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生胆小 作者:麻油杂胡椒

    了处分只怕会来闹。”

    瘦子:“咱不怕他,闹什么都不怕,什么玩意。”

    范国起:“这可不成,咱们开店他跑门前来闹怎么成,被人看了也笑话咱们,他要是嘴里乱说一通脸面上不好看。”

    范杰跑了一天感觉有些疲惫,肚子里一股热气转悠着脸色发白。

    范国起连忙让范杰坐下,问:“秋老虎的天气,你别着急上火是不是中暑了?”

    范杰摇摇头:“没事。我不怕范强来闹,他在本地有工作,就是觉着他要是回去跟他妈说些浑话,他妈跑来闹那可不好办。”

    瘦子冷了脸,想起李秀珍连连摇头。

    范国起:“哎,十个范强都顶不上一个李秀珍,那女的仗着没文化当撒泼有理,跟她说不清楚。”

    范杰想了想说:“叔,谁要来也拦不住。您帮我打听打听他们家出了什么事没有?范强那人我清楚,他要过得好根本懒得搭理我,我看他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也不会为了针对我阴奉阳违的办事。”

    ……

    范强这次踢到铁板了,以他的小聪明他应该看得出领导只是让他去走个过场,可他心里不舒服,唐柳是彻底和他玩完,工作也无法调动,他这清水衙门的工资太少,设计院的工资多高啊,他想不通到底出了什么事让唐柳突然转变态度。加上今天去看了那店,有名的‘北一居’如今竟然是范杰的店,他心里气不顺!借着全市整顿药膳,他才敢这么干。

    没想到范杰竟然认识他们领导,他也不是不给人签字,就想拖几天让范杰难受下,这事不是他一个人干过,办公室里也有人做过也没见出事,可谁知到最后最难受的是自己。

    当天范强回了单位又被领导一通训斥,估摸着还要背处分,他除了生气还能做什么。也该他倒霉,他老娘又给他打电话了,支支吾吾地说自己病了,伸手找他要钱。

    范强听了心犹如在滚油里煎着一般,直嗷嗷:“你不知道我在b市开销多大啊,我下个月伙食费都没了,你少赌一点不行吗?”

    李秀珍在电话那端也不顾在公用电话旁边还有人,开口便骂:“你个白眼狼啊,老娘供你吃供你念书,什么好东西都给了你,就找你借点钱你都不给,你要气死我啊,你不管我了啊,我白生了你。”

    范强嫌烦吼了句:“你找范杰要去,他有钱呢!他如今神气着呢,我告诉你,我工作都保不住了,我没钱。”

    范强说完挂了电话,坐在宿舍里发呆。他来b市两年了,没存下多少钱,逢年过节的去领导家里走动,加上和唐柳谈恋爱时也花了不少,都说感情投资会有回报,如今竟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现在自己都还住在宿舍里,心里越发的难受。

    凭什么范杰那窝囊废能赚大钱,他一名牌大学生混得这么惨。

    第二天范强接到通知让他停职反省,他越发的郁闷,看着同事们嘲弄的目光,他只能握紧了拳,恨不得立刻辞职回家去。

    可回去了能怎么办,家里老娘那人一天三闹又好赌,老爹基本上就住单位了根本不着家,那家算是散了。

    范强在宿舍里想了一上午,还是起身出门,他明白自己只是一时压不住火气,这事办的不地道毁了自己前途,既然事情起因是范杰,那么范杰就该解决了。

    范强来到‘范家药膳’前感到好奇,基本上全市的药膳店都在接受检查生意受到影响,‘范家药膳’竟然高朋满座,生意红火,门口还拉着大横幅“欢迎各级领导前来检查”,大厅显眼的墙壁上贴着检查报告,鲜红的章子令人有些安全感。

    范强苦笑着,范杰这人不能小瞧,对别人是危机,到他哪里成了商机。

    服务员没人认识他,直接和他说没有位置等翻台吧。

    范强:“我找范杰,跟他说他哥找他。”

    ☆、42

    服务员见怪不怪地看着范强说:“您要是没有预约,请等着叫号。您几位?”

    他们店里的老板年纪小,又是外乡来的,时不时会有人自称老乡过来找工作,根本就没一个是真老乡,就连隔了几十里远的还说是同村的他都见过呢。为了这事他被领班李红英训过两次,再放进去就要罚钱了。

    而且今天还是头一次听人自称“哥哥”的,他们的老板除了叫方先生和那几位少爷朋友“哥”,就没听说有个亲哥哥之类的,骗谁呢。

    范强愣了会想要发火,却看见大厅里吃饭的人各个穿着体面,即便是聊天也自发的压低了声音,显得很有身份,其中有位顾客他认识,以前和唐柳谈朋友的时候见过对方,据说是从一线退下来的老干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连忙按耐了性子说:“我是他哥,我找他。”

    服务员也好脾气公式化的笑着:“请问您的名字,我帮您问一下可以吗?”

    范强:“范强,他哥。”

    服务员点了点头让人候着,自己去了后院找范杰。厨房是重地,就连传菜工都不能轻易进入,厨房里的帮工会把准备好的菜用推车推出来交给前厅的人。范杰说这是为了保密,大家没意见,各人管好自己的工作就够忙的,各管一块正好也不会出错。

    范杰今天没课便待在厨房里和‘北一居’的老厨师商量着‘北一居’开业菜单,听说范强来了,连忙站起身往外走。

    瘦子见状拦住了范杰说:“要不你别去了,我去?”

    ‘北一居’的老师傅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收好了菜单说:“饭饭也有兄弟啊,人家兄弟过来看看,饭饭你忙去。”

    范杰在店里从来不摆谱,不轻易呵斥人,尤其尊重这些老师傅们,和范杰相处久了,这些老师傅们也开始亲热的叫范杰为‘饭饭’。

    瘦子急得直摇头,范杰笑了笑说:“瘦子哥,我总不能这么不见他,见一面也好,我正好想和他说清楚。”

    范杰说完出了厨房,让服务员将人请到中院里,他洗干净手见叔叔也过来了,连忙说:“叔,您别去了。”

    范国起哼了声,“饭饭,咱们赚钱不容易。起早贪黑的,你看你脸色这么差还要去厨房里待着,钱不能糟蹋了。”

    范杰只是笑笑去了中院,范强已经来了正背着手站在水池边看里面的锦鲤,听见范杰叫他的名字,不悦地抬起头上下打量着范杰。

    范杰坐在藤椅里问:“你找我有事。”

    范强:“范杰我就问你,你跑去找我领导乱说一通安得什么心?”

    范杰抓了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嚼着,又灌了口花茶,这才说:“我只是让人看看我们那点装修哪里不对,装修队可是按流程报批的,你说不符合程序,有问题我当然要让专家去看看到底哪里需要改。”

    范杰的这番话噎着范强无话可说。范强本就不占理,可前途重要,想着见到范强好好说说,让范杰去他们领导那里说个回转的话,这事就完了。可惜他从来就没把范杰放在眼里,即便想说几句好话,见了范杰不由自主的就摆起了以前的架子,不管谁对谁错,他都是有理的。

    但现在已不如以前,那时候范杰还是他们家的养子,没有撕破脸,性子又软,可如今范杰和他们家可以说没有任何关系,还将他们家弄得在家属区都住不下去,范强只能怪世道变了。

    范杰见范强不说话,涨红了脸站哪里运气,挑着桂花糕,懒洋洋地说:“还有事吗?”

    范强恨得牙痒痒,又不好意思在这里闹腾,这店面就和他第一次来时大不同,装修档次提高了许多,来吃饭的人自然也不是普通人,他在这里闹万一被什么人传到领导耳朵里,平白给人看笑话。

    范杰:“正好我有事想和你说,我也不想管你的事,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能行吗?”

    范强愣愣地看着范杰,这是他认识的那个饭饭、饭桶?即便范杰从他们家离开了,他也没想过范杰能混出个名堂,自己是大学生,又是铁饭碗,范杰走了也好,家里的东西都归了他,他巴不得范杰滚蛋呢。

    谁知道风水轮流转,这范杰竟然能耐到敢和他叫板?他不甘心,粗着喉咙说:“你真是个白眼狼啊,我家养你……”

    范杰:“咱们可是去公证解除了关系,这事请你以后不要再提了。该给的我叔叔都给了,我们不欠你们家什么。”

    范强憋着起满脸通红,上前想吼几句,却见范杰站起身,清瘦的身板比他还高出半个头,他不由后退了两步,“你干啥?要打人,这还没说理的地方了?你想打人?”

    范杰瞟了一眼范强伸个懒腰,胳膊在范强眼前晃荡着,范强这人就如同他想的那般,自命不凡欺软怕硬的。也不怪唐柳要甩了范强,这种人一旦爬上去只怕会六亲不认。

    范杰:“范强这里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是要负责任的,你在外人面前要是再编排我,我可以告你诽谤。你要在这里闹事,我会报警。我是开门做生意的,你来惹事到时候闹到派出所,你有工作有单位的,你自己想清楚后果。”

    范强握着拳,也不敢嚷嚷,低下了头说:“范杰,就冲着你喊了我十几年哥哥,你也不能这么对我,我被停职了你知道吗?今年的优秀全完了,我日后怎么办。”

    范杰:“是我让你故意刁难人的吗?你怎么不想想店开不起来,我要赔多少钱?我店里多少人会因为店不开了面临失业!他们中间不少是拖家带口的。你有了损失找我出气,那些辛辛苦苦准备开业的人,他们损失有多少!范强这事是你挑起来的,你没承担后果的准备就别惹事!”

    范强被堵着气也发不出,话也回不了,左右看看不少店里的服务员都拿刀子眼削他呢,他低了头,心有不甘地放软了声音:“我也是为了你们店好,多检查下没什么不好的,万一开张出了事……”

    范杰气得骂道:“范强,你跟你妈真像啊,我还没开张你就咒我啊。”

    范强接下去的软话也说不出来,他平日对着其他人说话从来不会这么没谱,今天他是怎么了,天太热脑子不好使?

    范杰摆摆手:“得了,你也别说了,你们领导要怎么处理你我管不了,那是你们单位的事,我帮不了你。”

    范强愤恨地转过身要走,他就不该走这么一遭,他算看清楚了,范杰今时不如往日,范杰恨他们家恨到骨子里了,他何必来自取其辱,不如回去想想办法晚上去领导家里坐坐,存折上还有点钱,只能这么着了。

    他正想走呢,便见一人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上看着他们。

    唐逸丘站在一边看了很久,不住地摇头,当初他听唐柳说过范强这人,当然唐柳的说辞中肯定有夸大的部分,他让人去查范杰的事,也清楚了范强的为人,不由感到心安,唐柳若不甩了范强,他会好好和唐柳谈谈什么叫‘不知礼义廉耻的小人’。

    范杰见唐逸丘来了,连忙让座,说:“唐先生怎么来了,前厅的小李没给您带位置。”

    外人进来了前厅竟然不通知一声,这可不好。

    唐逸丘笑了笑:“我对这里很熟不需要带路,我也不喜欢被人跟着,没打扰你们谈话吧。”

    范强没见过唐逸丘,更不知道这就是唐柳的叔叔,只拿眼睛上下打量着唐逸丘,心里有些发虚。范杰招待的客人都这么有身份,看样子非富即贵,而且两人看上去应该很熟,心里那股气竟然平了下去,范杰如今惹不得,眼前这人一根小手指就能捏死他!

    范强含含糊糊地打了个招呼想走,唐逸丘却喊住了他,“范强,你是叫范强吧。”

    范强应了声,觉着这样一位体面人物能够知道他的名字,心里竟然如同初春的冻土发软,挺美得。

    唐逸丘点了点头坐了下来,说:“唐柳是我侄女。我从小柳那里听说过不少你的事。”

    范强一听只觉着有戏啊,这人是唐柳的叔叔,听唐柳说她叔叔常年在国外,从来不过问家里的事,还挺欣赏他,不由心里的怨气一扫而空,脸上笑的犹如花朵绽放,连忙喊了声:“叔……”

    唐逸丘冷眼一扫,四周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几分,范杰坐在一边叫人过来换了新茶,说:“唐先生,喝茶!最好的贡菊,清火解热。”

    唐逸丘:“当初你帮我找玉坠子的事,我很感谢你,不过玉坠子是真的丢了,还是发生了其他的事?”

    范强见范杰就在跟前,也不好撒谎,一言不发。

    唐逸丘‘哼’了一声,继续问:“饭饭,你们家是不是有块莲花形状的玉坠子。”

    范杰看了看范强,他不是想帮范强隐瞒什么,自家那块玉坠子是他没见过面的爹留下来的,只是随口敷衍着:“是有块,不过丢了。”

    唐逸丘皱起眉,神色紧张的问:“丢了?什么样的,你还记得吗?什么颜色的?”

    范杰嘿嘿笑着说:“真不记得了。唐先生你们谈。”他不想和这两个参合,一个个都惦记着他的玉坠子呢。

    唐先生也好,范强也好都是外人,这两人差点做了亲戚,范杰怎么都觉着有些别扭。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这里没他什么事,与其在这里听两人的废话,不如找老师傅谈谈菜单呢。

    待范杰走后,唐逸丘的脸色变了许多,冷着脸问范强关于坠子的事,范强只说真的丢了,若被唐家叔叔知道他骗人,那还得了!范杰既然不说给他个台阶下,他何必自找苦吃。

    唐逸丘:“范强你们家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是堂堂大学生‘廉耻’两个字你都不记得怎么写了吗?”

    范强身子抖抖,心想难不成是范杰在别人面前说过什么?

    唐逸丘:“以后你也别去找小柳了,这里也别来。还有,你那位母亲年纪大了好好在家休息,别到处跑,这里不是小城市明白了吗?”

    范强连连应着,唐逸丘太有钱,就连他们领导都巴结不上,他若想继续混下去可不能得罪了这人。

    唐逸丘摆摆手像赶苍蝇一般说:“走吧。”

    范强拔腿就走,这鬼地方以后请他来他都不来!他算看出来了,范杰这店里没一个是好相处的,菜单上的价格就够他们小老百姓受的,没那个傻缺会跑来大吃一顿接下来饿一个月的。来这里的人只怕都和唐逸丘一个德行,兜里有钱,时间有闲。

    …………

    范杰知道范强今天服软日后也不想再见他,至于范强的工作问题他没想过要插手,他不害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范强不能往上爬也是件好事,若范强不起歪心思专心研究技术专业,这人也差不到哪里去,过几年考个认证的本本,挂着也来钱,就看范强自己怎么选了。

    他左右不了别人的命运,可自己的命运要紧紧抓在手里,他过够了任人摆布的日子,想想都觉着累,胸口发闷。

    范国起早就站在后院里等着范杰呢,见范杰气色不好连忙问:“咋了,哪里不舒服?”

    范杰咽了咽口水,胃里酸气直冒,只能说:“就是累了,叔我去睡下,那个唐先生来了。”

    范国起:“他又来了?这人就喜欢凑热闹。”

    范杰:……

    范国起盯着范杰回屋睡觉,走到中院水池边看着唐逸丘:“唐先生来了,今儿还是照旧?”

    唐逸丘正在哪里生闷气呢,他侄女怎么就看走眼了呢?找了这么个东西当朋友,还好及时回头,不然唐家的脸都丢干净了!他正想着呢,范国起的声音令他回过神,连忙挂上了温和的笑脸说:“照旧照旧。饭饭怎么了?我看他气色不好,要不要请个医生来看看?”

    范国起:“没事,就是厨房里闷热,菜品对温度要求高,也不好用空调,也许是闷出来的,回屋休息去了。”

    唐逸丘点了点头两人客套了一番,唐逸丘觉着奇怪,这范国起可是见了他能躲就躲,今天怎么往前靠呢?

    范国起:“饭饭刚做了道能乌发的甜点,要不要试试,我看您年纪不大,有白头发了啊。”

    唐逸丘摸了摸头顶,不由想到幸亏他没秃顶啊,不然长不出白头发还不能和人搭话,他连忙说:“一定要尝尝。”

    范国起笑了笑,左右看看说:“哎呀,你这根白头发太刺眼了,我帮你拔了吧!”

    唐逸丘:“???”

    范国起笑的更加温和:“要不自己拔了,夹在一片黑发中太显眼了。”

    唐逸丘摸了摸头顶,“这?”

    范国起点头,说:“连根拔,连根拔才有用,断根了才不能再长出来。”

    唐逸丘本着舍了头发好套话的想法拔下一根放在茶几上,范国起看了看摇着头:“错了,这根是黑的。就刚才那地方的旁边。”

    唐逸丘连拔了好几根都没见到白色的,范国起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头发丝说:“我给您丢了,放着被风吹了不好。呵呵,不好意思,我看走眼了,其实是反光。”

    唐逸丘气得直瞪眼,心说好你个范国起啊,骗着我拔头发玩呢,可这头发不能白拔了,他只能忍着肝火问:“我听范强说你们家有块玉坠子是吗?”

    范国起:“什么玉坠子?”

    唐逸丘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说:“我知道你认识我。”

    范国起:“的确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唐逸丘心里有愧也不好和范国起计较只能问:“你是国希的弟弟,范杰他是国希的儿子,国希就没给他一块莲花的玉坠子?”

    范国起:“呵呵……不知道。”

    唐逸丘想想也对,那玉坠子是到了b市之后范国希自己雕的,范国起没见过也不奇怪。

    范国起捏着发丝,嘴角抽搐地问,“唐先生我想打听件事,当年我哥来看你之后就没回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逸丘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似乎陷入了回忆,半天才说:“你哥当年想赚点钱供你去看病,他说你打小身体不好,就怕耽误了你以后成家立业。正好那时候这边一家工厂缺人,他就去做事,准备攒点钱回去。”

    范国起问:“后来呢?”

    唐逸丘没有再说,后来的事他说不出口。

    当初他跟着人去乡下支援建设,认识了范国希,稀罕对方,死皮赖脸的将人哄到手。家里恢复元气后,托人将他调回去,想带着范国希一起走,可范国希不愿意,舍不得家里人。他劝了很久,范国希也没同意,直到后来他一天一天封信寄给范国希,范国希总算动了心来到b市。

    范国希自从来了b市身体就不好,说是水土不服,每天都在吃药,若不是经不起长途奔波,范国希早就回范家了。唐逸丘不在本家住,两人在外面租房也没被发觉,只是生计全都落在唐逸丘身上,日子苦到也过得充实,等到范国希身体好点的时候,正好有工厂招工,唐逸丘便拖了关系将范国希送过去,工作轻松,还能赚点钱,也好让范国希回范家的时候能有个说法。

    两个人本来过得好好的,谁知道竟然被家里发现了,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家里本来就伤了元气,刚翻身指望着小一辈们能出人头地,谁知他就闹出事来。

    他年轻的时候脾气拧,跟家里摊牌说宁愿断绝和家里的关系也不分手,家里索性关着他,直到范国希让他将定情的玉坠子还回去时,他才死心同意分手。

    后来家里人说他们没亏待范国希,那人拿了不少钱走人,家里人都让他看开点,说这种人就不是个能好好过日子的。

    他恨过范国希,怨过范国希的薄情冷性,吃了那么多苦怎么就熬不住呢。过了很久才从其他人嘴里知道当时的真实情景。

    出事前,范国希身体不好似乎犯病了,他让范国希去看病,也不知那人去了没,没个结果就被唐家抓了回去。

    唐家人千方百计地逼迫着让范国希离开,唐家人是不会对人动手,但从精神上折磨人的手段不少,整日里跟着范国希,又托人让工厂清退了范国希。

    范国希这人本来就神神秘秘的,生病之后更是精神紧张,被唐家人折磨的苦不堪言,又被断了生计,也见不到唐逸丘,身体很快垮掉精神恍惚。最后只对唐家人说想要回送给唐逸丘的玉坠子,那块玉坠子是范国希特地为了日后的伴侣准备的聘礼。

    再之后的事唐逸丘也不知道,他查了很久也没查到从b市离开后范国希去了哪里,经历过什么,他只知道范国希在大半年后才抱着孩子回了范家,第二天就死了。

    那块玉坠子记录了他和范国希的美好时光,一刀刀都是范国希亲手雕刻下的爱意,唐逸丘想找回这块玉坠子,如同找回曾经的快乐,这辈子唐逸丘是不会再想什么合家团圆天伦之乐,只希望能够找回那块玉坠子,等死了也好去见见那个人说声抱歉。

    ☆、43

    范国起这几天心神不定,他拿到唐逸丘的头发,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做鉴定。的确他迫切的希望知道真相,可无法预料一旦事情真像他想的那样,他该怎么做?报复,他不过是药膳店的小老板,没钱没地位的如何斗得过唐家。

    再说,饭饭从知道家族的秘密开始就变得紧张兮兮的,这段时间和方景的关系淡了些,整日里显得魂不守舍忘东忘西的这可如何是好,尤其是方景,竟然这么久了不回来看看,难道是饭饭缺心眼和方景说了实话?

    范国起从未打算告诉范杰家族的事,一如小时候眼睁睁看着范杰被那一家人欺负,他也只是想着等范杰大一点,再大一点能够自己赚钱独立了,从那个家出去就好了。比起背上这么沉重的秘密来说,范胜利家里的那点事实在不足挂齿。

    可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这孩子一生命苦,好容易有个知心的人,自己在中间乱搀和啥?范国起总觉着方景不回来肯定是范杰说了什么,把方景吓跑了。

    在想起唐逸丘,范国起更加不屑。唐家有钱又怎么样?狗屁的书香门第,就冲着那个叫什么唐柳的丫头能和范强谈朋友,这一家子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若唐逸丘真是饭饭的亲爹,饭饭该如何处理,这事不告诉饭饭也难,告诉了也难,自己真是自作自受,将自己逼到这种境地。

    范国起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周围又没有可以商量的人,心里发苦。他悄悄地拎着甜汤跑去了方景的事务所,旁敲侧击地让方景回家吃饭。

    方景对此也纳闷,范国起防他跟防着流氓一样,自己因为工作原因出来住,最高兴的应该是范国起才对。问了半天,范国起才说想找人做那个鉴定。

    方景坐在楼梯转角处的台阶上,吃完了甜汤,掏出香烟:“叔,您背着饭饭做这事好吗?我可看过不少因为做dna鉴定闹出家庭纠纷的案例。这东西我帮您找人做,但是您再想想考虑考虑要不要把结果告诉饭饭。饭饭好容易过点安稳日子不是吗。”

    这时候范国起才觉着自己太在意这件事了,范国希死了那么多年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不过是抹黑了大哥的名声,增添自己的烦恼。

    若范杰真是唐逸丘的孩子,他还平白无故给人送儿子。那老唐家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赶着巴结唐家呢。

    是自己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姓唐的一问三不知,言语遮遮掩掩的,那肯定就是唐家做下的孽。这么个人和范胜利有什么不同,他都替饭饭委屈呢。

    范国起就觉着自己做得不对,但转念想着知道了也好,至少日后面对唐逸丘的时候不会有那么多疑惑。

    …………

    这日是月底,‘北一居’正式对外营业,范杰作为老板必须到场,亲自掌厨招待客人们。

    ‘北一居’在最大程度上保留了古色古香的气韵,增添了宽大的落地窗,整个大厅显得格外气派明亮,竹制的窗帘下是白色的轻纱,美轮美奂。

    如果说‘范家药膳’走得是精致典雅的路线,那么‘北一居’便是无法阻挡的霸气。

    最繁华的中心街道,最富有盛名的老字号药膳店,范杰自然不会白白浪费资源,离这条街不远便是世界闻名的古代建筑群,日后这条街可是会迎来更多的外国游客,寸土寸金的商业街,不做气派点怎么对得起将店转给他的老板。

    开张这天,‘北一居’出尽了风头,门口摆满了祝贺的花篮。范杰舍得花钱做广告,请来了小有名气的电台主持人和表演团队,在大门口前吹拉弹唱的十分热闹,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也有些慕名前来的客人早早订了位置,坐在窗边看着热闹。

    范杰忙过午市,便找了间包厢休息,他感觉很疲惫,自从喝了空间里的水,第一次觉着这么累,每天睡不醒全身无力,胃口特别大,也许进空间休息下会好些。

    范杰想着便用意识进了空间,里面阳光正好,暖暖的令人越发想睡。

    范杰索性就躺在潭水边,看着不远处小池塘里盛开的莲花。

    粉白的花瓣周围泛着淡淡的光晕,范杰嗅着暖风带来的香气只觉着通体的舒坦,那股香气在全身游走最后沉淀在他的腹部。

    范杰吐出一口气拍拍肚子,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吃得太饱才这么贪睡,说到底是大师傅的手艺太好,他借着试菜,这几天吃的太撑了,不过可惜方景不在,不然那家伙绝对会吃的肚皮圆溜溜的跟小白狼一样。

    在空间里洗过澡,范杰觉着自己真不想出去,如果能把方景带进来,两个人就怎么住在里面也挺不错的,不过那也只是个想法,方景是有大志向的人哪里舍得外面的事业。

    范杰挖了条根须喝完粘液便出了空间。刚睁开眼便见范国起正坐在身边不知在想着什么,小白狼趴在一边闭目养神着。

    范杰:“叔……”他不担心小白狼出来吓到顾客,这狼跑起来飞快,又懂得避人耳目,与其说是它躲着人,不如说它不想和其他人打交道。

    范国起抬眼看了看范杰,小白狼抖抖耳朵耸耸鼻子继续趴着睡。

    范杰心说叔叔一定知道他进了空间所以才在外面守着,不由干笑:“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范国起:“老店那边有瘦子几个盯着呢,我过来看看。饭饭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去找你的……”父亲?母亲?这话他真不知道怎么说。

    范杰蹲在一边,摸着小白狼身上的长毛:“叔,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想找。”

    范国起:“你不想知道当年你父亲发生了什么吗?”

    范杰卷起小白狼的毛,轻声叹了口气:“叔,我知道了能挽回什么?您想我知道后去报仇吗?”

    范国起无语。即便他知道了唐逸丘是范杰的亲生父亲又能怎样?他大哥能活过来,更不必说不报仇之类的。他想知道真相,但也许这个真相对饭饭来说太残忍。

    范杰见将小白狼惹毛了连牙都露了出来,连忙收回手说:“叔,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您觉着我是我爹生的,您想知道我爹当年发生了什么,您想找到那个抛弃我和我爹的人,找到了之后呢?”

    范国起尴尬地看着范杰。他已经做的很隐蔽,范杰竟然发觉还装糊涂,这孩子跟方景学坏了。

    范杰:“叔,这段日子您总是心思重重的,别总是想着这些事对身体不好。奶奶那边有太多的秘密是不能说。”

    范国起点了点头:“我知道,是我太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说到底也不能怪饭饭性子太冷,毕竟他大哥没有抚养过饭饭。

    范杰笑着说:“叔,老范家如今就剩我们两个,我们好好过日子不是更好吗?”

    范国起也笑了笑叹息着,自己果然太没眼力,与其在意那些曾经发生不能改变的事,不如好好过日子!

    叔侄两人在里面说着话,方景可是拎着公文包站在外面,听了半天,脸色发青。

    他在店里也是熟人,服务员大多见过他,也不拦他,告诉他了房间号便忙自己的去了。他推门时,里面正说的热闹,没注意到他,他也不好进去打扰,本想关好门,但那两人说的事太耸人听闻。

    方景心里乱成一锅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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