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你妹的越 作者:喵的神奇

    ”他的诧异让我很诧异,这个举动有什么好奇怪的吗,跟古人的做法和行事风格应该没有什么冲突的吧?好歹楚南照料了我这么久,他受伤了我别的不说,看望一下总是应该的吧?

    楚封低下了头不与我对视:“圣使身份高贵,末将恐怕伤兵会冲撞了圣使,还请三思。”

    听他这么一说,昨天因为他保护我而产生的好感顿时就烟消云散了,楚封这人就是这样,让我森森地怀疑他那个基本不露面的干爹其实是专门派他来软禁我的,因为这人最擅长的就是两个不许:“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我三思过了,我只不过是去探望一下伤员怎么了,带我去。”我觉得我有必要硬气一些,不能什么事情都乖乖听从他这个护卫队长的安排,不然按这家伙的逻辑,都恨不得做个铁箱子把我装起来挂上十二把铜锁再找个深深的地下室埋进去才够安全。

    楚封没办法,只好带我去了。

    从外面看,那一排排的伤兵营和普通的营帐也没什么区别,只是门口大多升着火煮着气味扑鼻的药汤什么的,等到进了其中一个营帐,我才明白楚封为什么要说“怕伤兵冲撞我”。

    伤兵本身当然不会神志不清跳起来揍我一顿什么的,只是他们的样子,实在跟我想象中的相差太远了,一开始确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以为伤兵最多也就是缠个绷带,绷带外面渗点血迹什么的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但是实际上我眼前的却是这样一副景象:整个不透气的帐篷里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和药味,地上铺着一些破烂的草席,伤兵们挤挤挨挨地躺在上面休息,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没有包扎,只是在裸露的伤口上糊着黑色的药膏,个别的包扎了一下,绷带也是又脏又黑,浸满了发黑的血迹,如果不是草原上的气候已经有些冷,几乎看不到苍蝇,恐怕我还会看到一些更加毛骨悚然的画面。

    我找到了楚南,他的肩膀中了一箭,现在箭头已经起出来了,伤口看着倒是不大,但是也许很深。他脸色灰白,昏昏沉沉地想要坐起来跟我说话,我赶紧把他按住了,想想我其实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我不是自带百科全书型的主角,我所学的专业也不可能在古代派上任何用场,又不懂任何急救和护理知识,也不会制造抗生素和消炎药,最后想来想去,也只能安慰他几句废话就灰溜溜地走了。

    轻伤都已经这样吓人了,要是看到重伤的,真是不敢想象。

    等等……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伤得比较重的人?

    我拦下楚封问他:“那些重伤员都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楚封欲言又止,最后仍旧是低头不与我对视:“圣使还是不要问了。”

    我……

    我又想起一件事。

    在战斗结束之后,他们开始打扫战场之前,楚封就把我带到了别处,我当时也没问为什么。现在才醒悟过来他这么做的用意天开始亮了,要是让我直面血肉横飞的惨烈战场,我会吓坏的。

    如果换成是个妹子,也许吓得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也说不定,我虽然不是妹子,但是我敢说宅得自己细皮嫩肉的我在他们眼里恐怕还不如个妹子。

    虽然我想拍拍胸脯很爷们地说,我可是玩过n款恐怖血腥游戏大作,见多识广的现代人。但是实际上我活到那么大连真正的尸体都没见到过,就连看到重口味惨烈车祸现场的照片都能让我恶心得吃不下饭,要是直接让我看真实原版的战场,估计就不止是吃不下饭了……这么说来的话,我还应该感谢这家伙的细心才是。

    听说这一次他们把突厥某部的主力部队全歼了,当然自身损伤也不小,部队在草原上又呆了几天,然后因为天气开始转冷啦,突厥各部内乱啦,之类之类的原因,总之,我们要班师回朝了。

    所谓回朝其实是回到一个叫兴庭府的边境城市而已,虽然我对古代生活已经绝望得差不多了,但是可以从荒无人烟的草原来到至少有人烟的城池,从彻底的上古蛮荒来到相对不那么蛮荒的世界,总归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走了许多天以后,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就是长城好吧也许不是长城,反正长得很像。只见高大的城门楼连着往左往右都看不到尽头的城墙,城门楼上的大字已经剥落得看不清了,墙砖也有些破败,缝隙中长满了顽强的野草,但近看的话还是相当的威武霸气的。

    我以前倒是见过埋没在现代高楼大厦中的城墙和城楼,感觉它们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大,现在看来,这玩意儿要是放到古代,那绝对是只可仰视不可逾越的超级防御工事啊。

    等到进了城门,里面就没什么意思了,兴庭府属于那种曾经繁华过,后来破败了,现在刚刚开始重建的地方,从一些比较结实大气的古老石头建筑还可以看得出过去的辉煌,但街边更多的是那种简易窝棚一般的,一看就又漏风又漏雨的破房子。

    大军进城,也没有什么夹道欢迎,只有默默的围观,这里的人们大多表情麻木,衣衫褴褛,整个人与尘土同色,相比起来连之前被我鄙视成“野人”的军队都显得精神得多。

    第5章 将神棍进行到底

    回城后的生活是有苦有甜的,甜的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终于洗到了穿越后的第一次澡,苦的是,基本没怎么见过面的谢晋大将军今天晚上要请我去赴宴。

    设宴地点,恰好就叫做“洪门楼”。

    鸿门宴三个字咣地一声出现,砸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没那么好命,可以当个完全没有危机意识只顾乐呵呵享受生活的小白,自从上一次直面死亡的经历后,我已经彻底抛开了一切无脑的yy和美丽的幻想,透彻地想明白了古代其实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比如说,在现代,你哪怕当众指着哪个大官骂他死秃子也最多治安拘留外加挨点黑揍,但是在古代,在这些握有生杀大权的达官贵人面前,只要说错了一句话,或者你什么也没说,仅仅是他们看你不爽以及觉得你碍事,都可以把你拖出去咔嚓了,连个解释都不需要。

    我只不过是一个宅学生,社交经验值基本为0,在这些政治老流氓面前恐怕很难做到面不改色地继续装神弄鬼下去,在这之前也许考虑到军队士气的问题,他们不论信不信都会先把我当米虫养着,而现在,如果碰上个不信怪力乱神的主,搞不好他会像曹操一样,让我算一算我能活几岁,我要是说十八,他马上把我拖出去砍了,我要是说八十,他先取笑一下我算得不准,再把我拖出去砍了。

    唉,一共才穿越了几天呐,我这么快就要开始为自己的小命发愁了么。

    我苦思对策,想得头都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在草原上吹了冷风感冒了,最近老是头疼。

    回想起来,除了登场方式比较奇幻以外,我这个神棍实在是太没有神棍范儿了。

    虽然这些天来本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沉默是金的原则,我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和自相矛盾的地方,但是现在想一想,其实我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个一惊一乍胆小怕死p用没有的拖油瓶,尤其是在突厥人攻击辎重营地的时候,我简直把一个普通人在遇到危险时能有的惊慌失措和六神无主都表现全了。假如楚封已经把这个情况如实反应给了他干爹,那么我也甭演了世界上有哪路仙人会像我这样窝囊废啊。

    妈妈咪啊,我能不能换个难度load重来啊!

    晚上我被一队不认识的人“护送”到了洪门楼,进大门之前两个士兵还郑重地给我整理了一遍衣服,“整理”得那叫一个仔细,要不是后来想明白了他们是为了搜查我身上有没有带兵器,我几乎以为他们是在耍流氓。

    等进去以后,我更加觉得来到了鸿门宴的现场,连布置都跟我在影视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大厅两边是两排穿着整齐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小角色因为一般人穿着没有这么整齐讲究。全场没有凳子,每个人都跪坐在垫子上,面前放一个小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不对,是餐具。

    而在这两排人的尽头,那个特地垫高了一个台阶的地方,放着三张茶几,左边空着,右边坐着胡子花白的谢晋,中间则是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十几岁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的身份地位应该非常高,以至于堂堂征北大将军都被他挤到旁边去了。

    而且……

    我绝对不会认错的,那一身凶残霸道的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王!霸!之!气!

    好吧有点夸张,但是他的确是那种让人望而生畏型的男人,不怒自威,明明是十分随意地坐着,却让人觉得有一种高高在上不可轻视的气质。

    这个王霸之气的男人像一只慵懒的狮子看着一只无辜的小鹿那样跟我对视了几秒后,才淡淡地一笑,用手比比身旁的位置:“圣使,莫要拘谨,过来坐在本王身边。”

    本“王”?什么王?哪路王?我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就没有人可以事先跟我科普一下吗?

    我万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地走过去:“不敢当,不用叫我圣使,叫我白泽就好了。”

    “白泽?”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是《轩辕本纪》里所提到过的白泽么?”

    “什么?”我没听明白。

    “本王曾在《轩辕本纪》里读到过这一段: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

    “哈?”我更糊涂了,口音问题加上文言文,我愣是一句都没听懂。

    到了很久以后我才闹明白,凑巧有那么一种传说中的瑞兽也叫白泽,号称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知过去晓未来,还能说人话,而且这玩意儿平时不出现,只有当凡间有圣人治理天下的时候才出现。

    听起来好像很利害的样子,但是这真的只是纯属巧合而已,因为我听老妈说起过,我一开始是叫白什么泽的,三个字,但是外公查了查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老黄历说中间那个字不吉利愣是让我妈删掉了,才变成了白泽。

    那个王又淡淡一笑,让我感到鸭梨山大:“不知阁下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会从天而降?”

    “……我只能说,我来自跟你们不同的世界,既然来了当然是有我的原因的,至于具体的内/幕,天机不可泄露,恕我无可奉告。”

    我决定继续少说少错、沉默是金,保持我的神秘感。反正仗着上万人看到过我是怎么从天而降的,我赌他即使有所怀疑,也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当真无可奉告?”他淡淡地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听阁下的口音,倒像是幽州人士。”

    “这其中的原因,也无可奉告。”我决定用一句无可奉告抵赖到底,至于幽州什么的我才不知道呢,我说的明明是以北京口音为基准的现代普通话,有意见么。

    他一笑:“既然不便相告,就不提了,上菜吧。”

    话音一落,一群一看就训练有素的仆人走过来,把小盘装的菜分到每一个茶几上。

    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唐末宋初的饭桌礼仪是怎么样的。抬头偷偷地看看其他人,某王只是笑而不语,谢将军捻须不语,下面的人大多都在相互“大人请”、“您先请”之类的客套中,并且他们也在偷偷地看我。

    我低头装深沉了一会儿,再抬头,他们还在“您先请”、“不,还是您先”。

    管他的,我是天上来的不懂人间规矩很正常,丢脸也很正常,我抓起筷子,开吃!

    对于吃了快一个月粗粮的我来说,只要有新鲜的肉吃就是幸福的。只是现场有太多的视线在观察我,让我如坐针毡食不知味,好不容易熬到散场,那种感觉简直比大考三天还让我疲惫。

    当然,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一些在现代来说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凡稍微有点家教的普通人家都会遵守的礼仪,在这个年代却只有文化人和大户人家才讲究,比如说吃东西不用手抓,熟练地使用筷子和汤匙,嚼东西不吧唧嘴,之类的。

    顺便再吐槽一下,其实在古代,哪怕皇宫贵族的菜品也不丰富,在这个由我至今不知道是什么王的某王做东,某大将军操办的“高档”宴席上,所吃的饭菜其实也就是现代人均消费几十元左右的中等餐馆的水准,比下超过穷学生,比上不如高富帅罢了。

    想来古代运输不便,内陆吃上海鲜是妄想了,餐桌上的荤菜也不过就是这几样:不知是不是鸡的鸟,不知烤的什么动物的肉,鸡蛋,虾皮,腊肉,没了。至于蔬菜更是单一,很多我在现代吃惯了的东西,比如土豆、地瓜、玉米、花菜、番茄、卷心菜之类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大概是还没引进到中国吧。

    我不确定我的无可奉告大法有没有忽悠住这些人,总之我暂时被安排在谢将军的府邸住了下来。

    一闲下来我就坐不住了,我觉得我应该去玩,必须的,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出去玩也总比呆着不动等死的好。

    回城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了一街的小贩,那可是百分之百原汁原味经典还原的古代街道啊,既然千辛万苦千难万险地穿越来到了古代,怎么可以不去见识一下先民的生活呢,不然就像是跋山涉水来到了旅游景点却在酒店上了一天网就回去了一样,死都不能瞑目啊。

    楚封当然是不肯的,这人就是巴不得我在将军府里乖乖宅着才安全,最好连房间都别踏出半步,免得他一个没看好我就掉进后院那口直径半米的水井里淹死了。我已经懒得吐槽这个尽忠职守到变态的家伙,在我坚定地表达了“不让我出去我就偷偷遛出去玩”的意思后,他只好无奈地找了几个士兵陪我一起上街了。

    第6章 残酷无情vs无理取闹

    街上比我想象的热闹多了,人至少比我回城那天多了一倍以上,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市集的日子。

    楚封告诉我,作为人口还算多的边城重地,这里的人平时各自生产经营,做着自己的营生,然后每到市集日,家家都把自己多余的东西拿到大街上扎堆儿凑在一起卖,或者干脆以物易物地交换。

    也难怪集市上看到的都是一些跟我没什么相关的日用品,比如大到驴子、独轮车、木桶、各种家具和农具,小到自家晒的干菜、果子、带土的庄稼苗、毛皮、草鞋、棉花、粮食、竹编的簸箕扫帚……总之只有用不到的,没有这里买不到的。

    很多东西我都要问了楚封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楚封虽然年纪比我还小一岁,却知道得很多,跟他聊天可以说是相当地长见识。我们从街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铁匠铺聊起,说到许多官兵领了军饷都会自己到铁器铺买趁手的兵器或者甲胄,因为大陈太穷了发不起好的。大陈为什么这么穷,因为头些年打仗打得太凶残了,谁都想当皇帝,谁都不服谁,那分裂割据的几十年大乱战,把整个中原打得元气大伤。好不容易统一了,原本应该修生养息准备进入一个小盛世的,奈何这些年不是北边突厥入侵,就是西边吐蕃入侵,南边大理刚闹完独立,东南边地方军阀又起来造反,搅得整个大陈鸡犬不宁。

    没有足够的军费和人手就没有稳定的国防,没有稳定的国防人们就过不上修生养息的生活,穷巴巴的人民养不起孩子交不上税,就更加没有足够的军费和人手,这是一个并不那么容易解开的死结。

    总之说白了就是我命不好,古代中国也有一些时候是和平富足的,可惜我却偏偏悲催地穿越到了一个极为穷苦的年代。

    这里的集市其实不像现代某些旅游景点的伪集市那样,全是吃的和玩的,以掏光游客的钱包为己任。这里的人卖的都是一些生活必需品,我只有看看的兴趣,转了很久我才看到一个捏泥人的小摊,立刻上前围观之。

    满脸皱纹胡子的老艺人熟练地把手里的泥团揉捏成各种形状,不一会儿就做出了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佛像,他拿起画笔,简单地给泥人上了几笔颜色,一个敞开肚子大笑的弥勒佛就活灵活现地完成了,见我很感兴趣,他将新完成的作品递到我面前来:“要么,三文钱一个。”

    我兴高采烈地接过来,准备掏钱包的时候才想起来,我t一穷二白光溜溜地穿越过来,身上哪来的钱啊。

    “算了……我突然想起我一点钱都没有。”我尴尬地准备还给他,楚封却拿出一个钱袋来替我付钱:“我这有。”

    “怎么好意思叫你破费呢!”我非常好意思地勾肩搭背拍他的肩膀,感觉他僵了一下,额,这种现代好哥们表达亲近的方式难道对于古代人来说太过火了?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整个钱袋都给了我:“这些钱本来就是谢将军拨下来给圣使花用的。”

    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朝代的钱,好奇地接过钱袋,嚯,有几颗形状很奇葩的碎银子,还有几颗颜色不怎么纯的碎金子,还有一块有个谢字的金属牌和一些零散的铜钱,这些铜钱还大的大小的小形状不一样。

    “这里是多少钱啊,全都给我的吗,大约可以买到多少东西?”我想翻出来看,可手头拿着东西怪不方便的,反正也只是一时贪新鲜,我随手把泥人递给了楚封:“送你了。”

    他楞了一下才双手接了过去:“……谢圣使。”

    “别成天圣使圣使的,就叫我白泽成不?”

    “末将不敢逾越。”

    “你这个木头脑袋!”

    我正准备挤兑挤兑他,没防着人多路窄,一个也就十三四岁大的小孩子撞到了我身上。

    我正在想这人怎么走的路,眼睛长在头顶上了么?却看到那个小个子跟兔子一样地跑了,然后楚封喝了一声“站住!”,“刷”地抽出刀就追了过去。

    我勒个去啊!光天化日之下,一圈精壮护卫的保护之中,我的钱包居然被抢了,这特么是什么治安!

    楚封这次出来带了六个部下,也不用他交代,其中四个就围着我做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还有两个跟了过去,挤开了一条路消失在人群中。

    “走走走,过去看看。”我用力推着那几堵围着我的肉墙。

    等我们在一条七歪八扭的小巷子深处找到楚封的时候,他已经收刀入鞘,正要回来找我们。

    楚封果然是一个给力的护卫,就这么会儿工夫,他已经追回了我的钱包,安然无恙地交还到了我手上,我对他的好感度又提升了不少。

    “那个小偷呢?”我随口问了一句。

    “已经处置了。”楚封说,他挡在巷子口,我看不到里面。

    “处置?怎么处置?”我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也不顾他的阻拦楞是挤过他身边,正好看到他两个属下一人抓一边把那个小偷的尸体拖走,地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我倒吸一口凉气:“你你你你……你把他杀掉了!”

    楚封看了看我,并不否认。

    我当时就惊呆了:“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狠,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楚封皱眉说:“十几岁已经不是孩子了。”

    “可是……他只是偷个东西就得死吗?”

    楚封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说:“若真是走投无路吃不上饭,大可去军中担任杂役,小小年纪就不走正道,岂不活该。”

    我像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看着他,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我一直以来都错看他了吗?

    “圣使还想去哪里玩?”气氛凝固地站了一会儿后,楚封出言问道。

    “玩你个头!”理智已经无法压抑我心中的愤慨,把那个钱袋恨恨地往地上一扔,我扭头就走。

    接下来我好几天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楚封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杀人了,不过上一次他杀的是跟他们打得你死我活的突厥兵,是正当防卫,也是尽职责,我不会有什么不满,反而得感谢他保护了我的安全。

    但是这一次,他的行为真的是让我非常地愤怒。

    小偷固然可恨,就算是让我抓到了,估计我也会先揍一顿再扭送派出所。但也只限于揍一顿而已,哪有抓到就直接把小偷杀了的,而且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偷,看那个头,绝对不会超过十四岁。

    我不得不承认,之前我对他的好感全部来自于脑补和误解,其实他本来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古代军人,虽然现在他奉命保护我,对我的脾气和要求也都会容忍,但是如果有一天上头一声令下,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就像杀了那个孩子一样。

    理智告诉我,不该得罪这个人,可是情感上,我无法遏制那一刻对楚封产生出的强烈失望和厌恶。

    如果是别人在我面前杀掉一个偷东西的小孩,在这个自身难保的世界里,我大概只会选择沉默,但是楚封不一样我本来是想着把他当成自己人的。

    自从我无依无靠地来到这个一无所知的年代,顶着这么一个尴尬之极的神棍身份,说好的外挂又没挂上,我的心里其实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总觉得自己分分钟都像是踩在冰面上,说不定下一步就掉进去了。

    小说里的那些主角们穿越了以后,身边往往都有一个忠心的丫鬟/小厮,或者家人朋友,出了什么事情至少也有个人可以商量一下,而我是彻底的无依无靠。

    当时在乱军之中努力保护我的楚封,虽然只是执行了主帅的命令,虽然只是尽他的职责,但在恐慌的我眼里,他简直就像个光芒闪闪的奥特曼,超人附身的美国队长,邪恶的克星,正义的化身……之类的,我不可避免地对他产生了一种想要亲近和依靠的心理。

    再往更远了说,我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爸爸本来是个消防队的中队长,一次火灾,他亲自带队冲进火场去救人,没想到那座看似坚固的楼房居然是豆腐渣工程,烧烧就塌了。

    老爸就这样成了“英雄”,成了墙上的照片和柜子里的烈士证书,而那一年我才两岁。

    像我这样没爸的孩子,老妈又要忙着赚钱养家,自然从小就不缺人欺负,每次被别人抢了玩具、撕了书本或者势单力孤地跟别人打架的时候,我都特别希望有一个爸爸或者哥哥能站出来为我撑腰。

    然后我慢慢地长大了,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有被满足过的愿望就成了一个隐秘的心结。

    然后我遇到了楚封,一个虽然比我小一岁,比我矮一点,虽然是因为职责所限,但总是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我的人。

    然后,心里刚刚树立起来的保护者形象就这样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崩碎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7章 那个王霸之气的男人

    就在我对楚封彻底失望的第二天,那个王又来找我了。

    这一次我可是事先做足了功课,打听清楚他是谁了。

    没错,他就是堂堂大陈帝国的开国皇帝杨曦的继承人也就是当今太子杨承的弟弟宁王杨珏。

    据说当年杨曦还在打天下的阶段时,十几岁的杨珏就已经跟随父亲四处征战立功了,后来又在平定东南时期大展拳脚,他有魄力有能力有魅力,就是没福气,偏偏是个小妾生的儿子,在古代小妾生的庶子本来就比老婆生的嫡子矮了好几头,何况他还生的晚,排行第三。

    如今老子当了皇帝,长子立了太子,他再有能力也只能是个封王的命了。

    不过私下里也有人说这个宁王恐怕不是个安心当王爷的主,他二哥十几岁病死了,大哥又因为办错了几件事导致在皇帝面前不太得宠,太子地位摇摇欲坠,于是宁王努力拉拢各派,表现自己,看来是想在皇帝老子归位之前,争取先把他那位太子大哥给拉下马来,到时候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总好过像唐太宗李世民那样背负弑兄夺位的罪名。

    这些夺嫡争宠之类的事情,本来应该是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不过这么一个大忙人却三番两次地来找我,莫非是有什么阴谋么?我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不称职的神棍而已,有什么好让他图谋的呢?

    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想要找个人商量一下也找不到,举目四顾,人参真t叫一个寂寞如雪。

    就算心里没底,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迎战,沿途我想了很多关于他会怎么刁难我而我要怎么应对之类的问题,可以说是做好了应付不好就被杀头的心理准备。

    但是结果却非常出乎我的意料。

    简单点说吧,他在一个小包厢里准备了一桌好菜单独约我谈心,期间完全没有给我出任何难题,也一点都没有之前那种霸气侧漏的感觉,反倒是对我相当亲切,嘘寒问暖地问我在这里生活得怎么样,缺不缺什么东西之类的,让我深深地觉得这是新闻联播里xx领导亲切慰问受灾群众的场面。

    他还亲自给我倒酒,我不好意思拒绝,就意思意思喝了几杯,甜甜的米酒味道还不错,就是后劲足了点……

    我的酒品不算好也不算坏,属于喝高了就会变成话唠的那种,于是乎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忘记了紧张和拘束,跟他天南海北地侃上了,把没大没小没心没肺这一放平时就是找死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

    杨珏这人居然非常博学,我们从沙漠里的骆驼和仙人掌聊到海里的翻车鱼和寄居蟹,聊到青藏高原上的贝壳和北极的企鹅,聊得非常之嗨皮不说,临了他还送了我一箱金银珠宝,并且诚邀我去京城做客。

    我求之不得呢,这边关本来也不是我的家,又贫瘠又无聊,气候还干燥得要死,只要有人管饭,到哪里不是一样混?

    我爽快地答应了,杨珏表示过些日子等他回京了就安排人来接我,那个相见恨晚的劲头,让我对他的印象完全改观,好感度蹭蹭地就上去了。

    另外我的心里也安定了许多,堂堂宁王大人都已经把我当成座上宾了,还有谁会来质疑我的“祥瑞”身份?

    我仿佛看到神棍的美好明天在向我招手。

    杨珏很快就走了,他还要去别的地方,为了夺嫡大业的顺利进行,宁王那可是得比杜甫还忙的。

    他走了之后,我明显可以感觉到,很多事情悄没声息地就发生了改变,比如说,本来跟我不怎么见面的谢晋一下子对我客气了很多,隔三差五就请我吃个饭看个戏打个猎……其实是围观他们打个猎什么的。

    其他人也越来越把我当神仙了,跟我说话都恭恭敬敬的,动不动还跪倒一片高呼“白泽保佑”,我不得不学着去适应这种被人围观和顶礼膜拜的生活。

    楚封依然是我的护卫,我没有叫谢晋换掉他,因为古代人的观念大抵都是差不多的,换一个人来当保镖队长估计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他只是个队长而已,我无视了他也还有别的保镖可以指使呢。

    谢晋还是相当重视我的安全的,给我派的保镖至少得有一个加强排了,而且个个都是军营里武艺顶尖的汉子。所以我闲着无聊的时候,就喜欢跟他们到军营里去玩儿,那里不仅可以骑马射箭,还可以看他们比武,或者自定规则拿出点奖励让他们打篮球、踢足球什么的。

    很快地,我就跟保镖们还有其他一些老兵油子们混熟了。每天晚上,我都会跟厨房要壶酒,然后揣点花生红枣炒豆什么的过去找几个熟悉的老兵侃大山。

    这并不纯粹是为了消遣,对于我这样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人来说,多掌握一些消息是很有必要的,我可不想等到了京城却连皇帝叫什么都不知道,而这些基本的科普哪里来呢,就看老兵们的了。

    老兵们其实都是一些下级军官,伍长什长伙夫长什么的,可能他们加起来认识的字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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