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卖菜致富养包子 作者:白菜籽儿

    地皱眉道,“出了什么事?”由于黑市的客人多数都是非富即贵的社会名流,因此拍卖师不但要求拥有优雅的举止,还更要掌握渊博的社会知识和美学素养,尤其是时政知识,不仅是与各类人物建立交际的谈资,还是掌控拍卖行身后势力平衡的关键,所以在成为欧阳先生的徒弟后,梵祯便每日在乘坐飞行器上班的路上收看早播新闻,不过最近几日事情比较多,这项例行公事被他暂时搁置到了一边,没想到却连续错过好几条比较重要的时政消息。

    满眼担心地瞄眼站在梵祯身后的苏小北,欧阳先生朝身怀有孕的雌性招招手,将人拉到身边坐好,欲言又止地皱紧眉,犹豫良久后长叹口气,紧握住苏小北的手,语重心长道,“我相信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振作,因为现在的你,并不是一个人,懂吗?”

    ☆、51?风暴来袭

    紧张地握住自己的双手,苏小北目光坚定地看向坐在身旁的欧阳先生,这段时间一直压抑在心底深处的不祥预感在此时爆裂,心慌得他手脚发冷,整颗心都悬在喉咙,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挤出身体,“是殷睿?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长呼口气,欧阳先生用手轻轻挑开贴在苏小北额前的碎发,拿起放在桌上的遥控装置,打开包厢内的虚拟屏幕,正色道,“刚刚有媒体爆料,说殷睿参与叛国阴谋,已被革职审查。”

    “叛国?”听到消息的苏小北瞬间摇摇头,几乎是大吼地坚定道,“不可能,殷睿绝不会做这种事。”

    “冷静一下,别刺激到孩子。”看眼激动异常的苏小北,满眼担心的欧阳先生急忙安抚般地拍拍对方的手,淡定道,“先看看报道再说。”

    抓住欧阳先生的手上已经渗满冷汗,苏小北抬起头,强迫自己将媒体大肆播报的新闻消息看了一遍,这则犹如原子弹爆炸般的消息一经发布,就在社会激起惊天震荡,媒体追踪的报导和评论,马上像潮水般涌向各大媒介,所有版面都用鲜红色的巨大字体,打出一连串的叹号,“据内部人士透露,消息基本属实,现在殷睿已停职关押,准备接受全面调查,不过对此事件,我们还没得到军方的准确回应。”

    “军方没有回应?”苏小北蹙紧眉,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梵祯,“也就是说,这件事是从其他渠道透露出来的?”

    点点头,静静看完报道的梵祯拉住苏小北的手,摆出他一贯的冷静面孔思考片刻,皱眉道,“这侧消息确实疑点颇多,殷睿的职务隶属于军方,消息却来自其他渠道,我觉得这里大有文章,再说以殷家在国内的势力,根本没必要去叛国夺权吧?”

    眼含赞许地点下头,欧阳先生露出进房后的第一抹微笑,伸手摸摸苏小北微凸的小腹,鼓励道,“坚强一点,没事的,你要相信他。”

    “我会的。”挤出一张笑脸,苏小北异常坚定地点头道。

    满意地站起身,身为老板的大美女递给自家徒弟一个眼神,柔声道,“今天你就在这里多陪陪小北吧,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好。”得到指示的梵祯立即坐到苏小北身旁,从刚进门的侍从手中接过温好的牛奶,为好友满满地倒了一杯。

    接过梵祯递过来的牛奶,苏小北捧着杯子,很勉强地啜了一口,现在他满心的担忧,哪还有什么胃口喝牛奶?虽然相信殷睿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但心里却免不了要担心一番,更何况来到未来后,他对于陌生的政治体制根本不了解,即使着急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你没事吧?别想太多。”看着化身成木雕的苏小北,梵祯满脸担心地伸出手,轻轻拍拍好友的肩头,安慰道,“你也知道那家伙的性子,花花肠子那么多,不会有事的。”

    双手握着牛奶杯,垂着眼帘的苏小北突然笑了起来,将牛奶一口气灌进肚子,不管殷睿遭遇如何,肚子里的宝宝总是要生下来的,而他现在能为殷睿做的事,就是把小家伙平平安安送来这个世界,想到这,刚刚虚软的身体好像被重新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咬紧牙,为了孩子,即使面临再多的打击,他也要顽强地撑到最后。

    “今天外面好冷。”在门口蹭掉粘在鞋上的积雪,梵祯搓着手走进苏小北居住的房间,这半个月以来,雪一场接一场的下,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家里的院子堆满了来不及清理掉的积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见人进门,坐在床边的苏小北马上往里挪挪身,看看墙壁上的老式挂钟,笑着接过梵祯递过来的餐盒,把抱在怀里取暖的精致电暖炉放到对方手中,“赶紧暖暖手,别冻坏了。”这段时间梵祯愈发忙碌,起早贪黑地工作,今天在晚上十点前到家已经算早的。

    脱下渗满寒气的外套,梵祯甩甩头,抱起苏小北放到自己膝盖上的暖炉,将冻得发红的脸颊贴了上去,伸手摸摸对方完全凸出来的肚子,看眼苏小北支撑在床上的手臂皱了皱眉,拉过床上的靠垫塞到孕夫背后,不可思议地感慨道,“都这么大了,像个大皮球。”

    “是啊。”苏小北一脸幸福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柔声道,“再有两个月就出生了,能不大么。”依然得不到殷睿的半点真实消息,这几个月时间,每天对他都是一种煎熬,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那个混蛋,不会到孩子出生都不回来吧!

    “呵呵。”一旦话题偏向到比较敏感的方向,梵祯就会立即打住叫停,好友几个月的辛苦他一丝不漏的看在眼里,即使生活有阿蒙照顾,可大多数时间还是要靠苏小北一人苦苦支撑,特别是月份大了以后,行动也不太方便,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在殷睿账户被冻结之后,医生叶千泽依然风雪无阻地过来帮苏小北检查身体,决口不提酬劳的事,当然这件事被他拦截了下来,并未让好友知晓。“你今天过的还不错,看起来精神头很足。”

    笑弯嘴角的苏小北看眼正在摆放餐具的阿蒙,仔细打量着面前明显瘦了一圈的梵祯,心疼道,“我看你倒是憔悴不少,最近事情很多?”

    “还好,没什么大事。”警觉地摇摇头,梵祯笑得一脸开怀,三言两语把话头挑向其他地方,“今年春天来的可真晚,都这个月份了还在下雪,真希望这场雪后天气能暖和起来。”说完这番话,他默默抱着小暖炉,下意识地把头转向别处,躲开苏小北的注视。

    苏小北看出好友藏着的满腹心事,却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顺着对方转了话题,“其实雪天也挺好的,阿蒙和阿帅最近新摘了一批黄瓜,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既然对方不想让自己担心,他又何必要让梵祯为难?现在局势不好,肯定会对黑市交易产生影响,就是不知这次动荡之风要刮到什么时候。

    “哦?这可是个好消息。”梵祯兴奋地瞪圆眼,笑着站起身,晃晃僵硬的脖子,边往外走边道,“我先去洗漱,一会儿过来装菜。”

    “好。”充满干劲儿地点下头,目送好友离开的苏小北很快敛去脸上的笑容,满面凝重地低头看着餐盒里的丰富饭菜,自己这段时间的开销可不低,真希望这批黄瓜能卖个好价钱,把生产费和欠医生的工资补上,有些事即使梵祯不说,但通过媒体报道后他还是能猜出个究竟,只不过两个人都习惯性的为对方装傻充愣罢了。

    走出苏小北的房间,梵祯一脸疲惫地仰起头,看着幽暗的天,面带无奈地长叹口气,这段时间他无论是身,还是心都过的很累,自从殷睿被革职的消息公开以后,国内革新派的势力便受到严重打击,而一向与殷家不对盘的保守势力杨家,借机用联姻方式拉拢住鑫家所代表中间派,拼命地向革新派发动猛攻,而随着这股打击越演越烈,革新派很多还在台上的当权人士都受到了严重影响,而欧阳先生所依附的官场势力,恰巧就是此番被打击的人选。

    蝴蝶效应所牵动出的连锁反应,让黑市失去了最大最稳的靠山,还好欧阳先生有先见之明,提前拉拢了另一波人脉,将几个跑来火上浇油借机收拢地盘的黑色势力都赶了出去,这就是造成他近日疲于奔命的主要原因,连续一个多月的应酬和谈判,让涉入黑暗世界时日不长的他适应得异常辛苦,有几次还险些丧命脱不了身,而这些,才仅仅是动荡硝烟的开始。

    疲惫地走进洗漱间,站在镜子前,一向要强的老板第一次露出力不从心的表情,洗把脸,抬头看着镜子上崩落的水珠,梵祯用力甩了甩被水打湿的额发,今天离开之前,他无意中听到欧阳先生与医生的私人通话,如果他没听错的话……

    一阵紧张的通讯铃声将他从沉思中惊醒,手忙脚乱地摸出通讯器,梵祯看着上面熟悉的号码心头瞬时一沉,急忙接通道,“师父,出了什么事?”一般情况下,欧阳先生很少在休息时间打扰他,不过这也意味着,一旦工作之后接到通讯,事情通常都比较棘手。

    通讯器那端迟迟没有响起欧阳先生充满魅惑的嗓音,意识到事情不妙的梵祯立刻拧紧眉头,再次紧张地唤了一声“师父”。

    “呼……呼。”从通讯器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欧阳先生虚弱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令梵祯的心猛地紧缩起来,“过来……,呼,快……”

    “好。”焦急的丢下通讯器,梵祯连脸都顾不得擦,直接冲出洗漱间的门,拼命地奔向巷口的公用飞行站,边跑边用袖子拭去脸上冰冷的水,拧着眉头焦急道,“师父,你千万不要出事!”

    “出了什么事?”安静院落突然响起的关门声引起了苏小北的注意,扶着床边,他艰难地挺着肚子站起身,放下手中刚吃几口的餐盒,想要赶快走到门前去看个究竟。

    阿蒙见状,马上晃晃头上的呆毛,抢先一步走到门口,推门向外望了望,关好门扭头道,“是老板关门的声音,好像念叨着他师父跑出去了。”

    ☆、52?继承

    “糟糕……”阿蒙的回答让苏小北顿时一僵,整个人都怔在原地,眉头紧锁地望着窗外,瞧梵祯急匆匆的冲出宅门,欧阳先生那边肯定是出了大事,可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居然帮不上什么忙,这种感觉真让人沮丧!

    看着一脸不甘的苏小北,阿蒙歪着头晃晃呆毛,主动跑过去端起桌上的餐盒,安慰道,“主人,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照顾自己,大家都这么忙,你要是真担心过度出了事,不是给人家添堵找麻烦么?”

    缓缓坐回椅子,眉头紧蹙的苏小北慢慢抬起头,看向端着餐盒的阿蒙,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十分无奈地点下头,接过吃到一半的饭菜,长舒口气道,“你说的没错,我决不能再出事。”说完话,他低下头,像只饥饿的饕餮一般,狼吞虎咽地吃着餐盒里的食物。

    阿蒙竖着呆毛,精神奕奕地站在主人身旁,很及时地为苏小北端来一杯温度恰好的水,用很嫌弃的口吻调侃道,“主人你不要这样小气嘛,现在家里就剩下你我俩个人,我又不会跟你抢,干嘛吃的这么着急?”

    恶狠狠地瞪眼阿蒙,好不容易嚼完满口食物的苏小北拿起刚端来的水,仰头喝掉半杯,重重地将杯子放到桌上,吩咐机器人道,“把通讯器拿来,我问问梵祯到底怎么个情况。”

    送上微型通讯器,阿蒙晃着呆毛乖乖地收拾着用过的餐具,顺便竖起耳朵,偷偷窃听苏小北和梵祯之间的八卦,可惜通讯器响了好久,都无人接听,“主人,我怎么感觉站在这就能听到隔壁通讯器的响声呢?难道我又产生了幻觉?”

    放下手中的通讯器,苏小北一脸凝重地长叹口气,梵祯连通讯装置都没来得及带走,看来事情确实很棘手,欧阳先生……不会有事吧?

    衣着单薄的梵祯焦急地坐在公共飞行器上,像尊被人遗弃在风雪夜晚的人偶,目光悲戚而忐忑,无法抑制地抖动着他不停发颤的身体,透心的寒意冷得骇人,师父虚弱的低吟声一直萦绕在耳畔,让他的心早已凉了半截。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飞行器的门开了又关,停停落落不知到底飞了多远,梵祯狠狠握着自己的手腕,像头追捕猎物的老鹰般死死盯着再次打开的舱门,飞一般冲了出去,在寒风中拼命地一路狂奔,那条往日里再熟悉不过的路,此时竟让他感觉长得令人绝望,好似怎样奔跑都到不了尽头。

    站在楼顶的特别套房前,他像疯子一般用力敲打着面前的漆黑大门,口中不停地高声呼喊着师父的名字,没过多久,那间装饰着无数奇珍异宝的房间终于打开大门,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出现在梵祯面前,摘下口罩侧开身,为冲进门的青年让开一条路,沉稳道,“暂时捡回一条命。”

    将平日里的端庄仪态全部丢到脑后,一身狼狈的梵祯顾不得脱鞋,几步奔到师父的卧房,看着床上贴满仪器的婀娜身姿,喘着粗气,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走过来的私人医生,大吼道,“怎么会这样?”

    “是长期用药导致的器官衰竭。”身材微胖的医生惋惜地长叹口气,悲戚地皱眉道,“其实早在十年前,我就劝她放弃继续使用驻颜药物,可惜她总是满不在意地岔开话题,宁愿带着美丽的容颜短暂的绽放一生,也不愿形如枯木地苍老,舒黛,这就是你向往的人生吗?”

    “舒黛?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名。”第一次听到师父全名的梵祯惊讶地盯着满头银丝的医生,“您是她早年的朋友?”从很多年前开始,这位光彩熠熠的女人就开始自称自己为欧阳先生,而她原本的名字,就好像她的过去一般,完全湮灭在岁月的浮光中,再也探寻不得。

    略显腼腆地扬起嘴角,老医生满眼爱慕地看向静静躺着的美女,宠溺而不失尊敬地慢慢道,“我只是她的一个仰慕者,就像她生命中许许多多的过客一样。”可惜这个美丽的妖艳女子不曾真正爱过任何一个男人,她的人生,就像一支绽放开的烟花,寂寞而绚丽,许多男人都爱过她,却都没有为她继续驻足等待。

    “梵……梵……”虚弱的低声呼唤自床上响起,梵祯激动得有些慌了手脚,急忙跪到床边,小心地避开那些注射着药物的针管,握紧师父苍白而无力的手,急切地回应道,“师父,我在,一直都在。”

    跟在梵祯身后的老医生目光温柔地看着床上刚刚苏醒的女人,重新戴上微型检查仪,挤到梵祯身边,再次检查下患者的心肺功能,长舒口气,庆幸道,“又在鬼门关溜了一圈,真是被你吓死。”

    虚弱的欧阳先生挑起毫无血色的唇瓣,很艰难地挤出一抹优雅的微笑,有些撒娇地眨下眼,断断续续道,“不是……还有你……吗?不要紧。”

    闻言板起脸,老医生严肃地拧紧眉头,拽下戴着的仪器,怨怒道,“我也不是万能的,这已经是你半年之内第三次发作,我想即使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半年?”生性敏感的梵祯立即注意到医生话中的潜台词,更加用力地握紧师父的手,对于欧阳先生突然提出收自己为弟子的要求,他一直都感到十分困惑,而这半年来,对方更像是抢时间似的,不惜用各种高压方式来锻炼他,无疑更加深了他的疑惑,原来谜底竟然是这样,“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

    将视线缓缓地转到泣不成声的青年身上,欧阳先生漂亮的眼眸里,第一次浮现出母亲面对孩子时才有的慈祥目光,很困难地抽出被梵祯握住的手,无力地揉揉徒弟被雪水打湿的头,她无比遗憾地惋惜道,“本来想再多带你一段时间的,唉,看来做不到了。”

    “师父!”趴在床上的梵祯闻言迅速抬起头,动作粗犷地抹去自己被泪水侵湿的脸颊,奋力地咬唇将眼眶中的泪水憋了回去,用欧阳先生一贯教导他的优雅笑容,强打起精神保证道,“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病,有我在,一切都没有问题。”

    “好孩子。”再次费力地摸摸梵祯的头,欧阳先生笑得一脸欣慰,“为了维持这张美丽的面皮,我牺牲了太多东西,能活到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扶我起来吧。”

    得到吩咐的梵祯差异地看向身旁的医生,见对方微微颌首,这才起身将师父搀扶起来,同时捞起被放到一旁的靠垫,小心地垫在对方身后,等一切都处理完毕,这才抖了抖自己已经麻痹的双腿,关心道,“真的不要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轻轻摇下头,精神稍微恢复一些的欧阳先生瞥眼粘在自己身上的仪器管线,朝站在一旁的老医生摆摆手,在对方离开之后马上摆出往日的精干表情,指着放在床头的檀香盒子,面露严峻道,“把里面的东西拿过来,我要交待一下后事。”

    “师父!”梵祯不满地高声抗议道,“不要乱说!”随后立即拿出盒子里的电子记账薄,放到欧阳先生身旁。

    拿起账本,熟知密码的欧阳先生很快进入系统,调出里面锁定保存的一系列账目,指着上面的数字对梵祯道,“这是交易行所剩的全部身家,现在都交给你。”

    震惊地看着欧阳先生,梵祯抗拒地摇摇头,不解道,“行里还不缺资金,没必要这样。”

    撇撇嘴角,欧阳先生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戳下梵祯的额头,苦笑道,“傻孩子,你以为前段时间的事,是单纯靠我这张老脸来摆平的吗?”他们这一行,人脉比什么都重要,黑白两道全部都要打点,说到底都要靠钱来维系,一直照顾她的势力前不久受到重挫,短时间内无法恢复,为了摆平道上趁势打劫的那群人渣,她带着梵祯拼尽人脉才勉强保住地盘,可账面上的钱,也几乎被消耗殆尽。

    长叹口气,整天跟在欧阳先生身边的梵祯自然不会真那么天真,对于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每一笔账他心里都有数,不过风波已被平息,起码行里会得到暂时喘息的机会,只要挺过一段时间,账面上的资金还是能收回一部分,“我知道前段时间开销不少,不过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应该不用动老本。”

    目光凝重地摇摇头,欧阳先生把电子账簿塞到梵祯手里,面色沉重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你觉得那些与革新派对立的守旧派人士能够轻易放过我们?只要政治格局还在动荡,我们这些靠依附权势而活的人,日子就不会好过。我想了想,其实这场病发作时机还真不错,都说乱世出英雄,如今形势不好,要是你能带领商行重新站稳脚跟,我也就不用为你的威望担忧了。”

    “师父!”梵祯再次高声地喊出欧阳先生的称呼,与前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呼唤充满了更多的感动与苦涩,对于欧阳先生,一直深埋在他心底的那点怨恨,终于随着这句深切的呼唤而彻底消散。

    急促地长吸两口气,欧阳先生虚弱地垂下头,闭上眼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低低道,“从此时起,交易行的一切都有你来接管,我明天会正式向所有人宣布这件事,他们都跟了我许多年,如果想要随我一起隐退,你也不用感到为难,我房间里的古董珍藏,就是他们颐养天年的寄托。”

    梵祯闻言,下意识地扭头逐一扫过奢华房间里的珍藏,满面钦佩地看向自己的恩师,用力点下头,从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个女人的强大与智慧,心中原本单纯而直接的尊敬,已经实实在在地蜕变成敬佩与倾慕,比之前更多了许多发自内心的感情,站直身,梵祯规规矩矩地向师父深深鞠了一躬,郑重道,“请您放心,我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再次露出欣慰的表情,欧阳先生满意地笑着,疲惫地长喘口气,朝梵祯挥挥手,有气无力道,“我累了,想睡一下,你去忙吧,叫医生过来。”

    没再多言,梵祯扶着师父重新躺好,紧握着双拳,步履坚定地走出房间,离开前,他按照欧阳先生的交待,请一直等在外面的老医生重新回到卧室。

    关上门,白发苍苍的老医生背负着手,慢慢走到床旁,静静地注视着躺着的艳丽身影,赞许道,“他是一个不错的孩子,你很有眼光。”

    早已合上眼的欧阳先生苦涩地笑笑,无限感慨道,“他和我很相似,敏感、谨慎、要强又倔强,希望他能过得比我幸福。”

    “一定会的。”坐在床畔的老医生握起欧阳先生的手,微笑道,“他有一颗充满爱的心,会比我们都幸福的。”如果当年他再坚持一下,也许他们也会有一个充满爱的未来,可惜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

    ☆、53?关键证据

    记挂着一夜未归的梵祯,难以安睡的苏小北早早的起了床,随便吃了点早餐后便将阿蒙丢进空间,自己则在屋子里焦躁地来回踱步,考虑要不要独自一人坐公用飞行器去看看欧阳先生的情况。

    突然,放在桌上的微型通讯器响起一阵陌生的音节,让担心不已的苏小北立刻挺着肚子奔了过去,一把抓起通讯器,急切的小孕夫瞄眼上面陌生的号码,不做多想的直接接通。

    “苏小北?”通讯器传来毫无感情起伏的冷漠询问,傲慢的语气中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嫌恶。

    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困惑地蹙起眉,苏小北紧紧抓着手中的通讯器,镇定道,“请问你是哪位?”这个通讯器是殷睿送给他的,一开始只是作为他们俩人单独联络的终端,所以知道这个通讯器号码的人非常少,后来因为要和梵祯联系,才又加了一个普通号码段,不过即使这样,能打进通讯的人也很有限。

    “我是殷睿的随身副官君瀚。”自报家门的介绍听起来十分机械,就像例行的公事调查般中规中矩,“我在你家门口,赶紧把门打开,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对方名字一出口,苏小北的心就猛然坠了一下,颤抖着手臂将对方的话听完,连通话都来不及关闭,他就急忙丢下手中的通讯器冲出房门,用最快速度穿过长廊,走进连续关闭多日的杂货店,打开那扇面向小巷的房门。

    “在这。”门一开,还未等苏小北探出头去找人,一直紧贴在门旁墙壁上的斯文男人就迅速冲了进来,扶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头发一丝不乱的君瀚一脸警觉地关严店门,拧着眉,用挑剔的目光将苏小北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盯着对方难以掩藏的肚子,惊讶道,“你怀孕了?”

    点点头,苏小北摸着自己的肚子,紧张地看向君瀚,急切道,“你是不是有殷睿的消息?他怎么样了?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为长期跟随殷睿的得力副官,君瀚肯定比尚锦知道的事情要多一些,作为殷睿派来联络自己的心腹再合适不过。

    面对苏小北连环炮似的发问,一身精英气质的副官再次淡定地扶扶自己的眼镜,随手抓过一把椅子,很是嫌弃地瞥眼椅子的坐垫,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隔离袋罩在上面,又用随身携带的人造清理布擦拭了下椅背,确保椅子不会弄脏他的大衣后,才满意地坐下来,用不咸不淡的口吻道,“我受少将的委托,来这里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苏小北紧张的瞪大眼,双手紧紧地握在自己胸前,警惕地看向坐在他面前的副官,对方如刀刻般的冷淡面容隐约浮现出一抹厌恶的神情,让他感到十分不悦,可一想到殷睿,他便强逼自己压下心中的不满,继续与对方交涉。

    抬起头,坐在椅子上的君瀚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芯片。”

    芯片?苏小北的大脑飞快转动起来,殷睿从未让自己替他保管过任何东西,有关于对方工作的一切资料和设备都属于保密范畴,更别说记录那些重要信息的芯片,“很抱歉,他从不让我牵扯进他的工作,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听到这番话,君瀚漠然的表情立刻有了变化,原本冷淡的面容突然激动起来,五官扭曲地挤到一起,看起来异常狰狞,猛地站起身,他紧逼到苏小北身前,居高临下道,“你赶紧把东西交出来,那是唯一能够证明少将无罪的直接证据!”

    目瞪口呆地看着暴怒的副官,面色惨白的苏小北拧着眉头,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不知所措地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东西在哪,他从来没和我提过这件事。”

    满面气馁地重新坐回椅子,君瀚用冷冽的目光逐一扫过杂货店内的设施,揉着太阳穴长叹口气,一改刚才的无情冷漠,向被惊到的苏小北郑重地说了一句“抱歉”,摘下眼镜闭目养神良久,才重新开口道,“我家与殷家是世交,在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便天天在一起玩闹,后来他弃商从军,我便也放弃了家中的继承权,入军校就读跟随他。”

    苏小北用手托住自己的肚子,看着露出一脸疲惫与绝望的君瀚,柔声安慰道,“我相信你一直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对方突然调转的话题让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作为副官,君瀚陪伴殷睿的时间要比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结婚对象要长很多,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肯定不仅仅是上司与下属那么简单,但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自从自己与殷睿相处以后,这名原本应该时刻跟随男人的贴身副官,就成为了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现在回想起来,这其中的原委还真是引人怀疑。

    “呵……你个白痴知道什么?”讽刺地低沉一笑,君瀚饱含怨念的瞥眼苏小北,冷声道,“我们的关系早已不是单纯的友情,作为他唯一的好友和下属,我早就把自己的前途、理想、甚至是性命都托付给了他!可是他……”怒不成声的君瀚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更加怨毒地盯着苏小北,再次追问道,“东西在哪?那个家用机器人在哪?”

    家用机器人?苏小北愣了片刻,恍然大悟道,“难道芯片在阿蒙身上?”在发现阿蒙情况不正常后,怀疑是感染上病毒的他特意请彦龙来为机器人检查过一次,也就是那个时候,殷睿出现并直言说阿蒙一切正常,如今看来,那个混蛋男人很有可能在那之前就对阿蒙的程序做了手脚,搞不好当初造成阿蒙程序问题的罪魁祸首,就是君瀚索要的那枚芯片。

    “对!”再也坐不住的君瀚又一次站起身,焦急地瞥眼墙上的老式挂钟,急切道,“它在哪?”

    用力摇摇头,同样露出急躁表情的苏小北直直地盯着眼含兴奋的副官,皱眉道,“它不在家,被人带走了。”

    “你说谎!”用杀人的目光怒瞪着苏小北,君瀚指着小孕夫的鼻尖,狂吼道,“它到底在哪?现在事态十分紧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所宅子早就被他的人包围监控了好久,那只机器人根本没有离开。

    紧张的吞口口水,苏小北惨白的脸上浮现出毫无惧意的浅笑,胸有成竹道,“它真的不在,我不介意你派人来搜。”如果胁迫有用,对方也不会单枪匹马地闯进来和他交涉,在事情没有明朗或者得到可靠线索之前,他绝不会轻易做任何决定。

    看着嘴角含笑的苏小北,君瀚不甘心地抿紧唇,恶狠狠地瞪着抚摸肚子的孕夫,很有耐心地又坐回椅子,冷冰冰道,“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少将的处境?他现在过得一点都不好,软禁期间会受到调查局惨无人道的折磨,甚至连喝杯水的权利都没有,更别提好好的睡一觉,据我所知,在我来之前,他已经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好好的合过眼。”

    “怎么会这样?”听到消息后的苏小北整颗心像被剜出般疼,虽然风波一开始他便预感到殷睿的处境不会太好,但消息得到证实以后的那种冲击,远远超过他所能承受的范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绝对不会相信他能做出叛国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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