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萧规戾随 作者:青衍

    除了只会耍嘴皮子还能做什么?乐极生悲?哼,我一定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呵呵呵……”司徒祺不以为然的哂道。

    “走着瞧!”司徒覃一脸倨傲的甩袖离开。

    笑到最后?呵呵……司徒祺拳头倏尔紧握,目光阴狠。曾经他也以为自己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可现在……被囚于文承殿后,他手中的势力瞬时瓦解,可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对他是死心塌地。那日一个心腹冒死前来给他传递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他才知道自己为何会输得一败涂地!

    司徒戾没有死,反而是范志远中了毒不能行动言语,军中权力全部落入司徒戾手中!

    他想了许久,结合心腹陆陆续续传来的消息,才终于想明白。

    司徒戾!那个该死的丑八怪!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如此的深藏不露……真是让人可怕的妖怪。想想这么多年来,这人一直忍气吞声,装痴扮傻,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然后又用借口离开众人的视线发展自己的势力,并且日趋渐大……多好的谋算?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到时这人率领千军万马包围皇城的模样!

    哈哈哈……这人一定会回来报复的!当年他们那么对他,他才不相信这人会大度到不计前嫌!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他想要谋害这人结果反被暗算,落到现在这种田地。而范志远比他更惨,竟形同废人,苟且活着。

    是了是了,一定会这样!那妖怪不会放过他的……司徒祺神志恍惚的想着。眼前浮现一双妖异的红瞳,那森然的目光正狠狠地盯着他!

    心下一紧,司徒祺脸色发白。不行!他要揭穿那妖怪的阴谋!要告诉父皇那妖怪的真面目!

    可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他自己推翻了。

    废太子废太子废太子!他现在只是个废太子!父皇凭什么听他的?父皇还会相信他吗?再说了,无凭无据,现又无权无势的他,谁会相信?

    难道就这样等着那妖怪回来害自己?司徒祺悲凉的想到,突然神色一凛,不!他才不会坐以待毙!既然就算是告诉众人也没人会相信他,那么干脆谁也不说好了!哈哈哈……不错!为什么要告诉他们?现在自己失了权势,个个都像看笑话一样看他,那他作甚还要好心提醒他们?

    呵呵,就是这样没错!他倒霉了,谁也别想着好过!

    让他想想都有哪些人是要跟着倒霉的?啧啧,人还真多啊……看来这皇宫不安全,得罪过那妖怪的人几乎都聚集在这里,他要趁那妖怪还没察觉前离开!否则弄死现在的他比捏死一只蚂蚁更还容易!

    对!离开这里!他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看一出戏,看看那些人是如何倒霉的!

    司徒祺眼神阴霾,透露着几许疯狂。想起刚才司徒覃那番自信满满的“我一定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司徒覃啊司徒覃,任你想破脑袋你也想不到,你最大的敌人不是我而是那妖怪……真想看看你倒霉时的模样,是不是比我更加落魄更像丧家犬?真是令人期待啊……

    打定主意要逃离皇城的司徒祺让心腹安排好出路,然后偷偷跑去见皇后。

    皇后自司徒祺被废后就被庆帝下了门禁,不得离开凤鸣宫。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里面的消息出不出去,快把皇后急死了。如今一见司徒祺,忍不住声泪俱下。

    “祺儿!”满脸憔悴的皇后看着多日未见的儿子一脸忧心,“难为你了!让母后好好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

    “母后!司徒祺跪倒在地,”儿臣不孝,恐怕不能再侍奉母后跟前了。“

    ”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急忙把他拉起来,皇后忍不住的心痛,昔日意气风发的儿子如今变成这幅模样,可想而知这得受多大的委屈?一边心痛儿子,另一边不住埋怨庆帝。儿子好好的怎么就被废了呢?”祺儿你别急,让母后去和你父皇说,让他把太子之位还给你……“

    ”母后!“司徒祺冷笑着打断她的幻想,”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父皇他这是执意要废了我!母后,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要好好保重!儿臣要离开皇城……“

    “什么?你要离开?你要去哪里?”皇后惊呼着抓住司徒祺,急道,“祺儿,是不是那些贱人说你什么了?没关系,母后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母后,你冷静点!听我说!”司徒祺努力稳住她的情绪,“现下父皇摆明了态度是要放弃我,难道你要我被囚于文承殿终老一生?说不定还没等我老死司徒覃那奸诈小人就会先害了我!况且,还有个更大的敌人等着我们!我决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祺儿,你私自离开皇城,那可是违抗圣旨,要杀头的……”皇后满是担忧。

    “呵呵呵……如果不离开那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司徒祺阴沉着脸,一样擎苍的道:“母后,我不会就这么认命的!我……”

    当司徒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门外宫女的高声呼喊打断了,司徒祺一惊,三言两语道:“母后,您请保重!孩儿暂且离开,待大计一定,孩儿自会迎您入主汉昭宫(太后寝宫)!”

    “祺儿!”皇后亦是被宫女的呼喊吓了一跳,也来不及问清楚司徒祺,只能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德妃娘娘!皇后娘娘正在休息,您请稍后再来!”宫女拦住来势汹汹的德妃。

    “呵,你是什么东西?给本宫让开!”德妃一脸不屑的把宫女推到一边,宫女眼珠一转,立马上前大声喊道:“德妃娘娘!皇后娘娘凤体抱恙,太医说皇后娘娘感染了风寒,未免把病气过给您,娘娘还是过两天再来探望皇后娘娘吧!奴婢这也是为了娘娘着想不是?“

    “感染风寒?那本宫这做妹妹的更应该好好‘关心关心’了!”德妃不顾宫女阻拦,执意要闯进去。

    宫女眼看拦不住,心里着急,可又不敢冲撞了德妃,这时门内传来皇后气定神闲的声音,“心儿,是谁来了?本宫不大舒服,你让人回了吧。”

    “是,奴婢遵命!”宫女应了声,转身对德妃道:“德妃娘娘,您就请回了吧?”

    德妃心里冷哼一声,柳眉一挑,竟是上前一把把门推开,宫女脸色一白,急忙想要把人拦住,可德妃早已跨进了门。

    “今日听闻姐姐身体不适,妹妹心中担忧,急忙赶来瞧瞧,没想却被拒之门外了。我的好姐姐,你这不是辜负了妹妹我的一番心意嘛?瞧,我还特地顿了补品过来给姐姐好好补补身子,姐姐可不能这么不赏脸啊……”德妃笑着走进来,先是不动声色的扫了圈,随后才把目光投在慵懒的躺在凤榻上的皇后身上。

    德妃的执意闯进早让皇后没了好脸色,现下又装模作样的来关心她?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妹妹好意,本宫心领了!”皇后眼也没抬,淡淡的道了句。原本心中翻涌的怒火也因形势比人强不宜与德妃正面起冲突而生生压抑着。

    “姐姐哪里话,这是妹妹该做的。”德妃见看不出皇后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眼波流转,便笑道:“你我情同姐妹,姐姐身体抱恙,做妹妹的自是该好好关心的。若是往日,还有太子殿下在姐姐跟前侍候着,可如今太子被废,被囚于文承殿,这就是知道了也不能来看望姐姐,那我这做妹妹的更应该多多关心了不是?”

    “你?!”被戳到痛处,皇后凤目圆睁,“德妃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姐姐你倒是误会妹妹了。”德妃看似无意的踱到窗子旁,四处查看了下,“妹妹只是担心姐姐无人照料又心挂儿子才特地跑过来陪姐姐聊聊天,好好开导开导。看来倒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了……”

    “收起你的假仁假义!本宫不需要你关心!”皇后不屑道。

    “哎,我说姐姐,好好的怎就发起脾气来了?”德妃好脾气的笑了笑,“好好,是妹妹的错,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不过这事啊你就看开些吧,啊?别总是憋在心里,你看你都给憋出病来了。再说啊,人要往好的地方想。废太子虽然被囚禁了,可还是皇子不是?这比被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入京可强多了。比起普通老百姓还不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虽然不比往日,但……”

    “住口!”皇后气得发抖,“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哎呀呀,真是对不住了,妹妹一向心直口快,姐姐你可别跟妹妹计较啊!”德妃一脸抱歉。“好好,我不说了,免得姐姐你被我这么一气就……那可就是妹妹的过错了。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后啊……”德妃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而后话锋一转,娇笑道:“那姐姐你可要好好的呆在这凤鸣宫做稳你的后位了!哈哈哈……!”

    “你……你……!”皇后被气得脸色发白,一把抓过榻边茶几上的茶盏狠狠摔到地上,“滚!滚出去!”

    “哎,姐姐你别气啊,万一妹妹的乌鸦嘴灵验了那就不好了……”德妃看她气得不轻更是笑颜逐开,“好了好了,妹妹这就走。哎,这凤鸣宫妹妹才来过几次呢,倒是挺喜欢的,可姐姐要赶人了,本宫也不能死皮赖脸的赖着不走。反正日后都是要住进来的,那就以后再好好看看了。”说完看也不看皇后一眼,仪态万千的转身走了出去,可经过之前那个宫女身边时,却停了下来。

    “心儿是吧?你可要看好你家皇后娘娘啊,千万不要让她想不开啊!呵呵呵……”语毕娇笑连连的走了,剩下身后抓狂的皇后。

    “滚!全都给我滚!德妃你个贱女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耳边的叫骂声渐远,德妃脸色不大好看。她今日来可不是来找骂的。

    自从皇后被禁足,她就派了人好好盯着凤鸣宫。她原本想着皇后那女人会受不住跑出来去看废太子,以借此参她一本,好把凤印夺过来。没想盯梢的人回来禀报,说是看到有与废太子相貌相似的男子悄悄潜入了凤鸣宫,她一收到消息立马就赶了过来,没想却被一个小宫女坏了事!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的,相反收获可大了!德妃想着不由好心情的微笑起来。

    不得好死……呵呵,那我就要你永世不得翻身!

    嘴角弯出一个狠戾的弧度,德妃叫过心腹宫女小声吩咐了些什么,心腹领命前去,而德妃则回了鸾清宫等待消息。

    半盏茶时间后,心腹回来复命,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德妃,德妃闻言,喜上眉梢,马上前往承天阁。

    庆帝听闻德妃求见,只是皱了下眉便让人进来。德妃是个识大体的聪慧女子,怎会在此时求见?

    德妃打着担心庆帝操劳国事而累坏了龙体,特地送来补品给庆帝好好补补的幌子来替皇后求情。

    “皇上,姐姐因担心孩子坐立不安,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如今都病了!太医都看了好几回也不见好……”德妃一脸担忧,细数皇后如何的思儿心切如何的病重。“您不知道,臣妾今日去探望姐姐,姐姐在病中都还念着那孩子的名字……”

    庆帝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也不生气,笑问道:“那以爱妃之见,应当如何?”

    “太医说了,这是心病,非药石可愈!”看了眼庆帝,见其并无不悦,德妃才接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皇上,您就看在一位母亲的份上,让人去看看姐姐吧?”

    庆帝听罢,沉默了一会,才道:“罢了罢了,朕今日看在爱妃的份上就让那孽子去见见皇后,免得让爱妃怪朕不通情理……”

    “皇上!臣妾就先替姐姐谢过皇上了!”还以为要废些功夫才能说服庆帝的德妃满是奸计得逞的兴奋。只要宣旨的人去到文承殿看不到废太子,那么……哈哈哈……

    ☆、第五十九章

    果不其然,去宣读圣旨的人没见到废太子立马回禀了庆帝,庆帝得知司徒祺抗旨不尊且不知所踪,大发雷霆,立马下旨抓拿司徒祺。

    德妃在一旁推波助澜,命暗中安插下的棋子指证皇后之前曾与废太子见过面,说是看到一男子从窗户跳了出去,并且把从窗户边捡到的证据拿出来。

    庆帝震怒,言废太子抗旨不尊,将其贬为庶人,皇后罪犯欺君,将皇后打入冷宫。

    德妃一举成为后宫权力最高的女人,众人无不巴结,尤其是原先依附皇后的一干妃嫔更是日日请安,阿谀奉承好话说尽。德妃春风得意人比花娇,同时朝中因废太子倒台、皇后被打入冷宫使得朝中势力彻底洗牌,信陵王一派坐大,德妃母子一时风光无限。

    有人欢喜自有人忧。后宫永远都是个不安分的地,连带着里面的人也永远学不会安分守已。妒忌扭曲的心潜滋暗长,使不完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嘭!”的一声,贵重的瓷器被摔得粉身碎骨,可主人却还是不消停,继续破坏其他物品以发泄心中怒火。

    “贱女人贱女人贱女人……!”女子疯狂的嘶喊着,满脸嫉恨。“别以为众人都赶着迎合你,就以为自个高高在上了,说到底还不是个妃!就凭你那废材儿子还想爬到本宫头上来!你算个什么东西!当众让我难堪是吧?那我就让你再得瑟一阵子,到时一笔一笔讨回来!”

    想到刚才在御花园赏花,德妃当着一众妃嫔的面羞辱自己的事,女子就恨不得撕了德妃那张高傲的脸。皇后刚被打入冷宫不久,这女人就以一副统领后宫的模样示于人前,嚣张得不得了,更是将与她同等级贵为四妃之一的自己视为无物,挑衅嘲笑无不令她恨之入骨!

    你就尽管得瑟吧,看你还能嚣张多久!女子想到当今天子真正喜欢的是自己,而且属意的继承人是自己儿子时,刚才的怒火霎时烟消云散,满眼得意之色。

    哼,本宫尽管看你们怎么蹦q!想到那群女人知道最后结果时那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的模样,女子更是笑出声来。

    无视满屋杂乱,整理好仪容,女子打开门吩咐宫女收拾。

    “莲香,传个口信给睿儿,让他进宫一趟。”女子想了想,终是吩咐心腹道。虽然知道结果,可现在她实在太被动,不能就这么让德妃那女人踩在她头上!

    司徒睿接到传话,眼底寒光浮动,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进宫。最近朝中是非多,这女人安分了这么久,怎么现在突然……

    不要怪他如此称呼这女人,在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虽然有些看法和女人的不太一致,他也会尊敬的叫声母妃,可是……呵呵,司徒睿冷笑两声。罢了,他倒想去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祈宁宫

    “母妃金安,不知母妃急着召见儿臣所谓何事?”司徒睿淡笑着道,可笑意并未传达眼底。

    “睿儿近来都没进宫探望母妃,母妃甚是挂念。”宁妃笑得一脸温柔,就仿佛所有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般。

    “是儿臣的错,最近事务繁忙,加上朝中人心浮动,儿臣不便进宫探望,望母妃原谅。”司徒睿笑笑,可字里行间却透露着疏离。

    司徒睿的性子本身就恬淡,宁妃也不以为意,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埋怨道:“睿儿自从长大后,倒是与母妃越见疏离了呢,现下还没娶妻就如此,若日后娶了妻,那岂不是要把母妃抛到脑后了?有了媳妇忘了娘,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司徒睿心里咯噔跳了一下,眸色微沉,却是不露声色,“母妃所言非也,无论如何,您总是养育了儿臣的人,儿臣怎会不管不顾母妃?”

    没错,就是因为你是养育了我的人,我才那么委屈自己做着一些违心的事,才会强迫自己遂了你的意。可这样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掌控我的人生!请不要提一些让我为难的事,否则,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压抑住自己!人说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请不要让我成为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宁妃非但没有听出司徒睿话里的弦外之音,反而觉得司徒睿语气认真非常,颇为欣慰的道:“好好,我就知道睿儿心里头是挂念着母妃的。母妃很高兴!”

    司徒睿也不接话,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这女人不可能叫他进宫就为了闲聊家常,体现什么母子情深。

    果然……

    “一眨眼,睿儿就那么大了,出宫建府也不能日日进宫探望母妃,你父皇也是偶尔来看一下,这日子倒是越过越乏味了……想想睿儿小的时候,还有睿儿可以陪伴在身边,可现在……”宁妃十分感慨的道:“睿儿长大了,也得有自己的家了。母妃不求别的什么,能看到睿儿成家立业就满足了。那时候,既是睿儿没空进宫看望母妃,让媳妇常常进宫陪陪母妃,那不很好?如果能生个大胖儿子的话就更好了,你知道的,母妃最喜欢小孩子了……”

    媳妇?这就是你的打算吗?司徒睿眼里的寒芒一闪而逝,薄唇挑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劳母妃操心了,是儿臣考虑不周。娶妻之事儿臣会好好考虑的,请母妃放心。”

    既是你希望的,那么我成全你!

    宁妃以为司徒睿害羞了,笑着道:“这事不用急,母妃都帮你物色好了。”见司徒睿如此上道,宁妃心里越发感到高兴。“高韦大人的千金知书达理是个不错的女子,刘其大人的小女儿温柔娴淑、更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祝铭熙大人家的独女更是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些女子母妃都见过,相貌人品都不错。就看你喜欢哪家的了……”

    都是些朝堂重臣之女呢,呵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联合他们来壮大自己的权势?司徒睿心里苦笑,曾经那个温柔娴雅的女子怎么就变成了如此权势熏心的模样?

    突然就想到那干净单纯的小人了。司徒睿想着眼神不由得柔和了几分,可下一瞬间却变得冷漠如冰箱。

    我答应你的自会办到!不过,人选得由我来定!

    宁妃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在为难,笑笑道:“是母妃太心急了,这些女子睿儿还不曾见过,哪里能说出个一二来。那母妃安排个时间让你们见见面如何?过两天就是初一,母妃把人都约到天鉴寺……”

    司徒睿也不发表意见,一切都听宁妃的安排。宁妃心里高兴,和他又说了许多话才让人离开。

    ☆、第六十章

    “王爷,您回来了?”管家上前道:“这是您的信。”

    司徒睿接过信,让管家去准备些女子喜欢的首饰,才打开看起来。

    司徒逸写的信,讲了最近一段时间边境发生的事。当看到那段一个叫小柏的少年神医救了司徒戾性命时,司徒睿原本平静的心霎时变得波涛汹涌。

    “小纪……”司徒低喃着睿合上眼,心因为少年的名字变得分外柔软。待睁开眼时,那漆黑的眼里却满是坚定与势在必得。

    他想要他。

    自那日一别后,神思恍惚的他回到府中想了许久才想明白,纪小柏之于他是个怎样的存在。

    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如此在意一个人,一个与他同为男子的少年。

    看到他不高兴也开心不起来,看到他受委屈会心疼,看到他为别的男人落泪会愤怒,看到他如此在意别的男人会妒忌……想要和他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干,只是看看,听听他的声音就感到无比安心。想要宠着他,想要护着他,想要与他亲密无间!甚至想要抱抱他,感受他身上的温度,想要亲吻他,在他身上烙下自己的痕迹!

    不是单纯的占有欲,而是夹杂着令他自己也感到吃惊的柔情。希望他开心,希望他过得好,希望他的喜怒哀乐能与自己分享,希望自己成为他最重要之人!

    他不知道自己对他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不同寻常的心思,他只知道,与少年相处的越久这种感情就会愈甚。

    少年身上那份单纯率真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吸引了自己。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少年……

    他自小就生活在皇宫阴暗丑陋的阴云里,突然的那么一天,一个纯真如斯的人不经意间闯了进来,自然而然的他就迷上了,并且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相形见绌。很多东西有了比较之后就更显得自身的拙劣与对方的难能可贵。

    宁妃,他曾视为母妃的女人就是如此。

    自小,她就在他耳边灌输着一定要做个出色的皇子,一定要让父皇喜欢欣赏之类的思想。那时他年少不谙世事时,为了让她开心,不让没什么后台势力的她在众人面前难过,曾一度勉强自己去做个优秀的皇子。可后来,这女人愈发难以理解,耳提面命般的叮嘱令他不甚烦忧。他感到困扰,亦是难过。究竟他是她儿子,还是她用以谋取权势的工具?

    没想这郁闷之下的想法却是一语成鉴了。

    他不记得当初是怎么发现的了,只知道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是如何的伤心难过与恍然大悟般的绝望。

    他不是她的孩子。

    在十来年前,宫中曾一度发生新生儿离奇死亡的诡异事件,她的孩子也在那次事件中夭折了,无人知晓。没想这野心勃勃的女人竟想到了偷天换日,把寻常百姓家的男婴抱来,于是,母凭子贵。由昭容升为了宁妃,一举挤上四妃之列。真是难为了她有着一副温柔娴雅的外表,却有着一颗胆大包天不顾杀头之罪的雄心。

    对于这个女人,他的感情不可谓不复杂。

    因被抱养,他得以平民百姓之身享尽皇室子弟的荣华富贵,虽非他所愿,可他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因此得到了许多常人难以奢望的东西。他感激宁妃的养育之恩,可也不愿因此被其利用而丧失自己的人生。宁妃纵使养育了他,可也令他与亲人分离,不能认祖归宗,更是失去了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自由与乐趣。

    之前他还不知道这些的时候,就是自己再不喜欢大概也会勉强自己接受宁妃的安排,可知道了一切,更加认清了这个女人的野心也就更觉得失望。尤其是她踩到了他的底线,让他忍无可忍。

    为报养育之恩,他心甘情愿听她吩咐就是了,可她不应该把司徒逸拉下水!

    罢了,多想无益。事到如今,他不愿再受她摆布,把这份恩情还了就是。

    司徒睿长叹一口气,继续往下看。眉宇间完全不同于刚才的冷漠,带着淡淡的温柔和浅浅的笑意。

    “少年医术超凡,不但救了司徒戾,还把性命垂危的范志远给保住了……”看到这司徒睿剑眉微皱,想到刚颁下的圣旨,摘除司徒祺皇家子弟的玉牒,将其贬为庶人。

    司徒祺被废的一条主要罪名就是残害忠良,司徒祺并非是个愚蠢之人,怎么就招惹了庆帝的人?还偏偏被人抓住了把柄?尤其这事还牵扯上了司徒戾……他直觉这事没那么简单。可司徒逸信上大概说了事情经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司徒逸觉得纪小柏出现的太突然,或者说是太及时了。

    司徒戾中毒毒发只有三日的命,纪小柏恰巧就赶在第三天出现。司徒逸感叹纪小柏医术非凡的同时,也对司徒戾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在三日之内把神医传人找来表示嘘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纪小柏向他要萏朱的时候也曾说过再找不到萏朱就救不了司徒戾。那时司徒戾已经中毒,可纪小柏居然在三天之内赶到了!边境距京城千里之遥,何以纪小柏能做常人之不可做?

    想到纪小柏有事情瞒着自己,司徒睿脸色沉了沉。但想到那人单纯迷糊的性子,心里软了下。问题不一定出现在纪小柏身上,也有可是能司徒戾。司徒戾这人藏得太深!这一点司徒逸也完全认识到了,还经常在信里抱怨,可就是拿司徒戾没辙。

    想到司徒逸那跳脱的性子,司徒睿不禁失笑。他这个弟弟果然还是适合外面的生活,看看这字里行间都充满着朝气,那是在皇宫里苦苦压抑的本性啊,他原本就应该这样朝气蓬勃的活着!不因为了他背负太过沉重的包袱。

    至于司徒戾管他城府多深,只要他们不是敌人就好。对于这个他有绝对的自信!

    把信看完,沉思了一会,司徒睿才提笔回信。可信里却多了些不相干的内容。

    看着写好的信,司徒睿满意的弯起嘴角。既然是自己的媳妇,那可得看牢了,司徒戾那人这么狡猾,他还真信不过,自然得让司徒逸盯牢了!

    司徒睿这么一写,也不怕司徒逸误会,这时他的心满是那单纯的小人。

    从宁妃那出来后,司徒睿更是想明白了,他想要的是什么。权力之于他就如浮云,他不能像宁妃那样工于心计,也不愿意为此委屈自己。他的人生是他自己的别人凭什么掌控?宁妃不行,皇帝更不行!

    我命由我不由人。他司徒睿要怎样的路,和什么人走,他司徒睿说了算!

    ☆、第六十一章

    被人牵肠挂肚的某人毫无自知的躺在山坡上,清澈的眼睛望着漫天繁星,里面有着满满的喜悦和淡淡的怀念。

    “好多星星啊,在京城都看不到这么漂亮的夜色……”纪小柏轻叹道:“倒是以前在谷里,夜晚的星空也如现在一般迷人,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每次都被老头子臭骂一顿……他那人刀子嘴豆腐心,可偏偏又死好面子,真真是一个顽固的老头……”不知是不是夜色具有魅惑人心的魔力,纪小柏看着不禁想起许多事情来。

    “你不知道那老头有多讨厌,把人随随便便捡回来,不问他的意愿就要他继承衣钵,还苛刻得要死!把人随随便便养大后就撒手不管了,也不顾他以后是死是活……”纪小柏嘴里说着抱怨的话,可眼里却是笑着的。“老头走了,不接手好像又对不起他养了自己那么多年……”说着看向一旁站立着的冷漠青年,“熙奇,你要呆在这里?不和我们回去了吗?”

    青年没回头,漆黑如墨的眼眸一直盯着下面操练的军队。“不了,我想呆在这里。京城不适合我。”

    纪小柏了然,青年那么冷漠的性格的确不适合官场,倒是在这里更能展现青年的才能。虽然他来这里才几天时间,但是他却看到了青年完全不同与以往认识的摸样。沉着冷静、指挥得当、杀伐果断……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属于战场的!

    “司徒怎么说?”纪小柏问道,相处这么久,他也知道了青年的身份,已逝辅国大将军王益之孙。虽然他从小生活在谷里,可他也听说过那位战功赫赫的老将军,不想青年竟是他的孙子,更想不到老将军逝后王家竟却落得如此下场。

    “我的意愿亦是主子的意思。”青年看着那专心操练的队伍,冷漠的脸色软化了一些,眼里满是自豪与骄傲。“爷爷从小就对我说过,我们王家人生来就是要上战场的,就是死也要做战场上的英魂!保家卫国一直以来就是我们王家的家训。”

    看着难得话多的青年一脸坚定的神情,纪小柏不由有些羡慕。老头走后,他勉为其难的接收了神医谷,却始终没有一个坚定的目标,比如把神医的名号发扬光大,又或者钻研医术,开发新的药物之类的,而是没心没肺得过且过的混日子。想到这里,纪小柏心中黯然。他还从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从谷里出来遇到司徒就一直住在安邑王府,可以后不能一辈子都呆在那里的。

    一时间,纪小柏陷入了迷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那么他呢?

    青年察觉他突然的沉默,一转头句看到他那失神落魄的样子,疑惑的叫道:“小柏?”

    纪小柏回神,表情落寞的道:“你们都有自己的事做……你要做将军保家卫国,九重要打理梅家,就是南琪也学着经商,可是我却什么都没做,怎么看都像混吃等死的……”

    看他钻牛角尖的傻样,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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