天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的事情保持了沉默,谁问都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作为回答。

    人们摸不着头脑之余,反而变本加厉地在此事的基础上加工出了各种神奇的见闻,比如说那天早晨天空中霞光四溢,有人看到一群仙女吹吹打打地抬着轿子将我接走,有人听到房里出现龙吟虎啸声,有人看到我乘龙而去驾鹤而回,也有人看到我化为轻烟……这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为什么那些所谓的真命天子们登基之后,史书上总是会写下他出生时伴随着种种奇怪的异象。

    至于这些传言我是怎么知道的,那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自从我开发出了隐身珠的用法以后,我每天都睡得特别早,天刚擦黑就关门吹灯,然后偷偷地溜出去各种偷听。

    这可比明着去跟别人侃大山有意思多了,因为谁都是跟什么样的人就说什么样的话,很多话别人是不会当面说给我听的,比如说我可以听到一些他们只会对亲近之人吐露的牢骚,或者对我本人的指手画脚,以后谁要是背后说我的坏话,哼哼……

    而且也正如楚封所说的那样,我可以借此探听到一些别人最为隐秘的事情,说实在的,那都不是什么好事,看多了以后我的三观都要毁尽了。

    好多平时道貌岸然让我感觉还不错的人,到了私底下都是一肚子男盗女娼,比如说慈眉善目的张主管跟老婆合谋做假账偷公家银子,一副得道高僧气质的大和尚跟李寡妇私通,憨厚勤劳的刘家小伙子跟贤良淑德的王家儿媳妇有一腿,名声在外的李大善人密谋毒死亲家老太太侵吞家产……真叫一个人生百态,多姿多彩。

    同时,我深刻地觉得,我的外挂需要更多的练习。

    因为它t就跟段誉的六脉神剑一样,时灵时不灵!

    只要我的精神不够集中就很容易失败,这一点一定要想办法克服,不然万一到了关键时刻紧急关头,我一紧张集中不了精神,那可怎一个惨字了得!

    而且我还发现,每一次使用了隐身珠以后我都特别容易饿,于是将军府又流传开了,说圣使真是天赋异禀,每天晚上都要吃三个人也吃不完的宵夜,都不会撑着。

    我就吃不撑怎么着吧,像我这样不挑食的人,难道堂堂将军府还怕被我吃穷了不成?

    这天晚上我又在隐身状态下闲逛,看到白天还在陪我骑马的谢芳铃在她的闺房里摔东西骂街,怨气冲天地跟她的侍女抱怨,说她爹非要她嫁给一个马都不会骑只知道装神弄鬼的小白脸。

    我无语问苍天……

    我突然又想去看看谢晋谢大将军这会儿是在睡觉还是在密谋些什么阴谋诡计,于是我找到了谢晋的房间,潜进去一看,门是反栓着的,被窝却没有人睡过的样子,而且房间里空无一人。

    有秘密!

    至于他到底是私会情人还是图谋造反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通常来说像这种情况一定是房间里面有密室,而且通常来说密室的机关都是转一转花瓶之类的就开了,我不能转花瓶,但是像我这样反而更容易找到密室在哪儿。

    我在墙壁里穿来穿去,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向下的台阶,在台阶的尽头有一间石室,狭小的空间点着一盏黄豆大的油灯。

    谢将军的确在这里私会什么人,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是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宁王杨珏。

    而他们此时的话题,居然那么凑巧地正好是在说我。

    第11章 小看古代人的智商会死的

    我首先听到杨珏提到了我的名字:“……白泽此人的真实身份,着实令本王困惑。你当日也是亲眼目睹他如何从天而降的,依你所见,此人会不会当真是天人下凡?”

    我偷笑,没错没错,不要客气请尽情地误解下去吧!

    一身居家服的谢晋语气恭敬地回答:“末将不敢断言,草原上有时风力极大,遇上龙卷风将人畜卷上天再摔下来亦是常事。”

    我擦,你被卷那么高摔下来试试,没摔扁或者缺胳膊少腿就算你厉害。

    “如此说来,你觉得他是恰好被风卷上天的寻常人吗?”

    “此人确实是有一些怪异之处,末将也想不明白个中缘由,但是按照末将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他也和常人一样需要吃喝拉撒睡,并没有多少不同。”

    果然,这些日子里谢晋一直在派人偷偷地观察我,幸好我多留了一个心眼,平日里谨言慎行,应该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才对。

    而杨珏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大跌眼镜假如我有眼镜可以跌的话。

    “此人的确很怪异,按照他的举止习惯来看,此人过去所生活的环境,应当是与中原类似,但从未被世人所知的地方。”

    “何以见得?”

    “他既然会要求下人将他的头发削短,隔三差五还要刮脸,可见他过去就习惯于留短发,不蓄须。他说话的口音接近幽州等地,但又不完全相同。而且他刚来的时候,衣物也需要别人教他如何穿着,可见他过去的衣着与我们大相径庭。他能熟练地用筷子进食,必是从小开始练起的,但他又不习惯正坐。另外他能识字,却不会写,握笔如同初学写字的幼童,可见他过去也使用汉字,却不用笔墨,而是用其他的方式来书写。本王从未听说过中原哪个地方有如此的习性,若说他是从更远的地方来的,也不可能,离得越远语言文字上的差异只会越大,既然他的的确确是从天而降,我们就姑且当他是天上来的罢。”

    我勒个擦,杨珏的洞察力也太可怕了点吧,果然不愧是想当皇帝的人,还好我和古代人确实有许多习惯上的差异,不然早就被他看穿了。

    谢晋还是不信:“末将倒认为,也许他祖上是中原人,将语言文字和部分习俗带到了漠北或者西域等与世隔绝之处,才形成了他这种与中原似是而非的习性。除去这些习惯上的差异,他和凡人并无不同,行军之时常能听见他叫苦连天,而且他也会受伤流血,有危险时他也和凡人一样噤若寒蝉,若他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又何须害怕?”

    唉,看来那个时候吓去半条命的窘迫样子果然是让他们有所怀疑了,那也没办法啊,我一个连打劫都没经历过的现代人突然遇见那样你死我活的厮杀场面,谁能不害怕?

    杨珏沉思了几秒就找出了解释:“或者事情应该这样想,‘天上人’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神仙,他们同样也是肉体凡胎,也会如凡人一样怕死,与我们除了生活的地方不同,其它的并没有多大区别。”

    我有点汗颜,除了“未来”和“天上”这一点混淆了,其它的情况都被杨珏猜得八/九不离十,古代人的智商真的是不能小看,而且他们的对话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殿下的意思是,在天上亦有一个和凡间相似的世界,和我们说一样的话写一样的字?”

    “姑且这样认为吧。而且此人在天上的那个世界,应当属于家境殷实的人家,你看他的肤色全无晒黑的痕迹,手上也看不出有半点习武或者劳作的迹象。”

    好吧,我的家境说好算不上,不过的确不用像有些乡下孩子那样下地干农活就是了。在学校我老是被那些喜欢跑步打球的同学嘲笑柔弱,谁又能想到到了古代的环境下,我宅出来的白皙和柔弱竟成了富贵的象征。

    谢晋对这点也表示同意:“家境殷实倒是不假,有几次末将府上运来了一些极为罕见的珍贵食材,他居然也是见怪不怪,并且都能说得出来历。”

    珍贵的食材……有吗?难道是什么鲍鱼熊掌燕窝鱼翅之类的?嗯,说起来倒是见过人参枸杞桂圆莲子之流,但那也不稀奇啊,还有海带和白鲞,他们管海带叫“昆布”,厨子一副“这么高端的东西没见过吧”的得瑟样。或许这些在现代是个人都吃得起的东西,放古代来说,就已经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食材了吧,倒是在现代禁止买卖的一些野生动物和鸟类,却被他们视为很普通不过的肉食。

    杨珏又说:“此人见识之广博,的确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那天我们交谈了许久,很多事物本王亦只是从书上看过或者道听途说,他说起来却形神兼备,就仿佛亲眼所见一般。本王越想越觉得可疑,莫非他真是传说中无所不知的瑞兽白泽?”

    你才瑞兽你全家都瑞兽,我明明是个人好么。不过话说回来,拜信息时代的便利所赐,好像我的神棍形象也不是那么糟糕的。

    谢晋又泼他凉水:“末将却认为,不如说他是‘天上的凡人’比较可信,而且从此人的气度来看,他在‘天上’的地位也并非高高在上。”

    连这也被发现了?好吧我就是没有王霸之气怎么着吧。

    “虽不是高高在上,但他面对本王时,态度不卑不亢,见周围之人都对本王行跪拜大礼,他也显得无动于衷,照你所说,他平日里对下人亦是以礼相待,若不是此人修养出众,那便是因为在他心目中,没有品级之分的概念。”

    好像也是,我好几次看到众人对他跪拜,都跟看戏似的站在一边,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应该跟着跪下磕头才对。

    另外,我听出来了,谢晋一直在努力说服杨珏,让他相信我只是个凡人,但杨珏好像更倾向于认为我是与众不同的,他又问:“本王听闻数日之前,他曾从府中神秘失踪,护卫们遍寻不得,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但坊间传闻有所夸大,也是末将授意下人们添油加醋四处传播。根据末将的义子楚封所说,当日白泽是躲在了橱柜之中,故意与人恶作剧,经他好言劝说才现身的。”

    喂喂,那些翻箱倒柜地找我的仆人们的证词就被你选择性地无视了是么?

    杨珏看起来略有点失望:“如此说来,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神通广大之处?”

    “除了来历比较特殊之外,此人应该只是个普通人。”

    杨珏皱了皱眉,不死心地问:“你就如此确定?”

    谢晋低头不与他对视:“请恕末将直言,殿下应该将精力放在务实之处,古往今来那些指望怪力乱神之邪能者,纵是以秦皇汉武之英明,又何曾能够得偿所愿?白泽此人来历成谜身份诡异,殿下善加利用就是,若连殿下自己都受了蛊惑,岂非本末倒置?末将倒认为,假如白泽的确是有什么异能的奇人,恐怕此人就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那还不如趁早除去,以免横生枝节。”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都要斯巴达了,好你个老王八蛋!老子招你惹你了?亏我之前还把你想象成了卫青李广戚继光那样的名将,敢情我要是个造假的神棍你就把女儿嫁给我,我要是个真货你还反过来要宰了我啊?尼玛天理何在啊!

    杨珏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最近本王是有了一些想走捷径之心了。”

    “末将听闻,太子最近动作频繁,又得到了丞相大人和其门生的支持,殿下可是为此犯愁?”

    “本王正是为此事而来。”杨珏说,“太子府中的内应近日传来消息,皇兄那边也意图在白泽身上动手脚,你要增派人手,务必保护好他的安全。”

    “末将领命。”谢晋问,“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应对太子此番的动作?”

    “皇兄此人急功近利,又接连在父皇面前失宠,想必比我们还要心焦万分,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容易犯错,此时我们不需要有太多动作,且等他露出破绽,叫他自取灭亡。”

    “殿下英明,只是俗话说狗急跳墙,太子情急之下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情来,况且他毕竟还有柳大人为其出谋划策。”

    “柳贤此人确实不好对付,但皇兄刚愎自用,常喜欢自作主张,纵使柳贤再聪明,对一个不肯听他的主子,也是无可奈何。”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觉得没意思于是左顾右盼了一下,冷不防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的大陈军服,背上插着好几支箭的血人,拖着长长的血痕爬进了这个石室,吓得我整个人都蹦了起来,跳到了密室中间的石桌上。

    谢晋和杨珏果然心理素质极好,即使这么一个血人爬进来也一点都不为所动的样子。

    等等,不对劲啊……

    他们就算不害怕也不应该这么一脸无动于衷地继续说自己的话题吧。

    而且那个血人爬行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恐怖片里的女鬼,身体看起来也有点半透明,一边爬一边还用诡异到让人毛骨悚然的音调在喃喃着什么,他终于爬到了桌子下面,试图伸手抓住谢晋的脚,我也终于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他不断重复着这样一句话:“突厥人来了,他们有内应,将军快去北门!”

    谢晋和杨珏还是一点都没看到这个人,也就是说

    鬼啊!!!

    第12章 战乱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知道我即使尖叫他们也听不见,所以我尖叫了,不料我一叫出声,那个鬼就发现了我,他伸出血淋淋的手试图爬上桌子抓住我:“求求你,快告诉他们,突厥人来了,他们有内应,他们有内应……在北门……”

    “你不要过来!别碰我!!!”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惊恐之下爆发出了巨大的潜力,从桌上一跃而起直接跨过好几米的距离跳到了台阶上并且慌不择路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逃走了。

    一出门我就认准方向直奔军营,找到了楚封的营房,他正脱衣服准备睡觉,旁边还睡着楚南和另外两个我也认识的老兵。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光溜溜赤条条地在他面前突然出现,把他吓得一楞,楚南和另外两个已经躺下的人更是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抓住楚封的肩膀声音颤抖地说:“楚楚楚封你听我说,刚才我看到鬼了!一个穿的跟你们一样还浑身插满了箭的鬼,他他他他他跟我说‘突厥人来了,他们有内应,将军快去北门!’”

    楚封也一下子紧张起来:“此话当真?”

    “反正那只鬼是这样说的!你你你快想想办法!”

    “莫要慌乱,你先穿上衣服,此事我会去处理的。南弟,照看着他。”楚封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出去了,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才终于察觉到了冷,今天外面都下起大雪了,尼玛冻死我了。

    我缩手缩脚地穿上楚南递来的不知道是谁的旧军服还裹上了被子,也不回答他们几个的惊奇和疑问,满心里都是“好像大事不好了”的紧张感。

    如果那个鬼说的是真的,那也就意味着又t要打仗了。我听老兵们说起过,兴庭府光驻军就有三万多人,还不包括附近那些随时可以过来增援的据点,但愿不要被突厥人攻下来才好。

    虽然我跟他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但是比起语言不通的突厥人来,我毕竟还是对中原人比较有归属感,我可不想看到好难得找到的饭票就被突厥军队给撕了,而且我有充足的理由担心一但城破,突厥人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也一并撕了。

    不过,楚封也真够信任我的,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万一这件事不是真的,那楚封岂不是要被我坑了?我总不能把那只鬼揪出来对峙吧。

    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等了一段时间,我听见远远地传来一声低沉的号角,然后楚南和那两个老兵就像听到起床号的士兵那样整个人从或坐或躺的姿势下弹了起来,开始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简陋的护甲,我也帮不上忙,只能问他们怎么了。

    “要打仗了,圣使你呆在这里不要走,我点完名就回来!”连伙夫长楚南都拿起了锅铲,随即被一个老兵敲了一个爆栗子,他才放下锅铲拿起一把刀跟着他们跑出去了。

    听动静,整个军营都炸锅了,准备入睡或者已经入睡的士兵们一片稀里哗啦的人嚷马嘶,而将领们在大声叱责整顿队伍。

    后来我才得知,楚封直接去找了军营里最近的一个他信得过的、绝对不会是内应的守将。当然,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是不能去找谢晋的,因为跟主帅谎报军情是要掉脑袋的,哪怕他是干儿子也一样。

    但是那个将领并不相信他这个嘴上没毛的年轻校尉,楚封用了我的名义并且把事情说得很严重,那个将领才半信半疑地带了百余个士兵去北门查看。

    这一定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没有之一。

    当他们发现北门确实不对劲的时候,这一小批士兵没能夺回北门的控制权,他们只是拖延了几分钟的时间,吹响了表示紧急军情的号角而已。

    我等了好一会儿,外面的混乱不仅没有平息的意思,还变得越来越嘈杂了,楚南他们也没有回来。于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到门外一看,才知道事情居然已经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

    我所在的营房地势较高,出门就可以看到,一小批突厥骑兵这会儿已经打到兵营门口了,正跟刚集合的守军杀得难解难分,而兵营外面影影绰绰,不断地有更多的突厥骑兵汇聚过来,还有一些突厥人在咻咻咻地往兵营里放火箭。

    我本来还以为呆在兵营里会是比较安全的,既然不能帮忙也至少别到处乱跑给他们添乱才对,俗话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又怎能料到突厥人一进城就直接杀向了兵营呢。

    眼看好几支火箭飞来,钉在我旁边的墙上,吓得我赶紧从营房之间的小巷子跑向兵营后方躲避,箭矢还在我的周围不断地落下来。

    跑了好几步我才想起来我可以隐形,但是就如同我之前所担心的那样,我一紧张一害怕,集中不了精神,隐身珠就失灵了。

    我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关键时候还是自己的腿靠得住,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俗话又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寡妇门前是非多等等,好像哪里错了。总之,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能塞牙。

    我才跑出去没多远,一个围着藏青色披肩并且满脸横肉的将领就横刀拦住了我的去路,凶神恶煞地怒斥道:“不得退却,回去作战!你的兵器呢?”

    我记得有谁跟我说过,这种披肩是类似于督战队的身份才配备的,而我偏偏这个时候穿着的是楚封他们房里不知道谁的旧军服,被他误认成兵卒了。

    我连忙说:“别拦着我,我可不是这里的士兵!”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秒,也许是我看起来太弱鸡了,确实不像个军旅中人,他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就面目狰狞地向我杀来:“奸细受死!”

    我勒个擦啊,还讲不讲道理了,我一边左躲右闪一边急着解释:“你听我说!我是自己人哎呦!”

    一边躲避一边解释还一边想要隐身的结果,就是悲惨地把自己摔倒了,眼看那人就要追上来,我正哀叹吾命这下不得不休矣的时候,一支突厥人射来的箭正巧命中了他。

    不管了!我越过那个倒在地上惨叫的倒霉孩子,顶着箭雨飞也似地逃掉了。

    幸亏我平时有事没事就老往兵营里面跑,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趁着前门打得难解难分,军营里面一团乱麻之际,我从小巷子绕到后方围墙处,推开一捆干柴禾,从老兵们平时溜号用的门洞里溜走了。

    大街上一点都没有比军营里好到哪里去,虽然人头没有那么密集战况没有那么激烈,但是也可以看到四散的突厥骑兵正在街上到处杀人,放火烧屋,平民们吓得狼奔豕突惨叫连天。

    一些零散的大陈军正在和突厥骑兵巷战,但是战况不利到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

    我本来应该找个安静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排除杂念专心开挂以躲避一切可知的和不可知的危险,然而就在我跑过一条看不到一个活人并且烈火熊熊的街道,试图寻找这个安静地方的时候,非常狗血的一幕发生了。

    人的一生中难免会扪心自问或者被问这样的问题,比如老人摔倒了你扶不扶,有人落水了你救不救之类的,现在我就遇到了类似这样的难题。

    街边的简易窝棚现在烧得浓烟滚滚,一条街的人逃的逃死的死,尸体横陈,在远远近近的嘶喊声、惨叫声、火烧的噼啪声中,还夹杂着一个小孩子的哭声。

    我本来想要装作听不见,这种混乱下谁还管得了别人啊,但是他就这样显而易见地出现在我的必经之路上,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哭,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看那样子,最多也就三四岁大。

    也不知道他父母是逃了还是死了,这条街上的活口大概只剩下我和他了,这样下去这个孩子不被烧死、呛死也迟早被突厥人杀掉。

    我一边骂自己多管闲事一边跑过去把他抱了起来,逃离了那条越烧越旺的街道。

    “不要哭了,你爸妈呢?”我大声问他,他虽然不哭了,但是小孩子吐字不清加上口音重,我听不懂他一边啜泣一边嘀咕些什么。

    周围不知道哪里已经响起了零碎的马蹄声,我跑到一个应该不会起火的井台旁边,把那孩子放下,让他躲在一块石板后面,其它的我也不能做什么了。

    “你在这里乖乖躲着,等到安全了再出来知道吗?”我捡起旁边不知道谁丢弃的破草席盖在了那个小孩头上,还没等我把他藏好,街口就出现了一个突厥人骑兵。

    一身红色衣服的我简直是太醒目了,立刻就被发现了。看到了这么一个孤零零的、没有武器的、穿着大陈军服的弱鸡,那个突厥骑兵发出一声像是欢呼一般的战吼,拍马就冲了过来。

    我赶紧撒腿就跑,那个突厥人显然对小孩子没什么兴趣,径直向着我追来。

    第13章 冰天雪地

    到了这样的时候,我才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无力。早知道会有今天,我就应该小学开始锻炼,中学开始习武,大学报考军校,别的都不管先学会怎么造枪再说。

    我的心理素质不能算好,但至少在危急的时候还是能思考的,不会像有的人那样一吓就慌了乱动或者傻住不动。所以我就想了,古代城市里平民区的规划总是很乱,马在小巷子里转弯困难,而且动物都怕烟怕火,我虽然从小长跑短跑都是勉强及格的水准,绕一绕还是有可能把骑兵甩掉的。

    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没什么胜算就干脆躺平送分吗,这又不是网游。

    可是我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浓烟滚滚外加慌不择路,几个拐弯之后,我不仅没能甩掉身后的追兵,还跑进了死胡同。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眼前把路堵死了修院子的人家,不禁感慨古代没有城管真是害死人啊。

    转过身,那个突厥人已经堵在巷子口对着我狞笑,用看一只已经煮熟的肥鹅的眼神看着我,杀马特的发型在浓烟中飞扬,满脸的刺青都仿佛在叫嚣着“我很凶残”,马鞍上还挂着两个人头。

    他挥舞着带血的弯刀催动马匹,十几秒后那把刀就将砍到我的头上来。

    而我还能做什么呢?爬墙爬不动,跑酷跑不起,想要隐身也来不及了,我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可以在这样的威胁下心无旁骛。

    情急之下,我操起了手边的一块砖头呼了过去。

    结果我还真的一砖头就把一个小跑中的骑兵给打下来了。

    莫非我其实天赋异禀有着成为武林高手的潜质?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当那个骑兵落马在地上挣扎的时候我才看清,他背后深深地扎了一支箭。

    而楚封站在巷子口看着我,手里拿着他的铁胎弓。

    在这个时候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我几乎要感动得泪流满面,赶紧向他跑过去,甚至都来不及去细想他是怎么在这乱成一团的城里找到我的。

    “外面这么危险,你怎么不隐形?”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语气简直是在质问。

    “不行,我……我现在隐不了。”我真想摆一副“臣妾做不到啊”脸哭给他看。

    “等着我。”他二话不说将手里的铁胎弓往身上一套,骑上了那匹刚刚被我们杀了主人的马,显然马匹并不愿意合作,彪悍地人立而起想把楚封甩下来,但楚封就跟长在它身上似的,那匹烈马一看甩不掉身上的人,撒开丫子就跑了,一人一马就这样华丽地消失在了浓烟滚滚的巷子外面。

    喂……喂喂……喂喂喂……

    我呢?!我怎么办啊?!

    一阵风吹来,我顿时泪流满面,不是伤心,是被烟熏的。

    好在没过多久,楚封就骑着那匹马跑回来了,他在我面前勒马停下,看起来那匹烈马还是不太愿意合作,不停地摆头并且在地上踏来踏去,但是至少暂时是安分了。

    他骑在马上对我伸出手,神情有些复杂地说:“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

    谢谢,我很感动,但我才不是被吓哭了,我是被烟熏的你信么。

    我一开口就光顾着咳嗽了,只能抓住楚封伸出的手,手脚并用地爬上马去坐到他身后,幸亏我平时也经常练习骑马,不然这会儿可要被坑惨了。

    楚封操控着那匹不情愿的马跑出了那条已经烟熏火燎的小巷,不料迎面就遇到了一个突厥骑兵,哇哇地叫着挥舞着手里的弯刀策马向着我们杀来。

    楚封在马上探出半个身子,拔起旁边一具尸体上插着的一支枪还是槊什么的,就向着突厥人冲了过去。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抱紧了楚封的腰,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扑哧咔嚓一声,我睁眼一看,楚封居然借着两匹马相对运动的势头,把那个突厥人捅了个对穿,冲击力之大连枪杆都折断了。

    “抓紧我!”楚封把断枪丢掉,拔出腰间的佩剑,绕过我在不愿意动的烈马屁股上戳了一刀。

    马疯狂地跑了起来,坐在马屁股上的我几乎被颠吐了,但是我连叫都不敢叫出声,因为在这样的颠簸下恐怕一张嘴就得咬了舌头。

    生平头一次,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暴风雨中的小舟”,只能紧紧抱住楚封的腰,用力夹住马肚子,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用来固定住自己不被甩下马去摔个半身不遂。

    等我回过神来,楚封已经把我带到了城外。

    我已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自己出的是哪一个门,只记得这一路下来,触目所及之处,到处都是浓烟滚滚,兵荒马乱的景象。

    楚封带着我避开了交战双方,现在,厮杀声已经变得很遥远,周围又黑又冷,而我们身下的马驮着两个大男人跑了这么远,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办?”我在大雪纷飞中,望着那座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的城。

    “突厥人这一次有备而来,兴庭府有可能会失守,我们在城外找个隐蔽之处,静观其变吧。”

    “要是真的失守了呢?”我动了动手指,手指头都已经冻麻了。

    “那我们就去南边。”楚封抓住了我抱在他肚子上的手,试图用他掌心的温度捂暖我的手指,“不论如何,我会保护你的。”

    “为什么啊?”我感动之余又隐隐有点觉得不对味儿,在这样的危难关头,我能不能跟他说“亲,谢谢你的厚爱但我不想搞基”呢?

    他沉默数秒才说:“这是末将的职责所在。”

    我松了一口气,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希望一切只是我想多了。

    我们都没有什么心情和力气多说话,骑着快累死的马在黑漆抹乌的夜色里才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前面远远地出现了一小队打着火把的骑兵。

    由于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所以我们先看清了那是一队突厥人,组队在这附近转悠大概是想猎捕逃出城的散兵,有的马匹鞍座上已经挂了好几个人头。

    楚封拉着缰绳,想要掉头悄悄地离去,胯/下的马却不合时宜地咴咴了两声,也不知丫挺的是想为旧主子报仇还是上天派来整死我们的。

    总之它这一出声,可把我们给坑惨了,那小队突厥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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