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重设历史 作者:裁风

    同,倒还尚可。奴才也是听闻京师地动,实在忧心阿玛额娘,这便回来了,也不过三五日。”

    “这儿也没什么外人,冬郎就不要见外了,你我姐弟相称便可。”栾辉似笑非笑。

    纳兰容若不自在地一手握拳掩在唇边咳了一下,再笑起来却是真诚许多,语气还略带撒娇的味道:“容容,你不知道,欧罗巴那地儿就不是人住的,天天吃生的东西,没看到冬郎都瘦了~~”

    ――纳兰容若和纳兰容华年龄只相差个把月,容华略大一点,因此,姐弟感情相当好。

    当然,感情好的一种表现就是没大没小――纳兰容若从来不叫容华姐姐,反倒从小容容、容容叫个没完。

    “……”栾辉沉默了一会,在脑海里搜索关于纳兰容若的记忆,恍若经年,点点头,“确实瘦了不少。但是,这次见面,感觉冬郎你其他地方似乎也变了不少。”

    ――栾辉这不是在奉承或者是别的什么,他是真的觉得眼前这个纳兰容若与以前那个一比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纳兰偏向文弱书生,书卷气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忧郁气质,而现在的纳兰,明显明朗许多,有一种蓬勃向上的进取之气,整个人仿若重获新生一般。

    纳兰容若怔了怔,敛眉笑道,“容容不也一样?”

    栾辉倒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他们两个自然是不一样的,纳兰容华的变化是因为本来就是变了个人,而容若的变化,栾辉直觉对方并非穿越之类的,而应该类似于那种出了一趟远门,历经磨练回来之后,从内而外的一种升华。

    “那冬郎还要再去欧罗巴么?”

    “不了。”纳兰容若轻轻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微抿一口,又是称赞又是抱怨地道,“好茶!欧罗巴简直连像样的茶都没有!”

    “不回去也可以?”栾辉有些愕然,当初好像是计划四年来的吧?

    “没有关系啦,毕竟欧罗巴还有我许多的同僚,相比之下,大清也许更需要我。”纳兰容若摇摇头,而后突然露出一个分外委屈的表情,“真的不是因为嫌弃那里的食物哦~”

    “哈,我看就是吧?”栾辉被逗笑了,戏谑道。这个时代西餐还没有盛行,那种食物看起来确实是夹生的。

    纳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端起杯子品了品茶香,在欧罗巴也不是没有茶叶,只不过贵得让纳兰这个贵公子都接受不了,归国不得不说确实有这一部分的原因,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

    “容容还记得十年前你问过我的问题么?”

    “嗯?”栾辉一愣,心中不解。

    “我记得那时容容问我将来要做什么,那时的我……我虽然说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事实上,我心里其实是很迷茫的,只是直觉上不太喜欢阿玛虚与委蛇的那一套……后来做了两年官,更是愈发讨厌!”纳兰容若叹了口气,却是依旧笑得温柔,只是那温柔中藏匿着几分张扬几分得意,“冬郎现在,大概已经找到自己的方向了。”

    “冬郎……”栾辉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口中还喃喃着纳兰容若的乳名。

    “主子?”睡在外间的端月比守夜的小丫头还警觉,栾辉一醒她就披了一件外杉跑了进来,神色担忧。

    “我没事……咳,帮我倒杯水。”

    端月转头瞪了才醒来还有些懵懂的守夜丫头,“还不快去给主子倒水?!”

    “是是!”小丫头忙不迭地点头,倒了杯水。

    “给我吧!”锦屏也醒了过来,把水杯接了过来,递给惠妃。

    栾辉喝了水,这才平复下心情,看着两个心腹宫女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地笑了起来,“好了,只不过魇着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可是……”端月还是有些担心,她虽然睡在外间,可也隐隐听到主子惊醒时喊的是大少爷的名字,“要不奴婢在一旁守着主子吧!”

    ――惠妃入宫时间长,端月锦屏又是一直跟着的,早就绑在一起了,两人对纳兰家也视作本家主子,所以对容若一直以少爷相称。

    “哪里用得着这个。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年关将近,万一你们俩出了什么问题,咱这钟粹宫是别想过年了。”

    ――这倒是实话。栾辉根本就是个甩手掌柜,除了四处溜达着蹂躏蹂躏各宫刚出生的小包子就啥也不管,钟粹宫的事都是这两位首席大宫女负责的。

    端月这才不得不应下,临走时也不忘好一顿敲打守夜的小丫头,把个小姑娘吓得战战兢兢,一个劲儿地点头应是,估计这后半夜是甭想睡了。

    待周围安静下来,栾辉才缓缓睁开眼,皱了皱眉,刚刚梦里的感觉很不好,总有一种纳兰容若要出事的预感――大概是神经过敏了吧?

    没过多久,康熙十八年的新年刚过,尚还未出正月呢,被称作大清或者说满洲第一才子,同时也被认为年轻一代最有前途的、武英殿大学士纳兰明珠的长子、刚从欧罗巴学习回来的纳兰容若再一次成为话题――他婉拒了皇上敕封二等侍卫的旨意,甚至在之后辞去了三等侍卫的职务,成了普通百姓一枚。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首先其一,明珠现在可以算是权倾朝野炽手可热了,毕竟当初皇上嘱意削藩时,除了明珠可真没几个人看好,可现如今基本可以说南方的局势已定,三藩势在必得,光靠着这份先机就不知能得皇上多少青眼,有这样一个好父亲,还愁将来在仕途上的发展么?其二,纳兰容若这三等侍卫是怎么来的?这么个职位,说实话,在满八旗的世族大家并不少见,可问题是大多数人都是靠着祖上荫蔽,人家纳兰容若那可是进士出身,有真材实料的!别说满八旗了,就是汉人穷其一生都不见的能考个进士。这样的人,不走仕途简直是白瞎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了!

    好吧好吧,虽然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但是纳兰容若依旧一意孤行地选择辞官。

    康熙将纳兰的辞官折压了三天,最后才“面色不虞”地应允了。

    就在朝廷官吏世家大族密切关注着纳兰容若时,他又极其高调地宣布要开办大清第一所西洋式大学――清夏大学。

    这时很多人就有看热闹的心情了。毕竟天朝人看不起西夷是习惯,突然弄出一个标榜西式的大学,肯定不容易被人接受――好吧,年轻人还是很容易接受的,毕竟新鲜事物么,但是只有年轻人,没有德高望重的大儒坐镇也是不成的。看看那几所有名的书院,哪所不是至少有一个当代大儒讲书?

    纳兰容若自然也晓得这一点,大学在京城西郊动土的时候,他亲自拜访了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等在前明就颇具盛名的大儒,诚恳地委托其驻院讲学。

    没有一次成功这是预料之内的,纳兰容若也并未放弃,毕竟大儒们的矜持自傲他也是了解的。只是没想到三顾茅庐他也做了,程门立雪他也不遑多让,可这几位大儒都立场坚定――拒不出山。

    最后,实在是被容若感动的万斯同为他指点了一二――满人开办的书院(读书人表示,容若办的就是个书院,至于什么大学的,他们读过的四书五经里头倒是有《大学》(s□t)……)先生他们是不会进的。

    容若闻言一下子愣住了,沉默了半天,才咬牙道:“这大学必定不是由满人主办!”

    容若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整整三天,第三天晚上出了房间,很是坚定地对明珠说:“阿玛,我要脱离旗籍。”

    这不啻于一个惊天巨雷,明珠夫人据说当场昏了过去――本来儿子从欧罗巴回来当母亲的着实高兴了一阵,听说儿子再不走了更是高兴,只是没想到,儿子接下来三番五次给她惊吓。辞官就不说了,儿子不高兴做官那就不做了,反正身为旗民啥也不干也饿不死,况且不是还有儿子他阿玛么?要办劳什子大学也没问题,纳兰家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可儿子不该这么折腾自己啊,三番五次下江南,还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不出来,明珠夫人担心地是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出来了,却是要跟家族脱离关系,这一点哪对父母也接受不了啊!

    明珠反应也不小,要不是儿子大了,估计要直接抽上了,即使如此,还是气了个够呛,连第二天的大朝会都称病未去――搞得他的好基友索额图童鞋是各种不自在。

    后来明珠甚至说整个纳喇家倾其全族之力也没能打消容若的这种想法。明珠夫人最后病急乱投医,往宫里递了牌子,想要惠妃帮着劝劝,毕竟容华容若姐弟当初感情极好不是?

    若是真的容华的话,兴许还真能劝了,至于劝不劝成则两说,只是栾辉却是注定要令她失望了。

    栾辉深处内宫,没表示在意的事情约可沁也不会招人厌烦地捅到他跟前。何况约可沁毕竟还小,对于这件事,并没觉得有什么。尽管张廷玉就“大学”的筹备提示过她将消息递给惠妃,但毕竟是自家便宜舅舅出了丑,约可沁不想让惠妃忧心,遂拦了下来。但实际上,身为穿越人士的栾辉得到消息却大吃一惊,心里暗自猜测,难道自己这蝴蝶翅膀的威力这么巨大?还是说这个世界不只自己一只蝴蝶?

    ――不是栾辉你的蝴蝶翅膀太大,只是康熙朝聪敏又有远见的人才实在挺多。

    不管栾辉的其他想法,总之他对纳兰出籍的想法是极其赞成的――朝廷不可能永远养着旗民,尤其是旗民人数与日俱增,如果不想用变更祖宗家法这样简单粗暴的办法,那就只能选择鼓励旗民出籍。可这头一个吃螃蟹的人可不那么好当的,而且要想真正起到带头作用的,也最好是上三旗的显赫家族出身,没想到这纳兰容若倒是全占齐了――正黄旗叶赫那拉氏。哦,还有这大学,教育一直都是一个国家兴亡不可忽视的因素,并且栾辉在前世时一直遗憾中国没有一所传承两三百年甚至四五百年的教育机构――好吧,太学那个根本不能算纯正的教育机构吧?更何况随着清王朝的覆灭,它也消失了。

    怪不得纳兰容若说他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这样看来,果然不假。而且不管成功失败,这都是里程碑式的一步。不过照容若目前的决心,这件事的成功可能性还是极高的。

    栾辉遂假意安抚了明珠夫人几句,然后分别给明珠和容若各写了一封信,暗中委托明夫人交给明珠――毕竟后宫妃子不得结交大臣。

    事情似乎是暂时平息下来,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明珠这几日心事重重,眉头总是拧着的;而容若素来温文儒雅的性子,此次却是难得的固执起来,任谁劝都劝不动。

    最后,是以明珠的妥协让步为结果告终的,不过却要求仅仅容若自己脱离旗籍,已有的子嗣仍然在旗,并且郑重声明容若不得脱离纳兰家。

    最后一条看起来是作为父亲作为长辈对于后人的关切,但真正心思缜密的人却晓得,这已经不是妥协,而是互惠互利的平衡――纳兰家族将倾尽全力为容若提供便利,为他的事业保驾护航,而容若,则必须做出一番事业,作为纳兰家除了仕途的最后的退路。

    当然,这番谈判都是在私底下进行的,表面上这水还是挺清澈的――纳喇氏最有前途的新一代先是辞官,后来有捣鼓劳什子大学,如今竟然狠狠打了老祖宗一个嘴巴子――出旗籍!

    八旗实在有不少整日无所事事的纨绔,见到镇日被父兄当成榜样各种夸奖的对象闹出了这么大动静,皆是幸灾乐祸起来。

    只不过这种幸灾乐祸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对于这件事情,他们的父兄有志一同地保持了沉默,并且偶尔露出的只言半语无不是对于纳兰容若的钦佩和赞同。

    ――因为他们明白,依靠武力能够打下天下,却不能依靠武力守住天下。治理天下终归需要汉人的文化。他们再看不起汉人,再强调满人的血统高贵,却也不得不深深折服在汉人渊博的学识之下。两年前皇帝开的鸿儒博词科一是为了安抚汉民,另一方面不也是为了招揽贤才么?至于那些坚辞不就的,他们除了在心底骂两句酸腐也实在是无可奈何。但是真正酸的到底是谁,他们心里倍儿清楚。而纳兰容若的举动,若是一开始还看不清不理解的话,那现在他们差不多也该明白了。这番行动之后,不能说所有的博学大儒都能被纳兰收归旗下,想必也是不少的。这样的成就……也就是纳兰容若这般气量的人才能获得――毕竟旗籍这东西不是衣裳,说脱就脱说穿就穿的,它所代表的地位等级利益,并不容易让人心甘情愿放弃。

    而在之后,江南士林发生了一阵不小的动荡。

    江南士人们就纳兰容若的清夏大学展开了激烈地辩论。一方认为纳兰容若出旗以及三顾茅庐程门立雪的举动,足以彰显其诚意,清夏大学与朝廷毫无干系,于其讲学并不碍于“夷夏之防”的坚持,纳兰容若承诺的良好自由的治学环境更是颇具吸引力――毕竟狱什么的,就是他们这些专门玩笔头的人也扛不住啊;另一方面则认为,纳兰容若曾为天子近臣,此番行为居心叵测,难保不是又一次鸿儒博词科,只是为了更好拿捏他们这些读书人,就近监控。这番争论愈演愈烈,由一开始的小范围争辩,迅速蔓延了整个江南。最后形成了师徒二人――以万斯同为代表的坚持第一种看法的年轻一代与以黄宗曦为代表坚持第二种看法的年长一代――对峙的局面。

    咳,顺便说句题外的,在这场争辩的过程中,一份名为《廷言》的小报悄悄走红,详细记录了各家的论点论据,每一期都被读书人一抢而空。为了跟的上读书人所需求的数量,《廷言》悬赏改良印刷术,赏金优厚,一时间,工人阶层也沸腾了起来。

    话回正题,这场争辩延续了两个多月,直到清夏大学一期工程即将完工,才略微冷了下来。争论涉及的内容极广,从金元对汉民族的压迫与如今满清的对比,到盛唐皇室的鲜卑血统,再到汉高祖的草莽出身,甚至到后来,不知道哪位神人居然扒出明太祖可能是高句丽人的线索。

    只不过等到清夏大学在三月二十二日正式开始使用的时候,顾炎武却头一个宣告了接受常驻清夏大学讲学的请求。而后,陆陆续续地,几位大儒的出山无疑是对容若最大的支持。

    自此,横亘在满汉之间数十年的坚冰似乎出现了几分消融,这被后世的史学家称为夷夏的第一次破冰,而纳兰容若更是被认为是民间破冰第一人。

    后来,纳兰容若请来著有《存治编》的直隶博野人习斋先生(颜元,字习斋)总理清夏大学的设计工作,将大学分为六斋:文事斋(课礼、乐、书、数、天文、地理等科);武备斋(课黄帝、太公及孙、吴五子兵法,并攻守、营阵、陆水诸战法,射御、技击等科);经史斋(课《十三经》、历代史、诰制、章奏、诗文等科);艺能斋(课水学、火学、工学、象数等科);理学斋(课静坐、编著、程、朱、陆、王之学);帖括斋(课八股举业)【1】。后两斋慢慢取缔或与其他斋并合,又将部分大斋拆分,形成新斋,同时慢慢引入西洋文化,清夏大学渐趋现代化。

    此举开中国教育“实学”的先河――后世史评家认为,原本已走向末路的中国封建社会能够转型成功,实在是与教育的改革分不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1】的资料来源于颜元的百度百科

    既然纳兰容若厌恶官场,那咱就给他另一种活法

    作者真的是亲妈哟~~

    所以,不要大意地收藏吧~~~

    经常看到什么清北大学,实在不想继续随大流,只好选择清夏大学。黄宗羲等人不是强调夷夏之防么,那咱偏就让夷夏相融

    话说,我怎么突然有种总算进入正题的赶脚呢?

    那之前的算是在干什么啊热身么摔!

    赶得有点急,周末再捉虫_

    ――我会说我现在在准备中秋番外么,可?能有肉……(请不要认真期待!从来没有写过snt)

    ☆、36胤祚(倒v)

    民间关于清夏大学的争论依旧高调得轰轰烈烈,而四月份的皇宫则是处于风雨欲来的低调压抑的氛围里。

    “奴才叩见大阿哥,请大阿哥安。”

    胤|刚迈过本殿的大门槛,就听守在门口的小黄门下跪问好。

    实在有些不适应突然改变的称呼,胤|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摆摆手,示意对方起来,就直奔毓庆宫。

    毓庆宫里头的小迷宫胤|早就熟悉非常,左拐右拐,不一会儿就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胤i正在读书,声音甜脆软濡,还带着奶味,不过句读抑扬却是没有丝毫差错,声韵清远。

    不愧是自己的弟弟,读的真好。胤|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五哥?”胤|走到书桌旁,胤i才发现对方,有些惊讶地眨眨眼,“五哥怎么过来了?”

    “要叫大哥啦!”胤|摸摸弟弟脑袋,“宗人府前两天改了玉碟,以后你我就是老大老二了!”

    听到改玉碟的事,胤i瞬间沉默了下来。不管他怎么不愿意承认,玉碟总归是改了的,以后五哥便是长子,他便是嫡子,他皇太子的身份只怕又要有不少人说事。他和五哥仅有的名字也改了,胤|胤i,说不上好听难听喜欢讨厌,不过是个名字,只是总觉得自己跟五哥之间断了一条联系似的。当然,这次改玉碟最让他厌恶的是德嫔刚生下来的皇十四子,玉碟序齿第六的小阿哥的名字――胤祚。

    皇家的孩子开蒙早,如今六七岁的年龄已经识得很多字了,“祚”究竟是什么意思又代表了什么他并不是不知道,至于自己的汗阿玛,更是清楚得很。

    所以,汗阿玛为这个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已经不是懵懂孩童,或者说生活根本没给他懵懂的时间,随着汗阿玛越来越多的孩子降生、健康成长,他也能够隐隐感觉到莫名的危机感。而“祚”这个名字的出现,更是将这种危机感推向了极致――汗阿玛是不喜欢自己了还是喜欢那位德嫔娘娘以至于更喜欢那位小阿哥呢?毕竟“祚”这个字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当初世祖爷皇玛法与孝献皇后的故事他也是略有耳闻的,包括那个一生下来就被皇玛法认为是“朕之第一子”的祚亲王了。虽然后来改为荣亲王,但不可否认,“祚”是皇玛法对那位皇子最诚挚的喜爱的表现。那如今的胤祚呢?汗阿玛对这个孩子又是什么看法呢?也是他心目中的“第一子”么?

    胤|看着胤i沉默不许,脸色却是变换莫测,心中不禁暗暗有些后悔提到了玉碟。关于那个拥有“祚”之名的六弟,太子弟弟定然是不喜的。至于为什么会给这个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别说他了,就连额娘和沁姐姐都感慨着想不通啊想不通。

    “太子弟弟跟大哥来!”看不惯太子弟弟皱着一张包子脸忧愁郁闷的样子,胤|突然抓起胤i的手朝毓庆宫外跑去,胤i甩不开,只好跟上。

    胤|带着胤i回了阿哥所,挥退了所有的宫人,连湛卢四人都不留。把门一关,又到衣柜扒拉出一件两年前的没有穿过的衣裳。

    “呃,这是要做什么?”

    “快换衣裳,哥哥带你去个地方!”见胤i还是没有动作,心急火燎地直接扑上去扒,“那群奴才们估计一会儿就要进来了,咱们得快点。”

    胤i还愣怔着,等回过神,杏黄色的皇太子常服已经被胤|扒掉,只剩一件亵衣了,干脆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家兄长的伺候,伸着手,任由对方把衣裳套上。

    胤|两年前的衣裳穿在胤i身上略显得宽大,脚踝和手腕处挽了两折,看起来像是偷穿大人衣裳的小鬼,看起来分外可爱,胤|心里欢喜,忍不住抱着亲了两口。

    被糊了一脸口水的胤i本来有些厌恶,到看着自家兄长大人一脸傻笑的样子,突然就觉得那口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了。

    换好了衣服,胤|装模作样地发作了守门的一干奴才,确保了他们短时间内不会进来触霉头后,这才携着胤i溜到后院的墙根下。

    如今的阿哥所除了胤|只住了两位阿哥,一位是刚从大臣家里抱回来的皇十子三阿哥胤祉和皇十一子四阿哥胤g,而当初胤|为了给额娘和老祖宗请安都方便选了中间的三所,另两位则挨着胤|依次往东选了头所和二所住下了。胤|带着胤i溜到西墙根,先把弟弟送到墙上,他自己呲溜就到了另一边,然后再把弟弟接下来。

    四所因为没住人,所以门口也没有守卫,小心猫着腰躲过第三所的守卫,胤|带着便装的胤i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阿哥所西门。

    不是所有的宫人都认得皇太子,他们更多的是认得那件杏黄的太子常服。看到胤|胤i只当是大阿哥带了哈哈珠子要出宫,见了礼后就很爽快地放行了。

    出了神武门,兄弟俩彻底感觉到了自由。胤|还好一些,毕竟不是储君,年龄又稍长一些,更是在宫外念书,所以算是常出宫的。胤i虽然也并不是一直住在宫里,经常随着康熙各处巡游,但这样不带侍卫,自己一个人倒是头一回。

    两人沿着大街溜达了一会儿,胤|就带着胤i到了一栋建筑旁边。

    “清夏大学?这就是容若正在忙活的事?”看到大门的牌匾,胤i惊讶地瞪大眼睛。

    ――纳兰容若是早前康熙给胤i介绍过的,算是储君的半个臣子,自然不像胤|那样叫舅舅。

    “是呀。太子弟弟你不知道,”胤|牵着胤i往里走,一边跟守门的大哥打了招呼,一边道,“这里头武备斋的校练场特别大,有半个木兰围场呢!”

    胤i:……――也就提起这种事情,保清才这么神采飞扬。

    胤|轻车熟路地进了校练场,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都笑着打招呼。

    胤i被牵着走,听着那些貌似保清熟人的人笑着称呼他“可爱的小弟弟”,心中暗自腹诽,你们才小弟弟,你们全家都小弟弟!

    不过,话说保清你到底来的是有多频繁,这完全是把这校练场当成自家后院了吧!

    胤|很快找人给他牵过来两匹性情温顺的马,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胤i,“保成,咱们兄弟俩比一比如何?”

    “这有何难!孤还怕了你不成?”胤i一挑眉,连几乎从不对胤|用的自称都出来了,然后身姿矫捷地上了马,马鞭遥指前方,“就以校场边为限如何?”

    “哈哈,好!”胤|爽朗一笑,手中的马鞭甩了个鞭花,“保成喊一二三,咱们就一块儿开始!”

    “那哥哥可要好好准备了!”胤i做好准备,深吸口气,“一、二、三――”

    “啪――”

    马鞭齐挥,马儿嘶鸣,随着二人齐声的一句“驾!”,两匹马同时撒蹄儿奔驰。

    胤i虽然年纪小,但在康熙的教养下,骑射功夫那绝对是一流,六岁的时候都能射鹿和兔子这样的小动物,这两年更是没少跟着康熙参与围猎。

    两匹马互不相让,到底胤|年长一些,始终把胤i甩在后头。

    兄弟二人的比试很快吸引了一大批学子的围观。

    ――早在清夏大学筹建之初,容若就已经开始向全国广发招生帖,凡是15―20岁的读书人都可以在三月二十二日大学落成之时前来进学,盘缠由清夏大学一力承担。

    ――至于容若哪来这么多银子,你真以为他三番两次下江南只是为了请那几位大儒出山?他同时还笼络了几名徽商,谈妥了一些事情,得到了一些资金支持。

    ――而这招生帖中有一点很耐人寻味,就是关于读书人这一叫法。纳兰容若重新为读书人定义,只要求读过书,能识字。至于其他方面,则没有任何限制,什么工籍商籍奴籍贱籍啦全都不是问题,取得功名的自然也不见得占优势。不过这样好的烂的都往家里划拉自然不是容若的风格,真正的重点是三个月之后的考试,考试通过的才能留下,至于不通过的,不好意思,请令谋高就。而这三个月就属于全封闭的紧急集训了,考试内容就是这三个月学习内容。

    ――所以,清夏大学的学生不一定是最聪明的,也不一定是最博学的,但一定是最会学习的。只不过,三个月后试卷一出,他们全都傻眼了――内容上括天文,下含地理,不只经史子集,甚至还包括工学和经商的内容――当然,先生讲过。

    ――后来,栾辉无意间看了看试题,感慨,这简直是现代中国的公务员考试啊有木有!社会知识大百科啊!

    咳,回归正题。对于胤|,众多学子都很熟悉,虽然不晓得他是皇子,但大家都知道这位是容若校长的外甥,至于那位长相可爱讨喜却高傲非常的小弟弟他们就不认得了。看到二人的比试,大部分学子都是钦佩的,毕竟这之中还是汉家子弟居多,骑射什么的真心不是他们的重心,更何况满人治下,汉人能在军队混出名堂实在难得很。

    胤|胤i可没在意那些围观的,两人纵马驰骋在广阔的场地上,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仿佛整个天地再没其他,自由肆意,潇洒张扬。

    不出所料地,胤|先到了终点。勒紧缰绳让马儿停下来,胤|回首,看着逐渐靠近的胤i笑得开怀而得意。

    胤i逐渐看清胤|得意洋洋的模样,心里不痛快,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一边靠近胤|,一边慢下速度,等到了胤|一臂远的距离时,突然放开缰绳,飞身朝胤|扑过去。

    胤|一开始见保成放开缰绳,正想问问对方要干什么,没想到对方直接朝自己扑了过来。胤|惊得脸色大变,瞬间手足无措,只是下意识地张开双手想要接住对方――只不过,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却是把手里的缰绳给忘了,随手丢了出去。

    受惯性影响,两人齐齐从马上摔了下去。

    胤|从小就不是个老实的,还没马高时就开始骑马,对各种烈马更是有强烈的驯服,所以可以说他是从小摔打到大的,熟能生巧,这次摔下来虽然突然,他也能很好地应付――抱着胤i在草地上滚了两圈,停下来的时候,除了身上有点擦伤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惊魂一定,胤|便要端起兄长的架子训斥一番,话还没出口,就察觉到埋在自己胸口的保成在小幅度地颤抖。以为对方吓着了的胤|连忙把人捞出来一看,对方正“咯咯”地笑得开心呢,连眼泪都出来了。

    胤|无奈地仰头看着天空,过了半晌,也莫名开心地大声笑了起来。

    清脆开心的笑声传了很远很远――

    作者有话要说:当老康的儿子真心不容易哎,史书上记载皇太子六岁射鹿和兔子,不晓得是骑射还是站射,如果是骑射的话,是说,皇太子那时有马高么?

    当然这里的六岁是虚岁,实际五周岁……

    奶黄包:阿玛额娘神马的最讨厌啦,喜新厌旧无节操,果然还是哥哥最好了~~

    大包子:戴嫔母肚子里的小包纸貌似要出来了,改天去看看?啊,还有额娘宫里的卫贵人好像也揣包子了,软软的小包纸们,好期待

    奶黄包:哥哥你……爷再也不相信亲情了!

    ――所以说,太纸爷您要把大千岁爷收到爱情的碗里么

    ☆、37七八

    一直在远处注意着两人赛事的学子们放下刚才的担忧,也跟着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清少爷真是的,这是要吓死人么。不过,噗噗,还真是小孩子呢!”

    “是啊,小孩子啊。所以,三个月后的骑试若是连这种程度都到不了,可不要怨我严苛哦。”

    “呃?容、容若校长?!”

    看清来人,原本兴致勃勃看热闹的学子们瞬间颓了。

    ――话说,他们真心跟骑术神马的八字不和啊校长大人!

    胤|胤i并肩仰躺在草地上,四月份的阳光并不强烈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胤|闭着眼,轻轻问在一旁的胤i,“怎么样?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哥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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