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重设历史 作者:裁风

    呼,皇后出去一看,原来是胤|把胤i送的那盆郁金香打翻了。本就是瓷盆,这下是碎得稀里哗啦。

    钮祜禄皇后吓了一跳,忙让人查看查看太子和五阿哥有没有受伤,见两人都无事,这才松了口气。让宫人收好碎瓷片,又略略呵斥了太子和胤|几声不许胡闹――她是皇子的嫡母,自是有此资格――这篇闹剧便就此揭过。

    栾辉听到这则消息后,又细细打听了一番,转瞬间明白了一切,再看到胤i的眼神变得复杂非常。

    ――这个太子,明明才四岁而已。

    ☆、21公主

    没过多久,栾辉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过安后,随着钮祜禄皇后去了坤宁宫,恰巧碰上了胤|胤i两兄弟,俩包子规规矩矩地给皇额娘和(惠)额娘请了安后,便跑出去玩了

    看着两个小包子欢快的样子,钮祜禄皇后微微叹了口气,“惠妃妹妹,其实我很后悔入了皇宫。”

    ――倘若她没有入宫,没有遇上玄烨,不是遏必隆的女儿,她是不是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也像保清保成这般快活无忧,自在一世?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栾辉对这个女人,甚至所有后宫的女人产生了同情。

    ――许是穿成了女人,继承了容华的全部记忆。而记忆,往往承载着感情,所以,不知不觉中,容华的一些感情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

    “皇后娘娘也不需要如此伤怀,您虽然没有孕育皇嗣,可依旧是荣宠无限的钮祜禄皇后,百年之后,人们谈到康熙皇帝时,必然会连带着赫舍里皇后和您。”

    “惠妃妹妹能够看透,我……本宫却是参不破。”

    “娘娘……”栾辉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只要做好分内的事,行无错处,娘娘自可一生无忧,您又何必想太多呢?”

    “本宫不是一个人啊,怎么可能不多想?”钮祜禄皇后低下头轻喃了一句,再抬头,已经是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对了,妹妹的身子可是大好了?最近宫务不少,妹妹若是无事,不如帮本宫分担一些?”

    钮祜禄氏这是在提携自己?栾辉心下一惊,不晓得自己是哪里得了这位继后的青眼。不过处理宫务……那种磨磨唧唧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还真没放在眼里――虽然这也算是一个恩典了,但是后院内宫事到底眼界太窄。他现在正忙着暗中筹备情报局的事情,再一个胤|的教导也比这些虚事重要的多。

    栾辉赶紧请罪,“蒙娘娘垂青,臣妾恐怕有负娘娘厚爱。保清年岁尚小,臣妾……娘娘有佟贵妃妹妹协助,宫务怕是没什么问题吧?”

    “本宫近日身子有些不太爽利,所以想再找个人。如今妃位上只有惠妃妹妹你和荣妃姐姐,荣妃的身子弱,也是个不顶事的,所以……”

    听闻此言,栾辉尾指微动,康熙的皇后都不长命,赫舍里皇后是,这位钮祜禄皇后也是如此,似乎是半年就去了?好像还因为这事,康熙认为自己克后,便绝了立后的念头。想至此,栾辉的眼神中也不由地流露出几分担忧,“娘娘的身子……”

    看出惠妃眼中的担忧不似掺假,钮祜禄皇后难得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不碍事。”

    栾辉松了口气,继续道:“娘娘若信得过臣妾,臣妾倒是可以给娘娘推荐一个人。”

    “何人?”

    “宜嫔妹妹。”

    “她?”钮祜禄皇后有些犹豫,她敢把宫务交给容华,固然是因为对方目前是妃位,另一方面也不乏惠妃并不贪心的因素。而宜嫔,先不说郭络罗氏几乎可与钮祜禄氏齐平,单就那个女人的眼神,她就不太想用这样的人。宜嫔可不是一个单纯的人,野心只怕也是极大的。

    不过,既然惠妃推荐了,她便用着看看,左右一个嫔而已,她注意压制着,也不怕她掀起什么风浪。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没营养的话,正在栾辉不耐烦的时候,钮祜禄皇后恰好露出几分疲色,栾辉赶紧趁机告辞。出了永祥们,栾辉带着锦屏和端月穿过御花园,在神武门前的大道上悠哉地散着步。

    三人行至东长房东头,忽然听闻树丛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哭泣声。声音压的极低,甚至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栾辉向锦屏点头示意,锦屏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栾辉只当是哪个宫的宫女受了主子刁难,敢怒不敢言,只敢在这里偷偷哭一场,也没想多管。横竖他又不是搞慈善的,身处皇宫这个大染缸,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宫女太监悄无声息的消失,他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更何况,宫里处处都有可能遇上贵人,万一做了多余的事,只怕要自身难保。而且这皇宫里,几乎都泯灭了人性,一个人的善意换回来的可真不一定是善意的。反正进了宫,被染成什么颜色都是各人本事。

    栾辉抬脚正准备离开,就听树丛里传来锦屏略显诧异的声音,“呀,公主殿下?奴婢叩见公主,公主吉祥!”

    公主?!栾辉的脚步顿了一下,快速盘算起来,康熙十六年可能出现的公主只有皇三、四、五女以及康熙从恭亲王常宁那里抱来的养女,而皇三女如今五岁,是马佳氏唯一养在跟前的孩子,也是目前康熙最大的女儿,极受康熙宠爱,必然不会是她,皇四女皇五女如今四岁,她们的母妃都住储秀宫,是在西六宫,自然不可能跑到东六宫之东来哭,那可能的就只有康熙的养女,未来的固伦纯禧公主了。

    纯禧公主最初是被养在赫舍里皇后身边的,皇后难产去世后,就被教养嬷嬷带去了兆祥所教养。

    ――而这兆祥所就在前边,位于紫禁城东北角,清初是作为皇子皇女教养的场所。不过后来阿哥所由乾西五所代替,兆祥所就闲置起来了。

    生成清朝的公主就是个悲剧,而生成亲王的女儿又被抱进皇宫教养的公主那就是悲剧中的悲剧――除了和亲,基本没别的用处。

    明明女儿就该被好好疼宠!

    栾辉不禁想起前世他那早殇的女儿,那个孩子就像阳光一样温暖,却因为他与妻子的忽视,病逝了。

    栾辉正沉思间,锦屏把纯禧公主带了出来。

    看着穿着和硕公主服饰的七八岁小女孩哭的眼圈红红,鼻头红红,脸蛋红红,栾辉不禁心头一酸,要是他的女儿没死,现在也该这般大了。栾辉伸手拉住纯禧公主的手,坐到一旁的石墩上,“看看哭的,怪可怜见的。是谁欺负你了么?”

    “我……”纯禧有些无措地卷着自己的衣摆,嗫濡了半晌才道,“我听说额娘病了,有些担心,可是,嬷嬷说我已经被皇上收为养女了,不能随意离宫……”说到最后,已然带上了略微的鼻音。

    ――不得不说,栾辉身上似乎有一种气质,能够让所有接近他的事人信服亲近的气质。小孩子又是敏感又敏锐的,能够清晰地分辨出对方的善意与恶意,所以,倒是很轻易地回答了栾辉的问题。

    “那你叫什么名字?”栾辉很好奇地问道。清朝公主的名字史料上并无记载,而封号又通常是成年出嫁是封的,容华的记忆里也没有,所以栾辉只好开口问。

    “我,我叫约可沁……”

    约可沁,满语中相貌好的意思,如今看着对方,倒觉得是个人如其名的好名字,只是……“好的,约可沁。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但是,能不能请你大点声呢?”

    约可沁咬咬唇,闭上眼睛,“约、约可沁。”

    声音略略大了一点,栾辉在心里点点头,面上还是板着脸,“睁开眼睛,再大点声!”

    “我、我……”

    “只要约可沁你睁着眼看着我,大声说出你的的名字,我就考虑考虑帮你向皇上求情出宫喔。”

    约可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急迫地盯着容华,小小的手攥成拳,鼓足勇气,喊了一声,“我叫约可沁!”

    “约可沁做得非常好!”栾辉满意地挑起嘴角,揽过约可沁,在她腮帮子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约可沁刚刚说自己为什么哭来着?”

    因着容华刚刚亲的那一口,约可沁的脸有点红,低着头,轻轻开口,“约可沁……”

    “嗯?谁在说什么呢?本宫怎么看不到也听不到呢?”

    约可沁猛地抬起头,声音也大了起来,“约可沁想要回恭亲王府看望额娘!”

    “这才对嘛!”栾辉弹了弹对方的额头,“我问你,约可沁的身份是什么?”

    “皇,皇上养女。”约可沁先是瑟缩了一下,感觉到容华不悦的表情,又连忙抬头大声回答。

    “皇上养女又是什么?”

    皇上养女是什么?约可沁皱眉想了想,“……是公主?”

    “是我大清的和硕公主!”栾辉紧盯着约可沁,一字一顿道,“约可沁你要记住了,你是大清位同郡王的和硕公主,地位尊贵。你要记着,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皇家的脸面,既然皇家给了你荣华富贵,给了你尊贵地位,你就必须为这些付出代价。”

    约可沁动了动唇,似乎想要反驳什么,栾辉及时地堵了她的嘴,“我知道也许你想说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财富或地位,根本不是你要的,而是别人强加的。这是没办法的,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就好像那些贫民,那是他们选择的生活么?既然不能反抗,为何不享受?既然你已经拥有了这么高的起点,为何不让自己爬的更高?你要知道,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够真正决定自己的生活!”

    “皇家公主,从来就不是轻松的工作,不要胆怯,你身上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液,你可以做得很好。”

    “约可沁知道了,约可沁会自己去求汗阿玛,约可沁会凭自己的力量,见到额娘!”

    “好孩子,这才像皇家儿女!”栾辉把约可沁抱进怀里,紧紧地拥抱。

    过来一会儿,约可沁蓦地瞪大眼睛。

    “好了,本宫该回去了,你也该回去了!”栾辉放开小公主,站起身,拍拍对方的脑袋,转身离开。

    约可沁仍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半晌才才回过神来,看着对方即将隐匿于树丛中的身影,焦急地大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呢!”

    “这个么?”栾辉回过头来,冲她一笑,眨了眨眼,“所以说,前提是你能够找得到我啊――”

    只留下七岁的小女孩在原地握拳发誓,你等着,看望过额娘后,我就会去找你。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你也一定要信守承诺喔!

    约可沁转头看着斜下的夕阳,突然觉得心中热血沸腾,不由地勾起唇角,笑得张扬肆意,你说的没错,我的身上果然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液。

    ☆、22常在

    几日后,康熙下旨,特准大公主约可沁回恭亲王府探望病重的庶福晋晋氏。又几日,大公主约可沁归惠妃名下教养。

    此事在后宫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清朝的公主真的很不值钱。

    钟粹宫

    摒退了下人,栾辉和约可沁面对面而坐。

    “惠额娘,约可沁找到您了,您的话,可还作数?”约可沁一边给容华倒了杯茶,一边道,褪去了初见时的谨慎拘谨,此时的约可沁才有了身为和硕甚至固伦公主该有的气度。

    “自然是作数的。”栾辉微微一笑,对约可沁的表现甚为满意,“我说过,只要你找得到我,我便有办法,让你成为我大清第一的海蚌公主!”

    ――“海蚌”一词源于满语“勃”,汉译为参政、议政。海蚌公主即为具有参政议政权力的公主。

    “儿臣叩谢额娘!”约可沁诚心实意地跪下来。

    “沁儿就不怀疑么?我若是能够教出海蚌公主,何不自己做了武则天?”

    “沁儿最初也是怀疑过的,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惠额娘的眼中,没有。”

    栾辉愣了一下,勾唇浅笑,没有么?也许是野心太大,反倒看不起眼前的小利了吧?这样一直被人误会着的话,似乎也不错呢!

    我是时间过去半年的分界线

    康熙十七年二月二十六日,钮祜禄皇后病逝于坤宁宫,谥孝昭皇后。

    栾辉因为提前算计到了,并未太过震惊,但还是在心里长叹,钮祜禄皇后其实是个极好的人,骄傲又低调,处事公正,明辨是非,冷静雍容,颇有母仪天下的风度,康熙后宫平静了这么多年,钮祜禄氏也是功不可没的。

    其实钮祜禄氏在去年九月份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食物中毒,身子已经不太好了,能够熬到现在已是不易。

    自从赫舍里氏去世后,康熙又薨了一位皇后,就算对她曾经有什么不满,如今人死了,那些旧账早就清了,更何况这账,是她的父亲留下却硬是要她背负的。

    胤|也有些伤心,皇后去世前几天正是他的七岁生日,皇后彼时已是病重,还不忘为他准备礼物。再想想自己曾经做的事,又加了几分愧疚。

    胤i最初更是讨厌钮祜禄皇后,可随着时日的推移,钮祜禄氏对赫舍里氏依旧十分尊重,甚至抱着病体,劝汗阿玛除夕之夜去巩华城陪伴皇额娘――在他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位新的额娘。

    太后和太皇太后是极为伤心,想到当初因为鳌拜,因为遏必隆,她们不知给这位满族贵女添了多少堵,可对方依旧任劳任怨地服侍她们两位老太太,宫务亦是管理得井井有条。她们越想越觉得愧疚,再加上太皇太后年岁也不小了,遇到死亡,难免悲痛,甚至想要亲自前往坤宁宫哭灵,不过好歹是被众妃和康熙劝阻在了乾清门门前。

    ――几乎可以这样说,这一朝,爱新觉罗欠钮祜禄皇后良多。

    栾辉冷眼旁观这一场盛大的葬礼,不经意间留意到一个女子――常在乌雅氏,未来的德妃。

    乌雅氏最初似乎是坤宁宫的女官,康熙又经常留宿坤宁宫,见得次数多了,一来二去就瞧上了这个女人,于是便收入了后宫。栾辉仔细瞧了瞧,生的也并不极美,也就是秀美而已,别说和宜嫔华丽张扬甚至略带尖锐的艳丽相比,就是惠妃本身就比她要美丽几分,更别提康熙的后宫佳丽三千了。

    但是,栾辉从一个男人的角度看,这个女人让人很舒服。端庄秀丽,隐忍坚韧,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宜室宜家。乌雅族虽是包衣,但也是镶黄旗的包衣,在外面甚至比汉民还要有几分气势,身为乌雅氏的望族,就算是包衣,这位未来的德妃的腰杆也要比其他的包衣挺得直。再加上在宫里这几年的沉淀,身上温和包容的气质,远不是娇养着的满蒙贵女所能比的,搁现代保准是个什么什么姐的女强人型。至于宜嫔,那就是一经典韩剧里的白富美。

    栾辉估计了一下,雍正是今年十月底生的,如今正值移送皇后梓宫,她们陪康熙一同前往巩华城,算算时间应该是三月二十六日,反推的话,如今乌雅氏应该怀孕一个月左右吧?

    栾辉跪到乌雅氏身边,看到对方苍白的脸色,心说自己果然猜中了,急忙暗暗招来与自己相熟的王太医。

    “本宫瞅着乌雅妹妹这脸色白的,可别是病了吧?王太医,您给看看?”

    此时他们在坤宁宫外,也没什么需要避讳的,而且乌雅氏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王太医也顾不得别的,只在皓白的腕子上搭了一张红帕子,便开始诊脉,诊了半天,王太医的脸色也变了半天。

    “到底怎么回事?”伺候乌雅氏的宫女急坏了,急声问道。

    王太医赶紧朝容华跪了下来,“下官技艺不精,不敢确认。乌雅常在的脉相似是滑脉……”

    果然!栾辉立刻一挥手,“端月,赏了!”

    端月一边记下这事,一边腹诽,娘娘莫不是傻了吧?旁的娘娘生怕别人生下皇子,咱这位倒好,跟自个儿要有了似的,还赏!

    乌雅氏虽是腹痛得苍白了脸庞,神智倒是还清醒的,乍然一闻太医的话,心中也是十分惊喜――每一个能够入宫的女子,最希望的便是为皇帝生下一儿半女,如今自己怀了龙子自是高兴,还没来得及叫贴身宫女拿赏银,就听闻容华如此说,不禁露出几分诧异的表情,还是盈盈拜下谢恩。

    容华赶紧扶住,“乌雅妹妹可不许如此多礼了,如今妹妹怀了龙子,可要好好保护,最好还是回去休息罢。”

    ――栾辉也觉得自己那个“赏”说得有些不太合适,不过,横竖说都说了,没办法收回,幸好周围人不多,要不可丢人了!

    “谢娘娘体谅,只是礼不可废,奴婢可不能仗着皇嗣恃宠而骄。”

    “算了,乌雅妹妹伶牙俐齿,本宫早听大行皇后说过了,本宫也不与你理论。本宫已着人去禀报皇上了,端看万岁爷旨意吧!”

    乌雅氏只能点着头应了,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虽是腹痛剧烈,也是隐忍着,并不故作柔弱。栾辉见状却是极满意地点点头,知进退,守本份,这样的人在哪里都吃得开,遂命人取椅子请乌雅氏坐下歇着。

    乌雅氏则在暗暗打量着栾辉。对惠妃,她也是有几分了解的。惠妃如今在后宫的极为特殊,地位超然,虽然万岁爷几乎从不招其侍寝,钮祜禄皇后也从未让她插手宫务,但是,她这个曾经近距离接触帝后的人却知道,惠妃纳喇氏,极受帝后器重宠爱。以前她不懂,也没敢问,但经过今日这事,她似乎有些理解了――这个女人,没有贪念,干净的近乎透明。

    栾辉看乌雅氏的眼神变幻莫测,只当对方是不舒服,不禁担对方是否身体不好,她肚子里可是怀着未来的雍正帝啊,就算这一世让他的蝴蝶翅膀把皇位扇没了――为啥这么肯定?看看他把胤|洗脑洗得,站在都恨不能很胤i黏糊成一个人,都这样了要是还能夺嫡,他干脆回梁柱底下得了。老大老二联手,底下哪个兄弟能斗得过了?――但是雍正的能力是不容质疑的,他还要留着他干活呢!可千万不能出事了!

    “万岁爷的旨意还没下来么?真真急死人了!”

    “朕这不是亲自过来了?”康熙一边大声调侃着容华,一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有句话怎么说的,‘皇上不急太监急'容华你这真是让朕看了笑话了!”

    ……

    ――康熙你老婆刚死,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康熙走近,栾辉才发现康熙脸上难掩憔悴,脸上却还带着笑,显然对这个喜讯是真的很高兴。

    ――算了,看在你刚死了老婆的份上,就不给你呛声回去了。

    ――不过康熙果然很宠德妃,一个孩子就能让他提起精神。

    众人连忙请安不提。

    康熙倒是亲自扶起乌雅氏,“既然有了身孕,就免了礼吧。”

    “臣妾也这样说呢,怀孕前三个月可是危险着呢!乌雅妹妹可要好好注意着。”

    “奴婢记住了,谢娘娘提醒。”

    “好了好了,既然万岁爷来了,本宫就不多留了。”栾辉蹲身跪安,“万岁爷,那臣妾告退了。”

    因钮祜禄皇后的逝世,康熙心情极坏,有一段时间几乎是日日到巩华城――那里埋葬着他的两位皇后。因怕犯着帝王忌讳,这一年,皇宫里都不见欢声笑语。

    栾辉这里倒是一如往常,平日里看看书,锻炼锻炼身体,过问过问情报局的事情,□□约可沁和胤|,非常充实,日子过得飞快。

    我是日子真的过得飞快的分界线

    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日,皇十一子胤g出生于永和宫。孩子甫一出生,便被抱到承乾宫,抚养于佟贵妃名下。

    ――这一举动,不管是看历史还是亲身经历,始终让栾辉摸不着头脑。

    在胤g满月礼的前四天,十一月二十六日,太子突发高烧,温度久降不下,过了没多久,太子得了痘症的消息便被太医诊断了出来。

    一时之间,整个皇宫,风雨欲来。

    ☆、23天花

    胤i诊出痘症的第二日,康熙便下诏封锁乾清宫,前朝一切奏折要事,俱交由内阁处理;内廷则由佟贵妃以皇贵妃身份统摄六宫事宜。

    栾辉也急忙命钟粹宫戒严,若无要事,禁止随意走动。

    “五阿哥今日来过了么?”栾辉坐在书室一边吃茶,一边教导约可沁《战国策》,突然想起今天似乎没见过胤|,随口问道。

    锦屏端月对视一眼,急忙跪了下来,“主子恕罪,五阿哥他、他去了乾清宫!”

    “什么?!”栾辉闻言一惊,手中的茶碗差点打翻,不屑地冷哼,“哼,又是太子!”

    能进书室内的人都是栾辉的心腹,听闻此言,连忙眼观鼻鼻观心,权当做没听到!

    ――我擦,尼玛老子真是错了!老子是叫你们兄弟情深,可皇家没有真情啊,保清你不要被骗了!

    ――保清你个笨蛋!做大将军就好了,你和太子走那么近,是要做天子近臣么?那个可危险着呢!笨儿子!

    约可沁见惠妃焦急的样子,不由地安抚道,“额娘不要担心,保清怎么说也是得过痘的,应该是不会再染上此病。”

    “我知道,可是――”帝王权术什么的,连他都不见得能够应付过去,更别提他家这个便宜儿子了!他真怕胤|被那父子俩吃得渣都不剩!

    “沁儿也得过痘,额娘若是不放心,沁儿便过去看看罢!”

    “不行!”栾辉赶紧阻止,“保清已经去了,我拦也拦不及,你可不许再去!”

    乾清宫 东暖阁

    房中的气氛压抑至极,宫女太监人人自危,屏住呼吸,努力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胤i小小的身子躺在大大的杏黄色床榻上,紧闭着眼睛,白皙的脸蛋因为高烧而变得红艳艳的,上面冒出几颗赤红的痘痘,即使睡着了,小小的眉头也是痛苦地紧皱着的,偶尔因为疼痛而□出声,小手也不时地挥舞着似乎想要抓挠。

    康熙坐在床边,连忙伸手捉住胤i的手,听着胤i痛苦地哼唧着,心里也难受,嘴上却难得地温声安抚着,“保成乖,保成乖,忍忍就好了……”

    胤|干脆脱了外衣和鞋子,蹲坐在胤i的里侧,看着弟弟痛苦的样子,也不由地急红了眼睛。

    似乎是感受到康熙的安抚,胤i挣扎着睁开眼,看到康熙脸上焦急的神态,硬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汗阿玛别担心,保成没事……保成可是皇太子呢!”

    “好孩子!”康熙感慨地拍了拍小孩发红的脸颊,“保成是汗阿玛的骄傲!”

    “嗯!”

    “皇上――”一个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门槛外。

    见着这群“庸医”,康熙又有些恼火,一点好脸色都不肯给,怒道,“又有何事?”

    那太医低着头,忍不住瑟缩了下身子,急忙叩下头,“臣等拟出几个方子,风险效果不等,未敢擅自给皇太子殿下用药,特来请示皇上!”

    “哼!”还能拟出几个方子,总算还有点用,康熙没好气的哼了哼,“朕过去看看罢!”

    “保成好好休息,汗阿玛过会再来看你。”

    “嗯!”

    康熙走了之后,胤i突然感觉到床里侧的情绪波动,想要转过头看看,却因为疼痛的折磨,往日明明很简单的动作,如今却分外艰难。

    胤|却是不忍,轻轻按住胤i的头,帮他转过来。

    看到胤|,胤i的眼睛闪过一丝惊喜,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委屈几分撒娇的味道,“五哥,皇太子不疼……但是,但是,保成,保成其实很疼……”

    胤|鼻头一酸,自诩流血不流泪的康熙大阿哥差点流下眼泪,帮胤i吹吹脸上的痘痘,“保成不怕,五哥在这里。痛痛都飞走!”

    “嗯。”胤i点了点头,“保成是太子,得给底下的弟弟做个榜样,还有五哥在,保成不怕!”

    “好,那五哥给保成吹吹,保成就不痒不疼了,保成可不许再拿手抓脸!”

    “五哥给吹着,保成就不抓!”胤i笑着点头。

    看着胤i强忍着痛,故作笑颜的乖巧样子,胤|非常心疼。虽然和太子交好是额娘吩咐他做的,可相处久了,就真把对方放在了心尖上。康熙虽然子女极多,可年轻时的子女缘着实浅得可以,整个皇宫,真正算的上兄弟的,也就他们俩了,甚至在胤|心里,额娘始终排在第一位,第二位便是太子弟弟,至于康熙,还要往后靠!

    胤i此时还小,分不清什么大是大非,什么利益关系,纯粹是真心换真心,他知道五哥是真心对他好,所以他也真心待五哥。

    见自己吹着,保成真的不抓了,胤|就一直给吹着,康熙回来后看到这一幕,眼眶都有些湿了。天花这种病,霸道而强悍,光皇家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上面,更毋论民间了!虽然他和保清都平安地度过了痘症,可是保成……

    保成,坚强些,你的父兄在如你这般大的时候也遭受过你这样的痛苦,但是,我们都活下来了,所以你也――

    一定要活下来!

    钟粹宫

    约可沁放下手中的书卷,凝视着因为过于悠闲而开始学习茶道的容华,心下疑惑,“乾清宫封宫已经五六天了,额娘不担心五阿哥么?”

    “有什么好担心的?”太子殿下此次痘症历史上有记载,有惊无恐罢了!栾辉低头扒拉了一下书,捏着下巴沉吟,唔,这里到底是……

    “太子殿下出痘,五阿哥守在一边,您居然不担心?”

    “担心什么,你小小年纪就爱操些没营养的心。”栾辉的眼睛从书上稍稍离开,不耐烦地摆摆手,“皇太子殿下吉人天相,将来必成大气,一个小小的天花又能奈他何?至于保清,他小时候得过天花,如今年纪又大了,更是不容易被传染――话说,你把伊丽莎白看完了?”

    ――伊丽莎白是栾辉凭借自己记忆里的英国历史,默写出来的。

    “看完了!”约可沁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拿起桌上的书卷。

    “说说你的感想。”栾辉放下手里的茶具,自有宫女为他收拾下去,又有宫女为他端来金盆洗手。

    “是。看了伊丽莎白后,女儿觉得她必将成为史上有名的女王,并且因为她是被民众承认的君主,比之则天女皇的批判多于赞扬,伊丽莎白女王显然更为成功,她的许多政策,虽然不义,不择手段,但不可否认,是有效的……”

    “说得很好。”栾辉拍拍手,“我已经给你看过玛丽、伊丽莎白和武则天,你应该发现了,女子为王,比之男子,总是有诸多不便,不止世俗眼光,更是有女性性格的局限,我不可能要求你去改变你的本性,毕竟女子的性格在某方面也是有用的,但我希望你能够尽量避免它们带来的反面影响!”

    “是,沁儿受教了!”约可沁蹲身福礼,神态恭敬。

    “今日的课就到这里,赶紧休息去吧,走吧走吧!”

    见对方没了声息,栾辉有些惊讶,转头一看,约可沁犹犹豫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今约可沁被他教的胆子极大,几乎是到了无话不敢说的地步,看到她难得这么畏缩的样子,栾辉不由地笑了,“怎么了?难得看到你也有这么小心的样子。”

    约可沁干脆跪了下来,表情严肃,“额娘,儿臣接下来要说的话实为大逆不道,只是儿臣心中困惑,不说不快。”

    “得得,你起来说吧!我这里哪就那么多避讳了?”

    “儿臣还是跪着吧!儿臣是想知道,额娘您对儿臣的期望到底是……”

    “什么意思?”

    “儿臣知道,您一直教导五阿哥不准接触政事,必是绝了五阿哥对那把椅子的想法,可儿臣也知道,您对汗阿玛,对太子殿下,也俱是抱持着极大的期待的,您绝对不是要儿臣……”约可沁停顿了一下,咬咬牙,继续说下去,“取他们而代之,那么,额娘您给儿臣看了那么多女帝传记,究竟期望儿臣做什么?!儿臣愚笨,望额娘解惑!”

    栾辉呆了半晌,突然抚掌而笑,果然流的是爱新觉罗的血液么?这真是个好志向!栾辉突然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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